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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向阳花开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新鲜的苹果
冰皮月饼做起来麻烦,大伙尝了个鲜便是了。待到中秋那日,还是吃传统月饼。中秋节展昭要进宫当值,许向阳只能自己独自过节。展昭虽不在,她还是在院中赏了半宿的月。心里多少还是希望能等到展昭,哪怕只只是短短一瞬,那也算是跟他一道过节赏月了。
心中失落着,忽然想起丁月华来。虽然展昭今晚不在,但总归在她身边。丁月华呢?她此刻是怎样的心情?虽然大家都避而不谈,但以常理推断,丁月华回去之后恐怕都难逃责罚,说不准就要嫁人了。展昭应该不会不知晓,他心中又作何感想?
望着头顶的圆月,不由深深叹气。于展昭和丁月华而言,大约只能寄情于这轮明月,再无其他。那么她和展昭呢?扪心自问,若是他将丁月华深埋于心,她能坦然接受吗?他和她,这么近却又那么远,隔着一个丁月华……





[七五]向阳花开暖 第51章 凶险
过了中秋,暑气渐渐退去,许向阳恍然惊觉自己已经穿来将近一年。想想初来时的境况,再看如今,已然大有不同。她仔细清点了私房,不知不觉间存了六两多并一支素银簪子。其实如果除去白玉堂给她治伤的五两,那么她现在手头只有一两多的银子。
虽然现在日子比开始时好过了许多,但对往后,她还是有些茫然。无论如何,手头有银子总归比较安心。故而,她还是接着绣活做着手工,攒着私房以备不时之需。
今日她带着绣品去锦绣坊交差,瑶掌柜眼睛发亮地盯着她的衣衫瞧了好半晌,笑道:“许姑娘,你衣衫上的绣花纹样很是特别,从来不曾见过。”
许向阳身上穿着浅粉色对襟褙子,在肩头部分绣了蕾丝纹样,和寻常的花草截然不同,叫人耳目一新。其实她是做好了衣衫才觉得有些太过素净,这才绣了蕾丝纹样稍作点缀,效果却出奇的好。“不过是随手画的,让你见笑了。”
瑶掌柜仔细看着,这图案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绣在衣布料上影影绰绰地透出底下的布料,有着奇妙的镂空效果,很是特别。“哪里,这个花样特别得很,能不能卖给我?”
许向阳愣了愣,没想到蕾丝纹样也能卖钱,笑着应了。瑶掌柜也欢喜,“你若是有这样的花样子,都画下来,我都要。”绣坊靠的就是绣工和花样,有新奇又好看的花样才能留住客人。
出了锦绣坊,许向阳在心中默想着蕾丝纹样。从前虽然用过不少蕾丝花边,但从来不会仔细去看去记。这身衣服上的纹样也只是照着蕾丝的特点随手画的,若真要画其他样式,还得下一番功夫。好在蕾丝多是对称的连续图案,静下心来按照模糊的记忆画一两个还是可以的。
她想得专心,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本能地回头,还来不及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人用手帕捂住口鼻立即失了意识。
踏进院子,展昭感觉今天似乎和平时有些不同,静悄悄地,许向阳不在。他心里有些奇怪,往常这个时候她多半在做饭,或是喂鸡给花草浇水,今日去哪了?他没有多想,以为她一会儿便会回来。等到天色泛黑还不见人影,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是有分寸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晚归。
带着一丝困惑,先去王嫂子那走了一遭,许向阳并不在那。王嫂子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许向阳交好的人少,根本就没有多少去处,连忙让展昭去关旭那瞧瞧,说不准是在那耽搁了。到关旭那也不见许向阳,展昭不由有些担心,如果不在这两处,她会去哪?
“许姑娘不是随性的人,她若是出门应该会知会你一声,这个时候没回来,会不会是出事了?展兄弟,你仔细想想,她还会去哪?”
