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城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柳满坡
米绪自然听出来了,经理后头几句是说给葛妈听的。他拿了盘子去后厨转了圈,竟然发现之前常来的几个熟脸的服务生全不见了,回来惊讶道:“这人呢??闹罢工?”
葛晓霖接过米绪手里的东西,利落地摆进碗柜里,又去忙新的,头也不抬道:“辞职了。”
米绪:“是不是因为工资,我就知道有这一天!也就是我,这么伟大,能屈能伸。”
葛晓霖没说话。
米绪眼睛在周围转了圈,也不见某个大人物时,他慢慢闭了嘴。
傍晚时分,刘俐来了,米绪的一切疑惑也得以解了答。他没去问,是刘俐自己倒豆子似的跟米绪说得,因为这事儿她觉得匪夷所思的很。
“你应该知道了吧,你不在的时候谁来咱店里了。”
米绪沉重地点头。
刘俐:“我怎么想觉着怎么怪,你说他要对我们餐厅有感情也不至于这么恋恋不舍啊,你要喜欢学校楼下的澡堂服务,还能爱到甘愿留在里头给人搓澡吗?再说,就算他舍不得,他对u影投入的人力财力体力还要多呢,也没见这少爷转学去那儿读书啊,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觉着不对劲儿。”
米绪:我怎么就喜欢楼下的澡堂了?我寝室的澡堂服务才叫好好吗!
刘俐:“你说说,他平日里跟葛妈明明关系很好,起先很多人都不信他们这么有交情,后来会信是因为你和城草,大家想,连你们都能熟稔,葛妈为什么不能和谢帅做朋友,对吧!?”
米绪:对你个头。
“但是,在我看来,他们俩的感情,发展的也太快了吧。”
米绪一顿,紧张地看着刘俐。
刘俐:“要不是葛妈这型儿实在不像是谢帅会看上的,而且他这人从来不对平民百姓下手,一般看上了也不会给人留处超过48小时,我真要怀疑里头有猫腻了。”
米绪:“……………”你真是无所不知啊,不,只能怪那谁盛名太过远扬。
又斟酌着问:“所以,他为什么要走?”
刘俐拍大腿:“这也是我想问的啊,我是没瞅到啥不对,但是听闻是谢帅和葛妈起了点矛盾,转而就辞职了,没想到他一走,哗啦啦跟着辞了一大票的人,你说说怪不怪,他们竟然会吵架?”
米绪:姑娘你重点完全错误了好吧,奇怪的难道不是这些人为什么也要走吗?
刘俐用“你怎么不懂”的表情看着米绪:“他这一去,以后还会来吗?吃饭估计都不会回头光顾了吧,你觉得她们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米绪:“…………”
米绪:“那你为啥不走?”
刘俐眼睛转了转,继而“噌”得亮起,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我又不是目光短浅之人,走了一辆布加迪,不还会有一辆法拉利么,虽然只能远观,但经典终究是经典,永恒的才是不变的。”
米绪一怔,慢慢回头往门边看去:“你、你有心了……”
刘俐客气:“好说。”
米绪起身拿着菜单跟着新客人往里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啊?”
陈羽宗:“嗯。”
嗯什么嗯?!
米绪一听就知道不对:“你……是不是跟谢……”
“我跟他说了,他不会来了。”陈羽宗坐下,直接道。
米绪惊讶,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羽宗抬头看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那再打给他让他来。”
米绪一把抓住他的手:“搞什么,他会来才怪!你当他是傻子啊……”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不对,也许会来,来削自己。
陈羽宗颔首:“所以说,他要回来你管不着,他要走,其实也管不着。”
米绪听出陈羽宗这话的意思了,谢亦骞要真不想走,陈羽宗说了也没用,这矛盾,其实和米绪无关。
但他这心里……特别是想到葛妈刚才的表情,明明算不得伤心难过,但是,就是……不舒服。
米绪回神才发现自己一直握着陈羽宗的手没放,陈羽宗也不动,也不把重量摆给米绪,只这么半抬着手,由他动作。
“你、你喝什么?要在这儿吃完饭吗?”米绪忙松开,拿出点单板。
陈羽宗摇头:“出去吃吧。”
米绪犹豫:“我大概要晚些。”
陈羽宗却坚持:“没关系。”
米绪同意了:“那你先点杯饮料吧。”
陈羽宗翻了翻菜单,很快放下了:“莲雾珍珠奶茶。”
米绪:“…………”
爷,您每次来都是点这个,能不要对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那么长情吗?
