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语的命运
“周老弟,你今个怎么,莫非……”
难道是副司令来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周永素可是在副司令的卫队里任职。
“可不是,同行的还有一个大人物,这这路障修的……”
工科出身的周永素一眼就看出,这路障也是精心设置的,即便是自己也不见得比他修的更好,心下难免为其可惜。
“不说了,赶紧让你人把这铁丝网什么的移开,副司令他们的车队,最多半个钟头就到这……”
副司令,还有其它大人物?
高胜仑的报告让管明棠的眉头微皱,这几天长山塔热闹,到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可张学良亲自陪同的大人物会是谁?蒋介石?
“走,咱们一起去会会那个大人物?”
说着,管明棠便走了过去。
半个多钟头后,一列车队的灯光由远而近,车队中有几辆轿车,还有十几辆卡车,卡车上无一例外的站满了士兵。
“这就是义勇军吧!”
坐在车内,望着那列队站在路边迎候的穿着各色服装的部队,除了前的背着枪,其余的大都是背着大刀,甚至还有拿着红缨枪的人,宋子文扭头问道的身边的张学良。
“嗯!这就是义勇军!”
“装备似乎差了点,这个汉卿可要抓紧时间解决啊!抵抗侵略,不是有热情就行了!”
叮嘱一声,颠簸一路的宋子文虽说有些疲乏,但却是第一次见到义勇军的他便开口说道。
“我带来的卫兵,带的都是双枪,要不咱们下去,看看送他们一些武器!”
车队在长山塔镇外停了下来,在卫兵下车给其中的一辆别克轿车开门时,看着车上走下来的人,借着汽车的灯光,在人群中的管明棠,终于看到了的那位“少帅”。
穿着一身军装的他,显得很是清瘦,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四大公子之首……真亏后世的电影把他拍的那么英雄,此时一见,那张只能勉强称得上一般的脸庞上,却看不到青年的朝气,有的只是满脸疲容,眼眶深陷,若是在后世仅只看这副模样,便可以猜出,这人要么吸粉、要么溜冰。
而在他身后下车的则是一位戴着金丝边圆眼镜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灰色西式呢大衣,梳着后背头,他的脸上带着些笑容,似乎有点面熟,他是……
一时间,管明棠却是想不起来,自己在那里见过这个人了,似乎来到这个时代,自己还真没见过几个大人物。
在张学良下车后,周永素便向他轻声汇报几句,听着周永素的汇报后,张学良偶尔将视线投向高胜仑,还有站在高胜仑身边的管明棠,而当他把视线投向邵凌远的时候,眉头却又微微一皱,显然是相起了当初的那些不快。
“热辽抗日义勇军第五十八路军司令高胜仑见过副总司令!”
在高胜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张学良随意的回了一个军礼,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培仑,你现在依还心怀国家,很好!”
称赞一句,然后张学良又介绍着身边的中年人。
“培仑,这位是中央银行总裁宋子文先生!”
宋子文!
双目微微一睁,管明棠怎么也不敢相信,原来是他!“四大家族”中的第二大贪官——宋子文,他怎么会陪张学良来热河?
在一一介绍之后,轮到管明棠时,宋子文看着面前穿着西装的青年,先是一愣,这个人他在报纸上见过,他怎么会到了这?随后不无诧异的问道。
“这位是……”
“报告宋总裁,鄙人管明棠,是这第五十八路军的副司令……”
“管明棠!”
金丝眼镜后的双目微微睁大,宋子文的脸上露出些笑容来。
“难怪我觉得你面熟,上次去上海,你管哲勤没有拜访我,可是你的不是啊!”
他认识自己?
不仅管明棠惊讶,就连同张学良同样惊讶不已,宋子文竟然认识这个什么副司令?不过,这个名字倒是有几分耳熟。
“汉卿,他就是堂堂北方公司的董事长,怎么,你们还没见过面?”
握管明棠握着手,宋子文回头看着面带诧色的张学良问道,然后不待张学良说话,他又极为亲近的说道。
“哲勤,你怎么会到了这,虽说现在国家局势严峻,可你也要分清轻重缓急,需知,现在于中国而言,你把汉阳办好了,他日便是抗战胜利之大功臣!怎么能轻置自己于险地!”
