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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汉古风
时风心里打定主意,身形更是灵动轻快,又是十招之后,傅佥逐渐气喘如牛,步履迟滞,出手之间已经远没有此前凌厉,空当也是越来越大。
诸葛尚靠近关彝,低声道:“将军,情势不妙,傅将军后力不济,似有落败的迹象!”
关彝皱着眉点了点头一言不发。两人的情势他都看在眼里,显然是傅佥自视武艺远高于时风,因此一味地全力抢攻,指望能够一击得手。哪知时风虽然武艺远逊于他,但却知道扬长避短,不和他硬拼硬架。傅佥这一番抢攻,力道耗损过多,看样子再有三五招必会败下阵来。
关彝心中暗叹,傅佥为将多年,怎地还如此冒失?他败阵姑且不说,却白费了自己的一番心思,倘若时风要走,自己便没有任何理由不放他。毕竟,让关彝当着自己一众手下的面出尔反尔,是他决计不肯干的。
正在心里暗自埋怨傅佥时,果然只见时风避开了傅佥击向自己胸腹的一拳之后,趁傅佥力道衰落来不及转身的空当,抬起左腿踢向傅佥的脚腘。关彝暗叹一声,脚腘乃是最无防护力的部位,时风这一脚必定是用了全力,一旦踢中任凭傅佥再是强悍也绝对支撑不住。
说时迟那时快,时风这一脚堪堪踢出去,却猛地只觉得脚腕一紧,竟然被傅佥在电光石火之间转身一把抓了个正着。
时风左脚被制,顿时失去了支撑点,仓促之间还未反应过来,傅佥顺势一提一捞,时风顿时只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的身体抛起来,身不由己地往后便倒,紧接着后背一阵发麻,已经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时风躺在地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摔得移了位,心中刚刚明白了些什么,只见傅佥粗壮的大脚已经踏向自己的面门,此时自己正处于麻痹状态,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来,傅佥这一脚下来多半是活不成了,索性放下了挣扎的心思,禁不住暗叹一声,闭上眼等死。
等了良久,却是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忍不住睁开眼,却见傅佥早已收脚退在一边。再看他神色,面不红气不喘,极为轻松,哪里是力道不济的样子?





末代三国 第26章 奇袭七盘关(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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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傅佥见时风武艺虽不及自己,但身法轻灵,自己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他。随即将计就计,故意装作心浮气躁,诱使时风上钩。时风果然上当,但傅佥知道深知关彝的心思,是以将他摔倒在地之后,只是故意抬脚吓他一吓,哪里肯真的伤他?
关彝和诸葛尚此时也都明白过来,心中暗赞傅佥的同时也暗骂他竟然骗了所有人的眼睛。关彝看着躺在地上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时风,笑道:“胜负已分,你还有何话说?”
时风虽然心有不甘,但败在了傅佥的手里却是事实,他平时干的虽然都是掘坟盗墓的勾当,但素来却极为守信,不肯出尔反尔。心中思虑,站起身来向关彝行了一礼,道:“在下认输!”
关彝玲珑心思,见时风态度冷漠,知道他虽然嘴上说认输,但心里必定是不服气的。
时风脸色冷肃,淡淡地道:“不敢请教将军名号……”
“汉寿亭侯关彝!”关彝笑了笑,折腾了这么久,还当真忘记了报自己的名号给时风听。
时风闻言吃了一惊,忙道:“你就是前些日子大破邓艾的关彝?”
“不错!”关彝点了点头,却没有注意到时风眼里闪过的一抹奇异之色。
时风瞪大眼睛,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便是关彝,他虽然只是一个不入流的盗墓贼,但早已经多次听说过关彝的大名。近一个半月来,先是听说他在江油戍斩师篡降田续逐邓艾,随后又风闻他从剑阁数百里奔袭阳安关,一把火烧掉了魏军的辎重粮草,可谓是威震汉、魏两军,风头一时无两。
关彝哈哈一笑,道:“大丈夫快人快语,以后你就跟随在我左右,如何?”
