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无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家成
“好嘞。”二郎胡乱朝着老皇帝行了一礼,拔腿就跑。
目送着二郎蹦跳离去的背影。一臣子凑近老皇帝低声说道:“这孩子天真率性,看来他父母不曾把他当成龙子凤孙培养。”
老皇帝明白他的话外之意,当下他轻叹一声,浑浊的双眼中流露出一抹伤怀。过了一会才说道:“疆儿一直是个明白人……他当年不想要这江山。现在更不稀罕这江山,所以他把他的孩子。都养成了江湖散人了。这道理,庄儿不知能不能明白?”
对他来说,刘疆既然无意于江山,他就希望这个大儿子好好的,希望几个儿子都好好的,兄弟之间不要厮杀,就这么平平安安终老。
这一边,二郎紧赶急赶,二刻钟后也来到了洛河边。
洛河上,三四十条尖刀船散在河道中,那尖刀船上,众世家子的笑闹声随着河风不断传来。
二郎看得心痒痒的,转向身后的侍卫问道:“还有船没有?给我弄一条来。”
侍卫还没有回答,一个冷笑声已从一侧传来,“这里只有真正的大丈夫才能驾驶尖刀船……某些乳臭末干之徒,跑到这里来逞威风,到时别吓得哭爹喊娘,屎尿齐流!”
语气极不客气。
二郎盯了这人一眼,转向侍卫,“这谁呀人?”语气也很不客气。
那来自宫中的侍卫朝着二郎恭敬地回道:“他是莫家三郎。”
二郎翻了一个白眼,“不认识!”
这三个字一丢,莫家三郎变了脸。二郎虽然不识得他,他却识得二郎。之所以对二郎出言不善,却是昨天碰到了吴媚的马车,听到马车中佳人哭诉,知道卢文欺负了自己的心上人后,便对卢文的儿子也恼了起来。
二郎懒得理他,转向侍卫又道:“去弄一条船来。”
几个护卫相视苦笑,一人回道:“还请郎君见谅,这里虽也是洛河,却离码头甚远,离众人游玩的水域也很远。郎君如果想要的话,约一个时辰才能把船弄来。”
二郎明白了,他抬头朝河中的众船看了一眼后,心痒痒地说道:“他们还在等人吧?都没有开始呢。算了,一个时辰太久我也等不急,这样吧,我来弄一个木舟。”
说罢,他手一挥,朝着几个侍卫叫道:“来,跟你家郎君我砍树去。”
这地方虽是荒凉,树木倒是应有尽有。二郎和几个侍卫三不两下便砍了四根长得笔直的小树。把枝叶砍掉后,二郎进了林中一趟,出来时,手里已抱了一捆的不知名的藤条。
他熟门熟路地用藤条把四根树干捆好扎紧,令侍卫们抬到河边。把这草率做成的木舟一放上去。二郎便一个纵跃跳到了木舟上,然后手中的木杆一撑,那木舟便如箭一般疾驰而去。
他的动作兔起鹘落,利落之极,几个侍卫还没有反应过来,二郎已消失在滚滚浪涛中。看到他箭一般远驰的身影,几个侍卫白了脸,一人叫道:“这么简单的木舟哪能稳当?”“天邪,这下惨了!”“二郎乃千金之躯,这般涉险可如何是好?”
就在他们急得团团直转,实在无法相信那么几个捆好的木舟,能在洛河中安安全全地来回时,二郎已风驰电掣地冲到了众快船之后。
双脚稳稳地踩在舟排上,二郎颀长的身影随着波涛而起伏腾跃。这时,众快船上的世家子们也注意到了他地到来。一人叫道,“咦,他不是东海王刘疆的次子刘宇么?他脚下踩的是什么?”
他刚刚叫到这里,突然间,一阵狂风吹来,那风卷起冲天巨浪,把众快船都向天空抛扬了起来。就在众世家子慌乱地稳住身形,他们身边的护卫急急防着主子落水时,众人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涛天巨浪扑头扑脑地罩上了二郎和他的舟排,漫天水光中,竟是失去了那少年的身影!
