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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家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疯丢子
黎老爹也瞪回去,似乎不知道说什么,也好像是在等他继续说。
全家都在等……
因为他妈的这些话需要跪着说吗?!肯定有重头戏啊!
过了一会儿,黎老爹忍不住“咳”了一声,抬手道:“好了,你先……”
“在下有一事,一直瞒着黎小姐,如今……”他回头,看了一眼黎嘉骏,那眼神竟然颇为凄楚,旁边端茶的雪晴当场眼睛就红了!他又回头,哽声道,“如今,纵使万劫不复,也要说出来。”
黎嘉骏脑子一片空白,她此时已经失去了思维能力,各种猜想纷至沓来,他想说什么?难道他之前都是骗她的?其实是想像她以前在牢里对他说的那样,他是想来这儿复仇?
越想越烦,越想越郁闷,想到后来心都痛了,她恶狠狠的瞪着他的后脑勺,连气都粗了不少,就等他一言不慎,一脚踹过去!
黎老爹立马放下了手,双手拄着拐杖眯眼看着他。
“在下,在下名叫秦梓徽。”他重复了一遍,顿了顿,咬牙道,“字,观澜。”
“……………………(⊙o⊙)!”黎嘉骏
“……说完了?”黎老爹问了一句。见秦梓徽怔愣的点点头,才放松道:“嗨……老子还当什……么?!秦观澜?!哪个秦观澜?!”
“还能哪个秦观澜啊。”大夫人非常淡定,冷冷的道,“天底下能迷住我们三儿的,能有几个秦观澜!”
“!!!”黎老爹嘴唇哆嗦了一会儿,猛地站起来大吼一声,“混账!”随后狠狠的指向黎嘉骏,哆嗦道:“你你你你你……”
黎嘉骏目瞪口呆!
真·目瞪口呆!
她在舞厅还纠结怎么讲呢!这儿秦梓徽已经自己抖出来了!尼玛啊!一点征兆都没啊!门外头还调··戏她呢!门里就跪下自曝啦!他什么心理素质啊!他在想啥啊!他这是真的要上天啊!
“我……”黎嘉骏也结巴了,“我不……”知道他会在这说啊!
“伯父息怒!嘉骏她不知道!”秦梓徽膝行两步,拦在黎老爹怒指黎嘉骏的手臂下,仰头道,“我与她再见时已经与往日判若两人,她并未认出我!”
“当真?!”黎老爹瞪过来。
黎嘉骏一想,长城那会儿的确是没认出来啊,她忙不迭的点头:“是啊,他那时候又黑又高,我根本没认出啊!”只是觉得有点眼熟,这话她到底吞了下去。
“说实话!”黎老爹摆明不信。
黎嘉骏叫屈:“爹啊,我当初脑子拍了砖醒来,连亲娘都不认了,他我后来才见几回正脸啊,怎么会认得!”
“爹,刚才他自陈身份时,嘉骏的样子不似作伪,应该是真不知道。”大哥站了出来,他几步踏前,扶住了老爹,劝道,“您坐下,别气着,有话慢慢说。”说罢,他走到秦梓徽面前,冷声道:“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
秦梓徽笑了笑,没起来:“在下本以为脱了戏服穿上军装,出了关辞了故人,从此再无人知我过往,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只消卯足劲在这乱世打拼出一番事业,人生就是另一副模样。却不想半道儿上,还是栽在三小姐手里。”
他笑容沉静,满是无奈:“在下心知,无论之前三小姐如何抬举,之后她如何一视同仁,在她的家人心里,我永远是那个癞□□一样的戏子,命贱如蚁,不配高攀,既敢胆大包天登堂入室,必是不怀好意有所图谋,故我开头就言明,我秦梓徽孑然一身打拼至此,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绝无半分侥幸,以前不用,以后也不用任何裙带关系。”
大哥摇了摇头:“你不必如此,起来说话。”
“在下一直不敢与三小姐坦白身份,实在是三小姐蕙质兰心,她若知道我身份,一来必会担心以后如何与家人坦白,二来难免担心我动机不纯。在下愚钝,实在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法子,只能砸碎这膝下黄金,求一个安稳长久了。”说罢,他又磕了个头,起来转头仰望着黎嘉骏,可怜兮兮的表情,“嘉骏,你,不要生气。”
黎嘉骏:“……”她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梦游的表情,只能被动的听着秦梓徽巴拉巴拉的说,说得章姨太和雪晴都红了眼睛,金禾一个劲儿叹气。
她能说什么呢?不管以前的黎嘉骏怎么样,她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是被秦梓徽的脸给控到的,她和这个男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从一开始在南天门她可以心无旁骛的独自离开,到台儿庄连“一起死”都毫无怨言,这个人在自己心底的分量已经是沉甸甸的了。要说台儿庄后他画风突变开始“以色侍人”,她也只当一种情-趣,一个加分项,并不会因此突然陷入爱河。
更遑论他此时竟然把让她发愁了许久的身份问题全部扛在了自己身上。
她不会因为他的戏子身份再受到任何斥责,因为她也是“受害者”,而他的突然自曝,他的语言引导,皆把家人的思维引向了他想引的方向,这使得黎嘉骏全部本色出演,该惊讶的惊讶,该否认的否认,毫无作弊痕迹。
她还能说什么呢,她有必要拒绝这样一个人吗?
