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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毙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罪加罪
段如碧和袁召本打算难得令人都空的时候,天气也不错,可以去附近的公园逛逛,晚上订了自助餐。不过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可以直接晚餐了。
“饿了吗?”袁召开着车,侧过头问身边的人。
段如碧摸摸肚子,诚实地点头:“中饭都没吃饱就被叫来,饿死了!”
袁召见她小媳妇受气的表情,忍俊不禁:“饿不死你,快到了。”
前方红灯,车子缓缓停下,袁召的手机正好响起。
手机连上了车里的蓝牙,段如碧也能看见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
但袁召并没有接起来的意思。
段如碧随口问道:“不接吗?”
“开车不安全。”
段如碧估计陌生号码也不是熟人,便没说什么。可来电的人是个执着的,一个不接,下一个继续追。
直到第三个的时候,段如碧终于忍不住道:“这人找你这么急,肯定有事,我帮你接吧。”
谁知袁召按住她的手,自己把电话挂了,随后关机。
段如碧这一下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寻常。
袁召不紧不慢地回着方向盘:“不用担心,我知道是谁,没什么大事。”
见他没有异样,段如碧也不再多问。
这家自助餐厅是温绒推荐的,据说好吃到让人流泪,段如碧没温绒那般爱吃,只是温绒提了句婚礼若是自助餐形式也不错,她便放在了心上。
不是没想过自己的婚礼,以前从不敢想到不愿想,现在,她望向对面的人,倒是可以琢磨一下这件事了。
段如碧脱下外套,摩拳擦掌,正要出发搜罗美食,袁召忽然起身,说:“去趟洗手间,等我下。”
段如碧点点头,望着袁召离开的背影,目光沉了沉。
段如碧不似温绒,懒,人懒,心也懒,不爱管闲事,估计跟大叔纠缠的那几年把半辈子的脑细胞都用完了。她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思早就开始转了。袁召是那种天塌下来脸色都不会变的性格,但是,脸色不变不代表没事。
她看到他刚才是带着手机走的,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去回电话了。
有什么事是不能在她面前说的?
她立即拿出手机,拨下刚才那串号码,亏她记性好,一下子就背下来。果不其然,那头响起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段如碧并不想怀疑袁召,可这种不踏实感一旦出现就很难压下去。若是公司的事,她也没什么听不得的。若是家里的事,他父亲早已过世,母亲回了老家安养,但遭受打击太大,没多久也去了。那么,还会有什么事?
女人?
段如碧皱起眉头,朝空气挥了挥手,都想到哪里去了。
不一会,袁召回来了。
他若无其事地坐下:“我刚过来的时候大致看了看,那边有你喜欢的银鳕鱼,还有冰淇淋。”
段如碧露出很有兴致的模样:“我先去拿吃的。”
袁召还没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把手机收好,幸好她多了个心,还未走出五米远,手机便响起。
屏幕上亮起的号码看得段如碧眼皮直跳,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真会给她回电话,接还是不接?
时间不等人,段如碧当即决定,侧身站到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接起电话。
她屏着气,没有先出声,奇怪的是,对方也没说话。
诡异地过了三秒,还是那头的人先开口:“哪位?”
那人的声音不高不低,也没什么温度,语调平直得像一碗端平的水,但段如碧忽地从脊梁骨窜起一股冷意。
她脑中转得极快,片刻间已做了答复:“请问是张先生吗?”
她本意是借打错之名,把这通电话结束。
可谁知,对方竟回道:“是。”
段如碧眉头打结,要不要这么巧!
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段如碧正打算干脆把谎撒到底,那边冷不丁冒出一句:“许轻言医生?”
段如碧愣住,许轻言的名字怎么会从这个人口中冒出?
许轻言是医生,段如碧之前有过一次小手术,她是负责的医生之一,跟段如碧还算熟,为人寡淡得很,不太喜欢社交,平时也难得见其一笑。段如碧不知缘由,但立即闻出一丝味道。
段如碧接着道:“抱歉,我好像打错了。”
对方没说什么,稀松平常地应了声,便挂了电话。
段如碧走到餐台前,给自己的盘里夹了几只大虾,又添了两只生蚝,可满脑子全是刚才那个男人和许轻言。如碧姑娘本就是个急性子,此刻更是百爪挠心,恨不得现在就去问问许轻言这人是谁。
和许轻言认识的人,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吧。
等她回到位子上的时候,袁召还奇怪道:“怎么去了那么久,只拿了这么点东西回来?”
