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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为君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日绯
白马寺位于京城东郊,虽不需出城,但路程还算遥远,车队由卯时三刻出发,一直走到辰时一刻方抵达白马寺,白马寺有专门接待远来施主的禅房。
薛宸在前几天就已经派人来与寺中主持说过此事,约定了时间之后,今早薛宸来的时候,寺中已经单独准备好了一间禅房,专供做卢氏的法事。中午的时候,薛宸就留在白马寺用了斋饭,衾凤和枕鸳将后院禅房清扫了一遍后,正要请薛宸入内午睡,严洛东却突然求见。
来了之后,在薛宸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薛宸就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严洛东就又如来时一般,神出鬼没的离开了。
枕鸳手里端着一杯茶,却没能送到严洛东手上,不禁入内对准备上榻的薛宸说道:
“小姐,那个严护卫到底是什么来头?总觉得他来无影去无踪的,怪怕人的。”
衾凤给薛宸脱了鞋子,伺候薛宸上了榻,然后才说道:
“严护卫那么好的身手,你之前没看到过吗?别大惊小怪的。”
枕鸳嘟嘴对衾凤哼了哼,见薛宸嘴角带着笑,以为薛宸也在笑她,娇嗔的一跺脚,然后端着茶杯就走了出去,衾凤和薛宸对视一笑,薛宸便枕着自家带出来的靠枕,稍稍假寐片刻。
一场法事下来,足足用了四个时辰,薛宸从早上一直辰时三刻一直守到了下午申时三刻,法事结束之后,她又去庙祝那儿捐了一百两的香油钱,记做卢氏的功德。
然后就让管家召集众人回家去。
*****
在离白马寺山脚不愿的一处斜坡之后,趴着两个不住探望的人,徐天骄对旁边的人说道:
“待会儿就从这儿动手,方圆一里以内都没有人,务必要把马车里的小姑娘给我弄出来,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们好处。”
跟徐天骄说话的是一个络腮胡的汉子,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短衫的女人,只听他对徐天骄说道:
“你确定来的只是商户,不是什么厉害的绺子吧,劫个商户人家的小姑娘就能有钱?”
徐天骄拍着胸脯说道:“孙当家的放心,来的就是个小姑娘,什么绺子不绺子的,那姑娘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院门都没怎么出过,能厉害到哪里去?”
汉子旁边的女人到底多了个心眼儿,问道:
“到底什么来头?你最好跟咱们说清楚,京城有几个有钱的商户人家,说出来我们也好心里有个底。别到头来,拿你五百两银子,却把咱们兄弟的命给搭上。”
徐天骄立刻腆笑着迎上去:“嫂子放心。那姑娘……是大兴卢家的姑娘,卢家你们总听过吧。大兴的首富,那指缝里漏出点金银都够穷苦人家吃上一辈子了。”
那女子似乎真的在思考着,嘴里默念:“大兴……卢家?”
旁边的魁梧男子不放心,问道:“怎么样?有这户人家没?”
女子点头:“有倒是有,只是……大兴卢家怎么跑京城来了?你要的那姑娘是卢家什么人?”
徐天骄眼珠子一转,果断说道:“是卢家的孙女儿啊。她姑姑早年嫁来了京城,这姑娘就是来省亲的,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他知道,如果说出薛家来,这些土匪一定会畏惧那是官家而不敢动手,可若只说是商家女儿,就好办的多,只要他们把人给截住了,等到了他手里,要做什么还不是他说了算嘛。
正说着话,哨子就来汇报,说盯梢的车队已经转入这条道了,马上就要到计划动手的地方了,一行人赶忙噤声,将身子缩下来,隐藏在斜坡后头。
在斜坡之后,还有一座小山,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林,遮挡了阳光和视线。
一个穿着绛紫色暗纹深衣,手持一柄铜质千里眼,站在高岗上向前探望着,通身不见任何饰物,古朴中透着稳重,竟是娄庆云其人。
只见他挺直而立,周围皆是重甲在身的护卫,分布在树林中,他们今日是来出工务,缉拿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要犯,除了大理寺的人,另外还有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一同出行,眼看任务就要开始,却偏偏见着下方有盗匪出没。
旁边的范文超惊叫一声:“我瞧着那些是土匪,正要打劫过路的人,咱们管还是不管?”
