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早死原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妖娆
不多时,有轻缓马蹄声传来。沈寒霁抬起头望出凭栏,便见有一个身穿着蓝色衣袍,样貌英俊,星眉剑目的年轻男子骑着一匹黑马从对面河岸上了拱桥,向对岸而来。
年轻男子身旁带着一个随从,随从身形壮硕且冷着一张脸,腰侧佩着一把腰刀,一看便是不好惹的练家子。
二人到茶馆门外停了下来,翻身下马,把马拴在了铺子外。
蓝衣男子脸上噙着笑意走进了茶馆中。
沈寒霁站了起来,拱手作揖。
男子拉住了他的手,笑道:“与你说多少回了,你我不必见外。”
松开了手,在沈寒霁的对面坐了下来:“等许久了吧?”
沈寒霁翻了个杯子,提起茶壶用茶水烫了一遍,再重新倒入袅袅轻烟的茶水。
“我也是刚到不久。”
男子笑道:“你托我寻的膏药,我拿来了。”
说着,朝随从侍卫喊了声:“顾十。”
侍卫拿出了一罐小巧的瓷罐放在了桌面上。
沈寒霁拿过,打开瓷罐放到鼻息之间,闻到了沁人心扉的清香。
嘴角微微勾了勾,随即阖上,朝着对面的人谢道:“多谢小王爷帮忙。”
对面的人便是裕王府的裕小王爷李泽。
李泽摆了摆手,不在意的道:“不过是祛疤膏罢了,先前母妃从宫中拿了些出来,还留了许多,我就是拿了些出来罢了,不过……”李泽好奇地问:“你要这膏药做什么?可是有谁伤了?”
沈寒霁点了点头,淡淡的道:“确实有人伤了手。”
这要祛疤膏,肯定是姑娘家用的,想到沈寒霁家中也有妹子,便也就没多追问是谁伤了手。
“对了,你还说有一事要我帮忙,不知是何事?”
沈寒霁便把沈明霏与他庶妹的事,还有进内学堂的说了。
“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就这点小事,没问题,我帮了。”
沈寒霁正要道谢,凭栏外忽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哥哥,沈三郎你们怎么在这,可真巧。”
两人闻声望去,正是一身粉色衣裙,带着面纱的清宁郡主。
清宁郡主从画舫中探出头来,眼眸带着笑意。
李泽愣了愣,“你怎么在这?”话说出来后,看了眼身侧的顾十,在看到顾十暗暗的点了点头后,顿时觉得头疼。
看来又是跟着他们一块来的。
凭栏外边是河流,画舫的船夫把船靠向凭栏。
清宁郡主道:“今日我看天气极好,便出来游船了。”
目光在沈寒霁身上望了一眼,随即问:“哥哥,沈三郎,今日这般碰巧,天气又好,不如一块游船,如何?”
沈寒霁正要回绝,清宁郡主先声夺人:“沈三郎不会不给本郡主面子的,对吧?”
话已至此,只能应下。
三人上了画舫。
画舫为郡主所用,自然比普通的画舫要大得多,多了三个男人,也不觉得狭小,还甚是空阔。
画舫四面是纱幔,被挽了起来,四面通透,可见岸边景色。
环河两边是一些铺子。铺子买什么的都有,平日很是热闹,今日早了些,也没有那么多人。
沈寒霁饮了一口茶水,听清宁郡主问起对殿试的准备,沈寒霁脸上是一贯温润的笑意。
“准备得尚可。”声音轻缓。
“听沈三郎你这么说,便是信心十足了。”
沈寒霁淡淡一笑,不予置否。
一旁的李泽强颜欢笑,心底有些尴尬,同时又觉得因妹妹这厚着脸皮的行径而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也就往别开目光朝着对面的河岸望去。
目光在看到河岸边上,有一个紧盯着他们画舫看的妇人之时,微愣了一下。不,准确的说应是盯着侧对着河岸而坐的沈三郎。
李泽推了推身旁的沈寒霁,纳闷的问:“三郎,对面河岸有一个年轻妇人似乎一直在望着你,你可认识?”
