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狙击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架柴生火
虽然鬼子的侦察兵也不是吃素的,个个比粘上毛比猴儿还精,很快就形成了对三哥的三路包围。可三哥是啥人啊,虽然已经是四十出头的人了,可这山林就是三哥生长的地方,就是三哥从一个野孩子到声名远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绿林好汉的炼丹炉,就像太上老君炼成孙猴子火眼金睛的那炼丹炉一样。三哥对这远远近近的山林太熟悉了,三哥在这片片山林里健步如飞简直是就是张飞炒豆芽儿小菜一碟儿。
瞧,三哥眼瞅着鬼子的侦察小队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了,而且已经向自己这里快速包抄过来了,觉得是时候耍耍那群没毛儿的日本猴儿了,于是举起双枪,“啪啪啪”连敲了几枪,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日本没毛猴儿胸口中了一枪,抱着树干撑了一会儿,硬是不想倒下去,可还是倒下去了。
三哥看着那鬼子倒下了,“哈哈”大笑一声,扯着嗓子骂道:“小日本子,也不睁大狗眼瞧瞧,这林子,是爷爷的地盘儿,想找死,也先让你老妈子洗干净了,来探探路啊,哈哈哈!”
鬼子军曹见一个士兵被击中了,用日语叽咕了几句,鬼子们借着树干的掩护,七窜八跳躲躲闪闪地继续向三哥包抄过来。
三哥躲在树干后,伸头瞄了瞄,见鬼子们也不答话,就可劲儿地朝自己奔过来了,也不敢大意,“啪啪啪啪”的又撩了几枪,然后撒腿就跑,边跑边骂,边骂边跑,一路弯弯绕绕的,一口气跑了好几里路。回身见鬼子没影儿了,这才不骂了,又连跑带走的绕了个大圈子,才回到了特务营埋伏的林子里。
其实鬼子各个中队都派出了侦察小队,一团、二团等各支部队都遭遇了鬼子的侦察小队,好在月松很了解日军的作战法则,知道鬼子大规模作战时,派小队侦察就是惯例,所在在安排各支部队的位置时,故意与日军的埋伏部队保持了十几里地的距离,这才避免了直接被鬼子的侦察小队发现。
百里外的第五师师部,熬了一夜的师长有点顶不住了,十点多钟时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可在着关键时刻,师长也不敢睡啊,于是朝着门外大声喊道:“嘎子!”
嘎子一听师长在喊,紧跑了进来,答道:“师长。”
“去,给我泡杯浓茶来。”师长命令道。
“是!”嘎子答应了一声,转身忙乎去了。
“我说,老李啊,你先去睡会儿,这儿有我盯着呢,有啥事我让嘎子去喊你。”任政委见师长那疲惫不堪的样子,忍不住再次劝道。
师长摆摆手,说:“没事,喝杯浓茶就行了,咱凤凰山的云雾茶可提神了,呵呵。”
“要不,咱们联系联系几个团长,问问前面的情况?”任政委说。
“唉,别别别,这大白天的,鬼子天上有飞机,地上有侦察兵,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暴露我们的部队。”李师长虽然心里迫切地想知道前线的情况,可沉着冷静是李师长一贯的作派。
这时嘎子端来了一大搪瓷缸子,凤凰山的高山云雾茶果然名不虚传,嘎子一进屋,一股淡淡的清香就飘了出来。
李师长笑呵呵地走过去,接过茶缸子,低头闻了闻茶缸子口飘溢出的茶香味儿,轻轻摇着头,“嗯——,提气儿!”然后又砸着嘴喝了一口,感叹道:“啊——,醒神儿!”
