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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汉古风
可以预见,钟会退兵之日,也就是姜维挥师汉中之时。而除了阳安关之粮草外,魏军后勤供给远在关中,千里长途转运,远水解不了近渴,自然无法坚守汉中诸地,收复汉中全境,指日可待。
傅佥点了点头道:“要不要派人回剑阁禀报大将军?”
关彝笑道:“不必!我们的斥候回去报信还得沿来时的山路攀山越岭,待赶回剑阁时,钟会必然早已经得知阳安关粮草被焚的消息。此人乃智谋之士,我料他必然会连夜退兵。魏军若是拔营而起,大将军自然也就会知道我们偷袭得手!”
众人均觉得关彝说的不错,陈烈想起那个叫杜预的魏将,忍不住问道:“对了,刚才将军为何非要斩杀那个叫杜预的魏将?”
关彝怔了怔,事实上他根本就不认识杜预,只是在前世模糊的记忆中,隐约记得此人极有才学,所学涵盖天文地理,诸子百家,尤其擅于战略谋划和领兵征战,还因此得了一个“杜武库”的称号。其意是说,此人的才学就像兵器库一样,要什么有什么,取之不竭用之不尽。除此之外,关彝对杜预倒的确是所知不多。
事实上,关彝的担忧不无道理。公元263年冬,曹魏灭亡大汉之后,司马昭之子司马炎于公元266年2月篡魏称帝,建立西晋王朝,杜预在司马炎主政期间累累升迁,最后官至司隶校尉,镇南大将军,驻兵襄阳,是西晋举兵灭吴的主要军事统帅之一。
除了军事谋略之外,杜预还对经济、政治、律法、历法甚至土木工程都有深入研究,因此被时人称为“杜武库”。以关彝之忧虑,杜预不死,必然会成为大汉的劲敌,给大汉带来无尽的麻烦。
当然,此时关彝对杜预的了解也并不多,因此一时间还不知道如何回答陈烈。正在沉吟,傅佥说道:“杜预此人,我倒是略知一二,此人现为钟会镇西将军府长史,参赞伐汉军机,素为钟会所信任。不过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听说他有何特殊之处!”
傅佥这一番话显然是对杜预此人不以为然,却正好给关彝解了围,借机笑道:“不然,杜预虽然只是钟会镇西将军府的长史,但据我所知,此人的智略不在邓艾和钟会之下,听说钟会伐蜀的许多谋划便是出自杜预之手,假以时日此人必将成为我等劲敌!因而在关内时我有心一举斩杀此人,为我大汉除去这一心腹大患,只可惜功亏一篑,甚是遗憾!”
众人见他如此抬爱杜预,虽然觉得奇怪,但更多的却是不以为然,关彝察颜观色,自然明白他们心里的想法,眼下汉军刚刚袭击阳安关得手,众人正处于兴奋状态,说出来恐怕众人也不相信,干脆也不点破。





末代三国 第22章 奇袭七盘关(一)
鄂虎瓮声瓮气道:“少主,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行动?”
关彝看了傅佥等人一眼,缓缓地道:“诸位以为呢?”
鄂虎原是随口提出问题,心中却是没有主意,更没想到关彝会反问,张了张嘴,下半句却是无论如何也接不下去。
诸葛尚见他吃了瘪,心中好笑,想了想先道:“爰青彡吃了如此大的亏,必然不肯善罢甘休,此处离阳安关太近,魏军早晚会寻到这里来,再者,我军来时只携带了十日口粮。以末将之见,不若先回军剑阁再作打算。”
关彝点了点头,此次偷袭焚烧魏军粮草,诸葛尚与魏军接战时一马当先,勇不可挡,心中对他已是颇为认可。从眼下情势来看,诸葛尚的考虑的确有道理,但是关彝却另有心思,闻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傅佥道:“小将军所虑不错,末将附议。”
关彝笑了笑,看样子诸葛尚和傅佥都主张回军剑阁。见陈烈一言不发,也不知道他有何想法,笑道:“正先,你有何看法?”