汉阳,终于,张学良知道这个年青人是谁了,是前阵子刚刚轰动全国的管明棠,他一届商人,怎么成了义勇军的副司令?而且到了这?
这会管明棠到是后悔起来了,早知道宋子文会这么捧自己,当初还真应该躲开,已经骑虎难下的管明棠,同样明白,这也是一个机会。
“总裁,我这个副司令,不过就是挂个名,过去我和高司令有过几面之缘,这不,现在热河局势紧张,想拉只队伍增援热河,到我那寻求资助,我就成了这副司令,专门负责为其采购军需、筹集经费,这不,今天下午,我刚从北平运一批支援五十八路军的军需来这,没想到竟然见到总裁……”
半真半假的解释着,管明棠的心里却是不停的敲起鼓,这个副司令职位,是按曾澈的建议,安排下来的,完全撇开与五十八路军的关系,只会引起外人的怀疑,最好的办法,就是表明自己和这支部队的关系,但又不过太过亲近。一些秘密有时候完全暴露出来,也就不会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了。
“哦,原来如此!”
宋子文似乎颇为了解的应了一声,随后看着高胜仑笑说道。
“高司令,你到是会拉人,这华北第一商,竟然成了五十八路军的副司令,”
说笑着,宋子文冲身后的侍从吩咐一声。
“去,拿三十支长短枪过来,管哲勤虽为商人尚且不惜以身犯险,我这个中央银行总裁,若是不有所表示,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回头,哲勤,你派人去中央银行北平分行,凭我的条子,支取5000元,以助军需,汉卿,我看,你们北平军分会,也得有所表示啊!”
山河血 176.第176章 君投之以信,我效之以命
在车队离开长山塔时,宋子文不由自主的朝着后视镜中的长山塔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对于管明棠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虽说现在已经从财政部长以及行政院长的位置上下来了,可并不意味着他会远离政治,实际上,作为中央银行这家名副其实的中国的中央银行总裁,反而对政治的影响更甚。
否则这次也不会受蒋介石委派前往河北,督促张学良派遣主力前往热河,于热河御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众所周知,宋子文是一个极重承诺的人,只要他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办到,就像张学良索要的几百万元开拔费以及巨额军费一般,虽说宋子文没完全答应,但却答应了绝大部分,剩下的只是筹集款项的事情了。
只不过在来时,宋子文却没想到,自己会在热河碰到这个人,这个用一座汉阳铁厂,把南京本就浑浊不堪的政局,更搅混几分的管明棠。
“子文,看样子,你对管哲勤好感甚浓啊!”
觉察到宋子文的神情变化,张学良试探的问了一声。
“汉卿兄,不是我对他有好感,而是那位觉得他不错!”
那位,不用他细说,张学良也知道他说的是谁,除去南京的那位还能是谁?在张学良诧异的功夫,宋子文又刻意说道。
“汉卿你也知道,自民十七年济南事变后,那位便将其视为奇耻,更认定中日必有一战,现在日人占领三省,又欲占领热河,其野心可谓是昭然若揭,现在欲行以抗战,必发扬工业,而钢铁又是工业之母,所以,管哲勤重办了汉阳钢厂,虽说得罪了一些人,可却讨得了那位的欢心!别人听他说话,只听其表,而他却抓住了那位的心思!”
宋子文的语气间不经意透出的信息,让张学良的眉头一皱,那张瘦削而没一丝神采的脸上,忧色更浓了,在内心里,他不担心外界的指责,同样也不怕南京斥问,因为上次秘密前往南京与那位见面之后,他拿准那位最近几年,为了备战对日本绝对会百般隐忍,可现在,宋子文话里却隐约的透出一个信息——百般隐忍,还有忍不可忍之时。因为在那次谈话中,他的话里总是强调着热河的重要性,热河一失,关外各省抗日义勇军,便再无从得到关内接济,到时即会不战自溃。
见张学良陷入沉思,宋子文便知道他听懂了自己话里的意思,热河不容有失,否则那位也不会再次命令从湖南、江西两省前线抽调中央军,只不过,调动部队需要时间,而且还要考虑到两省前线战局,不能再重导去年复辙,在中央军到达之前,这热河,还是要靠他张汉卿。
在车内陷入一团沉寂时,宋子文却又一次想到在长山塔见过的管明棠,虽说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对其却是“久仰大名”。
“汉阳钢铁公司……”
于心间沉吟着,宋子文的唇角不时闪动着笑容,目光中更是不时的掠过些许异样的神采。
5000元捐款、30支长短枪与200条步枪、10000发子弹。
前者是宋子文捐的,后者是张学良批的,这应该是遭到这两位“大人物”之后,五十八路军得到的最实际的回报,虽说,除了那30支长短枪之外,现在自己什么都没得到。
可不知为何,看着那慢慢消失的汽车尾灯,管明棠的心里却升起一阵不安感。为何会生出这样的不安?
