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斤桃园
江鼎叹气道:“我也奇怪呢。”虽然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不过飞来横祸这种事在修仙界再平常不过。江鼎也不过做了当时当刻理应做的选择,便被人惦记上了。
不过这种事,在他下山之后每一天几乎都在发生,他早已习惯,也不在乎。就算是入大宗门的机会,他也并不在意。无欲则刚,有手中的剑,他又怕什么呢?
这时,就听夏侯呈笑道:“又有人来了,嘿,三号,怎么称呼?”却是夏侯呈从里面出来,边走边打招呼。
宁邪真一言不发,转身就走,霎时间消失在视野之外。
夏侯呈摇头道:“好冷漠的家伙,真不像话。”
江鼎暗中无奈——要不是看在自己面上,恐怕刚刚那一句话出来,夏侯呈的喉咙上就多一个窟窿。
“混账!”
殿阁内,一个青年指着对面道士的鼻子骂道:“我叫你让那小子点上魂香,你没听见么?你为什么让他走了?”
那道士暗中撇嘴,分辨道:“刚刚有夏侯家的人进来了。夏侯家,本地的地主,宗门都不敢得罪的。他又和那小子相熟,万一给拆穿了怎么办?”
那青年怒道:“混蛋,一个筑基初期的小字辈,你也畏首畏尾。我找你做正事真是瞎了眼。”
那道士心道:那你找别人去呗。但碍于那青年身份,不敢直言,小心翼翼道:“侯师兄,你看之后……”
那青年怒道:“之后,之后当然是继续盯着,有机会就动手。没有机会就等机会。就算这几天没有机会,天荒观里难道还没有机会么?他是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那道士心道:好像没我事了,挺好,这地方夏侯家势力大,我可不愿管这事。在这里随你去,等我回了山门,你还管得着我?
这时,那青年道:“只是有一件事你做的不错。”
那道士一愣,青年继续道:“把那个棘手的天字一号牌给了他,倒是省了不少心。”
太玄经 第218章 二一七
“是以,这就是云霞阵法的真谛。”台上一位老者捻须颔首,道:“今日到这里吧,散了。”
底下一群年轻弟子纷纷起立行礼,退了出去。
老者正要起身,就见一个白衣少年过来,道:“前辈,我有疑问,能否赐教?”
老者上下打量他,道:“你是哪个?”
那少年道:“散修江鼎。”
老者哦了一声,道:“听说了。你如今是风云人物。”
江鼎苦笑道:“非我所愿。见招拆招而已。”
老者道:“天字一号么,自然引人瞩目。看你能不能闯过这一关,若闯过去,将来还大有可为。好吧……”他将自己的玉简放下,道,“我本来不负责解答疑问,不过既然是你,我就听听你说什么。”
江鼎道:“多谢前辈,我的疑问是……”
就在两人一问一答的功夫,殿内人都走空了。但那些弟子们并没走远,反而三五成群,聚集在门口,往殿内看去。
有人指指点点,道:“就是他么?连续被人挑战了六日,每天至少几场。”
旁边人道:“就是他,天字一号。这几日就算好的了,也就每天三五场,前几天才夸张,从天亮到天黑,除了讲课的时候,一点儿空隙没有,简直是车*战。”
后来人道:“就这么挑战,没把他挑下去?”
旁边人道:“当然,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挑战的人越来越少了?他的剑太利,出手不容情,一旦出手非死即伤。那些挑战的人知道自己的斤两,便不敢轻举妄动了。说起来,你是后来的吧?”
那人道:“是啊,昨天才到的。”
旁边人道:“那你应该感谢他。倘若不是他,这殿里人早就坐满了,还有你的名额?就是因为他帮你淘汰了一大批人,你才能补上后来的缺位呢。”
那人笑道:“也是啊。不过也可惜我晚来了几日,看不到他的剑如何锋利了。”
旁边人道:“你能看见。虽然现在挑战他的人数量少了,可是越来越强了。真正的主角,都是要在好戏的最好才出场的。据我所知。今日就有几个最强大的要挑战他。实力和当初的无名小卒不可同日而语,就算是他,恐怕也难以招架。”
那人道:“你说他留下来问问题,是不是也是不想迎战了?”
