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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斤桃园
两人就要扭打在一起。江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修士打架要像凡人一般撕扯,不过他也不怕,那小道士近身的身手不过尔尔,江鼎学过伏虎拳,几下子拆解,将他一手压在背后,按翻在地上。
周围一阵惊动,不过并没有产生多少骚乱。几个武师正在交涉,一看这边神仙打架,立刻轰然散去,竟给他们空出一大片地方来。
其实市场中经常打架,毕竟是自发的地方,没有强力的管理者,很多纠纷就靠拳头解决。只是毕竟靠近山府,若闹大了惹得甄氏不快就要坏事,因此大家都有默契,打架时武师不可用内力,修士不可用真气,尽量影响小一点,分出胜负算完。
只是一般打架的都是武者,修士自重身份,很少有拉下脸皮动手的,因此这一架打得新鲜。不过众人看两人都不过十多岁,心中不免道:年轻人,火气大,修士也是如此。
那小道士被压在地上,哇哇大叫,又是叫痛,又是叫骂。江鼎被他吵得不胜其烦,道:“行啦,丢不丢人?”
那小道士叫道:“感情不是你被压着。”
这时,远处挤出来一个中年修士,上来先打圆场道:“两位道友,给我一个面子,暂且罢手如何?”
他说这话是给双方面子,事实上只要江鼎罢手,就能罢手。江鼎也不多说,松手将那小道士一推,道:“下次放聪明点。把眼泪擦了,真给修士丢人。”
小道士一屁股坐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跳起来骂道:“王八蛋,狗贼,别落在我手里。”
那修士皱眉道:“华乾道友,别口出恶言。都是道门的修家,让外人看笑话么?”
小道士瘪着嘴道:“李道兄,你要给我做主,他污蔑我在先,动手在后,我们五……能让人这么欺负?”
那修士笑呵呵道:“今日之事,总要解决。两位道友,咱们一起去那边吃杯茶如何?”
江鼎点头道:“好啊。”
这时,人群中又挤出一人,道:“江公子,怎么了?”却是聂参。
原来聂参和江鼎毕竟分属仙凡两道,买东西也不在一起。江鼎去买药材时,聂参往前面去看地摊了,听到这边乱起来,才挤了回来。
江鼎冲他点点头,道:“出了点儿事,我跟两位道友喝杯茶去。”
聂参目光在另外两个修士面上一扫,颇露警惕之色,道:“我陪你去。”
那李修士呵呵一笑,道:“这位小师傅倒也忠心,不过我们就是去前面喝杯茶,似乎不用跟得太紧吧?”
江鼎道:“跟我走吧。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个大路痴,万一迷路了,他可以送我回来。”
李修士知道他是客气话,无非是坚持跟聂参一起去,打量了聂参一下,发觉他一表人才,英气勃勃,虽然只是个凡人,但毫不俗气,心中暗自猜测江鼎的来历不凡,笑道:“既然如此,这边请。”
几人来到夹道后半段,有一个茶棚支在路边,也不过是竹子架支撑,比外面强些就是四周挂着竹帘,算有一个比较封闭的空间。
那李修士笑道:“地方简陋,道友见笑了。”
江鼎笑道:“已经很好了。”心中暗道:听他的意思,仿佛这茶棚是他的。
果然进得里间,伙计上来道:“东家。”
那李修士道:“有贵客来,快收拾一张干净桌子。”
江鼎往四周看了一下,只见坐着喝茶的全是修士,棚中点了香,正是道门特有的“清香”,香味淡雅,混合了淡淡的茶味,小小一座竹棚立刻便少了俗气。
李修士将江鼎让到座位上,又命伙计上好茶,笑道:“刚刚的争执,能说给老夫听听么?”
小道士一路来,都是一脸不满,这时再也忍耐不住,道:“李道兄,我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个,你怎么不先问我?”
李修士瞪了他一眼,道:“多嘴。谁先说谁后说有什么不同?这么多人看着,难道这位道友会信口开河?”
江鼎笑了,刚刚那件事就是小插曲,他还能斤斤计较?当下如实将两人的争端说了,并未添油加醋,不过假冒伪劣一说他是坚持的,眼见为实,差的怎么样也变不成好的。
李修士听了之后,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怎么好端端的会打起来。大家都没错,就是个误会。”说着茶水上来,他便先让茶,道,“道友尝尝本地的灵茶如何?”
