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风云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三溪明兰
还潭儿吩咐的,好一个夫纲不振。
李鸣唯深深鄙视的同时又觉得欣慰,女儿就算嫁出去了也得听他的吩咐,也得维护着侯府的脸面,有谨哥儿这个幼弟在,潭儿又怎能不为了侯府着想,砸了的场子想法找回来,有了潭儿又何愁他安国候府无人出去应酬。
心里想着七七八八的,看着面前的慎哥儿气不打一处来,李侯爷对这个儿子抱着很高的期望的,想要他光宗耀祖出人头地,李鸣唯摇摇头叹息不已,这小子要自毁前程,他这个老子也难出手帮他,一指面前的椅子,李侯爷要敲醒这个混小子。
慎哥儿含笑坐在那儿,“父亲有何吩咐?”
“你小子知不知道你失去了什么?你弄丢了侯府诺大的家业!”
慎哥儿挑挑眉毛诧异道,“爹爹何出此言?侯府的产业儿子还没接手呢,又怎会弄丢?”
榆木的脑袋不开窍!
李侯爷被气笑了,“傻小子,你母亲把你给耍了,你以为管家有点油水?你母亲命人登记造册,又请了人做见证,将来府里这份产业就没有你的份了。”
一边带着嘲讽看着慎哥儿,想要看到慎哥儿气急败坏的跳起来。
慎哥儿笑了,“好叫父亲知道,产业登记造册是儿子的主意,儿子两年前就发过誓言,绝不会觊觎侯府的产业,您好容易划拉的这点家底您留着吧,慎哥儿还真没放在眼睛里,就是将来谨哥儿长大了,他也未必放在眼睛里。”
慎哥儿一双眼睛波光潋滟,“父亲要是不放心,您收回成命就是了。”
李鸣唯气得肝都疼了。(未完待续)r655
嫡女风云录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最后
玉潭一大早就过来了,甜甜的喊了声娘依偎在娘亲身边,玉沁用手指羞她,“瞧二姐姐这么大人了,一回来就和娘撒娇。”
谨哥儿爬过去靠在娘身边,又用小手拉着小妹妹逗弄着,八小姐几天没看见娘,也高兴的张着小手要抱,齐氏爱怜的摸摸小女儿,又拍拍二女儿,脸上带着笑意,看起来精神极好,脸上也带了一丝红润,玉沁见娘有精神了,心里也高兴起来,就连说带笑的。
“八女就叫玉涵,她和娘的缘分太浅,潭儿要好好教她。”
玉潭借着给八妹围兜兜,悄悄擦了眼里的泪花笑着说,“我们家八妹也有名字了,小涵快喊娘啊,娘给你取名字了。”
小丫头听说让喊娘,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忽然就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
齐氏拥着小女儿喜极而泣,“我八女也会喊娘了。”
谨哥儿就忙往娘身边靠。
方子意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屋子里一片笑声,八小姐拿个拨楞鼓,谨哥儿想要兔子花灯,又说快要过元宵节了,玉沁看娘的病见好也高兴的叽叽呱呱的,玉潭只是躺在娘亲的身边懒懒的不说话,方子意连忙给岳母请安,玉潭就问他,“父亲不是有话要说吗?都和你说了什么?”
方子意笑道,“我哪里耐烦听那些,还不如过来陪我岳母,慎哥儿在那里应付呢。”
玉潭白了他一眼,功夫不大慎哥儿也过来了,给齐氏请了安,谨哥儿就喊着哥哥,玉沁又悄悄拉着慎哥儿笑道,“咱们姐夫对二姐姐真好,一会功夫他也追过来了。”
慎哥儿眼睛似乎都亮了一下,“等你出嫁了你夫君对你更好,五姐姐放心好了。”
玉沁羞红了脸咯吱慎哥儿,“我让你说这样的混账话。”
慎哥儿的话一屋子人都听见了,方子意不服气,“我对潭儿最好了。”
齐氏眼含深意看着慎哥儿微笑,慎哥儿脸红了,连忙说,“我对五姐姐最好了。”
谨哥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我对我娘最好了。”
齐氏欣慰的笑了,又叫玉潭带着妹妹先出去,有些话要和姑爷说说,玉潭心里纳闷,娘亲有什么话不能让她知道呢,只好带着谨哥儿、玉沁先出去了。
齐氏拿出了两个荷包,“趁着娘精神还好,赶紧说了这件事,娘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只有沁儿的终身还是一块心病,也幸好娘相中了一个好孩子,模样性情都好,只是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如愿。”
慎哥儿红了脸,“我答应了母亲,我会护着五姐姐的。”
方子意就问,“是哪家的公子?我认识吗?”