“呵呵,瞧你,下次我派支小分队专程去凤凰山顶给你采他个十斤八斤,让你品个够。”任政委笑着说。
“别,哎,可别啊,老任啊,茶这玩意儿,偶尔喝点,一口少喝点儿,那才叫味儿,可痛饮不得,知道痛饮的另一个说法是啥不?”李师长端着茶缸子,又喝了一口。
“什么?”任政委问道。
“牛饮!哈哈,就像牛喝水一样,俗不俗?”李师长笑哈哈地说。
“哈哈,老李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啊,没吃过猪肉,咱还见过猪在地上走啊,牛饮,哈哈,牛饮!”任政委笑着说。
梅川那小子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到处也转悠了一圈儿,可就是奇怪了,这顽固的罗溪人,今天怎么就这么安静呢。梅川更有点吃不准的是,这新四军一向是为了老百姓的命就不顾自己的命的,我皇军包围罗溪也有好几天了,攻也攻了,炸也炸了,可就不见新四军出兵呢?再说罗月松那野小子,当年在日本时,只要那个说中国人一个“不”字儿,那野小子准会跳出来,管你是十个还是二十个围着他,他都照样儿会大打出手,丝毫也不畏惧。说实话,这也是梅川最佩服罗月松的地方。可也奇怪了,新四军不来,或者晚点来,都正常,可罗月松这野小子不可能不回来啊。要是照以前的他,早应该跳出来跟自己单挑才对啊。
梅川在树林你走来走去,想来想去,可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早上梅川觉得这林子听安静,安静得挺宜人的。可这会儿这林子还是很安静,却安静得有些烦人。梅川决定打破这安静。
于是梅川对跟在身后的浩二说:“浩二君,到了炮击的时候了。”
“嗨!”浩二答应了一声,欢喜地去了。
不一会儿,梅川的小钢炮队就准备好了,“嘭嘭嘭”的开炮声和“嗵嗵嗵”的爆炸声不断传来。罗溪城墙内又开始有了喊叫声,罗溪人又开始忙乱起来。
梅川听着这些声音,忽然又觉得心情好极了,于是一手握着战刀刀柄,慢慢地在林子里走着,哼着,乐着,等着。
猛然一声炸响,把月松从美梦中惊醒了。月松像弹簧一样从床上跳起来,快速地穿好军装,提起狙击步枪就冲出了房门。
月松刚冲到客厅,见爷爷正端坐在八仙桌边,一边喝着茶,一边抽着旱烟。
“爷爷,咋的了,鬼子又在炮击?”月松喊着爷爷问道。
“你娘给你做的白条鸡好了,准备吃饭。”爷爷慢条斯理地说。
“哦,我先出去看看,鬼子在炮击呢。”月松说。
“顺便把你那几个哥们儿喊过来,要吃饭了。”爷爷抽了口烟说。
“晓得了。”月松边答应着边冲出了大门。
等月松出门了,梅川的炮击也停止了。小钢炮那东西,一般适合准确打击,可梅川的小钢炮是用来造声势的,也没有啥明确的瞄准目标,加之每次也就打那么六七发,所以对罗溪也没造成大的损失。
月松在村镇里转了一圈儿,这次除了八叔家的猪圈被炸塌了,猪的一条腿被炸飞了外,没有其他损失。月松安慰了三婶几句后,就径直来到了罗家祠堂。
雷航他们几个也被爆炸声惊醒了,兄弟们都穿戴整齐,手里拿着武器,站在祠堂门口不知道该干啥呢。
雷航一见队长过来了,忙大声道:“队长!”其他兄弟们也都跟着喊“队长!”但大牛喊得最亲切了,而且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毕竟,这会儿已经是午饭时间了,而且哥儿几个昨晚吃了饼子后,就一觉睡到现在,肚子里也确实是在闹革命了。
“队长,可以吃饭了!”大牛拉着月松问道。
月松伸手打了一下大牛的帽檐,说:“你呀,就贪吃!”
