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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月无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家成
邓十一率先清醒过来,他连忙哈哈笑道:“各位各位,都坐下吧,坐下吧。”转眼,他朝着刘元施了一礼,恭敬地说道:“阁下能来。在下不胜感激。”不管如何,这刘元是地地道道的龙子凤孙,如果当年不是出了意外,他甚至已是皇太孙,论身份之贵,天下间罕有人及,所以这邓十一的礼数是一定要到场的。
在邓十一向刘元行礼时,众纨绔也乱七八糟的朝他行起礼来。而众少女,这时一个个脸孔羞红。神不守舍地看着刘元发怔。
说实在的,刘元这人,已符合了少女们对美男的所有想象。拥有着让人惊艳的,出奇的俊美,身材高挺。还是龙子凤孙,还有着一对近乎传奇的父母,这些年行踪神秘,此番是第一次出现在洛阳世家圈中……
这方方种种,一下子把洛阳的少年们都比下去了。
少女们,最先清醒过来的是吴媚,当下。她羞答答地靠近过来,眸光楚楚地朝刘元看了一眼,被他的俊美给逼得无法直视后,她朝刘元福了福。脆脆地唤道:“表兄……”
刘元对吴媚有印象,也知道她对自己感兴趣,当下他瞟了她一眼后,眉目微垂。没有理会——正如母亲所说的,他们这次前来洛阳。不过只是看望一下爷爷,这洛阳人对他们有好感还是有恶感,完全可以不放在心上。眼前这个女子虽是自家表妹,可她的后台是阴氏一族,自己完全没有必要理会。
吴媚没有想到,如自己这么美,这么出类拔萃的小姑见过这位表兄,他竟是理也不理。一时之间,她蹲在那里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脸孔腾地一下,便涨得通红。
刘元没有理会眼泪都出来了的吴媚,他端着酒盅慢慢的品了几口后,信手把酒盅交给身后的护卫,然后站了起来。如临风玉树一样地站在这冬季荒芜的花园中,刘元淡淡说道:“我累了。”
这三个字一出,两护卫马上围在他的左右。而刘元则向众纨绔略一施礼,淡淡说道:“今日也是听到诸位在此聚宴,好奇之下冒昧一见。如今见到了,刘元心愿已足。就告辞了——”
说罢,他提步朝外走去。
与刘元来得突然一样,他这一走,也走得突然,不过众纨绔都是世家之人,稍一寻思也就明白了。刘元此来,不过是告诉众人,他刘元来了,来到洛阳了,不管是那些视若无睹的,还是有心想看热闹的,都再也无法闭上自己的眼睛遮住自己的耳朵。
在刘元优雅地走出花园,还没有来到大门口,突然的,一个女子娇脆的声音传来,“表兄,刘元表兄。”
唤他的,正是吴媚。
吴媚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因跑得急,她娇俏的小脸红朴朴的,煞是好看。
一直跑到刘元面前,吴媚仰视着他。只是一眼,她目光又有点发痴了。
见状,刘元蹙起眉峰,问道:“有事?”
吴媚回过神来,她朝四下看了一眼后,见无人注意这里,便凑近刘元,轻声说道:“刘元表兄,我知道你父亲和母亲也到洛阳了。”她神秘地盯着刘元,一字一句地说道:“而且,他们住在哪里我也知道。”
慢慢说到这里,她见刘元只是看着自己,表情中不但没有慌乱,还尽是高深莫测,不由嘟起唇警告地说道:“刘元表哥,你说我要是把这消息告诉太子舅舅,他会怎么做?”
竟然想威胁他?
刘元看着吴媚,慢慢一笑。
他本来长得就过于俊美,这一笑,直有种惑人心魂的力量。一时之间,吴媚脸孔更红了,连呼吸也急了几分。
刘元看着吴媚,轻声问道:“表妹既然前来说起这事,那就是有条件可谈了,说吧,你要什么?”