“她平日里深居简出,除了王嫂子和你这,隔三差五地去一趟锦绣坊。我来时去锦绣坊问过,瑶掌柜说向阳今日确实去过,稍聊了几句便走了。若她不在你这,我还真想不出她会去哪。”
关旭想了想,突然道:“她先时曾托我打听一个叫于华的人,说是替一个老人家打听的。听她的语气,似乎跟老人家关系不错,会不会是老人家出了什么事,她去帮忙了?”
展昭锁着眉,“安平巷的林婆子,她时常去照顾她。”但他所知也仅限于此,根本不知道林婆子的住处。对她,他始终后知后觉,总要等到出了事,才惊觉自己对她一无所知。正要辞别关旭去安平巷走一趟,突见王朝匆匆寻来。心一提,疾步上前,“王朝,你怎么来了?”
“展大人,方才有个乞儿送了封信到开封府,给你的。”说着从怀中取出信递给他,“里头夹着东西,不知是什么。”
展昭连忙打开,信封里的东西滑了出来——玛瑙簪子!
“这是……”关旭觉得簪子有些眼熟,却又记不清。王朝也一头雾水,给展大人女人的东西做什么?展昭却面色凝重,声音低哑,“这是向阳的簪子!”
关旭和王朝顿时变了脸色,毫无疑问,许向阳出事了。展昭抽出里头的信抖开,信写得简单——这女人在我手里。明日午时,城外,神钟山下见。署名李庆元。
“许姑娘被李老板劫持了?!”王朝大惊失色,“他怎么会盯上许姑娘?”李老板现在被通缉,他不潜逃,反而到开封来劫持许姑娘,未免太过大胆?“来得正好,我们带兵围剿他!”
“不可!”关旭摆手,“还是展兄弟孤身前往稳妥,许姑娘在他手里,我们若轻举妄动只怕会危及她的性命。”李老板这个时候暴露行踪是怎么打算的?莫不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自知逃不掉,便想拖个人一道死?“不如这样,带些人手在远处埋伏,伺机而动。无论如何,许姑娘的安危最重要。”
展昭不觉握紧拳头,指节泛白,是他连累了她!
许向阳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一个简陋的茅草屋里,她有些茫然地打量四周,脑子里一片混乱。起身去开门,发现门被锁住了,困惑中转向窗户,看到外头是陌生的景色。忽然,房门被人打开,进来两个陌生人。她警惕地看着他们,顿时明白过来,她被绑架了!
“你们是谁?为什么把我绑到这来?”她根本不认识他们!
“展昭是你什么人?”年长的那个男人打量着她,目光阴冷。许向阳小心提防着二人,“我跟展大人没有关系。”
“哼,许姑娘,你以为我会无缘无故把你掳来?就我所知,你跟展昭来往密切,你们怎么会没关系?”
许向阳屏住呼吸,心沉了下去,“我是开封府的丫鬟。”他们是想用她胁迫展昭吗?那她更要撇清自己跟展昭的关系,这些恶徒的话根本信不得,若是坦白跟展昭的关系只会死得更快。
“丫鬟?是不是丫鬟很快就能见分晓。”男人轻蔑一笑,就算她只是开封府的一个丫鬟,展昭也不会见死不救。他身后的男人提醒道:“老爷,时辰差不多了。”
男人阴阴地看着她,意味不明地笑着,“走,去会会展昭。”
两个人没有对许向阳动粗,她这样单薄的身板,就算让她跑也跑不远。她心里也明白处境,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凭一己之力逃脱,只能默默跟着见机行事。许向阳不知道他们要带自己去拿,直到远远地瞧见前熟悉的身影,脚步不由一滞,心慌了起来。那是展昭!在见到他之前她还能勉强保持镇定,见了他,反而不安起来。
“李庆元。”展昭目光扫过许向阳,见她毫发无伤,心中略定。继而,冰冷的目光锁在李老板身上。
“展昭,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快又见面吧?”李庆元目光怨毒,“你毁我基业,让我如同过街老鼠,叫我无处安身!你说这仇该怎么报?”说罢绕着许向阳走了一圈,“这个女人,你应该认得吧?她说她是开封府的丫鬟,这么细皮嫩肉,该不是给你暖床的丫鬟吧?”
