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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主角早就看穿了一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蒹葭伴酒
殷绝的面容上裂开真真正正的绝望。他喃喃道:“魔鬼……妈妈说的没错,你就是魔鬼,你只会把身边的人拉入深渊,妈妈为什么不在你出生时把你掐死?!”
男孩子脸上平平淡淡,就如同根本不会受伤害一样。半晌以后,他低垂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阿绝,你说,如果我是夺走母亲幸福和希望的‘恶魔’,那么和我一同诞生的你又是什么呢?”他将掉在殷绝手腕边的短剑捡起来,平静的擦拭着剑刃上的血液和污垢,“你想要的天赋来源于恶魔之血,现在它已经在你身体里了。”
短剑已经被擦拭干净。男孩子打量着剑身,光滑的剑身上倒映出他的双瞳,纯黑色,黑的如同死亡降临的深渊;而眼际则干干净净,除却冰冷的视线之外,这确实是一双属于人类的眼睛。男孩子满意的挑起嘴角,他单手执起剑柄,低笑着说:“只有你没有资格谴责我,亲爱的弟弟。现在你想要的归你了,我也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唯一的遗憾就是承受不了恶魔之血的你活不了太久了。”
“我诅咒你——”
男孩子半跪下来,手起刀落将那个声音沙哑奄奄一息的怪物头颅给砍下,黑紫色的血液从动脉中汩汩流出,渗透进木屋的地板中。
“晚安,弟弟。现在你的名字和作为人类的身份,我一并接收了。”
男孩子站起身来,收剑入鞘,提起放在地上的那盏依旧燃烧着微弱火光的油灯,背朝着那已经辨不出人形的尸体向外走去。
屋外天气晴好,原野一望无际的向前延伸。男孩在阳光下眯了眯眼,朝着木屋里扔了个火球。干燥的木头顺势开始燃烧起来,男孩就站在一旁注目着火势越来越大,最后吞噬了整所木屋,侧脸没有表情,被背景中弥漫的火和烟衬托的有种超出年龄的坚硬,看不出是否有过难过。在扑面而来的热气和黑烟旁,男孩子转身离开前,向身旁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视线正好朝向在空中悬浮着的他。

吴归睁开眼来,恰巧听到列车即将到达终点站的广播。
他一个鱼跃坐起来,又险些磕着头。将双肩包从行李架上拿下来,他就从上铺上爬了下去。在火车上他从来未曾睡的那么死过,一直持续到下火车,他的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友人b又打来电话了。吴归正跟着人流走在地下通道中,他这边嘈杂,友人b那边更嘈杂,一接通对面就直接呼天抢地鬼哭狼嚎了,分辨了半天都无法分辨出来友人b嚎叫的是那个词。
“说人话。”
[炮灰c啊救命啊快来救命!]
好半天听清这一句。吴归对炮灰c这个绰号持中立态度,听到了也懒得再皱眉反驳了。他将手机音量调大,道:“说吧,怎么了?”
[栾依依啊!赢家a女朋友栾依依杀到我们寝室来了!]
“……赢家a出轨了?你和老大两个人按住他打一顿吧。”
[哪有——不我说你这是什么心态啊?头天给你打电话你质疑人家分手了,今天你怀疑赢家a出轨了,栾依依和赢家a就在我旁边呢,小心妹子多想两句赢家a揍你。]
吴归一乐:“你也就赢家a在边上时才这么为他着想。说吧,栾依依怎么了?”
友人b的声音陡然一低。
[她在一个一个问我们做的梦,你说这玩意儿醒了基本就忘干净了,好不容易想起来还非得告诉她做梦的当天晚上和前一个晚上干了啥,和谁说了话,就差写一个分析调查报告上交了。这生活琐事谁能记得啊?我还宁愿她问我家里几亩田田养几口人呢。]那头周边的嘈杂声逐渐消退,听起来像是友人b出了门避开了栾依依开始认认真真的诉起苦来,[我的脑细胞都要被榨干了小姑奶奶还不放过我。炮灰c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救我可怜的记忆力和脑细胞啊,你快回来代替我接受盘查吧。]
“她问这个做什么?”