齐氏抚摸着手里的荷包,“就怕到时候好事多磨,你们父亲不会愿意的,子意,你要帮娘达成心愿,娘相中的那个孩子别的都好,只是身世有一点不妥,你要好好的和玉潭说起来,就说是娘的意思,娘的心里话都写在这个荷包里了,你们俩一人收着一个,都不许偷看了去,等玉沁及笄那天再说。”
方子意心里更纳闷了,慎哥儿连忙笑道,“我不会偷看的,到时候我听母亲的安排,就是不知道我姐夫是不是君子,他架不住我二姐姐问他,没准他就说了。”
齐氏目光炯炯的看着方子意,“姑爷,尤其要瞒着潭儿,她身子弱禁不起操心。”
方子意冒了汗,忙贴身收好了荷包,“我回家去先藏起来,先不告诉潭儿知道。”
齐氏长吁一口气,心里最后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脸上也露出一点疲倦的神态来,方子意悄悄拉着慎哥儿告辞出去,又有些愁眉苦脸的,“你看我岳母精神怎么样呢?我觉得不大好,你也许还不知道,病人回光返照呢。”
慎哥儿脸色也阴沉起来,“我看也就这一两天了,你想着别让我二姐姐操心,一应杂事我都安排好了,银钱我也准备了一些,府里的现银也不多,姐夫你得借给我银子。”
方子意忙说,“你姐姐都和我说了,我娘的陪嫁铺子里就有现银,我早提了五万两,你可着劲花去,让我岳母风光一点,你给我指派活计,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方子意真是大手笔,一点也不心疼银子,他们这样的人家办丧事,有一两万的银子也就足够风光了,慎哥儿没想到姐夫会拿出来这么多,心里很快有了计较。
玉潭过来寻他们俩个,也没心情问什么,心里乱糟糟的,“我看我娘要不成了。”
方子意忙拍着她安慰,玉潭没有哭,“慎哥儿姐姐得求你,外面的事你帮着照应,郭新成一贯滑头,只知道奉承父亲,你得留心盯着,他要是有什么不妥,你只管告诉我知道。”
玉潭操心的性子,哪里肯让母亲的身后事办得凄凉,又是出嫁的姑奶奶了,也难再管府里的事情,慎哥儿忙说,“二姐姐你放心好了,我都安排好了,到时候我帮着办事,让二姐姐满意就是了。”
玉潭说道,“你刚多大呢,你担不起这么大的场面。”
慎哥儿就和他俩说起来,已经和天后宫的茶房打过招呼了,杠房、棚铺、赁货铺、扎彩作坊,棺材铺子、杂货铺子都打了招呼,孝衣也准备了几百套,一应杂事都是齐全的,方子意见慎哥儿色色想得周到,喜得他把慎哥儿抱起来,“你姐姐心里还发愁,外面那些事有点愁人呢,哪知道你都准备了,你姐姐也想让人准备,只是怕你父亲不愿意。”
慎哥儿掏出个节略,“二姐姐你先看看,我哪里想得不周道了你帮着添补一回,我四姐姐照着这个应该能管好府里,还有彩蝶她们几个帮着她,也不用二姐姐操心,这也是给我四姐姐一个露脸的机会,二姐姐只管坐镇就是了。”
玉潭看了一回吃惊不小,慎哥儿比她想的还周道,方子意看了一回也笑了,他再不通庶务,也看得出慎哥儿安排的极妥帖,慎哥儿又命人叫来玉芳、彩蝶、秦嬷嬷等几人,慎哥儿先说了内宅让玉芳管事,玉芳当时就急哭了,“我真不成的,那些下人不会听我的话,到时候出了乱子就不好了。”
慎哥儿就说,“到时候彩蝶你给我四姐姐帮忙,青螺、碧螺还小不顶事,这回跟着办事也能长点见识,还有秦嬷嬷府里你人头最熟,你又是老夫人身边的红人,正好揽起来这些差事。”
秦嬷嬷笑道,“大公子吩咐了老奴,老奴敢不答应,兢兢业业就是了,只是老奴老了,就怕到时候有些力不从心,还得彩蝶提点我。”
慎哥儿偏头和方子意笑道,“秦嬷嬷是想提拔她儿媳妇呢。”
方子意就问,“那你和我说做什么?你和你姐姐说去,她儿媳妇是谁?”
