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狙击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架柴生火
“但是,同样的招儿咱们不能用两次,这次有新四军大部队撑腰,咱们也跟着变化变化。我是这么想的,这次咱们把长剑队、长枪队和弓箭队全都用上,长剑队在最前面,趁黑悄悄接近鬼子;长枪队骑马,跟在长剑队后面,只要长剑队与鬼子交上手,立马策马飞奔过去,枪挑狗日的小鬼子;弓箭队在后面,在长剑队跟鬼子交手那一刹那,万箭齐发,专门射鬼子的后援部队。这样多层次进攻,就能保证三弟说的快速准确的消灭鬼子。”月海说完,转身站到父亲身后。
“嗯,不错,不错啊,大伙儿看,还有没有啥意见?”爷爷望着大家说。
“爷爷,我想说几句。”月松望着爷爷说。
“说,尽管说。”爷爷答道。
“我觉得大哥的打法确实充分发挥了咱们罗溪的长处,但在热兵器时代,使用冷兵器的前提是尽可能地靠近敌人,万一咱们在靠近鬼子时提前被鬼子发现,就是硬着头皮冲过去了,也肯定会损失惨重。所以我觉得保险起见,枪械的使用不可忽视。一是所有作战人员,必须身上背着步枪,有短枪的要佩戴短枪,另外,城墙上的机枪要全部集中到南门城墙上,一旦被鬼子提前发现了,咱们可以先火力压制,然后伺机撤回。当然,我特战队的兄弟也会一起行动,我们手中还有五支冲锋枪,必要的时候,也能起到关键作用。”月松说完,看了一眼爷爷和族里的长辈们。
长辈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听得出,长辈们对月松的意见很赞同。
爷爷慢慢举起右手,大伙儿都安静下来,爷爷说:“月松说得对,月海啊,就这么办,你带着村里的年轻人,今晚就做好准备。”
“好的。”月海答道。
“要是没啥事的话,大伙儿都早点歇着。”爷爷说完正准备起身。
月松猛然上前一步,说:“爷爷,还有件事,怕是得议一议。”
爷爷又坐下,说:“啥事,你说。”
“咱们这几天里干掉了不少鬼子,鬼子一直怀恨在心,如果咱们第五师这一仗按计划打成功了,咱们罗溪明晚又再次出击成功,一定会大量消灭鬼子,要知道,鬼子报复心是非常强的,一旦大部队撤走了,咱们罗溪遭到鬼子大队人马大举进攻,怎么办?”月松说。
其实月松在想好这次全师对日军的这场仗的计划时,心里就一直有这个担忧,只是在师部开会时,为了大局,月松没有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月松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如梦初醒,长辈们一个个议论纷纷,爷爷的脸色忽然阴沉下来,父亲也一脸沉重,月海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抗日狙击手 八、针锋相对30
几百年风风雨雨中走过的罗溪,一代代风lang中闯过的罗溪族长,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挑战,无论遇到什么样的灾难,都能耸然屹立,都能泰然傲立。
爷爷沉默半晌之后,坚定地举起了右手。祠堂里立即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抬头看着族长。爷爷慢慢站起身,伸手提起长衫前幅,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八仙桌前,轻轻挥动着手臂,坦然地说:“清兵入关,我先祖罗忠烈,单枪匹马远赴福州府,痛宰清狗,虽然清兵来我罗溪要人,可先祖罗忠烈匹马冲敌阵,死虽死亦,可肝胆照日月;八国联军犯我中华,我先祖罗正苍,亲率罗溪子弟,快马千里,狂屠洋狼,纵然身中十八枪洋弹,却依旧岿然不倒;民国初年,大别山大盗裘正罡,领响马八百叩我南门,扬言要灭我罗门,最终呢,被我先祖罗高风率罗溪人打了个落花流水,只能落荒而逃。我罗溪人,我罗家男儿,面对任何威胁,只有一个声音,‘杀!’”爷爷把高举起的右手重重地甩下。
父亲霍地站起身,大喊道“杀!”
