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无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家成
此事归根究底,是卢萦发现的,所以他特意前来问有过她。
卢萦垂眸浅笑,轻轻说道:“截,当然截!不但要截,还要截得光明正大,要把这些精盐全部截下,再由太子呈于陛下面前。”
郭允一怔,转眼他明白过来,不由低声说道:“你想让陛下彻查此事?”
“不错。”卢萦冷笑道:“这世间本来就没有干干净净的大家族!我不但想让陛下彻查此事,我还想让阴氏见到这么秘密的行动都被截了,对自己人产生怀疑!我还要借他们的手,杀掉几个商业大才!”
郭允听了,当下点了点头,认真应道:“好,我这就去办此事。”
说到这里,他又好奇起来,“卢氏,这资料到你的手也不过几日,你怎么就看出那些有问题了?这点主公也很疑惑。”
卢萦一笑,她低声道:“我向来六识过人。有时一愣神就觉得不对了。”
这回答等于没答,郭允虽然心下痒痒,也只得作罢。
不一会,他便离开了。
而郭允一走,
卢萦令人上酒,与耿六喝了一会酒后,耿六提议到街道上走一走。
卢萦也正有此意,当下,两人都上了马车。
两辆马车一边并骑而行,耿六一边伸出头,凑近卢萦的马车感慨连连,“阿文啊,你这人一天到晚折腾出这么多事,害得我家那帮子人,老要我离你远一点。可话又说回来了,现在的洛阳人,哪个不知道你卢文的?哪个敢不承认你卢文是个人物的?还有我那几个妹子,现在也对你倾慕有加了,一个个直说你敢作敢当,行事无羁,远比一般的世家子有性格有才华,也有趣得多。”
卢萦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的洛阳城,算是一天最安静的时候。不过最安静时,街道中也是人来人往的。因此走到街道中后,两辆马车便不能并排而行了。走着走着,两车马车已一前一后,相隔了个七八丈。
一刻钟后,卢萦的马车驶入一个巷道中。
耿六还伸着头四下张望时,陡然间,巷道中发出了一声惨叫。伴随着那惨叫的,还有一个凄厉的,直是震得四下一静的声音,“杀人啦——卢文杀人啦!”
什么?
耿六一惊,他连忙令驭夫停下,三不两下便冲入了巷子里。
与他一道冲入巷子里的路人也有几人。
耿六急急冲入巷子,刚冲到卢萦的马车前,便看到那里躺着一具鲜血淋漓的少年,那少年胸口正中一剑,鲜血流了一地,显然是活不了了。此刻,那少年正瞳孔放大,他伸手指着卢萦,那手指不停地哆嗦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的样子。
而在少年的旁边,还有几个人,那凄厉地叫声是从一个瘦小的女孩那发出的,此刻那女孩正瞪着一双大眼还在凄厉大叫。尖叫中,她指着卢萦反反复复地惨叫,“杀人啦——卢文杀人啦!”
而卢萦这边,除了她的马车和她的几个护卫外,便再无旁人!
四周议论声纷纷而起。
在外面越来越兵荒马乱中,耿六连忙走到卢萦身侧,急声问道:“阿文,怎么回事?”
卢萦这时转过头来,她眯着眼睛看着耿六,冷冷笑道:“我掉入陷阱了。”她蹙着眉,“在这巷子里弄出这事,让我身边除了护卫,再无他人可以做证。又一口就道出我是“卢文”,如此算来,便是人证物证齐全了?看来自杀的这个少年是个死士!我的仇家都发动死士来弄我了,是想把我弄到监牢?还是这事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连环套?”
耿六没有想到,她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冷静地分析对方的动机和接下来的动作,她都不像常人一样忙于替自己辩解。
耿六朝那女孩旁的人瞟了几眼,想道:难道跟这些人辩解不成,现在辩解是完全无用。
此刻,女孩还在凄厉地叫着,尸体旁的另外几个人,不是瑟缩成一团,便是大哭不已,或者瘫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巷道两口,已被围观的人堵得满满的,不远处,正传来官吏们地喝叫声,“哪里出了命案?这里?”“让开!快快让开!”
于热闹非凡中,卢萦似是想通了什么,只见她负着手,朝着那尖嚎的女孩猛然暴喝道:“闭嘴——”
她的暴喝声突然而来,如同炸雷,那女孩吓得一个哆嗦,马上给闭了嘴。
这时,卢萦冷着脸喝道:“马上带着这些人冲出去!不管任何人阻拦,都要冲出去。带齐这人证,尸体,把他们全部放到马车中马上带走!我不能落到别人手中,由他人来决定有罪无罪!”