理清了思绪,黎嘉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挨着秦梓徽,慢慢的弯下膝盖,歪七扭八的跪坐在地上,她双手直直的捂着膝盖,撅着嘴,抬眼巴巴的望着黎老爹,万分委屈:“爹……你不要生气嘛,我也没想到……但已经这样了……再说了,不管瞒不瞒,他都没本事欺负我啊……这么想想,也没什么不好的嘛……”
“出息!你就跟内,内谁谁谁一样,就死戏子身上了!翻来覆去的,就追他跑是吧!”黎老爹还是很愤怒。
“老爷!”章姨太发威了,她大哭,“您行行好吧,她好歹是您闺女啊,嘉骏不是都说了她不知道,这小子进来的时候咱们不都没认出来嘛,咱有什么权利指责她呀!”
“哼!”老爹无话可说,到底还是气不顺,对大哥道,“老大!现在你当家!这事儿你看着办!”
大哥沉默了一会儿,他的表情一直在冷静与微微讶异之间上下波动,此时又回归了沉稳,他想了想,道:“爹,今天也晚了,我大概说一下想法,秦观澜的身份,毕竟已经作废快七年了,况以前也无甚不光彩的事,若是揪着不放,实在无甚意思。”
“哼!”老爹还是不开心。
“如今这情形,他也只不过是担心以后结怨,才直接说出来,您不需要太过忧心,毕竟他俩还年轻,以后怎么样,还难说呢。”说这话的时候,大哥的眼风冷冷的扫过来,黎嘉骏背后一冷,忽然意识到,这全家最不好对付的原来是这位啊!
“这倒是句人话!”黎老爹明显满意这句。
“……”大哥噎了噎,最后无奈的继续,“况且我觉得,现在让他陪着嘉骏,也是好事。”
“哪里好了!”老爹又不满了。
大哥嘴角可疑的弯了弯,他往大嫂处看了一眼,黎嘉骏立刻看到大嫂也笑了笑,两人眉来眼去了一下,大哥弯腰在老爹耳边,用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貌似轻声的说:“您忘了第一天嘉骏被魇住的事儿了吗?现在看来……”他又看了看黎嘉骏,精炼总结,“她有病……他有药啊。”
“……”艾玛,这什么情况!大哥你也是穿的吗?!黎嘉骏整个人都不好了。





百年家书 第161章 终身□□
全家被炸懵的结果就是,等反应过来,天都黑成煤渣了。
虽然秦梓徽第二天一早就要返回军校学习,可是家里到底没忍心大半夜把这个上门“跪客”送出去,海子叔年纪大了,也不好翻来覆去的开夜路折腾,于是一个小时后,黎嘉骏抱着一套二哥的睡衣,站在一边看秦梓徽理床铺。
二哥的房间空了些日子,虽然每日会打扫,但床单棉被都不动的,想的是等他回来了直接换,所以现在整个房间最脏的大概要数这张床,只能临时取了三件套出来铺垫。
秦梓徽做这些那是相当的利落,他也不用人帮忙,三两下就整理好,站起来呼了口气,回头看见黎嘉骏一脸放空,轻笑:“想什么呢?”
“什么?哦……咦……”黎嘉骏愣了一下,“我居然在发呆诶。”没暴起杀人!
“是呀,你居然在发呆呢。”秦梓徽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睡衣,“我穿你二哥的衣服,不介意吧?”
黎嘉骏愣了一下,疑惑:“又不是穿我的衣服……哦,他那个糙汉子,无所谓的拉,再说他每次回来,金禾都会给他准备一批新的,这个睡衣其实……”
“是要扔的?”
