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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婠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夏青城
清穿之婠婠
作者:夏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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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婠婠 第1章
其实爱情就是这样,一秒钟遇上,几年中爱上,就要用一辈子来念想,月老并不懂得时间。(引)----婠婠。
长安朔风凛寒,跃马桥上积白一片,大唐贞观十年的冬天比往年来得更冷,魔门阴癸派和正道慈航静斋也沉寂在茫茫天地间。
年仅二十八岁的魔门阴癸派掌门婠婠破碎虚空而去了,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魔门妖女徒留下残香丽影予后人传说;而她的徒弟明空则在多少年后成为了华夏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则天大帝,武曌,终于了却阴癸派权倾天下的夙愿。
岁月流转,沧海桑田,朝代更迭,当婠婠从破碎虚空的荒芜中破关而出的时候,已然是清康熙三十四年了。
千年孤寂的修真之路,在慢慢仙途上也只是短短一瞬,婠婠只觉得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但俗世间却已人事全非。
长安大明宫枯草一片,瓷细玉莹的纤纤食指划过断壁颓垣,荒凉中恍惚可见当年的盛世辉煌。
翩然转身而去的婠婠念叨着将徐子陵放下了,那个她一生一世,爱过恨过的卓尔不群的男子。
风乍起,杨花落后李花开的时代终是过去了,属于魔门妖女婠婠的徐子陵也成为过去了,阴癸派也不见了当年踪迹,只余尘世漫漫中留下一声叹息。
京城郊外浑达奇府上的庄子此刻正沉浸在一片慌乱哀伤之中,因为浑达奇家嫡出的大小姐萨伊堪在八旗选秀的初选过了之后居然出天花了,不得已只得弃选,迁往京郊的庄子上养病。
一个多月下来,萨伊堪的病情反反复复都不见好,虽然出了痘,结了痂,豆痂也慢慢退干净,但高烧也总是不退。看了几个郎中都说痘出的太晚,来不及了,人是不行了,浑达奇家的人都做好了她不好的准备了。
萨伊堪人如其名,是个很美的女子,而且温柔娴静,娇憨可人,是浑达奇家的掌上明珠。由于她太过美貌,家族却并不显赫,浑达奇家早就做好了二选被那些娘娘们撂牌子的准备,只等那时候给她选户好人家嫁了,从此康泰安乐一生。
哪里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竟在二选进宫前一晚出痘了。
躺在床上的萨伊堪意识已经开始迷离了,瞳孔渐散,坐在房梁上静静看着她的婠婠知道,眼前的女孩儿大限将至了。
女孩儿长得很美,与婠婠的样貌有六七分相似,就连婠婠开始见到也是有些惊讶的,怪不得自己会对她有感应追寻而来。一见之下居然是个早夭之相,命数难改,枉婠婠还以为能再收一个好徒弟。但随即想到此女大限将至,自己不妨替了她去过活,体验一下碧游诀中最后一层中她一直未能参透的人间百味。
婠婠在破碎虚空之后得了一套名为碧游诀的修真功法,无论是炼丹炼器或是符箓她都一点即通,碧游心法也修习的极快,只有第十八层最后的参透人间百味方可突破问鼎之境,至阴阳虚实二意。
