抗日狙击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架柴生火
罗诚志见鬼子们被打退了,手一举,说:“别打了!”诚志看着城墙下鬼子的尸体,心中觉得舒服多了,可又想起了被鬼子的炮火炸了半天的罗溪,忙让二子先下去,查看一下损失情况,自己则守在城墙上,密切关注着鬼子的动向。
梅川气呼呼的扯到后面,钻进指挥所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板着张臭脸,想着这罗溪跟罗月松还真是一个德行,又臭又硬,还真有些不好对付。不过梅川心里清楚,自己这次来罗溪,目的不是罗溪,甚至连罗月松都不是最终目的,所以也就不打算再发动猛烈攻击,只是隔三差五地炮击,喊话,再炮击,喊话,给罗溪以压力。
罗月松带着胜利回到了二团驻地,丹枫照旧在村口迎接自己的英雄凯旋,当晚两人又到山林里散步了,聊天了。当晚月松也美美地睡了个好觉。直到第二天八点多钟,小刚子喊月松,月松才从美梦中醒来。月松批上外衣,打开房门,伸出头问小刚子:“刚子,有事?”
“报告罗队长,团长请你去团部,有事商量。”小刚子说。
“哦,你先去,告诉团长,我马上到。”月松说完,赶紧穿好军装,三下五去二地洗漱完毕,跑步来到了团部。
月松一脚刚踏进团部,见团里的几个主要军官都在,心里就想,又有任务,好,打鬼子,咱就喜欢。月松一走进团部,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月松身上。月松一看这情景,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觉得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可月松没有说话,快步走到指挥桌边,坐在板凳上。
“月松啊,现在我们商量个事,你呢,刚刚经过了学习,思想认识呢有了很大的提高,这个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在昨天的战斗中,也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你说是月松同志?”政委看着月松,语气温和地对月松说。
月松笑了笑,说:“政委别夸奖我,我脾气臭,经不住夸。”
“哎,你改了很多了,我看你进步不小啊,团里正考虑提名你做预备党员呢,胡彪同志就是你的入党介绍人,对彪子?”团长说。
彪子一听,忙回答说:“是是是,我做你的入党介绍人。”彪子说着冲着月松呵呵的笑着。
月松觉得越来越不对劲,自己刚刚被降级了,怎么就打了一仗,就又要被提名入党呢。可月松也没多说,只是对彪子笑了笑,说:“好啊,谢谢!”
“哦,对了,罗队长啊,我们一营的兄弟们都很佩服你打仗,不仅自己单兵能力无人能比,而且指挥起来,那水平在咱们团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我们商量了一下,改天准备请你去咱们营,给我们营的干部战士讲讲你的作战经验和先进战法,怎么样,罗队长?”一营长一脸笑地望着月松说。
听到一营长的话,月松就明白了,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而且是与自己密切相关,月松苦笑了一下,心想,老子啥没见过,有啥球必要这么安慰我。月松掏出烟,点上,抽了一口,悠悠地朝地上弹了烟灰,说:“一营长,讲课的事,改天我去,这个没问题。彪子,你介绍我入党,我很高兴,也很想加入党组织。团长,政委,你们说我进步了,老实说,我觉得我对新四军,对打鬼子,对国军,对领导新四军的党,确实是有了新的认识,团长,我还知道,今天叫我过来,一定是有啥不好的事,而且与我关系密切,团长,你说,我罗月松全营三百多个兄弟都死在我面前,我挺过了,特战队李大壮、段三水等好兄弟由于我的指挥失误死在我面前,我也挺过了,多少大灾大难咱都不在乎,我罗月松堂堂一条汉子,有话,请直说。”
一时间,团长低下了头,大家都低下了头,月松吸着烟,挺直了腰杆子,硬着头皮,等待着一块大石头砸下来。
抗日狙击手 三十二、针锋相对4
大家沉默了半晌,政委忍不住开口说:“老宋,时间不等人啊,你还是直接说了。”
团长抬头看了看正在悠闲地吸着烟的月松,欲语又止,这么沉痛的事情,一向心直口快的宋团长也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月松慢慢地吸着烟,其实他心里早已猜出了七八分,丹枫好好的,特战队的兄弟们好好的,团部好好的,与自己密切相关的,就只有是自己一直以来都非常挂念的罗溪了。早在月松知道鬼子特高课全面掌握了自己的情况后,月松就一直在为罗溪担忧,随着月松完成了越来越多的不可能的任务,给鬼子们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月松心里明白,丧心病狂的鬼子早晚会有一天要对罗溪不利的。这个念头一直在月松心头,如鲠在喉,但时间长了,月松也就慢慢想开了,全中国该有多少的家庭在鬼子的刺刀大炮下,又何止是自己的罗溪呢?再说了,没有国家的安宁,又何谈家庭的安康呢?