“是。”(未完待续)
凤月无边 第二百九十二章 了结
护卫们齐刷刷应了后,八个人全部出动,转眼间,那尸体被扔到了马车上,地面的血迹被人擦干,而几个旁观者,也被堵住了嘴扔上了马车。
护卫们做完这事后,便赶着马车速度地冲了出去,至于卢萦,仍然是一袭白裳,她风度翩翩地站在原地,负着手,与耿六等人一道,静静地等着那些官吏地到来。
官吏们来得不可谓不快,可他们来得最快,也只看到了现场的最后一幕,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马车已经横冲而出。再加上卢萦一直就在原地,他们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卢萦,犹豫了一下后,才兵分两路,一路追向马车,一路朝着卢萦大步走来。
这一幕说起来兵荒马乱,实际上却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的。耿六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直到马车冲出去了,他才嗓子动了动,半晌想问,“阿萦,你不是只带了四个护卫吗?怎么又多了四个来了?你有暗卫?”不过现在时机不对,这话他终是没有问出口。
转眼间,五六个官吏冲到了卢萦面前。
他们瞪着卢萦,厉声喝道:“你就是卢文?”
卢萦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们,却是不答。
另一个小吏大声喝道:“大胆小民!问你话呢!”
见她还是不答,先前那人沉着脸喝道:“你杀了人?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不但敢杀人,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尸体弄走,想来个死无对证?”
直到这人的声音落下,卢萦才开了口。
她负手看着这些人,昂着下巴。冷冷地说道:“你们一来,便说我杀了人?有谁亲眼见我杀人了?还有,你刚才说‘光天化日之下,不但敢杀人’,这么说来,你们是审也不审,问也不问,便判断我已经杀人了?你们连人也没有见到,便能判断我杀人,我卢文倒想问一问。”她声音陡然一提,暴然喝道:“你们是何人派来陷害于我?”
卢萦的暴喝声又沉又响,直是震耳欲聋。一声喝令逼得众官吏齐刷刷闭了嘴后。卢萦扯着嗓子冷笑道:“我卢文身为太子信臣,虽辞去了官身,却也不是普遍庶民,你们要诬蔑我,可得睁大眼了!”
她这话。虽是对着众官吏说的,却也是警告旁边的围观者的。免得有人被小利所诱,出面作伪证陷害于她。
不过,她的声音刚落下,那为首的官员便喝道:“卢文,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巧言免罪?来人,把他给我带走——”
声音一落,两个小吏甩着锁链。朝着卢萦逼来。
耿六旁观到现在,心下却不忍了。虽然他一直知道,卢文来历大有问题,也一直知道,身为耿氏子的自己。是应该与太子一派的卢文有点距离。可他就是情不自禁啊。
当下,他挡到卢萦面前站定。冷盯着众官吏,他沉声说道:“卢文是何等样人?你们想抓就抓?要抓他也行,把人证物证都弄齐了,到卢府去擒拿!”高声说到这里,他转向卢萦,“阿文,上我的马车离开吧。”
卢萦点了点头,她轻蔑地瞟了那些官吏一眼,衣袖一振转身就走。
看到她要走,一个小官急了,他高声叫道:“耿家郎君,这事与你无关!”
耿六喝道:“卢文今日是被我邀约出来的,不管出现何事,都与我有关。再说,我与他一直在一起,根本就没有看到他杀人。你们想擒他,拿证据来吧。”
说罢,他扯着卢萦的手,大步朝自己的马车走去。而他的护卫则站在他的后面,挡住了那些官吏。
不一会,两人便上了马车,在耿六不耐烦的斥喝声中,马车迅速地朝回驶去。
一上马车,卢萦便垂着眸,慢慢地敲击着车壁,不一会,她突然问道:“耿轩,你说如果是你对我出手的话,先诬我杀人后,第二步会如何做来?”
