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开屏

王娜珍说：“可是，你不觉得吗？孔雀开屏虽美，但很容易落入大俗。我把我的构思告诉你吧，反正已经弄完了。”
话音刚落，齐音、戴雪芝和韩莉端着餐盘走过来，问：“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吗？”
“不是有很多空桌吗？”王娜珍说。
“我们想提取精华，不可以吗？”刘音率先坐在了王娜珍的左边。
“孔雀开屏，确实不错，不过也确实容易成大俗。”韩莉坐在了王娜珍的右边。
“你的孔雀是男是女？”戴雪芝坐在了吴佳琴身边。
“我在上小学时，就知道开屏的孔雀是雄的。如果变成人的话，当然是男人啊。服了你戴雪芝。”
齐音和韩莉忽然大笑起来。
王娜珍说：“有什么好笑的？我说错了吗？开屏孔雀如果变成人，当然是男人啊，难道会变成女人？”
戴雪芝拿起筷子，胳膊肘搁在桌上，用一种奇怪的语调说：“而且是美男，绝世美男哦。”
王娜珍拍桌而起说：“哎呀，这个构思我怎么没想到，开屏孔雀变成绝世美男，然后……”
忽然，大厅里爆发出巨大的哄笑声。
一个男人走过来说：“这位小姐，你是想男人想疯了吧？然后怎么样呢？”
另一个男人赶紧接道：“老兄，你看那位小姐的身材，绝世美男怎么会有然后呀？”
又是一阵爆笑声。
王娜珍跳起来，捏起拳头，嚷道：“你们这些死男人！”
这下，爆笑声在大厅里久久不歇。





孔雀开屏 第4章 蛮横总监(1)
王娜珍的广告创意是这样的：葱茏的森林里，一个女人追赶着一只拖着长尾的绿孔雀，来到一条瀑布前，忽然看到一瓶美白霜顺着瀑布掉下来，女人游过去，抓住美白霜，挤出一点往脸上一点，皮肤顿时变得白而富有弹性。这时，孔雀开屏了，广告词插进来：纯天然，由内而外的美。
相比之下，吴佳琴的广告创意可显得不那么炫丽，但却充满了温馨、感动。
一个女人戴着草帽来到了海边，她皱着眉头，在寻找什么，忽然，一条海豚跃出，张开嘴吐出一瓶美白霜，女人接住美白霜一点，皮肤顿变得白晳光泽。女人立即丢下了草帽，跑进海中，紧紧抱着海豚亲吻，广告词：“海之心，美恒远。”
客户们一听完吴佳琴的创意，立即展露笑容，声称这创意非常符合他们产品的包装和定位：优雅、宁静，奢华而不高调。
年轻客户说：“还传递了人与动物的和谐，这非常不错。一举两得。”
王娜珍有些沮丧，心想：难道我的就没有这些吗？即而，她悔懊不应该让女人追赶孔雀。
吴佳琴高兴极了，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现出漂亮的笑容，她向客户欠身表示感谢，一转身，就见总监李世华的眼眼在她身上游离。
“李总监，那么，我们就订下这位漂亮小姐的创意了。”中年客户说。
“接下来，就进入制作程序。如果你们还需要变动，随时可以和我们联系。”李总监把胳膊胳放在桌上，十指交叉托着下额说。
“这位小姐叫什么？”中年客户忽然问。
“吴佳琴。”
“吴佳琴小姐，你的创意很符合我们公司的格调，日后，我们可能还会找你出创意。”中年客户冲吴佳琴眨眼睛。
“谢谢。”吴佳琴又一鞠躬。
此时，王娜珍坐在沙发里，感觉自己完全被忽视了，好像空气。不，应该像人偶，只是招待室里的一个摆件。
她难受极了，有些恨李总监的双保险，心想：“真是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
客户起身，李世华上前一步，打开门。
“订金我们很快就会打给你们。”中年客户握住了刘世华的手。
“我们保证完美。”
“你们制作的广告，我们放心。李总监，年轻人眼力不错！”中年老人又瞟了一眼吴佳琴。
吴佳琴总觉得中年客户的这席话是一个双关语。
客户走进电梯后，吴佳琴转身欲走，李世华叫住吴佳琴，镀上她面前，拍了下解开两粒扣子的衬衣领，带着骄傲的神气说：“吴小姐，你为免太傲慢了吧？我可是你的伯乐。”
