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马之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赫里安
青森说着,拿起他的药箱就将小老头慢慢的推出房外,他可不能叫他拿樊华来试医,樊华要有个三长两短他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大门一关,青森与樊华算是松了口气,本还想着叫他医好嗓子的,看着架势真是可怖。樊华正松了一口气要小睡一会时,听到了连绵不断的哀声。
“啊?”樊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青森,之间青森将门窗关得更严实。
“应当......是龚太医的喊叫罢......”他实在无法想龚太医现如今的模样,老来遭罪,秦王真是手下不留情。
樊华握着他的手,那明眸一看,青森就知道他想干嘛,他也想给他一个痛快,可秦王守得太死了。
“少主,你且养的伤,莫要再过问这些了,实在是太过危险了,你是没办法解救龚太医的。”
樊华显得很是失望,不是还有大影么?他看向外边,大影总能潜进去给龚太医一个解决罢?这凄厉的声音,喊得他实在是心慌。
“大影也没办法的,如今王府上下盯得我们三人紧得很,吃喝拉撒全在秦王的眼皮子底下,你莫要叫大影去白白送死。”
樊华一声叹息,他有心向善给那老头一个解脱,老天却不给他一个机会。
一整日,就算睡梦间也迷迷糊糊的听到了那叫喊声,虽然小,可还是听见了,他的心好慌,以前看着人死,都不曾这样。兴许是最近一身的伤,太弱的缘故,总害怕自己会被别人干掉。
次日醒来,他用完早饭后,青森才弱弱的道:“龚太医死了......今儿一大早的事情,听说是死不瞑目。”
樊华愣了愣,顿住了,长呼一口气,那老头算是解脱了。
龚太医死了,如今只有三知夫人知晓遗诏的下落了,也不知秦王是作何打算,不过看王府内忙碌的样子,是要动身前往月城了罢。
惊马之华 第一百七十九章
新王登基,艾尔巴·疾减免了整个狐胡三成的粮税,尼古的大军如今也归他所有,是有谋逆者,杀无赦。当是了解百姓疾苦,艾尔巴·疾将南下的大军一举召回,浣月的北部兵力得以缓解。
北部大军多是秦燕二王之人,他们既能一齐北上抵御强军,自然是已联结在一起了。
不出樊华与青森所想,不日,秦王整装待发,打算率军南下,借增援珠港为名,途径月城,不论是谁称王,结局都一直有一个,逼宫。
只是樊华不曾料到,秦王视死如归,手下死士不计其数,势要夺了皇位给秦王,他真是不晓得这秦王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叫他们至于这么拼搏。
这些计划他们自是不知道,知道了也没法说出去,秦王的一肚子的计策,若是这个方法行不通,自有其他的办法,这招路路通,除了秦王一人怕是再也无人知晓了。
秦王一直在封地等待着大军归来,樊华也养了许久的病,这期间,小老头不停的想用他试药,可青森却不给,樊华看得干着急。
将近小年,大军归来,秦王率军南下,被软禁在王府的樊华也一同动身,好在秦王有点良心,给他弄了马车,不然叫他一个伤患如何熬过这坎坷的路途。
青森将他搬上马车时,他已能坐起身来,只是这腿伤得厉害。大雪不停的下,寒气一直侵到他的腿骨中,是一种钻心的疼,就算是在马车内烧了银炭也还是疼的不行。为了减缓这疼痛,小老头给他开了一些止疼的药,青森怕药太烈对身子不好,悄悄的叫他开了一些弱一些的药。
樊华是受不了了,天天捂着腿在那嗷嗷的叫,他又没法说话,不然他就撩起衣袖要给小老头理论一番了。青森也是没办法,在半路寻了一些香给他点上,这样他睡多了,就不觉得疼了。
效果还是有的,樊华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到了月城时,整个人都胖了一圈,腿骨也好了大半。
军队从秦王的封地一直到达角城,再从角城行一段路,然后全军乘水路到达月城,正是顺流,再有半月就能到达月城了,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
一日,樊华正躲在厚厚的被褥下睡得香甜,青森急匆匆的将他推醒了,他不耐烦的瞥了眼,继而转过身又继续呼呼大睡。
“少主......纳兰堇称帝了!”青森在他耳边悄声道。
这细如蚊声的音传入樊华的耳里宛如宁夏之雷直击他脑海,他一把坐起来,傻了吧唧的看着青森,整个人有些恍惚。
他蹙眉看着青森,眼睛眨巴了两下,青森又继续道:“秦王刚接到的消息,现在整个人已得红眼了。”
樊华叫他拿来笔墨,在纸上潦草的写上字,问他:“纳兰堇如何登基?”