“有些操之过急了!”
管明棠的心下暗自警惕着,自己这样会不会太过急切了?
可惜曾澈昨天已经连夜回北平了,要不然,或许他可以给自己提一些建议。
“司令,今天这么做,正好恰到好处!”
不知何时,邵凌远悄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边,方才他和张学良两人也就是点头,敬礼罢了,甚至没有再说第二句话,而做为一个旁观者,对于之前的一切,看得非常清楚。
“自宋总裁到达北平后,一方面连日和张学良会商。另外又同由上海平津各界人士、各团体在外交大楼组织“东北热河后援协进会”,他现在邀请您参加这“东北热河后援协进会”,正是司令光明正大,表明与五十八路军关系之时,按宋总裁于后援协进会上的讲话,希望全国一致,共赴国难,而司令所行,正好给应了他先前的希望。此行,他们来热河也是为了推动汤玉麟抗战并实地视察情,至于对司令,他们不会多想,至多,他日,也就是在报纸上,报道一下,董事长的爱国之举!”
人常言“商场如战场”,可在邵凌远看来“官场更甚杀场”,董事长现在半隐其后,到也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人那,想做点事,总是这么困难!”
摇摇头,管明棠露出一副苦笑,无论时代如何变化,人想做点事,总是这般的困难!
“司令,看样子,宋总裁准备在北平见你啊!”
邵凌远恰到好处的提醒一句,先前宋子文的话说的极有技巧,让司令“凭他的条子”支取5000元捐款,可问题是他根本就没有写条子,这话里显然留着他司令拜见他的意思,在什么地方拜见,显然不是在这,而且宋总裁后来还表示希望司令进后援协进会,这一前一后两句话里,都透着他会在北平等司令的意思。
“这长山塔,已不是久处之地了!”
无奈的叹口气,尽管自己并不愿意走,但是管明棠知道,经此一面之后,自己必须要离开这里,回到北平,等待宋子文的召见。
“司令,你是要回北平吗?”
跟在司令身边,一直都未曾说话的高胜仑沉声问了一句,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赶鸭子上架了。
“现在就走吧!”
说着管明棠回头看着高胜仑、邵凌远两人,然后不无凝重的叮嘱道。
“我走后,这部队可就要靠你们了!”
烟雾,
自唇间吐出,高胜仑所感受到的却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的脑海中,反复重复着的都是那一句话。
“培伦,我相信你!”
简单的一句话,简单的而毫不做作的眼神,让高胜仑在惶恐之余,心底又生出浓浓的“誓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把这支五千余人的部队,交给自己,毫不怀疑的相信,可自己要拿什么去回报这份信任?
吸着烟,站在山坡上,望着谷间的军营,作为第五十八路军新任司令的高胜仑,此时他的心间却久久不能平静,如何才能平静呢?
“睡不着?”
不用看,高胜仑都知道是谁,是以参谋长之职升任副司令的邵凌远,今晚他肯定和自己一样,肯定也睡不着。
“嗯!”