段如碧虽然心中全是事,但她随着年龄渐长,也懂得轻重缓急,性子再急,也不能表露在脸上。
她佯装看了眼盘子里数得出数量的食物,叹了一声:“不合口味。”
袁召忍不住笑出来:“以前也没见你嘴刁成这样。”
“不信你去看看,还是林隽的酒店好啊。”
换袁召去拿食物,段如碧捞起一只大虾剥了壳,咬了口虾肉,若有所思,趁袁召还没回来,段如碧给许轻言发了条信息去。不过多时,那边就有了回应。
她飞快看了眼,心思稍定。
走出餐厅的时候,外头已是降温,袁召见段如碧还把外套搭在手臂上,不由眉头一皱:“感冒刚好,要多小心,快把外套穿上。”
段如碧由着他撑开外套,替她裹上,又低下头,仔细将围巾围好,隔得这么近,她一抬眼就能看到他挺秀的鼻梁,再往上去,便是那双琉璃色的凤眼,无时无刻不云淡风轻。
感觉到她的视线,袁召低下头,笑道:“看什么?”
段如碧也笑,抬手在他脸上掐了下,袁召清秀的脸被她掐得微微变形,竟透出一分可爱,他任她掐着,还是浅笑。
段如碧掐够了,懒洋洋地把手收回,见他白白的脸上多出了一道红印子,又有些不忍,抬手摸了摸,岂知袁召忽然握住她的手挪到自己唇边。
段如碧心头一跳,扑通扑通加快了速度。
然而,袁召只是朝着她的手呵了口热气,捂在手里暖了暖:“这么凉。”
说完,握着她的手放入自己的大衣口袋。
她竟突然才发现他的手比自己大上不少,手心温和干燥,那种温暖透过指尖,慢慢传到心脏。
段如碧歪着头,靠在他身上:“姑娘我吃撑了,陪我走走。”
她向来喜欢随性子做事,说一出是一出,很多男人喜欢她的花容月貌,但受不了她的个性,换句话说就是“作”。
偏偏袁召喜欢,这能叫“作”吗,顶多是真性情。
正如老话说的,茶壶和盖,真是配好的。
路上两边大树枯枝,地上也不见多少落叶,好在月色皎洁,冬夜里看也是一番美景。
“小绒儿怎么选了这么个日子,大冷天的,穿婚纱也不方便。”想到过两周的婚礼,她不解地摇头。
袁召知道她怕冷,以前冬天早上的课,还不是他硬拖她起来,这学分怕是修不下来了。
袁召配合她拖着步子,慢悠悠走着,回了句:“冬天不好,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好?”
段如碧盘算起来:“5月、10月人太多,酒店都坐地起价,不行。7月、8月太热,汗流浃背,心烦。12月到3月我都嫌冷。”
袁召一算,一年里大半年都被她排除了,这么挑,那还剩什么好日子?
“照我说,6月不错。”
“哦,6月啊,我想想。”袁召意有所指地拖了个音。
段如碧心思飞快,立马明白过来,拳头立刻招呼上去:“想什么呢。”
袁召纯良得不得了,睁着眼睛,眨了眨:“没想什么啊,就想6月份不错啊,不冷不热,6字也顺,我也喜欢。”
段如碧拳头过去后,嘴上也不落下:“哪那么容易啊。”
袁召揉了揉惨遭捶打的肩膀,望着月亮,幽幽道:“是不容易啊,房还没买,老婆本也没攒够。”
“噗,有你这么不要脸的!”
“脸在这,你要不要再掐掐?”
