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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斤桃园
玄衣青年面无表情,道:“大交易?配得上这个称呼的可不多。”
沈依楼道:“就算不大,也不算小。天使还记得五指盟么?”
葛仲盛和密老太一同抢上,分别叫道:“还有我望天会。”“还有咱们守尸道。”
玄衣青年道:“那是什么?”
沈依楼一僵,随即笑道:“就是三年之前,协助天使打开邪灵之门,订下牧役之契的三家盟会啊。只是上次五指盟不是我来,是我家主上,他是……”
玄衣青年皱眉道:“邪灵之门那么多,签了那么多牧役之契,谁知道你们是谁?说重点。”
沈依楼脸色变得难看了几分,但还是强行忍住,道:“你……当时主上和邪灵之门约定,只要找到灵媒血脉,打开邪灵之门第二层,便可以获得更高的牧役妖邪的权限。”
玄衣青年略一沉吟,道:“虽不记得,但确实可以如此。哦,这么说你们已经带来了灵媒血脉?”说着神色也有些郑重,显然这个交易不再如之前一般随意。
沈依楼道:“在这里。”说着将船上三人一起拖上,放在平台上。他正色道,“这三位都是古阐国的血脉。当年古阐国镇一方天地,是造化所种,血脉中已经带了朱天龙气。后来国虽不存,但皇室血脉一分为三,依旧流传。当然若是还原古阐国的纯正皇室血脉自然是上选,可现在不行,用这三人的血脉,应当也能化作天梯,当做灵媒。”
他指了指三角的铜灯,道:“当初我主上提出设想时,就跟当时的天使有过交流。天使特地将铜灯一分为三,放置在此地。刚刚我就是用他们的血脉引燃铜灯的。”
玄衣青年道:“既然能点燃铜灯,便是灵媒血脉。以灵媒血脉开启灵门,自然会有灵符显现,你们的卷轴准备好了?”
三人同时拿出一卷捆好的卷轴,都用黑线封着。这时各自扯开黑线,延展开来,每个上面都有七个符箓文字。
若是江鼎能细看,就会发现,这几个符箓都是画在那些驱使妖邪的乐器上面的。
玄衣青年道:“既然已经备好,那边开始吧。那里——”他指了指上方的铁链,“是锁灵台。你们将他们锁好,站在青铜灯后面,等锁灵台吸收了他们的血液,灵气散佚,自然会有新的灵文出现。”
三人等得就是这一刻,虽然早已准备多日,但事到临头,还是颇为兴奋。每个人的手都有些发抖,各自走到船边,去拉自己的俘虏。
檀湘洐坐在船上,见三人过来,犹豫了一下,往后退避。手中捏住玉璧,只等他们行邪法的时候,分心不及,再行脱离。
她一手拉住江鼎,沉吟了一下,想去再拉夏侯呈。却见夏侯呈往前一步,来到船头,盯着台上。檀湘洐不由疑惑,暗道:他干嘛去?
三人各自拖着自家的俘虏上前。葛仲盛将那金童捆在锁链上。其他两人也如法施为。
密老太提起那少年,往锁链上扣去,正在这时,突然胸口一疼,一股气血逆行,哇的一声,突然一口血来!与此同时,那少年突然睁开眼睛,身子后仰,半个铁板桥使出来,一脚从下到上,狠狠地揣在那密老太身上。
碰——
密老太被踹得直接飞出几丈,落入水里。
这个动静太大,沈依楼和葛仲盛同时转头去看,却不料一直人事不省的齐王也骤然睁眼,手指一掐法决,一个巨大的火球猛地冲出!





太玄经 第134章 一三二
沈依楼一惊,本能的侧身躲避,但那火球的去势不是向他的,而是冲向葛仲盛。葛仲盛才是全无防备,被那火球当面击中,大吼一声,倒退几步。
好在他修为不俗,且善于炼体。这枚火球虽然携势而发,速度既快,所含威力也是十足,却没一下子打倒他,他大吼一声,借势后仰,滚出几步,将身上的火势压灭。再次站起来时,却见迎面一把通红的飞剑刺来,再次威逼他要害。
飞剑的主人,正是齐王!
这时齐王已经跳起身来,放出法器,除了飞剑之外,还有两道火气左右紧逼,将葛仲盛左右两边锁死,正面面对飞剑。葛仲盛虽然修为比齐王还深,但一来被偷袭受伤,二来受了先手,在齐王步步紧逼下,竟连法器都放不出来。
他一面躲避之中寻求机会,一面大声吼叫道:“沈依楼,你他么是什么意思?抓来的俘虏竟然生龙活虎,还袭击我……你,你是不是串通好的?”