放肆污秽的言语叫许向阳皱了眉,她半垂着眼,暗暗攥紧拳头忍着,始终不敢多看展昭,深怕流露过多的情感叫李庆元抓住把柄。展昭低沉的声音传来,“你胆子倒不小,竟敢到开封府劫人。”
“我已经让你害的一无所有,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活不成,我也不会叫你好过。”李庆元猛地捏住许向阳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恶狠狠道:“你害我落魄至此,我只能在这女人身上回报你一二。”
许向阳紧闭着眼仍可以感受到听凶狠的目光,她紧张地吞咽着口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这个人,疯了!展昭咬着下颌,眉头死锁,许向阳在他手中,他不能轻举妄动。从他言语间看,大有同归于尽的态势。不知道关旭隐身何处,要怎么破这个僵局。
忽然,许向阳觉得脸颊一阵冰凉,那道冰凉从脸颊缓缓下滑,滑过脖颈落在锁骨处停了下来。许向阳心怦怦急跳,闭着眼让触觉无限放大,那冰凉是什么?仿佛要刺破肌肤。李庆元手中的匕首在她锁骨处轻轻来回,睨了眼展昭,“这丫头细皮嫩肉的,看得人心痒。”
展昭咬着牙,他故意以此羞辱她,为难他!深深吸了口气,“你想怎样?”
“不怎样?是指想看看展大人的女人是什么样的。”话落,匕首割破许向阳肩头的布料,匕首轻挑,裸露出雪白的肌肤。许向阳瑟缩了一下,心中开始恐慌,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她将眼睛闭的更紧了,深怕自己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怯意和乞求,更怕自己扰乱展昭的心神。心中不断劝慰自己,不过是露个肩膀,作为一个穿越者,着根本不算什么。然后心中的恐慌却止不住,这只是开始,接下来不知道他还会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举动。
“住手!”展昭怒喝,“你冲着我来便是!何必牵扯不相干的人!”
李庆元邪肆一笑,“不牵扯无辜,怎么叫你难受?”匕首又贴着许向阳的肌肤滑到肚兜的细带之上,示威般看了眼展昭,“许姑娘,你倒是睁开眼看看,看看展大人是怎么为你心急如焚的。”
闻言,许向阳死死咬着嘴唇,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始终不肯开口,也不敢睁开眼。眼下她被劫持,展昭不能轻举妄动,李庆元根本就没有放过她的打算。既然难逃一劫,求救有何用?只是称了李庆元的心意,叫展为难,她不想叫他为难。如果,如果她就这么死了,那么,他和丁月华是不是就能再续前缘?该还回去的,还是要还回去!何止是展昭?就是这条命,也不是她的!
她蓦地真开眼,坚定地看向展昭,他眼底压着焦急,她忽然觉得这就够了,决然道:“展大人,你别管我。”随着她的话音,匕首割断肚兜的细带,激得展昭怒喝:“住手!”