吴佳琴冷冷地说：“谢谢你信任我，赏识我，我会尽力做好每一单业务，但请你也像个上司的样子。”
站在刘世华身后的王娜珍立时目瞪口呆。
“吴佳琴，你说话注意点。”李总监脸色骤变。
“你发给我的短信，我可一条都没删。”吴佳琴语气坚定。
“看你不吭不响，原来你如此阴毒！”
“去问问警察，这叫阴毒？”说完，吴佳琴转身迈了步。
李世华突然喝道：“站住！”
王娜珍吓了一跳，脸都白了。
吴佳琴站住了，回头，毫不畏惧地迎向李总监严厉的目光。
“你是不是以为有了客户的订单，我就舍不得炒你鱿鱼？吴佳琴，像你这种活死人，要不是碰到我这样有耐心的人，几年一过，你就玩完了。”
“你什么意思？”
“好吧，我承认，我是看中你的美貌，才不厌其烦给你机会。可有多少像我这样的男人，对你这样的活死人有耐心？我也承认，你确实没有令我失望，你是有些才能。但是，如果没有我，几年一过，你人老珠黄，更不会有男人多看你一眼，更别提什么机会了。别以为自己独一无二啊，无可替代，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和你一样的，一大把，在你之上的，多得是。你不感谢我也罢，反而还敢威胁我。天下哪有你这样不识相的女人？”
“李世华，一直是你在威胁我。”




孔雀开屏 第4章 蛮横总监(2)
“我短信上有带威胁的字眼吗？拿出来，我看看。噢，想起来了。我发的短信不仅没有威胁字眼，也没有不堪入目的词吧？好像只是约你出来吃饭，散心，跳舞之类的，哪一条说让你陪我上床了？”
“无耻！”
王娜珍再也听不下去了，赶紧按住肚子，蹲下身，喊道：“哎哟，我肚子好疼。”
吴佳琴赶紧绕过李世华，抚住王娜珍，问：“你怎么了？”
“我肚子忽然疼呀。一定是今天吃错东西了。”
“蠢女人！”李世华甩出三个字，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
砰——关门声重重地从拐角处传来。
王娜珍赶紧站起来，跺脚喊道：“吴佳琴，你是不是疯了？”
吴佳琴松开手，按着额说：“是这个世界疯了吧？”
“明明是你疯了？”王娜珍生气道。
“对，世人皆醉我独醒。所以我疯了。”吴佳琴进了电梯。
王娜珍跟进去，用一副苦口婆心的腔调说：“我的大小姐，你真的不关心你的未来吗？你知不知道，这栋楼有很多人羡慕你，嫉妒你。别浪费了往上爬的机会。”
“王娜珍，你也知道他是什么人，居然对我说这种话，亏我当你是好朋友。”
“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对男人说‘不’，但不能一脚踢开男人，这是男权社会。想想肖太后，吕太后，想想武则天，禌喜，成功的女人，必然要踩着无数男人的肩膀往上爬。”
“这是封建社会吗？”
“但瞎子也看得出来，男人还是主导世界的。看看那些手握大权的人，一大半都是男人。又加上现在社会上又有声音呼吁女人应该回归家庭，相夫教子，居然还有很多女人响应。这不是把整个世界再度让给男人，让女人再度成为男人的附庸品吗？我一直认为，没有独立，就没有话语权和地位。”
两人一进工作室，同事们立即拥上来问：“通过了吗？”
王娜珍吐了口气说：“我的孔雀开屏果然太俗了。”
同事们笑起来。
齐音说：“是啊，要是那只孔雀变成男人，拿着美白霜在女人脸上轻轻一点，就不俗啦。”
韩莉说：“这个创意真好。我要了。”
齐音尖叫：“这是我的。”
王娜珍赶紧喊道：“我才是原创。你们谁也别抢。要是你们敢用，我告你们侵权。”
这时候，吴佳琴走到自己的工作桌前坐下来，郁郁寡欢地晃了晃电脑鼠标。
“喂，”戴雪芝用胳膊肘碰了一下王娜珍，低声问，“你们两个都被否了吗？”
“客户满意她的。”
“是吗？”戴雪芝不解地，“那她怎么那样啊？”
王娜珍耸了耸肩。