“哎,队长,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鸣鹤也帮起腔来。
“算数,算数,哥几个,走,放开肚皮,吃去!”月松说着就带着兄弟们往自己家走去。
抗日狙击手 十三、针锋相对35
月松带着兄弟几个,边对兄弟们大谈特谈着自己祖上的英雄事迹,边参观着罗溪的几百年的骄傲。
兄弟们几个跟着队长来到了穿村而过的小溪边的一处铁器作坊。这铁器作坊还真不小,远远就能听见“叮叮当当”的敲打声。走进作坊,作坊里正忙碌着敲敲打打的老老少少,见了月松就热情的打着招呼。月松笑眯眯的一一作答。看得出,队长罗月松在罗溪是有着很高的地位的,当然,这跟月松的爷爷就是族长有关,再说了,罗月松还是太祖罗清远的嫡传,另外啊,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那就是月松本来就是罗溪青年中的佼佼者。
月松从木桶里拿出一把刚淬过火的长剑,对兄弟们说:“这个作坊啊,罗溪建起的时候就有了,罗溪人使用的长枪、长剑和其他武器,都是在这里打造的,当然,罗溪人耕种用的锄头啊,犁靶啊之类的,都是在这里打造的。如今鬼子来了,咱们又在抓紧打造武器,罗溪擅长长枪、长剑,前些天我大哥带人干掉鬼子三浦中队时,用的长枪、长剑都是这里打出来的。”
邓鸣鹤拿起一把长剑,放在手里掂量了掂量,又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瞧了半天,说:“队长,这玩意儿不趁手,我看啊,还是我的大刀好使。”
“你的大刀好使?那你用大刀,队长用这长剑,你干得过队长啊?”德子瘪着嘴歪着脑袋说。
“就是,不服?你可以向队长挑战啊,是,哈哈。”大牛也跟着搀和。
“兵器嘛,不同的人不同的喜好,兵器本身并没有啥好坏,关键是看人,鸣鹤说得对,如果我也拿大刀,未必干得过鸣鹤,如果我拿斧头,肯定打不过大牛。”月松说。
“对啊,我就说嘛,还是队长最明理儿。”鸣鹤把长剑放在架子上,对着德子和大牛翻了个白眼。
哥几个互相斗着嘴,抬着杠,不觉中已经走到了一个颇有几分古色古香的小院门口。还没进院子,就能看见院内一棵参天皂角树,粗大的树干紧靠着青砖墙,参差错落的老枝从墙头向天空延伸了几丈,俏楞楞的像一个百岁老人。
雷航他们几个正抬着头欣赏着树上一串串青嫩的皂角,月松走到乌黑的大门边,伸手敲了敲大门,不一会儿,一个六七十岁的老汉“吱呀”一声把门打开了条缝。
“呀,是弎儿啊,快进来,快进来!”老汉一脸惊喜地说。
“夏爷爷,您老还这么精神啊!”月松客气地说。
“哎呀,托你爷爷的福,咱们老兄弟几个啊,都好着呢。”夏爷爷高高兴兴地说。夏爷爷不是别人,他的太祖就是月松的太祖的得力部将,拜把子兄弟。虽然罗家形意拳一般不外传,但罗家与夏家,那可是几百年来代代结拜,姓虽不同,可情同手足,实为一家。这不,罗溪这个特殊的小院,就是罗溪人演武堂,要进入这里学习罗家武功,那是要经过层层挑选的。可以说,罗家的独门武功,包括罗家银练枪法、罗家白狼剑法,都是在这里传授练习。而夏爷爷,就是专门负责看守这个连罗溪人也不能随便进入的神秘殿堂的。
月松和夏爷爷边说着话,夏爷爷已经把大门打开,把月松和几位小兄弟让进了小院。
