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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斤桃园
聂参在旁边道:“买。我买了。”
摊主见江鼎没有表示,道:“你们一起的?我这可是道袍,修士穿的,你穿没用。”
聂参道:“是一起的。”再看那道袍的质量,又单薄又粗糙,心中暗道:给我我也不穿,这衣服有什么用处,连寒气都不挡。
摊主道:“既然如此,承惠一个灵石。”
聂参脸色一变,他不缺黄金,灵石却缺少,仅有的家底还是偶然得来的,但如此情势,只有他先垫付,便掏出灵石来,问道:“你这道袍是哪里来的?”
那摊主眼珠一转,原来这件衣服是他收来的估衣,早忘了是哪里收来的,但是当新货卖,道:“当然是我自家做的。我家里就是专做道袍的名店,你看这质地,这款式,又美观又实用,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抵挡法术更不在话下。”
聂参半信半疑,轻轻拍了拍江鼎,道:“江公子,你确定要……”
刚一碰他,便觉江鼎身上一阵滚烫,仿佛烧着了一般,聂参吃了一惊,道:“公子?”
江鼎突然一动,转过头来,道:“不好意思,失态了。”
聂参摇头道:“无妨,您……没事吧?”
江鼎摇头,道:“没事。你刚刚替我交钱了?”
聂参点头,江鼎将一个灵石交还,于是他如今只剩下五枚灵石的身家。
那摊主虽然嫌弃江鼎作怪,但交易成功,还是笑脸迎人,笑道:“给您包起来?”
江鼎道:“不必,我带走。”说着将道袍摘下,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抱在怀里,就像是抱一件得来不易的珍宝。
目送江鼎离开,摊主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道:莫非是什么传说中的法器?我卖一个灵石是不是太亏了?早知道应该卖他一百灵石才对。
两人出了市场,聂参道:“江公子,你真要穿着这一件?”
江鼎道:“自然。有什么不便么?”
聂参道:“那倒没什么,就是出去还是……加点儿颜色衣服压一压,太素净了。”
原来这衣服白的刺眼,虽然很多人都喜欢穿白,但那白色多半不是纯白,是米白、乳白一类颜色,或者有暗纹刺绣之类款式,像这件白的跟孝袍子一样,实在太扎眼了。
江鼎道:“多谢。你先回去吧,对了,你是单独住一间房子,还是与人同住?”
聂参道:“我住在公子院中的厢房里,单独一间。”
江鼎道:“那就好了,晚上若有人去找你,千万别吃惊。”
告别聂参,江鼎带着白衣回到屋中,一路上已经是强忍眼泪,回到房中忍了又忍,才没哭出来。
这件衣服虽然并不美观,也非宝物,却勾起了他的记忆。
那段最美好,也是最悲伤地记忆。
这件衣服,不论款式还是颜色,和大师兄最后赠给他的那件一模一样。
当初,他就是穿着同样的白衣,从天心派离开,独自一人走向世界,素白的颜色正如他当时的心情,白的茫然,白的悲伤。
只是,那件衣服,也是他对少年生活的最后一丝留念也毁了。
身坠裂隙,他连自己也不能保全,何况外物?那件白衣已经随着他前世的肉身一起,化作万千残渣,流落在空间裂隙深处,最终化为齑粉,化为青烟,再不能在人间见到一分痕迹。
对此,他虽然愧疚,虽然悲哀,却也无可奈何,那些天他可伤悲的事情太多,甚至都无暇单独为一件衣服抽出哪怕一刻时间,单独凭吊。
所以今天当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如遭雷击,完全傻了。
他扑上去抓住那件衣衫,如同抓住一根连接前世今生的蜘蛛丝,蜘蛛丝细幼,脆弱不堪,但却倾注了最后一丝希望。
终于,他的眼泪滑落下来,打湿了衣服。
面向墙壁,默默静止许久,他站起身,除下外衣,换上这件新衣。
出乎意料的合身。
白衣的领口、肘腋、袖口都完全贴合他的身体,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衣襟垂下,甚至没有一丝褶皱。
真的是天意么?
倘若这么一件衣服出现,是天意给我的纪念。那么上天总算对我不薄。
穿着衣裳,江鼎靠在角落,蜷缩起身体,仿佛回到了故乡。
师兄……他在哪儿呢?