一时之间,好几个世家子都大叫出声,几个识得二郎的,更是大声呼喝着自己的护卫下水施救。
就在这时,一阵清亮的大笑声从浪涛中传了出来。
那笑声如此响亮,如此畅快,如此清脆,众人齐刷刷一惊,都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巨浪掩盖之处。
于大笑声中,二郎踩着他的舟排,如水神一样破浪而出。他这个破浪而出,那是真正的破浪——阳光下水面上,这俊秀精致的少年,踩着他的舟排凌空而起,随着浪涛翻滚,他身姿优美的随之起伏,那般能置人于死地的巨浪,对他来说,竟如玩耍之物随他驾驭。河水淋湿了他俊秀的脸,却挡不住他畅快清亮的大笑声。
——这一刻,一向自以为潇洒的世家子们,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年真如水神出世,说不出的人物俊秀,说不出的洒脱纵横,也说不出风流……一时之间,众人竟是怅然若失。(未完待续)
凤月无边 第二十四章 刘元赴宴
这一边,刘元坐在马车里,在马车的外面,是一队护卫和几个太监。
他们夹着马车朝着一个府第走去。
不一会,车队便来到了府门处,长驱直入后,马车停了下来,一个太监朝着马车中行了一礼,客气地唤道:“郎君,到了。”
太监的声音一落,车帘掀开,刘元迈开长腿走了下来。他拉了拉头上的纱帽,提步朝前走去。
见他提步,几个护卫和太监们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上。
不一会,刘元便来到了一个花园中。花园中坐了好几个衣着华贵的小姑和郎君,在这些人的面前,一字摆开着榻几上,上面摆满了各种吃食。而几个长相美丽,身着精致的美人,正在其间穿行,可给众人满个酒,或在一侧焚香煮酒。
刘元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情景。
这里的每个人,都衣着精贵,妆容精致,举手投足间,有种颐指气使的贵气。仿佛每个人都是大有出身,大有来头的,不管是谁走到外面,都是一呼百诺,众民仰望的角色。
只是一眼,刘元便认出了,在这里坐着的少年男女,还真没有一个普通的。便是吴媚那样的公主之女,在这里都算是出身低的——因为这里的每一个少年男女,不论其父母家族,还是其本人,都是拥有实权和影响力的龙子凤孙,世家嫡子!
刘元进来时,他们几乎连眼也没有抬一下。在清扬的音乐声中,这里的每一个人,无论容颜举止,都是一副画。
看着他们,跟在刘元身后的护卫和太监们同时低下头,他们悄悄瞟了刘元一眼后。想道:一个在江湖上漂泊了十几年的少年,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想来眼前的这些人,能够让他知道什么羞惭了……
刘元静静地瞟了这些人一眼,见四下忙碌,仿佛根本无人知道他已到来一样。当下,刘元笑了笑。
他顺手摘下了纱帽。
刹那间,在阳光万丈!
饶是再镇定自若,再见多识广,这时刻,这些安静如昔的少年少女们。也慢慢转过头,朝着刘元看来。
说起来,眼前这些龙子凤孙。世家子弟,比起十四五岁的刘元,还大了那么三四岁。要不是刘元遗传了他父母的身高,整个人身形高大挺拔,俊美绝伦。在这些人面前,真的很容易产生自己是小弟弟的感觉。
摘下纱帽,光芒万丈的刘元迈开脚步,悠然自得地朝花园中走来。他步履优雅从容,仿佛闲庭胜步……开玩笑,他乃前太子刘疆的长子。这些人还真以为他在江湖上打几年滚,便成了野人庶民不成?
刘元一直朝前走去,朝花园中间走去。走了几步。他手一伸,顺手拖一个榻朝花园当中一放,然后优雅地坐了下来。
坐下后,他懒洋洋向后一倚,双眼半开半合地看着眼前这些人。
……这时刻。四下看向他的目光,都凝了凝。
不知为什么。这时刻,那些年长者都在想道:这孩子,还真是似足了刘疆,不但那容颜,便是这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傲慢,都似了个够!
这时刻,四下的少年少女们,似乎更安静了些。不过与之前的安静不同,现在的安静,夹了点异样……
这时,刘元手向后一伸。
随着他手这一伸,一个美人自然而然地屈下膝,捧着酒盅恭敬地举到头顶,而刘元也自然而然地接过,眯着眼睛慢慢地抿了一口……这一连串的动作自然得,仿佛那美人不是现任太子府中的美姬,而就是他刘元的婢女。
这一下,众少年终于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而众嫡女们也在认真地看向刘元,在被他的容色眩得眼花缭乱之际,她们不禁想道:说起来,这位才是陛下的嫡长子所生的嫡长孙,他原就是我们这些人中身份最贵重的。那些人还想对他来个下马威,也着实看轻了人家……
直到现在,四下还很安静。
刘元的长相实在太过,太惑人心魂,太能让人迷乱。更何况,他本十分的长相之外,现在还加了这么一股至高者的凌人之气?