月松觉得自己越来越成熟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挡是挡不住,兵来将当,水来土掩,小鬼子也没啥球可怕的,暂时强壮的蚂蚁而已,想要啃动中国这头昏睡的雄狮,那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也不撒泡尿照照,也不坐称台上称称,罗溪有几个哥哥和罗溪一两百个热血男儿护卫着,凉他小鬼子一时半会也拿罗溪没办法。等着,小鬼子,等老子回去了,看老子不把你们这些狗日的罗圈腿打成矮骡子。
月松想到这里,也不想再等下去了,月松把烟头往桌子腿上按熄了,狠狠地扔在地上,站起身,用脚死命地踩了几脚,开口对团长说:“团长,说,不就是罗溪遭鬼子了吗?咱罗溪人都跟我一个德行,天不怕地不怕,虽然不是啥刀枪不入,可我罗溪任何一个小伙子,一个人干他四五个鬼子还不是松松的,鬼子既然敢去,咱也就不客气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我罗溪人祖祖辈辈信奉的原则,团长,你给我说说具体情况,咱们好早点商量个办法,打鬼子,杀球得鬼子一根毛都不留!”
月松话一出,在场的人都诧异地看着月松。团长张着大嘴,一时说不出话了。彪子歪着头,看着月松的样子,说:“我的罗大队长啊,你今儿的是咋的了?我看你进步是在是太大了,我都想建议团党委立即讨论你入党的事了。”
月松推了彪子一把,说:“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又转而对团长说,“团长,你平日里的豪气哪儿去了?快说,我还等着情报想辄打鬼子呢。”
“哦,是这样的啊。”团长被月松这么一说,总算是从诧异中转回来了,“是这么回事,根据地下党的同志的情报,鬼子们为了对付你,专门从关东军本部,把你那啥同学,叫啥川的调过来了,哦对,叫梅川,你记得他?”
“梅川啊,是日本陆军学校的,但是不是一届的,那鬼东西,在学校的时候就是我收拾得不要的,怎么?又跑来了?我可是跟他说过,敢来中国,不被我碰上便罢,只要被我碰上,我肯定削死那狗日的。”月松十分自信地说。
“月松啊,有信心是好的,可不能轻敌哦,老宋,你继续介绍情况。”政委马上提醒月松。
“嗯,那梅川带着一个大队,今天一清早就把罗溪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听说还叫阵了,可是被你哥哥一枪给打伤了,那梅川一起之下命令一个中队向罗溪发起进攻,结果被你哥哥带着人打死了二三十个鬼子,梅川就下令撤退了,然后一个劲地用山炮向罗溪轰,听说罗溪有不小的损失,不过人员伤亡好像还不太大。”宋团长话还没说完。
月松突然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缸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缸子在地上蹦蹦跳跳“叮当当”地响着滚了半天,月松又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大声骂道:“狗日的,用大炮,老子干他先人,有种跟老子单挑,用大炮。”月松说着又一脚把板凳给踹翻在地。
在场的人都更加诧异地看着月松,是啊,月松一直忍着忍着,可一听到梅川用大炮炮击罗溪,终于爆发了,但这才是月松真实的一面,真实的月松就是这样,爱,死心塌地;恨,咬牙切齿。温和时像一汪湖水,狂躁时如暴跳雄狮。天大地大没老子的心大,水狠火狠没老子的拳头狠。
彪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狂躁的月松,月松恶狠狠地看着彪子说:“看啥看,不认得?老子天生就这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月松说着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掏出烟来,点上,狠狠的抽着。
政委走到月松身边,说:“罗月松同志,你的心情我们都可以理解,请你坐在板凳上,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商量对策,你看?”