陈烈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烟火之色,恭敬地道:“末将斗胆请问将军,魏军下一步会有何动作?”
关彝心中一动,还未回话,诸葛尚已抢先笑道:“魏军粮草辎重尽失,若不退兵,却还有何作为?”
关彝皱了皱眉,淡淡地道:“古人云,君之所以明者,兼听也;其所以暗者,偏信也。陈将军既然有此一问,必然有所计较,小将军不妨听听陈将军的意见。”
诸葛尚闻言先是呆了一呆,随即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显是听出了关彝话中对自己的不满之意,好在夜色之中他人也看不真切,倒是免去了许多尴尬。
陈烈并未察觉气氛的微妙,想了想,道:“依末将之见,钟会退兵已成必然,魏军退兵之时,大将军必会挥军随后掩杀,我等何不借机从中取事,配合大将军攻杀魏军后路?事若成,则汉中可一鼓而定也!”
关彝拍掌大笑,陈烈果然是将门之后,眼光不凡,这一番话完全说出他的心思。
诚如陈烈所言,魏兵若退则汉军必随后跟进,直趋汉中。但川蜀至汉中绵延数百里,沿途山高路险,更兼钟会极善用兵,为避免一溃千里,必会在退军路上埋伏精兵强将断后,阻挡汉军追击。因此,即便汉军能够取胜,但势必会付出重大代价。
再有,汉军偷袭阳安关得手之后,估计包括爰青彡和杜预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汉军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就只需坐等魏军全线撤兵,不会再有其他的动作,关彝此时反其道而行之,与姜维大军里应外合攻取魏军断后的伏兵,岂非更容易成功?
傅佥行伍多年,陈烈才说了一半便已听出其中的关键,诸葛尚乃武侯之后,自幼勤习兵法韬略,自然也不遑多让,暗思陈烈所言极有道理。正所谓打蛇打七寸,如若汉军在追击时一旦真的与魏兵成胶着之势,关彝这一支藏匿在魏军腹心之中的人马必然会成为左右胜负的关键。
关彝心情大好,浑然忘了刚才对诸葛尚的不满,笑道:“剑阁至汉中有两条路,诸位判断一下,魏军退兵的话会选择哪一条路?”
傅佥笑道:“末将以为,钟会必会选择从金牛道退兵!”
“何以见得?”
“一者,邓艾兵败之后虽然据守在白水关,但其兵势已衰,实已无能为也。钟会若从马鸣阁栈道退回汉中,必会担心驻防在木鱼嘴的李球和黄崇二将截他的归路。二者,魏兵有十万之众,在山川险要之处可不是说退就能退的,金牛道历年开拓经营,远比马鸣阁栈道好走,因此我料钟会绝不可能选择走马鸣阁栈道。”
关彝暗自点头,傅佥不愧为关中都督,这一番分析足见他对川蜀和汉中的地理了如指掌,想了想又道:“如此说来,你以为钟会会选择在何处伏兵?”