沈寒霁放下杯盏,转头望向河岸。
四目相对,望进那双木然双目,温润的脸色有一瞬的停滞。
对面的人微微盈了盈身子,也不走,只看着他。面色寡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寒霁思索了一下,朝着船家说了声:“劳烦靠左岸。”
权臣的早死原配 笑里藏刀
笑里藏刀
沈寒霁本想只在画舫上坐片刻,便以有事要忙的借口下船。
却不想,不过就是上船片刻,便遇上了温盈。
温盈很久之前就听说金都的湛河河岸热闹,商铺众多,最好的首饰铺子都在河岸一侧。
以往不爱出门闲逛,只待在那云霁苑操持那三分地杂事,几乎不曾去过那些女子家逛的铺子。现在想通了,想过得快活了,而手上正好有些余钱,不花光心里也难受,便打算用那几锭金元宝买些首饰填妆奁。
下了轿子,正欲进铺子之时,身后的蓉儿惊诧道:“娘子你快看,那河中画舫中的人是不是三爷?”
温盈顺着蓉儿的目光望了过去。
一艘华贵的画舫,四面通透,她一眼就认出了被纱幔半遮的沈寒霁。
目光微转,目光落在了一旁粉色衣裙,带着面纱的女子身上。
只一眼,温盈便确认了这个女子是清宁郡主。
梦中的她在临死前,唯一的遗愿便是让沈寒霁发誓——续娶谁都好,就是不能续娶清宁郡主和户部尚书之女刘语馨。
她不知道若是没有这个誓言,沈寒霁会不会娶了她们其中一个。
她更不确定在梦境之外,没有了这个誓言,沈寒霁又当如何。
梦中虽欺辱她的人没有清宁郡主,可她思来想去,总觉得与清宁郡主脱不了干系。
她与那些贵女命妇并无过节也无仇怨,若只是因她嫁给了沈寒霁而被针对,那么便是孤立她,嘲讽她便可,又怎会一而再的陷害她?又怎会冒着风险推她进池子,几乎想要了她的命?
越想越觉得这其中是有人特意指使了她们。
能指使得了金都大部分的贵女命妇,除了清宁郡主,温盈想不到旁人了。
而清宁郡主是爱慕沈寒霁的,这一点,早在她看到清宁郡主看着沈寒霁的眼神时,她就看出来了。
她和清宁郡主从未正面交集过,哪怕是在侯府老太太的寿宴上,清宁郡主也未曾把她放在眼中。
其中估摸着是因沈寒霁对她冷淡的态度,所以清宁郡主才不把她当一回事,但同时又记恨她占了沈寒霁发妻的位置,让人处处为难她,她落得个手干净。
若真的是这样,她说什么都不能在她的面前露了怯。
目光从清宁郡主身上移到了沈寒霁的身上。
送樱桃那日,他明明知道的,知道她在意清宁郡主与他见面的,可他今日却还是与清宁郡主当众相见。
对上了他看过来的目光,本该极为怨怒的,但却是出奇的平静。
大概是先前见过这样的画面,在梦中也见过几回,所以麻木了。
船上,沈寒霁说了句“劳烦靠左岸。”后,清宁郡主皱眉看向河岸边上那个貌美的年轻妇人。
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不过片刻,便想起来这妇人是谁了。
眼中的躁戾一闪而过。
船靠了岸,沈寒霁站起拂了拂微皱的衣袍,随之朝着兄妹二人拱了拱手,带着歉意道:“巧遇内人,她近来身子不大好,我去陪陪,恐不能陪二位游船了,抱歉。”
李泽微微挑了挑眉,看向河岸上,几步之外的年轻妇人。目光在触及到那用纱巾抱着的手腕,顿时明白了沈寒霁向他讨要祛疤膏是给谁用的了。
沈寒霁下了船,朝温盈走了过去。
蓉儿和轿夫纷纷喊了声三爷。
停在了温盈身前,看了眼铺子,收回目光:“来买首饰?”
温盈神色淡淡的望向他,不消一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想买些珠钗首饰,却不想在这遇上了夫君,船上的人……”默了默,看到行来的人,欠了欠身子,恭敬有礼的:“见过清宁郡主,裕小王爷。”
沈寒霁转了身,与之介绍:“这是内人。”
兄妹二人微微颔首。
清宁郡主笑道:“今日真是巧了,游船都能遇上沈三娘子,不如一块去游船,如何?”
若是遇上个识趣的,定是不会打扰。
但温盈偏不识趣的看向了沈寒霁:“夫君,我若与你们一块游船,可会扫了你们的兴?”
