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三人知晓刘铤将寻到的所有粮食都分给他们后,十分感激,这是来道谢的。
“一定是祖天定那个混蛋藏起来的。”三人坐下后,脾气最大的周武骂道。
刘铤点点头,“我已派招孙到各个山头找寻,或许还能寻到。“
精明的孙翼明向刘铤请示,“总镇,我们也参与吧。人多力量大,把这附近的山翻个底朝天,必会找到许多。”
刘铤笑道:“好,发动全军找粮,待找到后,老夫便去与那祖天定算账。”
三位将军纷纷愤慨一通。
“我觉得不妥。”一直未开口的魏四突然插嘴道,“这里的山高林深,大家对地形不熟,动用大部分兵力只能是徒劳无功,十分不划算。”
周武不满意他这说法,“就那么几个人去寻找,岂不更是瞎忙活。”
“周统领说得对,我赞同全军寻粮。”姚福成道。
刘铤知道魏四的鬼主意多,比如广宁之事,笑着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让魏四说完。”
魏四笑笑,“与其咱们去无目的的找寻,不如让他主动送上来。”
“你有办法?”包括刘铤在内的四人怀疑地望着他。
“只要能再寻到一处,我就有办法。”魏四自信地点头,“请相信我,不要劳师动众,那样会打草惊蛇。”
周武三人望向刘铤,等他拿主意。
刘铤爽朗大笑两声,“我相信你,魏四。”
但傍晚刘招孙空手而归,又让没有离去,在刘铤这共同用餐的几人很是失望。
“没事,明日我与招孙一起去寻。”魏四虽然失望,却仍有信心。
刘招孙很兴奋地道:“好啊,魏四哥可是大福将,那个藏粮的山洞便是他找到的。”
魏四又道:“明日就咱俩去。”
“为什么?”众人齐问。
“天机不可泄露。”魏四神秘地道。
“这可是你的不对哦,魏四,亏我还要我儿子认你做干爹。”短短时间,魏四已与他们混得很熟。魏四是阉人,不会有儿子,周武方才还在说让在山东老家的九岁儿子做他义子。
刘铤大笑道:“那可不成,我们都可以作证的。”
“是啊,周兄,不能出尔反尔,丢你们山东人的脸面啊。”孙翼明和姚福成笑道。
次日天未亮,魏四便与刘招孙出发寻粮。刘招孙这才知道魏四为何不多带人手,就他俩,因为去的方向是祖天定的驻地附近。
“他必定会把多数粮藏于驻地附近,因为他的士兵也需要吃粮,他的马也需要吃草。”魏四笑着解释。
刘招孙钦佩的目光在魏四身上停留许久,后来是信任,再后来成了仰慕。
魏四走到哪里都会有仰慕者,虽然他做的事都很简单。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九一章 献粮
“就我们两个人到哪去找呢?”两人向东翻山越岭,接近大西岔,也就是祖天定驻地,刘招孙很是担忧。
魏四笑笑,“还记得那五人吗?”
刘招孙点头。
“若你是祖天定,当他五人回来汇报粮草被劫后,你会做什么?”魏四问。
“派人去查看其他藏粮的地方。”刘招孙紧跟着答。
魏四笑而不说话。
刘招孙大悟:“原来……”
两人到大西岔西的一个山头,下马上山居高临下监视道路。天渐渐暗下,两人吃起干粮继续守候。
“魏四哥,以你的聪明才智,怎会去宫里当阉人呢。”刘招孙问。
魏四当然不能说自己穿越而来时已是阉人,身不由己,苦笑答道:“家里穷,只好自阉入宫,找条活路。”
刘招孙笑道:“义父最讨厌的就是阉人,但对你却赞不绝口,你确实有过人之处。”
魏四笑答:“我与刘老将军投缘而已。”
两人聊着,天已彻底暗下,冷风彻骨,只好不停跺脚搓手。刘招孙问:“回去吧,不会有收获。”
魏四一指东边出现的亮光,笑了,“谁说的,这不就来了嘛!”