傅佥和陈烈对视一眼,均是吃了一惊,这时风才被收服,且不说他干的都是掘坟盗墓的折寿勾当,关彝在还不清楚底细的情况下即将他安排在身边,此举着实有些冒险。再说,时风又是魏人,当年大将军费祎可就是被魏国降将郭循刺杀身亡的。心里想着,欲待劝谏,但又觉着关彝话已说出口,不好再收回来了。
时风亦是怔了一怔,听关彝的语气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出身低贱而轻视自己,反而是有意要提拔自己。虽然不知道关彝为何要这样,但却让对关彝又多了一丝好感。他虽是魏国子民,但从小父母双亡,幸而被杜金山收留才不至于饿死街头。在他的印象中,长这么大以来,魏国从来不曾给予过他丝毫好处,反而是因为跟随了杜金山而常年被官府缉拿,吃尽了亡命之苦,何曾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一念至此,心中竟隐隐有些发酸,打定主意高声道:“将军不以小人卑微,从今往后但有差遣,将军只管吩咐,时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关彝大喜,唤过陈烈道:“正先,时风就交给你,由你来安顿他!”说话间,对陈烈暗中使了一个眼色。
陈烈应了一声,立时明白关彝的意思。关彝虽然有心收降时风,但毕竟如傅佥等人担心的一样,时风终归是魏人,在还没有完全肯定他的忠诚之前就将他安排在身边,的确是在冒着很大的风险。因此关彝特别交代陈烈照顾他,其实也是出于不太放心的顾虑。从这个角度来说,与其说是对他进行照顾,其实就是要让陈烈对时风进行监控和考察。毕竟时风要想得到关彝甚至于傅佥等人的信任,还需要一个自我表现和肯定的过程。
其实,这也是关彝的无奈之举。汉室门阀等级极为森严,三国之中大汉向来以汉室正统自居,其风更甚。傅佥、诸葛尚和陈烈等人都出身于功勋将门之后,身份地位尊荣,而时风不但是魏人,出身又卑微,干的还是让人不齿的盗墓勾当,一时间让他们接受时风已属不易,更何况还要他们和时风共事,委实有些难度。
时风极为乖巧,关彝安排之后,立即逐一给傅佥和诸葛尚等人见礼。众人虽然心里颇有些看不起他,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时风又是关彝收降的人,因此也都不好拒绝,勉强抱拳回礼示意。
关彝看在眼里,心中暗叹。时风固然乖巧,是一个可造之材,倘若他真心效命,假以时日在自己的提拔和指点下必能成就一番功业。但傅佥和诸葛尚等人的门阀观念却是让他颇为头疼,毕竟汉室沿袭了数百年的尊卑贵贱等级制度可不是他随心所欲想变就能变的,照眼下这种情形来看,今后他还得多在这方面下功夫,尽可能地改变他们这种思想。
安排妥当之后,众人各自回营歇息不提。
次日一早,陈烈来报,言随军携带的口粮基本告罄,余下的仅够半日所用。随后鄂虎也前来禀报,十余个受了轻伤的血卫经过治疗虽然已经没有大碍,但那名被刺穿肩胛骨的血卫却因为伤势过重,血卫随身携带的药品无法医治,又加上这几日来长途行军,于路颠簸,于昨日夜半不支而亡。
粮草的事,关彝早已预料在先,是以闻报之后并没有过于担心,只是吩咐陈烈传令全军节省用度以备不虞。但鄂虎报来的消息却是让他黯然神伤,半晌无语,这虽然只是血卫的第一例死亡,但这些血卫都是他亲自在关家武卒中择优挑选并一手训练出来的精锐之士,倾注了他所有的心血,委实让他心痛不已。沉默良久之后,这才吩咐鄂虎就地好生安葬,并将其列入阵亡名单中,待击退魏军之后再上奏朝廷,按例厚加抚恤其家人。
谁知,战局的情势并没有按照关彝的判断发展,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金牛道上依旧平静如旧,除了往来传递消息的斥候之外,魏军并没有其他动向,而全军已经全部断粮,形式前所未有的严峻。
