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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留留走了,再没那匾,莳花馆哪还有资本吸引客人。“好吧,好吧,那匾就算是赎身的银子吧。”老鸨说着已气呼呼地出屋。
“看见了吧。”杨留留撇嘴道。
“收拾一下,半个时辰后我来接你。”魏四说完便走。
这个时候,他是情郎,是丈夫,杨留留的心中美滋滋的。
这个时候,她忘记了他是阉人。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六五章 再次成亲
半个时辰不到,魏四便来接杨留留,引来莳花馆内所有人观看。一顶别致的四人花轿,两驾马车小马和小虎驾着,还有数位帮忙搬物品的伙计。
搬家?这太容易了,咱有的是车,有的是人。
身边两个小侍女与杨留留情谊深厚,渴求地望着她。她犹豫下,决定将她俩一并带走。魏四也不含糊,随即拿出银子交给老鸨。这点,他考虑到,已从刘应选那支来银子。
上了轿子,莳花馆的姑娘们并未羡慕,只有讥讽。魏四看着这一切,终于明白杨留留为何急于离开。
到了宅子,费千金自作主张把会吹唢呐等乐器的伙计组织起来,在大门外吹奏起来,把杨留留着实吓了一跳。
“还未到成亲之日呢,停了,停了。”魏四马上阻止。在那时未成亲便入夫君家,会引来很多闲话。
闲话够多,已经漠然。杨留留下轿后,倒很大方地道:“为何停下,奏起。”她这是赌气,是跟世人赌气。
栗香来到门口,笑嘻嘻地望着她,“很漂亮。”那日未见到杨留留,今日近距离观察,觉得比尤三妹更美一些。
“妹妹也很漂亮。”杨留留主动向前夸她。
将留留安顿下来,魏四回宫。在宫外遇到率人巡逻的崔应元,这小子已升为校令,十分卖力。
魏四将他喊到一旁,把那家赌场的疑点告诉他。
崔应元听后大喜,“我这就告诉田大哥,率人去端了他们的老窝。”
魏四摇头阻止,“万万不可。无凭无据,只怕会被反咬一口。你告诉田大哥,一定要密切监视,待他们卷款携逃到城外再拿不迟。”
“万一他们不逃呢?”崔应元问。
魏四很自信地道:“不出正月,必会逃。”他有这种感觉。
正月十一,很平常的日子,魏四有些紧张。若过不了这关,不知道会再受皇上什么稀奇方式的折磨。
至于这门亲事的轰动程度便不多言,那宅子附近人山人海,都是来看热闹的。今天恰逢冬日暖暖,许多人大老远赶来只为看上一眼这成亲的阉人。
看不到的,因为从昨日起魏四便在宅子里未出门。尤三妹昨晚也来到相陪杨留留,两姐妹长吁短叹了一夜,心里忐忑不安。
有了前车之鉴,今日来的客人更多,都早早地来到。在很多客人心里,新郎新娘是谁并不重要,能见到皇上才是真事。
魏四见着,疑惑着打招呼,“张大人,杨大人,魏四这点小事怎么惊动了两位大人,罪过罪过。”
来人是曾与魏四有过节的张凤翔和杨镐。“哈哈,不打不相识,这不来凑个热闹嘛。”两人讪笑着。
“请两位大人入内就坐。”魏四大喊。他一身红色绣鸳鸯长袍,以示喜庆,以免万历责怪敷衍。
这朝廷官员来了好几个了。魏四心想。
顾秉谦和魏光徽自不用说,错过了上次,这次来得更早。这次是打定主意要等到皇上来,哪怕只是看上一眼也好。
西门兵马司许显纯也来到。反正和魏四也算相识,有了由头。
还有杨守勤和徐光启,怎会拉下。
这宫里的几位没来,但都派来人。毕竟身份还是有差距的,下不了这个面子。再说他们能时不时地见着皇上一眼,也不在这次。来的都是老熟人,御马监的赵应元和徐进教,甲子库的钱不言和卢义俊,慈庆宫的魏朝等人。直殿监王体乾想来想去,派来魏四推荐的李实。
魏四曾在之前与李宗政汇报过因为被皇上逼得没办法,只好跟朋友借这宅子成亲一用,以免他误会。
锦衣卫那只来了崔应元。杨衰请假回家省亲,田尔耕不放心他人,亲自盯着那赌场,抽不开身。
其他人也不会来了。魏四心想。不,还差一个,汪文言。
正想着,汪文言便来到,但不是一个人。魏四见他身旁三人,有些惊诧,是左光斗、刘一璟和杨涟。
