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临破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心晗悦
溶桑桑还在犹疑,陆开山又道:“今日又是你的生辰,药神他老人家会保佑你的!”
听到这话,溶桑桑有些动容,她是有些心神不宁,也不知家里爹爹伤如何了
溶桑桑叹了口气,点头示意,心梅便把香点燃,溶桑桑想去上香,奈何够不着,心梅便着溶桑桑把香插到香炉中。
溶桑桑退到桌前地上摆好的蒲团前,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心里虔诚的祈祷着。
磕完头,她欲起来,陆开山却道:“为表心诚得再多磕一个!”
溶桑桑不疑有他,便依言又磕了一个头。
前方桌后,忽然传来爽朗的笑声:“哈哈哈!乖徒儿,快起来!”
溶桑桑吓了一跳,边上几个丫头也惊得目瞪口呆,心梅更是圆目直直瞪着陆开山。
陆开山见事已成,霎时不见了踪影。
溶桑桑愕然过后,看着眼前的老头,哭笑不得,老头手里还拿着揉成一团的布…
还有这样挖坑、骗跪、收徒的
溶桑桑不接茬儿,起身,不理木老神医,招呼道:“来来来!吃饭了!”
气氛有点尴尬,木老神医和楚南、陆开山本来是安排在主桌的,可溶桑桑却拉着一种丫鬟往主桌坐,小娥道:“小姐,这不合规矩,奴婢们还是过去坐吧!”
溶桑桑固执道:“不去,就坐这!”这话听着总有些赌气的意味。
心梅上前劝道:“小姐,今日是您生辰,别生气!”
说完她退后两步跪下,几个丫头见状都纷纷到心梅后跪下,然后磕头:“奴婢等祝小姐平安顺遂,长命百岁!”
溶桑桑手紧捏着裙角,眼睛有些发酸,她起身把跪在最前面的心梅扶起,含笑道:“起来,都起来!”
众丫头起身,溶桑桑用力屏气,逼回要落下的眼泪,认真看着面前一群可爱的丫头,真诚道:“谢谢你们!”
一众丫头闻言又要跪,溶桑桑赶忙制止,“别别别!快点入席吃饭,可别糟践了心竹大半日的忙活!”
心梅闻言,也笑了,扶溶桑桑先落座,而后,心梅掏出一副鹿皮手套,手套上用紫色丝线绣着着几颗小巧的桑椹,甚是可爱,她把手套双手递给溶桑桑,溶桑桑接过,笑容满面。
其余丫头也纷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
寄言准备的是自己制的清陵香,文澜的是自己制的百合香膏,小娥做了一盒牛乳饼。
心竹的比较出乎意料,她做了一件银白色大氅,里面是温暖的狐狸皮,外面是银白色锻子,对襟处用绿色丝线绣着几株竹子,溶桑桑抚摸着大氅很是喜欢。
最最出乎意料的是茉莉,她居然跑出去,端了一个花盆进来,盆里是那颗给溶桑桑介绍了一刻钟的,枯木发新芽的不知名的植物。
溶桑桑看到那盆子,有些愕然,又觉得异常温暖。
看着一群丫头,她发自内心的笑了,这是她过过最好的生日了!
几个丫头送完礼,木老神医从桌后走了出来,讨好的笑着:“乖徒儿,为师也准备了个礼物给你哦!”
溶桑桑不想理他,不想破坏眼前的温情。可老头儿一个劲儿往溶桑桑身边凑,溶桑桑装作看不见,他也不气馁,笑眯眯的在溶桑桑旁边坐下。
而后,语重心长的道:“徒儿啊!我听木源那小子说,你爹爹前些日子,可是伤得很重,那么重的伤,即便痊愈,以后怕是难在上战场了!”
溶桑桑不回应,耳朵却竖了起来,木老神医看她的模样,心里偷笑。
面上却依然老神在在的道:“为师倒是有这个方子!”
溶桑桑哑然,道:“老头,你都是这样收徒弟的吗”
木老神医却是一副痛心疾首模样,道:“药想拜如为师门下之人不知几何”
溶桑桑叹了口气,问道:“那你为何非要受我做徒弟”
木老神医一滞,脸上神情看起来有些哀伤。
溶桑桑不知为何自己又惹这老头伤心,有些局促的想去劝慰几句。
却不想,木老神医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没有回答溶桑桑的问题,转而他笑嘻嘻道:“今日可是双喜临门,老头子我喜收爱徒,又恰逢爱徒生辰!”