旁边人道:“那倒不一定,他每天都会留下来和师长们探讨,那几个前辈居然也愿意和他聊,要知道其他人就算去旁听,也会被赶得远远地,大概是真有疑问吧。何况这又哪里是想避战就能避战的呢?外头有人等着他,今日是必有一战。”
门外,一群人摆好了阵仗,正在等待。十几个修士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一个青年公子一样的修士。那修士神色倨傲,双手背后,露出不耐神色。
旁边一人见这公子不悦,立刻道:“公子,那小子太不像话了,想他是什么东西,散修一个,不名一文,值得庞公子等他?”
那青年公子冷笑,道:“他让本公子等多久,回头自然跟算清楚帐。”
旁边人纷纷起哄,有人道:“公子,那家伙不值得你动手,等他出来,我们一拥而上,把他大卸八块,给公子出气。”
那青年公子摆手,道:“用不着。本公子若倚仗人多,岂不是弱了一头?这里还有其他人,也有几个我认识的等着看笑话,别给我丢人。”
旁边又有人道:“那么不用群殴,一个个上去挑战,公子压轴,或许用不着您出场,他就死了。”
那青年公子没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众人立刻得了指示,摩拳擦掌,只等那小子出来,一个个教训他。
这时,大门中走出一个白衣剑客,相貌英挺,眉目如罩了一层寒霜。
旁边有人道:“是他么?来了,来了,教训他。”便有几个向上围拢。
那青年公子一见那人,脸色一变,喝道:“滚回来!”
这一声叫的也算及时,大部分人停步,但有几个腿脚实在麻利,已经到了那人身边,甚至往那人身上抓去。
只见剑光一闪,鲜血直飞,一人的胳膊被削下一截,惨叫不已。那人身形如同鬼魅,已经向前数丈,从呆若木鸡的人群中穿过去。
那青年公子怒道:“宁邪真——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凭什么胡乱伤人?”
宁邪真冷冷道:“狗若不拴好,被人宰了,总不能怪别人。”
那青年公子愤愤然瞪着他,见他神色如止水一般平静,泄气道:“好,我不跟你这活死人斗。你起开,我正要挑战那个江鼎。”
宁邪真道:“我正是为此而来。”
那青年公子道:“哦?你要观战?你要插手?”
宁邪真道:“那看你的了。你若和他一对一的动手,我只观战。倘若有别的不长眼的出来多事,我只好插手。”
那青年公子冷笑道:“哦,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是戒律长老?还来维护公平了。你算那条道上的,哪有你这一号?”
宁邪真道:“有没有我,看你如何选择。”
那青年公子瞪着眼,过了一会儿,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他身边那些人,见他如此反应,便知道这是个惹不起的人,一时间鸦雀无声。
“多谢前辈指点。”江鼎躬身行礼。
那老者点头道:“你的见识很不错,简直不像个后辈,我几乎以为你是个和我平辈轮道的金丹修士。难怪其他门派也有看好你的人。”
江鼎道:“晚辈还差得远呢,如何敢和诸位前辈相提并论?”
这话倒也不是谦虚,若论修为,他之前就是金丹期,也确实足以和金丹期修士平辈交流,若论见识,他从小在天心派长大,有名师指点,天心派也有藏书万卷,底蕴非凡俗宗门所能想象,他又好学,悟性奇高,因此见识追上甚至超过这些外面的金丹修士不足为奇。
但见识和感悟还是两回事,他也就是这几年大起大落,才渐渐将道书上的道理与自己融合,真正融会贯通,若要真正和这些老牌金丹修士平齐,还缺多少年的沉淀。
那老者正要离开,突然道:“我看你心平气静,虚怀若谷,是个有道心的晚辈,怎么听说你出手狠辣,出剑非死即伤?这非我道家修养。但若说你是人前假装,其实心狠手辣,恐怕也想当然,你应当不是那样的人。你为什么不手下稍微留情?”
江鼎笑道:“小慈乃大慈之贼。我这么出手,还有人契而不舍呢,何况不出手。”
那老者缓缓点头,道:“还是你狠得下心。我倒是很看好你这样的性子。有见识,是实力,已经不错,纵然天资……怎么样,要不要来我天姥岭?”