“这位便是魏四。”汪文言笑着介绍。他三人第一次听闻皇上给个阉人赐婚后,很是惊奇。这可是伤风败俗之事,都曾上疏阻止,但不了了之。万历根本看也不看这些折子。
又闻赐婚,三人便想来看个究竟,向汪文言说了此事。汪文言向他三人说这魏四是个奇人,不能以常人论之,更引来他们的好奇。
“你就是魏四?”三人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奇特的阉人。
魏四尴尬笑道:“正是。三位大人见笑。”
“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阉人成亲,可笑啊可笑。”杨涟毫不避讳地讥笑不止。
魏四苦笑,“是皇上赐婚,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怎敢违背。”
左光斗摇头,对汪文言道:“贤侄夸这人奇中之奇,可我没看出什么奇特之处。”
汪文言不知如何解释。
刘一璟跟着讥讽,“阉人成亲,违我朝常伦,真可进入史册了。”
“哈哈,绝对可以。”杨涟和左光斗同时附和。
魏四脸上青红难辨,汪文言在一旁也不知说什么。
“是你们皇上逼他成亲的,他若不成亲,能是忠君吗?”说话的是栗香。她在那瞧了好一会了。
那三人惊愕看着她。
栗香的话提示了魏四,他淡淡地道:“魏四虽是阉人,也有心忠君爱国。既然几位大人如此瞧不上魏四,何必来此地呢。”你们不喜欢就爱干嘛干嘛去,来这里找什么乐子。
“你若真心忠君,就应劝阻皇上收回成命,拼死拒绝这门亲事。”火爆脾气的杨涟怒道。
魏四毫不闭缩,直接回击,“皇上设矿监税监这事已有多年,这么多大臣上书陈述其害,有成效吗?我一个小小的奴才,又哪来劝阻皇上的本事。”
“哼,休要言他。”杨涟怒喝。
左光斗和刘一璟听出这话里另一层含义。国家大事不去管,来管一个奴才的事,这是一个臣子该做的吗?他俩对望,不再说话。
“杨大人还记得广宁门事件吗?”魏四问道。
怎会忘记。杨涟声如洪钟,“哼,阉人作乱,最后还不是绳之以法。”
魏四淡淡地道:“若不是魏四出计写万民书,恐怕也会不了了之吧。”
是你?三人再望魏四,果有那时模样。但这差别也太大了。
“魏四,没错,我记得这个名字。”刘一璟一捋他的美髯,点着头道。
是哦,是这名字。杨涟、左光斗也想起。
“呵呵,原来大家相识。”汪文言见此情景,不失时机地站到中央,想做个调停人。
然而现在是魏四不愿意了,“谢三位大人来此。只是魏四小宅门槛低,还有些污秽,还是不要脏了三位大人的鞋子了吧。”
“哼,我还不愿意进呢。”杨涟拂袖而去。左光斗和刘一璟尴尬地拱手告辞。
汪文言埋怨魏四:“魏老弟为何不给人台阶呢?”
魏四摇头苦笑道:“汪公子觉得他们还会进入吗?还是让我来做个坏人吧。”
也是哦。汪文言不再说下去。刘应选出来将他迎入。
接着来了几位宫里的太监,也不知道是哪个衙门派来的,魏四一一迎进。
然后是两顶轿子停在门外,下来两位老人,是魏四的义父义母,他专程派人接来的。
孙暹笑个不停,“好你个魏四啊,杂家也算见多识广,也从未遇到过咱太监成亲这事。”太监都没有过,比太监还低一个档次的阉人却有了。
老夫人笑嘻嘻地上前望着魏四,仿佛便是亲身儿子成亲一般。
魏四亲陪两位老人入内,与客人们一一招呼。
杨留留一直在屋内未出来,她的表演要等到万历来到才开场。
然而客人们有些焦急了,晌午已过,万历皇帝还未到。有过前车之鉴的顾秉谦自信地道:“不要急,皇上会来的。”
费千金和刘应选几乎带来了所有人,又请了厨子、下人等,忙上忙下的。还有佐佐木那边的人也跟着忙活,魏四向每个人表示感谢。
“要不先入座吧?”刘应选建议道。
不能因为皇上饿了大伙啊。魏四点头同意,酒席开始。请来的唢呐鼓乐手们也是等到万历来后才吹奏,闲着也是闲着,跟着一起入席,倒也坐满了十桌,很是热闹。
魏四坐那陪着孙暹以及顾秉谦、张凤翔这几位官员,心想这下皇上应该满意了吧,我是动真格的。
已是申时,仍不见皇上驾到,许多人沉不住气,在那埋怨不停。这时大门处一声高喊:“王公公到!”
