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腔北调
这一恢复过来,倒是比谁都精神,饿了,能吃这个能吃那个,丝毫看不出凌晨时虚弱那样,立马就能满地撒欢儿。
周八蜡坐在病床边给周九龄剥了个橘子:“我打小时候就觉得,妈生咱俩的时候,没把智商分配均匀……”
周九龄抢话道:“我肯定是大聪明,你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周九龄醒后没事了,周八蜡就让林欲静和冉秋然都先回去了,两人的情绪都很糟,一个是周九龄晕倒在自己身边,一个是知道本该出事的是自己,周八蜡怕她们心理压力太大,而且都熬了一晚没睡,她们需要休息。
至于周八蜡。
周九龄吃着果冻道:“没告诉爸妈吧,你可千万别说啊,他老两口知道了再着急再过来更乱了,我这都没事了……”
周八蜡打断了她避重就轻的话:“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么。”
周九龄:“……”
周九龄沉默了会儿,然后挠着头冲周八蜡咧嘴呲牙,傻呵呵的一笑。
周八蜡还能说她什么呢:“中午吃什么。”
周九龄举手呲牙:“猪脚饭!”
“歇着吧,我去给你买。”周八蜡起身给周九龄安置好,出了病房去给她买饭。
周八蜡出门后,周九龄强装起笑脸的嘴角渐渐平下来,看看自己千疮百孔的洞天福地,看看身体里那个随时在威胁生命的污染源,看看病房窗外,无声,但是迷惘……
病房门外,周八蜡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站定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然后才离开。
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没出医院,被几个民调局的人拦住,私下给他通个气,周九龄现在的状况,受到政府的关注,污仙留下的感染源在她体内,她现在就是个危险的病原体,不可能放她乱跑,但考虑到家属的心情……
民调局的意思,是希望周八蜡主动把周九龄交给政府,隔离监管。
周八蜡听说之后,没发火,只是沉默,沉默的让俩民调局过来通知的便衣都冒汗了,比发火都吓人,不过周八蜡打了个电话后,过了一会儿,上面改了指示。
周九龄这个危险污染源携带者暂时不要进国境,政府出钱资助她去海外留学。
不算好,但比起被隔离关押失去自由,要好的多,周八蜡干了什么?
还记得周八蜡一直在提供研究资料的科研中心吗,曾经透过底是政府某位退休的大人物主导,周八蜡给了他件东西,先前让飨吃下的北斗阵法碎片。
周八蜡先前刻意留了一手,没想到如今真用上了,跟政府作为交换条件,给了周九龄争取了一个空间。
但是,这些都治标不治本,最根本的,还是把周九龄身上的污仙遗祸,彻底解决。
周八蜡拿起手机,看着今天凌晨时,在游戏里收到的新信息。
“生死爷的神胎,已孕育完成。”
“生死爷已苏醒,知晓了你的近况,它觉得这对你们而言是个机缘。”
生死爷:来吧,本座不计前嫌,这会是一场双赢的合作,你能救你妹妹,我也能试验我们的神胎。
还记得一年前,周八蜡与生死爷的神胎,如今一年期至,它来了。
……
广袤的太阳系,木星的卫星轨道上。
木卫四的地表上,骤然睁开一只横跨半颗星球的眼睛,另外半颗星球无数羽毛从地表长出来,羽毛下露出星球的生殖器,喷吐出一颗极小的小行星。
小行星横跨太阳系,越过火星月球,抵达地球,从大气层坠落而下。
半个月后,前往广东的火车上。
周八蜡刷着抖音视频,半个月前,那场波及全球的“第二次冲击”,至今还影响深远。
周八蜡当时人在密云水库,身陷很多麻烦事,后来把事情处理妥当了,才有空关注留意新闻,知道当时那个“装脏流星夜”,在不同地方发生着很多事。
面对大量俗神,不仅政府武装坦克战斗机出动,天基武器的北斗阵法打击,还有很多道场的庙主,民间的高手现身。