程默漫无目的的走着。
他已经忘了自己这样走了多久,似乎是从天地初开的时候开始走起,要走到世界毁灭。
然而,理智告诉他,他不过走了一个多月时间。
一个多月前,他一时冲动,跟着师弟跳下裂缝,在空间裂隙处游荡,终于流落到这个地方。
那时,他不免后悔,跳下裂隙是他一时情急,抛弃了师父,抛弃了同门,抛弃了责任,追寻着自己的冲动,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更重要的是,他没找到师弟。
进了裂隙之后,天昏地暗,罡风猛烈,他用所有的修为支起防护罩,又以法宝护身,也仅可自保。周围全是各种虚无,连黑暗都不是,他不知道天地在何方,就像一粒微尘,在苍茫混沌间漂流。
随身的法宝和法器一件件的破碎,连师父所赐的护身法宝也未能幸免。真气更是飞速的流失,以至于最后接近精疲力竭,心力交瘁。
正在这时,虚空中出现了一道缺口,露出一线天光,他想也不想就冲了出去,还没来得及看上外面一眼,就重重的坠落,摔在地面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就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了。
他醒来时,看见的就是灰突突的天。那种天,不是阴天,也不是夜晚。无论是阴云密布还是夜色降临,天或多或少还有些颜色,而这里的天让他怀疑,天本来就是灰的。
不仅天是灰的,地也是灰的。周围是一片灰色的荒原,没有草木也没有花草,甚至连块石头也没有,只有一望无际的平川,不带一点儿起伏。
灰色平原的尽头,和灰色的天连接在一起,交织成一种颜色,死灰色。
世界失去了色彩。
程默甚至怀疑,自己落入了阵法之中,因为实在不敢相信,这样的世界会是造化生成。但他用尽了办法,也查探不到一点儿阵法的痕迹。不仅没有阵法,连一丝灵气都没有,只有灰色、灰色和灰色。
就算是阵法,也是他学艺不精,技不如人,找不到破绽,也只有认命。
然后,他就开始了流浪的生活。
最初,他的心情是急切的,因为害怕小师弟也流落在这里。师弟年纪小,又从没出过门,落到这样灰暗的地方,不定多么惶恐,他理当快去找师弟,安慰他,带他回家。
但是……
这样的心情慢慢的在漫长而绝望的旅途中消磨掉了。空旷和死寂,是情绪的大敌,何况还有无休止的奔波和劳累。很快他的脑子变得空白,情绪变得空洞,动作也变得僵硬异常。
如果说,他还有一点儿念头,维持着灵台的一点清明,那就是——
师弟在哪儿?
今天是第几天了?
程默已经不去考虑这个问题,因为他没有心力去思考,他只是走着,走着,走到地老天荒……
突然。
眼前的景色出现了一点儿变化。
灰色的大地尽头,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线。
如此不起眼的变动,却像是剧烈的地震,震动了程默枯死的心绪。
是什么?
程默几乎雀跃起来,经过漫长的冬眠之后,一点点复苏的迹象,也会造成极大的轰动。
是河流?
他定睛看去,立刻有了猜测。
这荒芜的大地上,竟也有一条河流?
程默吐出自己仅存的本命飞剑,飞快的向那边飞去。
近了,靠近了!
就在靠近河流不过数百尺的地方,飞剑一阵震动,刷的落了地,他险些摔倒。
灵气不稳定!
程默赶紧收回飞剑,他感觉到周围除了紊乱的灵气之外,更有污秽之气四处弥漫,若不收回飞剑,本命法宝被污染了并非玩笑。
一面疑惑的看着周围,一面向河流走去,无论如何,他总要看一看别样的风景。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到了河岸上,猛地僵住。
那是一条河流,河面宽阔,足有数里,河水湍急,泛着浪花奔腾向前。
那又不是一条河流,河里的水不是洗涤万物的清水,而是浓稠鲜艳的血液!
鲜血在河道中翻滚,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而河中翻腾着各色物体。白色骷髅、鲜红的血肉、黑气蒸腾的妖邪还有青面獠牙的大小鬼怪。
鬼哭声,妖嚎声高低起伏,响成一片,混合着腥臭的气味和殷红的颜色,诠释了何谓“地狱”!
冥河!
难道说,自己被空间裂隙带到冥界来了?
这里是黄泉?地狱?还是传说中的天魔界?
