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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向阳花开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新鲜的苹果
许向阳鼻头一酸,委屈至极,昨晚的绝望叫她痛彻心扉。可是,可是他这样坦诚,这般认错,她还能说什么?伤心,委屈,释然,夹杂着泪水宣泄而出。听着她的从压抑的低泣到放声痛哭,他的心情也随之起伏。这是他的妻子,他要呵护一身的人,他却总是叫她饱受委屈?不禁将她搂着更紧,默默地听着,任由她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收了泪,盯着听胸口氤氲开的湿意,讷讷道:“对,对不起,把你的衣衫弄脏了……”
展昭一愣,笑了。怎么哭过之后说的是这话?该说她傻还是什么?牵了她的手往屋里去,“你帮我看看今日穿哪件好。”在她打理下,他的衣衫多了许多,样式虽简单,多是蓝衫,细节之处却处处透着用心。
许向阳呆呆地跟着他,“不是要穿官服吗?”
展昭已经推开房门,听她这么回话,愣了愣,这个回答真叫人哑口无言。许向阳瞥见屋里凌乱的床铺,蓦地想起昨夜的种种,顿时红了脸。突然,她又想到什么,急忙进屋抽走了床单,卷成一团。见展昭看着她,结巴道:“呃,我,我拿去洗洗……”其实她心里困惑,原主不是爬床吗?怎么还是处子?
“这种天气?”外头又开始下雨了。
她有些窘迫,抱着床单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好半天才道:“烘一烘便好……”说罢几乎是落荒而逃。
展昭不觉笑了笑,今日她留给他的尽是背影。将凌乱的床铺整理好,昨夜突闻丁月华订亲时的冲击已经退却。从此,他们再无瓜葛,各种天涯。愿她一生和顺,幸福安康。





[七五]向阳花开暖 第55章 留下来
许向阳羞涩了几日,也渐渐松了心情。那事做都做了,哪还能天天记挂在心里?再说,虽多有波折,可终究是夫妻,既然要好好过日子,有名无实的过一辈子怎么可能?在这个时代,盲婚哑嫁的,都是洞房了才见面,再不如意也要受着。她跟展昭相处了这么久,搁在现代,时间也不算短了。
论感情,她对展昭绝对有爱慕之意。展昭么,对她照顾有加,或许谈不上多喜欢,但上心是有的。她不由想起那话来,你是愿意嫁给喜欢的你的人,还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她现在这样的情况,是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感情里,先动情的难免被动,处处忍耐。她孤身在此处,除了展昭便再无依靠。那些委屈和无奈,不忍能如何?展昭并不是负心寡情之人,她相信往后的日子慢慢会好起来,丁月华嫁了人,那些往事一定也会慢慢淡去。
连下了几日的秋雨,天气一下子冷了下来,尤其到了夜间,雨势大了起来,尤为阴冷。早晨展昭出门时说晚上不回来吃饭,她在堂屋做着针线等候。上回瑶掌柜说要花样子,她出了锦绣坊就早人暗算,这事一拖就拖到了今日。按着记忆画了几幅蕾丝的图样,却总觉得不满意。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在布上绣出来效果才好。这不,等展昭时便绣起了蕾丝纹样。
停了手头的活,让眼睛歇歇。如今展昭给足生活费,她根本不必为生计发愁,渐渐的,绣坊的活她接的少了,平日里多是给展昭添置衣物,或是做些手工卖给绣坊。见外头的雨下个不停,冷风不断从敞开的大门灌入,想来明日天会更冷。因这几日面对展昭有些不自在,所以不敢踏足他那屋子,眼看明天天气会转冷,他身上的伤,受不得凉,还是去帮他把秋衫找出来吧。
展昭归来,才推开院门,阿旺就欢快地摇着尾巴欢天喜地迎上来。他笑着唤了唤它的名字,阿旺尾巴摇得更欢了。见屋里的点着灯,心里不由暖暖的,躲了几日,她终于肯进他的屋了?