溶桑桑觉得很尴尬,这画风感觉和某某喜提玛莎拉蒂一般无二。
木老神医继续说:“既然都收了你做我弟子了,那么你的父亲就是我兄弟,他,我还是要救的!”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递给溶桑桑,道:“这是无往丹,七日服一枚,里面是七枚,服完之后,不管何时留下的旧伤,尽可复原。”
溶桑桑被他那一句“兄弟”雷得外焦里嫩!她愣愣看着瓶子,却没伸手去接。
收了这药,这师父就甩不掉了,可这药如果真有这么好,那爹爹身上那么多旧伤,都可复原了。
她最终还是手下了药瓶,她双手接过瓶子,郑重道:“谢谢!”
木老神医见她肯收,老怀大慰,哈哈笑着连声道“好好好!”
然后转向楚南道:“阿南啊!从今日起,桑儿就是你小师妹了!今日是师妹的生辰,快过来送个礼!”
溶桑桑小心翼翼收好药瓶,听木老神医得话,尴尬的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楚南却是想了想,从怀中掏出
第三十九章 宴饮
溶桑桑过完生辰后,给关昕月送了封信,把给溶则的无往丸捎了回去,信中言及自己已拜了木老神医为师,如今日日忙着研习医书,让关昕月莫要挂心。
可实际上,溶桑桑在庄内的生活并没有因为拜师而有什么改变,只是如今她在药房的时间多了些。
木老神医亲自带着她识别草药,至于药物药性,溶桑桑看完《药经》已了然于胸。
陆开山还在因为送了溶桑桑生辰礼变得空空如也的荷包而郁闷。
楚南偶尔也带着溶桑桑,跟她讲些自己对医药的见解。
十来天时间一晃而过,这日,千绝药庄门口停了三辆马车,车上满满当当都是过节用的东西,小年夜快到了,除夕夜,也不远了。
还有一车药材,是给木老神医的,车夫还带了两封信,一封是给溶桑桑的,另一封是给木老神医的。
木老神医看了信,收了药,不住感慨:“这弟妹,真是客气!”
溶桑桑每次听木老神医称溶则作兄弟,称关昕月作弟妹就头皮发麻,可这老头儿极是固执,偏就认定他自己那套逻辑,死活不肯改口。
月苍阁内,关昕月一遍遍看着溶桑桑的信,女儿康复,又拜了天下第一神医为师,还自己习字…
想着溶桑桑在千绝药庄过得充实,她便也安心许多。
她坐在桌旁圈椅上,心兰进来见她又拿着溶桑桑信看,端了杯茶过来。
关昕月叹了口气,接过茶,呷了一口,道:“将军可回来了”
心兰边拿着装针线的藤筐过来,边道:“回来了,可又去书房了,莫老也在那呢!”
关昕月皱眉,又喝了口茶。
书房内,溶则和莫老跪坐在茶几两对面。
“我绝不相信,南越献上北三郡只是为了求和,自从南越使团入京,南越细作,南越刺客,仿佛在这启临城消失了一般,或许别人会相信他们已撤出启临,可我却是知晓,他们定还潜伏在这城中,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莫老点头,道:“是啊!南越多山,缕缕入侵西宁,为的,便是要争夺我西宁南部膏腴之地,可他们此番,只为求和,便如此轻易拿出千里沃土,真是匪夷所思。”
“陛下已派人去接管了潭州、湘阴、连泽三郡,南越果真竟没半点阻挠,如此一来,陛下怕是不得不信了。”
“此时陛下心中,只怕对溶家已生出忌惮之心…”
“只要他还清醒,他就该知道,若动溶家,便是自断臂膀。”
“可若陛下相信溶家会为祸江山,哪怕自断臂膀,两害相权取其轻,到时,溶家怕是要断送了,更可怕的是,那之后,就该是黎民百姓遭殃了!”
莫老一声叹息道:“这南越使团入京,难道他们真的都不见见盘踞在启临的同袍吗”
溶则亦是皱眉:“十一来报,那南越淮王,日日在驿馆闲坐,极少出门,若是出门,也是光明正大招摇过市,确实是没与什么特别的人接触过。”
华亭街驿馆里,南越使者在内休憩,有一驿馆内负责采买的小斯,用板车拉了明日的蔬菜肉食,进了驿馆。
板车停在后厨门口,小斯抱了一大框白菜进了厨房,昏暗的灯光下,似有一人影从板车下闪出,眨眼功夫,便不见了人影。
驿馆二楼客室内,南越淮王端坐几前,便喝着茶水,便看着手里的书。
似有一阵阴风掠过,那淮王抬眼,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道:“来了”
而后他面前,瞬间多了你个一身黑衣的女子。
女子见他,并不行礼,径自在几前坐下。
南越淮阳眼睛一眯,脸色微变,又淡然伸手倒了杯茶,递给对面的黑衣女子。
女子接过茶,却是没喝,他把茶杯放在几上,道:“淮王爷,多日不见!”
