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淡定宝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春贤
文杏应了一声,飞一般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子手里捧着包袱回来了,那林黛玉在屏风后面换下衣裙,自有莺儿拿了她的衣裳去叫人熨干,黛玉换了衣裙重新落座,薛四娘便对着两位女先儿说道:“今日是我家姑娘生日,你也讲些好顽得风俗来听。”两位女们儿又讲起各地山水来,这却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先声明并没有对苏州的檀香扇有任何的不敬,完全是为了剧情能发展下去,至于里面所提的肖扇是我自己杜撰的,不过参考了四川的龚扇,如果有对龚扇感兴趣的可度娘之。
古来刃仇不共天,痛贯肝膂何时穷这句诗是宋人写的。
穿越红楼之淡定宝钗 52第 51 章
说外院,薛谦陪着众人说了一会子话,不时外面来传戏,薛谦叫众人点了一回戏,头一个便是王子腾所点的《满床笏》,不一会子,从后台上来一个十二三岁还未曾抹脸的小男孩儿,先恭恭敬敬的向在座大人们请了安,便依依呀呀的唱起来,且听唱词:风俗今何厚?君王在穆清。行看探花曲,尽是贺升平。
一出点绛唇毕后,接着便是范大人所点的《八义记》,王子腾陪着众人坐了半响,便起身去净了面,因嫌里面闹人,王子腾收拾后立在廊下看雪,服侍他的薛家小厮劝道:“大人又不曾穿大衣裳,外面寒冷,仔细冻着呢,回屋里吃茶听戏岂不有趣。”
王子腾笑了两声却不曾动身,仍站在原地,反道问那小厮:“你家老爷在何处?”小厮也是个机灵了,见舅老爷问起自家老爷,便回道:“小的并不服侍老爷,此时并不知老爷现下何处,大人可是要与老爷说话?待小的去请来便是。”王子腾还未说话,正好便见薛谦从外面进来,他抬眼见了王子腾站在廊下,迎面走来说道:“舅兄如何不进里间去听戏。”
王子腾回道:“屋里闷人,出来走走罢了。”说罢转头对那小厮说道:“你去将我的斗蓬拿来。”那小厮领命去了,此时四下只有薛王二人,薛谦心知王子腾必有话要话,便对他说道:“外面寒气浸人,咱们两人倒不如到偏厅去边吃热茶边叙话。”王子腾摆摆手说道:“不必,你今日事多,我不过与你略说两句话便是。”
薛谦见此,便问道:“不知舅兄有何事要指教?”王子腾本是武夫向来直言快语,他说道:“咱们几家本是世家,是何等的亲厚?只是我前儿回来,大妹妹来府里说话,却说你家里现在倒是少出门的,平日便是与亲戚们了不大走动了。”
薛谦听后,一脸惊讶问道:“这话却是从何提起?”王子腾原在官场浸淫几十年,更是长了满身的心眼,如何不知薛家有意脱离另外三家,只是想要脱离开又谈何容易,他直言笑道:“咱们两个十几年不见,你的心思我如今也猜不着了,只是有一项,大妹妹前年家里为了娘娘建园子,手中银子一时不凑手,说来跟二妹妹借用,只待家中租子收了便送来,二妹妹百般推辞,你家中我是知道的,因是经商到底比我们几家手中活动些,需知都是至亲骨肉,他家好了,与咱们并无半点害处。”略想了想,王子腾又道:“另一项,大妹妹家的宝哥儿跟侄女儿年岁相当,说是有意结亲,二妹妹也不给个准话,宝哥儿我是看了的,千里挑一的人材,配侄女儿是再好不过的,索性我也将话说开,咱们几家的儿女,再没在外头结亲的道理,却不知我和二妹妹还在犹豫甚么。”
薛谦听了王子腾的话,心中大怒,只因还要顾及体面,只能暂且按捺下来,他看了王子腾一眼,只冷声说道:“我也不怕与舅兄说实话,荣府那园子,满打满算不过一百多万,难道林如海家中的二百多万银子还不够用么?这事原不与我们相干,只是我这外人也瞧不下去了,做事还需留些余地才是,既用了人家的银子,又来找我儿婚配,如此的人品,我也不敢将孩子送到他府里去了。”
王子腾一顿,林如海那事他也略知一二,只听说除了私产,光是银子就有二百多万,林家只有一个姐儿,又无旁亲,林如海去后这笔银子便落到荣府手,靠着荣府林家的银子建起了大观园,不过只因此事薛家就与荣府疏远了王子腾却有些不信,王子腾见薛谦驳了他的话,心中不免有些暗怒,因此面上也不复刚才热情,只淡淡的说道:“史老太君都无半点意见,妹夫何必因此事便对大妹妹如此大的成见,你再如何同情林家,林如海已活不过来了。”
薛谦心道,那老太君自然没有意见,毕竟外孙女儿再亲,能比得上亲生的儿子孙儿么?薛谦摇摇头说道:“这事非两言三句能说得清楚,舅兄长年不在京里,他府里的事你只找人去打听打听便是。”
王子腾见此轻叹一口气,说道:“你向来是个聪明的,怎么在此事上拎不清,可是瞧着宝哥儿不能袭爵才不肯将侄女儿许给他?那宝哥儿虽说不能袭爵,只是老太太却拿眼珠子一般看待,况且元妃娘娘只有他一个嫡亲兄弟,日后只怕赦老爷那边的琏哥儿造化更大!”