“听闻是......纳兰连山临终前写的遗诏......之前秦王抓住龚太医时,纳兰堇已绕道提前回到了月城,因为三知夫人一直死撑着没将遗诏交出来,所以才留了一命等着纳兰堇回来的。
因为纳兰堇是女子,所以回宫异常的顺利,不过三知夫人将遗诏拿出来后许多大臣不大相信,当场给了三知夫人一耳光,若不是纳兰堇拦下来,怕是要上重刑了。”
打耳光......
樊华听到此处,轻笑一声,浣月不比大凉,听闻浣月女子的脸可是不能打的,若是打了,那可是对女子最大的侮辱了,比问候一声娘亲还要严重的。
“然后呢?”樊华在纸上问道。
“后来他们找了人,验了字,确认了是纳兰连山的亲笔,就没人敢跳了。这已经是月城前几日的消息了,算一算日子,她如今也登基了罢,那少主你......”
樊华疑惑的看着他,纳兰堇登基关他什么事?他们尚未成亲,自然不算是夫妻了,纳兰堇这脾气怕是称帝了之后会将这事推得一干二净的,倒不如顺水人情不提为好,这样她还对他有些好脸色。
他们二人正说到一半,小老头提着药箱就进来了,大影站在他身后,依旧是淡漠的样子。
“他说把平安脉。”大影冷冷的说道。
樊华将手腕伸出,小老头却将他的手放回被褥中,讪笑道:“呵呵呵......郡王,你看你都哑了那么多天,想不想说话呀?”
樊华点点头,虽然知道这小老头是给他下套的,可这心愿始终是藏不住。
“老夫前一阵弄了一些药,不知能否医好郡王你,而且吧......”说着,小老头顿了顿,“这药呢,有些毒,之前青森不叫我给你试试,怕你被毒坏了,不过这份是老夫精心研制的,就这一次。”小老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他可是这浣月数一数二的郎中了,若是医好了这郡王没准就成了浣月第一名医呢?
“不行!”青森站在旁边,激动得很,就要将小老头打出门外去,却被樊华拉下了,“少主!”青森急得跳脚,樊华却点点头,张手就问那小老头要药。
小老头也是有备而来,手脚麻溜得很,看到樊华同意了,跑出去没一会端着一碗温热的汤药进来。
青森瞪着眼就看他的主子将这臭气熏天的汤药给喝的渣都不剩,他将碗夺过来,看见樊华那拧在一起的金眉。
“呃......”樊华吐吐舌头,看样子这药真的非常的难喝,往日喝补药都没这般的表情。
“说!你在里边放了什么!”青森看着樊华那一脸恶心的模样,二话不说揪着小老头的衣襟凶神恶煞的,若是樊华立马出现不适,他真能活剥了他!
小老头在他手上挣扎了一会,道:“也没什么,就一些蛇毒之类的......”
“蛇毒!?”青森瞪大了眼,将小老头从地上拽起,他竟然给樊华喝蛇毒!?看他不打折了他的手!