段如碧凑上去也不客气,但还未掐上,她的腰已被人揽住,紧接着,吻落下。
袁召不太主动,多数时候总是观察着她的情绪,高兴了跟着高兴,不高兴了逗她高兴。可她感觉得到,他很绅士,也很体贴,但对她还隔着什么,就是不像普通情侣那般亲密。
她是个恋爱的正常女人,一个人也会烦恼,复合后两人一点点磨合,可什么时候才会迈出更近一步呢。
这一刻来得那么突然,又来得那么自然,令她反应不及。这一吻好像和以前的吻都不一样,可要细说哪里不同,她也无从分辨。
袁召抵着她的额头,难得见段大小姐发愣,心底有一丝丝的不确定,按照段大小姐的个性,不高兴了直接一巴掌招呼也不是不可能。
他这一下也出乎了自己的意料,然而,看着她面若桃花,毒舌依旧,但掐着他,望着他的时候,眼角揉进的温柔,让他的眼底心底也全是暖的。
段如碧好不容易回过神,心潮一阵阵涌上面颊,四肢百骸都在悸动。
“碧碧。”
袁召试探着唤她。
段如碧杏眼一眯,双手勾过他的脖颈,唇角上扬,坏笑:“袁少,就这样?”
袁召一愣。
随即,她坏笑的脸不断放大,再然后,唇齿相间,沁人心脾。





一招毙命 第034章
段如碧清晨醒来的时候有些晕,日上三竿,接近午时,她揉了揉额角,想着昨天好像有什么大事,今天好像也有什么大事。
昨晚美得像一场梦,如果可以,她一点都不想结束。她和袁召待到很晚,聊了很多,她兴致来了,舌头停不下来,袁召自然陪着她扯,牵着的手一直没有放开,实在是刚刚病愈,袁召坚持要
她好好休息,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想想她曾放言,老娘就喜欢一个人呆着,跟人处不来,自由自在最好!
但一比较现在,只要看见袁召,她就没来由高兴!这么多年来,段如碧第一次感觉到恋爱给予的快乐,不是其他事物能比拟的。
段如碧一面刷牙,一面回着信息,许轻言约了中午吃饭,顺便把事情谈了。段如碧雀跃的心这才稍稍回落,她对这件事本能预感不好。
有些人对于未知的危险喜欢回避,好像不去触碰就永远安全。段如碧不是这么想,如果危险潜伏,她定要捏在手里才安心,至少越早知道她越有可能控制,万万不能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再心急如焚。
段如碧收拾妥当,正要出门,电话响起,一看来电,她的眉头又皱得能夹死只苍蝇,还是只大苍蝇。
老娘的电话她敢不接,但老爹的,她还是要接的。
“小碧啊,在家吗?”
段怀清一派和气的慈父样,段如碧也不好恶语相加,回道:“正要出门。”
“去见朋友?哪位朋友啊?”
平日里父亲也不太管她,她搬出来自己住后,更是少有地直接跟父亲联系。除了在李思这件事上,段怀清时不时会敲打,其余事情,一概甩给她母亲张罗。
段如碧一听这调调,知道麻烦,她赶紧说:“爸,说了你也不认识,回头再聊,我真的要出门了。”
段怀清老神在在,哪肯放过她:“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推了,你李望年伯父,还有伯母今天到家里做客,你赶紧回来一趟。”
若是老娘的作风,肯定提前几日开始骚扰她,但老爹就不一样了,直接下旨,不得违抗。
段家是商,李家是官,官商勾结,暗度陈仓。
不是段如碧心黑,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家里什么情况她不管,老爹做什么生意,她也不问,但她坚决反对把她的婚姻作为权钱交易的筹码。
段如碧还想推,可段怀清已拿话堵她:“泉叔应该已经到你那了,直接上车回家。”
说完就挂了。
事已至此,还等什么,段如碧拿起包,迅速撤离。她家那辆宾利显眼得很,段如碧直接从地下车库溜走,徒留泉叔在一楼干等。
段如碧躲开了这次鸿门宴,心里已经做好被家法伺候的准备。平日里段怀清不管她,一是知晓他家闺女性子刁钻,管不住;二是事业上的事着实令他无暇抽身问询家中事。但婚姻大事,他势必要插手,年纪小的时候,谈几次无关紧要的恋爱,没关系,反正是闹着玩的。但最终嫁的,一定要是他选中的。
段如碧知道平时母亲大呼小叫,但真倔起来,肯定还是依着女儿。但父亲那边……段怀清自称儒商,可没点手腕,如何建造段氏帝国。
段如碧眯着眼,车窗上倒映出她漂亮的面庞,不见笑意。
许轻言和她约在一处茶馆,循着一条小路进去,沿边全是青松,即便冬日寒风,依然翠绿逼人,隐在此处的茶馆,自然别有韵味。
段如碧到的时候,许轻言已经选了一处靠里位置坐着,有门帘遮挡,里头的情景若隐若现。许轻言着一身绒白的毛衣,外套叠放在身边,桌前青瓷茶碗,茶香徐徐,她手握杯沿,垂头看书,远远望去,说不出的恬静素雅。
段如碧一时间有点不愿打扰这样的美人美景。
还是许轻言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素净的脸上浮起一抹极浅的微笑:“来了。”
段如碧美人如火,但这位美人似水。并非水的温婉,而是水的淡漠。
做什么都淡淡的,说话的表情也是淡淡的,说出的话还是淡淡的,淡到你都不敢跟她靠太近,怕打乱了这番宁静。
“抱歉啦,找你这么急。”段如碧以茶代酒先谢过。
许轻言倒是不在意,替她满上茶,说:“没关系,既然是急事,我又刚好无事,当然要帮忙。只是不知是什么事?”