收了伞靠在墙角,见她正在翻箱倒柜整理着衣衫,身形纤细婀娜,气质温婉恬静,如同一股清流,无声浸润。觉察到身后有人,许向阳回身,她还是有些不自在,微微红了脸,讷讷道:“天气凉了,我替你把厚实的衣衫找出来。”再看他一身湿漉漉的,连忙道:“你先去沐浴,我把官服拿去烘干。”
展昭的日子确实比之前滋润,别的不说,每日有热饭热菜,食疗药浴,多年的旧疾经她照料,好了七八成,怎么能说日子不好?她隔三差五地给他煲养胃的汤,晚归还有宵夜,若不是他每日练剑,几乎要胖上一圈。入秋天气转凉,更是每日都备了热水让他泡澡,忙了一日,泡个澡确实通体舒畅。这样的日子,他若还不知足,实在说不过去。
听她说备了热水,便笑应着去泡澡。相处了这么久,他对她了解颇深,她喜欢把衣柜整理得井井有条,必定每日沐浴。她这般了,他也跟着这般。大约是出于这个原因,她给他做的最多的便是里衣了,外袍可以不换,里衣必定被她收去洗晒。这么一对比,他怎么觉得自己之前过得有些邋遢?
沐浴归来,她已经把官服烘干,整理齐整,披挂在屏风上,也把明日要穿的衣衫取了出来。见他回来,她连忙道:“马上就好了,你稍等。”说着手头的动作快了些。
展昭盯着她的背影,这几日,她给他的背影实在太多了。不由站到她身后,他的身影笼罩着她,她有些慌乱地关上衣柜的门,低声道:“好,好了……你,你早些休息吧。”她转身面对着他,他却没有退开的意思。好一会儿,她鼓起勇气抬头看他。他目光灼灼,低声道:“留下来,可好?”
她蓦地涨红脸,错开眼不敢看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低着羞得连耳根都红透了。白皙的脖颈,圆润的耳珠,纤细柔美的线条看得展昭心头荡漾。修长的手指抚上耳垂,轻轻一揉,顺着脖颈滑下,勾起她的下巴,对上她满是羞意的眼眸。她有些怯怯地,转开了眼,又忍不住转回来,如此几回,最终还是痴痴地与他对视。
后来的事说不清是怎么开始的,这一夜缠绵极尽温柔。他的亲吻,他的抚摸,他的体贴,他的耐心,似乎要弥补上一回的愧疚,他舍不得让她有分毫的委屈和不适。翌日,天光微明,他便起身,她知道他每日要早起练剑,可是她困得不行,却还是勉强撑开眼,“唔……雨停了吗?”
展昭推开窗子看了眼,“没有。”今日是不能练剑了,重新躺回去,“还早,再睡一会儿。”
她缩在他怀里,迷糊起来。不由环住他的腰,在他胸口蹭了蹭.他很暖和,这么依偎着,她很喜欢。展昭浅笑,轻轻抚摸着她的背,也闭了眼。待到许向阳睡醒,见自己窝在展昭怀里,吓了好大一跳,怎么,怎么就睡成这样了?对上他炯炯的目光,她免不得又羞红了脸,躲开了目光,小声道:“我去做早饭。”
这会儿雨倒是停了,展昭趁着她做饭的空挡在院里练了一会儿剑。待她叫他吃饭,他看看她的衣衫,道:“你身子单薄,穿得厚实些,别着凉。”想了想又不放心,“不如叫公孙先生给你诊诊脉,也调理调理身子。”
她浅笑着应了,他看着她,又道:“你的发式也该改改了。”先前就罢了,如今都住一屋了,不好再梳姑娘的发型。
她愣了愣,“我,我不会妇人的发式,迟些时候我问问王嫂子。”
送走了展昭,许向阳在心里琢磨着要怎么跟王嫂子开这个口。说了,那岂不是昭告天下她跟展昭那啥了?这事,她实在开不了口。简单收拾了家里,把画好的花样带去锦绣坊交差,顺道去看了林婆子。林婆子入秋以来病了一场,日子过得拮据,她盘算着吧安平巷的房子卖了,选一处便宜的,也好缓缓困境。此事她无能为力,只能送些吃食衣物过去,再有就是平时多去看看她,给她解解闷。
回来没多久王嫂子便上了门,前些日子她送了一些山药和紫薯过来,许向阳做了紫薯山药糕送回去,她家里的两个孩子吃得欢喜,便说要学,所以今日过来了。王嫂子不是外人,进了门便一道进厨房忙活,许向阳不好意思说梳头的事,只能悄悄看她的头是怎么梳的,如此几回,王嫂子奇怪道:“我头上可是有东西?你怎么瞧个不停?”
