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马之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赫里安
“鹿化拦住他!”
“将军留步!”鹿化负手站到镇远面前,怕他再向前一步这景色之美他会承受不住的。
镇远一把将他推开,一直朝着里边走,鹿化又脚底生风继续拦住他,“将军!”
“让他进来......”
樊华从屏风后缓缓走出,眼睛有些浮肿,躺下还没多久呢,就被人吵醒了。看来是有人来领自家的狗儿了。
得到了樊华的准许,镇远大步流星的走到他跟前,眼睛一瞥,却看到一侧奄奄一息的探子,他倒吸一口凉气。
惊马之华 第一百四十四章
镇远南征北战数年,怕是这样的场面也没见过多少次。樊华睡眼迷蒙,看见那探子身下一地的血,表面上是不做声的,可心里也是挺诧异血流了这么多。
“将军,你也看到了,这不知死活的小耗子,在我面前兴风作浪,我连夜审了他,方睡不到一个时辰,将军来我这扰人清梦。”
“将......将......军......”血水滴答着从探子的裆部流下,他的面色发白,声音嘶哑,鼻息尚存一丝如细发。
镇远闻那浓重的血腥味,不禁的皱了皱眉头,道:“郡王,便是个探子,何至于此,好歹是我军的将士,郡王这做派,怕是将士们不喜欢罢。”
樊华困得眼皮子都在打架了,嘴上却还凌厉得很,他冷笑一声,道:“将军,谁知道这探子是不是我军中人呢?毕竟本王身份非同一般,削尖了脑袋往我这钻的,大把人在。”
“你!”镇远指着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何,“伶牙利嘴!我要告诉大将军,看他会不会偏袒你!”
他说着,就擒住樊华的细腕朝着外边啦,鹿化正要拦下他,一片云袖扫开镇远的手。青森黑着脸站在一侧,他刚才一个翻身发现樊华不见了,听见前边吵吵嚷嚷多也是猜到了。
樊华最是需要休息,镇远还想扯着他对簿公堂?他青森第一个不乐意!
“将军......想将我主子,带到哪去?”
“你是何人?配跟我说话?”镇远一掌想将青森推开,青森此事已全醒,一掌相对,力打力,震得镇远退了好些步。
“好好,如今的后辈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那就去大将军那,看看谁有理!”
镇远晓得军中有令,不得残害同僚,如今樊华还没来就几日便大开杀戒,怕是慕忠诚都难护得他周全。
“我们少主未休息好,我同你走这遭罢。”
镇远不屑的看着他,道:“你?你一个有什么资格代表郡王呢?”
樊华看他闹腾,不想跟他多说,从腰间撤下自己的令牌在镇远面前晃了晃,再交到青森手中,“本王让他全权受理此事,你要没事,就走罢!我没睡够呢!要有事你找他,或者他!”樊华指了指门外的的阿蓝。
“好好,走就走!”镇远气得胡子翘到天上去。
樊华给了鹿化一个眼神叫他随着青森一齐去,青森嘴巴不如鹿化那般凌厉,鹿化办事不如青森稳妥,此事交由他们两,正好。
他摇摇头,伸个懒腰,继续回到榻子上睡个昏天暗地。
“啪——”一只大掌拍在桌面上,茶器全被震得离了桌,慕忠诚板着脸看着下边的人。早练还没做完,急匆匆的找上他,还以为什么大事,原来是吵起来了。
“你们!这是京都吗!在军营里还勾心斗角,跟个女人一样!镇远,你说!”
镇远看他气这么盛,倒是弱了下来,道:“他们擒了我的人,施以虐刑!”
“放屁!那人是你放的探子,探听王爷消息!”鹿化那嘴也是凌厉,镇远说一句,他回一句,堵得水泄不漏。
“要是你们没干亏心事,怕什么探子!”
“说得......呵。”鹿化冷笑一声,“你在外征兵打仗,你夫人要是突然怀了,你能不着急?不是一个道理?”
慕红绫坐在一侧,听到鹿化这话,愣是准备憋出了内伤,这比喻简直就是间接的骂人了呢。
“你你你!”镇远听了这话,眼睛瞪得铜铃大,就要上前动手,慕樊辰将他两拉开。
青森看他两在一侧闹,他一人倒是闹中取静,负手站在一侧,过了片刻方道:“此事因将军而起,全因将军放的探子,可我们刚来也不大知道这里的规矩。不如各退一步,至于探子......自然会交给大将军来处理。”
镇远刚听了前边还是觉得好的,可听到后边不放人,他就不干了,“他是我的人!凭什么不放!”