好在关彝的血卫皆是百里挑一的精勇之士,当初在梓潼郡磨练时便没少接受过野外生存方面的极致训练,至于傅佥的几百名部曲,几个月以来早已经习惯了食不果腹的生存挑战,是以也没有太多情绪上的波动。同时,汉中盆地受秦岭山脉阻隔,气温远较北方温暖得多,虽然眼下正值隆冬时节,万物萧索,大型野兽俱无踪迹,但丛林之中仍有山兔、雉鸡出没,关彝无奈之下,除了值哨的士卒之外,派出了几乎所有人马进山挖洞捉蛇,射鹰捕兔,半天下来倒也收获颇丰,捕到了足够全军二天食用的山货。
由于担心魏军斥候发现,因此关彝下令不得在白天举火,一应食用皆利用山高林密,晚上魏军看不到烟火之色进行。
但进山捕猎乃是权宜之计。又过了二天时间,眼看士兵们捕来的猎物所剩无几,关彝的决心也开始动摇起来,不得已之下只好召集傅佥一众人等商议应对之策。
其实,傅佥和诸葛尚等人都很清楚眼下面临的局势,魏军没有走金牛道退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魏兵已经攻破了剑阁天险,二是魏兵改道马鸣阁栈道退往白水关,或从白水退往阳安关,或由景谷道退走阴平。
但是,众人显然不相信前一个可能,魏军在兵精粮足的情况下尚且不能打破剑阁,更无可能在失去了粮草辎重之后反而成功。因此,魏军必然是反其道而行之,改走马鸣阁栈道退兵。当然,假设魏军当真改走马鸣阁栈道的话,钟会之心思果然让人捉摸不透。
关彝背负双手在帐中缓缓来回走动,傅佥和诸葛尚等人的分析他一字不落的听在耳里。此前,众人对于魏军行动的判断完全是建立在敌我双方的实际情况上,就常理来说不应该会有问题,可现在局势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众人的预判,这让他心中颇有一些不安,也不得不做好重新调整思路,慎重处理的心理准备。
再有,不管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判断,自己这数百人马再待在七盘关旁的密林中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为今之计只有尽快离开此地另觅去处。可问题在于上述的两种可能性都是分析和判断,魏军的确切行动并未得到证实,如果是魏军选择退走马鸣阁栈道这第二种可能性还好,但倘若魏军已经打破了剑阁,也就意味着关彝和数百人马将会自投魏军罗网。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选择,那便是继续屯扎在这七盘岭左近,坐以待毙。
何去何从,关彝一时间头脑胀痛,拿不定主意。
“将军,情势紧迫,赶紧决断吧!”陈烈雄浑的声音打断了关彝的思绪。
关彝沉吟着,抬起头看了傅佥一眼,见他点了点头,显然是赞成陈烈的意见,再看诸葛尚也没有其他异议,心中暗叹,虽然还有许多的不甘,但局势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的确已经完全偏离了他原来的预估和判断。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关彝心里暗叹,缓缓站起身来,准备下令全军备足山货当做口粮,沿来路返回阳安关,再循白龙江返回剑阁。至于后果如何,姑且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末代三国 第27章 奇袭七盘关(六)
恰在这时,一名血卫斥候大步流星跑到大帐前,高声道:“禀将军,七盘关下出现无数魏兵,其先头部队已经进入关内,正往汉中方向而去!”
关彝心头一跳,猛地站起身来,沉声道:“再说一遍!”