许向阳尴尬,急忙道:“没有,只是觉得嫂子今日梳的这个头好看。”王嫂子不疑有他,笑道:“你这样的年纪正是要打扮的时候,怎么也不换换发式?好像从来没换过。”
“我就这会这么一种。”这是实话,她从前只会扎马尾,到了这里,原主似乎最经常梳这个发型,她便摸索着梳了。王嫂子一愣,“哎呦!你还真是忘得彻底!等山药紫薯糕做好,嫂子教你几手,包管展大人看的眼睛发直。”
“嫂子,你别取笑我。”许向阳不由被说得脸红。王嫂子呵呵笑着,一边把蒸熟的山药压成泥,一边道:“听说丁姑娘订亲了,这下啊,你跟展大人可以安心过日子了。你们处了这么久,该添孩子了。”
提到孩子,许向阳不禁有些向往,她跟展昭的孩子吗?以前以为不肯能,现在却觉得不远了。展昭生的好,孩子要像他才好。王嫂子看她娇羞的模样心里也替她高兴,暂收了话头,开始做糕点。
其实山药紫薯糕简单,山药和紫薯蒸熟,压成泥,而后一层紫薯泥,一层山药泥填入模具中挤压成型便好了。这个糕点颜色分明,带着淡淡的甜味,淋上蜂蜜滋味更好,老少皆宜。糕点被摆在白瓷盘中,煞是诱人。这还不够,许向阳还特意找出买来的蜜饯,每个糕点上摆了一块,细心地淋上些蜂蜜,顿时莹莹发光,闪着诱人的光泽。
“向阳,你这手怎么这么巧?瞧着我都舍不得吃了。”王嫂子看着欢喜,“学会这一手,过年时我得好好在亲朋好友面前露一手。”
糕点做好,王嫂子拉着她屋里梳头。王嫂子的手巧,梳了一个又一个的发型,许向阳看得眼花缭乱。王嫂子又拆了她的头发梳顺,嫁女儿一般缓缓道:“现在,嫂子给你梳个妇人的头式,祝你跟展大人白头到老。”
许向阳不觉鼻头一酸,眼圈微红,“嫂子……”王嫂子是好人,是她对她伸出了援手,让她有了今日。她虽无依无靠,举目无亲,但王嫂子就像她的亲嫂子一样,对她多有照顾。
“傻姑娘,从前的种种是非不能说不是你的错,但你可曾想过,事情如何并非你能掌控。做选择的其实是展大人,他既然选择了你,你就好好跟他过日子吧。”妇人的发式梳好,镜子里的人似乎添了几分妩媚之色,王嫂子笑道:“就这么梳着吧,也叫展大人看看,她家媳妇头饰空荡荡的,该添置的也该添置了。”
许向阳破涕而笑,她为他梳起了妇人的发式,从此与他携手并肩。但愿日子能这样过下去,长长久久,白头到老。




[七五]向阳花开暖 第56章 展夫人
许向阳被展昭看得有些羞涩,换了个发式,她自己瞧着也有些不习惯。被展昭这么盯着瞧,她浑身不自在起来,几乎要连话都不会说了,“这是王嫂子帮我梳的,不好看吗?”
