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千年龙王l
“摆驾!孤去看看洗马大人的病情!”李承乾想了一下,对着内侍吩咐道。
“诺!”内侍赶忙窜出去准备,这时候只要离开太子殿下远一点儿就成。就算是去扫厕所倒马桶,他也认了!
于志宁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那种。说到底还是李承乾那封诏书闹的,想烧又舍不得。这个东西关键时候说不定能够保命,可留存下来真有一天出了事情。那可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在两难之间煎熬于志宁没有疯,已经算是神经大条。
几天下来于志宁已经开始发烧,说话也越发的开始糊涂起来。一向做事勤勉的他,也不得不卧床不起。。大夫请了一大堆,可没一个顶事儿的。于家现在万分怀念孙思邈!
李承乾来了,于志宁家里的老大于立政代老爹出迎。
“怎么好好的就病了,也不告诉孤一声儿。”李承乾看到于立政奇怪的问道。
“急病!殿下这些天忙于政务,家里也不敢叫打搅殿下。现在家父正在发烧,人都烧糊涂了。所以……!还请殿下恕罪!”于立政赶忙向李承乾请罪!身为臣子不出来迎接,绝对是大不敬的罪过。
“都病成这样了,还谈什么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这样的事情,你不赶紧通知孤才是罪过。于志宁这些年在东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传孤的话,命宫中的太医正来于府诊治。不管怎样,一定要治好于卿的病。缺什么药,就到东宫来拿。东宫没有的,就去大内拿,一切以治好为要!”李承乾传出话去,立刻有内侍应了一声诺去传旨。
“臣与于家,感念太子殿下的恩德。臣!谢太子殿下!”于立政大礼参拜,哽咽不能言!
“不要这样,起来!带着孤去看看于卿!”李承乾拍着于立政的肩膀,要于立政起来。
两人向着内宅走去,一路上的仆役全都回避。到了于志宁的床榻前,李承乾闻见一股浓烈的药味儿。再看看病榻上的于志宁,脸色蜡黄容貌枯槁。一双眼睛微微闭着,耳朵里能听到喘气时有“咕噜”“咕噜”的痰音。
“于志宁!”李承乾走到床前轻轻叫了一声。
于志宁猛然睁开眼睛,看到李承乾好像见到了鬼。眼睛瞪得圆圆的,眼角儿都差点儿裂开。嘴里嘟囔着什么,可惜痰气很重谁也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看到于志宁的嘴型,李承乾的脸立刻黑得像锅底。。
“太傅!太傅,太子去了于志宁家里,听说于志宁病的不轻!”一个小厮模样的家伙窜进了岑文本的书房,急吼吼的道。
懒唐 第五百一十章
“哦!”岑文本的眼神从面前这本《史记》上离开。
李泰不在长安,魏王府的一切都由岑文本来处置。尤其是一些机密的事情,岑文本更加的不会放过。于志宁是东宫洗马,他的一举一动当然受到魏王府的监控。事实上,上次收买于志宁之前。魏王府已经在于家安插了几个人,如今只要是个勋贵,都会或明或暗的干这些事情。
谁家不安插人,谁家又不被人监视!混在长安城,其实就是在监控与被监控之间将就着过活。
“于志宁什么时候病的,为什么病的。你可曾打听清楚?”岑文本手指不断敲击着案几,思索着问道。
“于志宁三天前就病了,据说是忧思过度所致。至于为什么事情忧思过度,这还没打听清楚。不过前次他在东宫与太子饮酒,太子酒醉之后好像受了太傅大人的训斥。咱们的眼线说,自从那天之后于志宁就闷闷不乐。”
“哦!”岑文本的眼睛转了又转,手中的《史记》扔到了案几上。
“于家的老大于立政还在中书省当差吧……!”
“嗯!听说要调太仆少卿,太子那边儿使了大力气,也花了不少钱。”
“他家的老二也要回京述职了吧!”
“于慎言昨日已经到京,因为于志宁病重所以还未去吏部述职。”
“你安排一个机会,老夫要单独见一见于慎行。地方安排的要机密一些!”岑文本点了点头,于志宁的身体一向很好。就这么病了,绝对是蹊跷的事情。或许这就是一个契机,太子东宫那间破屋子到处是窟窿。只要踹上一脚,整栋房子都会塌下来。现在,就是缺少踹那一脚的机会。
李承乾回到自己的太子东宫,脸立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多年的主仆,于志宁恍惚之间的嘴唇微动李承乾立刻意会。因为他知道于志宁那时候想说的是……饶命!