祠堂里的老少爷们一起高喊一声:“杀!”
爷爷满意地转过身子,稳步走回到圆椅边,坐下,拿起黄铜烟壶,镇定自若地抽着旱烟。
可月松知道日军的战斗力,更是亲身体会了鬼子重武器的巨大威胁。再说了,鬼子们为啥爱报复,为啥爱搞啥“三光政策”,说到根儿上,就因为鬼子知道自己人不多,男人更少;国土小,弹丸之地,资源更少,连苹果一年都产不了几框,鬼子知道自己其实是弱小的,越是弱小的恰恰越是脸上要显得凶狠,越是耗不起的,偏偏就想猛冲猛打早点分出个高下,可是啊,中国人不跟你玩这个,新四军更让鬼子捉摸不定,那些蠢货鬼子们握紧的拳头狠狠地砸下来,却连个新四军的影儿都没见着,所以急呀,所以爱拿老百姓撒气啊,所以爱搞啥“三光政策”啊。
月松越是了解日军,越是懂得日本鬼子的底气,就越是为罗溪担忧,越是担忧月松就越是忍禁不住,月松眼望着正慢吞吞地抽着旱烟的爷爷,嘴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话来:“爷爷,没有新四军大部队的保护,罗溪非常危险,鬼子一定会来报复的。”
爷爷吹了吹草纸的火星,又点了一锅烟,抽了几口,把黄铜烟壶放在八仙桌上,这才开口说:“日本人都占了大半个中国了,这大半个中国有多少村子,有多少乡亲,这么多村子有哪个村子在中国军队的保护下?这么多乡亲又有哪个百姓在中国军队的保护下?”爷爷眼望着月松问道。
月松低下头,没有回答。
“孙儿啊,记住,咱罗溪,不需要保护,管他是啥天啥日,我们罗溪人,自己保护自己。”爷爷说完,拿起黄铜烟壶,继续油然地抽着旱烟。
月松还想说啥,可月海拉了拉三弟的衣角,说:“打完了你就跟着部队走,家里有我和你二哥,咱们只要不跟鬼子硬碰硬,鬼子是占不了咱罗溪的便宜的,退一步说,身后就是山,咱们随时可以撤,进了林子还是咱们的地盘,三弟,甭担心,啊!”
月松看着大哥,点了点头。
爷爷抽了几口烟后,站起身,对大伙儿说:“就到这儿,都回去歇着,把精神养足了,明儿的先让胆敢敲我罗溪南门的鬼子们哭一回爹,喊一回娘,后边的事,后边再说。”爷爷说完,自己先朝祠堂门外走去。
父亲赶紧跟随在爷爷身后,其他的长辈们也都跟着爷爷他们出了门。月松和月海跟着出门后,月松赶了几步,到了爷爷和父亲的面前,说:“爷爷,父亲,您们先回去歇着,我去安顿安顿我那几个兄弟,随后就回。”
“嗯,你也早点回来,明儿晚点起来,好好养养,明儿个你给我把那啥川的脑袋提回来,喂狗!”爷爷说完继续往前走。
父亲看着三儿子,小声说:“快去快回。”说完就跟着爷爷走了。
月海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转身跟着爷爷回去了。
月松回到祠堂,走进后屋,雷航他们几个正在啃着刚出锅的油饼子,喝着米酒,扯着闲篇。月松一进屋,雷航忙喊着队长,递给了月松一大块油饼子。月松接过油饼子,边吃边对兄弟们说:“咋样,好吃不?”