娄庆云又拿起千里眼看了看,车队由远至近,缓缓驶来,蓝底白绸的马车说明这家有人过世,或者说明坐车之人有孝在身,车壁之上,一个大大的薛字在娄庆云手中的千里眼里显现出来,眉峰微蹙。
薛家如今还有孝在身,出入皆以蓝底白绸车的人,似乎只有那么一个。
抬头看了看白马寺的方向,知道那丫头定然是去烧香,却没想到路上会有劫匪伏击。
“怎么样?下面似乎就要动手了,咱们是……”
范文超虽然不知道马车里是哪个倒霉蛋,但是他们是公职,遇见这种事情,哪里就能姑息,但他们为了这个要犯,大理寺连同北镇抚司已经足足部署了三天三夜,就等这临门一脚,如果为了下面的事情功亏一篑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些。
娄庆云一直用千里眼关注着下面,半晌才对范文超回道:
“再等等吧,咱们这里不能动,王生狡猾的很,好不容易让他与人约了这里见面,就等着将他一举成擒,也是片刻耽误不了的。”
说完这些,娄庆云就将千里眼收了起来,转身往部署中心走去。
范文超紧随其后,小声说道:“可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娄庆云猛地停脚,范文超差点撞到他背后,见娄庆云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范文超很规矩的将嘴巴给闭了起来,不再说话。
倒不是娄庆云真铁了心肠见死不救,而是先前他在千里眼中看见了一些东西,想起那丫头素来古灵精怪,身边又有严洛东这种高手护航,就算她真的在车里,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事,更何况,他可以肯定,那丫头根本……不在车里。
也不知她又在搞什么花样。
嘴角不禁微微扬起,将手里的千里眼别在后腰之上,寻了一块隐蔽之处,等候要犯的到来,瓮中捉鳖。
******
当薛宸的车队靠近那斜坡,等车队全部人都进入他们的包围圈之后,斜坡后面的龙头大当家的就发号施令,所有藏匿在斜坡之后的匪类一股脑儿的全都冲了出去,将薛家的车队团团包围。
薛家的众仆吓得大惊失色,想跑可是却又逃跑无门,只好抱头蹲了下来。
土匪们没想到这些人连反抗都不想反抗一下,就这么抱头投降了,士气大振,哄笑着一把扯开了最前头的马车帘子,说道:
“让老子来瞧瞧,这是哪家的小姑娘,长得水灵不水灵啊。”
周围土匪又是一阵哄笑,帘子掀开,里头露出来的哪里是什么小姑娘,竟然是个瑟瑟发抖的花甲老头儿。
龙头大当家猛地色变,知道不妙,还没来得及发号施令,就见道路两头冲出来两队二十人的护卫,每个人手里都配着刀,凶神恶煞的向他们冲了过来。
“妈的,上当了!全都给我撤回去!”
可惜,已经太晚,由严洛东带领的薛家护卫早就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想跑?对不起,已经晚了!
道路中央开始了大乱斗,徐天骄一直躲在斜坡后头,见形势不妙,赶忙屁、滚、尿、流的从斜坡上滚了下去,灰头土脸的想要逃走,可是还没逃两步,就被人给追上了,他不敢抬头看是谁,只是左右窜动,想要从缝隙间溜走,奈何挡着他的人是个练家子,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
徐天骄恶向胆边生,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不管三七二十一,凶恶的刺向了挡住他的人,谁知,还没接触到对方,手腕就被人给控制住了,一个扭动,他感觉自己的手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样,哎哟哎哟的叫唤起来。
严洛东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让他直接面门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然后在徐天骄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之前,就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提溜起来,交给了一个护卫,五花大绑的丢上了马车。





韶华为君嫁 36|35|
东郊的翠屏坡以南有一座小田庄,叫做桃源庄,庄主要种植的是桃树,初夏的时候,绿意盎然,滴翠枝头垂挂下一个个青里透红,散发着诱人芳香的桃子。
薛宸站在田庄里最高的二层小楼之上,从窗口看向外面,被这一片沉甸甸的果实看的心情很好。