淮王微微一笑,道:“二小姐,或者,本王该叫你翎羽公主,不知你可知,那夏敏为何突然被擒”
对面女子面不改色,道:“或许,是哪里露了行踪吧!”
淮王脸色微冷,呷了一口茶,道:“那夏敏在启临经营数年,竟连自己的行踪也藏不住吗”
女子也端起茶杯,呡了一口,淡淡道:“常言道,马有失蹄人有失足嘛,只不想,这一失足,便送了性命。”
淮王脸上浮起一抹不耐之色,道:“如今说这些,却是没有意义,若非国师保你,你怕是早已身首异处。”
女子面无波澜道:“那倒是要多谢姐姐了”
淮王看她这般模样,叹了口气,道:“不论如何,咱们有着相同的目标,为这一点,陛下还是信你的!”
女子起身,行至桌旁,道:“自然,咱们各自做好各自的事便是,还有,玲珑公主真入了西宁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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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岷山狩猎
这魏国公世子张旭回府之后,一连几日,都是郁郁寡欢,他本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平日里也断不会这般消沉。
魏国公见儿子异样,几番询问未果,便招来张旭身边随侍的小斯,小斯言及恭王府饮宴那日宴席上诸公子的言谈,他边心中有数。
自己年轻气盛时,也是不服气事事被溶家压一头的。可随着年岁渐长,他也慢慢看明白了。溶家看似位高权重,可手握西宁半数兵权,注定是日日不太平的。
自己倒也罢了,本是武将出生,倒不怕沙场厮杀,可这风波却不会只停留在战场,只看溶家处境便可知晓。
女儿中毒眼瞎,家人三天两头被刺杀。如今怕是更糟,听说,那越妃极是得皇帝宠爱,那南越就算真心求和,可对于这个打得他们落花流水的溶将军,他们绝不可能只是畏惧,只怕,怨恨更深吧
他思忖着,也不管自己儿子那少年人情绪了。
儿子慢慢就会明白,魏国公府这样,便已是极好。
魏国公只这一个嫡子,即便儿子以后不从军,没有军功,不入朝堂。自己这国公的还是要他来承袭的。
小年夜后三天,前一日晚上一夜大雪,第二日艳阳高照,张旭一连几天没有出府,少年人即便郁郁,却也真是在府中呆不住了。
这日几个交好的公子相约,出去城西外的岷山狩猎,说是岷山有野猪还有鹿。
魏国公知晓,也只嘱咐他注意安全,并未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十来个世家公子相约在西城门外相见,张旭和两个小斯刚出城门。
远处,一人在马上挥舞着手臂大声喊着:“张兄!张兄!这呢!快点,就等你了!”
旁边三十来骑人马在官道边站着。却是那日在恭王府饮宴的众人都在,还有他们的随行侍卫、小斯。那恭小王爷也赫然在其中。
抑郁多日的张旭见到一众好友,朗声笑着,边答:“来了来了!”边夹了夹马腹。
一群公子一路打马朝着西郊岷山而去。城外官道积雪没有清理,等他们行至岷山,已近中午,众人也不耽搁,拿了弓箭,打马上山。
岷山脚下便是溶家军西郊大营,溶则回来已近半月,军中整肃已见成效,军士们踩着积雪,在山脚靶场射箭。
“溶小千户,大将军可回启临去了”溶爵看向那出声之人,那人是溶爵一下属百户官,他淡淡回道:“回了,刚走一会儿,陛下传将军进宫议事。”
“那让兄弟们歇歇吧,这连日苦练,兄弟们都精疲力竭了。”
溶爵略沉吟,道:“将军之命,你敢不尊”
那人讪讪道:“小的不是不尊,您看,兄弟们这都练了两个时辰了,再练下去,只怕这手臂都要废了。”
溶爵看着靶场里士兵一个个吃力的举弓、搭箭、拉弓,手臂都在颤抖。
他皱眉思索半晌,道:“每人再射二十箭,射完休息!”
那人便兴高采烈去传达命令去了。
溶爵则是转身回了大帐。
山上,一群公子哥打马在雪地里奔驰,一个个兴高采烈。
他们虽只有张旭上过战场,可少年郎哪个没有个没有枕戈寝甲,平定天下的豪情壮志,上不了战场,在这山林之中追逐猛兽,倒也能挥洒他们无处安放的豪情。
他们兴高采烈,不禁一同唱着大风之歌,扬鞭策马,他们身后的护卫小斯紧紧跟随,生怕出什么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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