彩蝶羞红了脸低了头。
慎哥儿不由得笑了,想和姐夫唱个双簧都没得唱,“秦嬷嬷你还跟我玩这虚头巴脑的,彩蝶还没嫁给你儿子呢,怎么着也得过几个月我才好给他俩办喜事,我以后还是住我那边,这边也得一个牢靠人管着,郭新成家的丢了这回脸,一时也难爬起来了,彩蝶要是能把差事办好了,府里的内管家跑不了她的,秦嬷嬷你等着享福就是了。”
秦嬷嬷听了这话也笑了,她和各处的管事都说得上话,几个主子跟前讨巧,当初就因为不识字吃了亏,眼睁睁看郭新成家的当了内管家,秦嬷嬷奉承老夫人高兴,三个儿子都安排了好地方,大儿子和媳妇帮着主子收租子,是过手沾油的肥缺,二儿子就叫他读书,又求主子的恩典放出来了,仗着岳家补了偏远的知县,好歹也是七品官芝麻官,小儿子帮大公子管铺子,也是人人奉承的二掌柜,没两年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慎哥儿和玉潭叨咕着各处的安排,秦嬷嬷听他们说完拍着腿笑道,“老奴知道二小姐是办实事的,大公子也是办大事的,不像那些公子哥,都长着朝天的眼睛,很怕银子弄脏了手,老婆子说话不中听,没有银子哪里办得成事,大公子和二小姐都放心吧,府里老婆子说了算,管教各处都顺贴起来。”
方子意还有些发愁,“我听说昨天的宴席不像话,那些吃食得赶紧买了。”
秦嬷嬷笑微微的,慎哥儿一拍他姐夫的脑袋,“姐夫你这里还不开窍呢,让我姐姐帮你敲一敲,秦嬷嬷说齐备就齐备了,哪里用得着你担心。”
不开窍就不开窍吧,被小舅子笑了也不算什么,方子意好脾气,伸手拉慎哥儿坐好,慎哥儿看着玉芳笑道,“四姐姐心里开窍了吗?”
玉芳红了脸眼睛也亮起来了,拿了节略看了又看。
又细细的商量了一回,何处行礼,何处宴饮,何处休息,又选了若干仆妇各管一摊,又要相互照应,秦嬷嬷带着人巡逻,彩蝶和四小姐居中调理,慎哥儿让二姐姐休息,“到时候用不着你操心,就让我四姐姐忙去,又有彩蝶帮着她,又有秦嬷嬷照应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玉潭抬起头想要忍住眼中汹涌的眼泪,那眼泪偏不听话,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落下来,方子意拉着她的手唉声叹气的,慎哥儿也不劝什么了,只有时间才能愈合心里的伤痛。
玉潭、慎哥儿这边忙着商量,李鸣唯也把郭新成叫到书房,自有一番话好说。r1152
嫡女风云录 第一百六十六章 自荐
安国候府愁云惨雾的,魏国公府里笙箫盈耳,魏国公吕敏堂长着痴肥的身子,早年间也是混在脂粉队里的英雄,如今老了越发的放浪形骸起来,儿子的小妾办堂会,请了三家班的万小楼过来唱小曲,万花楼的姑娘们陪酒助兴,娇声笑语,淫.声浪调,吕敏堂踏遍花丛,又笑着说安国候府的丢人事,吕先大声说笑,和一帮爷们嘲笑郊外过年的李侯爷,又说李侯爷挑女人真没眼光,那几个美娇娘也伺候过李侯爷,都浪笑着帮腔,说李侯爷是银样镴枪头。
两家原是世仇,安国候府丢了面子,宴席办的落花流水,吕家的国公爷心里就很高兴了,李玉馨在一旁娇笑着奉承吕敏唐,心里先是一阵快意,快意之后就是茫然,就像在心尖上挖了一个洞,那伤口汩汩的流着鲜血,却又觉不出疼痛来,安国公府早就不是她的家了,她也不配做爹爹的女儿。
李玉馨仓皇的逃到后面补妆,看着菱花镜里艳丽的容颜,有片刻的失神,狠命的压去涌上来的恶心,落到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那些仇恨岂能善罢甘休,李玉馨画着眉毛问身边的媚儿,“庞大海还没回来吗?”