魏四慌忙立起出屋迎接。王朝辅来了,皇上呢?
只有王朝辅,他对魏四道:“皇上身体不适,但仍未忘记你成亲之事,令杂家前来视察一番。”
魏四忙跪地谢恩,然后引王朝辅入内,众人行礼。
查看完毕,王朝辅很满意地点头便要回宫汇报。
魏四一使眼色,刘应选塞过去两样宝物。魏四轻声道:“还请公公多多美言。”
王朝辅微微点头,“那是自然。”
皇上未来到,那几位官员失望告辞。这下倒放得开了,剩下这些人饮酒作乐,直到天黑,酒席方散。
魏四有些失望,倒不是因为自己精心的准备万历没来欣赏,而是他想不通万历为何没来。
其实不用想,万历是真病了,而且很厉害,都咳嗽出血了,吓坏了那些御医们。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六六章 棘手
杨留留留在宅子里,因为她暂时无处可去。有宅子住,还有人伺候,何乐不为。尤三妹以陪伴留留为由也把那里当作歇息之所。
倒是魏四暂未去过,把隔墙之事托付给费千金和刘应选后,回到宫里。经过询问,知道万历这次病得很严重,已卧床数日,想去探视,总觉不妥,就这样过了元宵。
朱常洛去养心殿的次数多了起来,这是王安及他的现任老师孙承宗的建议。可每次去郑贵妃都在,只好简单向卧床的父皇问安几句离开。
皇上的病给郑贵妃带来转机,她无时无刻都在他身旁陪伴着,安慰着。她相信凭着自己对万历真实的爱必能换来转变,回到梃击案之前。她知道万历想什么,需要什么,她把万历当成一个男人,而不是皇上。将心比心,她相信万历会在之后的日子里重新宠爱自己。
正月下旬,崔应元匆匆忙忙来慈庆宫寻魏四,当时魏四正在讲故事,逗得听的人西李选侍和客氏直笑,还有不知道听懂没有的小皇孙朱由校“咯咯”笑个不停,十分可爱。
见是崔应元,魏四猜出是赌场之事。果然,随崔应元出去后,他很焦急地道:“魏四哥,快随我去田大哥处。”
到了田尔耕处,他马上闭门,低声道:“开始逃了!”
“抓住没?”魏四忙问。
田尔耕将经过讲叙一番。最近,他亲自带着崔应元几名亲信守在那赌场附近,一直未见有什么异样。宫里许多太监都去那小赌,还有宫外的百姓,来来往往人很多,也无无什么奇特人物出现。直到昨日夜深,守候的崔应元才见有架大车从后门出来,三个伙计跟着,车上装有物品,直向南行,是出城的模样。他连忙向田尔耕禀报。
怕惊动对方,田尔耕只与崔应元及三个亲信紧紧跟踪,一直到城外码头附近一间小宅大车方才停下。那几人将车上的三个箱子抬入屋内后,重又回城。
码头?魏四略作思考,“他们要逃。”
“我已在那布置了人手。”田尔耕道。
三个小箱子连万两银子可能都没,不会这么少。魏四马上又有判断,“他们这是怕惊动那些上当的人,正分批送出呢。只有三个伙计跟着?”