“呵呵,好吃好吃,队长,你们家还是大户人家啊,咱们是不是该叫你三少爷啊,哈哈!”大牛嘴里包着满嘴的油饼子,咕咕朗朗地说。
“也不是啦,我家祖上在明朝末年时是守边疆的大将军,后来举家迁到这里,虽然还算是大户,但是咱们都下地的,我爷爷年轻时也下地,我父亲现在还下地呢。”月松边吃边回答道。
“队长,你们这酒真甜啊,不仅甜,还喷喷香呢,来,队长,你也喝一碗。”喜子边说边倒了一大碗米酒递给月松。
“那是啊,这米酒是咱这一带乡亲们最喜欢喝的,都是自己家酿的,放上桂花,就是桂花米酒,咱们现在喝的就是,特别香。”月松骄傲地给兄弟们介绍着自己的家乡米酒,跟兄弟们在一起这么一闲扯,月松把刚才的担忧给忘了,这会儿觉得心情特别的爽朗。
“队长,你们家还有啥好吃的,尽管拿来,吃饱饱的,喝足足的,明儿个咱这大刀论起来就更有劲儿了。”邓鸣鹤大口大口地吃着喝着,却还嫌不够。
“没问题,我一会儿回去,让我妈明儿的给哥儿几个好好做一顿,我妈做的汆汤圆子可好吃了,还有肉糕,大碗扣肉,白条鸡,哎呀,再配上咱这米酒,那味儿,赛神仙啊。”月松说着喝了一大口米酒。
“队长,你说得我口水直流哦,别说了,别说了,再说啊,我看大牛和鸣鹤这俩傻大个儿晚上做梦都唧唧嘴呢,是,哈哈!”德子说着哈哈笑起来。
月松和兄弟们也都大笑起来。
“这样,今儿晚上咱们吃完了,就好好睡一觉,明儿咱们早饭也不吃了,等晌午再起来,到时候我接你们到我家,哥儿几个,你们就准备敞开肚皮吃,咋样,兄弟们?”月松把剩下的一点油饼子塞进嘴里,边吃边说道。
“好!哈哈哈!”兄弟们开心地齐声答道。
月松抓起桌子上的碗,仰头把米酒一口气喝了个底儿朝天,抹了抹嘴,说:“雷航,这儿你负责,我回去睡觉去了,还真他妈的困啊。”
“是,队长,你回去歇着。”雷航说。
“歇着,歇着。”月松边往外走,边对兄弟们摆着手说。
“慢走,队长!”喜子边送边说。
“队长,嫂子在梦里等着你呢,快回去歇着。”鸣鹤调皮地说。
“哎,对了,队长,别忘了让你妈多做点好吃的。”大牛大声喊道。
月松也没答话,也没回头,只顾着自己笑呵呵地往回走去。
抗日狙击手 九、针锋相对31
健雄一郎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一只悄悄从他身边路过的黄鼠狼把警觉的健雄给惊醒了。
当健雄睡得正美时,黄鼠狼身上的骚气丝丝缕缕地传入了健雄的鼻孔。健雄微微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健雄紧皱双眉,所有感觉都集中到鼻子和耳朵上,灌木丛中一片树叶被绊动的声音立即引起了健雄的注意。健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右手从枪托上一点点挪开,轻轻地按在了腰间的短剑上。骚气越来越浓了,健雄的思维开始活跃起来,这种气味,根据自己的经验,八成是某种动物,应该不是人的气味。但健雄不敢大意啊,虽然鬼冢那小子在不远处放哨,虽然那小子是柔道高手,虽然那小子枪法也很准,可那小子莽撞不冷静,可那小子整天跟着将军根本没有啥野战经验,可那小子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生死考验,更没有独自一人在敌人漩涡里潜行隐藏。