薛谦听后,心里越发恼了,他冷冷一笑说道:“舅兄不必拿话激我,荣府的宝哥儿倒是个好孩子,只是却不是我儿的良配,此事舅兄不必多劝。”
王子腾见薛谦态度坚决,因此不再提荣府之事,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薛谦问道:“我这几年不在京中,你又与我来往的少,前几日接了你的书信才知,你不知几时竟与安国公顾耘走得近了。”薛谦听后,思索一番说道:“原是进京时无意相识,后圣上指了安国公总司缅甸国的矿石生意,这才与他走得近些。”王子腾笑了笑说:“安国公虽身份尊贵,到底家中跟基还是浅了些。”
薛谦也未回他的话,两人略微说了两句,王子腾便又扯到别处去,薛谦岂能不知他是有意敲打,那薛谦不耐与他虚以委蛇,不过敷衍两句,正好有小厮来回话说安国公来了,薛谦赔了不是,又叫小厮送王子腾进去,便出了院子去迎接顾耘。
出了二门,正见顾耘带了小厮进来,远远的只见他穿一件天蓝色杭绸素面夹袍,外面披一件鹤氅,头上束着金冠,见了薛谦上前拱手说道:“薛大人,我来迟了。”薛谦笑言:“不迟,还早得很。”薛谦引了安国公顾耘进来,那正在看戏的众位大人连忙上前寒暄,连王子腾也上前来,因他长年在外,与顾耘不过数面之交,由薛谦引见了,又是一番见礼。那顾耘胡乱应了几句,自与薛谦一旁说话。
薛谦给顾耘倒了茶笑着说道:“今日有一事要求国公大人!”顾耘抬眼看着薛谦并未答应,反倒问起:“不知是何事,薛大人只管明言。”
薛谦满脸歉意的说道:“原先小女受礼时请的万成书院的院长戴容来做司仪,只因戴院长昨日身感不适,今日打发人送了书信,说是来不了,一时倒叫我有些措手不及,如今烦请国公大人代做司仪一职。”
说罢,便是深深一礼,顾耘听说薛谦要请他做薛宝钗大礼的司仪,一时脑海里无意回忆起那双明媚的眼眸,他怔了半晌,方才看着薛谦,又心中暗道,这薛谦真正是个人精,满屋得高望众之人,竟偏偏选中了自己?顾耘望着薛谦说道:“我只当甚么事,原来是做司仪,薛大人既说了一场,我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那薛谦便对他说道:“国公大人临场救火,下官感激不尽,待过几日必定登门道谢!”薛谦说道:“薛大人言重了!”