展昭摇头,笑着,“往后就这么梳吧。”她笑着点点头,突然又有些紧张道:“突然这样,会不会太引人注目?”这不是昭告天下她和展昭成了真的夫妻,和之前不同了?这,这……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难道你不是展夫人?”展昭倒不觉得什么,他和她能有今日,应该算是喜事。许向阳被展夫人三个字吓了一跳,随即小声道:“有些不习惯……”她怎么也想到不会有今天,初来时他冷漠疏离,疾言厉色。她小心翼翼,艰难地寻找着立锥之地。逃避,争吵,迷茫,心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展夫人三个字,叫她莫名心酸。
展昭瞧她头上只有一朵珠花和两支簪子,一个素银的,一个玛瑙的。他顿了顿,道:“你且等我换件衣衫,今日出去吃饭。”也该给她买些钗环首饰,她这样太过素净。
她跟在他身侧一道进了屋,展昭随手掩了门开始脱去官袍,她去给他找了件外袍。他接过一看不禁笑道:“怎么老是给我做衣衫?我平日多穿官服,用不着那么多衣衫。倒是你,总是这么素净,多做些明快的颜色。”这件外套依旧是蓝色,但却不是往常穿惯的蓝色,颜色深了许多,白色的领子上有暗纹,领边袖口镶了边,端正中带着些许华贵,衬得他玉树临风。
她瞧了眼,抿嘴笑了笑,把官服挂起来,“我成日在家里,不需要那么多衣衫。你在外头行走,衣衫不能差。”再说,她也喜欢给他做衣衫,这一身,穿着不是很好看么?
“难道我媳妇连几件新衣衫都穿不上?”
她又被媳妇二字羞红了脸,理了理官服上的皱褶,小声道:“嗯,我知道了……”展昭觉得心头仿佛被什么装得满满的,笑了笑,同她一道出了门。
就如同许向阳料想的那般,一路出开封府,遇着人都要被注目。那些衙役还好,多看两眼也就罢了,到门口时,遇见了张龙赵虎。赵虎嘴快,见许向阳梳了妇人的发型,道:“许姑娘,你这是……”看了展昭一眼,暧昧道:“张龙,往后得改口了。”
张龙愣了愣,反应过来,笑道:“展夫人。”
许向阳一惊,脸涨得通红,应不上话来。张龙赵虎知道她的性子,笑谈几句便离了去,赵虎临走前还朝展昭笑道:“展大人,早生贵子。”而后跟张龙笑闹着走远了。展昭见她羞得双手捂着脸颊,不由也笑道:“赵虎说的也对。”她偏头看他一眼,有些恼火地轻哼一声,有时候他也怪讨厌的,故意惹她害羞。
到最后,她有些后悔同他一道出来吃饭了。哪里是吃饭,简直不得安生。饭后又说要给她买钗环首饰,吓得她连连摇头,忙说改日再去。展昭见她一路不自在,便也不为难她,日子久了她便习惯了。那些首饰,他得空了去买了送她也一样。
隔日王嫂子一脸喜气地登门,提了一篮子的花生红枣桂圆来,看得许向阳一头雾水,无缘无故送这个做什么?还混在一块?她呆呆愣愣的模样叫王嫂子眉开眼笑,“哎呦,向阳,这就是你不对了,这样的喜事怎么瞒着嫂子?要不是王朝回来说,我还不知道你跟展大人好事成了。”
许向阳简直像找条地缝钻进去,这下好了,全开封府的人都知道她跟展昭做了什么……呜呜呜,真是羞死人了!王嫂子把篮子往她手中一塞,笑道:“这是喜事,有什么好害臊的?新嫁娘哪个不是这样的?呐,枣生贵子,收着。”
“嫂子……你别取笑我。”
“傻姑娘,我替你高兴都来不及!”王嫂子拉着她的手一通好言,许向阳听得羞涩,心里多少有些知道展昭的用意,他是替她正名,要叫人知晓她如今是展夫人了。