一时之间,便是这些大有来历,个个眼界不凡的嫡女们,也有点意乱神迷的感觉……这世间,如刘元这样的美男子,只怕真是绝无仅有了。
刘元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酒后,头也不抬地说道:“这便是贵府的待客之道?”语气是毫无感情波动的冰凛。
一个太监连忙凑上前来,他朝着刘元点头哈腰地陪笑道:“郎君少侯,我家郎君马上就到,马上就到。”这太监口中的郎君,是这个花园的主人,现任太子刘庄的嫡长子。
听了太监的点头哈腰的话,刘元放下酒盅,从一侧美人的托盘中拿出毛巾拭了拭手,淡淡地说道:“贵主的待客之道,差了点。”语气清冷,带着种长辈似的教训。
那太监见他这么不客气地说到自个主子,只得勉强陪着笑。
而这时,把手拭净了的刘元站了起来。
恰好这时,一阵风吹过花园,那花拂起刘元身上银色的外袍,拂起他披肩的墨发,拂过他俊美到了极点的容颜,拂过他那深黑的眼眸,不知怎么的,在场的少女们,突然被什么射中一样,心口砰砰地乱跳了起来。
……有时候,苍天便是这么不公平,那种得了上苍厚爱的人哪怕不说话,光是这样站着,光是这样看着你,就让你感觉到整个世界在瞬那间明亮起来,连同你的心,也在瞬那间鲜活起来。
只是这种鲜活,夹杂着酸甜和酥软,仿佛有苦,仿佛有痛,仿佛有渴望,仿佛在痴迷。这所有的所有夹杂在一起,直是让人醉了,乱了,也从此苦了……
刘元自是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动作,便乱了那么些颗芳心。他负着手静静地看着几个太监,语气清冷没有感情地说道:“这花园不错。”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刘元又道:“看来你们郎君还在忙着,既然如此,改日再见吧。”说罢,他长腿一提,转身就走。
看到他要离开,众少女嘴唇一动差点叫唤出声,而那太监也不负她们的期待,连忙叫道:“郎君等等,等等……”他的声音刚落,一个大笑声从花园后面传来,“让阿元等久了,这是为兄的不是。来人,给我拿一壶酒来,今儿,我与阿元不醉不归!”却是声音没到,那清朗的笑声已远远传开。(未完待续)
凤月无边 第二十五章 杀鸡给猴看
大笑声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少年头戴金冠,腰悬美玉,又继承了皇族刘氏的好相貌,要知道,当今陛下刘秀,名字中有一个秀字,他的长相也是出了名的俊秀的。因此,眼前这外表不俗的少年,看上去俨然一翩翩贵介郎君。
刘元知道,眼前这少年,其实已内定为皇太孙,只等太子一继位,他便是新一朝的皇太子。
话说这少年出场时,那氛围与刘元出场完全不同。因为,花园中的众少年少女,几乎是他一出现,便齐刷刷站起来,争先恐后地朝他施礼。
少年笑吟吟地应了,一双眼,却有意无意地瞟过刘元。
……他想知道,这个前太子的长子,面对这种明显的态度变化,这种世态炎凉,可有不满,可有恨意。如有不满和恨恼之意,那就证明他们父子还有不甘之心。便是一时捉不到刘疆,眼前这刘元,也不能让他活着出洛阳。
于是,他虽是装作无意,那眼神却格外关注。
刘元笑容淡淡地看着这一幕,那纯黑深邃的眸子中,隐隐流露出了一抹讥嘲,仿佛,在他的眼中,眼前这一幕实如闹剧,也仿佛,他这个皇太孙,也不过是跳梁小丑。
刘元长得太好,他做任何表情,也更显得生动。在这种情况下,少年陡然对上他这讥嘲的眼神,突然之间,没有了杀气,却涌上了一股恼怒来。
……不过是个废太子的儿子,他凭什么不屑,凭什么摆出这世外高人,粪土权力的架式来?
不过这抹羞怒。少年很快便掩藏了,他大步走到花园中间,在众少年少女中间坐下后。少年转向自始至终不曾对他施礼的刘元,笑吟吟地说道:“说起来,今儿大伙聚得这般齐,还是很难得的,来人,给各位上酒。”
美人们娇应一声,穿花般涌来时。一个华服青年站了起来,他朝着少年行了一礼,恭敬地笑道:“正如殿下所言,难得大伙聚得这么齐。要不,殿下宣来乐伎。让我等热闹热闹?”