一代城草 第91章 甜的。
眼看着晚餐高峰过去了,葛晓霖走过来瞥了瞥角落处被花坛挡住的某人,对米绪道:“你先走吧,这儿差不多了,剩下的我来。”
米绪见葛晓霖精神头儿还不错,也不像硬撑的模样,说到底,他还是不信葛妈会真动什么歪心思的,因为他之前明明和自己一样那么正常,不对,葛妈现在也是正常的,也不对,自己也是正常的,只有那谁是偏的,他哪能和城草比啊……
于是,在一旁刘俐也帮衬着说她喊了几个同学过来帮忙,明后天应该就能把人补齐时,米绪这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跟着陈羽宗走了。
此时已近九点,米绪饿得都没了感觉,但他还记得陈羽宗也没吃饭,知道这人回回和自己出门总要搞铺张浪费那一套,于是抢在之前叫住了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面店说:“吃这个好不?”
眼见着天上飘起了毛毛细雨,一道响雷打过,陈羽宗点了点头。
面店很小,只头顶一盏半亮不亮的小灯,倒颇有他们学校门口的氛围,不过这时间已经没什么人了,零零散散只坐了几桌,米绪给陈羽宗和自己一人点了一碗猪骨汤面,味道算不得好,但到了米绪嘴里就没有余下的道理,所以三两口稀里呼噜就给干掉了。
陈羽宗倒是还剩了点儿,米绪看着他碗里的猪骨,瘪了瘪嘴。
陈羽宗却没把骨头给他的意思,他觉得这儿的肉不算太新鲜,于是付了帐起身道:“走吧。”
米绪本想问陈羽宗接下来这是要去哪儿,约了自己总不见得今儿个只一顿饭就散了吧,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其实也无所谓,哪怕要自己这天气陪着对方跟傻逼似的一路走回去,米绪估计都乐意,难怪人说谈恋爱的智商都欠费呢,幸好自己余额还算富庶,不怕多扣掉些。
陈羽宗想叫出租,但大冷天的,路上行人寥寥,又是这鬼天气,来往车辆稀少得很,他和米绪寻了个公交站等着,顺便避避雨。
不远处也站了对情侣,趁着这夜黑风寒的,两人抱得跟麻花儿似的,米绪每每要开口,总被这俩黏糊的声儿给打断了,害得他的手来回在口袋处搓了放放了搓,要不是实在舍不得里头这二十块钱,真想土豪一把扔给他们当旅馆费。
正纠结着,忽觉脖颈一暖,再低头就瞅见陈羽宗之前戴着的灰色羊绒围巾跑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米绪忙要拒绝,手却被陈羽宗推开了,他认真地抚平米绪的领口,又给他仔仔细细地把围巾打上了结。动作间,手指不时擦碰到米绪的下巴,米绪僵着身板不敢乱动,只直直地看着陈羽宗近在咫尺的脸,须臾,又转开望向一边,正对上那对情侣略显惊异地目光。
赶巧来了辆车,那女生还没回神就被那男的给死活拖走了。
看着那极飚而去的车屁股,米绪幽幽道:“没想到我也有被烧的一天……”
陈羽宗抬手,没忍着在米绪笑得跟二百五似的嘴边抹了一把。
米绪也抬手,一把环住陈羽宗的脖子,冰凉的手指直往他后颈处钻:“把这给我戴,你冷不,嗯?”
陈羽宗微微一缩,很快又挺起背脊,不做声的由着米绪捣乱。
雨势倾盆,哗啦啦地砸出漫天的水汽来,有种将这小小的车站隔离出一个小世界般的感觉。
米绪看着他,嘿嘿一笑。
陈羽宗特别喜欢他这眉眼弯起,没心没肺的模样,不由缓缓低下头,亲在了他的唇角。
米绪感受着那轻啄般的吻,陈羽宗高挺的鼻尖还若有似无的擦过他的脸颊,温热的呼吸掠过,留下一片鲜明的触感,亟待更进一步时,米绪忽觉后脑一重,整个人竟然被压到了陈羽宗的胸口!
米绪吓了一跳,忙要抬头,陈羽宗却用力抱着他不放,紧接着远处便隐约响起了几声尖叫,是年轻女生的。
米绪心头沉了沉,然后,他第一次听见陈羽宗用如此冰冷的口气对别人说话。
他说:“走开!”