媚儿忙说,“老庞在厢房等奶奶,奴婢给奶奶叫去。”
过了片刻庞大海进来磕头,“奴才到刑部大牢打听过了,刑部根本没收监张燕红,说是让暗云卫的人提走了,奴才又拿了将军的名帖到暗云卫打听了,暗云卫的人蛮横,也不问什么事儿上来就是拳打脚踢,将军的名帖看都不肯看一眼。”
李玉馨梳头的手一顿。诧异的挑了眉毛,“暗云卫?”
张姨娘哪里值得惊动暗云卫,安国候府的那个小崽子在暗云卫挂个名罢了,那也只不过是个小毛孩子,眼见事情脱离了掌控,李玉馨有点没情没绪,挥手让庞大海出去了。倒了一杯茶慢慢吃着。心里又渐渐的热切起来。
吕先走进来笑道,“夫人你还不出去看戏,叫为夫好等。为夫帮你出了一口恶气,你可得好好谢我。”
吕先过来讨要她嘴上的胭脂,李玉馨哪里肯让他如愿了,娇笑着躲闪着。到底还是被吕先捉住了,一边允舔着一边要玩吹箫。李玉馨红着脸笑道,“死鬼,这大白天的外面还有人看着呢。”
吕先情绪上来了哪里肯忍着,李玉馨也怕得罪了他。只好忍着羞耻含了鸟蛋,细细的服侍一回,又娇笑着说。“爷先过去看戏吧,爷弄乱了妾的妆容。容妾慢慢梳妆。”
吕先过去看戏了,李玉馨趴在案上呕吐起来,几乎吐出了苦胆,心里忽然就有了几分凄然惶恐,她可不要生了吕家的孩子,狠命的按压下腹,眼神渐渐狠戾起来,“李鸣唯你害了我弟弟害了我爹,抢了我家的爵位,我要你家破人亡。”
媚儿递过来漱口水,“夫人是不是有喜了?奴婢请太医帮夫人诊脉?”
李玉馨眼神冰冷的看她一眼,“我让你自作主张了吗?”