江鼎道:“多谢前辈厚爱。晚辈还没有决定,天姥岭我也一直向往。”
那老者道:“我天姥岭在八大福地中排名第一,进来你是不吃亏的。就这样吧,等你过了天荒观这一关,我会点你的。反正也只有一天时间了。”
江鼎一笑,再次行礼,退了出去。
出了大门,便见对面一群人堵着,其中一个青年公子气势汹汹瞪视自己,就差将“挑衅”两个字写在脸上。远处还有更多人在围观,黑压压一大片,仿佛在等什么好戏。
这种阵仗,这几日每天都在发生,江鼎举止如常,走了出来,并不理会那青年,反而对旁边独立的宁邪真道:“宁兄,你也在这里?”
宁邪真道:“等着看你的剑。”
江鼎笑道:“定不让宁兄失望。”他侧头看了一眼那青年公子,道:“这位是……”
那青年公子头一仰,正要报名,宁邪真道:“庞修。那个什么四大公子,排名第二。”
庞修一句话被堵住,只好接着道:“不错。我是来取你天字一号的名位的。”
江鼎点头,又问宁邪真道:“记得宁兄也是四大公子之一,不知比这位怎么样?”
宁邪真道:“三年之前,我曾三剑击败过他。”
庞修大声道:“且慢,那是你占了修为的便宜,如今我和你的修为一样,也不次于你了。”
江鼎笑问道:“那你觉得我该几剑击败他?”
庞修尖声道:“什么?”
宁邪真回答道:“你应该比我三年前强。”
江鼎道:“那就……两剑?”
宁邪真竖起一根指头,道:“一剑。”
庞修怒道:“宁邪真,你说什么?”
江鼎沉吟道:“有点困难啊。”
宁邪真道:“你在剑痕前,不是有所领悟么?我想看看。”
江鼎笑道:“那就没问题了。”
庞修喝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看见我了么?”
江鼎转过身来,笑道:“我先解决他,我们再说话。”说着微微欠身,道:“请道友出手。”
庞修只觉得自己这一口气都要泄了,兴致大败,又想将此人大卸八块,又想草草了事,咬着牙道:“好,你给我看法器——”说着,一个小钟祭起。
话音未落,就见剑光一闪。
刚刚宁邪真的剑光动时,他什么也没看见,但当江鼎的剑出,他却觉得看见了全世界。
剑光来时,他眼前仿佛有天花乱坠,无数绚丽的色彩闪过,那些色彩与其说来自外界,不如说来自心底。
心底,多少年积沉下来的情绪一瞬间翻涌而上,各种回忆,甜蜜的、心酸的、恼怒的,五味杂陈,五彩缤纷,喷薄而出。这些色彩将他包围起来,从内而外,让他陷入了迷醉。
这一切的美丽景象都是短暂的,他的目光被迷惑了片刻,骤然肃清。
世界黑了。
在外人看来,江鼎一剑,甚至还没刺中庞修的身体,他已经变成土偶,全身僵直,仰天就倒。
扑通一声,人体落地,江鼎收剑回鞘,对宁邪真道:“幸不辱命。”
宁邪真点点头,道:“走吧。有这一次,一般人不会找你麻烦了。明天就是第七天了。进入天荒观,登上点仙台,就让这件事告一段落。”
江鼎点头,两人并肩扬长而去,果然没一个人敢阻拦。
“幻术……”远处,一个青年神色森冷,咬牙看着这边,“我还倒是个剑客,不过仗着幻术投机取巧。唬得住别人,唬不住我。”
“算你熬过这几天,天荒观里见分晓。”
太玄经 第219章 二一八
“一共一百三十六人。”台上的人道:“比我们想的还要少点。”
“一共十六个,比我想的还要少点。”台下的江鼎这么想着。
今天是第七天,刚刚殿堂的门已经完全关闭了,这代表资格完全确定,不会再有新人进入。而此时的堂上,也不再是一两个讲道的金丹修士,而是坐满了人。
说是坐满,也不确切。本来这里预留了三大洞天,八大福地,十一张正位座椅,还有侧位人榜的宗门,要做满,恐怕也要三四十号人。现在三大洞天来了两个,八大福地来了五个,后面的稀稀拉拉来了□□个,也就是一半的人数。