齐音摇头说：“她那样的人真难相处啊。我看啊，过不了几天就会被总监大人打入冷宫了。”
韩莉叹了口气，对王娜珍说：“还指望你被采纳，请我们吃饭呢。”
王娜珍说：“好啊，请你们吃饭，庆祝我终于向前迈了一步。”
“真的吗？”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我可不会开玩笑。”王娜珍转头冲吴佳琴喊道，“吴佳琴，你也去呀。”
吴佳琴淡淡地说：“你们去吧。”
一阵冷场。
三人低声说：“你居然跟她混得来？”
王娜珍心想：“还不是你们当年排挤我的结果。”
下午，吴佳琴跟着刘丝来到了一楼的广告摄影部。宽阔的走廊两侧，不时有模特、演员进出。也有一些明星面孔。不过在这里，他们可没有像在粉丝面前那样平易近人，亲切开朗。忽然，一个明星穿着礼服从一间摄制房里出来，一脸怒气。接着，导演跑出来，连连鞠躬，随即冲里面的人喊道：“你，再这样，走人！”
明星咬牙切齿地说：“亏还是大公司，请的都是什么杂人？浪费我的时间。我很有时间吗？告诉你，我的档期全是满的。我马上要赶到新闻发布会现场！”
吴佳琴再一看，那个明星正是一部金庸剧的主角。




孔雀开屏 第4章 蛮横总监(3)
透过一间间摄制房的窗户，吴佳琴看到里面有的布置成温暖的小窝，有的装饰成豪华的大厅，还有的刚刚还是欧式城堡风，转眼变成了中国古屋风，然后里面的人涌上去，撤下西式道具，摆上中国家具，演员也在这时候被人们围着换衣服。
刘丝忽然停下来，抓住了门把手往下一扭。
吴佳琴站在窗前，看到一个穿着天鹅裙的舞女正跳着天鹅舞，她的脚尖下，是一架巨大的白色钢琴，背景是一片宁静的湖泊，湖泊上游着一对交错脖颈的天鹅。
刘丝推开了门，一段优雅宁静的音乐飘出来，吴佳琴跟着走进去时，舞女已收住舞步，纤细的指尖托起一个精美漂亮的化妆品瓶。
“很好。”
顺着声音望去，吴佳琴见在一群助手前面，是一个正对着摄像机的年轻男人。男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穿着黑色紧身t恤和细腰牛仔裤，他不够高大，但体形匀称，他不够帅气，但伦廓分明，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一张嘴唇薄而红，一副面颊总带着红润，但却不像是抹上胭粉，或者酒精造成的红。
“陈导，这是吴佳琴。可能是我们公司新一代的广告创意大师。”刘丝微笑地说。
“你好，陈先生。”吴佳琴点头道。
“你好，吴小姐。”
“陈导，这个广告今天能杀青吗？”刘丝愉悦着盯着舞女。
“差不多了。”
“那么明天就可以进入我们吴佳琴小姐的广告时间了？”
“是的。”
“吴佳琴，你一定要把你的想法完完全全告诉陈导。这可不是你设计小广告，自己可以搞定的事。”说完，刘丝走出了摄制房。
吴佳琴一时间竟有些窘迫，她不习惯独自站在男人面前，尽管摄制房里还有其他几个助手和一个舞女。
“这个广告就是你的上司的。”陈导说。
“很不错。”吴佳琴低声道。
“你是什么风格呢？”
“我的，恐怕没有……”
“如果不好，又怎么会被客户看中呢？我叫陈力。”对方突然伸出了手。
吴佳琴愣了会，感到手心出汗，但她还是把手伸了出去。她并不是第一次和男人握手，但这次不知为什么，她感到浑身直冒冷汗。
对方握住了吴佳琴的手，似乎察觉到什么，立即但又不匆忙地松开了手，微笑地问：“你的qq是多少？”
“嗯？”
“不如，我把qq告诉你吧。噢，还有手机……”
吴佳琴昏昏乎乎地走出摄制房时，回头见舞女背后的湖不见了，变成了墙，舞女脚下的钢琴则变成了一座临时搭建的木板台。
一个声音传来：“非常好。”
她扭过头去，见男人朝舞女竖起了大姆指，露出笑容，那是与李世华完全不一样的笑容。
吴佳琴回到工作室，猛见一个男人坐在她的工作椅里。她再一看，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从幼儿园开始谈恋爱，从高中开始和女人上床，到了美国也不忘玩女人的董事长之子李世华总监。
