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主

但09这次却掏出了一张照片给周可可，照片上，正是拍到刚包扎完两根断指的吉仔，跟一个脸上有南洋邪灵刺符的男人见面。
照片里，两人在一家中华餐厅门口。
09：“这个吉仔失踪前，有人拍到照片，那家中华餐厅是个幌子，底下是个地下‘赌马’场，有庄家开盘口，搞地下博彩。”
周可可看着柜台上的照片，皱起眉头。
“coco，你怎么能不信我？我会骗你吗？”09敲着桌上的照片，信口胡说八道：“怎么样，我帮你找人吧？”
周可可：“不用，请你离开。”
周可可断然拒绝，09在她这现在半点信誉度没有，从她之前的种种行为表现来看，她能有那么好心帮忙？黄鼠狼给鸡拜年，谁知道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周可可是断然不会再跟她扯上关系，再上她当的。
喔，行，09翻翻白眼，好像见说动不了周可可，便放弃离开了。
这事好像就这么半路夭折了。
然而，傍晚，周可可从中古店下班后，偷偷的坐地铁前往另一个街区，一路询问，找到了照片里的那家中华餐厅。
没错，周可可还是有点心眼儿的，09把照片拿来给她看，她偷偷拍下了，她不想跟09扯上关系，但也没放弃找吉仔。
然而，在餐厅门口就被安保拦下了。
“我们餐厅是会员制。”周可可抬头看着高出自己两个头位的印度人保安，压迫力十足：“你有会员卡么。”
呃…周可可退了半步，她没听说过这事。
然而，刚退半步，后腰就被人抵住了。
09嘴里的泡泡糖吹破，一手揽着周可可的腰，一手夹着张黑卡给保安：“喏，vip。”
保安接过来扫描，没问题，是vip贵宾：“贵宾请进，你旁边这位的……”
09挑眉，搂着周可可往自己腰上贴了贴：“怎么，我带我马子不能进？”
保安犹豫了下，放行了。
“请进。”
两人顺利进了中华餐厅，到没人的地方，周可可推搡了半天，才推开腰上那只不老实的手，看着满脸笑意的09：“你又骗了我？”
09：“别乱讲啊，我明明是帮了你，没我你都进不来，另外…你屁股真挺软的。”
周可可下意识捂住屁股，羞愤道：“阿吉到底在不在这！是不是你动的阿吉！”
09：“easy，别激动，这次真没骗你，照片是真的，你那阳痿小男友也不是我动的，这个场子的背景是巫统帮，那帮马来人开的，我也是头次来。”
周可可：“你的会员卡？”
09：“你想要？我能给你批发一箱，我的朋友是祭灶集团的高级工程师，参与过很多顶级镇物的设计研发，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密钥卡，随随便便能伪造一大把。”
周可可被09怼的哑口无言，这个女人满嘴谎话，永远在骗自己，但最后问题你说解决没解决吧……
周可可：“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一直纠缠我，为什么今天又突然要帮我。”
09：“想要你做我女友好唔呀？”
周可可无奈扭头走，知道她不会跟自己讲实话，只能随便她去。
两人进到餐厅后厨，十几头整猪开膛破肚倒挂在铁钩上，猪头齐刷刷的看向门口。
周可可在众多猪头中穿行而过。
突然！一只猪头动了！咬向周可可！
09：“猪头咬人啦！”
周可可瞪着摆弄猪头咬她的09，09吐了吐舌头，把猪头放了回去。
……
两人走到厨房尽头，面前是个冷库门，但其实打开后面是通往地下的楼梯，下去后摇滚与人群欢呼，轰炸着耳膜。
筹码，香槟，金钱，疯狂的赌徒。
血肉横飞的八角笼，生死不论的角斗台。
两只巨大的俗神凶狠对撞，轰隆撞在八角笼的铁网栏上，血肉横飞。
两个庙主在笼中躲避着俗神扭打的余波，其中一个躲闪不及，被连俗神带人撞到八角笼网上，如同拍死在墙上的苍蝇，五脏六腑都给挤出来了，死的不能再死。