[不就是参赛用的研究报告吗,栾妹子说要丰富研究素材,还咬定了不准胡编。邪门的是胡编的梦境她还真分辨得出来。]
“我现在在火车站,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好的诶,小的就在寝室大楼下面准备着给您接驾——]
“得了,别贫了。”
通话挂断,吴归咧咧嘴,将手机握在手里,翻出火车票刷票出站。外面阳光很盛,大楼和街道都浸在发白的阳光中;火车站附近绿化并不好,一辆车驰过去就扬起一阵雾蒙蒙的薄灰。他往公交站台方向走的时候,又看到了在火车上带着小孩的那个中年女人。
她正怏怏的坐在路肩上,一手扯着小孩,一手撑着脑袋。裸丨露出来的手臂上新长了一些青黑色的疱疹。吴归看向她的时候她恰巧开始捂着嘴呕吐,吴归皱了皱眉,收回视线,前往学习方向的公交恰巧发车,他跳上车,这个女人随着街景以及隐约的不安一起被抛在了脑后。
正是学期末端,课基本都停了,但校园中却是最热闹的时候。三年一度的赛事是覆盖向所有的专业的,拿到了奖项基本上就不需要担心毕业后了。吴归报了名,但就像他的绰号一样,在调查方向简介的海选中就被炮灰了。在大部分人都忙的头昏眼花的期间,他倒是那个例外的闲人。
虽然有过失落,不过现在想想,闲着倒也不错。
寝室楼下长着棵多年的香樟,树荫底下安了石桌石凳,友人b就躲到这里翘着腿乘着凉,脊背舒舒服服的靠在桌子边,抓着手机玩的上瘾。吴归都站到他面前了,他过了半天才发现的那一刻还遭受了巨大的惊吓,在条件反射往后躲的那一刻,手机险些给摔地上。
“哥啊您咋出现的连个声都没有啊?”友人b愁眉苦脸的捂着退的太急而撞向石桌角的腰,“我这一个可磕磕碰碰的有个万一后半生的幸福可咋办啊?”
“……你的幸福和腰有什么关系?”
“哎这你就不懂了,不可说,不可说~”
又贫,吴归挑了挑眉扫了一眼。友人a他们两人沿着楼梯往上走。他们所住的男生宿舍本就不大搭理进入宿舍的女生,再加上这两天舍管大爷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没来岗位上守着,栾依依才轻而易举的踏进了他们的领土。
女生可以进出男宿这一特权,吴归确实觉得有点不太自在。他设想了一下,不说夏天光着膀子的情况,光是走在走廊上一抬头就突如其然的撞见长发飘飘的妹子就让他背后一凉。桃花运也不是在男宿偶遇出来的呀,他默默的想。
而友人b的关注点完全不同。
“我上个星期的袜子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他一脸愤慨,吴归给他做了个点蜡的手势。爬了四楼,一个转弯,就看到赢家a叼着根烟靠在墙边,宿舍门关着,赢家a将香烟夹指间,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





然而主角早就看穿了一切 第6章 醒·零零六
赢家a一直被称作赢家a是有理由的。作为人生赢家,赢家a的颜值也完完全全的辗压了他们学校的男子平均值。他身高腿长的靠在那里,袖子挽起,露出在健身房锻炼良好分明的肌肉线条,扫向他们的神色很淡,就算是眉宇间来不及收敛的烦躁和疲色也并未影响赢家a剑眉星目式的英俊。他抖了抖烟灰,不冷不热的开口:“回来的还蛮早啊。”
这种处处都散发着俯视众生的不屑气场吴归早就习惯了,也就权当他只是在打招呼,“嗯”了声就越过他去准备推门放行李。赢家a伸手拦了一拦,道:“依依和老大在,你等会进去。”
宿舍内隐约传来谈话声。友人b探过头来:“诶怎么了?老大正在被小姑奶奶抓着盘问啊,还真可怜。”
“也就你记性差要死要活了半天,屁都放不出来。”
门关的挺严实,没准老大正在描绘着梦中情人呢。索性行李不重,吴归就让了两步站在一边。友人b整个人都贴在门上,摆出一副偷听的样子还不算,偏偏太投入,撅着个腚整个人都趴门上了;和左右站着的一巅峰颜值一清秀小生的门神一对比,怎么看怎么猥琐。从他们宿舍门口路过的同走廊同学走过了还要频频回首,友人b完全隔绝了他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偷听的津津有味。
吴归看不下去,道:“你收敛点吧,不让我们进去就说明有不想被听见的东西。”
“不能被听见的东西才有听的价值嘛。”友人b神采飞扬,“嘘你别说话,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还没等他嘚瑟完门就被拉开。扑在门上的友人b首当其冲就要跌倒。站在门前的老大下意识搀了他一把,等到看清拉开的门及赢家a和吴归的表情,老大顿悟,立刻松手后退。在瞬间失去了支撑,还没掌握平衡的友人b就直直的摔了个狗□□。
“偷听的爽吧?”老大笑眯眯的说。
倒在地上的友人b哭丧着脸竖了个中指。
吴归哭笑不得的将友人b拉了起来:“别这德行了小心老大踹你。”
老大呸了一声:“死小子就是欠教训!”说着他伸手要过吴归的双肩包随手扔在旁边的桌上,友人b站起来还不忘嘟囔着:“老大你难道还有什么瞒着我们的秘密不成?”结果被一个瞪眼,整个人都被扔出了门。
赢家a跨过友人b的尸身走了进来。他往一直坐在桌子边笑眯眯看向他们的女生旁边一坐,双手撑在桌上:“该我了吧。”
栾依依一呆:“啊,啊,你不介意的话。”
“我介意什么?”