月松从桌子上跳下来,扶起地上的板凳,端端正正地坐着,对团长说:“团长,你继续说。”
“好,月松同志确实比以前有了很大的进步,要不然啊,这会儿早骑着马冲回去了,是,哈哈哈。”团长故意说着笑着调节着气氛。
“那是,咱罗大队长是谁啊,将来一定是当将军的料啊,哈哈!”彪子见机夸起来月松。
“好了好了,说正事。”一营长说。
“对,说正事,时间不等人啊。”政委也说。
月松坐在那里,边抽着烟,边想着事。
“但是,情况还不只这么简单,据罗溪附近的游击队的消息,就在梅川带人包围了罗溪后,罗溪一带出现了大量的日军调动,初步估计,怕是有两个联队。而且,按照以往的习惯,鬼子这会儿应该是开始春季大扫荡的时候,武汉城里的同志也早传回来了消息,说是鬼子由松井指挥两个联队,准备对我根据地开展春季大扫荡,结合这些情况,我们还不能在罗溪一带开展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团长说。
“是啊,我看啦,鬼子是在耍什么阴谋。”二营长说。
“可是,小股部队,恐怕是难以解罗溪的围啊。”彪子担忧地说。
“这就是难题啊,不难看出,鬼子们是想围罗溪,当打罗溪不是目的,目的是打去给罗溪解围的新四军,要不然,单就梅川的一个大队,再加上他那些山炮,攻下罗溪应该不是问题,按说,应该早开展猛烈的攻击了。”三营长分析道。
“月松啊,你说说你的看法。”政委对月松说。
月松把烟头扳在地上,这会没有用脚去踩,说:“我看啊,还得我跟彪子去走一趟再说,现在情况不明朗,说多了也没啥意思,彪子,通知特战队全体,做好出发准备,二十分钟后,咱们村口见。”
彪子抬头看团长和政委,团长点了点头,政委也没做声,“好嘞。”彪子答应了一声,起身小跑出了团部。
月松也站起身,回自己的房间准备去了。
抗日狙击手 三十三、针锋相对5
月松低着头,怀着沉重的心情向自己的住房走去。月松边走,边想着这倒霉的事,不想发生的事情,总是在毫不客气地发生,害怕出现的情景,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月松抬起脚,一脚把地上的一块石头踢得飞了老远,嘴里还狠狠地骂道:“靠!狗比东西!”
月松这么想着,走着,恨着,一抬头,已经走到自己的房门口了,丹枫站在门口,大眼睛里满是湿润,秀美的脸庞上满是哀怨。丹枫一直看着月松慢慢往这里走着,丹枫看见月松气愤不已地踢着地上的石头,就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心爱的人,正在为自己的家,为自己的家人而担忧,而烦恼。
“月松!”丹枫上前一步,伸手去拉月松的手。月松抬头看了丹枫一眼,却把丹枫的手甩开了,说:“你回去,卫生所里就没事?”
月松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丹枫心情很是伤感,一直在眼眶里打圈的泪水,像绝了堤的河水,哗啦一下全都流淌了出来。丹枫转过身,用手偷偷擦着脸颊上的泪水。
月松见丹枫哭了,顿时觉得心里极其的烦躁,开口就说:“哭啥?女人就是爱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有我在呢,天塌不下来,不就是几个小鬼子吗,我这就是把狗日的们的收拾干净,走走走,回去干活去。”月松说完,一扭身就打开了房门,头也不回地就走进了房间。
丹枫被月松这么一说,觉得心里实在是委屈不过,自己不过是为他担心,他却连一句好话都没有。当丹枫看见月松说完了转身就进了房间,丹枫心里的委屈顿时像洪水猛兽一眼冲到了心头,丹枫捂着脸抽泣着跑远了。
月松走进房间,本来心情就极其的不爽,这会丹枫在这儿一哭,搞得月松心里像一团乱麻一样,烦乱烦乱的。月松知道丹枫是在为自己担心,可是月松天生就不喜欢在困难时被别人安慰,在失败时被别人开拓,月松今生今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的同情,在月松的心里,自己就是铁骨铮铮的男人,男人,就是铁打的,天大的灾难,由男人来承担,男人的肩膀天生就是扛灾扛难的,这个时候女人应该躲到一边去,没孩子就去做点别的,有孩子就给老子把孩子看好了。老子男人自然会去把天顶住,把地踩紧啰。
月松越想越烦躁,一抬腿把桌子边的凳子踹了老远,还不解恨,又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桌面“咔嚓”一声,就被月松的铁拳砸了一大洞。月松高昂着头,高举着双拳,冲着窗外大声嘶喊着:“啊——”
发泄了一番后,月松觉得自己的心情平静了很多,月松拿出钢笔,撕掉了一个烟盒,在纸上写了一句话给丹枫“丹枫,男人发怒时,女人离远点,记住了这点,才能做我的女人。”
月松把纸条放在桌子上,用茶缸子压住,然后扎紧了皮带,插上了六把飞刀,把短剑别在腰间,背上镜面匣子,提起狙击步枪,走出房间,“嗵”的一声,很响的把房门带上了,就朝村口走去。
月松来到村口一看,特战队的兄弟们已经全副武装,整整齐齐地列队在等候队长的到来。月松低着头,快步向队伍面前走去,刚到队伍面前,雷行喊了一声:“队长!”,其他的兄弟也跟这齐声喊道:“队长!”月松抬头看着眼前的兄弟们,虽然兄弟们只喊了一声“队长”,什么也没说,但是这种兄弟情谊全都在喊声中,月松心里明白,热泪在自己的眼眶里开始打转,拼命的想要夺眶而出,可月松极力忍住了,把狙击步枪背在身上,面对着特战队全体兄弟,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大声说:“出发!”