“小的看得真切,魏兵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入关内。”
“好,再探!”关彝欣喜若狂,钟会到底还是来了,却害得他和傅佥等人七上八下的白费了半天心思。
“诺!”血卫斥候躬身一礼,大步而去。
关彝目光如炬,扫了傅佥等人一眼,淡淡地笑道:“诸位可随我前去看看魏军虚实!”
傅佥等人原本都已经做好了返回阳安关的打算,此刻闻魏军退往七盘关而来,自然都是喜上眉梢,均在心中暗思魏军来得倒是及时,没有白跑这一趟,关彝号令之下自然无有不从,除留下陈烈和鄂虎守护中军大帐之外,算上时风和两名贴身的血卫一行六人复来到先前查探七盘关的山岭侧方,遥视魏军情况。
但见七盘岭下的大道上,尘土飞扬,人喊马嘶,无数魏兵朝七盘关蜂拥而来。远远看过去,魏军队伍宛似一条长龙,延绵不绝,声势极为惊人。
傅佥用手当做凉棚,遥看半晌之后,道:“魏军旗幡不举,队形散乱,队伍中又多有受伤士卒,看样子的确才经历过一场大败!”
关彝咪着眼道:“大将军若知魏军退兵,自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我料钟会必然是吃了大亏。只是,令我费解的是魏军为何退兵如此缓慢?前后竟然相差了整整三天时间。”
诸葛尚笑道:“蜀中道路狭窄难行,魏军有十万之众,原本就不利于大队人马行军,再加上被大将军率兵缠住,行进速度自然缓慢。”
关彝点头道:“有道理。但是钟会极善用兵,如何不知贸然退兵必将会有全军覆灭之险?我若是钟会,必然会在退兵的路上伏下精兵断后,以免被我军趁机掩杀。”
傅佥笑道:“钟会虽然极善用兵,但大将军亦是当世英杰,见识超群,必然看破了钟会的伏兵之计。若是末将所料不错,大将军的兵马必定是击溃了魏军的伏兵,估计正尾随在魏军之后。”
关彝点了点头,傅佥说得极有道理。自三国鼎足而立以来,大汉雄据荆、益两州之地,带甲数十万,国富民强,兵精粮足,实力虽不及曹魏,但也相差不了多少。然而,自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关彝祖父云长公大意失荆州,大汉章武二年公元222年昭烈皇帝伐吴又惨败于猇亭之后,三国形势立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大汉眨眼之间便成了三国中实力最弱的一方,疆域只剩下了益州及南中蛮荒之地。
尽管如此,大汉自诸葛武侯时起,从未放弃过北伐中原兴复汉室的梦想。当年,诸葛武侯在第二次北伐前就曾对嗣主刘禅说过,纵观历史,欲图割据自守者,断断不能久守。历经数十年的战乱之后,益州地僻民狭,国力不足,已不再是当年富饶险塞的天府之国,故而当以攻代守,力图占据雍凉,并以此为根基克复中原,复兴汉室正统。否则,久必生变,早晚必被曹魏或孙吴吞并。
其后,诸葛武侯鞠躬尽瘁,出师未捷身先死,溘然病逝五丈原。姜维麒麟之资,胆义出众,自蒋琬和费祎之后统率三军,大汉能以一州之力对抗曹魏二十余年不被吞并,皆姜维之力也。虽然朝廷中以诸葛瞻为首的一众文武大臣认为姜维穷兵黩武,导致大汉国力凋敝,但却忘了姜维之所以累次出兵北伐曹魏,本是为了复兴汉室,贯彻昭烈皇帝“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的基本国策。同时,也是因为众人眼光短视,没有看到偏安一隅者,必不能长久自立的浅显道理。
否则,非但姜维,即便是诸葛武侯乃至于昭烈皇帝岂非也都成了毁掉大汉根基的罪人?