“额,这么说的话是有点……浪费……”黎嘉骏挠挠头,其实她也是一样的,这些从来都不操心,而且金禾很会过日子,每次置办的新衣都是刚好够换,从来不冗余,退下来的旧衣服则裁裁剪剪做了其他用处,比如抹布……月经带……
可秦梓徽大概从来没这样过,她莫名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秦梓徽却没什么特别表现,只是随意点点头:“那就好,我换一下,你……”
黎嘉骏很自觉地转身:“我回避!”
“……不是,你可以坐下来,仔细看……”
“……”完全听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看玩笑,但是黎三爷感到自己再次惨遭调-戏,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女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她需要重振雌风!
她迈出去的脚硬生生收回来,木着张脸坐到床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抬抬手:“来,脱。”
秦梓徽很是好笑的挑挑眉,竟然就原地脱了起来,他从风纪扣开始解起,一点点往下,脱了军装,里面是标配的白衬衫,他解开皮带,将衬衫扯了出来……
黎嘉骏后悔了。
妈蛋,她要看,这妖孽果然就开始脱出艺术气息了,什么玩意儿啊,她当初在泰国芭提雅看人妖表演都没这么坐立不安的,想站起来走,可不行,这比当初直接回避还怂好嘛,现在她跑了,以后都抬不起头了!
“还看吗?”秦梓徽突然问,他原本侧着身,这时候转过来直面黎嘉骏,他已经解开了衬衫扣子,蜜色的肌肤若隐若现,隐约可以看到紧致的腹肌……他笑得非常和蔼,“三爷,我是很想脱了裤子让你负责,但进展太快,你拍拍屁股走人,奴家上哪追去呀?”
又奴家了!
黎嘉骏铁青着一张脸,尽量缓慢的站起来,同手同脚的走了出去,刚关上门,就听到里面噗一声。
她在外面默默捶墙。
旁边咳了一声,大哥竟然站在外头,他披着睡袍,招招手。
黎嘉骏觉得心超级累,她没精打采的跟着大哥进了书房,迎面就是一句话:“你真的一直不知道他是谁?”
“知道。”她答得非常干脆,“但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最初我真的没认出他,只是觉得有点眼熟,后来我揭穿他时候,也不是很愉快的……”
“他一开始就认出你了?”
“应该……是的。”黎嘉骏看看门,关着。
“他认出你也没对你怎么样?”
“额……对我挺不客气的。”黎嘉骏有点纠结,怎么听着这么贱,这么多对自己好的男人,她选了个最别扭的,哎呀,出门就甩了他!
“那你怎么看出是他的?”
“这个,有了点怀疑,又抓了他话里的小漏洞,他也就没死撑,还特别拽……”这么想这货也瞒了她很久啊,大□□子,出门就甩了他!
“……”大哥沉默了一会儿,旁边传来敲门声,他和大嫂的房间跟书房相连,此时大嫂在门外问,“是嘉骏在里面么?”
大哥过去开了门,绷着脸,但有点苦恼:“我在问她。”顿了顿又道,“还是你问吧。”
大嫂忍着笑:“问什么?”
“那个,那个秦观澜的事。”大哥竟然破天荒的有点无措的样子,“爹挺担心的,总要心里有点数,这样一个来历……”
“嗨,你们男人啊,这点问话的本事都没。”大嫂笑了,就差指着大哥的鼻子骂他八卦无能了,紧接着就指挥他,“那你去看着幼祺,他好像没睡熟,别滚下床,砖儿又要踢被子。”
大哥乖乖的出去了……
大嫂抓着黎嘉骏,一脸和蔼的笑,笑得黎嘉骏汗毛直立:“来,妹妹,跟嫂子说说,你们俩怎么回事呀?”
黎嘉骏正被大哥大嫂的相处逗得想笑,转而就囧了,有些不知道怎么说:“这该怎么说,我对他又不是一见钟情的,我,我也不知道啊。”
“哎,也对,虽然我和你大哥结婚的时候还不怎么认识,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离不开他了。”大嫂说得很是温情,“你不一样,我刚才还羡慕你,你和他也是同生共死过来的吧,彼此间已经不是浅薄的感情维系了,这样你们如果在一起,肯定更能相互包容和理解,真是最幸福的事了。”
黎嘉骏听着,觉得脸上臊得慌,但又听得很开心,忍不住就窃窃的笑起来,抬头看大嫂一脸揶揄,立刻板起脸:“嫂子你说什么呢,我又不一定和他结婚。”
“那他若是娶了别的女人,你乐意?”