“谁知道他有没有听去一些不该听的呢?”
青森从容的看着他,他已经计算好了,不管交给谁,回去之后会立马叫鹿化挑断探子的手脚筋,再毒哑他,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到处乱说了给他们添麻烦了。
吵了半天,慕忠诚还是赞同青森的说法罢,比较周全。将众人遣散后,派人去将探子接来。
青森回到账内,一把将探子打晕,叫鹿化把他之前想的全都给做了。鹿化方将手洗干净,外边就来人了。只见两个魁梧的将士提着担架将探子身上的锁解开,将探子放到担架上。没一会,白色的担架上被蹭得全是血水。
“真是晦气。”出了帐子,鹿化听到一名将士抱怨道。
樊华一觉睡到了午时,摇摇晃晃总屏风后走出时,发现木桩上空空如也,除了上边一点血迹,都被清理得干净。
“人呢?”他似喃喃自语般问道。
青森从他身后抱住他,头搭在他肩上,道:“抬走了。”
“抬走了?!”樊华诧异的看着他,青森便将事情给他解释了一遍。
听完了青森的话,樊华一直在原地气得跺脚,“你怎么就给放了呢!”他吃下去的东西,就没吐出来过!青森倒是好了,竟然把他给放了。
“没关系的,他透露不出什么的,我已经办好了。”青森摸摸他的脑袋,好似摸着一只小猫,眼神里尽是溺爱之色。
他们这有是安心得很,只是慕忠诚见了地上躺着的探子,不停的压制心中的怒火。多久了,他戾气一直未消除,死性不改!
慕红绫幸灾乐祸的蹲在奄奄一息的探子身边,倒也不怕脏,抬起他的手腕仔细的打量着,“小兔崽子够狠的啊,手筋都挑断了,是个当刑官的料。”
“得了得了,你这是夸他呢?!”慕忠诚将气都撒到慕红绫身上,“叫军医来给悄悄,看看他从樊华那探听到什么了。”
慕红绫起身,用帕子擦擦自己的手,无奈的笑道:“没得救了,血流的太多了,想来小兔崽子是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让人知道才下此重手,莫要逼他,我们慢慢来。这探子,手筋都断了,想来他们把他能泄露的方式都给堵死了罢,还不如趁早挖坑埋了。”
慕樊辰进到帐篷里看,看到那血肉模糊的身躯,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绕着道走,“哎呀,这么惨?”他仔细一瞧,手脚那口子,应该是被挑了筋,“啧啧,姑姑,这是要干嘛?”
“你找个人挖坑把他埋了。”
“可他没死呢......”
慕红绫漠然的瞥了他一眼,道:“命根子都没了,手脚筋皆断,他醒来怕也没胆子活下去了,还不如我们给他一个了断,去罢。”
她手执面扇,轻叩掌心,樊华这回有意思啊,下手够狠,封口够严的。
“唔......”一道如小蛇般的血迹从红唇角边渗出,长手随意的抹去。
雾气蒸腾,流水潺潺,李贤坐在池子内,墨发随意的披散的身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里如点燃了一团黑色火焰,想将人生吞活剥了。
“凌升,挺厉害的啊......”李贤坐在池内,喃喃自语。
往日李贤穿得严实,没看出身子有多壮实,如今华裳褪去,便能看见李贤藏得严实的一身肉。他长得文弱,儒雅,不代表他不会武。
“唔......”李贤忽然胸口一疼,嘴里又吐出一口黑色的血。
李贤苦笑一声,他是认栽了,凌升那王八蛋,竟然暗算他。他往日喜欢在小倌身上寻点乐子,结果被他揪着这点狠狠的将了一军。
那小倌是本是他这两年的挚爱,眉清目秀,能歌善舞,还香甜诱人......可是如今已经长眠于他的后院了。
没办法,凌升在他身上下了毒,只要他宠爱那小倌一番,那毒便会转移到他身上来。这不是,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好在发现的及时,泡泡这温泉水,喝点药,修养一阵就能恢复了。只可惜他那貌美动人的小倌啊,死得有些惨了。也不知道凌升哪来的本事,竟然在他身上下了毒。
“唔......”又片刻,李贤又呕出一滩的血,虽比之前的稍稍红润一些,可却还是比正常的黑太多了。
这毒很毒啊,幸好不多,不然就得花前月下死了。
“王爷......”大影从门外走来,跪在池子边上,他身上的黑衣有星星点点更黑的斑块,刺在地上的剑还滴着浓稠的鲜血。
“处理完了?”