且说宝钗及笄礼是在未时,时辰到后,众人都在正厅观礼,未嫁女眷侯在内堂,来宾落座后,薛谦起身向着众人拱手道:“今日小女成人及笄,劳动各位驾临寒舍,薛某不胜感激。”众人纷纷还礼,那薛谦又再三道谢,薛谦在香案前焚香后,一时厅里鸦雀无声,因单氏与王氏是司仪,便由她二人走到宝钗身边,先说了几句吉祥话,单氏为了宝钗梳了发髻,再穿上素衣,施了胭脂,又吃了酒水。
而后宝钗先向薛谦与王氏跪下拜了三拜,道:“女儿愚笨,痴长了十五年,并不曾还得二位一水一饭之恩,请受女儿一拜。”说着便磕下头去,一旁自有媳妇子扶了起来,王氏眼里含着泪,一旁的薛谦道:“我儿已长大成人,为父一愿你身康体健,二愿你日后觅得良人,三愿你一世平安喜乐!”
薛宝钗听后落下泪来,只怕这是她两辈子加起来过得最盛大的生日,她虽是无意中穿越过来的,只是此刻听了薛谦的祝福,除了感动已无别的言语能形容了,一时单氏重新为宝钗施了脂粉,便见一个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宝钗抬头一看脸色顿时绯红,连忙低下头去,虽几年不见,只是宝钗一眼便看出此人正是安国公顾耘,先前在上若寺初见,后因送薛蟠外出时在码头也见过他,那顾耘走到香案先焚了香,朗声说道:“今有薛氏之女品性端良,于神明之前受礼,只愿诸神佑她顺遂。”
宝钗上前又一一拜谢,只见顾耘焚香完毕后便宣布礼成,薛谦又引了众人进去吃茶,宝钗自有婆子们护着进了内院,一进去姊妹们便围上来祝贺,宝玉趁人不备悄悄在黛玉耳旁说道:“宝姐姐今日受了大礼,倒叫人又喜又叹。”
一旁的林黛玉不解的瞅着宝玉低声问道:“不知何来的叹?”宝玉长吁一口气:“行了及笄礼,只怕也该许人了,天下的女子只要一嫁人,便要染上男子的浊气,自此比那男子更要吓人,这还不值得叹么。”
林黛玉听后一笑,说道:“我倒知道有一个法子可逃过此劫!”宝玉连忙追问,只黛玉却但笑不语,宝玉说道:“好妹妹,你是知道我的,天下再没人比我更叹惜女儿的,快说说有何法可解。”林黛玉看着宝玉道:“只是这法子好不好,却只能救她一人罢了。”贾宝玉也是个痴儿,见此越发追问,他道:“如今能救一人是一人,若是能助宝姐姐度过此劫,也算是我的功德!”林黛玉便笑嘻嘻的跟宝玉耳语:“你是天下第一等的男儿,自然跟旁的男子不同,这宝姐姐又是天下第一等的女子,你有玉,她有金,若说成了金玉之缘便不怕了。”
宝玉听后一怔,拿眼瞅了黛玉半响,心道,因甚么金玉之说,妹妹与我不知闹了多少回,我恨不得将心剖出来给她看看,为何妹妹还要再三拿话来试探我?我原当你是最知我的,怎的却又说出这等的话,难道我的心就不是肉长的么,你屡次拿话来伤我,需知我也是个怕疼,宝玉如此想着,越发便红了眼圈。
黛玉见宝玉痴性又犯了,一时又后悔说出这样的顽话来,只是她却不肯轻意认错,两人只管相对无言。一旁的宝琴他两人这番模样,趣笑道:“宝哥哥,林姐姐,你们两个又在打甚么哑谜,一块儿过来说说话。”黛玉眼里含了泪光,道:“你们自去热闹,我原不过是个孤女,又不曾有父亲为我过生日,不过说了两句顽话便甩脸子给我看,早知道我还跟跟着来做甚么?”