米绪努力地竖起耳朵,却只听到周围一片的水声噼啪,再没有人的动静了,不知道是不是走了。
半晌,陈羽宗放开了他,米绪得以抬起了头,他看着对方,陈羽宗也这么看着他,两人对视良久,米绪一把抓住陈羽宗的手,转身跑进了雨里。
滂沱的雨幕中,陈羽宗顺从地被米绪拉着,跟随他一起往前跑,直到跑得实在没了气力,实在抬不动脚了,米绪停下来喘气,然后被陈羽宗拉着坐进了出租车。
狭小的车后座内,两个落汤鸡的身上都冻得冒出了白汽,而交握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车到目的地后,一路安静的司机师傅自后视镜瞅了两人一眼,默默地收了钱。
坐了电梯上楼,米绪一直在发抖,陈羽宗伸手揽着他,掏钥匙开门。
大门打开,灯亮起,两人走进去,米绪瞧着眼前的东西,脚步顿住了。
“你……”
只见偌大的桌面上摆了好几道菜品,琳琅满目,应该是之前就做好了,米绪想着今晚陈羽宗让自己下午才来,莫不是……但却被店里的事儿耽误了,而自己又说要吃面……
他回头呆呆地看着对方。
陈羽宗照例拿了自己的拖鞋给米绪,又穿了新的,走进浴室抽了条毛巾出来给米绪简单地擦了擦头发,说:“先去洗澡。”
米绪瞅着这满桌的东西,咽了口口水道:“其实……我还挺饿的。”
陈羽宗放下毛巾,去脱米绪的羽绒服:“嗯,再吃点。”
米绪笑了:“好。”
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米绪不知想到什么,途中走了好几趟的神,刚出了淋浴间便听着门开的动静,一抬头就对上了站在那儿的陈羽宗。
陈羽宗头发也有点微湿,换了干净的衣裳,应该也是刚洗完澡,手里则拿了另一套衣服,是打算给米绪换的。
陈羽宗看着精光的米绪,眼神一动不动,米绪也不敢动,直到陈羽宗上前一步,他才微微打了个冷战。
陈羽宗把衣服摆在洗手台上,转开头说:“快换了,别着凉。”
米绪看着那人背影,用力搓了把自己的脸,伸开手脚做了个拉伸后,不住呢喃道:“不紧张,不紧张……”
没想到门开了出去,却只见眼前一片黑暗,米绪心头一跳,又定下情绪,往前走了两步,隐约间终于慢慢寻到了一点亮光,他依着而去,最后停步在了客厅处。
满桌的菜色已经被收拾个干净了,陈羽宗默默地坐在桌边看着米绪,而他的面前则摆着一只小小的蛋糕。
米绪动了动,缓缓走了过去,他低头去看那只蛋糕,很简单的样式,没什么装点,但那上头龙飞凤舞的字迹却让他万分熟悉。
——米绪:生日快乐。
米绪抿起嘴,看看蛋糕,看看上头的蜡烛,再看看陈羽宗。
“能吃吗?”
陈羽宗说:“先吹蜡烛。”
米绪低下头,幽幽地烛光映出他亮闪闪的眼眸和嘴角灿烂的笑容,可是嘴巴在那儿撅了半天,一口气就是不出来。
舍不得……
米家也是过生日的,小时候隆重些,有蛋糕有水果,但这待遇随着岁数的增长就一年不如一年了,现如今能在家的,她妈想起来就给她下碗面吃,想不起来,米绪就自己煮碗泡面吃,他自己也是不在意的,偶尔葛晓霖会拉着他一起出去,说是庆生,其实也就借个由头搓一顿罢了。
但是这一回,却是他们俩人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
第一个……
陈羽宗站起身,靠近米绪:“喜欢吃这蛋糕,下回再做就有了。”
米绪一怔,继而点头:“对,你过生日,还能吃一趟呢。”
而明年……
陈羽宗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话。
米绪一口气集聚到胸腹,猛地喷了出去,一阵狂风吹过,室内立时陷入一片黑暗。
米绪用力过猛,眼前发黑,待回神后瞎子探路般伸出双手在桌上挥舞。
爷的蛋糕,爷的蛋糕在哪个方位来着……
忽的腰间一紧,一人自一旁伸手过来将他环住,米绪的背后也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这样的距离让他能闻得到对方身上传来和自已一般的沐浴露的味道。
察觉到有气息凑近,米绪还在不死心地往前探。
“蛋糕……”过个生日,蛋糕瞧着了却都还没吃到,太亏!