不少短视频拍到他们,传到网上,周八蜡甚至看到不少熟人的身影,中元公的百鬼夜行屡屡上镜,甘肃一带有个带着白老鼠的僧人,京城的武人道场主…都有在那个夜晚出手。
整件事伴随着这些短视频,在社会舆论上发酵,同时自然无法掩盖那个问题。
“第二次冲击”在地球上无主投放了大量的装脏和俗神,这些装脏和俗神如何处理,是考验政府决策的时候。
宇宙的本质就是一场资源调配,从离散到聚合,再从聚合到离散,所有的崛起和覆灭,战争和秩序,都在其中诞生,在其中灭亡。
当然,这些和周八蜡没关系,他现在人已经到了汕头一个渔港小村。
岭南也是多神贵地,风雷大神,山神罗浮,八路海神,摩利支天……周八蜡蹲着看墙角里一尊小龛上供的怪神,这叫急脚先锋,《广东新语》中有记,专保男女偷情。
福建广东澳门等地的地方习俗,能看见‘筒子楼下建神龛’这种南北两地少见的景观。
当然,周八蜡不是来看这些的,跟当地村民打听,最近是不是有颗陨石落在这。
村民说有,让蛇仔明家给捡走了,周八蜡于是去找上门,开门的是一对中年渔民夫妇。
本来听说问那陨石的挺高兴,怎么呢,稀罕玩意儿捡回来就是为等着有老板来收的,结果一看周八蜡学生面相,立马掉了脸子。
周八蜡也不多废话,从背包里拿出几捆百元大钞:“五万块钱,我看一眼石头。”
嘶,俩人赶紧给周八蜡让进去了,屋里后院,摆着一颗孕妇肚子大的陨石。
周八蜡远道而来,看见了,放了心,从饕餮胃袋里掏出件挂坠来,放在陨石上。
挂坠是什么?那半颗眼珠子,大衍眼。
周八蜡把大衍眼留在了陨石上,转头跟那夫妻俩说:“帮我养着,不许跟任何人说,每年给你们100万,但多往外说一句,不光没钱拿,还得掂量掂量命。”
啊?夫妻俩傻眼了,打了半辈子鱼,没听过这种来钱的买卖,直到周八蜡把旅行包往地上一甩,两人亲眼看到了里面一捆捆的钱,这才信了。
周八蜡给完钱撒完币,随口交代些事,就走了,夫妻俩狂喜之余,纳闷儿这哪来的散财童子?图什么?石头怎么养?
直到当天夜里,丈夫半夜起床解手,听见院儿里有哭声,去看,发现陨石裂开了,一个娃娃正在里面哭。
想起白天那学生临走前说了句:等生了就先用‘周可可’这名叫着。
半夜,新生娃的哭声在小渔民家响着,周八蜡站在渡口看着手机,生死爷邀请他入局的这场布置,他在等一个结果。
他们要用未来,影响现在。
……
ps:提前说下,接下来是十几章的一个小卷,从另一个视角和时间点讲一段剧情,写完还会回到这个点继续。
俗主 第221章 南洋十六年,她与她
“泽叔,有有搞错,修个垃圾镇物你要八百,平价点啊,唔系熟客啦!”
“七百九?你缺这点水食早茶呀!”
“搞,搞,七百九,让coco来呀,你老眼昏花,我担心你越搞越烂啦。”
吉隆坡,茨厂街的一家中古店里。
一个混堂口的马仔,正跟老板泽叔讲价,他手里展着体庙,从体庙里抽出件损坏的筑庙素材,放在柜台上。
“扑街仔,有钱事多。”泽叔拿着那件损坏的筑庙素材瞧了瞧,回头跟里屋喊:“coco,修镇物,三损七破。”
里屋出来个年轻女孩儿,接过那件要修的筑庙素材看了看:“不严重,10分钟。”
“coco,好久不见咧,越来越靓女啦。”修镇物的马仔跟她打了声招呼,夸她漂亮。
女孩显然不如他们混堂口的这班人口无遮拦,点点头算跟客人打过招呼,拿着筑庙素材回里屋修去了。
马仔跟柜台上边点烟边道:“真喺羡慕那个死扑街吉仔啦,怎么把到coco这么靓的妹,老实不搞烂,知悭知检,哪像我马子,天天伸手讨钱,败家精。”
泽叔:“吉仔那个叼老母的冚家产,还缠着coco,你看他敢唔来我店里,卸他条腿。”
马仔:“泽叔你唔好这样讲了,有用啦,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今天听人讲,昨天吉仔又在大云顶赌马,又输光光了,怕不是又要找coco拿钱了。”
泽叔:“给你五百,买吉仔一只手。”
马仔骂道:“我搞个镇物你要我八百,买吉仔一只手就给五百喽?”