她匆忙瞟一眼，见整个工作室里空无一人，正要拔腿逃，就被后面的一声“站住”给钉住了脚。
很快，她感到男人的呼吸在身后了。
“我错了。”
吴佳琴顿时一片空白，仿佛这声音不是出自一个男人之口，而是出自天上的雷公之口，“我错了”这三个字，无异于一道响雷霹在她头上，弄得她耳朵好一阵嗡嗡巨响。
她回过头去，见李世华低下头，盯着自己闪亮的皮鞋，好像一个腼腆的大孩子，因为说出了“我错了”三字，而羞涩不已。




孔雀开屏 第4章 蛮横总监(4)
吴佳琴转念一想：“硬的不行，改软的了？”忽然，她推开了李世华，冲进工作室，冲到办公桌前，抓起放在电脑旁边的挎包，就冲了出来，径直朝电梯门奔去。
“死人小姐，你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忽然，身后响起一阵金属声响。
吴佳琴心一沉，回头见李世华手里晃着一串钥题。
“你居然偷我的东西？”吴佳琴吃惊地瞪大眼睛。
“用你的话说，我是来销毁证据的，结果没翻到你的手机，翻出了你的钥匙，看来你今天是回不了家了。”李世华得意地笑着，把钥匙晃着更响了。
“还给我！”吴佳琴冲过去，想抓住钥匙。
李世华一个后退，侧身躲过了吴佳琴，继续晃着钥题。
吴佳琴回过身，咬牙切齿地问：“你想怎么样？”
李世华笑盈盈地说：“你真一点也不懂人情世道？你的广告将要上电视，这对于任何一个新人来说，是难得的成功。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仅不请同行嗨一顿，也不酬谢一下上司？像你这样的人，日后谁还会愿意给你机会？没听说过‘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的道理吗？一个人，如果没有人脉，单凭自己努力是很难成功的。何况，你也非绝无仅有的才女。”
“你说够了没有？”
“想拿回钥匙，酬谢我。”李世华将钥匙往空中一抛，随即接在了手心里。
“你想让我怎么酬谢你？”吴佳琴一支手捊住前额的头发，压抑着内心的颤抖说。
“放心，我从不强迫女人做她们最不愿意做的事。”
“无耻。”
李世华一步一步走上前，把吴佳琴逼着退到墙。因为紧张，吴佳琴的胸脯剧烈的起伏起来，浑身也不由自主地颤栗。
李世华居高临下，目光落在了吴佳琴衣领内，那时隐时现，白晳丰满的丘坡边缘。
“恰恰相反，是女人们乞求我的垂爱。”
“无耻！”
吴佳琴突然尖叫起来，猛力推开了李世华。就在她即将脱身之际，李世华一支手忽然抓住了吴佳琴的手腕，吴佳琴身子一晃，双膝跪在了地上。
“放开我，不然我喊非礼了。”
“本大楼隔音效果可是一流的。不然，你这么大喊大叫，早有人围观了。”
吴佳琴忽然哭了起来，泪水漱漱而下。
“别哭了，本公子真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想让一个害怕男人的女人请本公子吃一顿饭。”
吴佳琴立即止泣，仰头盯着李世华。
李世华蹲下身来，但仍抓着她一支手，目光变得温和，用另一支手摸着吴佳琴的头，像一个大哥哥抚慰着一个被欺负的小妹妹。
“为什么那么害怕男人？”他的声音也变得温和。
“谁跟你说的？”吴佳琴使暗力想把手腕从对方的手里挣出来。可对方的手更加有力了，像钳子一样紧紧地抓着她。
“我又不是瞎子，不会看吗？每次男人们迎面而来时，别的女人是目不斜视，与男人擦肩而过，而你就像被虐待过的猫一样，总是下意识的拐一个弯；当电梯里站的全是男人时，你总是忽然停下脚步，等待下一班电梯；当你独自面对男人时，你整个姿势都变得极不自然。比如刚才和陈力的见面，你不觉得你在发抖吗？搞不好，陈力以为你对他一见钟情。”