闲话少叙。且说关彝在岭上看得真切,魏军退至七盘关上之后,并不做停留,而是径直奔往汉中而去。魏军队伍中竖起一面“钟”字大纛,将旗既在,显然钟会就在军中。关彝心中清楚,魏军之所以不做停留,盖是因为七盘关虽然险峻,但由于耸立于七盘岭上,因此关内面积不大,绝难容得下十万之众,更何况魏军粮草辎重尽失,绝不敢在大汉腹心耽搁太久,否则一旦被汉军追兵缠上,后果可想而知。
魏军大队人马离开七盘关后不到二个时辰,只见魏军退兵的来路上,又是一阵人喊马嘶,一队兵马疾驰而来。
山区日照短暂,此时已是入夜时分,在夜色和群山的掩映下显得极为壮观,虽然夜幕中看不真切,但众人都知道,毫无疑问这支兵马是姜维的追兵到了。
关彝心中忖量,招手唤过一名血卫,令他赶回营寨通知陈烈和鄂虎集合人马,待姜维的大军攻关之后即刻动手,与姜维里应外合攻取七盘关。
那名血卫领命离去,却见汉军的先锋部队已经聚集在七盘关后燃起了火把,站在山岭上远远看过去,只见星星点点,形成两个不规则的方阵,看情形约莫有三五千人。关彝知道这是因为棋盘关地势高低起伏不平,因此汉军只能因地制宜,就地合理利用地形集结兵马。看来,汉军果然是准备攻打关隘,只是不知领兵先锋是谁。
眼下大汉的作战部队编制中,姜维统帅的汉军乃是诸葛武侯留下来的北伐精锐班底,号为虎步军,向来军纪严明,战斗力强悍。除此之外,便是关索镇守南中时练就的三千青羌士卒和永安罗宪麾下以白眊兵为底子传承下来的三千士卒堪称劲旅,其余各郡、县驻防的士兵多为后备部队,战斗力不强。即便是拱卫成都的五万羽林卫,由于多年不曾经历阵仗,因此战斗力参差不齐,远非当年诸葛武侯秉政时的羽林卫可比。
以此推断,汉军的这只先锋部队若非关索的无当飞军,便是姜维麾下的虎步军。
正看着,只听得汉军阵中鼓声大作,在群山之间呼啸回荡。紧接着,数十道火球在抛石机的投掷下,由汉军阵前激射而出砸向七盘关。
时下敌我双方的攻防战,抛石机是主要的攻城设备之一,除了可以投掷石块杀伤和震慑敌人之外,还可以投掷被引燃的火油罐,既可以杀伤敌人,还能焚烧城墙上的防护设施。若在平时,这些抛石机的威力将会增加数倍有余,但此刻却是不甚理想。关彝在岭上看得真切,火球虽然大部分都落在七盘关的土墙上,但由于七盘关地势极高,抛石机处于仰射状态,因此待火球飞行至关墙时已经处于强弩之末,落地时爆炸程度有限,再加上七盘关乃是土石混合建造而成,除了极少数木质栅栏被火球引燃之外,并未给魏军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估计领军的汉将也发现抛石机无法发挥应有的威力,是以抛石机只连续投掷了五轮之后便停了下来。随后,汉军阵势开始移动,火光掩映中发出汉军将士发出一阵阵“嚯嚯”之声,迅速往七盘关上靠拢,显然是汉军准备发动全面强攻。
关彝知道,魏军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己方的要害部位会潜藏着一支数百人的精悍兵马,汉军的先锋部队一旦攻关,魏军必然会将所有守关兵力全部抽调至关后防守,届时便是关彝的取事之际。心里打定主意,随即不再耽搁,领着傅佥等人返回营地,令陈烈领一百血卫为后应,自与傅佥和诸葛尚等人为前军,下山径直奔向七盘岭,准备取关。
形势果然如同关彝所料,大队人马在夜幕的掩护下一直潜行至七盘关前一百步远近,但闻关后喊杀声震天,间或夹杂着士兵中箭着伤的惨叫呼号之声,但关前却是一片寂静,远远看过去,原本刀枪林立的关墙上除了两名值哨的魏兵之外,竟然再无其他动静。
关彝观察半晌,确认魏军根本就没有防备之后,正准备下令鄂虎先行解决两名值哨魏兵,转头却见诸葛尚手握斩马刀跃跃欲试,心中动了一下,笑道:“久闻小将军箭术了得,今日可否一观?”