耿六寻思了一会,说道:“诬你杀人,是可以把你困在牢里,以你的身份,这案子必会报给太子听。”刚说到这里,他便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卢萦,想道:他与太子走得这么近,都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了,可直到他弃官出走,我们才知道这些。阿文,始终没有与我交过心啊。
压着心下的酸涩,他继续说道:“有太子参与,光凭这案子,是冤枉不到你的。如果想对付你,还得继续用力。”
他寻思了一会,摇头道:“用力的方向有很多。阿文或许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中?到时当众甩出,才能起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他也只是说说,卢萦却变了脸色,见她低下头不说话,耿六也闭了嘴。
在安静中,马车迅速地朝卢府驶去。在卢萦要下车时,耿六喊住了她,“阿文。”他盯着卢萦,认真地说道:“这件事我想寻思越觉得不对,这是一个陷阱。幸好阿文当机立断,打扫了现场又带走了那些所谓的目击者和死人。我估计虽有官员上门找你求证,可你已不会再被动。”
说到这里后,他顿了顿,凑近卢萦小小声地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那田老三找了个擅长阴毒策的小人吗?这个很像那人出的计策。此人姓吴,叫吴呈,你不妨从这里下手。”
神色复杂地盯了卢萦一会后,他本来嘱咐卢萦,让她以后行事低调一些,处事也不必那么狠。像对田老三那次,她虽是背着他们干的,可谁不知道田老三被她塞了一嘴的泥,还甩了几个耳光?可后来他转念一想,便又明白了,这事的背后,分明还是太子与阴氏两派政治角力,卢文从为了太子弃官弃家族出走的那一天起,便脱不了这旋涡,便肯定会被人盯上。她现在把自己与田老三,阴田氏的冲突和茅盾摆在明面上,令得陛下也知道了,其实也是另一种自保之策。
寻思到这里。他也不想说了,便朝卢萦点头道:“反正,你以后小心点。”说罢,他拉下车帘,马车驶出了卢府。
耿六一走,卢萦便大步走向府中,她一边走一边下令,“马上把此事报知太子。”
“是。”
“派人掳来那吴呈,我要亲自审问。”
“是。”
“不管有何人来找,便说我出门了。”
“是。”
在卢萦下令把大门关上后。不到一个时辰,官府便来人了,不过被管事语气强硬地打发走了。
而卢萦派去擒拿吴呈的人马。给落了空。那些邻居说,前两天吴呈便带着家当说是离开洛阳。
太子那里也来了消息,凭执三的门路,没有弄清陷害卢萦的一批人马的幕后人。现在要想弄明白这一切,只能靠已经落到了执三手中的那个瘦弱女孩和她的同伴们。
执三这样的人出马。哪会没有效果?又过了二个时辰后,护卫们便得到了那女孩和其同伴的口供。得知此事确实是田老三操纵的。这计策二十几天前就定好了。田老三从牢里起了一个死囚,在许了一些好处后,那死囚便只等着卢萦出现。
因卢萦被刘疆困在画舫上,那些人直踩了几次点都落了空,好不容易逮到今天这个机会。为了顺利成事。也顾不得原本定下的在光天化日之下让卢文‘当众’杀人的计划了。
而他们的目的,是先通过“杀人”一案,把卢文弄到牢房里。接着,他们会立刻甩出卢文在长江河道时,误以为前去迎接太子的耿国等人,是前来谋害太子的,竟拿出“一抹倾城”那种骇人听闻的剧毒之物。威胁说要扔到长江中,以长江两岸数百万的生民性命来威胁耿国耿将军。
据执三得到的消息。“一抹倾城”之事是耿国旗下的一个将领透露出来的。他们原想,当陛下知道卢文杀人被入狱后,紧接着又得知卢文曾经以长江两岸数百万的性命,来恶毒的威胁耿国退让。定然会大怒,而他大怒之下,只要再适当的点一点火,卢文一个宰立决是逃不了的。
而那时,太子对卢文是救还是不救?救?皇帝会如何想他?这种动则以百姓性命来威胁人的阴毒之臣,刘疆也要救?这样的性子,如何担当太子,如何成为天下之主?这样,皇帝必须然会对刘疆失望。
可是,太子如果不救呢?卢文为他舍弃了这么多,几乎是身家性命全都不要了。在这个他地位不稳,还需要收服人心和民心的时候,他舍弃一心为他谋划,便是犯错,也是为了救他而犯错的卢文,岂不是寒了臣下的心?
所以,这等两难之局已经设下,一切,就只等卢文入网了。
只是没有人能想到,卢文反应会这么快,会当机立断地抹去一切人证物证!