江鼎喝了一口,发觉茶水之中微有灵气,果然不同凡俗,道:“好茶。”
李修士一直在观察江鼎,从他的衣着、举止、谈吐看他的来路,现在已经大略有了猜测,道:“道友很少出门吧?”
江鼎道:“初来贵宝地。”
李修士笑道:“那就难怪了。道友说他的药材不好,我也承认,本来就不好。”这时那小道士气鼓鼓的,他笑着压了压手,道,“可你说他假冒伪劣,那就不对了。因为他的价钱,本来也是对着劣货的。你跟江道友报价了么?”
那小道士悻悻道:“还没来得及。”
李修士道:“你看,你们那么心急干什么?你现在来报价。”
那小道士咕哝道:“我现在不卖给他。”
李修士嘿了一声,道:“你还来劲了。道友,这一份三副聚灵丹药材,只卖一个灵石,你还觉得亏么?”
江鼎对价格没有概念,皱眉道:“这药材根本就不能用,不是价格的问题。”
李修士越发肯定他是养尊处优的名门弟子,笑道:“道友这么说,那也别白费力气了,整个集市找不到比他这里更好的药材了。”
江鼎愕然,道:“为什么?”
李修士道:“因为药材这种俏货,街面上有钱也买不到啊。譬如甄家堡,最好的药材,一定是供给甄家的,不单单是因为他们价格高,更因为他们势力大。次一等要送到协星坊市,摆到店铺里买。再次一等的,放到黑市里,或者有炼丹师收走,能流落到集市里的,那都是最下等的。”
江鼎一阵失望,他是打算进集市找药材的,结果药材没有,玄气也没有,协星坊市不开门,甄家也不能要,难不成自己要度过几个月的空窗期么?
李修士笑道:“不仅仅是这里,除了那些最自由的黑市,一般背靠大势力的坊市,都有这个问题。就算别的势力卡的松,次等的药材可以外卖,最好的药材也一定不会在市面上。除非……”说到这里,突然拖长了音调。
江鼎追问道:“除非什么?”
李修士笑了笑,再次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道:“除非加入势力。”
江鼎“哦”了一声,道:“是啊。”
李修士笑道:“我说的势力,可不是甄家啊,或者大宗门的那些势力。那些势力门槛高,不自由,还看不起我们这些散修,上赶着做牛做马,还把我们看得凡人都不如。这等势力,不加入也罢。”
江鼎道:“那你说的是……”
李修士道:“是我们的自己的组织,散修的联盟。联盟中大家平等相交,守望相助。有了好东西,大家第一个拿出来跟盟里的人分享,分享的顺序比大宗门还靠前。修道有了心得体会,大家一起坐下来论道,互相印证切磋,修道并非难事。且我们的盟友遍布天下,去哪里都能联络上,哪里的他乡都是故乡。”
他说的天花乱坠,江鼎听得也有些心动,问道:“这是什么组织啊?”
李修士笑道:“这就是我们的五指盟。”
听到五指盟三个字,江鼎一怔,道:“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
李修士道:“听过就对了。天下散修的联盟有不少,但我们五指盟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论规模,论人才,论资源,都是顶尖的,道友想必是听过我们在外的名声。”
江鼎思索片刻,道:“听过,可是记不起在哪儿听过了。”
真是怪了,他从山上下来,也不过一个多月时间,经历简单清楚,应当和五指盟沾不上边儿才对。何况他记忆力不俗,可以说过耳不忘,却怎么也记不起了,想必听到这个名字,应该是非常非常偶然的情形。
李修士笑道:“想不起来没关系,之前听过我们,只能说明道友和我们有缘分,如今缘分已经到了,过去的事情也不重要。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们这个联盟?”
江鼎道:“我想加,就可以加?什么人都可以加?”