吴佳琴一动不动地盯着李世华，泪水凝滞在了她通红泛白的面颊上。
李世华露出胜利的神情，勾起一边的嘴唇说：“当我知道你心中隐藏着不愿倾诉的巨大痛苦，我知道，我不能对你存有幻想。我从不伤害女人，因为我不会伤害自己。”




孔雀开屏 第5章 偶遇(1)
一辆炫酷的银色兰博基尼在车流中显得格外扎眼，它轻快如幽灵般超过一辆又一辆车。
驾驭这辆豪车的正是李世华。他带着不羁的神情，扭头瞅着坐在副驾驭座上双臂交叉，抓着胳膊的吴佳琴。那神情，像无助的羊羔，好像害怕他忽然间变成狼，扑上去，把她撕成碎片。
“你要在哪请我吃饭啊？死人。”
吴佳琴一抖，咬了咬唇，心里想：“王八蛋，不得好死。”
李世华提高声音，加重语气：“死人，在心里骂是没用的，快点说地点。你想让我载得你满城跑吗？”
吴佳琴稍转目珠，余光便见对方瞪着自己，目光中透着凌厉。她意识到不能再拖下去了，还是速战速决好。于是，她在心里挣扎了一下，低声说：“我可请不起五星宾馆。”
“无所谓。”
吴佳琴恨恨地想：“哪有强迫别人请客的。”
忽然，她说：“到地铁站。”
“地铁站？”
车速慢下来，停住了。因为前面亮起了红灯。
“对面有西餐馆。如果你不嫌弃，我只能请得起吃那里的牛排。”说着，吴佳琴转过头，见对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死人，你还不如让我把你送回家，然后你在你的厨房给我做一份牛排。”
“李总监，你别得寸进尺。”吴佳琴瞪视李世华。
“死人，得寸进尺的是你，做我的豪车，跑了几条公路，忽然说回地铁站，耍我啊？”
“你想在哪吃？”吴佳气怒气冲冲地说，“好啊，我把几个月的工资拿出来请你吃一桌法国大餐行了吧？”忽然，她看到对面坐落着一家大酒楼，抬手朝李世华的头上一指，狠狠地说，“就那家！”
李世华回头看去，不屑地笑了：“既然你终于横下心了，不如去有情调的地方吧。”
“喂，我要报警了！”
“报啊，警察局长和我爸是老同学。”李世华哈哈一笑，脚踩油门，在绿灯一闪之际，冲过了斑马线。
车加快了速度，如银梭般在车流中飞驰，一会儿，就上了立交桥。三十分钟后，从立交桥下来，这条街人少车稀，路灯的光一直延伸到地平线下。李世华按下了车盖，迎着呼呼的风放声大笑。吴佳琴强忍着厌恶，将身体紧贴着车门，在有限的空间里，尽量与这个放纵的男人保持着最远的距离。
当街两旁的楼宇被甩在车后时，吴佳琴望着远去的城市，惊慌地喊起来：“停车，你要带我去哪？我真的要报警了。”
李世华充耳不闻。
吴佳琴忙从包里掏出手机，正要拨号时，李世华一支手伸过来，蓦地抓过了吴佳机的手机。
“给我！”吴佳琴去抓手机。
李世华顺手将手机塞进了衣内口袋，眨着眼睛说：“伸进来摸啊。”
“你这个恶棍！”
这时候，前方出现了一片葱茏的树林，繁枝交错，形成一道天然的穹顶，公路从穹顶下穿过去。
不久，吴佳琴看到了一座豪华的，欧洲城堡式的宾馆，宾馆被罩在一片白昼般的光芒中，“海皇宫”字样无比耀目，前面草坪如毯，一座雕着海皇驾马车的喷水池矗立在中央，喷洒于空中的水雾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好像晨珠凝于雾中。在车穿过树林后，她看到宾馆两侧的停车场停着一排令人眼花瞭乱的豪车。
博兰基尼沿着喷水池驶进了左侧的行车场。找了一个车位停下来，然后把正迟疑的吴佳琴拉出了车。
“是不是坐上瘾了？”
“放我走吧。”吴佳琴软下来，哀求道。




孔雀开屏 第5章 偶遇(2)
“这可不行，你说过要用几个月的工资请我吃饭的。嗯，你打算用几个月工资？”李世华一边拉着吴佳琴往宾馆大门走去一边回头看慌张不已的吴佳琴。
吴佳琴几乎要哭出来。这时，李世华拉着她上了台阶，大门也应声打开了。两侧站着漂亮的男仆，一起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