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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魏四心中早有理由,“其一,生肖相冲。福王属狗,尤三妹属大蛇,两者相冲。”大蛇为龙,避讳期间这样称呼。狗龙相冲,这在古代很流行。
万历未吭声。
“其二,五行不合。福王乃地上火,三妹为天上水。水火不容,婚姻岂能美满。”魏四继续说完,望着万历。
“嗯?没了?”还在等着下一个理由的万历不由问道。
魏四笑道:“皇上,这还不够吗?”
“那你为何欺瞒朕的爱妃,说你与尤三妹有肌肤之亲?”万历喝问。
“奴才没有欺瞒,皇上可以问尤三妹。”魏四道。
哼,朕要问个明白。“唤尤三妹入宫。”
尤三妹过了好久才来到,因为她在城外的“衍香茶厅”。一直没得到“平身”指示的魏四只好跪着,双腿已麻木。而万历已吸了一袋烟,精神十足。
“三妹,朕问你,你为何不肯嫁给福王?”万历问道。
这个我还真说不出。尤三妹先望了眼跪那的魏四,犹豫答道:“三妹觉得福王更象个小弟弟,不像郎君。”
万历“哼”了声,“你竟敢违背朕的旨意,实在大胆。”
“三妹知罪,只请皇上收回成命。”尤三妹只好认罪。
万历心中突然想笑,眼前这两位跪着的人如果再一起该多有趣。“朕问你,你可曾与其他男人有过肌肤之亲?”
“三妹没有。”尤三妹斩钉截铁地道。
“魏四,你有何话说?”万历望向魏四。
魏四很从容地答道:“皇上明察,奴才与三妹都未说谎。”
“你说她有,她说没有,你两人中必有一人说谎。魏四,你敢抵赖?”万历怒斥。
“皇上,奴才不是男人,三妹自是未与男人有过肌肤之亲。”魏四的解释合情合理。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五六章 赐婚
对啊,你不是男人,你是阉人,万历心想。
尤三妹猜出魏四已说出少华山西峰之事,不由脸色泛红,还夹杂着怒气。
“三妹,你既与这魏四有肌肤之亲,就应该嫁给他。”万历有心作弄。
三妹忙大声道:“皇上,三妹不嫁给他。“
万历笑出来,因为他忍不住了。“三妹,若你嫁给魏四,朕就收回成命。若你不嫁给魏四,就只有嫁给福王。“
“但是三妹与他有肌肤之亲。”尤三妹找到了理由。
万历不以为意,“他又不是男人,朕不介意。”其实在郑贵妃的恳求下,他已决定收回成命。但眼前这两人不能轻饶,搅了朕的好事,朕就给你们“好事”。
“可他是阉人呀。”三妹指着魏四。
“对呀,所以你就只好嫁给福王。”万历笑道。
魏四突然跪地大呼:“奴才谢皇上赐婚。”
“谁说要嫁给你了。”尤三妹气愤地站了起来,便欲抽出软鞭。她是可以携带兵刃面圣的。
魏四并未害怕,“三妹,注意身份。”
尤三妹不屑地问万历,“皇上,我可以站起来不?”
“可以。”万历“哈哈”大笑不止。
“皇上,你把我许配给一个阉人,你还笑?”尤三妹委屈的泪珠终于落下。
万历对他二人的怒气未消,收起笑容,下旨:“小辅子,传朕旨意,朕赐婚魏四和尤三妹。节前完婚,朕会光临。”哼,朕就是要让你俩不爽,别扭,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魏四和尤三妹怔怔愣住,说不出话。魏四本以为万历童心大起,才有此主意,所以假意配合,消消他的气。谁知皇上是玩真的?
“奴才是皇上的奴才……”
魏四还想拒绝,万历已不耐烦地道:“退下!”至于你是奴才也好,你是阉人也罢,都和朕无关。朕给一个奴才,一个阉人赐婚,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哈哈。心中大笑后不知怎的就是疼痛。
望着二人离去的难堪背影,万历笑得有些痛。魏四,朕就是要让你难堪。那晚你说有人要劫持朕,果然有。朕不赏你是想听到你的解释,可你到现在也没有。
朕赐婚尤三妹和福王,你这就来一出肌肤之亲的好戏。魏四啊魏四,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朕呢?