沈依楼也是吃惊,刚刚这一切发生太快,以至于他无暇思考,眼睁睁的看着密老太落水,葛仲盛被偷袭,他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只是本能的叫道:“好大胆!”也不知说的是谁。
虽然脑子乱,但身体是反应过来的。沈依楼一伸手,放出一道法术。
这却不是帮助葛仲盛的进击法术,而是一堵防护墙,先将自家防护的严严实实。
然而刚刚放出防护墙,却听得风声怪异,沈依楼忙向前扑出,只听轰的一声,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在他刚刚站着的地方砸出一个坑来。
他定睛一看,就觉得眼前一片光耀,原来落下的一物乃是一大块金锭。
金锭法器!
连法器都做的这般金灿灿的,沈依楼虽未见过,却立刻猜到了是谁,叫道:“檀……你也反了?!”
檀湘洐一击未得手,暗叫可惜。本来她是来查探的,任务已经完成,随时都可以走,不必留下来冒风险杀敌,但刚刚场面一时大乱,她看到了很好的出手机会,一时贪功冒进,凭着手中一枚上品法器,想要偷袭筑基修士。
没想到沈依楼在关键时刻避开了。
既然已经出手,她也不再假装,站起身来叫道:“大家一起上,杀灭这几个妖人!”
沈依楼冷笑道:“就凭你们?”他飞快了看了下场内形势,发现葛仲盛被齐王缠住,密老太落水,至今不曾起来,想来以此地水中的邪气和妖邪鱼,她能不能起来实在难说,眼前一个队友不见,敌人倒有一大堆。
檀湘洐不必说了,正拿着金锭法器瞪着自己,另外一人是个俊美少年,就是刚刚偷袭密老太的那个,当然也是敌人,这时正往自己这边赶来。还有两人,一个是夏侯呈,另一个是江鼎。
夏侯呈站在船头,双手拢在袖子里,目如寒星。檀湘洐冲他笑笑,跟他站在一排。沈依楼想到刚刚那少年起身的样子,立刻明白夏侯呈和他是一伙儿,不然不会突然出手偷袭。
那么江鼎呢?
江鼎还在船里,坐在船尾,在青铜灯的光影之外,几乎看不清五官。沈依楼一闪念间,已经明白——江鼎当然也是对面的。
夏侯家那少年看似被迷,其实清醒,关键时刻反击,这就说明夏侯呈是内应,骗过了密老太,那么齐王昏睡多日,醒来就有一战之力,那是谁的手脚?
当然是江鼎!
沈依楼又气又恨,怒喝道:“初升,原来一切都是你安排下的,难道你真要背叛九组,背叛主上么?”
江鼎垂头不答,沈依楼见他身子似乎在微微发抖,像极了刚刚自己出岔子的情况,心中暗道:这小子不知走了什么背运,竟在这时候坏了事,这是他背叛我等的报应。
这时那边夏侯家的少年也转了过来,身子咯咯几声,竟长高了三寸,原本看来十五六岁的样子,现在已经二十岁往上,修为也是筑基期,虽然只是筑基初期,可也扎扎实实,与炼气期是两个世界。
夏侯呈道:“墨哥。”
沈依楼更是惊疑,暗道:难道此人不是北阐国王室后裔,是夏侯家的人?不,他血液能点燃魂灯,自然是错不了。没想到北阐国杜家也有筑基期后裔,密老太那废物,连这点消息都刺探不到,还敢大喇喇带着人来。
眼前情形,不算江鼎,自己要对阵一个筑基,两个炼气巅峰,倘若自己没有受伤,那么就算不成,也能全身而退,但自己受了伤还未好,不过暂时压下,斗法过程中若是复发,岂不糟糕?
他已萌生退意,但眼前形势,想退也不容易。唯一退出的纸船不在自己脚下,周围封锁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时,沈依楼心中一动,转身道:“天使,属下牧役行走请求援助。”
玄衣青年浮在空中,目光漠然,仿佛在俯瞰众生,道:“等价交换,你付出什么?”