崔应元答道:“没错,但码头那边有人接应。”
“那赌场到底是何人所开,查出没?”魏四又问。他很想知道正主。
田尔耕向崔应元使个眼色,让他出屋警戒,然后神秘地道:“据说是司礼监里的人,后台是国舅爷。”他不停搓手,牵扯到郑国泰,让他觉得棘手。
魏四只以为是外面窜来的几个小诈骗犯,没想到与郑氏相关,不由皱起眉头。
“要不就算了吧。”田尔耕有些害怕。
魏四整理一下头绪,摇头道:“不能算。我想国舅爷他们一定不知道这些人的真实意图,到时人赃俱获,他只有高兴,不会迁怒你们的。”
田尔耕笑道:“他若参与其中,后果难设想,咱国舅爷可什么事都敢做的。”
“也是。”魏四道,“这样,今夜我与你们一起去监视,然后再作打算。”
回到慈庆宫的魏四一直在寻思这事,碰到魏朝,便问司礼监内哪些秉笔太监与郑氏关系密切。司礼监掌印太监是田义和陈矩,秉笔太监可不下十个。
“呵,弟弟怎问出这话。要我看,那些秉笔太监都是他们郑家的。”魏朝带着气愤地道。此话不假,郑贵妃一直被宠,哪个太监不是象哈巴狗一样跟在后面。连魏四的义父孙暹在宫里时,也算是郑家的人呢。
魏四想想他说的也没错,但既然能和郑国泰合伙开赌场,那必定是极其亲近的人。笑了笑后,又问:“我是想问与郑家极为密切的。”
“极为密切的?”说到这,魏朝的笑容变得很猥琐,“那就要数卢受。弟弟,这卢公公当年可是皇上身边‘十俊’之一。”
“魏朝、魏四,你俩在嘀咕什么呢?”王安正好走过,看见在路旁说话的这两位。
两人忙行礼,魏朝答道:“弟弟问我一些宫里的事。王公公,我们正说到司礼监的卢受公公呢。”
听到这名字,王安心里很不舒服,“莫谈他人之事,把份内的事做好。”
魏朝、魏四忙道:“公公教训的是。”
王安一走,两人继续说起。
“王公公似乎与那卢受不大对头。”望着王安的背影,魏四看出些端倪。
魏朝直摇头,“岂止不对头,本就是大对头。几乎所有与慈庆宫有关的事都到不了皇上那便被他卡住,王公公多次与他争过。”
魏四若有所悟,“看来他与郑家的关系果然不一般。”
“哼哼,一对狗男女。”魏朝冷笑骂道。
“哥哥为何这么说?”魏四不懂。
魏朝的笑更加猥琐,“不是说了这卢受当年十分英俊,很受咱皇上宠爱,郑贵妃也受皇上宠爱。他年龄与郑贵妃相仿,这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便不寻常起来。这事宫里人谁不知。”
原来是这么回事。魏四明白过来。这么说,卢受可以算是郑家人了。
“现在有田义和陈矩两位公公,只要他俩一人不在位,替补的人选必是他。陈矩虽提督东厂,只是挂个名头而已,东厂真正的主事人是卢受。”魏朝又补充道。
若那赌场主人是卢受,确实会很棘手。魏四心想。
弦月当空,夜风犹寒,皇城西北这一带渐渐静下来,赌场的客人们也都离开。魏四、田尔耕、崔应元,还有三名亲信在暗处远远盯着后门。
约子时,大车出来,装有物品,三名伙计跟随,与昨晚一样。
跟了近两个时辰才到码头附近那宅子,伙计敲门,门开,将车上的箱子抬进屋,然后离开。
黄胖子?魏四惊愕地发现开门那人竟是老熟人黄九斤黄胖子。
田尔耕轻声询问:“动手不?”
魏四忙摇头,“正主还未出现,不急,明晚继续。不过这里可要盯紧。”
“放心。应元,你负责这里。”田尔耕下令。
次日,魏四来到义父府上询问卢受之事。孙暹是宫里老人,又曾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一定会知道的很详细。
果然,对于卢受,孙暹了如指掌。他伶俐过人、形象俊美,开始仅在尚宝监充任个小差使。因为天资聪颖,被选到太监大学“内书堂”读书,与王安等人同为一批。
从前的万历皇帝男女通吃,纵情酒色,在小宦官中精选了十名娈童,号称“十俊”,卢受曾荣幸地跻身其中,得到皇上非凡眷顾。卢受十分醉心于这种奴才加宠物的双料角色,因之表现得特别卖力。当皇上又有新宠时,没有抛弃和罢黜他,将他留在司礼监供职。他与郑贵妃也是在此时建立不寻常关系的,据传他能留在司礼监,也是郑贵妃极力劝说皇上的结果。
“这人聪颖而狠毒,在司礼监时杂家也要让三分。”说起此人,老奸巨猾的孙暹也有些后怕。
魏四困惑问道:“那为何我至今才听到他的名字?”
