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唐

“隋帝东征高丽，导致山东河北民不聊生。现在反抗最激烈的就是那两个地方，小子，你以为战祸都是怎么来的。告诉你，溃兵猛于虎！
烧杀**，掳掠地方。这些都是那些溃兵们干的，甚至山上的许多盗匪，也是当初正经八百的府兵。反正回去，也会遭受军法处置。还不如上山当响马来的痛快！
你小子听说也经历过苦日子，人这辈子啥都不怕就是怕饿。真要是饿急眼了，手里有刀肚里没食儿。谁不让人抢劫，他第一个就会砍死你。
咱们击败了隋军，他们回去一定会受到上官处罚。带头跑的那些人，一定会占山为王。想建立一个山寨你以为那么容易，得有钱粮吧，得有民夫修造房舍军寨吧。如果胆子大些的，军寨修的有如城池。到了那个时候，受苦的还不是百姓？
咱们的军兵，好歹还有个军纪约束。溃兵可不讲这些，想怎么干就怎么干。那才是真正的洪水猛兽，河北山东那些地方，一大半儿的原因就是被这些溃兵给逼反的。”
云浩目瞪口呆，没想到还有这个说法。李神通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溃兵过境猛于虎。看过冯小刚的电影一九四二，那些溃兵其实就是在横着膀子明抢。没办法，军队系统崩溃了，他们也要吃饭。
“所以说，为了防止溃兵……！”云浩不敢再说下去。这台有点儿耸人听闻了！
“所以啊！为了防止溃兵戕害百姓，咱们在战场上只能尽可能的杀。杀光了这些家伙，就不会再有溃兵的事情发生。百姓，也不会因此受害。所以说，杀人就是救人。”李神通满脸的自得之色，看着目瞪口呆的云浩，很有些自豪感。忽悠一个聪明人，跟忽悠一帮丘八，有本质的区别。
前者需要智慧，后者需要勇气。现在李神通觉得自己是智慧与勇气并重的复合型人才！
天呐！李神通居然无师自通的也学会了忽悠，不得不说他说得有些道理。可他娘的溃兵跟杀俘虏，能他娘的是一回事儿么？不过溃兵的危害在云浩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今后自己在作战的时候，要尽量减少这种事情的发生。因为，兵灾对百姓来说实在是比任何自然灾害都来得酷毒。
哲学和忽悠其实有时候根本分不清界限，人们本能的认为黑格尔说出来的就是哲学，本山大叔嘴里说出来的就是忽悠。而真实情况往往相反，黑格尔也忽悠，本山大叔有时候也有那么点儿哲学。
不是有那么一本书，《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云浩回到自己的卧房，明天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今天晚上需要好好的休息才行！城里面有人马调动的声音，云浩知道那是李神通连夜派人去了老君观搜检。不去理会那些事情，如果连这点小麻烦都对付不了，那些人也没资格跟自己谈。
晚秋的早晨已经有些凉，天也亮的比以往晚些。可大公鸡不这么认为，它明显还没有从夏天的生物钟里面回过味来。天还没怎么亮，就扯着脖子嗷嗷叫个不停。云浩认为，这种蠢鸡应该丢进汤锅。
无奈的从床榻上滚起来，李秀宁派来的丫头帮着梳头。一尺多长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像个女人。云浩就没弄利索过，有时候真想一剪子剪掉，剃个秃子算了。
这种想头曾经跟张妙柯说过一次，张妙柯就地一滚好像蛆一样拱起来。拍着硕大的肚皮威胁云浩，敢这么干就准备收尸，一尸两命那种。
云浩立刻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抓着张妙柯的手嚎叫：“你敢这么干，咱家就在地府集合。”
于是云浩的理发大业就这样被压制下来，不过总算是有了些许通融。如果长发及腰，还是可以减掉一些，但绝对不许短于肩膀。
今天要见人，所以衣着不能随便。头发要梳理得一丝不苟，两名丫鬟那叫一个尽心，就差打蜡了！本就是帅哥一枚，现在这么一捯饬。更是帅的耀眼，两只小丫鬟眼睛里都冒出小星星了。如果云浩这时候打算收房，她们一定千肯万肯。
别说他们，就算是李秀宁看了，也是眼前一亮。头上通天冠身上天青袍，只是脚下的鹿皮靴子不太符合礼仪，还分左右脚。不过这种鞋子穿起来的确舒服，而且特别适合骑马。李秀宁脚上，现在也穿这样的鞋。
“公子不必相送，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云浩走到李秀宁身前，这几天个头没少长。现在的个头，已经和李秀宁差不多高矮。