诸葛尚浓眉微扬,关彝这是在考较自己呢,但他艺高人胆大,心中琢磨手上却不迟疑,取下背上宝雕弓,淡淡地道:“将军有命,岂敢不从,且让末将射落这两名魏兵,聊表末将敬献之意。”
说完,张弓搭箭,瞄了一眼关墙上的魏兵,轻喝一声“着”,但见弓弦急响,长箭去势有如流星赶月,正中其中一名魏兵,可怜他哼也未来得及哼一声,便做了诸葛尚箭下亡魂,俯身跌落在关墙下,显见是不得活了。
变故突起,另一名魏兵还未反应过来,亦只觉得胸前如遭雷击,低头看时,只见一支羽箭赫然插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剧痛之下张口“荷荷”两声,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随即便像一株被收割的麦秆,缓缓瘫软在了地上。




末代三国 第28章 奇袭七盘关(七)
是夜,月明星稀,七盘关上虽有灯火,但毕竟相隔了百余步距离,关彝原本只是随口的玩笑之言,暗忖诸葛尚纵然箭术再是了得,也绝无可能在视线不清的情况下射中百步开外的目标。否则若是射不中,反倒是让魏军警觉,坏了大事。却哪里知道,诸葛尚手中的羽箭好似长了眼睛一般,竟然指哪射哪,全无偏差。
关彝惊讶之余,忍不住喝了一声彩,衷心赞道:“小将军果然神射,不愧为“小李广”之美誉也!”
诸葛尚露了这一手神技,复将宝雕弓背上,微微一笑,道:“末将侥幸成功而已,将军谬赞!”
关彝原本已经觉得这几日来诸葛尚颇有些变化,此时又见他露了这一手绝活之后神色平静,眉宇之间全无骄纵之色,暗忖和前几日的那一场谈话有关也说不定,心中好奇,却也不点破。
这一切写来极慢,但却是眨眼之间的事而已。关彝见那两名值哨的魏兵被解决之后,关墙上并无其他动静,而关后的喊杀之声却越见响彻云天,心中更是确定魏军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七盘关后正在拼命攻关的汉军先锋部队身上。挥了挥手,立时便有十余名血卫分为两队迅捷无比地奔向关墙下,甩出挠钩挂住关墙,只一会儿工夫便攀上了墙头。随后,只听得一阵“咔咔”轻响,夜色中七盘关厚重的关门已经被血卫缓缓放下。
“上!”关门一开,便意味着魏军之败已成定局。关彝心情激荡,躬身往后招了招手,率先冲了上去,血卫在鄂虎的带领下猫着腰随即跟了上来。偷袭阳安关时,傅佥已经见识过血卫的手段,此刻见这数百名血卫一起行动,竟然毫无声息,心中更是佩服不已。待血卫上去之后,随即率领手下数十名部曲也跟了上去。
大队人马冲进关内后,打开关门的血卫接着。关彝不敢耽搁,唤过时风令他引两名血卫先去魏军兵营放起一把火,火势越大越好,目的在于惊扰魏军,令其分不清真实;随后令傅佥引陈烈及一半血卫由左边杀入,自己则率鄂虎、诸葛尚及剩下的一半血卫由右边杀入,左右夹攻守关魏军。
分派妥当,众人即刻各自依令分头行事。关彝更不迟疑,引血卫趁月色一路疾行,路上遇到几拨零星魏军,皆被打头的血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招击杀,没费多少工夫便悄然接近了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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