段如碧和许轻言接触几次下来,已经大致了解这位医生的性格,虽然面子上淡淡的,但性子并不柔软,喜欢有话直说,简单干脆。
段如碧递上一张纸:“这个号码的主人,我想知道是谁。”
她这话说得已经非常明确,认定许轻言和他认识。
许轻言一开始并未反应过来,再三思忖后,段如碧敏锐地发现她的脸色变了变,当即心下一沉。
许轻言没立马开口,半晌后,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号码?”
见许轻言收起了笑脸,段如碧也跟着紧张,她心里急,却还是压着迫切答道:“你这么谨慎,这个人有问题?”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得到的号码?”
许轻言咬住不放,段如碧只好如实相告:“朋友,我觉得有问题,才找你核实。”
“哪位朋友?”许轻言眸光一闪,似是想起什么,“男朋友?”
段如碧怔了怔,不用她回答,许轻言已经肯定。
“许医生,你这么严肃的样子,我心里没底。”
许轻言端起茶碗,徐徐品了一口,放下时,脸色稍好,她定了定神,说:“你男朋友牵扯上了不太好的人。”
不太好?段如碧飞快反问:“怎么个不好?”
许轻言抿唇,似是在挣扎该不该告诉段如碧:“如碧,我可以这么跟你说,跟这个人有牵扯,你男朋友大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可许医生也认识他。”段如碧回得极快,手指点了点纸条,“我就是不想乱怀疑,才要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许轻言一时间被反问得无言,净白的素颜冷冷淡淡,轻叹道:“有时候,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但既然你下定决心,我可以告诉你。”
段如碧凝神,眉头也不禁蹙起。
“这个人姓张,名荃,但他在道上有个更加出名的称号,阿豹。”
听到此,段如碧已经觉察出什么。
许轻言平静地继续说,一字字吐露清晰:“这个人是李家,木子社,二把手,人称梁二爷的心腹。”
段如碧一脸茫然,完全没听说过什么李家,木子社。
许轻言纯黑的眸子透着凉薄,唇边勾起一抹苦笑:“你当然不知道,普通人家跟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但在黑白两道,木子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梁二爷,就算是警方,也要畏他三分。”
头脑向来敏捷的段如碧此刻一下子懵了,她起初只是猜测,没想到竟是真的,袁召,怎么会跟黑道背景的人牵扯!
这一脚泥潭下去,还能□□吗?
许轻言也不打扰她,慢慢品着茶。
段如碧沉默了好一会,空调里吹出的暖风却令她身上阵阵发冷,大脑在一片惊雷噼里啪啦炸过之后,慢慢镇静。
“许医生,这个人和你的关系?”段如碧不得不试探,“如果不方便你可以不说,但如果可以,能否引荐?”