为什么要自己饶命!究竟做了什么该死的事情!除了自己那若有若无的记忆之外,没有更合理的解释。自己写了那东西,而且还让于志宁带走了。
现在那东西怎么样了,究竟是被毁了,还是藏在这个世界某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面。李承乾的心里好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一个人关在大殿里面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左想一个主意不行,右想一个主意也不行。那封诏书一旦面世,那就是自己毁于一旦的时候。那不是一封诏书,那就是一颗炸弹,可以将自己炸得粉身碎骨的炸弹。
李承乾是从内心往外的怕,自古以来废太子从没有好下场。远的不说,就说前朝废太子杨勇。还有他的亲大伯李建成,当年太子东宫被抄时候的惨景李承乾历历在目。那是怎样的惨相,有生之年李承乾绝对不想再经历一遍。
想去问褚遂良,又有些不敢。他害怕自己说出来,直接把老头气死。
一个把身家性命,甚至是子孙富贵都寄托在自己身上的人。如果听到自己干出来的荒唐事,第一时间绝对会把自己掐死。
不敢问褚遂良,自然也不敢问张玄素。那本来就是李二扔在东宫恶心自己的,问他等于自杀!他更加信任的侯君集,这个时候还远在西域。即便是乘坐飞艇回来,也得个五六天时间。
现在实在是耽搁不起,每耽搁一天消息泄露出去的几率就会成倍增加。李承乾的心里面好像烧着一团火,那火焰是如此的炽热,烧得李承乾真想扑到外面的雪地里面去。
李承乾终于没有扑到雪地里面,作为帝国的继承人。李承乾受到了很好的教育,皇家教育很实际的教会他遇事要抓住重点。对于现在的李承乾来说,重点就是……干掉于志宁。这个从小就在东宫,给自己鞍前马后的犬马。只有于志宁死了,那封诏书的事情才不会传扬出去。
但愿那个混蛋家伙,还没来得及把事情告诉他那两个儿子。这老货跟东宫绑的太紧,不然最好的办法就是寻个罪名。把他全家都干掉,然后抄家灭族才能最大程度的保存秘密。
当然,直接找到那封该死的诏书更好。只不过于志宁现在神志不清楚,自己派人去偷。天知道那东西究竟在哪里!
那东西还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更不能搞悬赏一类的东西。脑袋傻得冒泡的人,才会去城门口贴告示。说什么自己遗失重要书信一封,如有拾到者定有重谢。这不是悬赏,这是作死!
“何柱!”在排除了一切想法之后,李承乾喊来了自己的贴身内侍何柱!
“殿下!”作为李承乾最为忠实的狗腿子,何柱躬身站在李承乾的面前。和别的内侍不同,何柱的武功非常高。他的地位,和李二身边的赵江差不了多少。
“孤不想于志宁看到明天的太阳,做得隐秘些。”李承乾压低了声音说道。
尽管李承乾压低了声音,可这句话仍旧像是在何柱的耳边响了一个炸雷。于志宁跟随李承乾多年,说是看着他长大的也毫不为过。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杀……!就杀了?