傅佥略一沉吟,道:“若走金牛道,由剑阁至汉中最为险要之处莫过于明月峡和七盘岭,末将以为,魏军若有伏兵,必是在此二处。只是,从阳安关至明月峡路程遥远,因此将军如果意欲袭击魏军之后,那末将建议可径直赶赴七盘岭,若大将军与魏兵交锋,我等便可与之前后夹击魏军伏兵,必能大获全胜。”
关彝笑了笑,诚如傅佥所言,七盘岭的确是一个绝妙的去处。至于诸葛尚此前所说的给养问题他却并不担心,虽然血卫随身携带的口粮仅能再维持三五日,但钟会面临的难处更在他之上,毕竟他手下有十万张嘴巴需要吃饭,钟会在粮草尽失的情况下断然不敢在路途中迁延太久。眼下,最值得思考的是如何避开阳安关至七盘岭一线的魏军斥候。
关彝将心中的担心说了出来,哪知傅佥丝毫不以为意,笑道:“不妨事,我军可避开金牛道大路,取小河口经阴家山出七盘岭之后,这一线皆是高山峻岭,人烟稀少,魏军断然没有防备。”
关彝大喜,他深知傅佥久镇阳安关,熟悉周边地理环境,如此一来可保万无一失。既无疑虑,随即让鄂虎传令下去,所有人马天亮后拔营启程,沿阆水西岸出小河口越阴家山奔赴七盘岭。
汉中北依秦岭,南靠大巴山,地势南北高,中部则是沃野千里的汉中盆地,因此虽然是隆冬时节,但山区的夜晚却也不似北方的冬天清冷难熬。大队人马忙碌了半个晚上,除了晚上值哨的士卒之外,其余的都已经进入梦乡。
关彝躺在帐中,想起今晚火烧阳安关成就大功,心情无比激荡,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索性起身走出帐篷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天色朦胧,星月不明。远远看去,群山隐隐憧憧,无边无尽。关彝缓缓漫步而行,想起这些年来的遭遇和经历,从另外一个时空再到三国后期的大汉关氏子孙,一幕幕如流光掠影,便好似做了一场大梦一般,却又偏偏让人不得不信。
正在感叹命运的神奇时,耳畔突然传来一阵衣袂翻飞和利刃破空之声,关彝大奇,信步转过营帐,远远只见西北角的一块空地上,一个人影腾挪起伏,手中兵器舞得虎虎有声,密不透风,从身形上来看不是诸葛尚是谁?
关彝暗自好笑,这家伙半夜三更不睡觉,练的哪门子功?心里想着,环抱双手只是远远地看着,也不去惊动他。
诸葛尚的心思全部都在手中的烂银枪上,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枪法走到急处,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倾泻而出,将身前三尺范围内都卷入一片寒光之中,紧接着轻喝一声,身形猛地弹起一人多高,烂银枪斜斜刺入身边一株碗口粗的枯柏树桩中,随后手腕运劲猛地一抖,竟然生生将木桩从中震成两半。
关彝点了点头,暗忖诸葛尚武艺精熟,招式奇妙,实乃眼下汉军后辈中少见的翘楚,假日时日必然能有一番成就。初次在成都街上看到他时,便觉得此子气场强劲,自己若是全力施为的话,估计三十回合之内应该能勉强支撑得住,但过了三十回合必败无疑。美中不足的是,他的枪法中隐隐含着一丝激愤之气,却不知是为何。
心中念转,缓缓往前走了几步,拍掌笑道:“好枪法,小将军武艺了得,真是让人敬佩!”
诸葛尚冷不丁吃了一惊,霍地转身,却没想到来人竟是关彝,不由得怔了怔,这才缓缓地收回烂银枪,抱拳道:“原来是关将军!”
关彝见他神色冷淡,眉宇之间隐有不忿之色,暗思他心里果然藏得有事。再细细一思索,顿时恍然大悟,这诸葛尚敢情是因为刚才被自己抢白了他几句而生着闷气。
想想也难怪,这诸葛尚出生于公侯之家,其祖父诸葛武侯于大汉有擎天之功,乃大汉开国三杰之一,其父诸葛瞻因娶了庆隆公主,贵为当朝驸马爷,现如今官居行都护*,拜卫将军,与辅国大将军董厥同录尚书事,主掌朝政,可谓地位尊隆,极享殊宠。
如此显赫家世,再加上他本人原本就人才品貌出众,自然让诸葛尚习惯了不论走到哪里,都是一片赞歌称颂,哪里有人敢拿言语来挤兑他?