李修士道:“是,也不是。说是呢,我刚刚说了,五指盟是散修的联盟。散修么,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修为有高低,出身无上下。过去不问,只看眼下。无论什么人都能加入五指盟。倘若我们也学那些高门大派一样,非要论出身收人,那就失去了联盟的意义了。”
江鼎点头道:“说得好。”
李修士道:“说不是呢,是我们不管过去,但要防着老搞破坏的。还有这联盟为的是互助,大家都热心帮助别人,然后才接受帮助。要是都只要好处,没有贡献,联盟不用几天就垮了。因此我们不问出身,却要考察品行。”
江鼎又点头,道:“也有道理。”
李修士笑道:“道友若有意,我这里有一张卡。”说着拿出一张薄薄的玉质卡片,道,“这就是我们五指盟的引荐卡。这里……”他指了指背面,隐隐刻着五指的图案,“五个手指,要盖五个章。也就是说有五位老成员认可了你,即可进入后备盟员。然后再通过盟中考验,就能转正。这位……”他指了指小道士,“华乾道友,现在就是后备盟员,还没转正。道友要不要拿一张去?”
江鼎道:“我若拿了,后来不加入,那便怎样?”
李修士笑道:“那就是我们无缘。咱们修道士不就讲究个顺乎天意,合乎缘分么?不瞒你说,我们五指盟广开大门,就我是这一片儿小小执事,一个月引荐卡还不发个百十张?能引来一两个正式的盟员就不错。你若是不能确定,又不肯白拿,受累给我三两银子的工本费。”
江鼎笑道:“那我愧领一张。”
李修士笑道:“好极,你拿一张,纵然不成,也算交了这个朋友。我做主,盟中的聚灵丹草药我可以平价卖你一副,这可是外面买不到的。”说罢他一示意,后面伙计拿上一副草药,也是三小包连在一起,道,“我给你打个折,三个灵石,这可是没有的价钱。”
江鼎谢过,打开一看,果然是聚灵丹的丹药,品质比那小道士卖的不知好上多少,虽然比不上天心派的,但炼制正品丹药绰绰有余。方相信了李修士所言不虚,五指盟果然有门道,不然何以一个茶棚掌柜随手竟能拿出草药来?
李修士道:“既然这么投缘,我再给你盖个印章。五指盟引荐五有其一,你再凑四个就够。”说罢拿出自己的印章来,盖在最左首,戳了一个鲜红的红印。
江鼎本来无所谓,看到他的动作,陡然瞳孔一缩,惊异之色一闪而逝。
他想起来了,想起在哪里听到过五指盟的名字了。
出的茶棚,江鼎掂量着手中药材,神思有些不属。聂参问道:“江公子,回去么?”
江鼎哦了一声,道:“聂参,若是你,你会加入这个五指盟么?”
聂参道:“我又不是修士。”
江鼎道:“你不是要成为修士么?”
聂参摇头,道:“到时候再看吧,不是修士,就不能想象修士的想法。”
江鼎道:“也对。你一向务实。刚才看见什么想要的东西了么?”
聂参道:“没什么,不过我遇到了一块奇怪的石头,不知是什么东西。公子能帮我去看看么?”





太玄经 第79章 七十七
两人挤过后半条街,在一个角落里找到聂参说的石头。
只见角落里有一个地摊,虽然街上地摊最多,但这个地摊也够简陋了。别的摊位好歹还支张桌子,放把板凳,这个真是纯“地”摊。地上摆了一张破布,横竖放着几块石头,摊主就在破布后面席地而坐。
那摊主是个老头,也不知多大年纪了,胡子头发一大把,雪白的头发帘垂下来,把脸都挡没了,且垂着脑袋,头一点一点的,分明是在睡觉。
江鼎忍不住笑道:“这卖家心够宽的,卖东西也敢睡觉,也不怕人把东西偷了去。”说着蹲下身来看他的东西。
虽然摊位上的石头大多丑陋,但还真不错,有几种矿石都是炼器尤其是炼制飞剑的好材料,就是纯度不高,但也难得了。只是江鼎经过刚刚一番采购,囊中羞涩,不然他还真想全买下来。
这样好的摊子,竟没人光顾,也不知是这些人眼光差,还是这老者摆摊的地方太隐蔽。
在摊上拣选一遍,经过痛心的取舍权衡,江鼎将自己想要的搂在一起,就要询问价钱,这时却想起来他是陪着聂参来的。所谓先来后到,自己只顾着选自己的东西,实在不厚道。
他转身问道:“你想要的是哪个?”