作为犬马,自然会有犬马的觉悟。虽然心里万分惊骇,何柱还是躬身应道:“诺!”说完,转身就走。
李承乾看了看空荡荡的大殿,有些理解为什么皇帝都称孤道寡。绝对的权利,不可以让任何人染指。包括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妻子。要防备所有的人,要怀疑所有的人。把天下每一个人都当成自己可能的敌人!天下一人,宇内一人!说到底,还是孤家寡人。
火红的太阳从西面慢慢落下去,当明天升起来的时候,于志宁应该已经遁入阴间。何柱这头犬马,从没有让他失望过。
赶回长安述职的于慎行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刚刚到长安就看到似乎要病入膏肓的老爹。高烧使于志宁陷入了昏迷,有时候还会有一口没一口的说胡话。因为喉咙已经肿起来,没人听得清楚于志宁到底是在说什么。人们只能听到,喉咙里面“咕噜”“咕噜”的痰声。
于立行,于慎行兄弟两个并排站在老爹床前。宫里来的太医正下午来看过,说开几服药试试。如果没有效果,建议兄弟二人准备后事。
因为是太医正,所以没人敢难为。兄弟两人道了谢,奉上一个大大的红包之后一愁莫展。谁也想不到,老爹的病情居然发展到这个地步。
“大哥!父亲怎么会忽然这样,我半个月前收到的家书里面还说,只是偶感风寒。”于慎行很是愁苦的对着大哥于立行说道。于家如今正在最关键的时刻,自己入京本来就是要述职。吏部考评之后,很可能会留在长安为官。
至于大哥于立行就更加紧要,于志宁病倒之前正在大力活动。想要将于立行弄到太仆寺任少卿,这可是正四品的官职。按照于立行的年纪,想要再进一步的可能性非常大。现在因为老爹的病,也耽搁下来。
最重要的就是,如果老爹真的挂了。他们兄弟二人就应该挂职守制,大唐以孝为本。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一定会被御史喷成筛子。
“哎……!自从父亲一次陪着太子饮酒,被太傅苛责之后就闷闷不乐。常常一个人待在书房里面,甚至有时候饭都在书房里面吃。最近又恰逢变天,父亲感染了一次风寒之后,病情就越发的沉重起来。”于立行叹了一口气说道。他现在事业正处于关键时期,却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倒霉两个字时时仍绕在心头,可打死他也不敢说出来。
“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哎……!命啊!”于慎行叹息一声,
兄弟二人正在唏嘘不已,仆役已经端上来煎好的汤药。于立行扶起老爹,于慎行接过汤药用汤勺舀了两下。凑在嘴边试了试温度,见不太烫便舀了一勺喂进了于志宁的嘴里。
于志宁吞咽着黑乎乎的汤药,自始至终都没睁开眼睛。脑袋靠在于立行的胸口,喉咙里面发出来哨一样的音。即便是于家兄弟也知道,老爹嗓子里面一定有块很大的痰。
好在于志宁还知道吞咽汤药,这在不好的消息中是仅存的好消息。他们只希望老爹尽快好起来,很可惜孙道长不在长安。不然,他们一定会去跪求孙道长,给老爹诊治。孙神仙,远不是那些庸医可比的。
喂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把一碗汤药喂下去。于立行把老爹重新放躺,帮着老爹捋着胸口。他认为这样,老爹或许会舒服一点儿。
于慎行也跟在身边,虽然于家仆役众多。但兄弟俩还是亲力亲为,他们希望自己的孝顺可以感动上苍,饶老爹一命!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于立行道:“二弟!你先去睡一会儿,晚一些你再来接我的办。咱们兄弟都在这里,身子会熬不住的。从现在开始,咱们兄弟轮流守在这里。”
于慎行也觉得,兄弟二人都守在这里,用不了两天就会把他们都拖垮。
“大哥!不如小弟守前半夜,您守后半夜如何?”
“还是为兄守上半夜,你来守下半夜!”兄弟二人正在互相谦让,床上的于志宁忽然“嗷”的一声吼出来。身子好像虾一样的弓着,嘴里喷出好大一块血痰。
兄弟俩吓得呆若木鸡,不知道于志宁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却见到老爹正在大口大口的吐血,那些血非常的黏稠。顺着嘴角嘀嗒在床榻上,腥臭味扑鼻而来。
“爹!你怎么了?”兄弟俩好像炸了毛的猫,立刻涌到于志宁身前。惊恐的说道!
于志宁已经说不出话来,喉咙“咯”“咯”直响。眼睛瞪得老大,于家兄弟惊恐的发现,老爹眼角儿有一丝鲜血正在缓缓的冒出来。紧接着,鼻子里面,耳朵里面也都有血冒出来。整个场面惊骇得无以复加,胆小的丫鬟已经惊叫着跑出去。
“父亲!父亲!”于立行狠劲儿的掐着于志宁的人中,可无论他怎么掐。老爹似乎都没有一点儿反应,整个人虽然还有呼吸,可已经十分微弱。
终于,于志宁喷出一大口发黑的血。脑袋一歪,垂在于立行的胸口上。面前的于慎行,一身一脸被喷的都是血点子。再伸手去探于志宁的鼻息,发现已经没了呼吸。
“父亲!父亲!”兄弟俩大声的嚎哭着。
本来下午时候还抱着一线希望,可却没想到这午夜还没有到,人就没了!
“老爷!”消息很快传到后宅,于志宁的妻妾们纷纷涌进来。房间里面立刻哭喊声一片!