黎嘉骏恶狠狠的嗤笑:“那也得有这么个女人受的了他呀,那臭了吧唧的性格。”
大嫂笑着摇摇头,还是回归了正题:“嘉骏,你也知道你大哥不是这样穷打听的个性,我们当然怕你不高兴,可是你也该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你们家与那位的恩怨,我也是有耳闻的,甚至你以前……咳,我也知道,所以现在谁都可以,唯独他,家里总是很难放心,他若是让家里失财,失势,那都是小事,可若是你被伤了心,那你大哥二哥,还有咱爹,肯定会抄家伙拼命的……”
黎嘉骏心里暖暖的,又有点沉,她强笑:“他不至于吧,就关了半年,要这样报复人么?”
大嫂叹气:“谁知道呢,谁也不愿意让情侣产生隔阂,但是,哎……感觉做了回恶人呢。”她笑容也收了起来,有些怔怔的,似乎是有些懊恼,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行了,我有数了。”黎嘉骏忽然拍拍手站起来,笑道,“太棒了,你们不憋着,直接跟我说,那我也不会憋着,我直接问他,如果他今天骗我,我以后弄死他都不带犹豫的,如果他真不安好心的装基督山伯爵,我也不会把他怎么滴,直接踹两脚扔出了事,嫂子你说对不对!”
“对!”嫂子也笑,旁边门吱呀一声打开,大哥怀里抱着幼子,一脸复杂的看着她们,等发现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分之二个女人都一脸煞气的望过去时,他竟然绷着脸抱紧了儿子,默默的退了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都“噗”的笑了出来。
然而光笑是没法排解心里的惶惑的,黎嘉骏走出书房,觉得又是庆幸又是纠结,庆幸于家人的直接和坦诚,又纠结于家人的直接和坦诚。
她笑完了就叹口气,看了眼对面,正发愁下一步怎么办,二哥的房门就开了,秦梓徽走了出来,看见她,一笑,很是开心的伸出手:“你看。”
“干嘛?”黎嘉骏下意识的也把手伸过去,不知道他是要拉还是要咋地,结果就听他很欢喜的说:“衣服有点小诶。”
“……”卧槽,敢说我二哥比你娇小,我干掉你啊!黎嘉骏磨牙,她握拳收手,“这是我哥小时候穿的!少废话!睡!”明天再搞你。
“别呀。”秦梓徽一把抓住她的拳头,“有什么话今天说了,不要留到明天。”
“你明天可是要早起的。”黎嘉骏好心提醒,手却任他握着。
“说了顶多少睡一会儿,不说一晚上都睡不了了,来,说。”秦梓徽笑眯眯的。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黎嘉骏还想把最后审判放明天,结果他自己强烈要求,就怪不得她狠心了,她一马当先走进房间,等他跟进来关了门,立马一转身,手一伸撑住他身边的墙,一手叉腰,微微前倾,抬头眯着眼看他,“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还记恨当初我们关你半年!”说完简直鄙夷的不行,要说身心重创,上一任黎嘉骏带给她的痛苦也不亚于半年牢狱之灾了,她有时候跑步喘不了气身体虚弱的时候,她也恨得不行,可现在过尽千帆,也没什么感觉了,反而有点感谢人家当年逼她戒毒锻炼了她的心智。
这货好歹腥风血雨那么多年,如果还要处心积虑的报半年牢狱之灾的仇,那她简直要无语。
秦梓徽半天没说话,突然噗的笑了一声,他有些吃力的低着头和她对视,眼里满是戏谑,点头:“是啊,我就是来报仇的。”
黎嘉骏瞪大眼,她微微直起了身子,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反而露出一丝笑容:“哦,然后呢?”
“你关我半年。”秦梓徽两手原本老老实实的贴着墙,此时笑眯眯的低着头,咸猪手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微微抬起,从她的腋下穿过,松松的环住了她,“我是不是要关你更久,比如说……一辈子什么的,才算回本呢?”
黎嘉骏有些发呆,他的手臂并没有贴着她,可莫名的让她的途经皮肤一阵阵发热。
明明是她壁咚他。
可她却觉得自己被壁咚了……
饶是听明白他到底在表达什么,可黎嘉骏却愣是有一种头皮炸起的感觉,心里有个小人在叫嚣:“甩了他!她hold不住!快甩了这个妖孽!”
他肯定不是来报仇的……他就是夏雨荷派来的小燕子,你要我一晚上,我偷你一儿子!
人家就这么打算的……
她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多了一个挚友——五阿哥。
五阿哥当初怎么做的来着?