栾依依将笔记翻过一页,翘着椅子给站在门边的几人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出去。结果被赢家a打断了,赢家a说:“没必要,没什么见不得人。就让他们待这听着。”
友人b插嘴:“春梦也可以说出来?”于是顺顺当当的被赢家a一个眼刀塞住了嘴巴。
梦境是*吗?如果你愿意说出来的话它就不是,但在不被记起的,不愿想起的,永远不会被说出口的地方,它是抛弃所有伦常的荒诞的黑泥,在这漆黑的世界中,往往站了一个赤身*的自己。
可赢家a和栾依依之间的气氛不对。无论是赢家a看向栾依依的神态还是说话的语气,都像是梗了一块硬邦邦的石头在中间;栾依依自己也像是早已察觉,她的笑容和动作都比往常来的迟钝的多。吴归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们,犹豫的想总该不可能是自己和友人b电话里随口而出的玩笑成真了吧。
那样罪过就大了。栾依依和吴归相识的久,他们曾经是很长一段时间的邻居,直到吴归高中搬家之前,他们彼此都是挺好的玩伴。考上同一个大学学院是偶然,三四年不见,栾妹子出落的比黄毛丫头时期漂亮多了,但是性格倒是一点也没变,依旧开开朗朗大大咧咧。她和赢家a成为情侣,有来找吴归时逐渐和赢家a看对了眼的原因。在这一点上,友人b有种吃不着葡萄背地吐槽“竹马战不过天降”的酸气,但被称为竹马的吴归却没有多大意外。更何况赢家a在面对大多数人时高冷傲慢的连正眼都不会给,但唯一对待他的小女朋友温柔写意的很——起码,不是今天的态度。
赢家a已经将双手撑住下颚开始诉说他的梦境。
“是赛事后的宴会,获奖者、提名者、入围者全部欢聚一堂的宴会。最终的赢家是谭永言,令人遗憾的是他出了丑。这个愚蠢的家伙穿着运动鞋和花花绿绿的短袖t恤走上领奖台,你们清楚的,‘收获之宴’是多么正式光荣的场合。教授决定原谅他的愚蠢,毕竟所有人都相信谭永言是个天才。接下来他开始发表获奖感言了,他将硝酸铵说成了硝酸钾,并且强调课题上那位皮肤红疹胃酸过多头痛失眠的女性只是患了精神性疾病,‘睡眠和水是拯救一切疾病的利器’,瞧瞧这种可笑的语气!我准备站起来呵斥他,但是依依你拉住了我,并且叮嘱我不要在这种场合出风头。但是谭永言还是被起哄赶下了台去。接下来是我。我上去准备协助教授完成一件简单的小实验,但是酒精灯无论如何都无法被点燃,我尝试了许多方法,依依跑上台来帮忙,但是酒精灯始终无法燃着火。这局面实在太可笑,于是我难以自已的大笑起来——紧接着,梦醒了。”
栾依依注视着他。赢家a摊开双手做了个放松的手势:“至于白天?全校都知道白天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对我带领的小组颇有信心的教授把我给放弃了,选择了谭永言那只蠢猪。他会后悔的,你等着瞧。”
“……你把你的难堪投诸在他身上了。”栾依依低声说,“你的心态不对,a,你从未经历过失败。但这并不是不可面对的。”
赢家a扯出一个笑容,不置可否:“我会赢的,你等着瞧。”他斩钉截铁的昂了昂下巴,扬起轻蔑的下巴,“昨天中午你和谭永言在第二试验大楼说话的事我就当做没看见。出轨也别找公共场合啊,依依。给我带绿帽子,你倒是挺厉害。不就是一个高级点的赛事么?行啊,入围的你刚好配被所有教授一直夸奖的他,你是不是没见过优秀的男人,见到一个就立刻贴上去是吧。啊?”