“是。”
“那便退下吧。”
“王爷......不打算再寻一批?”
“过些时候罢,此次莫要给我出了问题。”
在他中毒的一瞬,那小倌就死得透透的了。后花园养的其他几名,都跟着一起处理了。这毒好似传染病一般,他的小倌都在不知不觉中沾染上了,可是却没人知道。
这就好像铺好的陷阱,只要他敢走一步,幸好这坑没多深,还爬得出来。他想来想去,敢在他头上撒野的人不多,怎么想都是凌升嫌疑最大。
他敢叫自己中毒?他就敢在他府上的井里下毒,看他恢复后怎么收拾他,还有洛城侯这不长脑子的。
惊马之华 第一百四十五章
“呼啦呼啦——”鸽子翅膀如皓月一般洁白光亮,两只红色的眼睛警惕的盯着四周动态。
“咕咕咕!”一个人站在不远处,拟鸽子般的叫唤,那白鸽便安分的飞到他的手上,待他取下它脚边的字条。
古铜色肌肤在阳光下发光,男子手上拿着刚从白鸽脚边取下的热乎字条,将白鸽关进小笼子里。
午时大漠十分炎热,穿着鞋踩在黄沙上都依然能感受到那股热气。男子擦擦额上的汗水,脚不停的跺着黄沙。
忽然,一个踏空,整个人瞬间被黄沙吞没!
“啊——”男子不禁的大喊一声。
“叫什么?”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站在他身旁看着他。
“我又忘了机关在哪......每次都是找了半天突然被扯进来的。”男子坐在地上拍拍身上的沙子,身边的白鸽发出弱弱的咕咕声。
女人在黑暗中按下一个地方,男子头上的空洞便缓缓的合上,沙子也不再渗进来。男子将白鸽交给她,这白鸽要修养好了再送回去的。
“骆姨,我父亲呢?”
“他在练剑。”
男子拍拍屁股,笑嘻嘻的看着她,道:“这没人,骆姨你可以不用戴着面纱的。”说罢,哼着小曲走进了黑漆漆的隧道里。
他的个头很大,走在隧道里,需要一直低着头。虽然都是粗犷,但是他比艾尔巴·疾多了一丝的温暖,更似空中耀眼的太阳般温暖人心。
“父亲?”他隔着老远就不停的喊道,“父亲!”
“轰隆隆——”他听见右方机关转动的声音,想来是在那边罢,他朝着右方走去。
“穆沙,过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回荡在隧道之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这个叫穆沙的男子,猫着腰终于找见了他的父亲。他走到石室内,伸个腰,看见他的父亲正用木剑对着杂草一阵刺。
“父亲......”他恭敬的对着他的父亲做了拱手礼,将白鸽身上的字条掏出来放到桌面上。
金发男人将手中的木剑放下,随手拭去脸上的汗珠,手胡乱的在裤子上抹了抹,方去开启那秘密。
“得手了......”男子轻描淡写一句话,十分冲击着自己儿子的脑袋......
“得手了?是说她......得手了?”樊骆从后边赶上,她方才将鸽子拿给人安顿好了,“大将军,接下来该如何?”
没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馥国的大将军,萨拉。他的养子,是萨穆沙,儿子就是那沙城的节度使,萨柯。
“再等一些时候,虽然阿容得手,可纳兰连山并没有被蛊惑到,他的毒至少需要半年才能发作,阿容也还要再撑上半年甚至更久。”
“不是说可以提前将毒发作?”萨穆沙问道。他的一头黑发与萨拉的金发真是成了鲜明的对比,若不是发色不一样,他真是不相信自己不是萨拉的亲生儿子。
萨拉将纸条烧成了灰烬,拍拍萨穆沙的肩道:“少年郎,沉得住气才是好的。若是纳兰连山暴毙,其他亲王就会顺势登基,我们一点好处也捞不到,等他将亲王都除了去......我们再动手。”
樊骆却觉得有些不安,纳兰连山如此大气之人,若是静下心来想一想,会立马就化解了他与亲王的纷争。
她忧心忡忡的道:“可如何才能将众多的亲王一一除去?”