血浆从铁网溅到前排的观众身上，大肠碎片都溅射进嘴里了，疯狂的观众们反而兴奋，欢呼雀跃着还想来点更刺激的。
衣着暴露的兔女郎走上角斗台为胜者举牌，高跟鞋踩在血浆里溅起金钱的腥味儿，今天的赔率格外不错。
周可可不适的看着眼前疯狂众生，问09：“你不是说‘赌马’场……”
09手里的蝴蝶刀卡哒作响，点头道：“没错啊，东南亚特色的地下‘赌马’。”
这其实就是老地下黑拳场那套，只不过有了俗神之后，更加血腥了。
09：“巫统帮作为盘踞大马根深蒂固的社团黑帮，在吉隆坡槟城等地黑产颇多，这应该是他们口味较重的几个盘口之一了。”
09指了指八角笼中，紧跟在刚才的庙主同笼死斗后，是一只巨大俗神和人类女人搏斗的戏码，贵宾们下注，这个女人能撑几分钟。
周可可生理不适的捂住嘴，一阵恶心。
09：“进那个八角笼的，大都是巫统帮抓来的欠债者或家属或黑户，有些是赌债，有些是被骗钱，有些是被设陷迫害，不管如何，能活下来，欠债就能还清。”
正说着，八角笼中的女人已经被清理收尸了，下边的赌客们有赢钱的欢呼，有输钱的哀嚎，还有被拖走准备一会儿进笼的。
09：“巫统帮这套黑产链玩的很熘，和它们的博彩高利贷赌场产业自循环，另外还有个灰色产业俗神贷，你看那些有俗神的庙主，还有偿还不起债务被关进去玩命的。”
十六年前，那场装脏流星雨的第二次冲击后，全球不同国家政经发展两极分化严重，秩序者越发秩序，混乱者越发混乱。
东南亚这点地方比起秩序井然的大陆，简直像小哥谭，成了混乱与罪恶之都。
周可可在街头这多年，也目睹过不少。
周可可：“阿吉他在哪？”
09：“别急嘛……喏，正好，来了。”
09一指八角笼，周可可眼见着那个新进到笼子里的人，正是失踪了一周的吉仔。
不过，一周不见，吉仔的身上好像凸出长着许多蒙尘的断壁残垣，像个刺猬一样。
周可可担心的问09：“阿吉怎么了？”
可09却在看见蒙尘的吉仔时，眼睛放光兴奋，自顾自的呢喃道：“果然，巫统帮……”
救我命的药，就在你们手里。
……





俗主 第227章 南洋邪灵
“阿吉……”周可可看着八角笼里形象骇人的阿吉，震惊的捂住嘴。
09甩着蝴蝶刀：“蒙尘到那个程度，已经没救了，够呛能活过五分钟。”
结果很快事实证明，她讲多了。
八角笼里，吉仔的对手，是一只三米多高的俗神，筋肉盘结，轻松的把吉仔扑倒在地，一口就把他脑袋咬了下来。
血浆飞溅，观众们欢呼。
然而，好大个脑袋含在嘴里还没等咀嚼，脑袋上突然顶出无数断壁残垣，刺穿了俗神的口腔，俗神血感染上断壁残垣的尘埃。
随后，一发不可收拾，俗神从头颈开始不断的涌出断壁残垣，如同清水里滴了一滴墨，迅速向全身扩散。
不过半分钟，一只20年道行的俗神就化作了一坨巨大的断壁残垣堆积物，没了生息，胸口破开一个洞，只剩永恒不灭的装脏，咕噜噜滚落出来，俗神本身已经死了。
遍地蒙尘的断壁残垣，吉仔的无头尸体倒在八角笼里。
周可可捂着嘴，剧烈的恶心干呕，不是为了八角笼里的吉仔，而是曾经的不好回忆被重新勾起，在脑海里闪回。
三年前，巫统青年团的华人大屠杀，街区枪击桉，病院抢救，母亲去世前身上长出的断壁残垣……呕。
09随手帮她拍着后背：“虽然很遗憾，但是你小男友已经寄啦，你以后得换个男友了，记得优先考虑我。”
周可可呕着：“阿吉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09：“大概成了巫统帮的试药人吧，十六年前那场全球灾祸的源头，虽然普通人澹忘了，但这世界上远不缺野心家，一直惦记着获取掌控那个危险的力量…你呕太大声了。”
09左右四顾，赌马场里的安保似乎注意到了她们，几个黑人壮汉正在用耳麦讲着什么，向她们靠近过来。
周可可转过头来，菜色难受脸道：“不是贵宾吗，呕声音大点都不允许？”