他欲要挥手而下,樊华拽住他的手。大影走过来将小老头从青森手中救下,又替樊华把了脉,确认没什么异常才松了口气。
樊华这也太冒险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就一口吞,若是秦王在里边加点砒霜,现在怕是早就口吐白沫要丢到围水里喂鱼去了。
大影正要松口气时,樊华忽然眼睛一花,差点从床上倒下,大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青森重新将笔墨端到他跟前。
“少主?!你是不是觉得不舒服?你写出来叫我们知道。”青森焦急的道。
樊华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手握住毫笔,一提起这笔,手就不停的打颤,如此抖他根本无从下笔,到了后来更是火气一上来将笔摔在地上。他捂着脑袋,喘息急促,一直不停的在冒汗。
“楞着干嘛!还不过来看啊!”青森转过头对着小老头吼道。
大影站在一侧,眼神有些玩味,他从来没见过青森火气上来的模样,樊华这一病,青森的就耐不住了,真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更恰当。
小老头被青森这么一吼也是吓到了,他虽然早就知道可能会诱发一些病症,但是没想到青森会这般的生气,往日都还算和气的一个人,到了这时候就大变样了。
他赶紧提樊华看了看,虽有不适之感,可脉象摸起来却没有那么严重,他弱弱的道:“这......脉象比以前好多了啊,是不是管用了?”他强装笑容,真是怕青森给他活剥了,以前他给秦王办事不周到的秦王都是骂一顿就过了。
青森瞪着他,好多了?
“你说好多了?!好多了少主怎么这样了?!”青森音调高了许多分,门外的侍女听得都一身的寒气。
樊华看那小老头被青森吓得哆嗦,拽着青森的衣角,朝着小老头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这药是他选择喝的,跟这老头没关系,若是医不好,死了,也是他的事情,干别人何事。
“啊......”樊华轻吟一声,拽了拽青森的袖角,神色之柔,叫青森似见到了在梨花谷时那个小主子。
他转过身,坐在樊华身边,从袖中掏出一张帕子替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渍,真是太心疼他了。这情况倒不如回了梨花谷,出来这么久,过得比在谷里还辛苦。
“你......”青森想说他两句却看他如此虚弱又不忍下口,只得叹气。
“想着怎么心疼人,不如想着怎么保命呀。”大影站在一侧,看着两人主仆情深显得有些不自在,只好岔开话来缓解。
青森与樊华疑惑的看着他,不知此话何意。
大影双手抱剑,思绪远走,道:“纳兰堇如今已称帝,樊华与她之前也算是交好的,你们说秦王会不会放过樊华?”
“少主好歹也是大凉的二品郡王,说杀就杀,他不怕?”
大影冷笑一声,“敢逼宫者,还有何不敢做?现如今就只能赌樊华的价值,还能支撑所有权势留他一命。”
说到这,青森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当然还有他们想要的......谁敢动我少主,我定叫那人此生唱尽断肠歌,棋盘无棋子,要死就一起死。”
大影打量了他,不做声,如此执念,算是好的,好歹必要时还能撑过去。他是过来人,知道到了绝境时,非常需要一种念头支撑自己,他的执念是活下去,而青森的执念是樊华活下去。
他们似乎毫不在乎外边的耳朵,就算秦王知道了也没关系,他这么聪明的人,防也防不住,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是出招到时候再想着拆招就是了。
惊马之华 第一百八十章
樊华所受的苦,终于得到了回报,他的中指终于有了知觉,虽不能如从前那般灵活,但也知道了痛痒。
这是何等的欣喜,樊华叫青森寻来月琴与琵琶,迫不及待的上手,可再喜悦也发说与他人来听。
只是这严冬,多了一声雅音,也叫人的心情舒畅了些。
未过几日,月城飞书,纳兰堇亲笔,特令秦王回到封地,否则将以叛国论处。只是纳兰怀仁已将至月城,哪会无功而返呢?