这个田庄自然也是卢氏的财产,这是她嫁人之后,用自己的私产购置的田庄,卢氏喜欢桃花,喜欢吃桃子,于是就命人在这田庄的地里种的全都是桃树,薛宸只记得自己仿佛是上一世的小时候来过一回,年代虽然已经很久远,但当时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太好,那时应该是三四月里,满院的桃花,粉颊透红,美的仿佛仙境一样。
只是后来卢氏去世,徐素娥接管了她的一切,包括这个田庄,薛宸就再也没有机会来过。
这一世,娘亲留下的东西,全都牢牢的捏紧在自己手里,这种感觉实在是再踏实不过了。
衾凤进来回禀:
“小姐,严护卫他们回来了。”
薛宸转过头去,将手里的一根嫩芽枝桠转了转,便往外走去,对衾凤说道:
“让庄头带人去摘些桃子,待会儿咱们带回家去。”
衾凤点头:“是,奴婢这就去办。严护卫他们在东院里等着。”
“知道了。”
薛宸走下了木制楼梯之后,就直接往东院走去,衾凤去找庄头,枕鸳就跟着薛宸身后一同前往。
要说今日之事,两个丫鬟都没有弄得明白,她们不知道小姐和严护卫说了什么,先前从白马寺出来,竟然不是上的她们来时坐的那辆马车,而是严护卫另外安排的一辆小马车,直接就把她们送到桃源庄来了,然后刚才她们还看见严护卫和府里的十几个护卫,押送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从后门走了进来。
薛宸去到东院之后,就看见院子里护卫林立,严洛东似乎有天生的领导能力,他是以薛宸青雀居护卫身份进府的,可是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完全控制了府里的所有护卫,人人都以他马首是瞻。
见到薛宸进来,不等严洛东开口,府里的侍卫就对薛宸行礼,整齐的喊道:“大小姐好。”
薛宸摆摆手,让大家起来,然后看也不看跪在中央,被人五花大绑,还被蒙了眼睛的两男一女。
等到薛宸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坐好之后,严洛东才上前回禀道:
“小姐,这个就是敢拦路打劫咱们车队的匪首,请问要怎么处置?”
薛宸看了半晌的指甲,然后上挑目光,落在了最边上那个不住打摆子发抖的人身上,只见他不住摇头,嘴唇吓得发白,旁边两个一男一女倒像是个硬茬儿,虽然被押着跪在地上,却依然挺了背脊。
室内的安静让徐天骄几乎吓破了胆,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是栽了,如今还被人生擒过来,这事儿要是被薛家知道了,那他们徐家就是真的完了!
等了好半晌,薛宸才终于开口说话:
“既然是匪首,那还跟他客气什么?打吧。”
徐天骄没想到这丫头上来就让人动手打他,而动手之人分明丝毫不留手,一棍一棍的打在他身上,让他哀嚎不已,整个厅内就只听见他一个人的嚎叫声:
“不不不,不要打不要打!我,我有话说!”
严洛东看了看薛宸,然后一个手势就让动手的护卫停下了动作,只见薛宸歪在蓝白色的缠枝纹靠垫之上,好整以暇的说道:
“还有个要说话的。”
徐天骄感觉打在身上的棍子停了下来,以为薛宸还愿意给他个机会,于是赶紧跪直身子,正要开口说话,可嘴巴一张,就给人打了两个大嘴巴子,让他彻底懵了,只听严洛东冷峻的声音说道:
“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你们来说!”
旁边的护卫踢了一脚另外两个人,那个男的跪直了身子,呼出一口气,说道:
“我们是龙头山的,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人给我们五百两,说让我们绑架个人,这回咱们算是栽了,得罪了小姐,要杀要剐,咱也认了!”
“倒是个硬气的。”
薛宸冷哼一声,龙头山的土匪她上一世也有过接触,那是她嫁人之后,有一回从东北运了好些皮子回来,就是途经龙头山附近被截的,他们还杀了她当时的一个掌柜和五六个押货的,后来她去报官,官家一听是龙头山的,也就是走了个过场,到最后什么也没干。没想到天道轮回,这一世,他们竟然栽她手里了。
“既然他们都开口说了,要杀要剐都随咱们……那就杀了吧,就埋在咱们院子里的树下,说不定来年花开的还更漂亮些呢。”
严洛东看了一眼薛宸,肃立道:“是,无非都是些匪类,杀了倒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说着就听见一旁传出了一声声的拔刀声,徐天骄当场就吓得软趴到了地上,不住的磕头,说道:
“不,不,不要杀我!我不是匪,我是民,你们,你们不能杀我,薛小姐,薛小姐,我……我是,我是你舅舅啊!我是你舅舅啊!”
徐天骄口不择言,说了这么一句,刚说完,就被严洛东踹翻在了地上,薛宸冰冷的声音传来:
“我舅舅?我舅舅在大兴,他姓卢,你算我哪门子舅舅?”