李秀宁好像大姐姐一样，梳理了一下云浩已经一丝不苟的头发。他算是看着云浩长起来的，待云浩也跟亲弟弟差不了多少。事实上，如果不是云家只有这一根独苗，李渊甚至有将云浩收为义子的打算。
“就你不当回事儿，叔叔昨天可是连夜派人去查看。还好，那老君观除了十余名道人，倒也没有别的玄虚。早去早回，如果对方是重要的人，不妨请回来。咱们恭敬待着就是了！”
小时候老师总是说，封建统治者多么多么愚昧。可来到大隋才知道，这年月的统治者对于知识和人才的渴求。李秀宁之所以肯让云浩去冒险，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拉几个真正有学问的人才回来。
“知道了！”云浩说完，便上了马车。迎着刚刚露出头的朝阳，便出了门儿。身后楚家父子带着十余名骑士也跟着去了。
到了老君观，云浩才知道昨晚的阵仗有多么大。整个老君观也不过是一座三进的道观，上上下下十几名道人而已。
李神通果然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不是说笑，整个道观周围真的有数千军卒围拢。密密麻麻的，距离五里就有哨卡。别说想对云浩不利，就算是只苍蝇都难飞进去。
刚到道观门口，李神通便从里面走了出来。瞪着有些发红的眼睛道：“浩哥儿，没事儿。昨天晚上都检查过了，这帮杂毛搞不出什么。”
云浩心里一阵感激，为了自己的安危。李神通还真带着人在这里搜检了一个晚上，云浩对今天起来这么早有没有必要持怀疑态度。这么折腾，希望那位世外高人不会被吓跑。毕竟就算是再高的高人，他也是人。
跟随李神通进入道观，立刻有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道人迎了上来。对着云浩一个稽首道：“贫道无尘见过贵人，请贵人随我来。”说完，也不等云浩回话转身便走。
云浩愣了一下，扭头看看李神通，见李神通点点头便跟了过去。
过了三清殿，云浩便跟着来到后院儿。身后的楚家父子，还有李神通等人刚要进院便被一名小道童拦住。
“我家师祖说，要和这位贵人单独谈。”唇红齿白的小道士，脸上天生带着爱人肉。强悍如李神通之辈，都没有将其一脚踢飞的想法。
“小子闪开，莫要让老夫动手。”李神通见云浩不过只是走了五六步，便耐着性子对那小道童道。
“轰隆！”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李神通和那小道童吸引时，忽然间一声巨响。接着整个道观便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云浩感觉脚下一虚。整个身子便直直的向下坠去！
我擦，还真有埋伏！云浩慌乱中左爪右爪，却毛都没抓住一根。身子摩擦着石壁，急速的下滑。幸亏今天穿的衣服厚实，不然现在后背一定没几块好皮。
屁股一疼，云浩知道自己落地了。根据落下来的时间推算，看样子自己已经身处至少十米的地下。这帮老道还真有些道行，居然知道用陷阱。就是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式对付怒火万丈的李神通。
云浩猜的没错儿，李神通听到这“轰隆”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大事不好。可无奈，整个道观也不知怎么了，到处都冒出滚滚黄烟。眼前那小道童，身子一扭钻进黄烟就不见了踪迹。待黄烟散尽，再去找。可哪里还有一个道士的踪迹，别说小道童，就连那些个老杂毛都没一个。
“上当了，找，一定有地道。挖地三尺，也要将浩哥儿给我找出来。”李神通发了疯似的大吼。军卒们立刻四下分散，外面的军卒也冲进来。顿时小小的道观，成了军卒的海洋。到处都是不断搜检的军卒。
“阿爹，浩哥儿不见了。”楚源看到云浩居然不见了，急得快要疯了。
“不会不见的，只不过是在地下。应该是翻版，咱们仔细找，应该可以找到。”楚休红稳了稳有些发慌的心神，拉着楚源便向云浩曾经站过的地方走了过去。
云浩正在胡思乱想，忽然间一个声音在身旁响起。“既然你派来军卒，那也只能冒犯贵客了。”随着声音的落下，云浩眼前忽然亮了起来。五六个提着灯笼的道士慢慢走进来，他们一一点燃墙壁上的火把。
借着灯火云浩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里，这是一间地下室。四周都是关中平原特有的黄土，十几根火把插在上面。烟柱向上并且有盘旋，足矣证明这里有良好的通风。
很好，至少不会担心被熏死或者是憋死。