多年的狙击手生涯,让健雄只相信自己,松井将军派鬼冢这家伙跟自己一起执行任务,说实话,健雄是很不乐意的,虽然增加了一支百式冲锋枪,增加了一个格斗高手,但对于一名狙击手来说,这又有什么用呢?狙击手在敌人的千军万马中穿行,开枪之前最重要的是隐蔽,开枪之后最重要的还是隐蔽,一旦被敌军发现了自己的踪迹,多一支枪,多一个人,对结果根本没有多大影响。健雄为天皇而战,已经十几年了,哥哥死在了中国东北,弟弟死在了上海,妹妹被派到了大西南,至今生死未卜,杳无音讯。健雄越来越喜欢一个人独自作战了,没有人指挥,没有人干涉,没有官衔高低,没有等级森严,累了的时候,掏出妻子女儿的照片,独自在树丛里,凝神而视,潸然泪下,武士,也是父母生养的,也是有妻子儿女的,但健雄知道,只有自己独自一人时,自己这个武士才能思亲,才能落泪,才能忘记天空忘记大地,甚至忘记远在天边的天皇;只有在自己独自一人时,自己摸着自己的胳膊摸着自己的皮肤,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完整的人。
气味越来越浓了,鬼冢那混蛋没有任何反应。健雄慢慢地从腰间拔出了武士的短剑。似乎有“沙沙”的声响,虽然那么细微,虽然时有时无,但丝丝毫毫地都传入到了健雄的耳廓里。从声音来判断,距离自己应该很近很近了,不应该是人,也不会是什么大的动物,这么近的距离了,是人也好,是大点的动物也好,树枝是绝不会不动的。但健雄丝毫没有懈怠,在这种情况下,极有可能是一条蛇,一条不算很小的蛇。健雄想到这里,握住短剑的手悄悄开始用力。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亮光是绝对不能有的,手枪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忽然,“沙沙沙”连续的细微的声音像健雄的身体窜来,健雄手中的短剑快如闪电地朝那小小的黑影“唰”的一声扎去,只听见“扑”的一声,短剑扎进了那东西的身体,那东西挣扎了几下,不动了。健雄从那东西身上拔出短剑,又在那东西身上擦了擦短剑上的血,然后就地刨了个洞,把那东西埋了起来,盖了些土和落叶。
健雄把短剑插在腰带上,提起狙击步枪,钻出了灌木丛,鬼冢这才轻轻地向健雄靠过来。
“健雄君,你醒了,我睡会儿了。”鬼冢说着就准备往灌木丛里钻。
“嗨,跟在我身后,悄悄地,我们趁黑摸到那村子边去。”健雄小声对鬼冢说。
“啊?我还没睡会儿呢。”鬼冢不满地说。
“巴嘎!”健雄用枪托顶了下鬼冢的肚子,鬼冢忍着痛,悄悄地跟着健雄。没办法啊,虽然自己是将军身边的人,可健雄是中佐,自己才是个少佐,眼下又只有两个人,而且身处敌后,忍气吞声是必须的,要不然,健雄那个老独狼,随时对自己动点手脚,自己怎么死的没人知道,都知道的就是自己成了帝国精英。
只要鬼冢那小子不弄出动静,不妨碍自己的行动,健雄也不去管他。健雄悄悄地摸到到二团驻地小河村后两百多米外的一片茶树林里,隐蔽起来,举起狙击镜观察着。四周依旧是一片漆黑,没有一点亮光,没有一个人影,没有一丝响动。健雄弄了些草和树枝,把自己埋伏的位置做了伪装,然后趴在地上,静静地等待着。
翌日清晨,早起的竹枝雀在枝头跳跃着,玩耍着,嬉闹着,竹枝雀的嬉闹声,在这静悄悄的山林里,显得是那么的清脆,那么的动听,那么的旷远。
可这些竹枝雀哪里知道,就在它们的脚下,就在他们脚下的树丛里,就昨夜它们熟睡的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埋伏下了一支如从天降的军队。
牛佩淋埋伏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一团的一营的几百名战士。天亮了,牛佩淋听见了枝头鸟儿的欢鸣声,百无聊赖的佩淋抬起头,想去看看那些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鸟儿。