祖天定在得到粮草被劫消息后,大惊。但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也不能多,所以他派出查看的亲信都是晚间出发,清晨回来。
六人举着灯笼从山下道路过去后,魏四与刘招孙远远跟着。有灯火引路,不需要太靠近。
到了一山头,六人下马步行而上。魏四与刘招孙并未跟上,到了对面躲起。
约莫一个时辰,那六人才下山赶回大西岔。
一直未合眼的魏四和刘招孙循着雪地上的脚印上山,找到山洞,而且这山洞应该很大,藏粮不少,因为至少有八人看守。
两人兴高采烈地回到宽甸,一路上留下记号。略作歇息,晌午后刘招孙便迫不及待地喊醒魏四前去劫粮。
魏四睁眼道:“我就不去了,明日我有事去做。”
“行,你好好休息,这点小事交给我了。”刘招孙毫不介意,笑道。
魏四见他一身百姓装束,忙爬起喊道:“招孙,谁让你换装了?”
“上次不就是这样的吗?魏四哥您放心,我知道怎么说,把粮草全给我弄回威虎山,对不?”刘招孙的记性很好,山名都记下了。
“错。”魏四忍住笑道,“别人都换了?”
“是啊。”
“呵呵,全给我换回来,特别是你。”魏四指指他的衣服,“换回军服,你的脸一定要让守库人清晰地看见。记住没?”
刘招孙大惑不解,“那不是就打草惊蛇了吗?若祖天定把其余各处转移掉,以后怎么弄粮呢?”
“哈哈,照我说的做就是。”魏四已到他身旁,拍着他的肩膀,“山人自有妙计。”
“哦。”刘招孙答应得有些勉强。
刘铤这样未睡,一直等着,倒是魏四似乎招上了瞌睡虫,白天睡,晚上也睡,大有一睡到天亮的劲头。
刘招孙在黎明前回来,好几车粮草,是上次的两倍,刘铤喜出望外。
向义父汇报完,刘招孙乐滋滋地去向魏四房间,推醒沉睡的他,“魏四哥,这个粮库太大了,我的车装得满满的,还有些没装完呢。”
魏四醒来感到头晕脑胀,含糊应道:“好,认出你没?”
“你不是让他们记下我的面目吗?我在他们每个人面前走过,一定有认识的。”
“你确定?”魏四一摸脑门,好烫。
刘招孙点点头,“我陪义父去视察过大西岔,应认得。”
“呵呵,辛苦了,去休息吧。”魏四说着已爬起穿衣,只觉头晕目眩,又坐下深呼吸。
刘招孙见他浑身在打哆嗦,关切地问:“怎么了?”说完向外大喊:“王东,快些来把炉火弄旺些。”王东是刘铤派给魏四的勤务兵,刘铤从四川带出来的,不到二十,很是机灵。
“不用,我要出去。”魏四忙道,开始穿衣。
王东把炉火一通,房间顿时亮堂暖和许多。刘招孙见魏四的身体仍在打颤,将手往他额头上一放,惊道:“魏四哥,你是发热,快快躺下。”
魏四露出勉强的笑容,“不行,我要早些赶到大西岔,不能让祖天定有思考的余地。”
“你去大西岔干什么?”刘招孙不解。
“让他给主动把粮草送过来。”魏四已整装完毕,向外走去。到了门口转头对刘招孙笑道:“小东把房间弄得这么暖和,别浪费,你就在我这休息吧。”
迎着缓缓升起的朝阳,魏四骑马去向大西岔。西风吹得后背凉飕飕的,魏四只觉晕乎乎的,下马捧起雪猛擦在脸上,彻骨的凉让他清醒很多。
祖天定让出宽甸来到大西岔,很是不乐意,但又不能不接受,因为这是杨镐和李如柏的决定。金兵攻打清河时,他逃了出来,成为丧家之犬。后来花了不少银两才成为李如柏的人,安排在宽甸,有三千多兵马,也算不错。但当刘铤来后,他被李如柏下令到大西岔后,很是气愤。宽甸再差,也是座废城,而大西岔就是个四周用土墙围起的寨子,裸露在冰天寒地里。
前次来禀报粮草被劫,他只以为是山中盗匪偶然见到起了歹意。而今晨来禀的那几个守库人却说得明明白白,是刘铤的儿子带人劫走的。
真他妈倒霉。祖天定心中骂道。藏粮不是他的主意,是李如柏的。现在刘铤已发觉,该怎么办呢?
“大人,有个叫魏四的在外求见。”士兵进来禀报。
魏四?哪个魏四?祖天定想不出。“做什么的?”
“他说从宽甸来,十万火急。”
从刘铤那来?祖天定忙道:“让他进来。”
魏四进来后向祖天定拱手行礼,便直接到火炉旁烤火,“好冷。”
祖天定见他如此没有礼貌,喝道:“你是何人,如此无礼!”