不过,也绰绰有余了。除了点仙会,恐怕还没有第二家,能凑齐一般的大宗门。至于其他的小宗门,来不来均可,别说大宗门眼里他们不存在,就是座下弟子一个个心高气傲,也是非大宗门不去的。
自然,有志气是好事,有没有本事就是另一说了。这些人,有一大半到最后是没人收的,就算他们都看不上的小宗门,都未必看得上他们。
台上台下都踌躇满志,真正的点仙会大幕就要拉开了。
刚刚,是坐在三大宗门位置上右边的那位开口,他是个中年男子,来自洞阳派,人称左河。左边位置则是丹霞派的颜仙子。中间三大宗门之首,也是朱天以下,天一榜上所有的门派之首宝玄派并没有来人,看来是一定缺席这场点仙会了。
左河冷冷道:“只有一百多号人,这可是两个甲子以来第一次。这一次收获这么少,除了因为这一茬弟子实力不济,还因为有些人出手破坏。”说着,目光盯住了江鼎。
江鼎的位置并不靠前,算在正中央偏左,感到一个森然的目光盯过来,似乎要把他刺一个窟窿。
洞阳派……呵呵。
对于这种心存偏见的人,江鼎没什么可说的。他只是神色如常的看着左河,也不闪避,也不在意,仿佛是一个安静的旁听者。
这种态度让左河心中越发气恼,怒道:“不但惹是生非,还不知羞愧,可见是狡诈凶残之徒……”
这时,就听有人缓缓道:“优胜劣汰,物竞天择。凡是连这里的门槛也进不来的,都是没前途的。或死活走,不为可惜。”
左河没想到还有人敢和自己公然对着来,愤怒的转过头,就见八大福地的座位上坐着一人,目光湛湛,认得是洞真墟的重明子。
若是旁人,哪怕是丹霞派的颜仙子,以他的脾气,也早冷言呛声,唯独这个重明子,他倒有几分顾忌。
倒不是洞真墟如何,洞真墟在八大福地排名前列,但还不在他眼下,可是这个重明子,着实是个神秘人物。
这个人到底有多大年纪,在场的估计没有一个能说得出来。反正他还是执事弟子,跟着师父出来参加大宗门集会的时候,就见过此人,那时他已经是金丹修士了。现在左河也是金丹修士,对方还时不时出现,修为似乎没动,但又似乎高不可攀。
总而言之,他算是被重明子“看着长起来的”,心中总有几乎近乎崇敬的心虚,见对方开口,咳嗽一声,道:“反正这一次点仙会就这么马马虎虎的开始了。要是选出来的弟子不行,我们又浪费了一个甲子时间。”
颜仙子道:“行了,宣布下阶段的题目吧。要不还是我来?”
左河道:“我来。”宝玄派不来,他自认是众宗门之魁首,不肯错过任何标榜身份的机会,正色道:“这一次选授弟子,分为初测,内测和终筛。对你们来说,初测和内测最重要,终筛么……”
颜仙子轻咳一声,左河补上一句道:“当然也很重要!初测,就是所有人都要参加的项目。内测,是各宗门根据第一关的表现,各自圈定想要的弟子,然后分别测试,是为内测。过了内测,基本就尘埃落定。不过还剩下最后一关,就是终筛。就是带你们上望仙台,拜会谢天官。由谢天官给你们批评语。”
江鼎一怔,暗道:原来要他来下评语,他那个模样,能下定了评语么?
左河道:“这一关只淘汰,不选拔。凡是能得中评以上的弟子,即可入门。若得优良评,更有嘉奖。但若得了下评,宗门就不会收了。”
众人一惊,左河呵呵笑道:“不用担心,谢天官虽然脾气古怪,但人还算厚道。他是不会故意为难小辈的。这么多届,大部分都是全员通过,偶尔有一两个作奸犯科之徒,被淘汰也是咎由自取。”他说着,目光往江鼎面上一扫,道,“我看这里除了个别狠辣小子,其余人个个都能通过。你们只需要准备前二试即可。”
见众人放下心来,左河接着道:“现在,宣布初测的内容——天荒观除妖!”