三妹……想到她,万历不敢想下去了,因为害怕,怕心更痛。
“你,你这个坏蛋!”一出养心殿,尤三妹便骂魏四,跟着委屈的泪水哗啦哗啦流下。
女汉子也有温柔的一面。先是那个傻福王,后是这个太监,任哪个姑娘也挺不住。
魏四安慰,“皇上是有意折磨我们,让我想想办法,一定要让他收回成命。”
尤三妹抹去泪说,“魏四你记着,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
先前不是说嫁给福王还不如嫁给魏四吗?魏四心中酸苦一片,曾经的幸福感消失无踪。“我这个阉人娶媳妇不合规矩,我这就去寻田义和陈矩公公,让他们劝劝皇上。”
“最好能阻止,不然我就杀了你!”三妹的主意瞬间改变。杀了魏四不就可以不用嫁了吗?
魏四马上行动起来,希望田义和陈矩能出面。这二人听到皇上给太监赐婚,吃惊不小,急忙赶往养心殿。
两人在万历面前大讲道理,什么违背祖训,破坏皇宫规矩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万历只听着,直到他俩停下,才开口,“说完了?”
“皇上,臣等肺腑之言,望皇上三思。”田义和陈矩道。
“说完了就走吧,还在这作甚。”万历不耐烦地摆摆手,“福王府那边不去想办法,朕只是给个奴才赐婚就让你俩这么着急,这是你俩该管的事吗?”
两人还敢说什么,灰溜溜地出了养心殿。对一直在外等消息的魏四摇摇头,“改变不了。”
你俩都没办法,还能找谁呢?
“也许方大人和叶大人可以。”陈矩提醒道。
对啊,这两个老夫子出马,皇上总不会为这小事与他们闹别扭吧。
文华殿内,方从哲和叶向高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皇上给太监赐婚,太奇葩了吧。
“魏四觉得皇上只是玩性大起,两位大人只需讲明利害关系,想来皇上便会收回成命。”魏四焦急地道。
是啊,必须劝阻,不然这朝野内外不知会怎样议论呢。
两人到了养心殿又是引经据典,又是长篇感慨,万历抽着烟枪,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说完了?”两人停下后,万历放下烟枪,问道。
“皇上慎重,此关乎我朝人理伦常,万不可开此先例。”两人异口同声。
“哼,你们是朕的肱骨之臣,辽东经略的人选到现在还没定下来,却有闲心管一个奴才的婚事,二位不觉得有些说不过去吗?”万历冷冷道。
“不是这么简单……”两人欲争辩。
“难道比国家大事还复杂吗?”万历怒喝。
“这……”两位内阁只好告退。
出来见到魏四,只是摇头匆忙回去。皇上说得没啥错呀,这么多国家大事需要处理,我们怎可以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奴才的婚事上呢?
魏四心情沉重地回向慈庆宫。一路上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皇上赐婚这事已传开。
刚入慈庆宫,魏朝便迎过来,“弟弟,快,太子寻你。”
魏四便跟着,边问:“哥哥知道什么事吗?”
“哈哈,你还装。”魏朝大笑,“皇上给咱太监赐婚可是前所未有。太子或是好奇,找你问问。”
“哥哥不要笑话弟弟,我正因这事发愁呢。”魏四抹去额头汗珠。一阵冷风吹过,才觉浑身冰凉,原来这一日的奔忙,早已汗流浃背。
朱常洛望着魏四良久,本来有许多话要问,却不知从哪问起。王安帮他问道:“魏四,听闻皇上为你赐婚?”
魏四直摇头,“太子,王公公,魏四都快愁死了。”
“这是喜事呀,怎会愁呢。”朱常洛笑着开口。
“奴才是个阉人,哪有资格享受其中之喜。”魏四苦笑不止。
王安点头道:“虽说我朝皇宫管理不似从前般严格,亦有许多人宫里人在外有家,但都不能摆到面上。皇上给个奴才赐婚更是从无先例,有些贻笑大方。”
朱常洛跟着道:“父皇行事从来怪异,不足为奇。”简直是怪异之极,自己的亲生儿子长到十六岁,他才肯见上一面。
魏四不停摇头,“魏四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顺着皇上的意思去做就是,不可忤逆。”王安沉思片刻,告诫魏四。
朱常洛“哈哈”笑道:“魏四你是我慈庆宫的人,你的喜事就是我慈庆宫的喜事。你放心,有什么需求只管向王公公开口。”
还喜事呢?不出人命就谢天谢地了!