沈寒霁面色依旧温润,与清宁郡主语带客气:“郡主游湖,我们夫妻二人便不叨扰了。”
清宁郡主笑意活泼:“是我邀请两位到我的画舫的,怎能说是叨扰呢,哥哥,你说是不是?”
李泽脸色微僵,但还是点了头:“确实。”
“既然我哥哥都这么说了,不如就一块吧,河流四通,不过小半个时辰就能回到这里。”
虽带着面纱,但一双凤眼还是笑吟吟的看向温盈。
“沈三娘子觉得如何?”
现在男人的意见似乎已然不重要了。
温盈浅笑:“那就打扰了。”
清宁郡主做出了请的手势。如此客气,看似极为平易近人,没有半分郡主的架子。
温盈先沈寒霁一步走向画舫。
清宁郡主先行上了船。
蓉儿与轿夫在首饰铺子外等候,并未跟上画舫。温盈极少坐船,故而画舫在水中还有摇晃,她神色虽淡然,但心底还是有几分害怕的。
那厢李泽因自己妹妹的举动而暗暗叹了一口气,随即拍了拍沈寒霁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沈寒霁长眸微阖,抬起眼眸看了眼正要上船的温盈,他眼神向来厉害,一眼便看穿了她那身子不易察觉的轻颤。
温盈正要抬脚上船之时,肩膀微沉。脚步一顿,转回头,不解的看向手掌放在自己肩上的沈寒霁。
温热的手掌从肩膀上拿开,先她一步上了船,朝着她伸出手了手。
温盈看着面色温柔的沈寒霁,再而落在他那修长好看的手上。
“画舫不稳,娘子小心些。”嗓音低醇温柔。
温盈只是默了一瞬,但想到清宁郡主还在看着,旋即露出了含羞带怯的表情,把柔嫩的手放到了他的手掌之中。
那厚实的手掌收紧,有力稳当,温盈心底倒是没了害怕。
总归在某些地方上,他还是可靠的。
李泽看了眼二人相握的手,再看了眼自己的妹妹,没有意外的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阴沉。
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随在夫妻二人后边上了画舫。
画舫的小方桌,四面刚好坐了四个人。两个女子相邻而坐。
婢女倒了茶水后,清宁郡主看了眼温盈抱着纱布的手,佯装不知的问道:“沈三娘子这手是怎么了?”
温盈正欲答是不小心弄伤的,沈寒霁却是先答了:“家中七妹顽劣弄伤的。”
这话从温盈和沈寒霁口中说出来,截然不同。
前则心眼小,败坏小姑名声,后者是兄长,由他说出来无伤大雅。
清宁郡主笑了笑,而后道:“难怪昨日哥哥找我寻祛疤膏,原来是为自家娘子寻的,我真羡慕沈三娘子有这么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
还未嫁人就说羡慕,到底是羡慕她有一个疼爱她的夫君,还是垂涎她的夫君?
真正原因也不用明言,温盈清楚。
温盈闻言,转头看了眼沈寒霁,笑意如裹蜜糖。
沈寒霁对上她的笑意,笑意也深了些。顺她的意,演着夫妻恩爱的戏。
握着杯盏的手,却是微微摩挲了一下杯子。
这段时日,他这个一向逆来顺受,不爱与人计较的妻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温盈柔柔的道:“能嫁给夫君,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
听着她从未说过的甜言蜜语,沈寒霁垂眸浅饮清茶。
旁的不说,倒是爱做戏了。
再度抬起眼眸,望进她的杏眸中,沈寒霁看得出来。
她虽对他说着甜言蜜语,但眼中对他的眷恋却是少了。
约莫是因为这回误会他与清宁郡主是相约好的,所以才会少了眷恋。
也罢,等下船了,再解释一番。
夫妻二人心思各异,可落在旁人眼中却是一对恩爱得紧的夫妻。
清宁郡主放在桌底下的手紧握成拳,指甲陷入掌心之中,面上却是没有露出半丁点的端倪。
月前她去永宁侯府赴宴之时,这两人分明就貌合形离,几乎没有任何的眼神交集,更莫说是交谈了。
她更是从侯府六姑娘的口中听说二人依旧是半个月同房一次。
只是这几日不知怎了,二人的感情似乎有所转变,沈寒霁一而再的维护着他这个毫无存在感的妻子。
先前她不把这个女人当一回事,现在却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女人了。
几句闲聊后,清宁郡主说:“今日出行,母亲让人准备了些果子给我,有柑橘,樱桃,桑葚,都是宫中赏下来的,沈三娘子正好也在,也一块尝尝。”
随而转头让婢女拿出来给大家尝尝。
婢女从篮子之中端出了几碟颜色鲜艳欲滴的果子。
进贡的果子,自是最为上乘的。
“沈三娘子尝尝这樱桃,是秦淮送来的,清甜可口。哦,对了,我倒是忘了,前不久我让哥哥拿了些送给沈三郎,不知沈三娘子可尝了?”