这个提议很合少年心意,当下他双掌一合,命令道:“有理!来人,把乐伎们叫来。对了,今儿还来了贵客,把各位乐师也叫出来凑凑兴吧。”太监领命离去后,少年转向刘元笑嘻嘻地说道:“兄台是第一次来洛阳。一定没有见过洛阳的风月,待会可要好好品一品。”因刘元现在身份还没有正式得到官方承认,他就直呼刘元为‘兄台’,完全把他当成一个陌生的客人。
刘元这时已然落榻。听到少年半阴半阳的话,只是嘴角扯了扯,连个笑容也欠奉地低下头,静静地品起自己的酒来。
这厮权位没有。傲慢倒是十足十!少年盯了他一眼,笑得更温和了。
这时。一阵环佩声响。然后,便是一阵琴声飘荡而来。
众人抬头看去。
只见一队打扮得花枝招展,衣衫单薄的乐伎娉娉婷婷地舞来,而在她们的四周,则是一众乐师。
转眼间,这些人已然走近,朝着少年遥遥一礼后,乐声大作,乐伎们水袖飞扬之际,开始漫声唱了起来,“世间风雨无定,此生漂泊天下,伸手一兜清风满袖,来云飘然无拘无束。有人叹世间英才,以张良为最,立则登朝堂入世家成权贵,退则白衣飘然醉饮江湖酒……”
这歌词!
刘元眯起了双眼!
与他的反应不同,不管是那少年还是众世家子,一个个都是摇头晃脑,似乎听得津津有味。明明,这些妓子浓妆艳抹,打扮得艳俗轻薄却唱的是那种高人逸士的曲调,极不符合这场景也不合她们的身份,可所有的世家子,这时刻,却是在笑吟吟地听着。
这曲子,刘元其实是第一次听。
不过,他只是瞟了这些乐伎一眼,瞟了那少年和众世家子一眼,便马上明白过来,这曲子,定然与母亲有关,说不定便是母亲当年唱过的!
刘元想得不错,这曲,正是耿秉二十生辰那时,卢文在湖中高歌一曲所唱出来的。当时那情景,自然是山水灵秀,人物俊杰,可现下这情景,却是胭脂粗鄙……
见刘元垂着眸,好整以暇地品着酒,虽然只是坐在那里,虽然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什么表情也没有做,可那种高贵那种俊美绝伦,却生生把皇太孙都比了下去。当下,那个开口说要请出乐伎的华服青年转向了刘元,笑呵呵地说道:“郎君定是第一次听到这曲吧?这可是十三年前天下闻名的风月魁首卢文唱过的。想当年,那卢文人物俊秀,举止优雅,啧啧啧,那长相,那身段,那水灵,还真看不出是个下九流之人!”这口气,仿佛说的不是嫁给了先太子的卢文,而是做为一个下贱乐伎的卢文!
这话一出,便是那唱得好好的乐伎们,也是一僵,至于众乐师,更是乐音漏了一拍。而花园中的众世家郎君贵女们,则是齐刷刷安静起来。
卢文,可是眼前这美貌郎君的母亲!那青年以这种轻薄轻贱的语气,当着人子的面侮其母亲,这种生生的羞辱,却不知眼前这位年仅十五的少年,会如何应对来?
这时刻,本应呵斥那华服青年的少年,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看他那迷糊的样子,似是刚才的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听到一样。
可不管是有意无意的,所有人都在盯着刘元,都在等着刘元的反映。
刘元也确实有反应了。
长身玉立的少年,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
他端着手中的酒盅,这般迈着优雅的步履,缓缓走向那出言不逊的华服青年。
径自走到他面前后,刘元抬眸,他定定地瞟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微微有点紧张,目光不受控制地瞟向他的主子皇太孙的华服青年后,突然的,只听得嗖地一声兵器出鞘的声音。
却是刘元动作优美的拔出了腰间佩剑。
看到他连剑也拔出了,少年站了起来,他严肃地说道:“吴江,还不快给这位郎君致歉意?卢文是何等人物,岂是你可以信口指责的?”明明这华服青年提及卢文时,那语气是侮辱的,可到了这少年口中,却只是指责!而且在这以孝道仁义为首要的时代,这辱人母亲,就只需要一个道歉?
面对那少年轻描淡写的呵斥,刘元没有理会,更没有回首。他似是根本不知道这个宅子里还另有主人一样。手中佩剑一伸,便指向了那华服青年的颈项。
看到寒剑袭来,华服青年吴江僵硬地笑道:“这位郎君,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剑动刀的?”与此同时,刘元的身后,身为皇太孙的少年也在叫道:“兄台息怒,吴江出言不逊,我做主人的定然给你一个交待!”