沈依楼一滞,没想到玄衣青年毫不把自己当做己方,他倒是有东西换,只是不免肉疼,捏住口袋中的一物,正要拿出来,就听哗啦一声水声。
就见密老太从水里爬了上来。
密老太浑身水淋淋,狼狈如落汤鸡,且头上身上咬着不少小鱼,黑气蒸腾,散发着掩饰不住的妖邪臭味。但她竟还肢体完好,看起来没有受伤。
沈依楼大喜,道:“不劳烦天使。”
密老太虽然连番受伤,但她还是筑基期,连上自己,两个受伤的筑基期,虽然打了折扣,依旧胜过一个筑基加上两个练气,这回形势立刻倒转,他也不用花那个冤枉钱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得意的,便有失意的。檀湘洐一惊之下,往后退了一步,溜走之心又起。夏侯呈也是神色难看。
檀湘洐道:“喂,你不行啊,刚刚那一手没用。”
夏侯呈没料到她跟自己说话,立刻懂了她的意思,檀湘洐指的是他下的毒。
刚刚密老太被鱼咬到,夏侯呈给她丹药的时候,就有毒、药在。大量的丹药混合着些许毒、药下去,密老太没发觉,沈依楼他们也没发觉。这也是一种盲点,谁也想不到,竟然有人下毒这样明目张胆,也不用手段,直接就当面喂对方吃下去,再加上密老太信任夏侯呈,更想不到他有如此机谋。
但檀湘洐却不一样,她是黄金阁主事,见过多少毒、药,其中有一种毒、药正是她亲自经手过的,立刻认了出来,便知道夏侯呈是站在密老太对面的。
她也是站在他们对面的,虽然目的不同,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自然便将夏侯呈划作了半个自己人。甚至在舟上和江鼎讨论过这个问题,没想到江鼎也认出来夏侯呈的毒、药,两人便已做了交流。
檀湘洐一直在关注着实力的变化,在确定了各人的立场之后,觉得把握不小。也因此才愿意行险出手,没想到密老太这里竟出了差错。
夏侯呈本对自己的毒、药颇有信心,密老太突然吐血,就是因为毒、药发作,本以为她中了毒又坠落浑水,必死无疑,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命。
密老太瞪着夏侯呈,目光几欲冒火,喝道:“你这孽障,竟敢暗算我。你忘了谁把你捧到今天这个修为的?没有我,你算个屁。”
夏侯呈脸色一沉,道:“你倒挺结实的。”
密老太大吼道:“我已经被修罗天灵气改造,已是不死之身,你那区区手段,怎能奈何得了我——给我死!”说罢支起拐杖,狠狠地打了过去,一片雷光横扫。
夏侯呈退了一步,旁边筑基期的那位墨哥立刻上前,挡住雷光,叫道:“这个我来,你们对付剩下那个。”
沈依楼冷笑道:“是说我么?”说着身子轻轻一旋,化作一道黑影扑了过来。
那黑影速度之快,远出夏侯呈意料之外,眼前一花,一道阴影已经近在眼前。他双手合十,胸前立刻笼罩了一层薄冰,飞快的蔓延到全身。但还不等薄冰结满全身,阴影已至,咔嚓一声,寒冰立刻粉碎成粉末般的冰晶,化入空气中。
夏侯呈连退几步,每一退,身前便凝起一片冰墙,冰墙矗立速度之快,甚至不逊于阴影的前进。一般的法术没有这么快捷的,这好像就是他念头一起,冰雪自生一般。
沈依楼在空中现出身形,道:“冰雪夏侯,名不虚传。吃我这一招——”说着手指一点,一个阴影球已经形成,他狠狠一甩——
那阴影球竟不向前飞,反而向后,砸向了檀湘洐!
檀湘洐大吃一惊,连忙催动金锭法器,法器膨胀起来,发出耀眼的金光,严严实实堵在她面前。只听“啵”的一声,阴影球砸在法器上,如影子见了光,迅速的消融,但金锭上的宝光也褪去了一些。
檀湘洐惊魂未定,一时所在金锭之后不敢出来,偷眼一看,就见沈依楼化作阴影,在夏侯呈周围缠绕,夏侯呈全身笼罩冰雪,正在苦苦支持,可也摇摇欲坠,落败只在顷刻。
她不免惊慌,做生意杀伐决断,她是把好手,但斗法争胜,却是意志不坚,这时又想:坏啦,赢不了了,我跑了吧。
正在这时,只听一个细细的声音在耳边道:“用惊魂咒。”




太玄经 第135章 一三三
这声音似乎是江鼎,檀湘洐也不及分辨,手中一掐决,一个惊魂咒已经释放,同时口唇微动,将一篇惊魂咒语一字一字念了出来。
惊魂咒本是咒术,比法术还要低上一筹,本是用来教训凡人的。对于一般修士便没什么作用,檀湘洐从未指望它有什么奇效,只是下意识的做出来,让自己不至于无事可做而已。
哪知一个惊魂咒出手,沈依楼在空中陡然哆嗦了一下,似乎是打了个冷战,攻击立刻缓了一缓,原本化身成阴影的身躯显露出来。
这个动作被正面对战的夏侯呈看到,登时心中一动。
同为炼气期,夏侯呈斗法的经验和意识并非檀湘洐可比,他甚至清清楚楚捕捉到了沈依楼一瞬间的触动——那好像是浑身一冷的神色。
莫非是寒冰结冻有效?