“啪”的一声,佩淋本能地缩了下头,可还是觉得脸上有点东西,还热乎乎的,佩淋伸手一摸,靠,一坨鸟屎,这是哪个球鸟,一大早的到是挺勤快的,可你也真他爹的会选个地儿,拿老子的脸当粪坑啊。佩淋用衣袖擦了擦脸,还是觉得不爽,又伸手从树叶上弄了点露水,一连擦了好几下,才愤愤不平地继续趴在地上,小心地注视着前方。
就在杜鹃岭的半山腰,三哥和师部特务营已经趁着天黑埋伏了起来。虽然夜里鬼子小野大队部的哨兵到半山腰巡逻过两回,可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善于隐蔽行动的师部特务营。现在天已大亮了,晨曦道道,枝叶间满是熠熠光芒。春日里的早晨,早晨的阳光,阳光下的山林,山林中的野花,野花的芬芳,三哥觉得特务营不是在执行任务,而是在享受山林的晨光。三哥想起自己带着几个兄弟走南闯北的日子了,想当年,饿了找个野店,渴了喝口山泉,困了天当被子,地当床,树当老婆,山石当枕头,那日子,俩字,逍遥。
三哥从兜里掏出块布,细心地擦着自己的二十响。二十响是自己的最爱,这枪,不大不小,大的步枪之类老要人背着拎着,麻烦球得很;小的像队长那啥球朗宁,娘们儿用的东西,个头小娘娘腔不说,子弹还少,打球几下就没球了……三哥正边擦边欣赏着自己的爱枪,忽然,三哥感觉到了人的味儿,三哥机警地趴下身子,打开了二十响的保险,举起手,对身后的特务营长做了个手势,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不远处,树缝间,闪出了十几个鬼子。
抗日狙击手 十、针锋相对32
三哥把手压低,压低,示意战士们隐蔽,隐蔽。身后的特务营古营长也在向战士们打着手势,同时拉开了手中汤姆森的枪栓,双眼紧盯着越来越近的鬼子。
这不是一群普通的鬼子,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身上有伪装,动作快捷,相互间掩护严密,看得出,八成是小野大队的侦察兵。打头的虽然只是个军曹,但神情严肃,机警灵活,一看就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兵。
古营长一边观察着鬼子的行动,一边思考着对付鬼子的办法。
十几个鬼子在军曹的带领下,借着树木草丛的掩护,闪闪躲躲地侦察前进。军曹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鬼子,时而小跑,时而蹲伏,时而举枪观察,时而侧立树后。中间的鬼子们之间距离合理,彼此间相互呼应,一旦有敌情,既能相互快速支援,又能保证不被伏击的敌人瞬间一锅端掉。后面有三个鬼子殿后,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时刻留意着小队的侧翼和身后。
带领特务营征战多年的古营长也有些犯难了,以自己手中的兵力,围上去吃掉一个小队,很轻松,可必将暴露自己的位置,必定会直接影响全师的作战计划。如果等鬼子靠近了,直接用刺刀解决鬼子小队,可从鬼子小队的人员分布和作战素质来看,想要同时解决十几个鬼子,而不让鬼子响枪,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鬼子军曹带着侦察小队忽隐忽现,越走越近了。
古营长双眼紧盯着鬼子小队,双眉紧皱,脸色凝重,一筹莫展。
睡了个好觉的梅川早早地起床了,穿戴整齐后,梅川挂起战刀,走出了营帐。梅川站在营帐前的一颗树下,高举双手,悠闲的伸展了腰肢,抬头看见枝头一只小脑袋滴流滴流转的麻雀,忽然觉得这静谧的山林,宜人的早晨,颇有几分惬意。战争似乎在昨夜的梦中消逝,小河就在眼前平静地流淌。本来打算起来就命令迫击炮小队炮击罗溪,继续给罗溪人,给新四军施加压力的梅川,为了不打破这难得的宁静,决定晚点再炮击。