“禀报太子殿下,就说父亲……去了!”于立行放平老爹的尸体,对着于慎行吩咐道。
于志宁虽然称不上朝中大佬,可位置却很特殊。身为东宫洗马,如果李承乾登基一定会是炙手可热的人物。这样的人死了,消息立刻像是瘟疫一样扩散。长安城的宵禁,并没有成功阻挡扩散的速度。
李承乾在大殿里面静静的坐着,自从派何柱去了之后。他就这么坐着,一直坐了半宿也没有回去休息的意思。何柱还没回来,就听到东宫侍卫来报。于志宁的小儿子于慎行来到东宫,向李承乾报丧。东宫洗马于志宁死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李承乾默然不语。多年的交情,虽然最后还是出手杀了他。但李承乾的心里并不好受!现在听到了于志宁的死讯,他真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于家兄弟。
沉默了好久,李承乾清了清嗓子说道:“让他进来吧!”
“太傅!太傅!”于志宁死了!
刚刚睡下不久的岑文本也被叫了起来,一个仆役正惊慌失措的向他禀报。
岑文本手哆嗦着,扣子连扣了好几遍都没成功。颤着声问道:“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懒唐 第五百一十一章
李承乾下午去探病,晚上人就没了。岑文本以数十年宦海生涯的经验,敏锐的感觉到将要有大事发生。如今皇帝不在长安,这个时候出事就会是大事。
“于志宁听说是急症吐血而死,不过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情。他家二公子于慎行已经去东宫报讯,因为事发时间太短暂时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
岑文本穿好衣服,在书房里面踱来踱去。这个时候不能乱,也必须做一些什么。不然,事情的发展将不会按照自己的想象去走。
“立刻发动咱们的人,务必打听出于志宁的死因。最好打听到于志宁死时候的具体细节,立刻去账房支取银钱,拿上老夫的令牌去办。记住!不管花多少钱,只要能打听出真相,你就是大功一件。”岑文本笃定的认为,于志宁的死有蹊跷。
“诺!”仆役答应一声,立刻出去办事。
李承乾听到于志宁死了,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不管怎样,当事人挂了。这件事情就不会有人知道,尽管还没有找到那封该死的诏书。可于志宁死的这么急,相比也来不及告知自己的儿子诏书的事情。
“慎行你节哀!你先回去安排老人家的后世,明天一早孤便去吊唁。于先生为孤操劳多年,孤会上书为他争取一个好的谥号。家里有困难,尽可以跟孤说。能帮衬的,孤一定全力以赴。”尽管心里轻松,李承乾还是板着脸。一副悲痛表情的,安慰于慎行。
“谢太子殿下!”于慎行大礼参拜,哽咽着转身离去。
李承乾心情大好,决定回去睡个好觉。半宿没睡着觉,现在困的要死。
李承乾可以去睡觉,何柱却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原因很简单,太子东宫秘密安插在于志宁家里的厨子不见了。如果是别人不见了也就罢了!这个可是直接向于志宁下毒的人,原本还打算灭口。现在可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不见了?全长安都在宵禁,他长膀飞了不成?你们去给我找,找不到就拿你们的脑袋来顶。”何柱要疯了,这长安城可不是太子一手遮天。魏王走了,可魏王府里面那只老狐狸还在。如果让他嗅到一点儿味道……!何柱不敢想象,如果人落到魏王府的手里,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必须要找那个厨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当然,最好是见到尸体。
这一夜长安城有些混乱,一些身穿黑衣手里拿着东宫令牌的人满街乱窜。街上的武侯有些发蒙,从来没见到这些惹不起的大人物好像受惊的驴子一样乱闯。一些年长的武侯,莫名其妙的想起十几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不少人瞅了个空当,赶忙钻回家,告诉家里人今天晚上一定要插好们。有地窖的,还安排家里人睡到地窖里面去。
混乱从午夜一直持续到了天明,坊官们打开坊市的大门。勤快的店家已经早起,开始做生意。生意最好的,当然就是早点摊子。
何柱无奈的放弃,这种事情不可能公开寻找。只要让其他人知道,他们在搜寻于家的厨子,傻子都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样的话,寻找厨子的队伍绝对不会是一支。事情的难度,将会呈几何级数增长。