只是,诸葛尚只记得自己家世显赫,身份尊荣,却不曾想到关彝的家世同样辉煌显赫。细论起来,关彝祖父云长公与丞相诸葛武侯,车骑将军张飞同为大汉开国三杰之一,更紧要的是关羽与昭烈皇帝有桃园结义之情,而关彝之兄关统亦曾娶了嗣主之女平阳公主为妻,贵为当朝驸马。
就是关彝本人,先有江油戍大捷之功,如今更是一把火烧掉了十万魏军的粮草辎重,为大汉退掉曹魏三路伐蜀之兵立下了汗马功劳。无论从哪一面来说,关彝与之相比均无有不及。
除了关彝之外,便是傅佥和陈烈也是祖荫尊隆。傅佥之父傅肜,在昭烈皇帝时便以忠勇闻名,极受重用,后以中军护卫身份随昭烈皇帝伐吴,乃是昭烈皇帝最为宠信的贴身近侍将领。猇亭兵败之后为保护昭烈皇帝撤退拼死力战东吴追兵,直到最后力竭吐血死于阵中。姜维统帅汉军之后,傅佥累积军功封为关中都督,掌握汉中入蜀的咽喉要冲,其职责不可谓不重。
至于陈烈之祖父陈到,其彪炳功勋,在大汉朝廷一众元老功臣之中,鲜有人可以比肩,已无须赘言。
可见,诸葛尚尊隆的身份在关彝等人面前地位实在算不得什么。换句话说,诸葛家的尊荣都是诸葛武侯创下,诸葛瞻能够有如今的殊宠,依仗的只是祖荫深厚,至于诸葛尚,更是堪堪出仕之人,委实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资本。
注:行都护,行,即代理之意。行都护既为代理都护,职责为掌管禁军,宿卫皇宫,上朝时统率诸将,主持选拔下级武将,因此权位极重。
另,题外夜话,以飨读者:解读刘禅和诸葛瞻的翁婿关系,可见古人的辈分关系之错乱——昭烈皇帝刘备白帝城托孤于诸葛武侯,并令刘禅以相父侍之,可知刘禅乃诸葛武侯之儿辈。以此论之,武侯之子诸葛瞻与刘禅当是同辈,可诸葛瞻长大之后却娶了刘禅的女儿为妻……如此一来,便让人凌乱了。当然,诸如刘禅将女儿嫁给诸葛瞻等类似联姻,多是出于政治因素。个人怎么看,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




末代三国 第23章 奇袭七盘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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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彝不动声色地笑道:“深宵露重,小将军还不忘如此用功,堪称我辈之楷模。依关某看来,小将军日后必成国之栋梁!”
诸葛尚淡淡地道:“将军谬赞了!倒是将军才兼文武,实乃当世之英才,末将有幸深受教益,不敢一刻相忘。”
关彝虽然看不到诸葛尚脸上的神色变化,但却从他语气中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果然是对刚才自己的话介怀于心,语气之中尚有激愤之意。只是诸葛尚年纪尚浅,阅历不够,心中有了想法便藏不住,不过这样倒好,既然知道他因何心存芥蒂,去掉这个心结也就容易多了。
“咦,小将军可是话里有话啊!不知关某何处得罪了小将军?”
关彝这话一出,诸葛尚更是神色剧变,他没想到关彝竟然会如此直接,听关彝的意思他似乎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心里的不满,这样一来反倒让他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默然半晌,诸葛尚方才道:“将军何出此言?”
关彝心里好笑,诸葛尚到底是不谙人情世故,也不曾经过什么大风大浪,这话不说则罢,说出来反而无异于掩耳盗铃,承认了自己的心思。想了想,淡淡地道:“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这,这是末将祖父临终前留下来的训诫,将军如何得知?”
诸葛尚脸色数变,关彝说的乃是当年祖父诸葛武侯病危之时,于五丈原军营中写给父亲诸葛瞻的最后一封家书上的前几句话。数十年来,诸葛瞻遵奉书中训诫做人治学传家,并以此教导诸葛尚等兄弟三人,极少对外人提起,关彝又是如何得知书中内容?