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刘元,如此近距离地听着他用那低沉优美到了极点的声音说话,一时之间,吴媚的心都跳到嗓子里了。
她看着他,话脱口而出,“我要表兄……”刚吐出这四个字,她对上刘元和二个护卫瞪大的,不敢置信的眼,马上又续道:“与我做好朋友。我要表兄以后看到我不许不理我,不许不与我说话,你住的地方,我想过去你也不能拒绝。”
虽然之前她那脱口而出的‘我要表兄’的话惊世骇俗,可后面的话说出来时,无不是一派天真。
刘元静静地盯了她一会后,微笑道:“好。”
这个好字一出,吴媚喜出望外,她眯着眼直笑,连头发丝也透着快乐。
刘元又是瞟了她一眼后,转过身,朝着众护卫微笑道:“我们回吧。”
“是。”
与来时不同,这一次,刘元的马车一动,或明或暗,便有不少马车和行人悄无声息地跟上了他。
而不管是刘元还是两个护卫,在暗暗瞟了一眼后,便不再理会……刘元既然亮了相,便没有想过要掩藏自己的住处和行踪。这些人跟着就跟着吧。(未完待续)





凤月无边 第二十一章 有一种自信的人
吴媚跟着刘元来到他们所住的酒家后,便离开了。
她的马车刚刚驶出刘元的视线,一个护卫便凑了过来,对着吴媚说道:“小姑,找到昨日与刘元郎君同车的妇人行踪了。”
什么?
一阵难以言状的欣喜涌出胸臆,因这欣喜太过强烈,吴媚直觉得自己的心砰砰乱跳,她握紧拳头,急急地问道:“她在哪里?”
“朝西街去了,现在一酒家用餐。”
“好,太好了。”
吴媚紧紧地握着拳头,因激动过度,她的声音都有点哑,“就只有她?她的身边是不是有一个高大伟岸,虽然看不清面孔,却龙姿凤章的丈夫?”
她说得太急,那护卫直觉得自家姑子在用到‘龙姿凤章’四个字时,都咽了一下口水。
不过,深知自知姑子性情,一直很得吴媚欢心的护卫,倒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当下他恩了一声,道:“是的,是有一个伟岸丈夫在侧,头戴纱帽,面目不可见。”
“是他,是他,真是他……”吴媚的声音颤抖起来。
她双手相握成拳,激动地仰头看着天空,喃喃说道:“苍天佑我,这一次得遇刘疆,一定要让他再也忘不了我。”那刘元虽然俊美无双,虽然也让她心动,可刘疆是她念了这么多年的人啊。天地间最最重情,最最俊伟不凡的丈夫,凭什么被卢文那个三十几岁的老女人拥有?哼,她孩子都生了三个了,本来又不是个什么大美人,现在肯定是老得不能看了。那个让她梦了这么多年的伟丈夫,怎么能就这样便宜了那老女人?
想到这里。她低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带我去啊。”
马车一动,她又哼了哼,嘟囔道:“可是,刘元真的很俊很俊的……”言下实有恋恋不舍之意。
那护卫所说的酒家离这里也不远,不过二刻钟,吴媚的马车便到了。
本来她一路上,还挺担忧着那卢文又溜了,一进酒家看到角落里的两人,心下不由大定。
当下。她整理了一下衣裳,又拂了拂头发,再扭着腰,娉娉婷婷地踏入了酒家。
客观来说,吴媚确实是个大美人。再加上她家世不凡,身上自有一股养尊处优的高傲之气,这种傲气配上她的面容,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所以她一进入这个小酒家,酒家中的二三十几,便纷纷朝着吴媚看去。
而吴媚这人,不止是自视奇高。她还有一种奇异的自信心,这种自信心让她相信,虽然没有人说过,可她觉得自己明明白白就是洛阳第一美人。天下第一美人……她甚至觉得,不管她走到哪里,一百个人中有九十九人会看她,一百个男人中。有九十个男人会爱上她。光论吸引力而言,她自己不比刘元差上分毫。
当然。这种自信掩饰在她的教养之下,在吴媚看来,不管世人如何说,她就是那古时的妲已,那倾城的妖姬,只不过她禀性善良,修养过人,今生只愿寻得一爱她如痴如狂,而她也非常欣赏非常喜欢的世间绝顶男子为伴,那种容颜惑国的事,她是当朝公主之女,不能做,也不屑去做。
早在吴媚过来时,卢萦便注意到了,她看了一眼刘疆,轻声道:“船上遇到的那个你妹妹的女儿过来了。”
刘疆头也没抬,无可无不可地恩了一声。
卢萦叹道:“自入这酒家,她拂了七次头发,每走一步,便朝左右顾盼一番,看向你时,目光亮度明显增加……阿疆,我好象遇到情敌了。”
刘疆瞟了她一眼,懒得理会。
吴媚已扭着腰走到了两人的几旁。
朝着刘疆福了福后,吴媚娇憨地说道:“两位,我可以坐下吗?”
这问话一出,刘疆自是不答,倒是卢萦干脆地回道:“不可以。”
更可恨的是,她**的丢下‘不可以’三个字时,连看也没有看吴媚一眼。这个不知自丑的老女人!