泽叔:“人渣就值这个价,我港真啦。”
泽叔说着还真在桌上拍了钱,看得出是打心眼儿里想弄死吉仔,可那马仔不敢接。
马仔:“咪讲笑了,吉仔现在可给巫统帮做野,吉隆坡的华人谁敢动马来人的堂口?大老要发火的懂咩?”
泽叔含口痰一呸,对这事脸上不愉,但也没什么能反驳的,马来西亚自古排华,近年来更是随着世界时局动荡,愈演愈烈。
吉仔抱着巫统帮的大腿,确实动不起。
……
两人在外面交谈,中古店里屋。
周可可坐在修理台前,像个钟表匠,手里拿着工具,修理调整着那件筑庙素材。
修理不算什么高技术的活儿,那些大公司里研发制造筑庙素材的工程师才是高科技,修理筑庙素材,大概算个中专技能。
不过周可可知道,她混迹在马来西亚社会底层街头,也因为有这一技之长,才能相对体面的赚钱维生,而不用像其他这个年纪同样境遇的女孩一样,去混红灯区。
当然,也只是好上那么一点罢了,谁在泥沼里还能活舒服了呢。
周可可刚修完筑庙素材,电话响了。
吉仔:“喂,coco,你在哪,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最近手头紧,你先借我点应急,借我两千吧。”
周可可一愣:“我上周不是才给你两千?你就花完了?”
吉仔:“有笔大生意,我这急需钱周转。”
周可可:“你是不是又去赌了?”
吉仔:“大老要玩我不得陪着么,这是必要的花销,以后都能赚回来的。”
周可可:“阿吉,你真的不要再赌了,我们攒点钱吧,你不是说还要带我回大陆。”
吉仔:“coco,我阿吉绝对说到做到,我绝对会为你赚大钱的,到时候甭管你想去哪,咱们去阿迈瑞坎都行,当然,我现在需要钱,这些都是前期投资,你懂吗。”
周可可:“……哎,你现在人在哪,我给你送过去。”
吉仔:“coco,亲爱的我太爱你了!你现在来辛炳路的杨记生煎,我就在这等你。”
吉仔说完,高兴的挂断了电话,好像生怕周可可追问,反悔一样。
周可可叹了口气,手上的筑庙素材修理完了,出去交给泽叔,然后跟泽叔说要请个假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泽叔刚听那个来修镇物的马仔说过,一下就知道周可可要干什么去,但也知道劝不住,只能无奈放她去了。
周可可感谢过泽叔,拿上外套,出了中古店,来到外面街道,外套口袋里捏紧钱包,半颗眼球形状的挂坠,在胸前晃荡。
正是大晌午阳光明媚,大街上阳光照在人身上不晒,很舒服。
但周可可却拉起兜帽,将自己遮在了阴影中,如同那些见不得光的老鼠,沿着靠墙的边缘走,好像这座城市的边缘人。
也不是没原因。
周可可今年十六,是个大马黑户。
是个偷渡客。
六岁的时候,她阿妈带着她从汕头老家,偷渡到了马来西亚。
她当时年龄小,不记事,后来长大些后偶尔从阿妈那听到些支离破碎的线索,老家人因为一笔钱爆发了很大的争吵,亲家公婆一直瞒着阿爸阿妈他们收什么养育费。
穷怕乍富,财有亲疏,自家人好像打出了人命,最后,阿妈带着她离家逃出了国,偷渡到马来西亚生活。
偷渡客在异国生活不易,没有身份没有户口,还要担心被警察抓,想赚钱维持生计,只能找那些刷盘子,洗衣服,电信诈骗,地下作坊黑工之类的活儿,被人坑了骗了不敢报警,当地马来人印度人高度排华,巫统帮闯华裔社区和华文学校开枪的新闻屡见不鲜……他们就是见不得光的老鼠。
周可可低头走着路,没留神,跟迎面过来的女孩撞了一下。
嘶,周可可肩膀生疼,这用劲儿的感觉都不像是没留神,而像是对方故意撞上来的。
“哎呀!”对方发出夸张的声音,像被撞疼了一样,敷衍的退了两步。
周可可这个角度,才从兜帽下看清对方的脸,一个外貌看跟她差不多年龄的华人女孩。
不过穿着打扮气质比她可潮多了,热裤背心儿,半脱露肩的涂鸦夹克,染成死亡芭比粉色的头发,很嘻哈的街头酷范儿女孩。
这个嘻哈女孩儿的右眼角下方,纹身刺身着一个红色的数字:09
“抱歉抱歉……”
女孩儿笑着伸手扶了扶周可可道歉,笑脸如小太阳般鲜活,周可可初见愣了下神,然后也道歉了两句,匆匆离开。
周可可离开后,眼角有09纹身的女孩,抛了抛手里的钱包,打开翻看,里面有大几千块钱,还有周可可跟男友吉仔的大头贴照片,一些中古店的手写票据,这是周可可的钱包。
“名字叫coco是吧,小绵羊钱包还挺肥,怪可爱的,屁股手感也有点好……”
09念叨着,把钱揣进自己口袋,钱包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扬长而去。
而另一边,周可可赶来了杨记生煎,找到了男友吉仔,给他送钱。
到地方一摸口袋,周可可脑子“嗡”!