诸葛尚说的没错,关彝适才背诵的便是被后人奉为修身励志的经典名篇《诫子书》。只是,《诫子书》的原型是诸葛武侯五十四岁时,在最后一次北伐中写给时年只有八岁的诸葛瞻的家书,后人根据书中内容添加题目之后遂成《诫子书》。
说实话,关彝小时虽然曾经学过这篇名作,但多年下来早已经遗忘,仅仅只记得书中开篇的几句话,若再让他继续,必定是背不出来的。只是,这些事故却又哪里是诸葛尚知道的。按关彝的想法,只要自己背出前面几句来,必定会让诸葛尚大吃一惊,却不知道他根本就是在唬弄诸葛尚而已。
关彝淡淡地笑了笑,随口道:“此书乃小将军祖父诸葛武侯临终时写成,卫将军虽不对外人提及,但蜀中子民却早已广为传诵,又岂独为关彝所不知乎?不敢相瞒小将军,关彝极为崇敬令祖,更将武乡侯留给卫将军的训诫视为修身之本,每每读来,受益颇多!”
诸葛尚听得目瞪口呆,他虽然知道祖父诸葛武侯在蜀中军民心中极有恩信,便是父亲诸葛瞻也因此多有惠及,但如今离祖父去世毕竟过去了将近三十年时间,当年辅佐昭烈皇帝的元老功勋的孙辈后人大都不曾见过诸葛武侯,包括自己的父亲当年也才只是一个八岁幼儿,这让他万万没想到关彝竟然如此崇敬一个末曾谋面之人。
诸葛尚心中百感交集,深为自己身为诸葛后人而自豪,喃喃念道:“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
这封家书被诸葛瞻奉为传家之宝,诸葛尚自小便和两个兄弟一起受教,自然是耳熟能详,眼下背来犹如掌上观纹一般。一连背诵了两遍,突然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这关彝哪里是在背诵祖父的训诫,他分明就是在提醒自己,为将者当始终如一地保持宁静的本性,慎言慎行,凡事不可急躁偏听。
一念至此,诸葛尚顿觉面红耳赤,想起此前自己的狂傲和浮躁,后背冷汗津津而下。自己此前的言行完全与祖父的要求和训诫背道而驰,哪里是诸葛家后人应有的气度与风采?若非关彝借此训诫警示自己,岂不是枉费了祖父和父亲对自己的一番苦心教导。
一念至此,诸葛尚悔恨无极,丢掉烂银枪抱拳深深地给关彝行了一礼,沉声道:“末将惭愧,此时方知将军一番苦心。还望将军不计前嫌,多多担待!”
关彝哈哈一笑,忙扶住诸葛尚,正色道:“小将军不必多礼,你我年纪相当,又一般为国家出力,何须如此?”
“将军宽宥雅量,末将深为叹服!”
关彝暗自点头。正所谓孺子可教,诸葛尚既然如此说,必然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听他话中之意,应当不是敷衍之言。自己也乐得见好就收,否则就有些不够大度了。诸葛尚原本才貌出众,又是少年心性,难免会有些狂傲之性,这本是年轻人的通病,绝非一朝一夕便能改变过来,再者说,中兴汉室任重而道远,少不了需要他这样的人才辅助。
一夜无话。
次日天色刚亮,大队人马遵令准时起行。关彝此次略作了调整,由鄂虎引两名傅佥的亲卫部曲扮为打柴的山民先行,一旦发现敌情立时示警,随后令诸葛尚引一百血卫为后应相随,自己则和傅佥领中军,陈烈率领剩余血卫负责殿后。
大军刚刚出了银屏山口,担任殿后任务的陈烈便差人前来禀报,说是银屏山口处发现大量魏军搜索而来,行军的方向正是血卫大营所处的位置。
魏军的行动虽然在关彝的预料之中,但还是让他暗自吃惊,魏军不但来了,还来得如此之快。从魏军的进军方向来看,似乎还掌握了血卫的动向。倘若这些都是杜预的安排,那此人果然智略极深,否则以阳安关四面环山临水的地理位置,魏军如何能够知道血卫藏身在银屏山之中?