徐天骄在地上挣扎:“我,我是你府上徐姨娘的哥哥,你,你回去问问你家姨娘就知道了?我是她哥哥,她嫁给了你爹,那你就是我外甥女儿啊,哈哈,我真是你舅舅。”
薛宸一抬手,一个护卫就再上前给了徐天骄一顿胖揍,走的他鼻青脸肿,鼻血横流,薛宸冷声说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说你是徐姨娘的哥哥,你就是了?徐姨娘是我爹的妾侍,平日里对我多番恭敬,可你是她哥哥,却勾结匪类来打劫我,怎么,这里头还有徐姨娘的事?”
徐天骄有点犹豫要不要把徐素娥扯进来,可是,这小姐肯定不是个善茬儿,哪里有个闺阁小姐的柔弱样子,行事这般狠辣,身边还全都是凶神恶煞,武功高强的护卫,那打在他身上的力气可一点都不像是警告,如今她肯定是把他们带到了僻静之处,就算是杀了他们,必定也没人知晓的地方,想到这里,徐天骄就慌了。
薛宸继续逼迫:“我猜猜,你勾结匪类打劫我的事,是徐姨娘让你干的?”
徐天骄还在犹豫,突然身上又是几下裂骨的疼,他从来就是个酒囊饭袋,没出息,也没吃过苦,当场就大叫起来:
“是,是!就是她让我干的!小姐你大人大量不要杀我,我,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求求你不要杀我!”
“混账东西!”
徐天骄的话音刚落,就听一道暴喝声自门外传来,厅中所有人都看向了声音的方向,薛宸看见来人之后,眉头就不动声色的蹙了起来。
只见薛云涛愤然走入,而跟着他一起进门的还有素雅清纯的仿佛像一朵小白花般的徐素娥。
薛宸美丽的双眸微微眯起,就知道今天的事儿要坏,却是不动声色迎了上去,说道:
“父亲,您来的正好。您也听到了,这位是徐姨娘的哥哥,而他就在刚才,勾结了这帮匪类,想要打劫绑架我,被我的护卫擒了过来,一问之下他竟说出是徐姨娘指使他这么做,这件事,您怎么看?”
薛云涛还没说话,身后的徐素娥就对薛宸跪了下来,声音婉约的说道:
“大小姐,是妾身对不住你,妾身有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哥哥,实在是家门不幸,今日早晨妾身命人送参汤回去给老母补身,就听老母说起哥哥今日要做的混账事,我知道之后不敢耽搁,就直接去了老爷衙所门外求见,老爷这才随我一同赶了过来,幸好大小姐吉人天相,福泽深厚,若真是被这狼心狗肺之人伤着,我,我就只能以死明志了。”
薛宸看着徐素娥,冷哼了一声,然后又看向薛云涛,不言不语的等他开声说话。
薛云涛坐到上首的位置上,冷冷说道:
“这世间竟有你这等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简直混账至极!自己欠下一身赌债,没钱偿还,竟把脑筋动到薛家来!还敢胡乱攀咬,若不是素娥早些通知我知晓,被你冤枉了去,这天下还没个王法了!”
薛宸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抬眼就对上了徐素娥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睛,只有她看得到,那蒙蒙的水雾之后,隐藏的是怎样的狠毒心计。
既然薛云涛已经相信这件事和徐素娥无关,也是徐素娥实在精明,知道徐天骄多时不回,就猜到已经出事,然后才抢先一步找到了薛云涛,‘揭露’徐天骄的恶行。
徐天骄被蒙着眼睛,不知道该看向哪里,他此时脑子里已经完全懵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什么,可听薛云涛的话语,分明就是已经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他的身上来了,正要说话,就听徐素娥又接着说道:
“哥哥,你怎会如此糊涂,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你我兄妹一场,到头来你却要这样陷我于不义之中,,你可知你的那番话会彻底毁了我,毁了徐家!你怎会如此糊涂,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胡乱攀咬于我!”
徐天骄脑中猛地一激灵,想着徐素娥说得对,她如今是徐家的经济来源,若是她垮了,徐家一定会跟着垮,可若是他把罪认下来,只要徐素娥还在薛家,就不怕她不救他的,毕竟是兄妹啊。
低下头便没再说什么,于此,便等同于认罪了。
薛宸冷笑,一双美眸中盛满了失望,眉峰微微蹙起,敛下眸子长长的睫毛给她的卧蚕投下阴影,美的那么惊人,眸光一动,就瞥向了跪在地上的徐素娥身上,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徐素娥,就勾唇说道:
“徐姨娘的话真是发人深省,你这么提醒他,不就是要他承担了这事儿,完了你再去救他的意思吗?”