于志宁去世的消息,很快便传遍长安的勋贵阶层。不断有得到信的人,来到于家吊唁。人死如灯灭,大家都是同朝为臣。这个时候如果说怪话闹事,那将会是一辈子不死不休的仇怨。
岑文本自然也要去看看,他很想知道于志宁到底是怎么死的,于家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魏王府在于志宁身上花了不少的钱,现在人就这么死了,李泰回来可怎么交代。
“太傅大人,小人等启用了在于家的内线,绑了一个人回来。昨晚因为宵禁街上人多,没办法弄回府里面。刚刚才弄回来!”正要出门,派出去办事的仆役便急吼吼的跑过来禀报。
“绑的什么人?”岑文本有些奇怪,这仆役平日里办事很有些章法。怎么今天这样孟浪,魏王府不是山贼窝,随便绑票!让人知道的话,对魏王的名声是很沉重的打击。
“太傅大人,小人把于家的厨子给绑回来了。据内线说,这小子是太子的人。于志宁死前,有人见过他和一个内侍见过面。因为时间紧急,所以还没来得及盘问。”
“人在哪里?老夫要亲自盘问。”岑文本想了想,决定还是先盘问了之后再去于家。他非常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如果这人真是太子的人,答案很有可能在他的嘴里面掏出来。
“人已经带到武库,有专人看守。”
“嗯!”岑文本“嗯”了一声,就向武库走去。
武库是魏王府存放兵刃的地方,不过李泰把武库修得非常坚固。从一开始,他就将这里设定为私人监牢。不过这么多年,没有使用过而已。今天这里到底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岑文本看着眼前这个发髻散乱,鼻青脸肿的家伙。看起来,在自己来之前已经吃过了一些苦头。魏王府的这些侍卫,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松绑!”岑文本一声吩咐,立刻有人把绑绳松开。不过还是有两名侍卫按住了他的肩头,因为岑文本实在是离得太近了。
“认识老夫么?”岑文本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
那人茫然的摇了摇头,不过他也明白眼前这人一定是大人物。“大人饶命,小人就是个厨子!饶命啊……!”
“明人不说暗话,你是谁哪里来的背后是什么人老夫都明白。现在让你认识一下老夫,老夫岑文本官居中书令,拜爵江陵县子。贞观八年开始,任太傅专职教导魏王殿下学业。”岑文本做到椅子上,一字一句的说着自己的履历。
厨子脑门儿开始冒汗,岑文本的大名他是听过的。既然轮到这么大的人物来亲自盘问自己,那自己的底细肯定已经被人知道。同时也说明,他再也没有命活着出这间屋子。
“你是不是想,这次你死定了?呵呵!老夫告诉你,如果你昨天晚上逃回东宫,那你才死定了。你做下的事情见不得光,太子为了保密,你死定了。别以为这些人是害了你,实际上他们在救你。”岑文本用手指指着环伺周围的魏王府侍卫。
“咳……!嗯!”厨子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轻咳了一声,手在领子上拉着了两把。现在他的实在是憋闷得紧!
“受苦了吧!放心,老夫不会让他们用刑。都是明白人,来逼供的那一套毫无意义。老夫是读书人,圣人教给的仁恕之道,老夫还是懂得的。”岑文本说完,双目囧囧有神的看着厨子。
厨子看了岑文本一眼,跟岑文本眼神儿一对,嘴唇动了动还是把头垂下去。
“你不为了你自己想想,也要为了你家人想想。如果老夫没有猜错,你的家人正岌岌可危。甚至很有可能,已经被太子的人带走。如果你早点告诉老夫想知道的,老夫会派人安排你的家人。你知道的,在长安城敢同太子的人对着干的,只有魏王府。
还有,老夫可以做主给你一笔银钱。派人送你出长安城,至于今后去哪里。那就要看你的意愿,从今往后,这长安城你还是不要回来了。当然,如果你愿意为魏王府做事,老夫自然也欢迎。这魏王府里老夫说话还算得数,让你做个管事也不是不行。”
岑文本说完便闭上眼睛,现在条件都抛出去,就不用说得太多。如果说得太多,反而会事得其反。
厨子紧紧的闭着嘴巴,生怕自己一张嘴话就从嘴里喷出来。
“给……!给我一碗水!”厨子觉得嗓子干得厉害,火烧火燎的好像要裂开一样。
“给他一碗水!”岑文本示意侍卫。很快侍卫便弄了一碗水过来,厨子端起水一口灌了下去。
能开口就是好事情,岑文本知道厨子的心里现在正在做天人交战。就让他煎熬一会儿好了,岑文本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即便选择不正确,魏王府的侍卫们也愿意帮他。这些家伙从来不是善男信女,不上刑的话根本就是鬼话。当然,如果厨子现在就都说了的话,也的确不用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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