吴媚嘴角的笑容一僵,她转过头迎上卢萦,浅浅笑道:“这位夫人,怎地到了这用餐的地方还戴着纱帽?”她轻叹道:“夫人,春花秋实,花开花谢,实是正常之事。夫人虽已年迈,姿色不再,也不必这般遮遮掩掩好似见不得人。”
这话一出,便是刘疆,也忍不住睁开眼来定定地看向吴媚,可惜的是,他眸光虽冷,却被纱帽给挡住了。
卢萦给噎住了。
她张目结舌地看着吴媚,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眼前这个小姑,是在讽刺自己老了,丑了,所以不得不戴上纱帽遮挡?
这刚刚见面,连话也没有说一句,这小姑便敢冲着自己冷言嘲讽,她怎么不知道,不过十几年没有出现在洛阳,洛阳的小姑,就胆子这么粗这么大,人也这么愚蠢了?
见到卢萦呆住,吴媚的嘴角噙起了一朵媚笑来。她眸光如水一般多情地扫过刘疆,扭着腰走到卢萦身侧,刻意与她同时面对着刘疆后,吴媚伸手摘向卢萦的纱帽。
卢萦没有阻拦。
事实上,她这么多年,还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子,心下的好奇远大过怒火,所以,她很乐意看眼前这个小姑到底想看什么。
因此,在卢萦的期待中,吴媚摘下了她的纱帽,露出了她的面容。
卢萦这面容一露,酒家中的众人同时眼前一亮,不约而同地朝这方面定定看来,看着看着,有的人目光还有些痴意。
虽是十三年过去了,卢萦一是养尊处优,二是心情愉快,面目依然与以前没有太大区别。脸蛋清丽至极,眉黑如剑,鼻挺而直,唇红而薄,实有几分说不出的清艳锋锐之气。便如那长在高峰上的绝色野花儿,虽然艳得张扬刺目,却因花容舒展,迎风而立,硬是有了一种不同于世俗的美色。而这种美色,它就是与众不同,就是张扬舒展,就是让人一见难忘,就是美丽无比的同时也霸气十足!
在卢萦这种咄咄逼人的霸道华艳之下,吴媚虽然五官精致还要胜过她,可那种没有灵魂的精美,已是毫无特色。
一时之间,嗡嗡声四起。
“这妇人好美。”“怪不得戴上纱帽了。”“也不知哪样的丈夫才压得住她?”“真是好美。”
刚刚吴媚进来时,众人虽然注目,却也只是注目而已,这一刻卢萦露出面容,众人却是议论纷纷,一双双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盯在卢萦身上,似乎气为之夺,神为之移。
事实上也是如此,洛阳美人虽多,众人见识虽广,却也没有见过卢萦这种美貌的。这种盛气凌人的清艳锋锐,实在是罕能见到,一时之间,四下的人倒是看得痴了,哪里还顾得上一旁的吴媚?
这种对比,饶是吴媚一直过于自信,过自抬高自身的魅力,也隐约感觉到了一些。当然,也只是隐约而已,她自信自己的长相才是完美的,卢文这面目说实在的,根本不合乎一个贵妇的雍容端庄之相。自己猜得没错,她根本就配不上刘疆舅舅。
不过,吴媚在对自己依然自信的同时,也有点失望,眼前这个卢萦长相也就罢了,她的面目看起来也就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少妇模样,根本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老了。
转眼,吴媚格格一笑,她在卢萦的旁边坐下,转向刘疆,刻意让自己的面容与卢萦的面容摆在一起,让刘疆可以一眼便能分个高下后,吴媚软软地说道:“舅舅……”
一声叫唤令得刘疆慢慢抬起头后,吴媚朝他眨着眼,委屈的,柔情万种地嘟着嘴说道:“媚儿找你多年了……舅舅好狠心,都到了洛阳了,也不来与我母亲见面,也不去看看媚儿。”
她觉得现在刘疆也看出了自己和卢萦相貌的高低,当下站起来,扭着腰向着刘疆走去,一边靠近,她一边娇娇软软地委屈地唤道:“舅舅,媚儿在这洛阳也在宅子的,那酒楼住得不舒服的,你回媚儿那里去住好不好?”她挺着胸脯,试图用自己高耸的柔软去摩挲刘疆的手臂,两只手,更是朝着刘疆的颈项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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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真见过吴媚这种奇葩女子。一个在我眼中又黑又干又扁又显老的丑女,一直觉得公司里的所有有权位的男人都爱她。区别只在于,她愿不愿意选择或者说施舍而已……那时特目瞪口呆。




凤月无边 第二十二章 吓住了
就在吴媚的手搂上刘疆的颈项时,突然的,她后颈一痛,却是被卢萦一伸手,抓着后衣领给扯了过去……
此时此刻,酒楼的人都在看着这一边,随着这完全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一幕亮出,刹那间,一个个都张大了嘴,直是发不出声来。
……这戴纱帽的妇人,性格还真与她的外表一样的霸气啊!