邓鸣鹤带着队伍跑步出发了,彪子拍了拍月松的肩膀,说:“老规矩,你全权指挥,需要我上的,一句话的事。”月松也没回答,转身就准备跟这队伍一起出发,眼睛的余光却无意中看见不远处的房檐下,丹枫站在墙角看着自己。月松知道自己对她的态度不好,就大声对丹枫说:“回去,等我回来!”说完,大踏步地跟这队伍出发了。
在距离罗溪还有十几里地的时候,月松叫住了彪子,让彪子把队伍集合起来,月松准备给大家安排一下侦查任务。彪子把兄弟们集合在一起,月松蹲在地上,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地图,说:“兄弟们,根据可靠情报,罗溪附近有大量日军,日军包围罗溪,不只是为了我,跟重要的是冲着咱们新四军来的,所以一时半会儿鬼子不会真正大规模的进攻罗溪。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要侦察清楚鬼子各个部队的具体位置,掌握鬼子们的兵力部署,为制定下一步的详细作战计划做准备。现在我把特战队分成四个组,第一组由我带队,具体任务是摸进罗溪,直接面对梅川大队,稳住梅川,再做另行打算。第二组由胡队长带队,你带领第二组,快速穿插到罗溪东北部,侦察鬼子在那里的兵力部署,注意隐蔽前进,尽量不好暴露,但是万一暴露了也不要紧,鬼子们这次想打的新四军大部队,不是咱们小股部队,暴露了就赶紧撤离,不要跟鬼子纠缠。第三组由唐四带队,你负责带队侦察罗溪东南面的鬼子的兵力部署。第四组由超哥带队,慕容、佩淋你们几个狙击手呆在一起,悄悄摸到罗溪西北面的山岗上,埋伏在丛林里,必要时支援我们这个组的行动。胡队长,你还有什么要布置的吗?”
“我啊,我只说一句啊,这次来的主要任务是侦察,能不开枪,就尽量不要开枪,明白没有?”彪子说。
“明白!”兄弟们回答道。
“好,现在以组为单位,分头行动,明天傍晚四个组在这里集合,万一我这个组没过来,就不要等我们了,迅速把侦察到的情况送回团部。”月松说。
“队长,小心点,别莽撞!”很少说话的超哥对月松说。
月松看着超哥,说:“放心超哥,你的冷静,我看在眼里呢。”超哥点了点头,四个组在组长的带领下,分头向指定位置赶过去了。
抗日狙击手 三十四、针锋相对6
已是春花烂漫的时节了,葱翠的山林内外,满是争奇斗艳的花儿,大红的芍药与粉红的映山红在两个山头上遥相呼应,似乎在炫耀着红的艳丽,红的娇艳,就连金黄一片的油菜花也不肯认输,瞧那大片大片的油菜地,就像一幅幅金黄色的画卷,就像一张张金黄色的毛毯,油菜花凭借着人多势众,凭借着团结一心,以花的海洋,花的波涛,轻而易举地就打败了芍药,芍药涨红了脸,躲在树丛见羞于见人,映山红倒是有些不服气了,山坡上,山沟边,山岗头,一丛丛,一簇簇,有的从茶树见伸出头来,露出红扑扑的脸;有的傲立在山石之间,彰显着生命的张力;有的成群结队,沿着山坡拾级而上,回首笑看清清溪流。
蜂儿最高兴了,在这花的海洋里,蜂儿正在忙碌着,嗡鸣着;蝶儿最活跃了,在这花的lang涛间,蝶儿情不自禁地翩翩起舞。可是,再美的风景,都需要有欢畅的心才能欣赏。月松提着狙击步枪,走在山林里,走在山沟边,走在山坡上,走在花海里,可月松的心情是沉重的,月松无心欣赏这美丽的熟悉的花的世界,月松急匆匆地,只想早点赶到罗溪,早点见到自己的家人,早点赶走梅川,早点让家人过上安宁幸福的日子。
一路上月松一直沉默不语,只顾着匆匆的赶路,跟在身后的兄弟们非常理解队长的心情,不仅都不说话,而且都保持着很好的掩护队形。雷航很细心,知道队长此时归家心切,担心队长观察四周不细致,就始终跟在队长的身边,一双明亮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边的情况。