在应声之余,高胜仑递了一根烟给邵凌远,两人坐在石块上吸着烟,谁也没有说什么,直到一根烟吸完之后,在高胜仑又递烟给邵凌远时,邵凌远却发出了一声长叹。
“有时候,谁也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自己会如何选择……”
点着高胜仑递来的烟,邵凌远望着星空,似乎是在追忆过往。
“十几年前,我随团远征远东时,我以为,从此之后,卫国戍边,就是我这一生的命运……”
在邵凌远的口气中,此时充满了了对过往的回忆。
“后来,我在远东受伤前往奉天的满铁医院治疗,可没曾想张雨亭亲自登门看望,虽说感动,我却没有答应他的邀请,再后来,等我的伤好了,远征团已经撤回国内了,再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也知道,军阀混战、人民流离失所,我人民何罪?竟遭如此劫难,然后,在我出院前,张雨亭又一次找到我,他告诉我,现在全国都在打仗,可奉军大败后,东北的边防骤然紧张,北有苏俄虎视眈眈,南有日人野心勃勃,他希望我留下来,不为他个人效力,是为国戍边,我答应了,也用心帮他训练军队,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也知道……”
摇着头邵凌远满脸尽是无奈。
“后来,我便成了帅府中的那个不闻不问的参议,因为我从未想过要打内战,有时候,人这一辈子,有很多选择,可以为已,可以为公,可每一个选择,都会影响人的一生,对于军人来说,同样也是如此,可错误已铸,所做的只是逃避现实罢了!”
盯着那星空,邵凌远看着最亮的几颗星星说道。
“我们的每一个选择,都决定着我们的一生,作为国家,或许,现在正是国遭大劫之时,但是作为个人,作为一名军人……我想,我们应该庆幸,因为我们生逢其时!”
说到这,邵凌远却把烟头按灭,然后起身朝山下走去,在他走出两步的时候,又丢下一句话。
“培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张雨亭从未让我掌过一个兵!”
丢下这么一句话,他便径直朝山下走去,而高胜仑先是一愣,随之,他明白了邵凌远的话中之话。
相比于他,自己是何其的幸福,算起来,自己和董事长才认识多长时间,而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信任……
“君投之以信,吾效之以命!”
在心下发出这一个誓愿之后,高胜仑便狠狠的将手中的香烟朝地上一扔,随后便步伐坚定的朝山下走去,从此街道依然是一片黑漆,一片冷静,一片空虚。他走着路,觉得这条脚下踏的山路,比平量更艰难许多。抬头看看天上,大小星点,繁密地布在天空,风吹过去,有几个星点,不住地闪动。他四周看那些屋影子,颤巍巍的,好像在向下沉,向下沉。他忽然省悟过来,这是一场暴风雨降临这片热河之地的前夜呀!
山河血 177.第177章 汤老虎“委屈多”
“皇帝山庄真避暑,百姓之处仍热河。”
这民俗中的避暑,说的是承德的避暑山庄而,这热河说的却是避暑山庄里的一条河,名曰热河。热河来自地下泉水,四季长流,清澈无比,冬季亦不结冰。此河起于山庄东北部,流数十米,便汇入湖中,可谓短也。故英国《全英大百科全书》中称:热河是世界上最短的河流。
热河亦因此河而得名,热河虽短,名气甚大,满清那会皇上把避暑山庄建在这里,便是明证。民间传说就更神了,先是说英武之气稍弱的皇帝在此都难以存活,有清一代中的嘉庆和咸丰两朝天子均殁于此。
为嘛?皇上属“龙”的,龙入“热”水河。焉能不亡!再有就是“热”水融“冰”(兵),此地不动刀枪。察看地理,热河城北拒草原,东临关外,南拒京师,西阻边关,实实在在是一塞外重镇。然而有趣的是,遍观史书,甭管哪场大仗打起来,一旦到热河城下,就偃旗息鼓兵不血刃了。这两条说明什么?简单说就是热河地脉气力壮,上敢抗天子,下敢拦刀枪。
可这终归是民间荒传,不可信之,刀兵之事,岂会因所谓“地脉”而终,更何况,以热河之紧要,自古即为兵家争夺要地,事实上,从满清寇边开始,直至近代,热河从未远离过兵戈,甚至于在近代,更生出了一句“失热河者失华北、掌热河者控关东”之言,这话里即透出了热河之要,而正是热河之要,使得日人对热河可谓是虎视眈眈,自然的这热河的“地脉”也就挡不得兵戈了。