吴媚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世上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天下还会有女人会这样对她。此刻她被卢萦抓着衣领给扯了起来,那衣领重重的锢着她的咽喉,令得她‘嗬嗬’连声几欲窒息。
想这吴媚最是爱美,平生遇到的女人,从来都只有让她被他羞辱或轻贱的份。此刻这么被一个人从后面提着,虽不至于提起整个人,却也令得她咽喉被锁,脸孔紫红,呼吸困难。吴媚双手连连挥动,一时之间,窒息的痛苦之外,更让她羞愤欲绝的,却是这般在众人面前出了这么一个丑。
卢萦哪会在乎吴媚那无比的羞愤和怨恨?她这般从后面扯着吴媚,一直扯到她自己的身边后,卢萦身子上前,凑近吴媚低声冷笑道:“你母亲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卢文这一辈子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见吴媚双手连连挥动,不停地呃呃出声,卢萦轻叹出声,“不过十几年没有来洛阳,我竟不知,连你这样的愚蠢小姑,也能在洛阳混得风生水起。是了,你仗着你母亲是公主,仗着阴府撑腰是不是?”
她越发凑近吴媚,在她耳边低低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怨很恨,你在想着,一旦脱身,定然要拼全尽力置我卢文于死地对不对?”被她说中心事的吴媚颤抖起来。因窒息和羞愤,她的眼泪都滑出了眼角。
卢萦似是沉吟了一会,又说道:“我这人呢,最不喜欢留后患。你说,我是先放了你,再想个办法把你弄死?还是现在就喂你吃点什么?或者,在你这张精致的脸蛋上划上一刀?”她这选择一出,吴媚惊恐到极点,她在一阵剧烈的颤抖后,下身一热。竟是尿了出来。
骚臭味一出,一直懒洋洋的看着这一幕的刘疆便厌恶地站了起来。看着他漫不经心地离开,吴媚在无边的羞愤的同时。又是无边的绝望。
就在这时,卢萦还真的从后面的护卫手中拿过一柄短剑来,她用寒冷的剑锋,在吴媚的脸上慢慢摩挲起来。一边摩挲,她一边放开了扯着她后衣领的手。
吴媚一得到自由。整个人便朝地上一瘫,在一阵大口的吸气过后,她嘶声哭道:“不要,求求你,不要。”转眼,她朝着慌乱的。纷纷站起,一边看着这边,一边不知所措的众人叫道:“谁来救我……”她这求救声刚出。卢萦放在她脸上的短剑便轻轻一移,那剑锋,更是在她的脸颊处轻轻一拉……在这散发着血腥味的冰寒剑锋移动,在一股细微的刺痛传来时,吴媚终于清醒地意识到:卢文要划花自己的脸。只是一瞬间的事,自己向谁求救也来不及。
当下。她眼泪鼻涕一把地哭道:“求你,求求你,放过你,求你放过我。哇……”
于吴媚的痛哭流涕中,卢萦凑近她,温柔地问道:“放过你?”