程默栗栗,这是他从未想过的境况,一时无措。
“哟——”
一声长长的吆喝,从远处传来,声音清亮,仿佛一阵春风吹开了阴霾。
程默抬头,只见一艘小船从冥河上摇晃而来,船上站着个船夫,悠闲地摇橹。
小船越靠越近,程默看清了那船夫的模样。
莫非……真的有神仙?
那船夫虽然只穿着寻常青布褂子,头戴斗笠,但身上出尘的气质宛如谪仙,甚至玄思真人也难比。而相比之下,虽然他的相貌也英俊无比,却已经不算什么了。
船夫靠近河岸,橹篙一点水面,笑道:“远方的客人,欢迎。上船吧。”
程默迟疑,道:“君从何处来?船往何处去?”
船夫笑道:“从来处来,向去处去。渡你去彼岸。”
程默道:“彼岸是哪里?”
船夫道:“彼岸是极乐世界。”
程默一凛,道:“我死了么?”
船夫道:“不曾。极乐世界只向活人敞开,死人无知无识,如何乐呢?”他见程默兀自踟蹰不前,笑道,“好,你不上船。我去也。”
程默忙道:“且慢——”心中一狠心,暗道:若不跟他去,这荒野冥河哪里是头?不如豁出去,闯它一闯。轻轻一跃,跃上船头。
船夫笑着荡开一篙,小船再次离岸。
程默坐在船头,发觉小船出奇的稳定,底下鬼怪不住的互相撕扯,吞噬鲜血,仿佛要翻江倒海,却没有一只敢靠近船身三尺以内。
过了好久,彼岸遥遥在望。
程默的心突然不安起来,问道:“世上真有极乐世界么?”
船夫笑道:“你马上就能看见了。”
程默正要接口,突然觉得一阵光芒耀眼,刺得他双目眯了一眯。
再睁开眼时,他已经目瞪口呆。
只见一座金碧辉煌,宛如仙宫一样的城池,从地平线上升了起来。





太玄经 第81章 七十九
这日一早,江鼎赶去炼丹。
本来他还想,是不是要置办丹炉和火石,但后来问甄行秋时,甄行秋道,府中有炼丹室。
不过炼丹室在任何门派都是重地,何况次一等的世家。山府并非以炼丹见长,只养了一大两小三个炼丹师,建了三间炼丹室。其中一间炼丹室是地位最高的炼丹师所用,任何人不得僭越,另外两间如果空着,就可以进去炼丹。
当然,也是要报批的。
不过这个报批的手续,已经被甄乘风抓在手中,江鼎跟甄行秋一说,就批了下来。
第一次批准是三天,准用第三间炼丹室。
那炼丹室就是一间小屋子,四面用厚厚的岩石砌成,又刷了厚厚的一层绝热材料。进去之后,只有一个蒲团和一座丹炉。
江鼎也进过炼丹室,知道这是标准布置,天心派和甄氏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火种与丹炉的品质。
玉婆娑的丹炉是她自己的本命法宝,而此地的丹炉只是精铜打制的,连法器也算不上,比一般的药炉坚固些而已。
另外,就是火种差。一般上档次的炼丹师都是有自有异火,至少也有三昧真火,温度高,易操控还有灵性,而此地的火种还是凡火,黄杨木而已。
因此,低档次的炼丹师都有烧火童子,专门负责添柴煽火,片刻不能停止。就这样,炼丹师也要分外小心,一不小心火焰不稳,一炉丹药立刻废了。低级的炼丹师成丹率差也有这个缘故。
江鼎虽然不算炼丹师,但他既然能用丹炉,自然会有炼丹师的待遇,甄乘风也给他配了一个烧火童子。江鼎考虑到自家炼丹手法不同,为了省事,便不肯用一般的童子,改让白希圣给他烧火。
白希圣自然大怒,道:“你叫我给你烧火?也不怕折了你的寿数。”
江鼎自然回道:“若是折寿就太好了,你该高兴才是,我一死你岂不跟煮熟的鸭子一样飞了?我是因为觉得你我最近隔阂不小,总是如此,恐生不虞,这才诚心诚意和你合作炼丹,倘若是你一直拒绝,咱们的盟友也做不下去了。”
白希圣恼他倒打一耙,寒着脸出去,过了一会儿回来,道:“将来我若有什么丹药需要你来炼制,你不能拒绝。”
江鼎道:“那个自然。”
两人进了丹房,白希圣生起火来,靠在一边,并不烧火。江鼎正自奇怪,却见白狐用嘴吹火,一个气下去,火焰腾起,灿如莲花,且稳定非常。
江鼎惊异之下,夸赞他道:“你简直是天生生火的材料”