宝琴原是好意,不想被林黛玉一番夹枪带棒的话闹个没脸,立时脸上便着了恼色,探春劝宝琴;“不用说,林妹妹必是与二哥哥拌嘴儿了,往常在家里他们一日不拌嘴儿我倒不习惯,不必理会他们。”
宝琴被劝解两句,这才丢开,又自去与姊妹们说话,众人观礼后纷纷告辞家去,送韩语蓉出去时,宝钗见四下无人,低声问韩语蓉道:”韩姐姐对我家里可还满意?“韩语蓉大大方方的道:“你家里自然是好的,只是我还没见着他,一切都算不得数。”宝钗笑了笑;“不是我自夸,我哥哥不敢称千里挑一,也算得上百里挑一。”韩语蓉笑而不语,一时送了韩家出去,宝钗又与王氏送荣府的人出去,姊妹们们一番依依惜别,又约好下次再聚,便各自家去。
穿越红楼之淡定宝钗 53第 52 章
四月过后,王氏每日与薛谦算着薛蟠到家的日子,四月刚过,家里接到了信,不日便要到家,这日,府里上下洒扫,王氏与冯氏,宝钗与宝琴一道等在颐华院,薛谦领着薛译薛蟪兄弟在外间,那王氏思念儿子,巴不得薛蟠立时便能到她跟前,不过一会子的工夫,已接连打出几个下人出去询问了,宝钗见她坐立难安的,便安慰道:“妈妈也忒心急了,哥哥马上便要家来,也不急在这一时。”
王氏也暗暗嘲笑自己性急,便对宝钗说道:“听说那蛮夷地方穷山恶水的,也不知你哥哥如今是个甚么模样。”宝钗笑眯眯的回道:“还能是甚么模样,有爹爹和妈妈这样的相貌品性,哥哥自然还跟往常一样玉树临风。”王氏指着宝钗对冯氏笑骂道:“你瞧瞧,家里几个孩子被我们惯成甚么样儿了,如今连我跟她爹爹也打趣上了。”冯氏笑着说:“孩子么,横竖不出大格儿就是了。”宝钗亦搂着王氏吃吃笑了起来,那宝琴几年不见她爹,自然也是念的紧,一家子人几乎望眼欲穿,终于听到外间报言说已经回了。
王氏与冯氏皆是心头一喜,两人各自扶了婆子到外面院子里等着,只是等了半响,还不见人进来,王氏便问底下的人;“不是说已经回了么,怎的还不见进来?”
那回来的婆子说回道:“前面打发人过来说已进了府,正在外间跟老爷哥儿们说话呢。”王氏急道;“你快去回老爷,叫他们进来说话。”
那下人自去外间传话,王氏又叫了厨房的管事来问话;“饭菜可都备下了,你再报给我听听?”厨房里的宋婆子回道:“主菜是蒸羊羔并酒酿清蒸鸭子汤,旁的也有清炖蟹粉狮子,叉烧鹿脯,红烧黄鱼,鹌子水晶脍 ,糟鸭掌,素烩三鲜丸,冬笋玉兰片不等,又备了一坛金华酒,怕二老爷跟哥儿肚饿了,厨房里有熬得浓稠的枸杞粳米粥,已是好了的,太太看是不是差人送过来。”王氏听了说道:“很是,你们想得很周到,他们一行人赶了路,想必已经饿了,你叫人将粥送来,用暖盒温好,别冷了。”宋婆子答应一声,自下去差人送粥过来。
又一会子,有小丫头飞快的跑过来回话:“大老爷,二老爷并哥儿们过来了。”王氏听了,立时迎了上去,只见薛蟠远远的快步上前,‘卟通’一声跪下来只喊了一声‘妈妈’便泣不成声,王氏搂住薛蟠泪如雨下,嘴里说道;“可怜的儿啊,你父亲狠心,将你送到那蛮人的地方去,叫我们母子分隔几年,我每每想起你便心如绞痛,夜里又常常睡不着,也不知为你呕了多少气,此番回来了再不许离我半步!”
另一旁的宝钗几年不见薛蟠,也拿着手帕试泪,那薛蟠虽说长进不少,只是与家人分隔几年,此时只兀自哭个不停,薛谦见了便喝斥道;“男子汉大丈夫,跟个妇人一般哭哭啼啼做甚么,快抹了这马尿,我见不得这些!”王氏见薛谦喝斥薛蟠,便转头指着薛谦哭道:“你难道不是妇人生养出来的?我与蟠哥儿不过说两句话便又喝又斥,当日又是谁将我的哥儿强逼着送出去的,你不待见我母子只管将我送回去,我只守着哥儿姐儿过活罢了!”