聂参道:“不是这些,是那个——我也不是想要,就是觉得奇怪。”说着伸手一指。
江鼎顺着他的手指往后看去,就见墙边竖着一块一人多高的石头。石头前面摆着一个盒子。
那石头灰不溜秋,形状普通,就像一块山里随处可见的岩石,江鼎还以为是哪里拉过来的假山石,一点儿没在意,聂参指点之后才注意到。
看了两眼,他又疑惑了。
横看竖看,这就是一块普通的山石。江鼎久在大宗门,又博览群书,见识不少,像摊上摆的那些矿石,他一个不差,全都认识,很多偏僻的冷门矿石一般人不认识,他也认得,或者至少有个印象。只是那块大石头,确实没什么特殊,就是山中满地都是的灰岩,他应当不会认错的。
带着疑惑,江鼎问道:“那石头怎么啦?”
聂参道:“摸起来会有不同。您过来一下。”
江鼎上前,聂参示意他伸手放在石头上。江鼎依言放上,伸手摩挲。
触感……就是石头。
江鼎不免目露疑惑之色,但聂参认真地看着自己,只得继续放着。
摸了许久,突然觉得手心一凉,心得微寒,好像摸到了什么金属上,但那点寒气也是一闪而逝,转眼间消失了,快的几乎像是错觉。
就这样?
江鼎回过头去,道:“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只是凉了一下,至于特意找他过来么?
然后,他又仔细看那盒子,盒子上贴了一张纸条,写着“机缘石,摸一次黄金十两。”
我擦。
江鼎闪电般的缩回手,道:“摸一下十两黄金?你难道是没钱付账才找我来的?”
聂参道:“不是,我以前付过钱了。您的钱我也付了吧。”说着拿出一小锭黄金。
江鼎目光往盒子里看,只见盒子里孤零零的放着一锭黄金,道:“那是你付的?莫非偌大集市里,就只有你一个冤大头?”
聂参道:“不,刚刚很多人摸,不过他们都没给钱。老人家也不管。我去叫老人起来,让他收钱,他没起,很多人还骂我。”
江鼎又好气又好笑,点指他道:“你呀……算了。”说着拿出一小锭黄金放进去,道,“谁叫我是你这个冤大头找来的,我跟你一起做冤大头吧。”
聂参道:“不是……您没有感觉么?”
江鼎道:“什么感觉?”
聂参道:“没有听见什么?”
江鼎一挑眉,感兴趣的道:“怎么?你听见什么了?跟我说说。”
聂参神思缥缈,道:“我按在石头上,耳边立刻想起了风声。但不是北风的咆哮声,也不是风吹过涵洞的呜呜声,而是……剑风。”他越说越是肯定,道,“那是舞剑的风声,嗤嗤的,越来越响。后面还有金铁交鸣声、剑鸣声。四方八方都是,很久才停下来。”
江鼎细细的听了,先是疑惑,渐渐地恍然,上下打量他,道:“原来如此。我说呢。”
聂参道:“您知道是怎么回事?”
江鼎露出笑容,道:“怪不得叫机缘石,是你的机缘到了。”说着道,“你有剑么?”
聂参道:“您忘了?我不带剑的。”
江鼎这才想起来,聂参的剑似乎是被甄行秋收了,因此随身都不带剑,连到江鼎这里切磋剑法,都是借他的剑,且只用木剑,不用铁剑。
江鼎正要把自己的剑拿出来,突然目光一转,看见摊主老头身边放着一把,剑鞘坐在老头身下,心中一动,走过去道:“劳驾,前辈,我借用一下你的剑。”
那老者兀自低着头,江鼎离得近了,能听到他低低的齁声。
江鼎嘿嘿一笑,突然抓住剑柄,往外一扯。
剑连着剑鞘往外抽出一尺,那老者猛地清醒,一手抓住江鼎,叫道:“有贼啊,有贼啊。”
江鼎当即松开手,道:“别吵啦,您醒了,咱们就谈谈借剑的问题。”
那老者看着江鼎,浓密的白发下,一双小豆眼幽幽泛光,道:“你自己有剑,还借我的剑,这是有病么?”
江鼎道:“说是跟您借剑,其实借的是机缘。”
那老者目光一闪,笑道:“小子,你很懂啊?你要我的机缘?”