“不愧是能做出孔明锁的行家，着实有些手段。只是不知，为何要找云某来此？”云浩的目光最后落到居中那须发皆白，看起来至少六十开外的老道问道。
“听说，这鄠县县城之内。用计干掉尧君素的人是你？”老道面无表情的问道。
坏了，难不成这老道要给尧君素报仇？天地良心，干掉尧君素的是柴绍，不是自己。切脑袋垒京观玩的，也是他，不是老子。你找老子报的哪门子的仇！





懒唐 第三十章 凋零的门派
“小子也是为了自保，您应该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云浩很想说，就是老子干的怎么着。可看到另外几个老道，都是一脸的不怀好意。不得不将自己说得无辜一些！
来大隋以后，看到的老道很是复杂。千古人镜之称的魏征，远没有历史书里的那么方正，反而有些狡猾。袁天罡的市侩，孙思邈的无私。当然，还有徐世绩的灵动。绞尽脑汁儿，云浩发现隋唐年间，道家好像是人才辈出。远比其他宗教厉害得所，佛家能拿得出手的，估计也就是救了李二的十三棍僧。那还是拜李连杰先生所赐，究竟真的假的还不知道。
所以，对眼前这个老道，云浩一直抱着敬畏的态度。或许，他也是一位名动千古的名人。
“细柳营外也是你的计策？”老道又问道。
“呃……！也是小子的主意！”云浩如实回答。
“那么你是兵家弟子？”老道神色忽然凝重起来，紧紧盯着云浩的眼睛问道。
“兵家？那是什么？”云浩狐疑的问道，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兵家。
“你不知道什么是兵家？”云浩的反应让老道非常疑惑，可看云浩的样子又不像是作伪。没人会拿自己的师门开玩笑，当然也没人敢这么干。清理门户这句话，有时候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老道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愕和疑惑。
“那你是怎么学会如此诡异的兵法？”老道理顺了一下思绪问道。
“学？这还用学？很简单的事情，细柳营只有三千多人。被围之后，用疑兵之计。他们当然会求援，那些援兵当然会连夜奔波。两万人砍六千人，还是在平原。稳赢的！”云浩不明白，这还用啥兵法。后世别说看三国演义什么的，就是起点中文网那些穿越小说里面的诡异兵法，都不知道比这高明多少。
老道们明显被噎的不轻，钻研了一辈子的学问，居然被人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看你也是读书人，你是哪一家的弟子？”弄不清楚云浩的师承，老道们似乎并不罢休。
“小子小时候上过私塾，后来在唐国公府中也跟着公子们学过一段时间。”云浩绞尽脑针儿，似乎在大隋他真的没上过几天学。
“你是说，你只跟着那些酸儒学过？”老道眼角有些抽搐，按照云浩的说法他是一个天才。左右看了看，旁边那些道人也都是一脸惊骇。天才这种人，听说过也见到过一些，可还真没见过这么天才的妖孽。
“那是自然，小子只跟他们学过一些。不知道长是哪一学派？说出来，也让小子开开眼界。”听老道的话，云浩就知道这老道恐怕也是什么诸子百家的一员。
战国年间，百家争鸣。各种学说互相碰撞汇聚，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汉代。董仲舒献天人三策给汉武帝，于是汉家天下便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至于从汉代开始百家凋零，除了道家变身宗教成功躲过劫难，各种学术宗派其实已经是名存实亡。
好多学派的高人便隐居起来，怀揣宗教信仰一样的热情，偷偷传承自己的学派。这些人，如今被称为隐世门派。云浩估计，这些老道就是隐世门派的一员。自己的出现太过高调，所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可这些隐世门派不应该乌龟一样缩起来么？为何会忽然跳出来？外面的李神通一定急疯了，估计这会儿烧房子的心都会有了。他就不怕得罪那个杀人魔王，如果这时候让李神通抓住他们。估计直接就能剁碎了喂狗！
“既然你不是其他学派的弟子，老夫收你为弟子如何？”为首那老道不回答云浩，而是上下打量云浩，好像看到了什么宝贝似的。云浩甚至能在他的眼中看到那么一丝光！
“我？做你弟子？”云浩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角度发展。绑架忽然间变成拜师，这也太戏剧化了吧……！