“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孙暹道,“行为低调而不张扬,不关己的事从不插手。据杂家所知,他在宫内有‘菜户’数名,在宫外妻妾成群,但知道者甚少。他能清楚地认识自己所处的位置,厚积薄发,等待时机。”
“这人很是厉害。”魏四点头赞道。
孙暹发出尖刺笑声,“田义、陈矩之后,宫内应就是他了。孩子,你在慈庆宫里做事,那就是他的对头,以后做事务必要小心,不要得罪他。”他没有告诉魏四,卢受初入宫时的尚宝监掌印太监在五年前突然暴亡,据说是因为曾在那时打过卢受一巴掌。
不再说卢受,魏四突然有个想法,劝义父义母搬到那处宅子居住。两位老人是把魏四当作亲生儿子的,不想辜负他的孝心,爽快答应,只等隔墙建好便搬去。
是夜,依旧蹲守那赌场后门。所发生的事与前两晚一模一样,连码头那宅子开门迎接的人是黄胖子也没变。
就算每晚一万两,也有三万了,应该即将结束。魏四焦急地想着对策。
回到慈庆宫,小兔子对他说西李选侍在寻他,急忙过去。
“魏四,又有好些人入伙那赌场呢。你让本宫等到何时呀,这么好的发财机会可不能错过。”不知又听了谁的怂恿,西李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魏四想了想,“选侍觉得这样可好?由奴才先拿出点银子放进去试试,赚算选侍的,亏就算奴才的。”
“不大好吧,让你破费。”西李有些过意不去。
“为选侍做事,破费点不算啥。”说完,魏四问道:“选侍可知与何人联系?”
西李往门外忘了眼,“此事万不可让太子知晓,是万安宫里的李进忠。”
李进忠?这不是我的大名吗?魏四一愣。这位和我同名者是只闻其名,未见其身呢。这下终于能见到真身了。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六七章 改变计划
这位叫李进忠的大出魏四意料。矮小瘦弱,一身宫服穿在身上十分阔大,极不合身。脸庞削瘦,眼睛极小,只能用贼眉鼠眼来形容。
“李选侍愿意入伙?”他是被李选侍喊来慈庆宫的。
西李介绍下面立着的魏四,“这是魏四,本宫全权委托他了,你和他谈。”
“小的万安宫李进忠。”他向魏四作揖自我介绍。
魏四还礼,“魏四。”这人前两个晚上都见进过赌场。
李进忠显然听过这名,仔细打量起来。皇上赐婚那位,谁没听过。
“听说今年是十两一,李公公,是吗?”魏四问道。
李进忠马上大拇指一翘,道:“那还有假,去年十两半,今年十两一,咱宫里很多人抢着入伙呢。”
“李公公是那赌场的管事?”魏四故意问。
“呵呵,小的怎会是,只是个跑腿的。”李进忠笑答。
魏四随着问道:“那主子是哪位呀。”
李进忠警惕地望着魏四,“入伙就拿银子,问这么多做啥。”
“我这也是小心为上。李公公你也知道,咱们慈庆宫不比你们万安宫,有点积蓄很不容易。”魏四忙解释。
这话他听得进。“说的也是。”
魏四望了眼西李选侍,指着旁边一个小包裹道:“这里有一百两,是选侍这些年所有积蓄,还请公公查收。”
李进忠打开查看后,重又系上,从怀里掏出几张写好的协约,对西李道:“没有错。选侍,可否在这按上手印,以作凭证?”
一直未开口的西李用目光征询魏四意见,见他微微点头,按上手印。
李进忠自己保留一份,又给西李一份,“到年底可持这个去赌场取利。”然后拿起银子离去。
“魏四,是你多担心了。”西李拿着那张契约得意地道。
魏四道:“但愿吧。”
晚上,在与田尔耕、崔应元碰头后,魏四对他二人道:“计划必须改变。”
这两人不想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化为泡影,急问:“为何?”
“你们是希望以后被人报复,还是实实在在的拿到银子?”经过这一天的考虑,魏四的计划已初具皱形。
田尔耕和崔应元异口同声地道:“当然是银子。”
魏四点点头,说出自己的分析。“根据我的猜测,这赌场或乃司礼监秉笔太监卢受和国舅爷合开。这两人若也参与此事,咱们无凭无据,奈何不了他们,但他们却会从此与咱结仇。”
那两人听着,直直点头。
“就算他们未参与此事,但因为这事,赌场将关门,断了他们财路,也必会对咱们怀恨在心。”魏四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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