但她一直徘徊在问鼎突破不过,除了子陵,还有就是她一直随着师傅在江湖争斗,后来更是为了天下大计勾心斗角。即使后来天下大定,李世民得了帝位,她也努力培养了明空,使得阴癸派从另一种天下夺了天下。
婠婠知道,只有融入其中,才能勘破。若是无法尝遍人间百态,即使过了问鼎和阴阳虚实二意,也无法面对后面的碎涅三境。
如今大限将至,与她面貌六七分相似的女孩儿是个好机会,这样也省了她亲自动手的麻烦,至于因果婠婠自是不在乎的,她可是妖女。至于顶替了女孩儿身份之后,她自会护着浑达奇家富贵一世。虽是妖女,也懂情义。
康熙三十四年初秋,天色正好,月凉如水。
萨伊堪没有熬过去,她的贴身大丫鬟见她渐渐没了气息连滚带爬的出去喊人。婠婠趁着丫鬟惊慌失措去报信,便将早就断气的萨伊堪用被子裹好放在房梁上,自己则是换了柜子里她的旧衣服,躺在了那里。
婠婠算计的很好,正是慌乱的时刻,谁会去在意一个将死之人身上的衣物,她很顺利的混过了众人耳目,装病对她来说则更是小意思。请来的老郎中诊断说不幸中的大幸,烧慢慢退了,天花也好了,只是大病初愈,亏损的厉害,需要细细将养月余。
喝了药,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萨伊堪的贴身大丫鬟守夜。婠婠点了她的睡穴,将房梁上的萨伊堪带了出去,放在潭柘寺的后山山洞。易容之后买了上好的棺材和寿衣,随手放入寻来的几件价值不凡的陪葬品,将她葬在潭拓寺后山最高峰隐秘处。
京郊庄子的日子很是悠闲,婠婠也难得体会了一把何为富家小姐的生活,当真是不识愁滋味的闺中少女。整日里不是喝药就是读书,要么做做针线,弹琴写诗,怪不得人们都说弱风扶柳。
随着日子的累积,婠婠也逐渐了解到浑达奇家的情况,一个她通过天魔音改编的心鬼下去,原主的贴身大丫鬟红莲就全部情况且一丝不漏的仔仔细细交代清楚。
浑达奇家隶属上三旗的正白旗,虽说家门并不显赫,但也算小有根基。萨伊堪是家中唯一的女儿,豆蔻十三的好年纪,选秀过了初选回家准备二选进宫前一晚就出天花了,然后的情况婠婠就知道了。
她的阿玛札克丹现年四十六岁,是从四品的包衣佐领,她额娘是嫡妻齐默特氏,隶属蒙军旗。札克丹除了嫡妻齐默特氏还有侧室颜扎氏,侍妾李氏和柳氏两名。
除此之外,萨伊堪还有四个哥哥,三个弟弟。大哥诸尔甘二十岁,从五品四等侍卫,二哥肯色十九岁,从五品三等护卫,三哥坤都十七岁是正六品兰翎侍卫,与他同年的四哥必可塔在顺天府过了乡试,只等来年三月参加会试。剩下三个弟弟苏勒、博敦和多罗同为十一岁,都在八旗官学上学。
其中老大诸尔甘、老三坤都、老五苏勒和老六博敦与萨伊堪是同母所出,而老二肯色、老四必可塔和老七多罗同为侧室颜扎氏所出。至于两个侍妾都是嫡妻齐默特氏的陪嫁丫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无所出。
总体来说浑达奇一家子还不算复杂,婠婠还是很满意的。但是婠婠不满意的是异族的鞋和衣物,实在是没什么美感,比起隋唐时候的华美瑰丽,现在的衣物简直就是把美都包裹了起来。可转过头来一想,婠婠觉得这又是对她俗世生活的考验,以前除了师傅谁敢对她说三道四,她活的太过肆意洒脱,所以如今入世也是一种历练。
但是要让婠婠跪下磕头那是万万不能的,她除了祝玉妍,还没跪过其他人。婠婠跟着奶嬷嬷孟氏学规矩的时候想过了,学好了熟悉了,需要用到的时候天魔音一出,让那些人产生幻觉就是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眼看就要到腊月了,婠婠的“病”也彻底养好了,浑达奇府上也派人来接了。