下颚被扳过,柔软的触感贴上嘴唇,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馨香甜腻的滋味。
米绪立时就止了动作,舌头先是一碰,继而忍不住主动送上门去,和陈羽宗反复勾缠起来,就想把那味道尝一尝。
只是结果则演变成了米绪张着嘴巴只顾喘气,腿肚子都微微抽筋。
耳边传来对方的声音,寂夜中,瞧不到模样反而能感觉得出其中掩藏的笑意和深沉。
“……什么味道?”陈羽宗微哑着问他。
米绪愣了两秒:“甜、甜的!”
陈羽宗笑。
“那你说是啥味道?”
陈羽宗舔了舔嘴唇,“是甜的。”
米绪:“…………”
米绪:“大、大家都是处级的同胞,不应该互相伤害……”
陈羽宗:“我是你学长……”
米绪牙痒,这上头算什么学长,小子别嚣张!
吹蜡烛时的气又猛地涌了上来,米绪一个转身,一把将陈羽宗推到了沙发上。
“你忘了吗?咱俩说好了的,要一起进步!”
一代城草 第92章 谁知道……
陈羽宗顺着他的力气坐在沙发上没动,仰着头看着米绪。
黑暗中,明明只能隐约瞧得出人的大致轮廓来,但是米绪就是觉得对方望着自己的眼睛特别幽深直接,岂止是钛合金,根本是金刚金了,还是高纯高透高工艺打磨过的那种,火彩简直亮瞎人。
“怎么进步?”他听见陈羽宗缓缓地问。
米绪觉得自己挽回场面的时候终于到了,这么暗,他还不忘在那直视而来的目光下努力捋了把头发。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大致流程大家都懂,但是这个东西靠得不是理论,而是实践。”虽然他们两人的实践都比较有限,但是米绪觉得在观摩方面的经验他肯定要比陈羽宗更丰富,除了性别有点不同之外。不过这个不打紧。
“我在此之前有幸拜读过这方面的一些相关资料和知识,这是一个相对复杂和有一定难度的挑战,如果你能给予配合,我其实不介意……一起学习学习……”要他说出这样的话,米绪真心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一根火柴了,谁要这时候往他头上吹口气,哪怕一点小摩擦,他都保准能轰的一声烧起来,不旺不要钱。
正局促着,忽的手臂一紧,米绪直接被陈羽宗拉了过去,跌在了人家的身上。
米绪一把扶住陈羽宗的肩膀,膝盖分开跪在他的腿边,这姿势低头正对上那人的视线。
陈羽宗的唇离得极近,说话时将将触到,手则穿过米绪的后腰,和他胸腹相贴。
“你愿意……这样?”他问得尽可能的淡然,好像米绪只要摇个头就能打个嗝,互道声晚安进房去睡。
米绪一怔,差点腿软,讨饶的话都到嘴边了,却又被他硬是咽了下去,因为他能感觉到两人一起的明显变化。
米绪深吸口气。
罢了!
是男人!总要走出这一步!
陈羽宗之前给过自己那么多帮助,看他每次都那么劳心劳力,手酸背痛的,米绪觉得也是时候要回报一下了,而且就凭自己的悟性和聪慧,只要稍加摸索,应该可以让对方有不少美妙的体验,米绪有信心。
米绪一边回忆着当年自己在打开那个《小蓝朋友的69个姿势》时惊鸿一瞥的知识,一边郑重而视死如归般地点了点头。
“只、只要你能撑着,我就可以!”