白希圣怒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是劈柴成精么?”说完之后,又不免洋洋得意道,“不过我五行属火。要不是尾巴断了,我用心火炼丹,无色无形,别说你们修道士的三昧真火,就是凤凰的九昧真火也比不上。”
江鼎不以为然,只是看他勤勉烧火的份儿上并不出言讥讽,只道:“你居然是属火的?我还道火狐才是属火的。”
白希圣鄙夷道:“你只会认颜色么?难不成你以为我属冰的?狐族大多数火,就是青狐也属火,不会属木。我除了属火以外,就是数风。其实风在火前,等几年我就可以御风了,到时你才知道我的厉害。”
江鼎摇头,道:“吹过去和吹将来有什么不同?不都是没影儿的事么?”将药材摆了出来。然后又放了一个滴漏。
放滴漏炼丹,是玉婆娑的习惯。江鼎在她的炼丹房从小混到大,也已经习惯,也不能忍受没有准确时间的炼丹过程。
然后,他就拆开药包,开始配药。
白希圣冷眼观看,就见他把一包包配好的药材都拆开,然后分别归为几堆,又添加了几种其他草药进去,奇道:“这不是包好的一副副的药材么?你为什么又要拆乱?”
江鼎挑眉笑道:“这里的药方太差了,要造成多少浪费?”
在他买配方的时候就发现了,聚灵丹的药方和他所知道的并不相同。
或者说,聚灵丹是他所知的丹方“引灵丹”的浪费版。
江鼎的丹方,是天心派收藏,玉婆娑亲授,还收不到千秋炼丹术里面,但药材的用量,只是聚灵丹的三分之一,且大体上还是那么几种组合,不过是精制方法不同,偶有几种药材替换而已。而药效和聚灵丹持平。
也就是说,他买的三份聚灵丹材料用来炼制“引灵丹”,可以炼制九份。
这是多么大的差距啊。
炼丹本就是赚钱的行业,只因为炼丹的成功率不高,算不上暴利。可如果他先天就比别人省三分之二,那么他就能轻轻松松赚取几倍的差价。
想想还有点儿小激动呢。
当然,这的是他成功率有保证的前提下。
配药精制的事情他当初就给玉婆娑打过下手,已经很熟练了。比起那些娇贵无比的高级药材,引灵丹的材料都是皮实的。药碾和药臼都是现成的,他按照方法将集中草药都提炼一遍,滤去残渣,只剩下九撮精致的药粉。
然后,才是开炉。
打开药炉,江鼎将药粉放入,启动聚火阵,双手掐诀,开始炼丹。
炼丹的每一个步骤,他都学习过,只是没有独立的走过一遍,现在第一次独立炼丹,自觉也并不难。当然,他控火已经不能使用当初最拿手的几个控火法诀,但黄丹下品的丹药,凡火、下等法术控火诀倒也匹配。
观察火的颜色,江鼎觉得差不多了,大喝一声,一道光芒打过去,炉顶大开。
收丹!
一股白气从丹炉中泄出,清香扑鼻。江鼎一喜,催动收丹诀,将丹药从炉中拉出来。
一……二……三……
一共三颗。
江鼎先数数目,脸色一沉,再看品质,又难看了几分。
一炉标准的丹药大多是五颗或者八颗,暗含五行八卦之数。聚灵丹是标准的炼丹方法,练成应当有八颗,甚至更好地炼丹师一炉能开出十颗。自己这三颗,算是浪费了大半药效。
人家一炉炼十颗,自己三分之一的药材炼三颗,三炉才炼九颗,合着里外里没省着,还倒赔进去了。
不光数量不够,质量也差。
三枚之中,只有一枚达到了正品,其他都是次品,甚至有一颗离着废品不过一步之遥。刚来到凡间,他还对次品嗤之以鼻,现在他自己也炼成次品了。
白希圣见江鼎坐在那里,脸色难看,道:“失败了?我看你炼出丹药来了啊。”
江鼎道:“也就是炼出来而已,质量不尽如人意。”
白希圣道:“想必是你太久没炼,生疏了。”
江鼎道:“我第一次炼,想必是哪里出了差错。”
白希圣闻言暗吃一惊,他没想到江鼎第一次炼丹,居然就出了成品,说出去当真是骇人听闻了。要知道炼丹是熟手活,又是高深技艺,第一次炼丹别说成丹,就是出了废丹都是了不起了,大部分都是直接报废甚至炸炉的都有。江鼎初次炼丹居然成丹,还有正品,实在是不可思议。
当然,江鼎早在天心派就做炼丹的功课,打下手好几年,又有最高的传承炼丹术,自不能与普通学徒等闲视之。
但是这些白希圣又不知道,只道是江鼎道胎慧极,一练就通。只是从他口中,是断不会说出江鼎半句好话的,冷笑道:“知道不行还不赶紧练习?还等什么呢?”