夏侯家以冰雪为道,夏侯呈也不例外,他看自己寒冰术攻击没有效果,附带的酷寒却似乎能伤敌,当即调整战术,身前蓝光闪闪,凝结了一朵一朵的冰凌花。
噗——
一朵冰花爆开,仿佛从地狱深处绽放的寒气吹了过去。
寒气速度并不快,也不凌厉,便如一阵微风一般轻轻拂过,像一个幽灵吹出的气息,唯独极寒无比,所到之处,连石头上都结了一层冰霜。
沈依楼并不怕寒气,但他现在怕冷。
刚刚惊魂咒出现的时候,他便悚然一惊,从心底冒出一丝冷意,紧接着脑海中一阵扭曲,恐惧之前从意识深处钻了出来。
只是他毕竟还是个不弱的修士,一身灵气瞬间压下,暂时克制了心中的恐惧。
但因为抗拒恐惧,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正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阵冷风钻入脖颈,沿着背脊一路向下,钻进骨髓深处。
寒冷与恐惧,如双生子,从来伴随而来。
嗡!
他头脑一下子炸了,一股股不知从哪里来的负面情绪占满了心神,彷徨、迷茫、惊惧一拥而上,将他淹没。身上传来的冷意,耳边回荡着的惊魂咒,都化作助推剂,推动着恐惧一点点蚕食着他的心。
“啊——”一声惨叫,沈依楼身子一顿,从上方掉下来。
他脸色白中泛青,肌肉不住的抽动,目光涣散,看向天空,仿佛天空上有无数厉鬼,双手抱住头,张口欲喊,却什么都没喊出来,只在喉头发出几声“咯咯”的声音。
虽然他看到了什么,别人看不到,但他的恐惧,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了。檀湘洐看到他狰狞的神色,心中一阵阵发寒,虽然知道始作俑者是自己,也不由被这种恐怖感染,定了定神,口中惊魂咒不停,却对夏侯呈做了个向下劈的手势。
夏侯呈会意,一面点爆了一朵冰花,另一手虚握,在空中凝成一道冰剑,对着沈依楼的头脸狠狠地斩了下去。
噗——咔嚓!
冰剑落下,却没打着沈依楼,沈依楼虽然深陷恐惧之中,还有本能在,翻了个身,躲过一刺,冰剑砸在地上,砸了个粉碎。紧接着,他身边一阵扭曲,整个身子附上了一层阴影。阴影如乌龟壳一样,把他罩了进去。
夏侯呈惊怒之下,身前如下了一场冰瀑雨,冰锥如雨点般落下,狠狠地砸在沈依楼身上,只听噗噗噗数声,冰锥一道道碎化,却没一点冰渣能侵入阴影之中。
筑基修士,不是那么好杀的!
檀湘洐和夏侯呈对视一眼,同时御起法器,檀湘洐那边还是那金光闪闪的金锭,夏侯呈却是一个六棱形的雪花盘,一金一蓝两色,狠狠地砸下。
黑、金、蓝三色光芒碰撞,旋即交织在一起,紧接着,金,蓝二色退避,檀湘洐和夏侯呈各自伸手,召回了法器。而沈依楼躺在地上,依旧分毫无损。
檀湘洐一握金锭,发觉光芒越发黯淡,心中惊怒,暗自丧气道:“筑基修士果然是筑基修士,他躺在地上任我杀,我都动不了他,这一仗怎么打?”
夏侯呈却是一眼看见了阴影之中,有一块指甲大的牌子,已经了然——这沈依楼有护身符在身,倒不是本身有多厉害。只是筑基修士的护身符,确实难以打破。便道:“你继续念咒。等墨哥那边了了,再来收拾他。”他虽然修为不弱,但专心冰雪术法,并不会惊魂咒,因此也帮不上忙。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惨叫,却是葛仲盛发出来的。
夏侯呈一喜,就见齐王已经将葛仲盛斩杀。葛仲盛虽然修为更高,但受伤在先,因此早就落了下风,齐王不费多少手脚便杀了他,接着便用真火将之焚烧。葛仲盛新求来的修罗秘法还没修炼,便随之付之一炬。
齐王心中一定,看了一眼四周的战况,见沈依楼倒在地上,任人宰割,那边密老太却还稍占上风,那新铸就的躯体不但没成拖累,反而虎虎有威。就是不知怎的,越打从肌理深处冒出阵阵黑烟,这时浓烟滚滚,把那墨哥也罩了起来,看不清身形。
齐王明白了场中形势,顾不得气血还未平复,已经往密老太那边杀到,临去时不忘了提醒檀湘洐道:“道友,撤去接引阵法!”