栾依依腾的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赢家a,气的嘴唇发颤,但却始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友人b和老大全呆了。赢家a嘴角的笑容里满是恶意,张张嘴又要说话,吴归打断了他。
“你够了,赢家a。你这样张口乱来随意指责,还算是个男人?”
赢家a目光转移到了吴归身上。他咧了咧嘴。
“那么你算是?开学到现在从没拿过一个奖的是谁?名字连带班教授都不知道,你好意思跟我说话?”
“那管你什么事?你天之骄子你骄傲你当着兄弟的面去为难诋毁自己的女朋友?”
“行啊炮灰c,为依依出头来的是吧。你这么维护她当初跟她在一起的怎么不是你啊?!怎么她开学时来找的是你结果变成了我女朋友啊?”
吴归刚攥紧拳头,栾依依一个巴掌就甩到了赢家a脸上。赢家a满面青筋俯视着栾依依,老大和友人b已经拽住了他的胳膊生怕他真的打起来。
“我来你们寝室,不是为了听你无中生有的。”栾依依眼眶通红脸色平静,“没有事的话,不要干扰我的采集工作。”
赢家a咬牙切齿,挣了开头就转头朝寝室外走去。
“行啊,工作,突围进比赛真了不起。炮灰c,该你把你的梦摊开在空气里了——啊,我忘了,你是个疑心疑鬼的受害妄想症患者,你肯定不会让我们听到你的‘*’的。走啊,老大,友人b。”
老大和友人b担忧的看向赢家a,跟随着他出去了。友人b在走之前对吴归低声说:“你劝劝栾妹子比较好。”房门在吴归面前关上了。
吴归站在瞬间安静的寝室内,深吸了一口气来平复内心。赢家a从未有过这种不通情理的蛮狠样子,他既觉得难以置信,又觉得愤怒。这口怒气梗在喉咙中,他有些后悔没将拳头砸在赢家a那不可一世的脸上了。
栾依依瘫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双手撑着脸,长发遮掩下来盖住了她的面庞。她像是捂着嘴,因为她的嗓音像从隔了什么的地方嗡嗡的跑出来:“对不起。让我先安静一会儿。”
吴归没有打扰,也没说说话,在栾依依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这一幕似曾相识。他想,许久以前,他还和栾依依是邻居时就常常发生了。只不过被人理所应当恶意猜测和诋毁的是他而已,反正总可以从细枝末节中找到夸大谴责的理由。
他很想安慰栾依依,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时间滴滴答答的在沉默中过去,栾依依才抬起头来露出她那双红通通的眼睛对着吴归嬉笑着比了个v的手势:“调整结束!来,该让我窥视你的内心啦!”
“……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不就是被神经质的男朋友迁怒怀疑了吗,姑娘我可是要好好完成课题的!”她旋开笔,“要帮我的话就好好的认真给我丰富研究素材,我可是要拿奖的人,来来来说吧,你的梦是关于什么的?”
短短一刻钟后,对方的脸上已经找不到哀伤和委屈了。这样挺好,吴归也不再追问什么,而是开始在自己的记忆中翻找起可以作为研究案例的梦境。
他的心境逐渐平静下来时,脑海中突然撞进一张脸。
一张注视向他的脸,应该是一张属于小孩但是却丝毫感觉不出稚气的容颜,蒙在雾里,难以被看清五官。但吴归却能感应到投射而来的视线,带有温和的探究意味,这种视线即使到了如今的现实中也宛如实质,吴归能够轻易的辨别心底温良而恍惚的感情。
但是,他下意识的避开了有关这份梦境的回忆,开始寻找起其他。然而其他的梦境要么因为过于琐碎遗失了,要么就是印象深刻到深知绝对不能说出口——有关于母亲和埋在黄土中的生理上的“父亲”永远是他讳莫如深的话题,尽管他清楚栾依依可能清楚他的家庭环境。他们毕竟曾经是邻居,邻居之间的八卦和传闻永远比真相抵达的层次还深,吴归不确定栾依依是否听闻过什么。
尽管那确实是一份不错的案例。从犯罪者儿子的梦境看父母对孩子的影响?从梦境中看家庭冷暴力可能导致的心理疾病?别开玩笑了,即使对方是幼时好友,吴归也一点都不想变成小白鼠来剖析内心。
能够完全忘掉就好了。这么思索的他最后还是探寻向新鲜的,在火车上有过的那个梦境。
随后他记起了一点点的些微。
“……和现实中的‘我’无关的,能说吗?”
“就像你不是‘你’,而代入到‘他人’的身份上?”