江鼎指了指聂参,道:“是他。”
那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聂参,道:“他不如你看着机灵。”
江鼎道:“可惜剑道老祖并不这么觉得。”
那老者嘿嘿一笑,道:“小子,你真的很懂。至于这小子……”他敲了敲脑袋,道,“心肠很好,也不错。拿着——”说着把长剑抽出来,扔给聂参。
聂参一接,疑惑的看着江鼎。江鼎道:“拿着剑,去摸山石。”
那老者接了一句:“这一次也要给钱的。”
聂参拿了剑,再次摸那石头。
手掌刚一触碰到石头表面,手掌一痛,紧接着心底一寒,就好像被一把剑刺穿了一般。只听耳边嗡的一声,仿佛一座大钟被黄金杵打响,震得耳鼓发麻。
他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经脱鞘而出,在空中浮动,周身包裹了一层若隐若现的光彩,在空中震动,剑鸣之声直入云霄。
江鼎忍不住露出笑容,那老者却是一跃而起,笑道:“妙极,妙极。”突然伸手一抓,将浮在空中的长剑抓到自己手里,对聂参道:“小子,你多大年纪了?”
聂参迷迷糊糊,但还是回答道:“十六岁。”
那老者道:“还好,还好。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聂参道:“聂参……家住……就在山府里。”
正在这时,只听脚步声响起,不少人听到剑鸣声,都跑过来查看,这时老者已经把剑收了起来,异象消失,众人便不知所从,站在那里成了半个圈子。
那老者哈哈一笑,道:“人来了,今天到这里,我这里先走一步。”说罢把长剑一横,剑浮在空中,人已经跳了上去。
江鼎忙上前一步,道:“前辈,这些矿石都给了我吧。”
那老者一拍脑袋,道:“你不说我还给忘了。这些东西虽小,也是块肉啊。”说着一卷袖子,把矿石全部卷了,又将那盒子里的黄金也都拿了。看了江鼎一眼,嘬着牙花子,道:“既然和你……和你……还算投缘……就……就……”
江鼎道:“就什么?你快说出来吧,别累坏了。”
那老者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黑黢黢的石头,扔给江鼎,道:“给你。”说着别过头去,仿佛再多看一眼就会抢回来似的。
紧接着,老者上前猛地扛起了大块山石,巨大的山石扛着,把他的身子都压得看不见了。
就在众人的围观中,剑光一闪,老者连同山石化作一道虹光,直冲天际。
围观的众人都看得傻了。不知谁起头,叫道:“仙师……真的是仙师!”
在甄家堡生活的人,当然没少见到修士,只是也很少看见御剑横空的修仙人。只因能够御剑的都是筑基修士,而甄家能够筑基的也就是五大侯府连同老祖寥寥数人而已,因此街面上一人凌空飞去,还是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趁着他们骚动,江鼎一拉聂参,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聂参兀自莫名其妙,道:“怎么了?”
江鼎道:“你的机缘到了,咱们先离开,回头跟你说。”
聂参道:“机缘?是那位老人家么?可是他已经走了啊?”
江鼎道:“他会回来的。为今之计,咱们先回府,现在他们还没想起你,万一想起来都来围观,就走不了了。”
聂参点头,两人混入人群往出口走去。江鼎在前面脚步极快,聂参跟在后面,也是埋头走路。
突然,江鼎身子一停,聂参差点撞上他,道:“怎么了?”
江鼎轻声道:“对不起……我要看一件东西。”




太玄经 第80章 七十八
聂参听他的声音和平时完全不同,透着一股软弱的空灵,仿佛是从远处传来,不由疑惑,目光跟着他。
只见江鼎脚步虚飘的走向旁边一个摊子,拿起架子上一件衣服。
原来那摊子卖的是衣服,且是道袍为主,摊主也是个道士。摊子上挂了几件道袍,江鼎死死攥住的就是其中一件纯白色的。
那件衣服很是单薄,且除了一身白色,并没其他配饰,简直就是一条白布,即使聂参不在意衣衫美丑,也觉得太过寻常,但江鼎的样子,仿佛抓到了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甚至,他的目光渐渐地虚化,仿佛汪了一谭秋水一般,不住的闪动。
哭了?
聂参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荒谬,好端端的,江鼎怎么会哭?定然是自己眼花。
摊主见江鼎过来,本来要招呼,但见江鼎拿着衣服不撒手,还有些用力过度,要撕破了的样子,颜色不免难看,道:“喂,你买不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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