陈羽宗眯起眼。
他感受着米绪的手说完便爽快地搭上了自己的领口,如果不是抖得跟帕金森似的,应该会显得更潇洒更利落才是。
睡衣被慢慢解开……
———————不能怪作者,作者已尽力的分割线——————————
一缕晨光自窗帘处透进,映在一张沉睡的面容上。
睫毛微颤,陈羽宗慢慢张开了眼,入目便是一个圆圆的发旋,俯首便能感觉到温热的鼻息伏在自己的肩颈处,而自己的一只手则穿过对方的后背,将他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两人都没有穿衣服,赤诚相对的感受十分微妙,陈羽宗默默等了一会儿,见米绪还睡得很熟,这才小心翼翼地抽回手臂,撑坐起身,拾起地上的睡衣下了床。
个把小时后,陈羽宗回房,米绪睡着。
又过了一个小时,陈羽宗进来,米绪仍旧睡着。
待到再过一小时,米绪还睡着时,陈羽宗不由走到床边,刚要靠近,忽的被子一翻,米绪直接把头都蒙上了。
陈羽宗微微一笑,在床边坐下,从被角探了手进去。
米绪企图把脑袋埋在枕头下,但还是被陈羽宗逮到了,扳开他阻挡的手,摸到了他的额头上。
有点潮热,但还在正常范围内。
陈羽宗说:“没发烧,还有哪儿不舒服么?”
不回答。
陈羽宗手指下移,一路擦过光滑的皮肤,刚要来到腰腹处时,被子被猛然抽开,米绪闷得通红的脸在其后暴露了出来。
他头发乱成一团,眼睛也是红的,眼神倒还算清明,甚至带了点怒火,只是双眼皮陷得极深,眼下还有重重地黑眼圈,一看就是劳累过度的脸色。
米绪瞪着陈羽宗。
不舒服?
谁被一辆推土机压上一晚反复铲来铲去还能舒服,他爷爷的直接把这车嚼吧嚼吧吃下去的心都有了。
米绪昨儿个不止一次下定决心早上起来一定要跟眼前这人说,他陈羽宗这专业选得实在是太明智太高瞻远瞩了,以后的前途也一定比他自己以为的还大,因为那设计的图纸他能全亲手给造出来,不用工具,不要工程队,一个人一双手搞定所有!
妈的这体力精力造幢大楼算个屁啊,估计一个楼盘都能全包下来都不算个事儿!!
“我……”
米绪皱了皱眉,艰难开口,不过才说了一个字,就尴尬地闭了嘴。
谁家的破喇叭走电了吧!
陈羽宗坐过了去了些,一手托住米绪的后背,连带着被子一起把人抱起来靠在了身上,然后又拿过床头柜上的水,凑到了嘴边:“先喝一口,再起床吃点东西,都中午了,饿久了不好,吃完了再睡。”
米绪一动就龇牙咧嘴的难受,别说腿,腰以下都没知觉了。想到昨天那情形,他真是有苦难言,但是又能怪谁呢,说到底还是自己太纯太天真,原本抱着和对方交流学习的心奉献而去,怕他害羞,怕他放不开,反而打算采取主动的方式,是,他承认他的动作是生疏了点,但把脑中的理论转为实践总要有一段摸索的过程,结果却被中途打断了。
好!
打断就打断吧,他米绪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对方既然不愿意听自己指导,那米绪就由得他先发挥,你之后再轮到我,大家公平进行嘛。
谁知道……
米绪真的很想问问对方,你作为一代城草,你平日引以为傲的风度呢?气量呢?节操呢?要不要这么没完没了不死不休无穷无尽啊!
米绪琢磨了一早上,他实在不愿将其归结为自己和对方某种能力上的差距,他觉得这是陈羽宗耍诈了,为了剥削自己主导的机会,而硬撑下来耗尽了时间,也耗死了自己,其实陈羽宗早已跟他一样内伤得不轻。
一定如此!
米绪哆嗦着探出手,被陈羽宗抓住了,他勉力咬着牙道:“你……你累了……就去休息吧,像、我一样,躺一会儿就、就会好的……”
陈羽宗沉默了片刻,还是选了个比较折中的话:“我还好。”
米绪:“不、不要勉强。”
陈羽宗:“不勉强。”
米绪:“不要硬撑。”
陈羽宗:“没硬撑……”
米绪:“…………”
他还是没忍住:“你是不是磕药了?”
陈羽宗:“…………”
最后米绪死活不让陈羽宗抱,硬是要自己下床,于是被伺候着穿了睡衣,磨蹭到了洗手间。
这一进去米绪就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刚套裤子的时候,旁的地方都还好,只腰胯处有两块明显的淤青,米绪权当没看见,但现在一看,脖子锁骨处却全是痕迹,睡衣的领口还算开得小的,要全解开更是没法看,还有自己那张脸,不知道的还当他夜遇小倩了呢。
不对,这眼前可不就是一个小倩吗!?除了性别有点不同。
好在前一阵伤手被培养出习惯来了,此刻被陈羽宗照顾梳洗倒也算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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