不要说是许向阳,随便是哪个姑娘,他都不能看着她被人侮辱!他握紧手中的巨阙,心中愤怒,她在他手中,他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辱。许向阳护着胸口,看看晃在眼前的匕首,突然间冷静了下来。展昭无论如何都不会不顾她的安危,只要她被劫持,他就不能轻举妄动,她要找机会逃开,给展昭争取机会。
突然,李庆元闷哼一声,松手掉了匕首,他身边的随从立即警觉地四下张望。许向阳见他们分神,急忙朝展昭跑去。展昭反应比她迅捷,身形在李庆元被石子暗袭时就已经闪动,此刻正迎向许向阳。
就在触到她的那一刹那,一把匕首如疾风而至,狠狠嵌入她的后背。她瞪大眼,似乎难以置信,失力地摔在展昭怀中。锥心刺骨的疼痛随着呼吸从后背急速扩散开,血色从她脸上褪去,苍白一片。
“向阳!”展昭接住她瘫软地身子,嵌入后背的匕首刺眼难当。他抬头望向李庆元,眼里燃着怒意,罪不可赦!许向阳倒吸着冷气,“我还撑得住,别让他们跑了。”
李庆元确实想逃,还未动,便被埋伏在暗处关旭拦下,方才的石子也是关旭所掷。乱了他们的阵脚,加上许向阳机灵,这才破了僵局。王朝等人见许向阳脱离掌控,急忙上前接应。展昭将许向阳交给王朝,“你帮我照看着,我去将李庆元拿下。”
王朝小心地扶着许向阳,她后背插着一把匕首,不停地渗鲜血,看着揪心。“许姑娘,你撑住!”许向阳勉强点头,后背的伤痛随着呼吸扩散,叫她直冒冷汗。关旭武艺高强,已经将李庆元的副手制服,见展昭过来帮忙,道:“展兄弟,这里交给我,你先带许姑娘回去治伤。”
展昭沉着脸,哑声道:“马上就能回去!”说话间几个凌厉的招式,击飞李庆元的佩剑,巨阙抵在他咽喉间,盯着他,眼里怒火滔天,若还身在江湖,他早就一剑取了他的性命。很快,捕快围上前来,将李庆元捆缚。展昭收了剑,转身疾步朝许向阳去。
许向阳脸色苍白,意识有些模糊,模模糊糊听到他急切地叫唤她的名字,微微睁开眼看着晃动的人影,虚软地应了一声,又闭上眼。展昭心里一急,抱着飞身上马,“王朝,这里交给你,我先走一步。”话音刚落,马匹就绝尘而去。
马上的颠簸叫许向阳痛苦不堪,死死皱着眉头,赶回开封府时她几乎陷入昏迷,意识已经不清,只觉得后背在疼,疼到四肢百骸。公孙先生闻讯赶来,瞧了伤口,面色凝重,“展护卫,此伤凶险。拔出匕首很有可能血流不止,你,要有准备。”
展昭心头一震,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垂眸看向许向阳越发惨白的脸色,竟说不出话来。匕首是一定要拔的,可是她撑得住吗?若是撑不住……公孙先生轻声道:“许姑娘的伤拖不得。”
他看着公孙先生,心里竟有几分胆怯,再看伤口不断渗出血来,终于缓缓点头。公孙先生将许向阳伤口处的衣衫剪开,握住匕首,沉声道:“我拔出匕首,你立即用纱布堵住伤口止血。”
匕首被拔出,许向阳猛地随之一震,伤口的鲜血喷涌而出,红了展昭的眼。压住伤口的纱布很快被浸染红透。看着从指尖冒出的鲜血,展昭声音有些发抖,“公孙先生,血止不住!”怎么办!