听到这,李泽嘴角微微一抽。非常清楚清宁是故意提起这事的。
她当时闹着要他把这樱桃送给沈三郎的时候,他就纳闷了,为什么非得送这宫中赏赐的果子,原来在这等着呢。
温盈笑了笑:“尝了,确实很是清甜,我还与夫君说盛了郡主这么大的情,也不知如何感谢,对了,还有方才郡主说的祛疤膏,太劳烦郡主和小王爷了。”
一直沉默的李泽,艰难的笑了笑:“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他听说沈三郎的妻子唯唯诺诺,不善言辞。可现在面前这二人笑里藏刀,话里藏针的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唯唯诺诺,不善言辞了?
目光触及沈寒霁,见他淡定从容的饮茶,浅笑依旧的模样。他的真挺好奇等下了这船后,他的妻子与他闹的时候,他可还能像现在这么的淡然?
权臣的早死原配 晕船受寒
晕船受寒
清宁郡主是什么心思,在上船后听到她的第一句话,温盈便明白得一清二楚了。
不过是想让她从中误会她与沈寒霁交往不浅罢了。
清宁郡主想要激她,她偏不入套。
闲聊片刻,许是见那夫妻二人恩爱,怕自己挂不住笑容,清宁郡主也没有再找话聊。
小半个时辰的游船,难熬得很。
画舫游了一小圈,回到了温盈上船的地方。
清宁郡主笑着邀请温盈下回到王府吃茶。
温盈自然也是做做样子应下了。
画舫再次离岸,渐行渐远,李泽看了眼后头岸边的夫妻,目光看回面前的妹妹,面色冷了下来。声音薄怒“我说过,不要再跟着我出来了,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明白?”
李清宁撩起面纱不以为意的饮了一口茶,随即嘴角勾着,似笑非笑。
“我乐意跟着你也管不着,你要是看不惯,便再次告诉父亲,说我死皮赖脸的跟着你来见沈三郎呀。”
李泽眉头紧皱:“我说过很多次了,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你和沈三郎都绝无可能!”
他的话语一落,李清宁“啪嗒”的一声,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面上,目露凶光:“若不是你在两年前把我心悦沈三郎的事情告诉父亲,父亲又怎么会把我强制送离金都?直到半年前才让我回来!若我当初还在这金都,沈三郎的发妻又怎会是方才那女人!?”
李泽沉默片刻,不想再多次重复她听不进去的话。
他告诉过清宁。说在两年前他试探过沈寒霁可会娶她,沈寒霁却是直言的说不娶高门贵女,他也有问过理由。
沈寒霁漫不经心的道:“我不需要高门妻扶持,也无心无力应付高门贵女,与我成亲,大概这一辈子都会过得很冷清。”
李泽明白了他的意思,意思是不会废任何心思在发妻的身上。
沈寒霁更是直接言明:“清宁郡主已然与我表明心意,但我拒绝了,还请小王爷规劝一二。”
如此,李泽心疼自己的妹妹,才会与父亲商量把她送走,想着过一段时日她会改变了心意,却不想越发的病态了起来。
李泽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规劝:“别做得太过了。”
李清宁露出狞笑:“我要做出些什么事情,那都是你们逼的,别管我!。”
*
画舫没了踪影,温盈才蓦地伸手拉住了身旁之人的袖子。
沈寒霁转头看向她,见她双眼通红,眼泪盈眶,似乎极其委屈的模样,脸色一滞,下意识的解释:“你莫要多想,我今日与……”
话未说完,便听到她语声颤抖地说:“我晕船,难受。”以前极少会晕船,今日也不知怎的,就晕了。
难受得胃里翻滚,头晕恶心,只差没哭出来了。
沈寒霁解释的话都咽了回去,扶住了她,朝身后的蓉儿吩咐道:“前边有一家果脯铺子,你去买些酸杏回来,我与娘子就在后边的茶馆候着。”
蓉儿欠了欠身子,随即转身去买果脯。
河岸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沈寒霁扶着她往茶馆而去。见她头晕腿软的模样,叹息一声,无奈道:“方才为何不早说,何必硬撑?”