终于赶到磨盘山山头了,月松停下脚步,站在一片茶树丛中,雷航很配合地把望远镜递给队长。月松举起望远镜,往山下几百米外的罗溪看去。罗溪面临小凌河,背靠卧龙山,北面是如刀斧砍削的悬崖,西面是葱翠的银杏林,东面则是一大片四季常青,冬夏苍翠的红松林。罗溪的四周,全都是高高的围墙,围墙上满是荷枪实弹的民兵。南面的正南门城楼上,高高地挑着一面红底黑字的旗帜,上面写着大大的两个字“罗溪”。罗溪的城墙里,整整齐齐,一排排,一列列,全是黑瓦青砖的房屋,罗溪的正中央,是一座三层楼高的主建筑,这就是罗溪村的议事厅,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就在罗溪的西面的上冲里,远远望去,是一川飞瀑,时值春日,雨季虽未降临,可飞瀑依旧高挂在虬枝间,气势赫然。瀑布的清澈的水,顺着瀑布下的深潭流出,一条罗溪人精心修建的青砖大渠穿村而过,就像一条白色的丝带,给古朴醇厚的罗溪带来了灵气,增添了活跃的音符。
然而,此时的月松,根本没有心思欣赏自己美丽的家乡,欣赏自己朝思暮想的家园。当月松看见村中广场边还在冒着炮弹轰炸的浓烟时,月松的心就像刀绞一样,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到梅川的身边,纵身高高跃起,将那可恨之极的梅川扑倒在地,伸出双手,像铁钳一样狠狠地掐住梅川的脖子,掐死他,掐死他,掐死所有胆敢踏进我的家园的才狼虎豹。
月松举着望远镜,盯着那柱还在升起的浓烟看了很久很久,月松的牙咬得咯咯的响,月松的脸颊绷得像磐石一样,月松的心嘣嘣地跳着,忽然,月松把望远镜从眼前拿开,“呀”的大喊一声,纵身飞腿,一脚狠狠地踹在一棵松树上,松树被月松这势大力沉的一踹,松针哗哗啦啦的直往下落,连去年秋天忘记了落地的松果,都被月松给踹下来了。身边的兄弟们看着队长,痛,在心里。邓鸣鹤哗啦一下拉开枪栓,大声说:“队长,还等啥?咱们冲下去,搞死狗日的鬼子,救出大叔大婶。”
“队长,你下命令,冲下去,打!”雷航也大声喊道。
月松一手提着狙击步枪,一手扶着松树干,头顶着松树,一言不发。
邓鸣鹤看着队长痛苦的样子,唉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雷航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支,叼在自己嘴里,划拉一根洋火,点燃了香烟,送到队长面前。月松接过香烟,坐在地上,猛抽了几口。烟啊,就是好,当你烦躁时,烟能让你平静;当你痛苦时,烟能让你飘升;当你快乐时,烟能让你翻飞;当你苦恼时,烟能让你豁然开朗。烟,始终是月松最好的最忠实的伙伴,最要好的兄弟。烟,无论月松走到哪里,烟都会陪伴在身边。月松爱烟,甚至超过了爱女人,月松爱烟,甚至超过了自己。无论月松处在什么样的心境,只要有烟,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一支烟抽完了,月松也恢复了平静,恢复了冷静机智。
月松站在山岗上,举起手中的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鬼子的分布情况。罗溪的南门外,是梅川大队的主力,大约有两百多个鬼子,而且还有五门大口径山炮坐镇在鬼子身后。一个个鬼子的帐篷,看得出,鬼子们是准备跟罗溪打持久战了。最大的那个帐篷外,有几根高高挑起的天线,月松知道,这一定就是梅川的指挥所了。罗溪西面的银杏林里,也有一百多个鬼子,东面的松树林里的鬼子也不少,骑兵小队似乎也在那里。
“队长,这么多鬼子,咱们是先杀鬼子,还是先进村?”雷航问道。
“鬼子们想我来,我就来了,先不慌理球狗日的,老子先回家去看看再说。”月松说。
“还不是,要回去,咱先杀他几个鬼子,干出一条路来,要不怎么回家?”邓鸣鹤说。
月松回头看着邓鸣鹤,说:“你个二蛋,就知道硬来,走,到咱家了,他区区几百个小鬼子,还想拦住我?”月松说完,把望远镜交给雷航,就带着兄弟们准备回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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