杨记生煎铺子里,吉仔正对着个马来人打手谄媚,请他食生煎:
“大鸭哥你慢吃,不够再要,账都算我头上,一会儿我马子就送钱来了,你别急。”
昨天,吉仔赌马输钱欠了债,这个马来人是赌场来找他收账的,吉仔好生安抚,他怕挨打,虽说他现在抱巫统帮大腿,那些华人马仔不敢碰他,但跟地头蛇马来人他可没逼可装。
远远的见周可可来了,吉仔眼睛都亮了,赶紧把人抓住拉过来,都没注意到周可可脸色不对,急道:“coco钱呢,快给我。”
周可可:“……”
周可可看着吉仔,又看看桌上那个凶神恶煞吃生煎的马来人打手,脸色苍白,有些艰难的道:“钱……半路丢了。”
吉仔脸色跟开了染铺似的变化,然而,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呢,只见他一指周可可哭道:
“大鸭哥!我被这女的骗了!”
……
ps:没有篇幅塞外貌描写,周可可外貌照着円香脑补吧。
俗主 第222章 未来视
大鸭哥收债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跪下卖老母的都有,吉仔这种更是见多了。
一帮二十岁不到的小年轻出来混,在社会上纵情欢歌,自以为认识几个大老,然而最后下场大多出奇的一致,不是被人砍了大动脉推进太平间,就是吸粉吸死在臭水沟里。
女的则大都信错个能救自己出苦海的人,最后发现不过是拽着死人骨头罢了。
大鸭哥看了眼吉仔和周可可,男的欠债接下来就是要女的卖了,但他今天没提这茬,他不是老板,只是个打手,有话等大老说,他今天就干他该干的。
啪嗒,一把雪茄剪扔吉仔面前。
大鸭哥吃完了生煎,拿纸巾擦了擦嘴上的油,跟跪着的吉仔道:
“你借钱时自己讲的,一天一截手指头。”
“大鸭哥!”吉仔哀嚎,“你再宽容一天,就一天,我绝对能还上钱。”
吉仔说着见说服力度不够,还拉过旁边的周可可:“你看,这我女友,她很会赚钱的,明天绝对能还上钱。”
这话表面上好像没什么奇怪,但混道上的听那潜台词恨不能恶心吐,一晚上来钱,那是什么买卖儿。
当然,大鸭哥才不在意这帮社会底层的垃圾怎么样,他就是收账,点头道:“本金是宽容你一天,没毛病,今天收的是利息。”
大鸭哥一踢地上的雪茄剪:“拿起来。”
大鸭哥那意思很明显,没说不让你还钱,钱明天要照还,这截手指头是今天的利息,也要照付。
多欠一天,就要多付一截,剪完手指剪脚趾,可以看看一个人能付多少截。
你要问不怕警察管吗?
这里是马来西亚,不是大陆。
吉仔看看地上的雪茄剪,一言不发。
转身就跑!
“好小子!利息涨到两截了!”