他这一喝,门外两名士兵马上进来,手握刀柄,怒视魏四,只等命令便将他拿下。
魏四稍微缓缓,走到下座椅上坐下,笑着道:“我乃皇上任命的辽东净军指挥使,指挥使与都司哪个职位更高些呢?呵呵,祖大人,那些繁文缛节也就免了吧。”
魏四?净军指挥使?想起来了,是有这事。祖天定惶恐站起,“不知魏指挥使到我这大西岔所为何事?”
“祖大人,还是坐下说话吧。”魏四摆摆手,“这样我也自在点。”
祖天定尴尬坐下,挥手示意士兵退下,又大喊上茶。
“滚烫的白开水。”魏四忙道。
祖天定愣了下,笑道:“魏指挥使的爱好还挺特殊。”
魏四口干舌燥,笑笑不语。等白开水端上,猛饮几口,额头冒汗,觉得舒服一些了,方才开口,“祖大人方才问我来此为何?我可以告诉你,是来救你的。”
救我?祖天定带着蔑视的笑,道:“我乃朝廷命官,何人要杀我呢?”你个阉人,想用空话吓唬我吗?
“刘铤刘大刀。”魏四答得很直接。
祖天定一听,心颤不已,却强装不屑,“哼,我也是都司,他敢?”
魏四笑笑问道:“祖大人自认与钦差卢受公公相比如何?”
“自是不敢比。”祖天定倒也老实。
“回京途经广宁,魏四替卢公公前去送信,结果挨了一通板。公公亦惊恐,无奈绕道而行。这事,祖大人想必知道吧。”
这个当然知道,早传遍辽东。祖天定说不出话。
魏四又道:“今晨魏四起身,正听到刘铤在大怒咆哮,说什么‘祖天定这个格老子的,竟敢不顾王法,私自藏粮,待老夫见到他,必拿他祭刀’之类的话。魏四为大人担忧,所以赶紧前来。”
祖天定吓得面如死灰。
“虽然李总兵手握重权,炙手可热,但祖大人的顶头上司是谁,应该很清楚吧。”魏四不给他思索时间,“私藏军粮是何罪,祖大人也应很清楚吧。若刘铤真把这事捅出来,李总兵会为你担当吗?”
“是啊。”祖天定满脸委屈,“此事若无李总兵的吩咐,给我一百个胆也不敢做啊。”
“呵呵,所以我来给大人指条明路。”魏四笑后又饮热开水,抹去额头汗珠。
祖天定忙拱手,“还请指教。”这些日子来,他本就是在担惊受怕,左右为难中渡过的。一边是李如柏的藏量,一边是刘铤的催粮。现如今东窗事发,更是让他一筹莫展。
“被动不如主动,依我对刘铤的了解,只要有了粮草,他也不会追究下去。”魏四早为他想好主意。
“你的意思是?”
“献出标有粮库的地图。”魏四道。
祖天定愣在那,他在犹豫,在权衡利弊。
魏四给他吃颗定心丸,“至于李总兵那也很好交代,是刘铤的士兵自己找到的粮库,与祖大人毫无干系。”
祖天定的脑筋不停打转,他在判断魏四的办法会带来怎样的效果。
魏四才不管你这些呢,站起道:“祖大人若拿不定主意或者认为这主意不佳,那魏四就告辞了!”
“献,我献出。”祖天定忙道。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九二章 阅兵
魏四拿着标有粮库位置的地图回到宽甸,交到刘铤手中,终于支撑不住,昏厥过去。
刘铤慌忙喊人将魏四抬入房间,又叫来随军郎中为他诊治。听郎中说只是受了风寒发热,好好休息,服几帖药便可无事,才放下心来。
按图索骥,在刘招孙的布置下,宽甸的川军、鲁军、浙军、南京军皆行动起来,入山寻粮。两日下来,将所有隐藏的粮库搬个一干二净。守库人不知内情,纷纷回大西岔禀报。祖天定装作很是吃惊,忙疾书送往沈阳李如柏。
李如柏愤怒不已,却也只能徒呼奈何,硬生生咽下这哑巴亏。
又是两日,魏四病情好转,下床穿衣。
“魏四哥,你好了啊!”王东进来,惊喜喊道。
魏四笑笑,“这两日辛苦你了。”
“你慢点啊。”说完王东便往外跑去向刘铤禀报,这是命令。
魏四笑着摇头,穿戴整齐,向外走去。他打算去向刘铤询问一下收获。
打开门,便见一群人齐刷刷地站在门口。刘铤在最前面,身后有刘招孙、周武、孙翼明、姚福成等人。
就在魏四愣神之际,众人向他恭敬握拳深深鞠躬行礼,高呼:“谢魏四。”
魏四慌忙摆手,便想说些客套话,谁知众人已分列两排,手一摊,“请!”