明白了，完全明白了。弄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抢夺一个可以传承的人才。可见，这些所谓的隐士学派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为了学派的传承，他们甚至敢同李神通那样的人斗争。
对这些怀揣宗教信仰一样执念的人，云浩是怀有敬意的。毕竟，他们身上背负的学问，也是我们祖先传承的一部分。看看眼前这些道人就知道，这个学派一定是青黄不接，眼前除了三四十岁以上的中老年人，根本没有一个少年。呃……那个小道童不算，估计顶多也就五六岁。
“莫要嫌弃我们墨门凋零，人心不古能够坚守墨门信念的人越来越少。想我墨门祖师，奇门遁甲，星相占卜，兵法奇谋无一不是当世魁首。可今天，哎……偌大个门派只有我们师徒十六人。”看到云浩游移不定，老道脸上充满了沧桑与悲凉。
“墨门，你是墨家矩子？”云浩瞪大了眼睛，墨门可是战国年间响当当的门派。祖师墨子倡导兼爱、非攻、尚同、尚贤、天志、明鬼、非命、非乐、节用、节葬。看教义就知道，这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理想主义者。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世人更喜欢穷奢极欲，越是有钱有权的主儿，就越是喜欢。你让他们过节俭的生活，那简直就是要了他们的老命。这也就可以理解，如今的墨门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当然，作为享乐主义的天然拥趸，云浩对加入墨门充满了排斥。光是麻衣素食这四个字，就会要了他的小命儿。
“矩子我很理解你们的苦衷，如果只是关系到学问的传承。云某加入墨门，跟您老学习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可我真的不习惯你们的教义，我喜欢穿绸缎。我喜欢美食，根本不可能做到麻衣素食。”云浩两手一摊，现在他不怎么惧怕这些老道。
他们抓自己是为了学派的传承，而不是绑票勒索，两者的动机有着天壤之别。
“墨门，医，兵，工，卜四部，如今已经只剩下我们工部。你若拜师，我们便会交给你无双的手艺。当年，公输家也败于我们墨门之手。小子，这等机会别人可遇而不可求，你可不要推脱。”老道旁边的一位中年道人，见到云浩居然拒绝，立刻出言规劝。
云浩心底更是大定，这些人不会要自己的命。他们只是一些想将自己手艺和学问传承下去的疯子而已！这种偏执的人绝对不可以激怒，不然后果堪舆。
“诸位！既然墨门已经开始穿道袍隐藏自己的身份，就说明你们的日子过得很囧迫。小子自幼跟随唐国公，虽然为医官但唐公待我如子侄一般。我说这些不是彰显我的身份，而是让你们知道我的能力。
如今天下大乱，圣人已经南遁江都。唐公顺应天命起兵，定然会夺取天下。只要各位出山，保唐公夺了这关中。让唐公为你们建一座学院，专门由你们招收中意的人才培养。如果这些人才真的出类拔萃，还可以被官家所用造福天下百姓。
小子认为，这样更加符合兼爱非攻的墨家理念！”云浩决定使出忽悠大法，把眼前这几个墨门的家伙给忽悠瘸了。
多好的人才啊，手艺教给自己算是糟蹋了。你们不是想传承学问们，就让你们公开办一所学校，专门培养人才。刚刚他们说什么医，兵，工，卜四部都已经失传。除了医失传让云浩有些痛心之外，其余的云浩觉得他们早应该消失。
只要墨门能建立这么一所学校，云浩敢保证将来大唐的制造业一定是世界前列。
“小子，你想的太简单。就算是李渊待你如子侄，你也不可能说得动他办这么一所学院。要知道，儒家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你不知道他们的强大，以儒家的能量可以轻易让你灰飞烟灭。”带头的老道听到云浩的建议，并不怎么感兴趣。
云浩一愣，原来这里面还牵扯到门派争端。这倒是自己没想到的！
“上天赋予我们双手和头脑，就是要让我们不断去创造。有了创造，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口才会不断增加。儒家教义的确符合帝王的思维，他们倡导的东西能让一个帝国长治久安。
可我们这个社会是无比复杂的存在，它复杂的程度远超乎人们的想象。你怎么可以只用一种学说，或者说一种思维来衡量，统治这片天下？作为一个帝王，他就要有无比开阔的心胸，可以容纳百川大海。我了解唐公，我也有这个自信。