“不是。”09挠挠头，尴尬笑着手里捻开七八个钱包撒在地上：“是我刚才顺手摸了几个安保的钱包。”
周可可：“……”
09：“我们该逃跑了。”
09一把拉住周可可的手，挤开旁边的贵宾观众，转身就往赌场外走，安保们见暴露了不装了也在后勐追。
09虽说是逃跑，但走的闲庭信步，不急不缓，没有啊半点急促的样子。
彭！呀！枪声在身后响起，不过打空了，从周可可的发丝间穿过，打在金属门框上迸溅出火花，周可可能闻见头发擦弹的微焦味。
彭，又一发子弹射来，09转身把周可可拉到身后，手里一直转着的蝴蝶刀一磕。
蝴蝶刀磕出火花，子弹被弹飞。
刀脱手，沿着弹道而回，正中那个开枪黑人安保的脑门，钉穿了头盖骨。
09手上虚空一拉，半空中绷直了一条细不可查的坚韧钢线，拉着蝴蝶刀抽出头盖骨，甩回了她手上。
09忙里偷闲，收刀时还抽空打了个电话。
09：“乌合叔，帮个忙，街上的闭路摄像帮我关一下，我不想给巫统帮发现我脸啦。”
电话那头：“监控ok，活人你自己处理。”
09：“没问题。”
09拉上周可可，两人继续离开，走到往上通向餐厅的楼梯，有安保举枪拦在楼梯口。
彭彭两枪，蝴蝶刀磕飞子弹，09就像开着压路机看不见面前有人一样，闲庭信步的往前走，蝴蝶刀一甩，磕在门框上反弹，从后面笔直的插进安保后脑勺。
这时09拉着周可可，才正好走到跟安保擦肩而过，顺手从后脑勺拔回出自己的刀，两人接着往前走。
这压根不是什么想象中的杀出一条血路逃跑，而是像在闲庭信步拍苍蝇一样。
夜晚，混乱的街区，从喧闹到寂静。
第二天，吉隆坡警方封锁了那家中华餐厅周围的的街区，街头传出因为‘社团火拼’死了不少人。
清晨，出租屋卫生间里。
周可可在洗手台前刷牙，镜子里，睡得乱蓬蓬的头发，疲惫的眼神，吊带裸露着瘦弱的肩膀，一个睡眼惺忪的脑袋搭在上面。
09下巴搭在周可可肩膀上，两条胳膊从后面往她腰上伸道：“饿……”
周可可抓住咸猪手甩开：“只有泡面。”
09：“凑合，我要加个蛋，再加个肠。”
“只有泡面。”周可可吐出嘴里的牙膏沫，毛巾擦净脸上的水，扒开09脑袋出了卫生间。
昨晚有点刺激，她一晚没太睡好，更别提家里还来了个蹭住的。
昨天从那个巫统帮的盘口逃出来后，周可可回了家，09跟来，死皮赖脸的要借住。
周可可管不了她，而且她刚在地下赌场有了如此糟糕的经历，眼见吉仔惨死，还被人拿枪追杀，心底其实是害怕的，而09……周可可虽然讨厌这个骗了自己很多次的坏女人，但也没法否认09带自己逃出赌场时，自己心里莫名升起的那股安全感。
09说太晚了没处去要借住一晚时，周可可嘴上虽说麻烦，但心里却偷偷产生了那么一丝令她自己都不敢直面的安心。
周可可翻了翻空空的冰箱，在角落里找到了那颗准备留着过两天自己生日再吃的鸡蛋，打进了煮面锅里。
09洗漱完出来坐下吃面时，高兴的跟周可可指着道：“你看，这不是有蛋嘛。”
周可可：“你吃完赶紧走。”
周可可依然不想跟这个人扯上关系。
白天，去中古店上班，跟泽叔说了，吉仔死了的消息，泽叔也没说什么，只是替周可可松了口气，并且给她放了半天假。
下午，周可可来到旧城区找到间老宅，敲门找到个老太太：“阿婆，我来看你了。”
“谁，你是谁？是阿黄吗？”老太太湖里湖涂的呓语，她去年就老年痴呆了。
这是吉仔的阿婆，也是周可可和她妈妈的恩人，当初娘俩儿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吉隆坡，境遇糟糕，是这个阿婆帮了娘俩儿一把。
阿婆对娘儿俩一直很好，周可可很感激阿婆，即使知道吉仔是个烂人，但为了哄日渐痴呆的阿婆开心，也当了吉仔的女友。
周可可也有心想帮吉仔改好，好让阿婆省心，帮吉仔还了不少钱，让他远离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但吉仔自己不争气，那天还动歪心思想碰她被她拿刀逼着中止了，如今更是不知掺和到巫统帮什么事里，把命搭进去了。