婠婠没想到第一个见的人是原主的大哥诸尔甘,从今儿起也是她的大哥了。她搭着蓉儿的手从里屋出来,就见到暖和的隔间儿坐着一个英挺的男子,他坐在那里,背挺得笔直,就像是一棵杨树。
剑眉凤目,微厚的嘴唇,原本有些冷硬的面容在见到她的时候出现了一丝柔软,就像是春风化雨的温和,一下子让他看起来亲切许多。
婠婠站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行礼,“大哥,辛苦了。劳兄长前来接小妹归家。”
坐在那里喝茶暖和的诸尔甘在看到妹妹的那一瞬愣住了,如果不是那张脸,他几乎以为换了一个人。不是说长相变了,而是比以前更美了,无论从气质还是情态,都不复从前。
以前的萨伊堪无疑是美丽的,但那种美丽还是在尘俗之中,而现在的萨伊堪却是美的不似凡间女子,简直就像是落入凡间的精灵,浑身上下透着炫目的诡艳。
莹然剔透的肌肤像是美玉一般泛着隐隐的流光,无瑕且精致的面容如桃花春露般娇嫩,流光溢彩的眸子只消一眼便牵动了你的心魂,让人不知今夕是何夕。
一件普通的玉兰白小领对襟宽袖褂子,胭脂红十二幅*裙,穿在如今的萨伊堪身上,在一走一动之间好似带了引人窥视的魔力,让人舍不得眨眼,生怕丢失了她的芳踪难寻。
“大哥,大哥……”婠婠叫了好几声,诸尔甘才回过神来。
他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扶着婠婠坐下,关切的看了看她的气色,“咱们是嫡亲的兄妹,还跟大哥如此生分。你如今刚好,回去之后还要好好休养才是。”
婠婠莞尔一笑,“大哥说的是。家里可还好?阿玛和额娘还好?”
刚才看到诸尔甘愣神的那一瞬,婠婠心中早就涌起千百个杀人灭口不留痕的计划,只等他一旦怀疑便将这院子里的所有人全部灭口,一个不留。
哪里知道他居然眼中闪过惊艳,似是赞叹似是感慨,又似是难过与不舍。看样子,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且与她有关。
诸尔甘点点头,宽慰一笑,“家里一切都好,阿玛听说你不好之后就怔忪的说不出话来,谁知道又传来你闯过这一关的好消息,才算是松了口气。只额娘,又哭又笑,大悲大喜之下吐了一口血,不过找郎中瞧过了,如今养的差不多了。”
婠婠焦急的双眼发红,珠泪双垂,“呀!是我的错,累了父母双亲跟着担心。”
眼看妹子自责难过,诸尔甘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泪,入手是一片水嫩。随即尴尬的停在那里,心里酸酸涩涩不是滋味儿,妹子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亲亲抱抱了。
“还不给你家小姐擦泪,傻愣在那里干什么!”诸尔甘收回手,看着站在一旁的蓉儿斥责着。
蓉儿心里叫屈,人家本想给小姐擦眼泪,手绢儿都拿在手里了,不是大爷您先伸手的么,人家哪敢跟您这做亲哥哥的抢安慰妹子啊!
可蓉儿手上还是麻利的卷起绢帕,轻轻给自家小姐擦干眼泪,又舀了一杯热茶给小姐润喉。
诸尔甘想起来之前家里的嘱咐,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一股脑儿饮尽杯里的茶。低着头,不敢看婠婠的脸,忐忑的开口,“妹子,前些日子主子爷给咱家下旨了。”
婠婠呷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忽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阿玛升迁了?”
诸尔甘摇摇头,婠婠又猜哥哥们升迁了,诸尔甘还是摇头,婠婠笑着打趣,“不会是哪个公主看上哥哥,咱家要尚主了吧?!”