就在这两人同时出声,四下安静无声时,刘元手腕一抖,在阳光下挽出一个剑花后,众人只听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必了,交待的话,我可以自己取——”几乎是这个‘取’字一出,众人眼前便是一道寒光闪过,然后,便见少年的手腕朝前一掠,然后‘卟’地一声,剑锋入肉的声音传来!
众人齐齐回首,却见长相华美,仿佛不沾世间尘土的美少年手中的那柄佩剑,已砍上了华服青年吴江的颈项!剑锋入肉不深,正是半截剑头都卡到了人家的颈勃上,那一股股鲜血,正顺着剑锋汩汩直流,而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幕,眼中还带着惊愕和不信的吴江,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口中鲜血已汩汩而出……
在四个再无半点声息中,刘元手中的佩剑再轻轻一送,然后便是向回一抽。于一道冲天而起的血雨中,他轻描淡写地收回佩剑,一边从怀中掏出手帕把剑上的鲜血拭干,他一边瞟向直到此时,才砰然倒地的吴江的尸首,淡淡续道:“我要的交待,已经自己取来,就不劳烦殿下了。”说罢,他优雅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榻几。
¥¥
凤月的番外,我会写到刘秀死后,假东海王刘疆病逝,然后刘元继承东海王那里。这番外写起来特别随心所欲,我就慢慢写,大伙就慢慢看。反正大伙不用担心我会像以前一样,写着写着就不更新番外了。
另外,大伙书荒的话,可以开始看我的新文《美人温雅》了,内容简介我简化了一下:父亲入狱,家中欠下巨债,无可奈何之下,昔日神童,却被父母压制驯养了六年的柳婧,开始扮成男子想方设法地撑起这个家。
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个曾经被她伤害刺激过的男人,也开始纷墨登场。只是那人已完全黑化。(未完待续)
凤月无边 第二十六章 交待?
一阵极致的宁静后,突然的,一个小厮疯了一样冲来,扑到那青年的尸体上大哭大叫起来。
于那声嘶力竭的哭叫声中,众世家子弟似乎这才清醒过来。他们乱七八糟地站起,议的议论看的看向刘元。
皇太孙也站了起来。
他腾地冲到那青年的尸体面前,低头看了一眼后,嗖地转向刘元,盯着他,沉声说道:“兄台,你未免也太狠了吧?”
在少年开口过后,四下嗡嗡声大作,所有的人都在想道:没有想到,这前太子的儿子,会如此心狠手辣!
想这刘元,长相何等俊美,这种天人一样的相貌,在让众人震惊之余,也未免让人想到,这人生活在江湖之间,又刚刚来到洛阳这等权利中心,便是表现得最雍容镇定,心里头,未必没有胆怯不安,毕竟,他可从来没有在这权利中心生活过……也因此,那青年才敢出言不逊。
想来换了别的龙子凤孙,那最有权势家族的嫡子,也不敢这样辱人母亲的,实在是他们不知不觉中,还是觉得刘元可欺。
可没有任何人想到,这刘元的心狠手辣,竟然不输于任何一个皇子皇孙。没有人想到,这刘元敢在只有两兄弟在洛阳的情况下,便肆无忌惮地对一个世家子出手!肆无忌惮地取其性命!
还真真是嚣张狠辣,真真是无所顾及啊!
嗡嗡声中,突然的,一众痛哭的仆人中,那个小厮冲了出来,他跑到皇太孙面前,朝他砰砰地磕着头。泪流满面地嘶叫道:“殿下,你得替我家郎君做主啊!”下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自家郎君要不是得了皇太孙地指使,怎会无缘无故去攻击先太子之子?现在郎君被人杀死了,这公道,只能向皇太孙来讨了。
看着这砰砰砰不停磕头的小厮,皇太孙脸色铁青,他抬头盯向刘元,沉声问道:“兄台。现在这情况,你以为该当如何?”
优雅华贵地坐在榻上的刘元,慢慢放下手中的酒盅,他抬头迎上少年愤怒的双眼,冷冷说道:“殿下说怎样。那就怎样吧!”
竟是无比轻松的模样!
少年脸色一沉。
他想怎样?他想把这刘元抓起来送到那吴府去,任由吴江的亲人处置!他想当着这么多世家子的面,也给这刘元一剑,好让众世家子对他更加敬服!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