难道是负责殿后的血卫马虎大意,退军后的痕迹清理得不够彻底,让魏军寻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或者魏军根本就不知道血卫的确切位置,只是误打误撞而已?
当然,眼下血卫已经退出了银屏山。关彝相信,魏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偷袭阳安关的汉军在烧毁了魏军的粮草之后,居然还敢打金牛道的主意,正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魏军越是想不到,关彝成功的把握就越大。
只是,关彝这次倒是没有猜对。血卫昨晚的一把火烧得爰青彡焦头烂额,魏军五千人马拼尽了全力也无济于事,直到大火将仓库和营房内所有可以燃烧的物事吞噬干净之后才逐渐熄灭下来。
爰青彡狂怒之下,不顾杜预的阻拦一大早便派出了三千人马,下令封锁阳安关方圆五十里范围内的所有山口进行拉网式的搜索,立誓要将偷袭的汉军找出来碎尸万段,以泄心头只恨,因此魏军兵锋虽然指向银屏山,但并非是发现了血卫的踪迹。
杜预的职位为镇西将军府长史,虽然参赞军机,但却并非爰青彡的顶头上司,更没有直接调兵遣将的权利,此次来阳安关原本是催督粮草至剑阁军前,却没想到当晚竟然会遭到汉军的偷袭。
按杜预的判断,汉军虽然只是区区数百人的小股部队,但既然敢进入魏军重兵防守的阳安关,必然是作好了万全的准备,想必汉军在偷袭得手之后早已经撤离了阳安关的控制区域,因此他认为爰青彡派兵搜索必然是徒劳无功,好在爰青彡虽然调出了大部分兵马,但关内还是留下了二千兵马,这对于地势险峻的阳安关来说,足以保证万无一失。
杜预心中明白,三军的粮草乃是命脉关键,如今被汉军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换做是谁估计也咽不下这口恶气。更为重要的是,镇西将军钟会一向治军严厉,此前攻打南郑时,便以马蹄被土坑陷住为名斩了开国猛将许褚之子先锋许仪,更何况如今丢失了三军粮草军械的爰青彡?
杜预虽然对爰青彡的无奈之举颇为理解,但却不敢对钟会隐匿粮草被焚之事,因此天刚放亮便派人飞马报知钟会,同时为了以防万一,杜预还建议爰青彡派人至汉中向正在围攻汉城和乐城的魏军求援,让荀恺派兵协助防卫阳安关。




末代三国 第24章 奇袭七盘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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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剑阁的魏军大营中,气氛诡异非常。
魏军围攻剑阁已有数十日,但在这座崔巍险绝的雄关面前却始终无法前进一步,剑阁依旧固若金汤。反倒是魏军耗损极大,关下伏尸累累,足有三五千之众,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好似一座修罗屠场。倘若不是寒冬腊月,只怕尸体早已经发臭腐烂。
以十万大军强攻仅有三万余人据守的一座小小剑阁,却连日不下,以钟会之沉稳,亦为之恼怒不已,已经接连以临阵怯敌为名斩杀了两员攻关不利的偏将。包括田章和庞会在内的一众魏将虽然暂无性命之忧,却也不免兔死狐悲,心有戚戚,唯恐哪一天钟会的利剑便会砍在自己的脑袋上。
当日,魏军再次强攻不利,铩羽而归。钟会闻讯,恼怒更甚,在中军大帐中将田章等人斥得狗血淋头。正骂间,帐前督来报,言杜预从阳安关传来六百里加急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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