檀湘洐恍然,忙收拢阵旗。她当时布阵时,便留了后门,这时手指连转,将阵眼一一倒转,刷的一声,所有阵旗归位,接着噗噗噗三声,三盏铜灯同时熄灭。
铜灯一灭,光影全消。洞窟立刻恢复了一阵黑暗。
然而……
一个玄衣青年静静的浮在空中,在他身后,是一扇巨大的青铜门。
檀湘洐和夏侯呈同时失声道:“怎么会?!”
几人当时看得清楚,青铜门和玄衣青年是出现在青铜灯的光影中的,也就是本是虚幻,且邪灵之门是由接引阵法引来,阵法一消,青铜门就该消失才对。
可是……为什么……
檀湘洐哑声道:“你怎么……怎么还在?”
玄衣青年漠然看着下方的战局,道:“交易还没有结束。”
他声音平淡如此,却给了众人极大的压力,和密老太战斗的齐王与墨哥同时一凛,被密老太趁机一阵抢攻,退了几步。
正在这时,只听呜呜几声尖啸,黑暗的洞窟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过来。
檀湘洐听着声音,只觉得浑身发麻,不自觉的往后退,但黑暗中却什么也看不到,不知道爬来的是什么。
渐渐地,深邃的洞窟中亮起两点红光,比灯火更幽明,比鲜血更殷红。
檀湘洐一凛,只觉得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种红光。
灵光一闪,她失声叫道:“是眼睛!那些恶鬼的眼睛!”
哗啦一声,一只恶鬼从水中爬了上来,檀湘洐尖叫一声,金光闪烁,大金锭往下一砸,已经将鬼怪砸的稀烂。但这一瞬间,她已经看清楚,那恶鬼浑身灰扑扑的,好像是岩石的颜色。
蓦地,她想到了来的路上,那些雕在钟乳石和石壁上的石头鬼,一样的狰狞,一样的眼珠鲜红,不由颤声道:“活了,那些恶鬼活了!”
仿佛在响应她的话,黑暗中亮起了一双双红色眼睛,如天上的繁星,一眨一眨,水声和爬动声不绝于耳,虽然看不清状况,却也能感觉到大批的恶鬼在靠近。
台前的水面哗啦啦作响,一头头恶鬼钻了出来。
正在这时,夏侯呈大喝一声,一道扇形的蓝光洒过,眼前的浊水竟然冻结起来,几头小鬼爬了一半,冻在半空中。
“好机会!”檀湘洐立刻领会,一片金光撒过去,数枚刻画着辟邪符箓的铜钱飞出,将那些小鬼的头一一点破。
两人配合起来,一个冻结,一个打杀,倒把恶鬼抢滩的动作阻挡了片刻。然而那恶鬼无穷无尽,更比妖邪还不知死活,四面八方的浊水之中,不知藏了多少恶鬼。檀湘洐的铜钱有限,夏侯呈的真气也有限,水面被冻结的范围越来越小,一次冻结解冻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而恶鬼却越来越多,杀不胜杀。
檀湘洐一脚踢爆了从水面上爬出来的漏网之鱼,一面尖叫道:“还没好么?我们要走啦,快点啊!”
话音未落,只听的三声叫声一起爆发,两声厉喝,一声惨叫。
檀湘洐回头,就见密老太的身子倒飞出去,扑通一声,跌到水中。这是她第二次入水。
但这一次不同上一次。上一次水里不过有鱼,这一次却是有鬼!
黑暗之中,只听的密老太惨叫声响起,还有咯吱咯吱的声音。
那是咀嚼的声音。
光听到声音,檀湘洐就要发疯了,她捏住玉璧,玉璧发出蒙蒙的光辉,叫道:“要走的人快过来,我数五声,过时不候。”
齐王、夏侯呈和墨哥听闻,同时扑了过来。他们一路跑来,一路斩杀袭来的妖邪。眼见玉璧的光辉就在眼前,上面的传送阵法已经激发,只要靠近,就能出去。
正在这时,只听得有人哑声道:“我愿意献祭魂魄……”
众人听到这声音,同时一凛,回过头去。
就见沈依楼倒在地上,身上笼罩了一层阴影,无数恶鬼趴在他身上,啃食着阴影。虽然现在阴影还没有破碎,他还活着,但恶鬼实在太多了。多到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把他人都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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