温盈不想在李清宁面前怯弱,自然不会表现出来。如今难受得不想理会他,也就没有回他的话。
走去茶馆约莫花了小半刻。入了茶馆,让掌柜在二楼开了个雅间,再而点了壶热茶。
才坐下,蓉儿也买了酸杏回来,温盈含了一颗,恶心的感觉才消退了些。
随而头晕地扶着桌子托腮闭眼假寐。
沈寒霁抬眸看了眼假寐的温盈。因晕船,脸上没了血色,便是向来粉润的唇瓣都显得无血色。
尽管如此,却也依旧娴静温雅。
坐了片刻后,沈寒霁起了身,低声吩咐蓉儿:“看着娘子,我出去一趟。”
随即出了雅间,往楼下而去。
等人走了,温盈才睁开了眼眸,饮了口热茶,让蓉儿扶着站了起来。
无力道:“回府吧。”
蓉儿愣了一下:“不等三爷了?”
温盈扶着晕晕沉沉的额头,漠声道:“不等了,夫君若是有事,我留在这里也会碍了他的事。”
她跟着他单独在一块,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再者泥人尚且有三分泥性,她若是如以往那般温默,什么都当做没发生过,他便也会像以往那样觉得她无所谓。
尊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给自己的,这一点她现在才明白。
温盈坐的轿子也随着来了茶馆。下了楼,上了轿子就打道回府了。
沈寒霁是一刻后回来的,手中提了个锦盒,到了雅间却发现没了人,便让书童青竹去问。
青竹问了小二后,沈寒霁才知晓她们已经离开了。
闻言,沈寒霁眉头微蹙。
不仅爱演戏了,这脾气也见长了。
“三爷,回府还是再坐坐?”青竹问。
低眸看了眼手中的锦盒,沉吟了片刻后:“回府吧。”
脾气见长,不是什么好现象,但还是得解释清楚,免得她如梦里边那般钻牛角尖。
*
沈寒霁回到府中,已是晌午。
去了主卧,推门进屋,却见帐幔内隐约躺了人。
温盈午息了。
在屋中静站了片刻,到底没有喊醒她,而是把锦盒放到了梳妆台上,随后转身退出了屋外。
在门外等了一会,才见到温盈的婢女蓉儿。
沈寒霁询问:“娘子怎么样了?”
蓉儿如实道:“方才回来,连午膳都没胃口吃,就直接进屋睡了。”
沈寒霁“嗯”了声:“娘子醒了,告知我。”
温盈从中午一直睡到了傍晚,醒来后又是呕吐又是发冷,吓得蓉儿匆匆去寻了大夫。
早上游船,晕船的人最易着凉,而温盈便是倒霉晕船的那个。
沈寒霁听闻温盈受了风寒,便去了主屋。
温盈倒是不吐了,但却是头沉沉的,身子也发冷。
她要是知道会难受成这个样子,定然不会上那贼船,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隐约感觉到了有人进了屋子,但她以为是蓉儿,也就没有理会,闭着眼睛休息。
水声传来,约莫是蓉儿在洗帕子,欲给她擦脸。
手捂住昏沉的额头,难受得啜泣。
这时床边一陷,阴影笼罩了下来,还有一股淡淡的冷香。
不是蓉儿。
温盈睁开了双眸,眼尾挂着泪珠的看向坐到了床边的人。
沈寒霁垂眸,拿着洗过的帕子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动作温柔:“下回别这么逞强了,明明就坐不得船,还硬是游了小半个时辰。”
温盈两年来都没有病过,今日不过坐了一会船就又是晕船又是受凉,听到他的话,通红的杏眸满是怨念。
许是病糊涂了,脑子不甚清醒,她虚弱却不忘拿着腔调说道:“夫君自然不想我上船的,如此就能与清宁郡主聊得畅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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