江鼎起身道:“不错,刚刚我用的是师姐教我的炼丹术,现在不妨试试千秋师祖的。”
白希圣道:“千秋那丫头的炼丹术你也会?她还是有一手的。”
江鼎怒目而视,白希圣悠然道:“怎么啦?那丫头比我还小上几百岁,我还算客气。你再巴结巴结我,我称呼你一声小子,瞬间让你和你家祖师平辈。”
江鼎不理他,一面准备下次开炉,一面道:“痴长这么大年纪,修为跟我差不多,这也值得炫耀了?”
两人各生一肚子气,江鼎继续炼丹,这一回改用千秋炼丹术。其实玉婆娑的炼丹术也是千秋炼丹术一脉,还更细致些,只是收丹诀有所不同。千秋的收丹诀在外面断了传承,玉婆娑是自学的。
这一次下来,拉出了四枚丹药,且都是正品,其中两个近乎佳品,江鼎十分得意,认定千秋炼丹术更胜一筹。
哪知乐极生悲,下一炉丹药却是直接报废,连一枚废丹都没有,炼出一路渣滓出来。
江鼎呆了一阵,索性一气呵成,连续开了八炉丹药。三天三夜一点儿没耽搁,全耗在炼丹房中。
这其中他用玉婆娑的炼丹术炼了四炉,或多或少都有丹药,大多是三四枚,品质都在正品到次品之间。而用千秋炼丹术则废了两炉,成功率只有一半,但是品质明显高出一筹。后面出的一炉,不但开出六枚丹药,而且三枚佳品,对他来说是小奇迹了。
于是,玉婆娑的炼丹术稳定但平庸,千秋炼丹术优质但有风险,其中取舍,还需要他自己权衡。
因为一股鸡血连开八炉,江鼎体力透支,收起二十四枚成品丹药,倒在丹房中,呼呼大睡。




太玄经 第八十章
“道友?”
一声招呼吵醒了江鼎,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对面站了个三十来岁的修士。
那修士穿着紧身的道袍,前襟加了一层围裙式的布帘。江鼎认得这是炼丹师的特有服装,叫做“遮火帘”,当年师姐有时赶着炼丹急了会这么穿。不过师姐穿“遮火帘”也是整整齐齐,与衣服同色,不仔细都看不出来,不像这修士穿的鼓鼓囊囊,就像个厨子。
这么说……这是炼丹师了?
江鼎猛然回忆起如今的情景,自己好像就是在炼丹室休息,忙起身道:“道友,该轮到你用了?你来你来,我这就出去。”
那修士笑道:“无妨。道友你是炼丹师?我在甄家怎么没见过你?”
江鼎道:“晚辈是初学,连学徒也算不上,哪里是什么炼丹师?您是周丹师?”
山府有一大两小三位炼丹师,最强的甄家本家的甄乘霄,差一线筑基,练气以下丹药无有不会,在甄家堡也十分有名。另外两个炼丹师都是外聘,据说是一对道侣。其中男的姓周,大概就是这位。
那修士点头道:“我正是姓周。哦,道友要在没人指点的情况下自学成才么?勇气可嘉啊。结果如何?”
江鼎听出了他淡淡的戏谑口气,就知道他不信,炼丹师要耗费很大精力,还耽误修为。稍有所成年纪都不会小,像周丹师看来三十来岁,其实已经年过花甲,也不过会几种丹药,修为只有练气五层,在炼丹界算刚入门的小人物。
当然,小人物也是炼丹师,像他这样的年纪,五层的修为根本不算什么,就算到甄家当客卿,也只能是下等。但因为是炼丹师,立刻被奉为上宾,供奉充足,生活安乐,也不枉了他这么多年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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