因这阴谋背后所指的是太子,第二天,所有的太子幕僚都发动了。他们在找到充足的证据,证明那少年只是死囚,是被人指使前来陷害卢文,进而把这一桩“卢文杀人案”结案之后,一封封直指田老三卖凶阴害卢文的奏折,给送到了陛下案前。
这个时候,阴氏还向皇帝瞒住了卢文用一抹倾城骗走耿国一事。一来,那传言很清楚,卢文所有的“一抹倾城”是假,那就是他所用的一个空城计。二来,卢文已不是朝庭命官,皇帝便是知道他做了那种事又能怎么样?最多就是对他心生恶感,以后不会允许他再涉入官场。没有了前面的铺垫,此事泄露出去意义不大。
两派在较量半个月后,陛下有了旨意,除去田老三的官职,把他贬为庶民,赫卢文无罪。至此,卢文杀人罪正式告结。
因太子力证卢文清白,再一次,本来淡出了洛阳权贵圈的卢文,出现在众人眼前。(未完待续)
凤月无边 第二百九十三章 卢文相贺
与此同时,卢萦的书房开始成为机密重地,因为这里堆满了阴氏一派的各种案卷,几乎每一天,卢萦都用在上面花上三个时辰,一卷一卷地寻找着可疑之处。
这边忙碌着,清老那边学师,卢萦也从来没有落下,她精力本来便旺盛,一天睡二三个时辰便已足够,记忆力领悟力又超过常人,极得清老地赞许。她在清老那里,如期说是学艺,不如说是打牢基础,且与清老如同辈一样的切磋。
在太子一派与阴氏一派频频过招的消息传来时,忙得团团转的卢萦走出了清老府第。
腰腿犯酸的卢萦,挥退马车,令得两个护卫在后面跟着后,慢步走上了街道。
此刻正是傍晚时分,正是洛阳城一天最热闹的时候。
这般走在街道上,到处都是人来人往,拥挤得很。
马车走着走着,突然间,前方传来一阵高昂的唿哨声,唿哨声中,伴随着十几个少年的起哄声,说笑声。
随着那些声音传来,街道中的行人纷纷向两侧退去,便是摊贩也连忙后退,转眼间,这一条街道的中间便干干净净,宽敞之极。
卢萦的马车也停到了一旁。
就在这时,十几辆马车和五六个少年骑士纵马而来,他们显然很兴奋,不停地哇哇怪叫着。
这些人,卢萦却是全识得的,他们都是这洛阳城里的纨绔,家族属于阴氏一派,然后,他们在家族中不高,还挤不进耿六他们那个圈子。
怪叫声中,十几辆马车呼啸而过,卷起的烟尘。直呛得众人连连咳嗽。
就在他们冲过去十几步时,一人惊咦了一声,叫道:“快回头!”叫停众人时,他策马朝着卢萦直冲而来。
停在卢萦的马车旁,他左瞧右瞧了一会,怪叫道:“大伙快看,这厮是卢文呢。”
“卢文”两字一出,众少年唿哨一声蜂涌而至。
他们团团围住卢萦,那率先开口的少年怪叫道:“卢文,居然真的是你?”
另一少年则大笑道:“想那会儿。你卢文经过哪里,我们都要避到一侧。怎地今日倒过来了?你卢文给咱们让起道了?”
“人家是白衣嘛!”
“就是,白衣卢文。风月场中好大的名头的人物呢。嘻嘻,这样的人物,当然要给咱们让道!”
此起彼伏地嘻笑声,起哄声中,街道中的路人远远地躲着围观起来。
卢萦自是知道。逢高踩低本是世间常态,她现在成了庶民了,白衣了,这些昔日要仰望她的人,如今取笑嘲弄于她,实在是完全应该发生的事。
不过。她毕竟还是太子的人,这些人也就是围着取笑嘲弄一番而已。
在这一句又一句地嘲讽中,卢萦静静地向塌后一倚。淡淡问道:“诸位围上我,便为了说这么一通话?”
噎得众少年一哑时,卢萦垂下眸来,懒洋洋地,爱理不理地对着他们。
少年们哄然闹了起来。
在一声声又叫又骂中。一少年叫道:“卢文,可别忘了你现在不过一介白衣。本郎君还是个校尉呢。卢文,滚出来给本郎君行礼!”
“对,给咱们行礼,咱们可都是有官职在身的人!”
在少年们此起彼伏地叫声中,卢萦正要说什么,一个青年拦住同伴,低声道:“这个就别提了,别忘记了,他很得太子的心。”
说到这里,那青年提着嗓子朝着身周的伙伴们大笑道:“诸位诸位,卢文如今已是落水狗了。咱们都是世家子弟,何必理会这等落了水的狗?”