一进院子,就是一片开阔地,两边整整齐齐地摆着两排木架子,架子上插着挂着十八班武器。另外像石锁啊,沙袋啊,梅花桩之类的可以说是应有尽有。皂角树就立在门口的院墙边,粗大的树干,估摸着要五六个人才能合抱。苍劲的虬枝上长满了嫩绿嫩绿的新叶,在一串串青嫩的皂角的衬托下,这几百岁的老树,脸上却是一副青春飞扬的神色。院墙的四周,全是一盆连着一盆的盆景,每个盆景里都是百年老根上长着细碎的娇嫩新叶,盆景的陶盆上都镌刻着或如飞龙在天,或如儒生雅坐的书法作品,也有瓷盆的,上面纹着各种色式的彩釉,以黑色、蓝色为主。
开阔地的正前方,是一个演武堂,堂前悬挂着一副由月松太祖罗清远亲笔题写的匾额,上面用行草书写着“罗溪武魂”四个大字。堂内正墙上悬挂着罗溪一代代武功盖世德行笃厚的先祖的画像,瞧,一个个相貌堂堂,一个个英武神勇,一个个忠烈豪迈,一个个正义凛然。
皂角树下,摆放着一张竹桌,竹桌边摆放两把竹椅,竹桌上有一竹盘,竹盘里是青瓷茶壶和青瓷茶碗。
月松指着竹桌竹椅对兄弟们说:“十几年前,我才得到爷爷许可,到这里来闭门练功。我父亲就常坐在这里,边喝着凤凰山的高山云雾茶,边指导着我练功。我就在那儿,扎马步,举石锁,走梅花桩,挥舞长枪,抖动长剑。我大哥总是手里拿着根竹条子,我稍不小心,竹条子就招呼到我身上了。”
“哦,原来队长的功夫是哥哥的竹条子打出来的啊,佩服佩服。”德子在一边应和着。
“去!”月松抬腿做出要踢德子的样子,“就是在这里,一代代的罗溪英豪的武功,都是在这里修练出来的。在我这一辈儿里,我是为数不多的罗家形意拳、罗家银练枪法和罗家白狼剑法的传人。要不是后来去了军校,估计这会儿我还在这里苦练着呢。”
“队长,来,给咱耍耍!”喜子从木架子上取下一杆长枪,递到月松面前。
月松一看长枪,手就有点痒痒了。月松把狙击步枪一把扔给了雷航,腾出手后,月松猛然一个转身,左拳如迅雷,直取喜子面门。喜子下意识的侧头躲闪,月松右手顺势就把喜子手中的长枪抓了过来。
长枪一到月松手中,顿时呼呼生风。月松双手紧握枪杆,把长枪抡得像风轮一样,只见枪影,不见枪身。月松忽然快跑几步,借力腾空,大喊一声“哈”,枪尖径直向石锁扎去。就在枪尖将及未及时,月松双腿交叉侧步,身子后仰倒地,枪尖转而从月松面门前滑过。月松双脚蹬地,身子贴着地面滑了一两米远,只听见“当”的一声,枪尖狠狠地扎进了一根梅花桩中。月松手抓着枪身,身子以枪身为轴,腰肌猛缩,身子凌空翻转,枪尖像钢钻一样,刹那间在梅花桩上钻出了一个大洞。
月松正结合着身子的旋转,准备起身做下一步的动作时,忽然发现皂角树上一只黑乎乎的乌鸦,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月松这辈子最讨厌乌鸦,虽然自己并不迷信,但每次乌鸦出现,都给月松带来坏运,今晚就要与鬼子们大战了,可不能霉运加身。月松站住了身子,单手握紧枪身,奋力向皂角树紧跑了十几步,大喝一声,长枪“呼”的一声向皂角树上的乌鸦飞去。
受到惊吓的乌鸦“哇”的一声飞走了,长枪“当”的一声扎在了皂角树枝干上,枪身还在“嗡嗡”震响。
在场的人都被月松这一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可看见月松脸色不太好,也没人敢问。
月松低着头,阴着脸,快走几步,从雷航手中抓过狙击步枪,用低沉的声音说:“走!”