萨拉轻笑一声,“这点阿骆你太过忧虑了,虽然射杀余贞不是我们干的,但是也是做得漂亮,直接造成他们的内乱。纳兰连山如今与余氏势同水火,一些个亲王怕是会想都不想,就站在余氏那边想叫他们碰自己上位。
我们甚至不用做什么,他们自己就会乱成一团,所谓离间计,怕是再也无人能用得比那刺杀余贞的幕后黑手厉害了。”
他们隐居数年,不是退出了这场战役,而是保留了馥国不多的力量,等待着时机,便会卷土重来,杀掉那些往日就该死的人。
萨穆沙忽然想起大凉军营传回的密保,道:“父亲,听说大凉闹蛇灾,上百条竹叶青全都涌进去了。”
“那是浣月干的吧?”樊骆冷笑一声,浣月一些小人真是喜欢耍诈,“前几日听说他们有点动静,搬运了许多东西,应该就是这些竹叶青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萨穆沙挠挠头,“我听说王上在军营内叫人把蛇皮都给剥了,全都拿去包匕首去了,蛇头也给砍下来拿去给阿蓝炼毒,听闻......今早鸡鸣时分......他们把竹叶青的尸体全给丢回浣月营内了。”
听到这消息,樊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樊华真是太有才了,把能用的都给用了,剩下的拿去吓唬人,“我猜浣月那些巡逻的卫兵都要吓傻了,哎哟,真是笑死我了。”
萨穆沙将樊骆从地上扶起来,“哎哟,骆姨你别笑了,笑得真瘆人。探子说了,王上近日与一个叫陆嘉的三骑都尉走得很近,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事要求着帮忙,骆姨我们不掺和吗?”
樊骆捂着肚子,擦擦眼角的泪花,道:“不掺和,他人看起来没个谱,心里鬼精着呢,你就看看吧,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你就没个记性,好好学着。”
“就是。”说着,萨拉也来掺和一句,气得萨穆沙说话都不麻溜了。
“父亲,你这是跟骆姨合起来欺负我呢?我好歹也是你带大的,有这么说自己孩子没记性的么?”
萨拉嫌弃的看着他,“机关都记不住,以后你迟早得死在密道里。”
“陛下......陛下?”白面的管事太监捏着嗓子轻声唤道。
阁楼风大,风将纱幔吹起,纳兰连山面前的书都翻了好些页了,纳兰连山缓缓的睁开眼,不小心蹭掉了桌面的折子。
管事太监将折子拾起来,轻声道:“陛下,累了就去歇息罢,你都看了好久的奏折了。”
纳兰连山坐起来,摆摆手,又抄起奏折,只是这眼皮子实在是重,他揉了揉,道:“替朕点上醒神香。”
太监抱着拂尘,从一侧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香炉再打开小盒子......小盒子已空空如也了。
“陛下,香没了......”
“你去取些来。”
“喏......”
“不!”纳兰连山忽然拦住他,“把阿容叫来。”
“喏。”管事太监看着纳兰连山的模样,也许是走出了痛失李婉的心伤,或是逐渐在淡忘之前的一切。
阿容都是按日制香的,哪日该用完她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没想到来取香的时间给提前了一些。
“容姑娘,随咱家走一趟罢。”
这管事太监乐呵呵的,宫里谁都敬重他,再说了也是沾月楼的管事太监,没哪个人敢冲撞过。
阿容取了两盒香,便随着管事太监前往沾月楼。纳兰连山多用醒神香与安息香,他日夜操劳作息已被打乱,该睡时睡不下,不该睡时却困意侵袭。
管事太监将阿容送到了沾月楼,就不管了,将房门关上,让两人独处在偌大的阁楼中。
“你来啦,把香点上,提朕研墨。”
阿容遵照他的话,将香给点上了,站在他的一侧,悄无声息的研墨。兴许是时间长了,阿容手有些累了,她换了一只手,却被纳兰连山察觉。
“累了,就去歇息。”
“奴婢会陪着陛下的。”阿容执意要陪着纳兰连山,他批阅奏折总是会有累的时候,她不能先比他倒下。
纳兰连山将笔放下,肃穆的看着她,道:“你下去罢,朕暂时不需要你了。”
“喏......”