许轻言显然不赞同:“这样的人,一次都不要牵扯才好。”
段如碧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我认识袁召多年,他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但实际上做事很有原则,而且……他家里曾出过事,对这种黑道手段,非常不齿。”
许轻言劝了两遍后,干脆不说了,段如碧这姑娘脾气上来,怎么都拉不回来。
“你很相信你的男朋友。”
段如碧一怔,片刻后很果断地回道:“我愿意相信他。还麻烦许医生帮忙。”
许轻言垂眼,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眸光:“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大的本事。我也不原跟他们有牵扯。”
段如碧来前猜测过,对方一开口就猜是不是许轻言,应该关系匪浅,但又不是很熟,不然不会连号码都没有。但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许轻言看到段如碧失落的神情,面上淡淡,可心里很挣扎。她确实看到过两次阿豹手下和袁召接触的场景,所以前些日子看到袁召陪段如碧看病时才会记起这个人。
段如碧也明白过来自己误会了什么,也是,许轻言一个看着就是无欲无求的人,怎么会和那种背景复杂的人有深交。
“如碧,我知道这件事对你很重要,但我在他们那里,没有任何说话的分量,我也万分不愿意跟
他们有一丝瓜葛,坦白说,我很怕他们,遇到他们逃都来不及,所谓认识也只是个意外。”许轻言再次强调了自己的立场,段如碧神色一暗,但她没有理由强迫许轻言。
“他们,真的太可怕了。”许轻言轻轻抚着碗口边缘,内心正做着强烈的挣扎。
段如碧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气氛稍显尴尬,一段时间的沉默后,许轻言轻叹道:“算了,我替你打这个电话,但结果如何,我也不能保证。”
段如碧一阵高兴,见她终是拿起手机拨下号码,等了一会,平平淡淡地对对方说:“我是许轻言。豹爷今天有空吗,我有点事需要您帮忙,还麻烦单独请您面谈。”
段如碧紧紧盯着许轻言,可许轻言之后便不再说话,面上无波,只听电话那头对方又说了几句,她报了地址,便挂了。
段如碧跟着松了一口气,立即道谢,许轻言却没什么反应。
等待的时间着实难熬,许轻言也是捏着一把汗,这时候也是神色发冷,闭目养神,不想多说话。
段如碧还想再了解一些,寻思着问:“李家是做什么的?”
许轻言猛地睁开眼,复又微阖,摇头:“我没去打听,这种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段如碧便不敢再问了。
本以为这么大身份的人好歹要拖到晚上,谁知,不过半个小时,人就到了。
然而,段如碧看到许轻言脸色擦白,像是看到什么瘟神似的,淡漠的神色越发淡漠。
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许轻言已经起身,低着头,只盯着地面,对打头的人道:“梁先生。”




一招毙命 第035章
段如碧闻声心中也是一跳,目光飞快地从这个男人身上略过。
和想象中很不一样,来人风姿卓绝,大冬天的也不多穿件毛衣,里头一件白衬衣,外头罩着一件浅灰色呢大衣,单薄得很。他嘴角噙着笑,不咸不淡,唇色极浅,面容清俊,无可挑剔,只是左眼睑下方有道极深的伤疤,触目惊心,看得人寒毛直立,自己的左眼仿佛也跟着隐隐作痛。
这人带着一身冷霜味直逼到她们面前。段如碧觉得这隔间里的温度都因他降了几度。
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人,一个面色黝黑,一双眸子透着凶光,随便一扫的眼风都带着倒勾,如豹子般机敏,怕就是豹爷。而另一位身材高大,看着不像亚洲人,倒像是个混血儿,目不斜视地站着。
段如碧眼尖,突然认出这个长得像猎豹的男人,不就是上回无意间撞见来接许轻言的男人吗?
为首的这位倒也不客气,来了后直接坐下,极其自然地挥了挥手,立即有人端茶倒水。
他端起茶碗,一杯饮下,一脸舒畅的表情,这才看向她们。
“许医生站着做什么,请坐。”
反客为主了。
随后,他又把目光看向段如碧:“这位是?”
许轻言只有一瞬间的惊讶,现已调整好情绪,镇定地解释道:“我的朋友。”
“幸会,鄙姓梁,梁见空。”
他一抬眸,段如碧生生怔住,这人笑起来甚是好看,然而眸中的光芒重重压下来,令她身上的毛孔瞬间全部张开,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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