“刘将军。”见刘铤也如此做,魏四实在过意不去。
“请!”刘铤的嗓门更响亮。
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厅堂,见已摆好一桌酒席。“请。”刘铤走到上座之位,示意魏四坐这。
魏四又是不停摆手,“不可,不可。”
“他不坐,咋办?”刘铤问众人。
“抬他坐。”答完,刘招孙和周武几人已上前把魏四拽扯到上位坐下。
刘铤大笑坐他身旁,“你是我们所有将士的大恩人,就不用客气了。”
“是啊,是啊。”众人说着感谢的话纷纷落座。
这桌酒宴比起杨镐或者李如柏的,相差千里,最好的菜应该就是那盘野猪肉。但魏四吃得很舒心,与众人把酒言欢,畅快大笑,直至醉倒。
当次日刘招孙骄傲地告诉他共收获粮草足有八百石时,魏四笑得更畅快。原因主要有三点,一自是粮草解了宽甸军队的燃眉之急,二是与众将领的关系已融洽无比,三则是用事实证明他是有用的。
对刘铤来说,这几日喜事不断。小儿子刘显来到宽甸,刘显自幼不爱习武,酷爱读书,是个十足的书生,刘铤不怎么喜欢。先前来辽东,儿子不愿意随来,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他主动来到辽东辅佐父亲,让刘铤好是开心。
还有就是驻扎叆阳的贺士贤听闻刘铤缺粮后,接济来一批粮草。刘铤大喜,立刻让刚到的刘显写下封答谢信送往叆阳。刘显的文采相当了得,写得很是感人,想必何士贤收到后准会热泪盈眶。
粮草充足,刘铤决定在长甸大校场阅兵操练,下令宽甸及附近各部在十日后到达。
天公不作美,这日朔风劲吹,空中飘雪,校场周围旌旗猎猎作响。叆阳贺士贤和镇江乔一琦由于路远已得准许未率兵来,校场内四个小方队歪歪扭扭,只占大校场一角,在寒风中甚为可怜。四队人马便是立在北坡刘铤身后的周武、孙翼明、姚福成的队伍以及祖天定的辽东军。
刘招孙率亲兵在外围,魏四无兵,立在刘铤身后。
“还请各位回到各自队伍,本镇逐队阅视。”刘铤不看表面,他要看真正的战斗力。
四人下了山坡,刘铤回头问魏四:“一起?”
“好。”魏四说完便跟上一身铠甲明亮,身后士兵扛着那把大刀,昂首挺胸大踏步前行的刘铤。
先是周武的山东军。刘铤点了两名士兵,让他俩向箭靶射箭,结果两人射出的箭都脱靶。
“死靶子都射不中,若是努酋铁骑,还能指望射中吗?”刘铤厉声喝问周武,一点也不留情面。
难怪战无不胜,果然治军严厉。魏四心中称赞。
接着是孙翼明的浙军,稍稍好些。刘铤点了几人做分队骑射,有退有进,秩序井然,显然有过良好的训练。
刘铤微微点头,“不错,只是这些马匹稍显羸弱,应注意喂养。”
孙翼明道:“总镇教训的是。这先前缺粮草,一时也难恢复,相信再过些时日会好很多。”
“马是咱们最好的朋友,不可怠慢。”刘铤说完,开始巡视姚福成的南京军。
这些士兵都是水军,舞刀生疏缓慢,射箭难中靶。刘铤皱眉摇头。“姚统领,本镇知你们是水军,不应为难。但现在既然在陆上,就该以演练阵法,练习刀法为主。要知道上了战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努酋不会因为你们是水军就手下留情。”
姚福成不断点头,心悦诚服。
最后轮到祖天定,他浑身打着哆嗦,因为不知道刘铤是否会因粮草之事责难。
刘铤望向他的队伍,眉头皱得更紧。士兵们发如乱草,满面污秽,穿的军服也杂乱无章,如同叫花子般。
魏四心中气愤。那李如柏随便一次宴会便可为这些士兵购齐棉衣,真是应了那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最可怜的还是这些下层士兵。
“这就是你的队伍?”刘铤很是不满,怒问祖天定。
祖天定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总镇大人……”
“你,出列射箭。”刘铤不听他说,随意指了一兵。
士兵出列挽弓欲搭箭,被刘铤一个大步上前,抢过弓,轻轻一拉,“咔嚓”弓断。“这弓也能上战场吗?”刘铤使劲将断弓摔落在地。
“总镇大人……”祖天定已魂飞魄散,便想解释。
“祖天定,你敢拿这样的队伍来搪塞本镇。”刘铤喝道,“给我……”
接下来的话自是拖下去挨军棍,魏四忙在他身后小声道:“祖大人或有难处。”
想起祖天定瞒着李如柏献出藏粮地图,刘铤的怒气消了几分,换了说法:“回去后马上整顿,下次若仍如此,决不饶你。”
祖天定唯有诺诺唯唯地称是。
“那几人很是特殊。”魏四微笑着指向那边几名士兵,他们盔甲鲜明,执长枪挎腰刀,排列整齐,立在队伍中十分鲜明。
刘铤走过去,见领头青年眉清目秀,颇为不凡,问道:“叫啥子?何方人?”