好像也只有宠着那个疯婆子了……
哎呀,好甜蜜的负担。
等等……她是不是太好哄了?
这不能够呀!她可是铁血硬汉黎三爷!




百年家书 第162章 九失陷
解开心结后,整个黎家最愁的,反而成了黎嘉骏。
她甚至破天荒的没有做恶梦,而是辗转难眠了一整夜。原因就是,追她的这个小妖精太浪了,让她硬生生体会了一把绕指柔的感觉,这不对啊,明明她才是那个美人关好不好!
等等,从目前的颜值上来说……她只能算病鬼关……
老天爷你真坏!人家hold不住人-妖恋啦!
不过幸好她的担忧并没有困扰她很久,因为在第二天,军校狗秦梓徽就乖乖的滚回学校训练了,这时候前头战火连天,哪来什么学五休二,学校恨不得把学生关在小黑屋里来个监-禁play,别说约会了,下次见面都可以用绵绵无期来形容。
她既松了口气,却又有另一种惶惶不安的心情涌进来,与原先无孔不入的恐慌感此起彼伏,呈分庭抗礼之势,这种感觉在她偶尔放空脑子时特别明显,她时而感觉周围冷气嗖嗖,让她忍不住想做点什么保护自己,可没等她动作,另一种感觉却丝丝密密的缠绕着她,好像温水一样将她包裹起来,莫名的,就能让她平静下来。
这种变化非常直观,家里人都能察觉到,于是原本对于“小三原本乖乖的结果一谈恋爱男的立马就敢上门拐人简直要上天了”的那点怨气也就消散了。过了几天,秦梓徽来电话说他们有高射炮公开试训,请她和她家里有空的人都去围观。
高射炮公开试训原本就是演给那些对于重庆防务有疑虑的达官贵人看的,其实并不适宜千金淑女的评赏,奈何可怜的秦梓徽葛格本身已经与娱乐或者自由这类词完全绝缘,他唯一能约的方式便只有找个由头让妹子过去,所以黎嘉骏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陪同的是同样收到请柬的“青年企业家”大哥。
兄妹俩路过磁器口古镇到了江边,那是一处宽阔的滩涂,面对着滚滚的嘉陵江,那儿已经熙熙攘攘的站了不少人,也有一排排座位逐级而上搭在后头,沿江则是一排高射炮,造型简单,炮管冲天,炮管旁是一个控制座,每个高射炮周围都笔直站着六个士兵,他们挺胸立正,昂首望着远处的主席台。
“谁坐在上面?”黎嘉骏心里一动,问大哥。
“反正不是校长。”大哥悄悄回答。
黎嘉骏点点头,根本不需要问为什么,她甚至举一反三的意识到主席台上坐的可能根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因为此时全国所有了不起的大人,都在前线。
前阵子最后一次得知校长的行踪,他正在徐州组织一个什么豫东兵团,纠集前线所有能纠集的力量——把李宗仁麾下的所有部队救出日军的包围圈。
当时,日军两个方面军已经从南北两个方向往李宗仁撤退的道路夹击,打头的就是日军最臭名昭著的凶悍部队土肥圆,就当时日军的速度和行军路线看,南北西三面已经全部被围,我军似乎只剩下往东跳海一条路了。
终日打雁到底让大雁啄了眼,曾经逼得日军抱头鼠窜的徐州大口袋如今掉了个个儿,现世报快得李宗仁都没反应过来,前方的报纸什么消息都有,共同的主题就是撤退乱象,几十万部队像炸了的马蜂窝一样抱头奔逃,兵不见将将不见兵,别说组织收容和撤退的长官了,沿途的百姓那是真的苦不堪言,出门一望,穿着军装的都是打劫的。
倒是负责殿后的张自忠军团表现惊人,不慌不忙不说,还连着打赢好几场遭遇战,其中要数日军的一个辎重队最为肥美,别人撤退是丢盔弃甲,他们撤退是越撤越肥,也是撤出了独特的风采。
这么几个新闻对比洗白,一时间张自忠自徐州会战一来逐渐回转的声望再次如日中天,也不枉他这般鞠躬尽瘁了。
但是再怎么光鲜粉饰,撤退就是撤退,沿途自己人就必须三光自己人,炸光,搬光,撤光。为了拖延日军追击的速度,果军也算是拼了,及至到最后关头,到底还是炸开了黄河堤坝……
黎嘉骏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再往下想,就会想到现在烽烟初起的武汉,想到现在可能还在那儿的二哥。然后……然后她大概就要抑郁跳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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