这晚就差点出人命。夜深,客氏不顾一切地来到魏四房内,对他又是掐又是揪,还不停责骂。
“你这个死冤家,你这个坏魏四,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也不看看你,一个阉人,还想娶人家黄花大闺女,你是疯了吧。”
忍了好一会的魏四终于发怒,将她一把推开,“疯女人,是我想要的吗?是皇上故意整我呢。”
客氏爬起整理衣衫,,嘴上仍不服软,“哼,谁知道呢?说不定你的心里美着呢。”
我美你妹!魏四心里气愤骂道。
尤三妹的表妹杨留留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什么?皇上让你嫁给魏四?”
尤三妹往她床边一坐,直跺脚,“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杨留留“噗嗤”一笑,“是你自己说的,与其嫁给福王,还不如嫁给魏四。这不是正合你心意吗?”说完这话,她突然心头有种奇怪的感觉。
“留留,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取笑人家。”虽是姐,但留留比她成熟一些。
留留叹口气,坐她身旁,“那魏四能让皇上取消你和福王的婚事,应也有办法取消这门婚事。”
三妹抿嘴道:“但愿如此,否则我就杀了他。”
“为何杀他?”留留不由一愣。
“谁让他是阉人呢!”尤三妹的理由就这一条。这一条已足够。
留留望向窗外,语气悠悠,“若他非阉人,该有多好。”
“若他非阉人,我也不嫁给他。”尤三妹恨恨地道。
“为什么呀。”留留不明。
“让你嫁给他呀。”三妹笑着推了她一下,“看你那摸样,不是早就看上他了吗?”
留留脸庞泛红,“姐姐说什么呢,我何时看上他了。”
不管有没有看上,不管是谁看上或者谁没看上,现在的问题是尤三妹必须嫁给魏四。
次日魏四来到顺天府很无奈地向尤三妹说明情况。他动用了大量关系,但都无法劝阻皇上。
“那你就去死!”尤三妹杏目圆瞪。
魏四苦笑一下,道:“三妹,你不能听我说完再杀我?”
三妹娇声道:“你说。”
“你可知皇上为何为咱俩赐婚?”魏四问。想了一夜,魏四心中渐渐有了应对之策,现在的关键是能说服尤三妹。
“不就是因为我与你有肌肤之亲嘛。”说到这,三妹露出女儿态,扭捏起来。
如果就这么简单,我又何必费这么大劲才猜出其中隐藏的内情呢。魏四摇头心想。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五七章 不难
“哼,一定是我不能嫁给他傻儿子,故意整我俩呢。”尤三妹撅着樱嘴道。
我俩?这说法似乎拉近了与魏四的距离。
这些都是表面现象,我起初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昨夜我才发现不是,都不是。魏四摇头,“三妹,我告诉你真正原因吧,因为皇上喜欢你。”
什么?尤三妹以为听错。
“没错,皇上喜欢你。”魏四重复一遍。
三妹的脸顿时如火烧般滚烫,“你,你瞎说。”任何一个女孩听到有人喜欢时都会这样说。
魏四未应话,等着三妹慢慢消化。
被皇上喜欢,消化起来有些难。尤三妹低头沉思很久才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语气柔顺,忸怩之态,完全小女子样。
“皇上喜欢你,却不可能得到你,这才欲将你嫁给福王,做个儿媳也是不错。”魏四解释,“当我说出咱俩的肌肤之亲,他自是愤怒,却也只能无奈取消这门婚事。皇上恨我玷污了他心爱的女人,恨你不懂他的情意,更恨自己无法得到你,于是他要折磨我俩。当然,最重要的是折磨他自己。”
“折磨他自己?”尤三妹不懂。
魏四点头,“不错,这在心理学中被称为‘自虐’,就是从痛苦中寻找快感。皇上这样做很痛苦,但正是这种痛苦让他有感觉,觉得快乐,很是享受。三妹,你还记得中秋那晚不?”