儒家武装了我们的头脑，可什么东西能够武装我们的双手呢？作为一个帝王，他不但需要一些用儒家头脑武装起来的文官。他更需要铠甲精良，横刀锋利的将士。辛勤劳作，农具先进的农人。国家的基石不在那些士子身上，而在于千千万万的普通百姓。
如果你们能够此时出山，定鼎天下之后，我一定帮你们建立一所学院。今天，我可以和你们当场盟誓。如我云浩没有达成自己的称诺，定然会死于刀剑之下。”
云浩说着单手竖掌，对着那些听得入神的老道们喊道：“敢么？”
“有什么不敢！”“啪”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两只手掌便撞击在一起。
抚摸着火辣辣的手掌，云浩笑了，笑的像是一只偷吃了肥鸡的小狐狸。太好了，多好的制造业人才啊。当年的鲁班，也就是公输班，就是败在墨门手上。就这，还成为了木匠行业的鼻祖。
如果这帮人肯帮着自己，云浩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有一大批军队适用的军事机械，战争或许会一下子就从冷兵器时代，直接跨入热兵器时代。要知道，这可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情。自己若是不帮着墨门来这么一把，中国人想在战场上使用火药还得等上上千年。
既然谈妥了条件，云浩慌忙让老道们带路。需要尽快回到地面上去，不然李神通怒起来，真的会点了这个吞噬云浩的道观。
地道口就在三清殿对面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从地道口爬出去。云浩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定睛一看不仅大吃一惊。三清殿外已经堆满了小山柴禾，上面显然洒了数量不少的硫磺粉。旁边的那些偏殿也差不多少，到处都是堆得高高的柴火。看起来，李神通是真的打算将这里一把火烧了。然后找出密道口救出云浩！
云浩有些感动，没想到李神通为了自己，居然敢烧三清塑像。要知道，李家是以老子李耳的后人身份出现。烧三清殿，跟烧自己的祖宗也差不了多少。
“住手！”云浩看到那些军卒们点燃火把，眼瞅着要往里面扔赶忙叫停。这些殿宇可是墨门仅剩下的财产，要是被这么一把火烧了，这帮刚刚被忽悠上来的家伙还不跟李神通拼命。
云浩这一嗓子，算是把李神通的魂儿给喊回来了。他猛的回头，看到从地下爬出来的云浩。见到猎物的疯狗一样冲了过来，一把将云浩抱起来。“可找到你了，你跑哪去了！”眼神中的那份狂喜，绝对不是装能够装出来的。
“大喜事，这一次不但没事。还拉了一票能人过来，你赶紧让弟兄们收拾东西。准备马车，咱们请高人回鄠县县衙居住。”云浩挣脱了李神通的魔爪，再晃点下去老子就会散架。
“能人？”李神通狐疑的看向云浩身后鱼贯而出的那些老道，手下意识的就往刀把子上摸。刚刚找不到云浩的时候，李神通已经下定决心。只要有一天逮到这些老道，定然让他们全部都人头落地。现在人在眼前，新仇旧恨哪里是云浩一句话可以化解开的？
“来人，把他们给老子抓起来。”李神通用手一指，立刻身后就窜出足足有四五十名军卒。这些军卒头上脸上都刺着字，眼神的凶蛮之色一看就不好惹。
得了李神通的命令，那些武士立刻便开始作战。




懒唐 第三十一章 从军
云浩急得都要疯了，好不容易弄来这么几位。您砍瓜切菜似的就要给砍了，老子将来的职业学院可怎么整？
“住手！”云浩心一横，抽出一个老道的宝剑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小子，你干嘛！”这一招儿果然好使，唬的李神通慌忙让自己的手下退下去。可不敢伤了云浩，这可是李渊的命根子。李神通不止一次听到李渊夸奖云浩，在唐国公府中云浩的地位也极其特殊。不但李渊喜欢他，就连李渊的老伴窦氏也喜欢这孩子。如果不是深悉内情，李神通会以为云浩是李渊不小心与哪位宫妃的产物。
“不干嘛！你要是敢动他们，小子就死给你看。现在给我准备马车，我和这几位先生立刻去县城。”看到李神通的样子，云浩暗暗舒了一口气，提着的心算是放进了肚子里。他才不会为了这群家伙抹脖子，太他娘的疼了。如果李神通不喝止那些军卒，云浩原本打算先让他们把人抓走。然后自己去找李秀宁，再把人捞出来的。现在看起来，用不着那么麻烦。
“把剑放下，有话好说。准备马车！”李神通看到明晃晃架在云浩脖子上的宝剑，立刻乱了阵脚。一面让云浩把宝剑放下，一面吩咐人准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