“是是,求你放过我。”因太过慌乱,吴媚一边哭一边打起呃来,她哆嗦着,脸上被泪水鼻涕糊得几不成样。
卢萦见她这个丑态,不由哧地一笑,低声道:“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丑得让人恶心。”
一句话令得最是爱美的吴媚都要晕厥过去后,卢萦慢条斯理地收起了短剑。然后,她在吴媚的屁股上重重一踢,在踢得她向前滚出两下,直撞到一个塌几才停了下来后,卢萦把短剑递还给护卫,提步朝外走去,“走吧。”
声音一出,她已戴上了纱帽。
吴媚还在哭得晕天黑地,卢萦一行人走出酒家时,她那哭声更是高昂起来。
而这时,听到她哭嚎声的护卫们,才一窝蜂冲了进来。这一进门,他们便看到了瘫软在地上,糊了一脸的眼泪鼻涕,身上还传来浓烈的尿臊臭的自家小姑。
这变故,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想这些年来,他们仗着主家有权有势,从来谁也不放在眼里,在他们眼中,洛阳就是自家小姑的地盘,他们想也没有想过人,会有人敢欺负小姑。所以,在吴媚前脚入酒家时,后脚他们便跑到街道对面的酒家中去用餐了。
众护卫冲向吴媚时,同时脸色苍白,想道:惨了,惨了,这下讨不到好了。
不管是他们求援来迟,还是看到自家小姑这般丑态,都会让小姑记恨在内……一时之间,几个护卫的脸色已是又青又白。
坐在马车中,卢萦掀开车帘,兴致勃勃地看着吴媚被护卫们半抱半拉地进入马车,看着那马车急匆匆离去,不由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我当年还是小姑时,被某人用剑架着脖子,都是脸不改色的……”
这话一出,坐在她对面的某人抬头盯了她一眼。
卢萦抚着自个下巴又说道:“有了今儿这事,那阴府众人又会在我身上记上一笔了。不过,太子应该放心些了,刘疆十三年后重回洛阳,依然把卢文宠得无法无天,行事为人一点也不稳重缜密,更不顾陛下和承平公主的颜面,对自家侄女这般羞辱,看来是对他的太子之位不感兴趣了。”
刘疆依然瞟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这时,卢萦趴到了他膝头,她仰头对上近在方寸的丈夫的脸,撅着嘴闷闷地控诉道:“阿疆,你对我不好!”她愤怒地说道:“你居然敢当着我的面,让别的女人抱你!你都不推开她!”
刘疆轻叹出声。
他放下手中的书卷,伸手搂着卢萦坐到膝头,磁沉地说道:“你呀……”语气中满是无奈。她明知道他出手事情就会闹大,他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会被太子和陛下阴谋化,明知道只有她自己出手才最妥当,却还是要这样说。
虽是叹息,他看着卢萦明亮明亮的眼,看着她水润的唇,心中还是漾起了绵绵的情意,当下,他锢着她的下巴,低头深深吻去。




凤月无边 第二十三章 二郎
第二天。
今天太阳出来了,虽是被二郎狠狠气得晕过去两次,可刘秀的身体还是见好了一些。
在宫女地扶持下,日暮西山的帝王慢慢走出寝宫,在他的身边,除了亦步亦趋,恭敬顺从的一堆太监侍卫宫女和几个大臣外,还有脚步轻盈得仿佛在随时在跳跃的二郎。
要是往昔,这些儒臣们还会责怪二郎不知轻重,不够老成执重,不过看到老皇帝时不时投向孙儿那喜爱的目光,他们就什么话也没有说了。
一行人一直走到最高的那层楼宇,从这里,可以俯视整个皇宫。二郎还是第一次来,不由一个箭步便冲了过去,扶着栏杆兴奋地观赏起来。
望着孙儿,老皇帝一边任由宫女们披上外袍,任由护卫们在他前面遮上挡风车。他转向二郎慈爱地说道:“孩子,这里看洛阳,景色如何?”
二郎探头探脑一会后,点头大赖赖地说道:“登高望远,一城尽收目中,风景不错。”
听他这样说,老皇帝声音暗了些。他沙哑地说道:“孙儿很喜欢?”
二郎回头白了他一眼,哼了哼说道:“凡是美景,我都喜欢……我说爷爷,你就别试探了,你这江山我父亲才不喜欢呢,我大哥也不喜欢。这些年了,我们一家人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说不出的快活畅意,哪像爷爷你一生就这么困在这巴掌大的地方?啧!也只有你们才一个个把它当成宝,老以为我们稀罕呢。”
老皇帝自从大权在握后,天下的人见到他,哪个不是毕恭毕敬?便说以前的刘疆吧,对上他时,也是恭敬有加。多少年了。他就没有遇到过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人。
可是,到了现在,不管是他,还是周围的众人,都已习惯了二郎这个态度……人家摆明了无欲则刚,你计较呵斥又能怎样?再说了,老皇帝虽是不喜这个孙子与那卢文长得一模一样,可奈何这孩子身上有一股别的孩儿没有的灵气和率性啊,他便像是那东升的旭日。永远散发着无穷无尽的活力和青春,这对于垂暮之年的老人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光是看着他,便能让老皇帝感到轻松愉悦。
因此,老皇帝慈爱地骂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二郎也不理他,他朝下面看了一会后,一眼眺到了洛河,当下心神一动。二郎转过头朝着老皇帝叫道:“爷爷,我也闷了几天了,今儿想出去玩儿。”
“想去哪?”
“去洛河。昨天有个姓耿的家伙说了,他们今天要在洛河比一比。我想去凑个热闹。”
老皇帝听着二郎清清脆脆。宛如珠玉的声音,心中也是一阵轻快,他乐呵呵地说道:“那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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