三妹点点头,似懂非懂。
“我事先提醒过他可能有刺客,他却依然故我前往莳花馆,十分兴奋。当刺客出现后,他似乎惊呆了,其实不然,他正在享受那份刺激。”魏四继续道。
三妹还是不懂,一脸的茫然。
魏四接着叹口气道:“所以若要是咱俩违背他的意愿,恐怕就不是我死的问题。三妹,我孤身一人倒也罢了,你那边爹娘都要受到牵连,实在不划算。”
“说到底,你还是让我听皇上的,嫁给你,你这个阉人。”尤三妹语气软绵无力,她是被魏四的话震住。
“没错,你必须嫁给我。”魏四很肯定地道。
“哼,不可能。”三妹后退几步,象是要避开瘟神。
魏四摇摇头道:“你不知道,自虐这种病是短暂性的。当他从痛苦中得到满足后,就会恢复正常,忘记这些。”
三妹似乎听出其他意思,“你的意思是?”
“咱们只是假意成婚,当皇上因此而痛苦并得到满足后,自然就会忘记这事。”魏四进一步解释。
“这可是欺君!”尤三妹瞪大眼睛道。
魏四笑道:“这哪算欺君,只怕过些日子提起此事,他还会莫名其妙呢。”
三妹低头轻语,“你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
“你放心,假意成婚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互不相干。但这场戏必须逼真,我们要装得很幸福,要让皇上很痛很痛,痛彻心扉。”
“为什么要让皇上痛呢?惹他不高兴了,不是更会责难咱们。”注意三妹说的是“咱们”。
“这叫不撕心裂肺不痛快!”魏四笑答。
魏四并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但他觉得只有一试,或能摆脱困境。说实话,娶尤三妹又不亏,若非自己是阉人,怎会拒绝。
尤通天来找魏四时,魏四只以为是来阻止自己与三妹婚事的,哪知尤通天却很开心,“魏四,以后你可要好好待三妹,否则我可不饶你,呵呵。”
魏四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尴尬笑着。
“我相信孟大师的话。”尤通天笑嘻嘻地打量魏四。
魏四凝眉而问:“孟大师说我什么?”
尤通天笑道:“天下第一奇人。”
这称号魏四哪敢承受,“孟大师才是第一奇人,魏四只是个阉人,实在有愧。”
“阉人又如何!”未来的“丈人”尤通天似乎对这位女婿的生理缺陷并不在意。“我读书不多,但我也知道太史公也是阉人,却写下千古绝唱的《史记》,令人景仰;东汉蔡伦亦是阉人,发明纸张,造福人类;咱大明马三保(郑和)七下西洋,完成伟大创举。魏四,我相信你和他们一样,甚至超过他们。”
尤通天一番慷慨陈辞让魏四情绪激昂,朗声道:“魏四也必将成就一番大事业,”
“呵呵,三妹性格任性要强,有时爱耍小孩脾气,还希望你能容忍。”尤通天嘱咐道。在他心里,魏四已是他的女婿。
魏四慌忙道:“三妹武功高强,爱恨分明,人又漂亮,能娶她是魏四的福分,必会珍惜。”
既然要成婚,就要有新房,魏四不想太招摇,找来费千金到了当铺和刘应选一起商议。宋秀莲满脸的不高兴一直跟着,一句话也未说。
“就干脆放在我那吧。”费千金提议。
刘应选摇摇头,“那怎能行,买间大院,要布置得豪华。魏四哥的新房怎能马虎。”
魏四淡淡地道:“必须要马虎。”
“为什么呀,咱又不是没银子。”费千金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有财大气粗的感觉。
“不能马虎,咱魏四哥娶媳妇,一定要轰轰烈烈,震动整个京城。”秀莲的话听起来很是别扭。
已经震动了!皇上给太监赐婚,还不够震动吗?魏四苦笑道:“皇上会到场,所以一定要很普通的宅子。你们也不想想我现在的地位,若不相符,皇上说不定会要了我的脑袋。”
那三人不再说话。
“应选,你在城东北找一处小宅子,再简单布置些家具即可。”魏四交代道。
“为啥到那啊,不是离我们这远了吗?”费千金不解。
秀莲抿嘴道:“离顺天府近呀,三妹方便。”
“哦。”费千金和刘应选明白过来。