一边理了妆容,细细的月画烟描,梳了拢烟妆,带着丫鬟出去,远远的看着那一群寻欢作乐的人,就像隔着云端看厮杀,吕家也是她的仇家,那些仇恨刻骨铭心,当初要不是有吕敏堂陷害于前,爹爹也不会气得一病不起,弟弟好端端的一个孩子从假山上跌下来,李鸣唯那厮从江南回来了,爹爹轻信了他的热心,以为到底是亲兄弟,李鸣唯趁机把府里的产业弄走大半,爹爹吐血而亡。
李鸣唯降等袭爵,她的世界轰然倒塌了,国公府嫡出的千金小姐,倒要仰仗侯府的鼻息活着,娘亲一病不起,两个庶妹只知道哭泣。
李玉馨妖娆的笑着,妩媚的扭动腰肢,吕家也是仇人,她一天也不敢忘了,她一个弱女子要想给爹爹报仇,也只能玩这招借刀杀人了,吕家这把刀磨得锋利,等安国候府办丧事,这把刀砍将下去,李鸣唯,老娘和你清算的时候到了,吕家也别想善终,老娘忍了几年的屈辱,会让你们都付出代价的。
仇恨的种子早就种下了,疯狂的抽出了仇恨的藤条,不勒死别人,就得勒死自己。
陆禀这两天很失落,皇帝不肯打他板子,分明怪了他了,李家的齐氏要把家务事都托付给小殿下,皇帝默默不语,只是说再等等看看再说,小殿下将来要掌管天下,哪里有功夫在李家厮混,小殿下也不肯到暗云卫当差,孙彪那厮也过来奉承,小殿下和孙彪有说有笑的,张口闭口孙大哥,孙彪也笑着听着,就连皇帝都特意找孙彪问话了。
陆禀心里烦闷,又管不住自己的腿,到底还是过来了,路过那个小铺子闻到一阵饭菜的香味,口水迅速的泛滥起来,推了门进去,里面迎出来一个不认识的媳妇,陆禀眼神一暗,连屋里的光线也黯淡了,陆禀转身出去,直奔慎哥儿的家门。
先听到一阵放肆的大笑,门房里挤了能有百十号人,挤的满满当当的,围着口大铁锅吃着,看见陆大人来了,王月兴赶紧迎上来干笑着,“大人过来吃一口?”
陆禀一指屋里那些人,“你们都是哪的?也敢跑到副指挥使家里混饭吃?”
一眼看到一个小旗,“你小子不是刑侦司的?你怎么过来了?”
小旗嘿嘿笑,“副指挥使够意思,兄弟们过来都管饭。”
陆禀的鼻子好悬没气歪了,这大手大脚的,万岁爷赏多少都不够他败家的,发了一顿雷霆之怒,赶跑了这些混饭吃的,一指王月兴的鼻子就骂开了,“老子让你看着副指挥使,你就知道让他胡闹,那些人都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一帮大肚懒汉!”
王月兴心里也委屈,“是副指挥使说了,弟兄们在街上巡逻辛苦。路过这里别的没有,热乎饭菜管够,这两天才过来百八十。”
想到慎哥儿管他要银子的委屈样,陆禀眼角直抽抽,“你们副指挥使呢?让他来见我。”
王月兴吃惊的瞪园了眼睛,“陆大人您不知道?我们副指挥使嫡母病重,今儿头午回了侯府。这会刚回来就找孙大人他们几个到会宾楼商谈公务去了。”
找孙大人商谈公务!陆禀好悬让吐沫呛了嗓子。他一个小孩子,找孙大人商谈狗.屁公务,陆禀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慎哥儿请孙彪还有宋刚。左东林,刘铁光在会宾楼吃酒,按说慎哥儿这样的小孩子,这些大人物是不会把他放在眼睛里的。谁让慎哥儿后台硬,安国候府的嫡长子。万岁爷跟前也挂了名号,暗云卫上下都是一些人精,谁看不出这孩子得了万岁爷的意。
慎哥儿一说请客都来了,只是没请陆大人。孙彪笑着和各位同仁推杯换盏,“今日我们小老弟做东,哥几个赏个面子。这孩子别看他小,心里鬼道着呢。”
几个司长也都叫着小老弟。慎哥儿笑道,“我可是你们几个的顶头上司,你们得好好讨好我,到时候我给你们发银子。”
孙彪就指着他笑,“副指挥使打算给我们多少银子?”