徐素娥脸上一片凄苦,说道:“出了这种事,大小姐误会我也是应该,但是我徐素娥敢对天发誓,若是我曾对小姐动过不轨之心,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小姐请你相信我,好不好?”
薛宸没有说话,薛云涛的脸上却是早已露出相信的意思,只听徐素娥又说道:
“我家道中落,承蒙老爷不嫌弃,让我过上了好日子,我怎么会还不知足,让娘家哥哥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呢。老爷对我这样好,小姐您又处处维护我,若是这件事被老爷发现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薛云涛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上前搀扶徐姨娘一把,却被薛宸挡在了中间,冷冷的说道:
“你说你与这件事情无关,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真要我信你,那你就做出一点让我相信的事来。你当着我的面,处置了你那哥哥。别说什么打一顿送官法办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提醒你一下,你哥哥犯得是什么罪,若是被他得逞,我们薛家损失的就只是些金银吗?他毁掉的是我的一生,而我的一生差点被毁掉,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
徐素娥哀怨的脸抬了起来,泪眼汪汪的看着薛宸,想要对她身后的薛云涛递去求助的目光,却被薛宸拦在中间,徐素娥知道,今天这事儿若是她在处置徐天骄方面有任何迟疑与不舍,到最后,就没有办法彻底把自己置身事外,到时候,若是被徐天骄扯出更多其他的事情,那她这辈子才算是真的完了。
眼眸中腾起一股子狠意来,徐素娥从地上缓缓站起,对着薛宸的美眸,咬牙说道:
“这件事是我哥哥做的不对,我若是求情,小姐定会怀疑我的真心,既然如此,那我便做出处置来——当场打死!小姐觉得怎么样?”
薛宸勾起了嘴,丝毫不为这四个字犯怵,冷冷说道:
“好,就照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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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
薛云涛听她们的话,忍不住站了出来,对薛宸说道:“行了,这件事我自有主张,打一顿,送官法办,按抢匪处置,总行了吧?”
“不行!”薛宸一口否定,指着跪地的徐天骄和徐素娥说道:
“爹,您就算要宠这个姨娘也该分清楚事情轻重,这个姨娘指使亲哥哥劫持绑架您的女儿,我是您的嫡长女,是薛家的嫡长孙女,我若是名节受损或是死了,您觉得这个家里谁的受益最大?是不是她的女儿薛婉?我昨日特意去向您说起我今日要来白马寺,若是没有人通风报信,徐天骄他天大的本事能知道我的去向。再说另一件,原本我想让庶弟庶妹今日都来白马寺,就算他们没见过太太,可终究也称太太为嫡母,为母尽孝,我是好意,可是她的这两个孩子,今早一个感染了风寒,一个被先生留堂东府,这要不是姨娘主张,天下哪里就有这么巧的事?我的人从出事开始,就赶去城内找您过来庄里替我主持公道,可是徐姨娘她一个深宅姨娘,若不是早早派人盯着,知道了动向,她凭什么能去您那儿那样及时?她来府中这么多日子,从来没有私自出过门,为何偏偏今日就私自回去给她母亲送汤药,还正巧让她母亲告诉了她徐天骄的事情,您觉得她母亲是什么人?不知道儿子做的这些事要被人知道了,那就是个死吗?她母亲告诉她这件事,就是要她儿子死,您想想这可能吗?”
徐素娥立刻伏趴到薛云涛跟前,委屈的喊冤道:
“老爷,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纵容兄长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我的母亲身体不好,这您是知道的,前些日子我也时常送汤药去给她,每隔五日一回,今日正好是五日之期,大小姐又不在府内,我便私自做主出门给母亲送汤药去,我母亲自是耿直之人,便将这事告知于我,我们都是有良知的,哪里在知道了我哥哥要做的混账事之后还无动于衷呢?我自然是要去找老爷的,在路上半点都不曾耽搁,在路上还差点撞到一辆马车,我的手臂就是那个时候蹭破了皮,我说这些并不是要老爷同情我,只是想老爷知道,我对大小姐尊敬爱护不输自己的孩儿,我也是做母亲的人,将心比心,我又哪里会对一个孩子下毒手呢?至于大小姐说的婉姐儿和雷哥儿今日不便之事,也确实是巧了,我与他们并不住在一起,婉姐儿如何得了风寒我也不知,雷哥儿昨天根本就没有回府,就更加没有我们串通之说了,还请老爷明鉴,请大小姐明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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