“其实我也是不能抗旨,被逼无奈,所以和三妹只是假意成婚。你们不要想太多了。”魏四道,“还一点,那天你们都不要去。”
“不去就不去。”秀莲说完便走开。真不知魏四的话让她开心还是不开心。
魏四又大致交代一番,带着费千金和刘应选,还有两件礼物去向孙暹府。
曾经的孙府每到年底送礼之人络绎不绝,而今已清冷无比,少有人来。人走茶凉,人间的悲凉因为反差更加鲜明。
当然有些人总是记住别人的好,比如陈矩。魏四到孙府时见有两名东厂厂卫立着时,便猜到陈矩在内。
魏四入府,献上礼物,虽不是价值连城,也算珍稀奇物。一件给义父的东北虎虎皮袄,一件给义母的长白山貂皮貂裘。
孙暹笑得满脸皱纹密布,连夸魏四的孝心。曾经这些礼物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曾经这些礼物根本勾不起他的兴趣,而今却让人如此感动。
陈矩也在一旁点头。他是重情义的人,所以也欣赏重情义的人。在这个处处功利,虚情假意的年代,魏四这样的已不多矣。
魏四坐下首,陈矩说起皇上赐婚之事,久不出门的孙暹听后吃惊不小。
魏四脸庞通红,低头不语。
“咱们圣上总有惊人之举。”孙暹感叹道。
陈矩道:“只是此举不知会引来多少议论。魏四,你可要准备好承受。”
魏四应道:“皇上赐婚,真让魏四十分为难。”
老人总象小孩子。孙暹笑道:“有何为难,你成婚便是。”
又交谈会,魏四觉得陈矩或有话与孙暹说,便主动告辞。谁知陈矩却希望他留下,“魏四,这事与你也有些关系,留下来听听吧。”
原来陈矩是碰到难题来向孙暹讨教的,说与魏四有些关系是因为皇上曾谕旨魏四处理过这两人的争执,刘吉祥和李宗政。
那日两人虽在皇上面前已和好,但怨气更甚,特别是刘吉祥。他亲自布置人手对那豪宅监视,果然看出端倪。李宗政避过一祸后,没有听魏四的,而是很快又搬回豪宅,依旧我行我素。
一旁的魏四听后心里大骂李宗政。好不容易避过灾祸,还不吸取教训,真是咎由自取。
刘吉祥再一次向司礼监举报,这次他找的是陈矩。陈矩派出东厂厂卫调查,查出实情。
“既然如此,你据实向皇上禀报便是,有何为难?”老于世故的孙暹不解。
陈矩叹气道:“田公公先前调查过,那宅子并非李宗政所有。若我据实禀报,似有排挤田公公之嫌。”
孙暹眯目沉思。
“还没完呢。”陈矩道,“李公公也向杂家举报刘公公在家乡山西临汾有座宫殿般的宅子。杂家派人去查,果然有,占地足有二十亩,奢华之极。”
孙暹和魏四皆惊讶万分。
李宗政并未放弃对刘吉祥的报复,在京城查不到,竟查到他的老家。
“杂家很为难。”陈矩叹气道。
孙暹因为年迈,一动脑筋头就痛,跟着叹气道:“确实比较棘手。这二人都是宫中重臣,若要妥善解决,实在难哪。”
“正因为此,杂家才来向公公请教。”陈矩道。
魏四突然插嘴道:“陈公公,魏四觉得不难。”
哦?陈矩很期待地望着魏四。上次两人争吵,你轻而易举地解决,难道这次也能?
能,当然能,魏四面前没有不能。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五八章 宅走命留
陈矩持着怀疑的心理听魏四说完,心里顿时一片敞亮,“可以一试。”
“哈哈,陈矩你看,我这儿子的脑瓜子越来越机灵了!”孙暹大笑称赞。
魏四自谦道:“一点小想法,希望能够成功。”
能否成功,试试便知。回到皇宫,陈矩马不停蹄地先到甲子库。见到李宗政便是一句,“李公公,你把杂家害苦了!”
“陈公公怎会这么说?”李宗政不解。
“你说刘吉祥公公在老家有座宫殿,对不?”
“是啊,杂家派人查出来的。”
陈矩道:“杂家派人去查了,未查出。慎重起见,杂家决定亲往临汾。”
“陈公公出马,必能查出。”李宗政很肯定,“只是辛苦陈公公了!”
“可是有件事我也想让李公公知道。”
“您说。”
“刘吉祥说那豪宅确实是你的,杂家为还公公一个清白,决定从临汾回来后便亲查这事。”陈矩所说的便是魏四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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