阿容忽然觉得,纳兰连山自从上次与她交欢之后,人是越发的冷静,或者说是淡薄,难道他开始走出来了?
不行......他若走出来了,她怎么接近他......她要让他一直沉进在李婉的痛苦之中,才能使他方寸大乱。
她回到香房,遣散了婢女,将自己反锁在屋内。从天亮到天黑......不吃不喝,没日没夜的不停炼香。
是夜,烛光微弱,她屏着气,看着细玉棒上的一滴香缓缓滴入香瓶,她方送了一口气。她将盖子盖好,轻晃一阵,再打开。细长的手指沿着香瓶口沾了一丝的香,轻抹至腕上。
她轻嗅一阵,便开始觉得有了一些反应......这香,是她专门为纳兰连山所制的,就为勾起他心头无数,让他不断的想起李婉,为她心痛,为她焦躁。
这香,她便给它名字,叫——穿心。
“容姑娘——”一个娇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阿容将香收好,将门打开,看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婢女站在门口那手里拿着热腾腾的饭菜道:“容姑娘,这是陛下遣奴婢送来的,他听闻你将自己关在香房内炼香不吃不喝,就叫厨子做了点东西送来。容姑娘,来......”
小婢女将木盒交到阿容的手上,小脸红扑扑的,目光中有些羡慕阿容。想来她是除了李婉之外,第一个能让陛下上心的女人了罢。
阿容接过木盒,将一些碎银给了她,“多谢。”只是淡漠一句,阿容就又退回了香房内。穿心还只是半成品,只是香油所制。纳兰连山喜焚香,她要将穿心做成锥香,只要一有机会,就拿出来给纳兰连山点上。
纳兰连山,可莫要怪她狠心,她只是奉命行事......
惊马之华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容姑娘,陛下又叫你去替他研墨了......”管事太监乐呵呵的站在阿容的跟前,往时阿容也是很客气的,他来都会叫人给他伺候得好一些,他待阿容自然是客气。
“是了,公公。”
纳兰连山已好几日都叫阿容去沾月楼替他磨墨了,兴许阿容不日就会成为后宫妃嫔之一。李婉在时,纳兰连山力排众议,保她成为他唯一的女人。
偌大的后宫中,李婉曾是唯一,如今李婉不再,自然会有人蠢蠢欲动。余氏听闻纳兰连山几日独宠此女,大为恼怒,他纳兰连山曾答应他们叫他们余氏女子当这皇后,莫不是想毁了约?
阿容到时,正听闻丞相与纳兰连山正谈论一些事情。纳兰连山见她在门外那站了,让她站到一侧来,只管研墨便是了。
“陛下,你当日答允我们余氏的!”丞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女子,毫无高贵气质可言,可就是能让纳兰连山目光停驻。
“朕说的,只要你证明朕亏欠你们余氏的,便同你们所说的那般,让你们余氏的一名女子成为皇后,可如今,你们如何证明?朕证明不了朕的清白,你们又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纳兰连山如此一说,倒也是理,倘若余氏没有刺杀李婉,自然是他亏欠了他们余氏,叫他们余氏的人继承后位也不是不可,反正他也不会去碰。
“好好,那陛下且道,此女有何之好?身份底下,甚至是亡国之人,本无权站在这肃穆的阁楼之中,陛下,你又为何旨意专宠于她?!”
余丞相很是恼怒,便是要给此女位份,也不想她会威胁到后位,更不许她怀上纳兰氏族的子嗣。
纳兰连山看看阿容,轻笑道:“阿容很好,温婉体贴,善制香,虽不是出身名门,却也大方端庄,我正想找日子,封她为容华。”
阿容默默之间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不是太快了,她甚至以为爬到这步要很久,没想到......纳兰连山竟然......
与此同时,震惊的不止阿容一人,就连余丞相都甚为震惊。从四品的容华?!怕是刚送进宫的秀女,得了一夜的恩宠,都爬不到六品。她一个调香的女子,就这么爬上了从四品的容华?
丞相心中如被一块石头堵上了,呼吸都不大顺畅起来。他拍拍胸口,正要说道一番,纳兰连山却看出了他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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