兄弟几个谁也没做声,都紧跟着队长出了院门。夏爷爷知道弎儿的脾气,也没多问,见弎儿带着几个小伙子走远了,就“吱呀”的一声,把院门关紧了。
人的感觉有时真有些灵异的味道,特别是对自己非常关心的人和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兰丹枫手里拿着一束紫丁香花,身上背着药篮,边问着花香,边想着月松,走进了茶树林。
健雄一郎从树丛中猛然起身,从丹枫身后捂住了丹枫的嘴,把寒光闪闪的短剑迅疾架在了丹枫的脖子上,顺手从丹枫腰中拔出了手枪,插在自己的腰带上。
不远处负责警卫的战士见情况不对,嘴里喊着“兰护士”,举起步枪就朝这边跑过来。
鬼冢见被发现了,端着冲锋枪,“哒哒哒”一阵枪响,那个战士一头栽倒在地,倒在了血泊中。
“谁让你开枪?”恼怒的健雄用日语对鬼冢吼道。
“可是,暴露了……”鬼冢无奈地解释道。
“猪头,撤!”健雄吗了一声,用短剑逼着丹枫,把丹枫带走了。
抗日狙击手 十四、针锋相对36
正在帐篷中围着地图转来转去,抓耳挠腮地研究着战局的梅川中佐,忽然收到了来自小野大队长的电报,梅川展开电报一看,“新四军来了”,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可梅川立刻就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梅川双手高举电报,自言自语道:“来了,来了,终于来了,哟西,哟西!”梅川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冲着门外就大声喊:“浩二,浩二!”
浩二“咚咚咚”地跑进来。
“中佐!”浩二一磕脚后跟,敬礼答道。
“来了,来了,新四军终于出现了,快,传令,让我大日本皇军的勇士们,打起精神,一旦小野君和村下君那边打响了,我们就一举攻进罗溪,我一定要亲手抓住罗诚思,我要跟他单挑,对,单挑,我要用我的武士刀彻彻底底地打败支那人的长剑,我要让他打败他,打败他的长剑,打败他的身体,打败他的灵魂,我要让支那人完完全全地失去战斗的意志,哈哈,啊哈哈,啊哈哈……”梅川用日语唧唧哇哇地说了一大堆,狂妄的梅川已经完全进入了得意忘形的境界。
浩二看着中佐那副狂喜的样子,也跟着傻笑着,肥脸歪着,大嘴张着,活脱脱一头纯种的日本蠢猪。
梅川像个自恋的狂狗一样沾沾自喜了一番,回头见浩二还站在那儿傻笑,梅川脸一下了就阴沉下来,用低沉的声音对浩二吼道:“还不快去!”
浩二猪脸上的笑容唰的一下就凝固了,浩二“嗨”了一声,跑步出去传令去了。
太阳一点点地偏西了,落日的余晖映照着山林,扑哧着翅膀的山鸡在草丛里戏耍打闹,叽叽喳喳的麻雀嬉闹着跳跃着,轻盈的燕子从山石头顶掠过,又从远处的臭陀树梢飞起,箭一样的射向天空。
超哥和唐四他们带的侦察小队从小野的两个前沿中队面前的密林闪过,鬼子安插在大树上监视的士兵很快就发现了。这已经是侦察小队第三次出现在日军前沿的密林里了。小野得到报告后,立即命令两个中队长,密切监视,不得暴露,并命令不许再派侦察小队上前侦察,等待,就是最好的选择。
小野的两个聪明的中队长很快就学会了新四军的打法,命令自己的士兵没人都用树枝扎一个帽圈戴在头上,给轻重机枪都加上了树枝伪装,聪明的日本鬼子们,这会儿正在山林高处埋伏着,准备“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准备痛痛快快地打新四军一个伏击,准备让新四军的高级军官们惊讶得合不拢嘴。