洗漱完毕,勤务兵已经在营帐外的树下摆好了小桌,摆上了早餐。梅川走到小桌边,坐下,低头闻了闻盘中的寿司,猛然觉得问道了北海道的味道。
“嗯——,北海道的寿司,把北海道的寿司搬到中国的小河边来吃,哈哈,更加美味,嗯,更加美味。”梅川自言自语着。其实,狂妄的梅川不知道,这就是梅川这辈子最后一次吃寿司;梅川更不知道,北海道的寿司在北海道吃就等于是平静安宁,在罗溪的小河边吃,无异于自取灭亡。
当月江带着罗溪的二杆子们在城墙上密切关注着河边鬼子的动向时,月松正在睡梦中梦见了丹枫的甜美的笑容;呼呼大睡的大牛是不是砸砸大嘴,酣梦中正大口大口地啃着队长家的大盘白条鸡;雷航也在熟睡,鸣鹤怀里抱着大刀,喜子睡得很安稳,德子习惯地半睁着眼。
百里外的第五师师部,师长一夜都没睡,站在地图边研究着,等待着。
宋团长带着一团埋伏在山林里,等待到了天亮,又继续等待着天黑。总是那么沉稳的黄团长没有呆在团指挥所,却和一营长埋伏在了最前沿的山坡下。
“嗡嗡”天空中传来了飞机的声音,彪子警觉地抬起头,新一团卢团长立即紧绷起了神经。透过树缝,彪子清清楚楚地看见一架印着太阳旗的鬼子飞机正在树林上空低空飞行。
“隐蔽!”卢团长小声命令道。
狡猾狡猾的小鬼子,该不会是闻到啥味儿了,这一大清早的,咋就派飞机来侦察了呢?彪子心里正犯嘀咕。
敌机在树林上空盘旋了几圈,也不知道发现啥了没有,就“嗡嗡”的飞远了。
月松的母亲起得很早,昨晚儿子交代了,要给他那几个兄弟做一大桌子好吃的,嗯,这山里山外的,可苦了这些孩子。月松的母亲不仅心疼自己的三儿子,也心疼这些奔波劳碌的孩子们。月松的大嫂、二嫂也都起来了,正帮着婆婆杀鸡宰鹅。罗家的几个女人,一大早就忙得不可开交,忙的不亦乐乎,忙得满心欢喜。
鬼子的侦察小队越来越近了,带头的军曹忽然举起了右手,所有的鬼子都蹲下了身子,一双双小眼睛正滴溜溜地转着。
坏了,鬼子是不是已经发现特务营了?古营长瞪着眼睛盯着鬼子侦察小队,盯着鬼子那个感觉敏锐难以对付的军曹。
三哥从古营长紧张的神情看出了古营长的烦恼,在这山里磨破滚打惯了的三哥忽然心生一计。三哥那身子紧贴在地上,慢慢地往后挪动。三哥看了一眼古营长,古营长和三哥一起瞧瞧爬到了山坡下。
三哥小心翼翼地脱掉了军装,古营长奇怪三哥军装里面穿的不是部队发的白褂,却是老百姓常穿的黑色土布褂。三哥微笑着对着古营长眨巴眨巴了眼睛,诡异的眼神不仅没有解古营长心中的疑团,反倒让古营长更摸不着头脑了。
三哥把脱下的军装往古营长手中一塞,轻声对古营长说:“你带着人继续埋伏在这里,我,”三哥指指自己身上的黑色土布褂,“老百姓,去引开鬼子的侦察小队。”
“这……”古营长话还没出口,三哥伸手挡着古营长的嘴,对着古营长摇了摇头,转身提着两把二十响就猫着腰溜远了。
古营长把三哥的军装往勤务兵手中一塞,自己就轻轻爬到了山坡上,继续观察着鬼子侦察小队。
忽然,就在鬼子侦察小队的左侧,一个黑影在树丛中一闪而过。果然,敏锐的鬼子军曹立即向着黑影闪过的方向一伸手,军曹身边的两个鬼子迅疾向黑影追去。军曹随即也带着小队跟随而去。
三哥回头见鬼子已经跟上来了,也不忙着开枪,却故意在树干间跳来闪去,有意吸引着鬼子的注意力。
鬼子追上来了,三哥觉得差不多了,该溜了,于是撒腿就跑。鬼子军曹往左右两边一挥手,鬼子分成三队向三哥包抄而来。
抗日狙击手 十一、针锋相对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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