公孙先生迅速在伤口上洒了药,再拿干净的纱布堵住伤口。纱布一次又一次被染红,展昭的脸色也随之苍白,她会不会撑不住?所幸,虽然凶险,血还是渐渐止住了。公孙先生长长松了一口气,擦擦额头的汗,“血止住了,你替她包扎起来,我去煎药。”她现在还未脱离危险,夜间还会发热,能不能熬过尚且说不准。
悬着的心略安了下来,可包扎伤口?他有些迟疑了。愣了愣,连忙洗去手上血污,打了些热水回到房中。小心擦拭她身上的血渍,而后便为难了。包扎伤口,势必要除去她的衣物,这……犹豫片刻,毅然动手除去她的衣衫。虽说情况尴尬,可他们是夫妻,他替她包扎伤口合情合理。
她身上狼藉一片,他小心地替她除去衣衫。藕色肚兜将肌肤映衬得更加雪白,他顿住动作,迟迟不敢除去最后的遮掩。方才肚兜的带子已经被割断,此刻半遮半掩地覆在胸前。他的目光游移,深深吸了口气,别过脸去将最后的遮掩除去。而后连忙让她趴着躺好,取了绷带给她包扎。
但是,伤口的位置有些尴尬,不上不下,绷带正好要绕过胸口。这下展昭是真的急出了汗,怕动作大了碰得伤口出血,又想要避开她的胸,可是,伤口就在那个位置,实在避无可避。绷带覆盖伤口裹住药粉,绕过胸口再覆盖伤口,一圈又一圈。她趴着,他只能一手微微托起她的身子,一手将绷带绕过。如此一来,双手免不得将她的丰盈握在掌中,柔软的触感叫他浑身紧绷,有种趁人之危的罪恶感。好不容易将伤口包扎好,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帮她穿好衣衫,这才虚脱一般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关旭前来探视,见许向阳已经拔出匕首止了血,松了一口气,“只要血止住了便好。”
“关大哥,今日多谢你了。”算起来,许向阳两次都托他的福才得以获救。关旭道:“展兄弟客气了,应该的事。”他稍稍说了几句便离去,这儿也没有他能帮忙的地方,多留还要展昭招呼他,不如先回去。
关旭才走,王嫂子就闻讯赶来,见许向阳面无血色地趴在床上,满心担忧:“昨晚你说向阳迟迟未归,我就担心了,谁想会这样。她娇娇柔柔的一个姑娘,深居简出,怎么就招惹了那些人?”
“他们是冲我来的,是我连累了她。”
展昭满脸自责,王嫂子也不好多说什么。这事怎么也怪不得展大人,都怪那些歹人!她回头道:“她伤势如何?什么时候会醒?”展昭摇头,“不知道,公孙先生说她夜间会发热,她身子单薄,能不能熬过尚且不好说。”他也是满心担忧,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他怎么也比她强壮,这一点伤不算什么,于她而言却犹如灭顶之灾。
王嫂子心凉了半截,公孙先生话说得这样重,看来情况是真的不好。她脸色微白,强撑道:“我去熬点粥,向阳醒了喝些粥垫垫肚子才好喝药。”
展昭道了谢,有些失神地做在椅子上看着床上气息微弱的许向阳。她上一回也在这间屋子,这张床上奄奄一息,他当时的心境和现在截然不同。两相对比,恍然若梦。当时的她若是撑不下去,他不会有多少感触。现在她若撑不下去,他该如何面对?他已经不能淡然处之,不论她先前做了什么,他都已经放不下。
叹了叹,使劲揉揉脸,放空思绪不愿想任何人和事,直到公孙先生送药过来,他才回神。小心扶起她,公孙先生欣喜地发现她虽然昏迷,但却能喝下药,“还能喝下药,万幸。”
她的身子绵软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展昭心中泛着酸楚。当时他要不是因救月华受伤,或许就不会让李庆元逃脱,那便不会连累她受伤。这些假想都是徒劳,若重新回到那个时候,他依然要救月华……
公孙先生见他眉间纠结,劝慰着,“许姑娘尚能喝下药,情况应该不会太糟。”
展昭一叹,嘴里泛苦,“多谢先生。”心中的滋味难言,以为她于自己而言只是责任,以为日子就只是这般平淡如水。突如其来的变故叫他措手不及,宁静被打破,掀起波澜。许向阳,她于他已经不同了。




[七五]向阳花开暖 第52章 包扎
昏沉间,许向阳觉得胸口发闷,有些喘不过起来。痛楚不断从后背袭来,全身的关节也都胀痛不堪。她不知道自己是梦是醒,只觉得煎熬难当之际有一股清凉落在额间手心,缓缓地轻轻地。身上的不适减轻了一些,纷杂琐碎的梦渐渐褪去,呼吸平稳起来,终于能安然入睡。
展昭见她眉心舒展,热度慢慢褪去,大大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敢松懈,再拧了温毛巾,细细地擦拭着她的额头手心。如公孙先生预料的那般,到了夜间,她发起高热,眉头一直紧缩,不时出模糊的低吟。似乎说了些胡话,可又难以分辨。
她上回发高热把从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这回醒来不会再忘了所有吧?公孙先生有叮嘱,一定要仔细照料,若是高热不退,那就危险了。幸好,擦拭了温水之后退了下来,后半夜烧得也不高。如此,一夜算是熬了过去。
许向阳醒来时天已亮,她愣了好半晌才慢慢找回意识,心头困惑,自己怎么趴着?