诸尔甘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萨伊堪会想到尚主,都没想到她会被指婚。
萨伊堪从小温柔娴静,善良单纯,她从小在自家这种简单的环境中长大,为人极其简单,只因为这次选秀她出痘落选,以为以后能给她寻一门简单的亲事,从此安稳一生。
哪里知道,主子爷不知从哪里知道萨伊堪闯过天花大关,而自家又是主子爷手里上三旗的奴才,便将萨伊堪指给四阿哥做侧福晋。
指婚旨意下来全家上下当然高兴非常,萨伊堪以自家家世萨伊堪能当侧福晋可是主子爷的恩典,哪里有不感激涕零的。可是一想到萨伊堪单纯的性子,做了皇家媳妇儿还不被吃得骨头渣儿都不剩了,所以又开始担心她的婚后生活。
看着诸尔甘不停变换的脸色,吞吞吐吐的样子,以婠婠的聪慧自是知道他说不出来的那个旨意是跟自己有关的。
婠婠也不催他,只让他自己纠结去,转头吩咐蓉儿下去准备午饭。其实到了她现在的境界不用吃饭,只食花露便可,但长此以往下去恐有人怀疑,便只让下人做些清淡可口,以蔬菜水果为主的食物。
且不提诸尔甘如何纠结着怎么告诉妹妹她在养病期间被指婚了,只说紫禁城乾清宫里的康熙老爷子,他十分满意自己的指婚。
秀女初选回家没两天出痘可不是小事,接触过她的那些人经过仔细检查没发现情况才算松了一口气。可康熙是个皇帝,一件小事他都会深思熟虑上升到家国天下的阴谋论上,所以对于去郊外庄子避痘的萨伊堪,他命人时刻监视。
也就是婠婠那样来无影去无踪,才能避过他们的耳目,换做其他人早就被发现了。其实婠婠也发现了,但是婠婠没放在眼里,带个人出去回来并不被人发现,对婠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康熙老爷子的探子没发现要监视的人早就被换掉了,还将萨伊堪“病愈”的消息报了回去。
康熙老爷子越看手中萨伊堪的资料越高兴,没有阴谋陷害,纯属意外的天花痊愈了,身体健康,八字上佳。一家子还是自己手下的上三旗,家世简单,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关系,父兄皆是忠心好样的,不结党攀附,还有聪慧上进的弟弟。
尤其是对萨伊堪的调查评价,善良单纯,温婉娴雅,孝顺父母,友爱兄弟,最重要的是出过天花,她额娘生了那么多儿子,想必她也会如此。
提起四儿子,康熙就难受,康熙三十年大婚,到如今还没个儿子,无论是嫡子庶子,一个都没有,他这当爹的能不着急么。于是康熙老爷子看到萨伊堪的资料一高兴,指婚,指给自己四儿子做侧福晋,但愿浑达奇家的这个丫头能带些好福气,多子多福。
康熙的指婚旨意一下几多欢乐几多愁,四阿哥胤禛坐在府中书房看着浑达奇家的资料和萨伊堪的调查结果,十分满意。
东苑嫡福晋乌喇那拉舒兰在昏黄的灯光下捏着帕子,咬着下唇,眼圈发红,一旁的心腹不住的劝解。
西跨院的格格李桂芳抱着七月出生的大格格哼唱着催眠曲,但她皱着的眉头显示出她的担忧,隔壁的格格宋秀儿痴痴的盯着手里的绣花绷子,一针也没动。
永和宫的德妃服侍着康熙温柔小意的歇下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她也是高兴的,虽说和胤禛不是十分亲近,但总归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愿他能有个儿子。
京郊的庄子上诸尔甘终于一鼓作气的将指婚的事儿说了出来,婠婠手指几不可见的顿了一下便恢复平静,转而笑意嫣然的看着诸尔甘。
“大哥放心,妹妹会照顾好自己的。有父兄们在妹妹身后,妹妹什么都不怕。”




清穿之婠婠 第2章
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侧福晋?