大鸭哥拍桌起身就要追,结果腰上一紧,发现被周可可死勒住腰,阻碍他追。
那大鸭哥能管吗,他这个身高这个个头,伸手一推,周可可就被扔出去好远摔倒在地,脑袋磕在桌角上,血当时就下来了。
大鸭哥看都不看一眼,去追吉仔了。
杨记生煎里的食客们,在爆发冲突时发出一阵惊叫,四散逃离,周可可脑袋流血倒在地上,没人去管。
吉隆坡每天都有社团帮会干仗,跑晚了挨枪子都没处说,更别提帮人了,顶多报个警。
然而,周可可是黑户,是偷渡客,她不能让警察带走。
这股意识令脑子昏昏沉沉的周可可,顶着满头血,缓缓站了起来,飞快逃离了现场。
最后坚持到泽叔的中古店,才昏倒。
这一路过程中,周可可并没注意到,她的血流到了那半颗眼珠的挂坠上,那半眼颗珠子悄悄的融合进了她体内。
……
大鸭哥追吉仔那边。
吉仔那个小豆芽菜身板,怎么了可能跑的过职业打手大鸭哥,没跑多远就被逮住了。
光天化日大街上,吉仔人被按在地上,他自己不体面,大鸭哥就要帮他体面了,雪茄剪套上了手指……
吸熘。
什么声音?大鸭哥扭头看见旁边面摊上,别人都被吓跑了,但就有个年轻女孩儿没跑,澹定搁那嗦面,还专门端着碗转过头来,边看热闹边吃。
女孩眼角的09纹身之上,‘纯真’的眼神看着大鸭哥搞吉仔,见大鸭哥看她,还说道:“别管我,你继续,我就一看乐子的。”
大鸭哥心说这什么人?但不碍他事,手上雪茄剪一合,啊!吉仔惨叫着手上飚血,就已经丢了一截手指头。
09看着吉仔下饭嗦面,觉着这人好像有点眼熟,在哪看过来着……
09想了半天,但就是想不起她刚才扔的那张照片,算了,不想费脑子。
吃完面,扭头离开了。
……
夜,中古店。
周可可转醒,摸着头上的纱布,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她摸黑从沙发上爬起来。
中古店里没开灯,她看不清东西,抬手就撞到了泽叔最喜欢的那支花瓶。
啪啦,花瓶摔得粉碎。
灯被打开,泽叔出现:“coco你醒了?”
周可可转醒,摸了摸头上的纱布……
咦,她感觉自己好像干过这事?
周可可摸黑起来,莫名的既视感,她好像从哪经历过这个场面,接下来是打碎……
手已经早于意识,触碰到了花瓶,不过这次,周可可提前反应过来,接住了掉下来的花瓶,花瓶没有摔碎。
灯被打开,泽叔出现:“coco你醒了?”
周可可抱着花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扭头看向中古店的玻璃窗上,外面是黑暗的夜色,所以能反射出她的脸,她的左眼眼球外,一只泛光的小童孔正在坍缩。
……
次日白天,周可可坐在中古店的柜台前,替泽叔看店,泽叔今天有事外出。
她头上的伤,泽叔给找了个生死岐黄系的庙主帮忙,已经痊愈了。
尽管如此,泽叔还是想让她回家多休息一下,但周可可表示没事,坚持过来看店,毕竟她确实没有不舒服了,而且刚被偷了钱包,现在经济紧张,也需要接单提成。
再有就是,吉仔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周可可很担心阿吉的状况,那些追债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阿吉家里有个苦命的老娘,最好还是能早点筹到钱,帮他脱困。
另外,除了这些习以为常的……
周可可拿着小镜子,照向自己的左眼。
昨晚的一切,到现在她都觉得很虚幻,发生的太短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如果周可可的记忆没错,她好像经历了同一件事两遍?
不对,她看向店里昨晚那只花瓶。
花瓶没碎,保留了后一次结果,或者说,前一次本来就是预言,后一次才是真的?
周可可抓头,当时发生的太突然了,她还神志不清呢,如果再来几次她或许能搞懂。
然而,周可可现在从镜子里看自己左眼,并没有任何异常,昨晚看见的小童孔更像是幻觉,根本不存在,更别说昨晚那个好像‘预知未来’一样的现象了,也再没发生过。
周可可正一筹莫展时,店里来了客人。
周可可开始没多留意,扫了一眼是个戴猫耳鸭舌帽的女孩,没看仔细,对方进来在中古店里自己逛着看,周可可就没多费心,店里有防盗俗神,贼偷不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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