薛谦见王氏又翻起旧帐顿时头如斗大,又看此时院里已哭成一团,连忙摆手;“罢罢罢,你们母子自搂着哭去罢。”再看一旁的薛译与冯氏夫妇三年不见亦是泪流不止,薛译深深向冯氏作了一揖;“这几年家里,多亏有太太操劳。”冯氏哭一阵笑一阵,说道:“你年轻时便心心念念要往那海外去,现下如了你的愿,听说洋船也坐过,洋人也见过,如此也该收收心在家里过几年安生日子罢。”
薛译连连答应下来,院里人哭够了,立时便有下人送了洗脸水上来,众人洗了脸又进了屋里这才得以正经说话,薛蟠挨着王氏坐下,王氏见他较先前相比结实许多,只是却比往常要黑些,便用手帕试着泪道:“你如今已经长得比你爹爹还要高了,只是却瘦了,想来是那缅甸国的饭菜不如家里好,这几日好好叫人给你补补。”
薛蟠都一一答应了,母子两人说了一会子话,薛蟠又来与宝钗说话,宝钗见薛蟠越发成熟稳重了,心里很是高兴,薛蟠问道:“几年不见,妹妹身子可好?”宝钗答道:“好得很,也多谢哥哥送我的首饰珠宝,只怕我到老也戴不完呢!”薛蟠笑着说道:“你能喜欢那是再好不过,除了这些哥哥再不知道该送甚么好了。”
宝钗心知此番薛蟠回来了,不日便要往韩府正式求亲,便故作神秘的问道:“那未来的新嫂子我已见过了,你可知她长甚么模样。”薛蟠轻咳一声,正经说道:“我哪里得知人家姑娘长甚么模样,只是妈妈挑得,必是好的!”宝钗叹了一口气摇头道:“那姑娘性格是没得说,只是模样儿不大好,头如斗,眼如铃,方口大耳。”薛蟠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指着宝钗说道;“可见你是扯慌,哪有人长成这幅模样儿,那不成书里写得的夜叉了?”
宝钗认真的点头说道;“虽不是夜叉,离夜叉也差不多了。”王氏见宝钗编排韩语蓉,便指着她笑骂道:“你这丫头任是谁都要打趣,瞧着明儿你嫂子进了门叫她好好治治你!”
宝钗扮了个鬼脸,笑道:“我不怕,我只告诉哥哥去了!”薛蟠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扇子扇着风,镇定的说道:“我自然是站在你嫂子这边的!”众人一听,全都笑倒了,宝琴连忙安慰宝钗;“大姐姐找姐夫帮助就是了!”宝钗面上一红,对宝琴骂道:“琴儿,你看我不撕你的嘴。”宝琴躲到薛蟠身后对宝钗说:“人家好意帮你,你倒怪起我来了。”宝钗冷哼一声,说道;“你瞧瞧你这幅厉害样子,仔细明儿唬跑了梅家的公子才好呢!”众人笑得越发厉害了,王氏指着一群孩子们笑骂道:“你们这两个丫头,越发不害臊了。”
因今日薛译并薛蟠家来,各房上下都加了两个菜,一家人一起吃了中饭便都散了,各自回房叙话,且说吃了夜饭,薛谦往王氏院里去了,却见王氏院里鸦雀无声,只房里的门却上了栓,薛谦见四下无人,便唤起了王氏的闺名:“瑶瑶,快开门,怎么今日的门栓得这么早?”从内传来王氏的声音;“我已睡下了,老爷别处歇去罢!”薛谦分明瞧见屋里还点着灯,且时辰还早,王氏哪里这么早睡下了,略一想便知因今日薛蟠家来,勾起王氏往日思子的心绪,此刻怕是正在堵气,薛谦暗自好笑,又隔着门说道:“那你且睡罢,我往林姨娘院里去歇了!”话虽如此,却仍站在原地不动,那屋里一时没有声响,过了片刻,才见里面传来王氏的发恼的说道:“不许你去!”