关于这个问题,内务府派来教导婠婠学习皇家礼仪和规矩的两位嬷嬷可是很清楚得很。
在腊月飘雪的院子墙角有一树白梅开得正好,苍劲古朴的枝桠蜿蜒伸展,纯白娇嫩的梅花争相怒放,晶莹的雪花落满树干枝头,覆盖在累累花朵上,恰是应了那句“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挡着棉布门帘子的正屋里银丝碳烧的暖气熏人,婠婠正踩着五彩线锁口的花盆底儿绣鞋练习走路。
摇曳生姿的藕荷色身影来回款款走动,女子鸦青色发髻上的金步摇几不可见的颤动下,镶着紫水晶流苏的绣白玉兰花藕荷色鞋面儿在繁复刺绣的百褶裙下若隐若现,镂空刻着精致兰草纹路的花盆底儿踏在青石地面儿上发出嗒嗒清脆的声响。
一旁内务府两位嬷嬷满意的点头,浑达奇家大姑娘是她们教过最省心的人了。看来过年前就能把人教好了,才学了一个月就把礼仪规矩都学会了,看她眼前坚持练习走路的姿态,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一个从骨子里透出高贵优雅的皇子福晋。
自从有了内务府来的两位教习嬷嬷,没几天下来,婠婠就觉得成为一个皇子的侧室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诸多繁复的礼仪规矩与人际关系就是一门大学问。
眼看年关将近,在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内务府将侧福晋冠服和侧福晋规格内一应物品送了来,礼部告知了钦天监已经选好成亲的日子,二月初二龙抬头那天。
数着手指头算日子之外,婠婠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绣喜帕。不能绣鸳鸯戏水,那是只有结发夫妻才能用的喜帕,侧室只能用别的代替。
但是绣喜帕却让婠婠头疼了!
你让婠婠用天魔带杀人,那简直就是谈笑间取人性命,易如反掌;可你让婠婠拿绣花针绣花儿,那简直就是比练天魔心法还难,难如登天。
婠婠在庄子上装病那个两个多月虽说也天天练习绣花儿,但至多能绣个简单的手帕、荷包或者扇套那种小物件。如今你让她绣喜帕,那么大那么繁复的盖在头上的物件儿,婠婠不知道从何下手。
不得不说额娘齐默特氏很贴心,她见自己宝贝闺女对着喜帕低头瞧,还以为是害羞了,便舀了样子给她打了底儿绣了几笔,才拿给她让她接着绣。
婠婠接了那叫一个高兴,抱着齐默特氏撒娇,不停地嘟囔着:“额娘真好,额娘最疼我了~”
哄得齐默特氏轻拍她的后背笑个不停,满屋子的丫鬟也跟着都是满心满眼的笑意。
喜帕的问题解决了,婠婠便想着按照原主爱给家里人做东西的习惯在出嫁前也做上几件。
选了鸭蛋青的软光缎料子给四个哥哥做了荷包,松柏兰竹各绣上,宝石蓝丝线锁边儿,里面塞上新鲜的白梅,自是清香阵阵。三个弟弟每人打了一个络子,五彩丝线攒起,十分喜庆,让他们系上自己的随身玉佩很是好看。
至于长辈则是阿玛札克丹送了双鞋,这双鞋还是在白嬷嬷的帮助下做好的。额娘齐默特氏和侧室颜扎氏送的绢帕,绣了几条帕子换着用,各色各花样,熏了香料。两个侍妾则是送的首饰和衣料,让她们自己看着弄。
正月十五闹元宵,四九城里的夜市好不热闹,各式各样的花灯架起,烟花在天空绚丽绽放,摊贩高低的叫卖声,拥挤的人群,少男少女脸上洋溢着笑容。
婠婠紧紧被五弟苏勒、六弟博敦和七弟多罗簇拥着往前走,来来往往人流一点儿也撞不到她身上,都被三个弟弟挡开了。身后跟着三哥坤都和四哥必可塔,看护着前面儿宝贝妹子,俩人眼珠儿都不错一下的盯着,生怕把宝贝妹子给丢了。
婠婠穿着火红的镶兔毛斗篷,斗篷上用银线散落绣着小朵小朵的梅花儿,在夜市灯光下显得格外出挑儿。镶兔毛火红昭君套里面儿的婠婠看不清神色,只能让来往的人瞧见露出的小下巴尖儿,如玉如雪的晶莹剔透。
“三哥,今儿大哥还在宫里值班,明儿有精神娶媳妇儿吗?”多罗走在姐姐的前面开道,忽然扭头问道。
坤都斜睨了他一眼,“小孩子管着多也不怕长不高。”
多罗被噎得说不出话,炸毛的跳着喊道:“谁说的!谁说的!我以后肯定比三哥高!”