这几日有些乱哄哄的,脑子里堆着一堆事儿,一件一件赶着来,简直跟做梦一般。她在家里躲了两日,想静一静,却又被展昭催着把东西收拾收拾,搬到他屋里去。这事又叫她羞了几日。她都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爱脸红,真是忐忑又甜蜜,前前后后折腾了小半个月才渐渐稳了心神,安然处之。
入了冬,迎来第一场雪,一夜之间白了天地。展昭的身子经过一年的调理真的是好了,就是天气转换也不再疼,公孙先生大为欣慰。此功理应算在许向阳头上,若不是她悉心照料,展护卫怕是不能好的这样快。虽不再犯疼,去也不能掉以轻心,天一寒,许向阳便找出夹袄然给他穿着。
二人虽没用轰轰烈烈的感情,却细水长流相濡以沫,俨然一副老夫老妻的态势。展昭看看手中的夹袄,笑道:“你那件兔毛夹袄叫他们惦记许久,前些日子还问我穿了没。”他不怕冷,故而衣衫多单薄,偏偏身上的伤口受不得寒,这才使得旧伤被寒气入侵,每年犯疼。
二人圆房之后关系愈加亲密,展昭的喜好习惯更为她所知。知道他不畏寒,也不喜臃肿,在做衣衫时特意在手肘膝盖处加了皮毛既保暖,又轻便。展昭习武,穿箭袖劲装最为精神,袖肘膝盖部分被她加了刚劲的缝线做装饰,既固定了里头的皮毛,又比寻常的衣物好看。故而他常被人打趣说娶了媳妇比以往更加英武,打扮得英气逼人。
他伸手将她拉到怀中,伸手在她后背抚摸着,道:“天冷,你也要穿的暖和些。做针线时记得烧炭盆,久坐最容易冷。兔毛暖和,你拿来做件褙子吧。”
许向阳笑着,“我知道,快些吧,还赶着送包大人上朝呢。”
展昭松开她,穿戴整齐,见她坐在镜前梳头,秀发被梳起,露出颈项来。他不由伸手勾了勾细碎的发丝,道:“我记得你有个兔毛围脖,天冷,记得围上。”听到她应答,他又轻笑着看着铜镜里的她,“那个围脖很……衬你。”
许向阳又红了红脸,麻利地梳了头,同他一道吃了早饭送他出门。这个时节大伙都忙着备年货过年了,展昭和许向阳就俩口子,加上许向阳在现代时的习惯,她并不像别人家那样囤积许多吃食。鉴于冬日几乎不见青菜,她准备用温水多养些青菜解腻。除了年货,便是一家人的新衣。
有她在,展昭一年四季的衣衫不断,但过年还是要应个景。另外,她也给宝儿做了一身衣衫,关大哥于她有恩,她做了双棉鞋给他。王嫂子那是常走动的,平日里两家就常常互送东西,这时候倒没有什么特别要送的。不过言真爱美,她特意给做了件袄子,粉粉嫩嫩,小姑娘穿最合适。
若说再有谁家要走动,那便只有林婆子和锦绣坊了。林婆子那头她送去了崭新的棉衣棉裤,林婆子的房子已经找定买家,年前就要搬走。锦绣坊那头她送了两个绣有蕾丝纹样的靠枕,上头还点缀了玉石。走的是欧洲宫廷风格,她不知道这儿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东西,不过确实叫瑶掌柜惊喜了一把。
七七八八的事忙完,便到了大年三十,今年比去年有年味。夫妻二人吃了年夜饭一道守夜,子夜时,展昭放了好长一串鞭炮,辞旧迎新。看着忽闪的火光,听着噼啪的声响,许向阳在心里默默许愿,但愿那些纷杂的过往都能随之而去,迎来全新的一年。
冰天雪地被隔绝在房门之外,她蜷缩在展昭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心底一片平静。不论前世或是今世,她所寻求的都不过是一份安稳,如今,应该是寻到了。外头的鞭炮声连绵不断,远远近近,断断续续。忽然听展昭道:“清明时,随我回家祭拜爹娘。”
她的眼眸在黑暗中亮晶晶的,盯着他许久,弯了眉眼,“嗯。”继而,她更往他怀里钻了钻,伸手环住他的腰,“我怎么觉得像做梦一样?”展昭这样的男人,怎么就选择了她?