“醒了?”
展昭的声音传来,先前惊险蓦地被忆起,她逃跑时受伤了。扭头看向展昭,“抓住那两个人了吗?”
“抓住了。”展昭道:“你觉得怎样?饿不饿?我去给你端粥来。”
听他这么说,她松了口气,抓住就好。喝了一小碗粥,再喝了药,终于有些精神了。见展昭面带疲惫之色,心想他一定是照顾了自己一夜,连忙道:“我没事,你去休息一会儿吧。”伤口虽然痛,但还不到卧床不起的程度。
展昭见她精神尚好,安心不少,“等会儿王嫂子会过来,我要还有公务,耽误不得。”
“你去吧,我又不是不能动,没事的。”她现在这样,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他留在这也只是看她睡觉罢了。展昭转身取来药,有些不自在,“我替你换了药再走。”
换药?她愣了愣,随即红了脸,那岂不是要脱衣服?迟疑了一下,转身背对着他,小声道:“呃……麻烦你了……”虽说别扭,展昭心里一定也别扭。若是扭扭捏捏反倒叫两人都尴尬,不如配合一些,快些把药换了。再说,这种时候,谁还能想别的?
敞开里衣,她一愣,怎么胸口也有绷带?蓦地,她反应过来,这个时候没有胶带,要包扎后背的伤口只能绕到胸前,这么一来……脸上的红潮还未退尽有猛地烧起来,连耳根都红透了。就算她是在现代,这么光着身子在男人面前,她也从未有过啊。顿了半晌,心一横,褪去了衣衫。
看着她红透的耳根,微微颤抖的肩膀,展昭也顿了好半晌,才轻声道:“我无意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许向阳摇头,且不说他们是夫妻,就算不是,换药包扎,如何能往歪处想?感觉他伸手在她身后小心解开绷带,听到他略显低沉的声音在她耳后道:“手抬起来一些。”说话间,他的鼻息洒在颈项边,温温痒痒的,叫她愈发紧张起来。有些僵硬地抬起手来,因动作大了些扯到伤处,不由倒吸口冷气,疼!
“小心,别扯到伤口。”
“嗯。”她逃避似的将头埋得低低的,却见他的手绕过她的胸前,将绷带一层一层松开。他小心地避开她的身体不碰触,可衣袖却可避免地偶有擦到。身体异常敏感,几乎立起了反应,她瞬时羞得要燃烧起来,紧紧地闭了眼。随着绷带被松开,她不由深深吸了口气,呼吸终于顺畅了。
身后传来拧毛巾的水声,接着温热的触感从后背蔓开,展昭小心擦去残留的药渍和血渍,再重新上药。新的绷带开始缠绕而上,缠绷带不像解绷带那样,不看着也行。展昭居高临下,将她尽收眼底,莹白挺翘,她虽单薄,却并不小。他小心且迅速地将绷带绕过她的胸,遮了峰峦,不敢多看。
瞧着绷带整齐又精准地一圈一圈绕过,许向阳不抬头也多少能猜到自己被他看光了,脸更红,头也埋的更低,僵着身子抬着手配合着。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小声道:“那个……那个……”
“怎么了?”展昭停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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