婠婠翘起嘴角,从兔毛皮套子里伸出一只莹白如玉的素手,轻轻捏了捏小弟多罗肉嘟嘟的娃娃脸,“嗯,三哥可是咱家个子最高的了。你要超过他?可要努力。”
婠婠的三个弟弟都很好看,苏勒跟博敦是孪生子,长得一模一样,鼻梁高挺,眼睛炯亮有神,唇红齿白的小少年。多罗则是圆眼睛的娃娃脸,带着一丝稚气的虎头虎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为此,他没少嘲笑苏勒和博敦是白斩鸡,三个人没少为这事儿打架。
三哥坤都很是器宇轩昂,身高将近七尺,长得有些黑,眼神很是深邃有神。他与严肃的大哥诸尔甘不同,他是面无表情的冷凛,经常紧抿着薄唇,眼光像刀子一样锋利,盯着人瞧的时候仿佛能够穿透人心。
四哥必可塔却刚好相反,是清俊少年,道一声翩翩公子也不为过。他总是笑面对人,温和有礼,让人观之可亲。除了他那双桃花眼太过招人之外,可算得上是全家男子长得最俊朗的了。
多罗嘿嘿笑着使劲儿点点头,一把抓住婠婠的手连忙塞回毛皮套子里去。“姐姐快把手塞回去,外面那么冷,冻到可不好。”
苏勒也点点头,赞同多罗的说法。“姐,你喜欢什么我去买就好,仔细冻着。”
博敦憨厚的挠挠头,“姐,你病好没些日子,要注意。”
站在婠婠身后抵挡人流的坤都看着三个小的争先恐后在妹妹面前表现,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表示看不起他们的谄媚。但他却依旧站在那里,生怕十五这天夜市人太多,撞到自己宝贝妹妹,丝毫不动摇。
必可塔笑眯眯的表示,“去前面馄饨摊子吃些东西暖和下,然后再去看灯。妹妹,好不好?”
他转头向婠婠询问着,生怕妹子不高兴,小心翼翼的神情让婠婠噗哧一笑,恰如满树梨花瞬间开放的惊艳,让不远处的刚好看过来的青衫男子怀疑自己仿佛在梦中,静静地不敢惊动。
直到婠婠他们失去了踪影,他才恍然梦醒一般在拥挤的人流中寻找,张望。
胤禩紧了紧身上的石青色披风,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眼花了,哪里会有那么好看的女子,哪怕是哪怕是他的额娘良贵人——后宫第一美貌的女子,也及不上刚才那个女子的一抹笑。
他摇摇头,看着挤过来拉他去吃东西的胤禟和胤俄,不由怀疑自己方才是看差了。这才敛了心神,催促着两人赶快回宫,不然被汗阿玛发现他们没有参加宫中宴会那就糟了。
婠婠几个人吃了馄饨之后便去看灯了,生怕妹妹(姐姐)冻到的哥哥(弟弟)们没多久便带着婠婠回家了。
府上一片通红,红灯笼红绸子,新漆的大门油光发亮,府上每个人脸上喜气洋洋。
大哥诸尔甘明天要成亲了,娶得是分管佐领赫哲家的嫡出次女。婠婠听齐默特氏说她未来大嫂选秀那年病了没赶上,今年跟她一起选的时候都十七了,是个老姑娘了。二选撂牌子回家了,齐默特氏打听了下,人孝顺乖巧,是个管家理账的好手。借着熟人关系见了一面,额娘齐默特氏觉得那姑娘丰腴的身材她喜欢,看着就是个好生养,家里也清净,只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回来跟阿玛札克丹商量了,阿玛又找熟人打听了不错,合计了下就上门提亲了。
南院上房里,婠婠此刻正窝在齐默特氏身边儿,陪着额娘齐默特氏和庶额娘颜扎氏检查明天所需的东西。阿玛札克丹在一旁不住的逗她说话,得了婠婠几个哼哼的白眼儿后,端着茶盏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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