展昭搂紧她,恍然回首,确实像一场梦。
许向阳觉得这个春节过得前所未有的开怀喜庆,展昭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到了初十才得了七八日的假期。他得空在家,她却不巧不得空,王嫂子早就约了她去大相国寺上香。她想叫他一道去,可想这去的都是姑娘和媳妇,他同去不方便,便罢了。
展昭笑说他在开封多年,没少去过大相国寺,不差这一回。看着她期期艾艾地目光,他不觉揉了揉她的耳垂,他爱极了她的耳垂,不知是没有打耳洞还是原先的耳洞堵住了,光洁无瑕,如珠如玉,叫他爱不释手。“下回,我陪你一道去。”
她这才展了笑颜,“我尽量早些回来。”
“嗯。”
她看着他,似乎不舍,叹息一声,“你穿这身衣衫也好看,但总觉得穿红色更衬你。下回我也给你做些明快的衣衫。”整个春节他都穿着官服,红红火火,极为应景。
展昭一笑,“好,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如今她穿得明丽了许多,也丰腴了许多,整个人神采飞扬,熠熠发光,叫人注目。
许向阳咬着唇吃吃的笑,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轻触了一下,展昭一愣,她早已转身跑了。展昭不觉抚上那处,心里满是温情。相处久了,她偶尔也会有些大胆的亲密之举。其实,在自家院子,这么一个浅吻,算不得什么。
她的脚步远去,直到他听不见。他才在院中开始练剑,一招一式,聚精会神。忽然,他收了剑,回首看向院门口。蓦地怔住,——月华?!




[七五]向阳花开暖 第57章 尴尬
许向阳疾步走了好一段路才缓了脚步,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稍平复了心跳往角门去。到了那,王嫂子等人已经等在那儿。她一看,连忙快了脚步,“我来迟了。”
王嫂子看她今日打扮得如同初开的桃花一般,不禁笑意盈盈,这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打扮,如烟如霞,轻盈俏丽。不得不说,跟展大人好了之后,她是越发的明丽动人了。双颊红润,秀发乌黑,鬓间钗环点缀,淡雅别致,好一个清秀佳人。女人哪,果然还是要有人疼爱,才能滋润。王嫂子笑道:“我们也才到。”
许向阳浅浅一笑,“那我们走吧。”
针线处的陈婶道:“每年初十到十五,大相国寺的高僧都会给平安符开光。向阳,你可要记得给展大人求一个。”
平安符?许向阳愣了愣,她从未想过这茬。经陈婶一提醒,顿时觉得有这个必要。笑道:“嗯,多谢婶子提醒。”
另一个媳妇道:“最好要有大人的生辰八字。”
这……生辰八字?她连展昭的生辰是何时的都不知晓,遑论八字?怎么办?回去问问?她有些迟疑,王嫂子见状,知道她是不知道展昭的生辰八字了,忙道:“你回去问问,我们等会儿,不急的。”
“嗯,那我回去一趟。”她歉然一笑,连忙原路折返。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陈婶道:“还真别说,她这一失忆,真的脱胎换骨了。说话行事谨慎周到,处处与人为善,若不说,简直不相信是同个人。”
“可不是?没看把展大人照顾的多好。近来就是我瞧见了展大人都要看得发愣,怎么就那么好看呢?从前我觉得展大人穿那大红官服跟新郎官一样,没得说了。现在啊,整个人都要发光似的。穿上她做的衣衫,那身形,肩是肩腰是腰,举手投足叫人看不够。”
“啧啧啧,你咋不说你再年轻二十岁,非展大人不嫁?”
“你别说,我还就非展大人不嫁了!怎么着?”
大伙笑开来,过年本就热闹喜庆,大家凑在一块可不就是说笑逗趣?不知谁道:“唉,说起来许姑娘真是有福,犯下那样的事,还能有今日。丁姑娘可冤枉了,好端端的失了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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