“天荒观是当初妖邪大战时留下的一处遗迹,被邪气笼罩,万年不散。如今邪气源头仍在,依旧蠢蠢欲动,我们每年都要加固封印,方可保数年太平。而这些邪气被锁在封印中,浓郁非常,稍微一滋养,便能催生出一大片妖邪。”
“我们千防万防,不许能够邪化的妖兽进入,哪知道这些妖气太浓厚,居然将其中仅存的老鼠、蟑螂、臭虫等催化成棘手的妖邪……”
听到这里,下面不少弟子尤其是女弟子脸色都变了,大多想到了进去恐怕面临的情况。
“那些东西不但凶残,而且繁殖力惊人,稍微留两个做种,马上就能繁衍一大群,杀之不绝。我们也没办法,一方面要牢牢封锁,一方面又有定期清除一批。今年,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来做。”
“尤其要注意的是,这些邪气太浓厚,还催生了一种邪鬼。这些邪鬼和厉鬼怨灵一般,是怨气所化,只是并无魂魄,也不是无形无影,而是有淡淡的白影轮廓。只是没有实体,和厉鬼一样可以做神魂攻击,无影无踪,十分难防,它们也是你们的对手。。”
见众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左河冷笑一声,道:“听起来很难是不是?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点仙会,选拔后辈精英弟子的地方,不是给你们过家家的。谁要是觉得困难,觉得危险,觉得恶心,现在就可以走人,谁也不留你们。”
一阵沉默,并没有人起身离开,左河道:“很好,你们一个个上来,每人领取两个瓶子,一个收妖邪魂魄,一个收妖鬼。这个瓶子足有一百个容量。谁收集满了,就可以退出来。七天以后,所有人都可以退出来。我可以告诉你们,想要通过初测,底线是有一瓶是满的。至于要得到前列名次该做到怎样,你们自己想去吧。现在,一个个上来领瓶子。”
他挥了挥手,道:“天字一号,上来领瓶子吧。”就见一个青年上来,手中拿着托盘,端出一排瓶子。
江鼎起身上前,各取了一个瓶子。一抬头,就见那青年盯着自己,目光灼灼,含着一层掩藏的恨意。
只看他那似曾相识的五官,江鼎已经猜到他的来历,不动声色的退下。
这时,左河道:“哦,顺便说一下,你们进天荒观的顺序,是前十名依次一个人一个人进去。后面十名十名的进去。间隔时间越来越短。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间,有一个时辰的差距。怎么样,这一个时辰全归你,无人争抢,要怎么砍杀,就怎么砍杀,邪魂邪鬼手到擒来。怎么样,当天字一号还是有好处的吧?”
在座众人,除了那脑子明显不够数的还露出艳羡神色,其余人皆是心底一沉。
这是什么优待?分明是危险!
一个人独自进入这样危机四伏的修罗场,连个分担的目标都没有,便如一块肉扔进狼群,瞬间就会被围剿吞噬。这一个时辰的时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腹背受敌,孤立无援,简直就是一个时辰的地狱之旅!
这是什么人设计的?难道和天字一号有仇?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江鼎脸上,各自若有所思。那端盘子的青年冷眼看着江鼎,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江鼎依旧不动声色,道:“多谢。”
这时,只听有人道:“我有一件事请教。”
左河一怔,发现出言的是个白衣剑客,问道:“你是谁?”
那人道:“天字三号。”
左河哼了一声,觉得此人无礼,正要让他闭嘴,旁边的颜仙子突然开口道:“你要问什么?”
那人问道:“可以收取别人的瓶子么?”
左河嘴角一挑,道:“问得好,这么快就有人想到这个关键点了。我说过,过关需要收集足够的妖邪,越多越好。可每个人只有一个瓶子,上限固定,你说该怎么办?”
众人一片哗然——这不是鼓励自相残杀么?
看来这个测试比想象中的还要凶险,不但要提防妖邪妖鬼,连人也要防备。
左河道:“好了,该说的都说了。能不能通过,看你们的本事……和运气了。下一个,来领瓶子吧。”
太玄经 第220章 二一九
站在阵图上,江鼎神色淡然,却也能感觉到周围射来的各色目光。
“天荒观内外不通,这个阵法是唯一的出入口。直接送你到观里面。”左河面无表情道,“里面的地形复杂,而且邪鬼带有许多负面情绪,可能影响人心,你可别迷失了。凡是迷失的人,被人杀了也是活该。”
江鼎回答道:“明白。”
左河一挥手,光芒一闪,江鼎已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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