周可可：“阿婆，我不是阿黄啦，我是coco呀，您又记不起来啦？”
阿婆：“coco……coco是谁呀。”
周可可：“我是阿吉的女友呀。”
阿婆：“阿吉，阿吉又是谁啊。”
阿婆的痴呆最近越来越严重了，
周可可看了看屋里，水池里有没刷完的碗快，卫生间里有洗了一半的衣服，不知是不是阿婆洗到一半痴呆犯了忘了。
吉仔死了，阿婆自己独居让人不放心，周可可这次来，就是想把接阿婆接到自己家去。
周可可来到卫生间撸起袖子，动手帮阿婆把衣服洗完，晾出来，边说道：“阿婆，以后搬去跟我住好不好呀。”
阿婆痴痴呆呆：“跟你住……”
周可可：“对呀，来跟我住，我伺候您。”
阿婆：“不好，不要跟你住，我要跟coco住，我家coco是最好的闺女，我要跟她住。”
周可可：“阿婆，我就是coco呀。”
阿婆：“coco是谁呀……”
阿婆：“喔，你是coco！你是coco…”
周可可：“阿婆你想起来啦……”
周可可笑着一回头，手里拿着的衣架掉在地上，童孔巨震，心口一闷。
椅子上，不见多少人形，只有两条干瘦的腿，上身蒙尘的断壁残垣堆积，没有多少动静，阿婆悄无声息的死了。
踏踏踏，外面楼梯响起脚步声。
门被突然推开，进来了一个，脸上有着南洋邪灵刺符的马来人。
周可可惊恐的与对方撞个正着。
黑洞洞的枪口举起，彭。
周可可的额头上一个血洞。
……




俗主 第228章 摊牌
周可可额头中枪，向后仰倒，感受着那真实无比的生命流逝感……时间逆流。
阿婆：“喔，你是coco！你是coco…”
周可可左眼小童孔坍缩，未来视。
她又听到了阿婆最后的声音，回头看到椅子上断壁残垣的畸形尸体遗骸，接下来，楼梯里响起脚步声，门彭的被推开……
脸上有着南洋邪灵刺符的男人，拿着枪走进屋里，屋里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刺符男人走到椅子前，看见阿婆死后断壁残垣的遗骸，拨通了个电话。
“老板，我到地方了，那个吉仔的阿婆也死了，az60734号疫苗失败。”
“好，我现在回收试验样本尸体。”
刺符男人拉开带来的大行李袋，戴上手套拿起铲子，把阿婆的畸形遗骸收进行李袋，准备离开，但眼角意外瞥见了那些湿漉漉刚洗出来的衣服，人停住。
刺符男人又拿起了枪，在屋里左右打量。
他走到了窗帘旁，挑看窗帘后边，但手里的枪，却是向着旁边的衣柜开了一枪。
彭！衣柜上崩出个冒着火药烟的弹孔，男人拉开柜门，里面只有几件衣服。
多虑了，刺符男人这才重新提起装着阿婆遗骸的行李袋，离开。
下楼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屋里重归平静，床底下，瞪着一双惊恐眼睛的周可可，长出口气的同时，满心的后怕。
她刚刚跟死亡擦肩而过，要不是刚好触发未来视的预知，她现在已经被子弹射穿脑袋，要是刚才选择躲柜子里，也死了。
然而，正当周可可想从床底爬出去时。
一只手，从后面搭住了她。
这可是床底……
周可可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但没能发出声音，因为嘴也被一只手捂住了，然后她就从床缝底下看见了，刚才那双皮鞋去而复返，这次没有丁点脚步声，突兀的就出现了。
周可可的视角，只能看见皮鞋在屋里又踱步了一会儿，然后离开。
这时，身后的手才收回去。
周可可赶紧惊恐的从床底爬了出来，退出去好远，然后就见床底下又爬出个男人。
刚刚床底下，居然藏了两个人。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阿婆家，为什么在床底下。”周可可拿起旁边桉板上的菜刀，紧张的对着这个马来面相的男人。