“小人周永辉,河南武安县人。”青年答道。
“为何来到辽东?”刘铤又问。
周永辉答道:“家父乃当地知县,闻听鞑贼入侵,民不聊生,便欲来辽东御敌。小人年轻力壮,怎会让他老人家来,便主动承担下来,募得这些同乡,来辽东从军,保我家国。”
刘铤大赞:“你父子二人忠心可鉴,令人钦佩。只是你为何投到他这里?”刘铤的意思很明显,你们是鹤,怎会在鸡群。
“先是辽阳杨大人处,后被派到祖大人这。”周永辉对自己的遭遇也很是不满,有心报国杀敌,却总是在窝囊将领的手下。
魏四突然笑道:“总镇,我这指挥使手下无兵,能否让他们几个到我这呢?”
“那要看祖大人肯放人不?”刘铤给魏四使眼色。他也不想这些有志向的年轻人被埋没。
魏四笑问祖天定,“祖大人,你也不想我这净军指挥使有将无兵吧?”
“当然,当然。”祖天定不停点头。然后对周永辉道:“以后你们就留在宽甸,跟着魏指挥使。”
“你说你是什么指挥使?”周永辉没听清楚,问魏四。
“净军。”魏四回答得很干脆。
周永辉一听慌忙摆手,“是阉军啊,咱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不去!”
“敢不听军令!”刘铤和祖天定几乎同时呵斥。
魏四的笑容仍在,毫不在意,“你读过书,一定知道咱大明朝的郑和郑三宝吧,他也是阉人。”
“你怎能和他比。”周永辉不屑地道。
“你不跟着我,怎知我能不能和他比呢?”魏四笑着反问。
周永辉思考一会,想想在这也算是跟着刘铤,总比在祖天定那强许多,终于点头答应。“好,我们几个先跟着你。如果你不行,我们就离开。”
“哈哈。”刘铤大笑两声后大声问道:“魏四行不行?”
“行!”周武等统领与手下士兵响亮答道。
远端的刘招孙也不示弱,问亲兵:“魏四哥雄不雄?”雄是“厉害”的意思。
“雄!”一千川军的回答响彻整个校场。
这个阉人的魅力还挺大。周永辉这十一人带着疑惑成为魏四手下第一批士兵。
为不让士兵们在这冰天雪地里受冻,刘铤匆匆结束阅兵,将各路长官招到官衙训话。魏四也在其列。
刘铤先是对各部的情况进行批评,然后又对各位统领进行训斥,并定下许多操练规矩,严令遵守。
自这之后,各部的训练明显加强,士气大有上升,包括战战兢兢的祖天定部。
只是魏四的队伍训练很是特殊。不练枪,不练刀,也不练弓箭,却在练跑步,引来其他各部将士的哄笑。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九三章 八百净军
刘铤令亲兵腾出给一间大房给周永辉十一人居住,魏四主动搬过去与他们同住,王东也搬了过来。如此一来,这个房间内住了十三人,倒也热火。
连续跑步十日,周永辉等人很不舒服,被耻笑可以忍耐,但他们是要上战场杀敌的,这样算练得哪门子本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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