慎哥儿也笑了,“孙大哥,我请你们过来不是吃一顿饭那么简单的,我要说的是我们暗云卫今后该走哪条路,陆大人忠心可嘉,可是那个人也刚愎自用,几位心里都比我清楚。”
四位大人相互看了看,这不像一个小孩子说的话,孙彪想起来皇帝特意召见他询问慎哥儿的言行,皇帝没多说什么,他一个小孩子,能让皇帝想起来问一问已经了不得了,孙彪和这三位打了个眼色,“小老弟想说什么,老哥哥听着就是了。”
“你们陆大人可恶,那天他把我骗到你们暗云卫,二话不说给我安排了副指挥使的差事,又整天在皇帝耳边说要我进你们暗云卫,皇帝也问了我,我说我长大了还要考状元呢,皇帝也就笑着作罢了,陆禀又跪下来求皇帝,皇帝也得给他面子啊,这不就明发了邸报,我就变成你们的副指挥使了。”
左东林笑道,“小老弟还委屈了不成?你刚多大呢,就是正四品的官职,多少人羡慕你呢。”
慎哥儿冲他一翻白眼,“那有什么用,我将来考状元一样出仕,听着也清贵些,你们陆大人害我呢,再说正四品的小孩儿也不是只有我一个,有多少我这么大就袭爵的,你们陆大人又不肯给我发饷银,又不肯让我管事,我这副指挥使当的太没意思了,我找你们几个过来就是想商量着弄点事儿管管。”
孙彪一拍慎哥儿的肩膀,“你先到老哥哥的稽查司。”
话还没说完慎哥儿就打断了,“你们稽查司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整天抓那些人犯,我才不去你的稽查司,什么刑侦、审理、诏狱也没什么意思,我要单独成立一个司,专管你们四个司。”
这番话就是孩子话了,嘴里说着孩子话,又从衣袖里掏出了厚厚的节略,“这是我没事时写着玩的,你们先看看怎么样再说。”
诏狱司的刘铁光肚子里有点墨水,狐疑的捡起来一看,工整的蝇头小楷,洋洋洒洒上万言,刘铁光看着神态也专注起来,收了一脸的笑意,“你小子从哪里弄过来的?这个人是谁?老子要见见他。”
慎哥儿笑道,“我想说这是我写的你们还不信,这人是落地的举子,他不肯见你们几个,更不敢见陆大人,他看我是个小孩子,想要我帮着送给万岁爷,我也不知道他写的如何了,那子虚先生还挺能说的,我先给你们几个看看再说。”
举荐贤能也是暗云卫的职责,四位大人都神态严肃起来,细细的盘问慎哥儿,慎哥儿是个小滑头,再不肯把这举荐的功劳让出来,只是推托说那子虚先生不在都城。
慎哥儿笑道,“你们要是不愿意揽这个差事我交给陆大人好了。”
刘铁光哪里肯把功劳让给陆大人,连忙笑道,“区区小事,何必惊动了陆大人,我们帮你递上去就是了。”(未完待续)r655
嫡女风云录 第一百六十七章 栽赃陷害
春晖堂里点了几十根龙涎花烛,照得和白天一样亮堂,老夫人非常喜欢这种绮靡的香甜气息,蜡烛每夜都燃烧到天亮,夜已经深了,卸了那些华丽的首饰,老夫人也只是个普通的老太太,躺在碧纱帐里睡不着觉,倾听着外面呜呜的风声,儿子生了气,孙子不着边,年纪老了就喜欢想些用不着的,隔了一会老夫人又问值夜的红荷,“慎哥儿还在齐氏那里?”
两个小丫鬟困倦的几乎睁不开眼睛,“大公子还在那里。”
这话都说了好几遍了,老夫人想起来就要问一遍,过了好半晌又说道,“你们吹熄了那些蜡烛吧,晃得眼睛生疼,只留一盏就好了。”
红荷爬起来吹息了十几根龙涎香烛,火苗跳跃一下释放出最后一缕香气,屋里没有刚才明亮了,烛台照不到的地方黑暗起来,墙上又多了些器具的阴影,老夫人朦胧欲睡,就见齐氏从外面走进来笑着说,“媳妇伺候了婆婆半辈子,今日临走再来服侍婆婆一回。”
老夫人还想说什么,忽然间云板敲响了,老夫人猛然惊醒,“府中出了什么事?”
红荷、粉荷吓得爬起来,仅剩的一只蜡烛把她俩的影子投在墙上,晃动着走过来,就听老夫人尖叫一声,“齐氏你不要过来,我不要你服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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