说到新四军的高级军官,这会儿李师长还真有点坐不住。部队都开出去了,自己身边只有一个警卫营,根据地大片大片的都是无人防守的地带。更令师长担忧的是,为了让出击的部队不被鬼子发现,各团的通讯兵都很少走动,这么大规模的作战,完全靠的是事前的布置和彼此间的默契。师长这会儿有点后悔了,同时又有点怨气,几个团长也是的,咋就完全不派人给师部报个信呢?搞得师部几乎与自己麾下的部队完全失去了联系一样。
正当师长在师部背着手踱来踱去时,嘎子带着一个战士进来了,报告了一个李师长很不愿意听到的消息:兰丹枫被鬼子抓走了。
“怎么回事?兰护士不是在二团驻地小河村吗?怎么会有鬼子来抓兰护士呢?”师长睁大了眼睛问来报告的战士。
那个战士把情况向师长作了介绍。原来,跟着丹枫身后保护丹枫的那个战士并没有死,中弹倒地后,勉强抬起头,看见两个鬼子军官把丹枫带走了。留守二团驻地的那个排长听到枪响后,带着人赶到时,丹枫已经被鬼子带走了。那个排长按照受伤的战士指的方向,带着人去追去了,可至今没有任何消息,连枪声都没有。
师长低着头来来回回地走了一会儿,心想,虽然是自己的外甥女,可如今正大战在即,不能轻举妄动,不能焦躁不安,更不能影响到指挥作战。师长回头对来的那个战士说:“情况我都知道了,你回去,让你们排长带着人继续寻找,一有消息,马上报告,另外,注意观察,看来的鬼子到底有多少人,我估计是几个侦察兵,但不可麻痹大意,万一有鬼子来偷袭我根据地,也不要惊慌,迅速组织群众撤进山里。”
“是,师长!”那个战士敬了军礼答应了一声,就赶回去了。
“老李啊,咱们师部也要派个小队去搜索下。”任政委对李师长说。
“没必要,稳住,在咱们的地界儿,总会有人发现的,等有了消息了,再派人过去也不迟。”师长话刚说完,嘎子又带着一团的通讯兵进来了。
师长一看,惊喜万分,赶紧问了部队的情况。
一团的通讯兵把部队的情况给师长政委做了详细的汇报。师长听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平静了许多。师长对通讯兵说:“告诉你们团长,从现在起,不要再派侦察小队了,稳稳地呆着,午夜十二点,各攻击部队迅速到达攻击地点,一到攻击时间,果断出击,打完了就撤,绝不准恋战。”
“是,师长!”通讯兵领命去了。
一团的通讯兵走后没多久,二团的通讯兵也回来了,报告的情况跟前面的几乎是一样的。师长向二团下达了同样的命令。二团通讯兵领命去了。
太阳已经落山了,鸟儿们都回到了巢里,与自己的儿女们共同享受夜的安宁。一只才成年的豺狗,耐不住饥饿的煎熬,早早就开始趁着夜色在山林里乱窜。毕竟经验不足,那只豺狗竟然无意中窜到了二团埋伏的那片林子里。当豺狗那双在黑暗中闪亮的眼睛出现在了超哥的视线中时,超哥举起了狙击步枪。
抗日狙击手 十五、针锋相对37
豺狗一边嗅闻着,一边寻觅着,可前进的方向恰好是冲着超哥埋伏的那棵苦苓树。超哥想要去拉开枪栓,可一向冷静理智的超哥知道这不行。豺狗越来越近了,山里长大的超哥知道,这只豺狗是新手,对暗中存在的威胁还不敏感。超哥真想拉开枪栓,好几年没打过豺狗了,早几年,超哥还在山里打猎为生时,每年都要打豺狗,因为豺狗最爱偷村子里的猪啊羊啊的,有时甚至连牛都偷。自从鬼子闯进了山,自从鬼子屠了村,自从鬼子祸害了自己的婆娘杀害了年仅五岁的儿,自从自己拿起了猎枪射出了复仇之火,超哥就再也没有打过豺狗了。现在豺狗就在眼前,现在超哥手里拿着的可是带狙击镜的狙击步枪,只要拉开枪栓,只要扣动扳机,这只新手豺狗百分之百难道厄运,可是,超哥忍住了自己的冲动,超哥从腰带上拔下了刺刀。
当豺狗距离超哥只有十几米时,超狗忽然抬起了头,竖起了耳朵,瞪大了眼睛,豺狗猛然意识到了眼前的不是猎物,而是威胁,豺狗缓慢的向后撤了几步,突然拖着长长的粗大的尾巴撒腿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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