在众少年的哄笑中,他手一挥,叫道:“走吧走吧,咱们还是走吧。”
“就是,不是说耿二要生日吗?咱们不要因为卢文这等小人物浪费了精神。”
“走了走了——”
哟喝声中,这些少年郎不再看向卢萦,哄闹着回到了街道中,转眼便离开了她的视线。
目送着这些人离开,卢萦一下静静地倚塌而立。
而她的身边,众护卫则在担心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卢萦垂下眸来。她慢慢问道:“如果你们的主公在此,他会如何说来?”
一个护卫朝她一揖,严肃地回道:“主公定然不允许主母受人如此嘲讽!”顿了顿,他又说道:“前面应对田老三和阴田氏的举动,主母便做得甚合主公心意。”
刘疆身边的人,哪怕一个最普通的护卫,因跟随在二岁便是太子的刘疆多年,从骨子里,也便养成了强势自信的性格。对这些人来说,他们一直对卢萦言听计从,恭敬有加,是因为这个主母从来没有让他们失望过,没有让他们感到屈辱过。
他们已习惯了只服从强者!
卢萦这个主母虽然没有强有力的家族,可她有极强的个人魅力,她从不吃亏,应对对手的策略总是及时又简练有效,,这让跟随在她身边的人感到痛快且舒服放松,使得他们乐于跟随她。
卢萦轻叹一声,她不紧不慢地叩击着车辕,叹道:“是啊,他其实挺喜欢我强横的。也是,卢文虽是白衣,却也曾在你们主公面前骄傲地过自许,要做一个白衣公卿的。”
说到这里,她断然喝道:“回醉梦楼去!”
“是!”众护卫地应答声响亮干脆!
转眼三天过去了。
第四天,是个晴朗的日子,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天空如同洗过一样,澄澈无云。
这一天,洛阳城的纨绔们都很忙碌,因为,今天是耿秉的二十岁生日,虽然他早早就戴了冠。
可时下的很多少年,还是把这一日当成了成人日。
做为世家子里面的翘楚,耿秉成一向沉默的阴澈不同,他慷慨大义,颇有长兄风范,一直以来。都极得众纨绔的拥戴和喜爱。
因此他的二十岁生日,众世家子们是心思绞尽也要让他高兴。中午耿府为此办了一场宴会后,傍晚上众纨绔专门叫来各大酒楼最出色的厨子,出大价钱,让他们把自己最拿手的绝活亮出来,让众人吃个痛快。
这种热热闹闹的宴会一直办到太阳西沉,众人酒足饭饱后,又有人提议到洛河中的画舫里去,
还别说,那个卢文进入风月场后。虽才这么二三个月,可他愣是出了一个主意,就是在洛河深入洛阳城。给弯成了一个小湖泊,风景最美,水最浅最清的所在,把醉梦楼的十几个画舫连在一起,给组成了一个水上青楼。
这水上清风徐来。夜间画舫上的灯笼晕红如梦,与之前在街道上的青楼相比,别有一番说不出的情趣。因此,那水上画舫,现在已成了洛阳子弟最喜欢去的青楼所在,也成了洛阳的一道风景。
耿秉今天喝得有点多。听到同伴们地建议后,他目光微亮,也没有拒绝地上了马车。
不一会。众少年便来到了水上画舫处。
众少年蜂拥而至,一边占据了七八只画舫,一边令得各画舫把自家最美的女人拿出来时,一个少年拍着案几叫道:“卢文呢?你们去把卢文叫过来!”
那画舫的主人是个秀雅的青年,闻言。他苦笑道:“这位郎君,卢文可不是我们这种人。他乃是清客……”
才说到这里。那少年猛然站起,他朝着几上重重放了一掌,暴喝道:“少废话!马上去把他给本郎君叫来!”
这一次,他的声音刚刚落下,陡然的,外面传来一阵欢呼声。欢呼声中,有人朝着耿秉叫道:“耿二快出来!大伙都出来,有热闹看了!”
“有热闹看了”五字一出,众少年也顾不得喝酒挣持了,当下蜂涌而出。
他们一出画舫,便给眼前的景色给惊呆了,只见他们面前的湖水里,给盛开了一地的水莲灯。那莲花做得精致秀美,每一个都做成了二三层的楼阁状。水莲灯的四个面上,有的画着画,有的写着字,有的描着人物。可不管什么样的画面,它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下面题着一句,“为耿秉百岁金安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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