“是的。”吴归回答,“并且那个世界也并非我们所处的世界。如果我记起来的梦没有错的话,是一本小说里的世界,睡眠之前我正好在看它。但是情节却并不是小说里面所写过的。”
栾依依的眼睛亮了一亮,这让她红通通的眼眶看起来不那么脆弱了。她握着笔,欢快的回答:“当然可以!没准可以加深一直以来的梦境心理学论证呢。这种梦境我也有过,但是忘的也超快,目前调查的人中可都没有说出这种案例。但是这种梦是很广泛的存在的,没准你完全记起后可以写一本书呢——就像斯蒂芬妮·梅尔那样,当然啦,玩笑。”
“我梦到的本来就是书中啊。”吴归温和的笑笑。他低垂下头,注视着桌子上痕迹清晰的木头纹路,在大脑中探寻在清醒后瞬间被遗忘的却又确确实实的发生了的故事。从记忆里翻找出来的东西让他浑身一悸,就像重新被拉入了那个虚幻的世界一般,所经历的感情再次清清楚楚的涨潮了。
从一个男孩子最后看向他的一个眼神开始。




然而主角早就看穿了一切 第7章 醒·零零七
梦境碎片一点点被翻找出来,从璀璨的星河,再到划过天际的流星。最开始回想的艰涩,总觉得蒙在一层混沌中,记起两三个片段画面倒还觉得挺新奇。但是随着回想出来的越多,如同一个堵塞已久的水龙头重新通了水,哗啦啦的开始流的同时,本来随着遗忘一起沉睡的铁锈也跟着一起流出来了。吴归撑着肘关节难以自制的垂下了脑袋,耻度太高了,他默默的想,还来的毫无防备,已经完全超过了他预先准备的心理承受能力。
无论是对着一个怎么看都是一个十来岁的小鬼喊“哥哥”,还是遵从了梦境中扯淡的人设甚至入戏的厉害来看……不,单单是对着一个小孩子满怀尊崇和敬意的喊“哥哥”这一点,耻度就已经爆表了。
栾依依看着对方从鬓角的碎发间露出来逐渐泛红的耳根,好奇的拿着笔头戳了戳吴归的胳膊:“不会吧?真被友人b给说中了?你做了一个以异世界为背景的春梦?那也太迟钝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呀。”
“……并不是春梦。”
“唔?”
吴归揉了把脸,深吸了口气十指交握将刘海压上去撑住额头,神情严肃:“我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小鬼头。做梦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想起来幼稚的想掐死自己。”
“完全入戏的那种?”
“完全入戏。一点儿也没怀疑自己是谁,死心塌地的认为就是那么回事,甚至连忽然变成上帝视角了都觉得蛮理所当然。”
栾依依手一转笔在她手指间转了一个圆润的圈,她歪了歪头,道:“癔病中的仿同作用。”
“嗯?”
“在精神刺激和不良暗示后发病,伴随着遗忘症和身份障碍,在同理心和心理感染的作用下,会选择其他人的身份进行模仿。”栾依依道,“当然我只是举个类比啦。梦境和癔病相似的一点就是,自我的认知会减弱,毕竟它们都同样是由心理原因导致的。在梦中成为其他人,改变年龄甚至性别,按照虚假身份为人处世,都是‘移情’的一种。你现在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的梦比较重要哦,认为自己是一个小孩子应该没有那么见不得人吧?”
吴归噗的一声笑出了声,栾依依歪了歪头询问的看向他。
吴归做了一个没事的手势,说:“啊,我只是觉得,讲述专业知识的你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点也不比赢家a差。”
“那当然。”栾依依得意的扬了扬眉角,她眼眶周围的红已经开始逐渐的消退,“谁说我比他差一定要依附他了?行了行了,你快点组织语言交代清楚。”
打脸赢家a那个混蛋最有效的就是要做到比赢家a强,这一点栾依依很清楚。吴归也敛下了笑容开始回忆。具体的对话内容依旧零零散散的处于半遗忘状态,不过梦见的情节已经大致完整了。吴归整理了一下措辞和逻辑顺序,语速低缓简洁明了的向栾依依叙述了他的脑内世界。栾依依听的挺认真,偶尔还会记下笔记,在她最开始记笔记的时候,吴归会一时语塞的停顿下来,不过好在随着回忆的深入这种被审问式的错觉就消散了。他描述到在地下室的镜子中看到六芒星的时候——奇怪的是唯一清晰的图案就是六芒星,他甚至还记得涂成它的红色颜料在边角上有流淌下来的痕迹,这显得那个六芒星诡谲且不详;但是同样在镜中,“他”的面容却完全模糊成一团,怎么努力看都无法看清。栾依依拿着红笔在纸上画了一个中空的图形,指给他:“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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