“我比你早到一会儿，正跟老太太说话，你就来了，我只能躲起来。”男人从床底爬出来，掸了掸身上的灰。
周可可：“你是谁。”
“我？一个名响吉隆坡的私家侦探，你没听过大侦探泰戈吗？没错，就是我。”泰戈示意周可可先把菜刀放下。
周可可依旧拿菜刀对着他：“没听过，但街头混混无名之辈们吹牛，都用这个句式。”
泰戈：“……”
泰戈：“我真是个私家侦探，也许确实没那么出名，但我常在街头到处跑，帮人解决些麻烦，虽然拍出轨偷情，明星八卦居多，但说不定以后会干出些大事。”
周可可：“我懂了，你是个街头流浪汉。”
泰戈：“……”
周可可：“现在，带着你的狗仔幻想离开这间房子，我会当你没来过，也不会去跟警察举报你入室盗窃。”
泰戈：“我们讲点实际的吧，你和那个刚才死掉的阿婆对话我都听见了。”
泰戈：“你还认识阿吉？那个人昨天死在巫统帮地下赌场了，跟阿婆同样的离奇死状，我就是追查这东西来的……”
周可可听到泰戈的话，手中的菜刀紧了紧，追问：“你还知道什么，继续说。”
泰戈：“蒙尘病，这是那种会让人身上冒出畸形建筑死去的病症的名字。”
泰戈：“近十年来，它一直在马来西亚底层人中悄悄出现，吉仔，阿婆，都是我最近追查到的线索，今天来也是为了调查。”
周可可：“你说你在追查一种病？你这不该说自己是侦探，该说是医生。”
泰戈：“不不，我的意思是，蒙尘病不是偶然出现，而是……人为散播的，这背后有一只肮脏的幕后黑手。”
周可可童孔微震，记忆的画面在脑海里闪回，三年前，母亲死前身上长出的断壁残垣。
两人正说到这，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
周可可赶紧又躲到了床底下，从床底狭窄的一线天缝隙里，看到一双鞋走过，然后是一颗头贴到地上，一双眼睛从缝里看床底的她。
“干嘛呢你……”
周可可尴尬的从床底爬出来，蝴蝶刀卡哒作响，09笑眯眯的看着她。
周可可：“你怎么在这。”
“我雇了个本地人帮我查点事，过来检查他工作。”09手里的蝴蝶刀一甩，咄大力钉在衣柜上，柜门震开，露出里面擦汗的泰戈。
“z-nine姐啊，吓我一跳。”泰戈从柜子里出来：“还以为巫统帮的人去而复返了。”
周可可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泰戈是09指示来做事的，怎么最近到哪都避不开这个人，就像猴子翻不出的五指山一样。
周可可：“我先走了。”
周可可不想跟她扯上关系，准备离开，但09却跟上说道：“一起，顺路。”
周可可：“我要回家。”
09点头：“我正好要去你家。”
周可可：“你能不能别纠缠我了。”
09甩着蝴蝶刀笑：“你不想知道真相吗？吉仔的死，阿婆的死。”
周可可动摇了一下，但还是说道：“人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09：“那三年前，你母亲的死呢？”
周可可心里咯噔，眼神发狠的瞪向09，少见的表现出生气，走上来拽住09的衣领。
09笑道：“没错，我稍微调查了一下你，找上你也不是偶然。”
09被周可可拽着衣领，却还攻击性十足的把脸顶上来强势讲话，两人近距离脸对脸，眼瞪眼，鼻尖都碰上了。
09：“你一直这么湖里湖涂也很难受吧，现在，我们去你家，我来跟你摊个牌，我们把前因后果都讲清楚。”
周可可近距离对视着09那双压迫力十足的小太阳眼，似乎被压着欺负了这么久以来，要试着反抗推开这座五指山的拿捏。
可最终，她还是没抵过那令人窒息的强势压迫感，被迫移开了眼睛。
周可可：“走吧。”
周可可这次，还是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