紧接着那门便被打开,王氏见薛谦仍站在门口倒唬了一跳,又见薛谦扬起嘴角望着自己,顿时脸上又臊得通红,那薛谦背着手跨进了屋里,说道:“你既然开了门,我也懒得跑这趟腿,且歇你这里罢。”王氏恨恨的瞪了薛谦两眼,说道:“眼见是快要抱孙子的人了,倒越老越不正经了。”薛谦满不在乎,道:“我怎么不正经了,分明是你已经十几年了还跟醋缸似的。“
王氏深知薛谦能言会道,自己向来辩不过他,便只轻哼了一声,上前替薛谦脱下外衣,又亲自倒水服侍他洗漱了,两人洗漱后上床歇下说起体已话,王氏对薛谦说道:“前儿我与陆太太一同上香,那陆太太又提起钗儿跟亭哥儿的事,咱们也是瞧着亭哥儿长大的,我也是满心的愿意将钗儿许给他家,只今年内务府怎么迟迟不曾下旨,我心里慌得很。”薛谦握着王氏的手安慰道:“你不必担心,因今年是太后娘娘六十大寿,这才推迟了,我已打听了,左不过是五六月份便能接到旨意,到时不过走个过场,待撂了牌子,咱们便可安置钗儿的婚事。”
王氏叹了一口气说道:“虽说你上下打点好了,只是我心里总有些不安,我那姐姐问我要了几次钗儿,我总没应,保不齐她去求了贾妃的旨,到时横插一杠,我可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薛谦冷笑一声说道;“要我说,你这姐姐真真是天下第一聪明人,暗地里做下多少事,外面众人还都赞她是个女菩萨,只是这内务府选秀女乃是国事,哪里容得下贾妃插手的?”王氏面上讪讪的,低声说道:“她也是为难,上面有个老太太,虽说放了权,只是各处都冷眼瞧着,一个妯娌也不是省事的,且下面哥儿姐儿一大堆,要一一顾全真是难事。”薛谦便道:“你真是个好性儿,前儿撺掇着舅兄来算计咱们家钗儿呢。”王氏一听,惊道:“这是怎么回事,如何没听你提起呢?”薛谦见此,便将宝钗生日那日与王子腾的话说与她听,王氏知晓后,又生了一场闲气。
这薛蟠回京几月除了往安国公府上去,连王府荣府都不曾去,平日除了在铺子上便是在家里,铺子上有他照看着,薛谦很是松快了一些,这日,薛蟠刚回府,便有他的小厮兰竣凑上前来回话:“大爷,韩府送了帖子来。”
薛蟠听后眉角一跳,连忙问:“哪个韩府?”兰竣挤眉弄眼的笑道:“还有哪个韩府,便是那户部正五品员外郎韩涉家呀。”
薛蟠连忙叫兰竣将帖子拿过来,那兰竣嘿嘿笑了两声,却不动,薛蟠瞪了他一眼,从荷包里摸出一块碎银子丢给他,兰竣这才将帖子奉上,薛蟠打开帖子一看,原来是有人送了他家几盆稀罕兰花,特约他过去赏花的,薛蟠见了大感为难;“那韩大人是个文人,到时去赏花,说不得又要作些甚么诗啊词啊的,我最不耐烦这些了,要是出了丑可怎是好。”兰竣一旁说道:”人家分明是借着赏花要看大爷的,大爷若不耐烦这些,到时将二爷并亭二爷带上,有那要写诗作词的只管叫他们写就是了。”
到了赴约这日,薛蟠果然带了薛蝌与陆东亭,他们三人由小厮引着进了正厅,只见正厅十分开阔,里面置了一架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绣屏风,正中间一张圆桌,四下置了数盆兰花,屋里一个身穿佛头青团花暗纹的男子站在中间,他留了长须,生得十分严肃,看着比薛谦要大上岁,身旁围着几个男子,薛蟠心道,这就是那未来老丈人韩涉了。
薛蟠等人上前见了礼,韩涉说道:“贤侄们不必多礼,都坐下罢。”众人落了座,韩涉问道:“哪一位是薛蟠贤侄?”薛蟠起身拱手道:“小侄正是薛蟠。”韩涉又问:“多大了?”薛蟠心道,早先不都是打听好了的么,虽如此想却不敢不答,老老实实的回道:“十七岁,属马,五月三日的生辰。”韩涉又问:“读过甚么书?”薛蟠答道:“只跟着夫子读过几本四书,却并不曾进过学。”薛蟠一边答话一边用眼角看到那屏风后面隐隐有人影,又看到屏风下面露出的裙角并绣鞋,心想未必那屏风后面便是那韩姑娘了?如此一想,答起话来越发恭敬,韩涉见他谦和有礼,心内已是十分的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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