“……汤玉麟视热河为私产,一切不许外人过问。两个儿子最坏:大儿子汤佐荣任禁烟局局长,公开要每县包缴鸦片烟若干两,名为“寓禁于征”,售者、吸者、运者均须纳税行销各地,为热河最大的岁收;次子汤佐辅任财政厅厅长,想尽名堂抽捐抽税,从人民身上敲骨吸髓。”
听着热河电台台长吴子坤的话,王化一则不住的点着头,对于汤玉麟的为人,他可以说有着极为深刻的理解,在过去一年之中,救国会用以为义勇军运输物资的卡车,先后有两百多辆被其劫用,以用来运输鸦片。
而早在一个月前,救国会常委会即不断的劝促张学良解除汤玉麟的职务,在过去的几天之中,王化一面和朱庆澜等人商讨后援计划,一面深入了解热河情况,而越了解,越知道这汤玉麟已经到了非除不可的地步了。
“……热河全省的县长、税捐局长、警察局长按缺的肥瘦,报效的多少,论价出售。军队完全为镇压百姓和防止抢他地盘的工具;真实的人数、枪枝不及定额的一半,而且士兵多数吸毒;……”
吴子坤的话让朱庆澜,这位于清末时在东北任职,于东北旧军官中享有很高威望的老将眉头微微一皱,四天前,一些友人便告诉他,热河新购的枪弹大都存放于库内不发,初时,他还不信,现在看到,到是十之八九了,毕竟作为电台台长的吴子坤消息远比一般人更为灵通。
“……军饷层层克扣,最后军队驻在那县,给养即向那县摊派。上下交征利,老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痛苦已极。甚至于在一些地方有人喊着出宁愿日本鬼子来,不要汤氏父子继续下去。目下尚有两名日本浪人藏在汤老虎的地下室内,督造着白面。王会长!”
抬头看着面前的王化一,吴子坤极为认真的说道。
“张副司令。如果还要热河,就不能要汤,要汤就必丢掉热河。日本人熟悉热河情况,现在汤玉麟想要做汉奸,甚至就是连日本人都不要他,副司令保着他,还有什么用?只是尽丢民心罢了!”
吴子坤的这一段谈话和王化一听到一般人所谈的大致相符,他点点头说道。
“这一点,我一定会告知副司令,士捷,谢谢你!”
在送之后,王化一、朱庆澜与杜重远三人互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是浓浓的无奈之色,此前救国会负责同志便一再请张副司令去汤,原本副司令已有所决定,并拟以万福麟代替,但为张作相、王树翰等人劝阻。救国会的意见以胡毓坤、王以哲、黄显声诸人为宜,最后这件事便僵持了下来。
“德华,看来热河的局势比咱们实时想象的还要严峻啊!”
朱庆澜在说话的时候,眉头紧锁着。
“我最近探得一些消息,在前线,不少汤玉麟手下的旅长、团长,都早已打定主意和日本人勾结,只要日本人一来,就会投降,看来,这宁当汉奸也不要汤,绝不是虚言啊!”
“可,副司令……”
摇摇着,王化一的眉头紧锁着,就在前天,宋子文、张学良、张作相等到达热河,宋、张、汤等会谈后,汤玉麟于午间举行盛大宴会,席上宋、张发言和十六日在平的谈话大致相似,不过多加些鼓励汤玉麟的话,汤的简单答词是事先准备好的,照稿一念,从那时起,众人便知道,汤玉麟的这个省主席之位,怕是去不掉了。
“没有副司令的支持,即便是宋子文想拿掉汤的省主席之位,恐怕也不可能,毕竟,现在这华北和当初的东北一样,即便是委员长,也插不上手!”
朱庆澜感叹着,摇着头尽是可惜之色,打到到了这,
“那我们难道就坐视热河沦陷?”
“明天我们再去见一见汤老虎吧!”
第二天午后王化一和杜重远两人同往吊唁汤玉麟妻丧,以借着这个由头,同汤玉麟谈一些问题,因为是汤玉麟妻丧,于东北军界享有很高声誉的朱庆澜,自然不便前来,只能由王化一和杜重远出面。
“……人家都说我和日本勾结,可那都是放屁,他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老汤这两年为什么要和日本人打交道?若是想投敌,我早就和那小子一样早就投了日本人了,可这两年来,为了维持这热河的局势,我不得不同日本人“虚与周旋”,谁能体会我的苦衷……”
在汤玉麟大表着抗战的决心时,王化一却在心底冷笑着,他汤玉麟到现在还没投靠日本,不是他同日本人虚与周旋,而是日本人和他委于虚蛇,日本人也知道他汤老虎在热河的名声败坏到了极点,不论是中国还是日本,想要热河,都不会再用他汤玉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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