那亲笔信他看后不屑的抛进了围水中,只叫不再看见心烦了好。
纳兰堇如今称帝,封号乃英顺,百姓尊称是女皇,与馥国旧制相似得很。若是樊璎能继承大统,想来也是一代豪杰。
再过了几日,秦王大军已下到了月城几十里开外的地方,纳兰堇也不能坐以待毙,手上却苦于无兵可用只得看着纳兰怀仁步步逼近。
不远的珠港正打得火热,纳兰堇是不可能将珠港大军撤回来抵御秦王精兵的,也许给她的选择更小,要么将江山拱手让给李宏,要么就将这帝位送给纳兰怀仁,无论是哪方,纳兰堇都不想。
进城的那日,秦王叫人给了樊华一件华裳,八抬大轿的,将他抬进宫中,从大门直入,一直到了沾月楼前。
青森将那华裳给樊华穿上,腰间配上了红色的流苏,一身的白唯有一点的红。
纳兰怀仁的大军驻扎在月城外的小山丘上,他与樊华不过百人进宫面见纳兰堇。樊华的车舆经过市井时,帷幔被寒风吹起,百姓能从边角看到樊华的一缕金丝,这便是女皇要嫁于的人?
车舆落在沾月楼前,纳兰堇站在楼上,如同纳兰连山般俯视山河,她以前还是公主时也未想到秦王会有今天这般的胆色敢在这沾月楼前放肆。
未经帝王召见,擅离封地,已是重罪,如今横闯皇宫直逼月台更是罪上加罪!何况他还挟持了樊华,若是樊华有个好歹,樊家军没准也会插手进来呢?局面会变得越发的不可控。
纳兰堇虽已是女皇,可穿着朴素,一身千层纱衣系黑色的腰带。还是如原来那么近人,樊华自是觉得很自在,可纳兰怀仁却不觉得。
那腰间的王玉便是对他最大的讽刺了,浣月何时需要女子来坐镇?!
她站在沾月楼前,俯视着众人,神色似比以前更凌厉了些,兴许是经过一些磨难,整个人都少了些许的少女之气。
“堇妹好久不见,是越发的英气逼人了......”秦王走到纳兰堇跟前,整个人笑起来阴阳怪气的
“拜得王兄所赐,自是应当如此。不知今日王兄未得旨意觐见,直闯我沾月楼,用意何为?”纳兰堇神色淡漠,带着敌意打量了秦王的人马,就带着这么点人进宫吗?不是说好逼宫?
看他这般毫无忌惮,纳兰堇更有些担忧了,她勇武可比起心机实在不及秦王,她看向樊华......
青森扶着樊华,看样子伤情是好了许多,只是面部下陷,显得过于清瘦。龚太医呢?她在人群中寻找着那个老头子的身影,却没看到,也多半是猜到了他遭遇不测罢。
她将口中的唾沫往回咽,再怎么虚也不能低着头叫纳兰怀仁给看穿了。在她身旁的三知夫人冷着脸,眼珠子在秦王与樊华的身上来回打量着。
是长得很像樊璎了,难怪李宏如此器重,并执意叫纳兰堇下嫁于他,也不算是委屈,说起来还占了便宜。
“堇妹初登大宝,为兄自是牵肠挂肚,特前来看看堇妹,顺带将郡王给堇妹你带来了。”
纳兰怀仁一口一个堇妹,听得纳兰堇心里直发毛,却也不能在这就翻了脸。她转过身,走回沾月楼内,算是默许了纳兰怀仁也进去。
项王大摆鸿门宴,在这世间早已被用烂了,纳兰怀仁扫过一眼宴厅,还是他儿时的模样啊,金碧辉煌。
青森将樊华搀上楼,樊华腿伤未愈,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青森看他走得辛苦,不忍心,大庭广众之下一把将他横抱而起,轻放于席位间。
袍衣厚重,青森替他理好了衣袍,却见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在场多是浣月人,他们是不晓得大凉的奴仆是否都这般的周全。
大影站在樊华的身后,无时不刻的盯着秦王。他早就告知了李贤月城风云突起,也不晓得他会不会来。
他在路上想方设法的想要联络上自己人,可秦王似是知晓他那般,布下天罗地网,任何的消息都透不出去。信鸽被射杀,暗号被除去,他第一次这般被人全天盯着。
宫人不停的将菜肴端至宾客面前,此宴不光有纳兰堇与纳兰怀仁,还有满朝的文武,与邻国的郡王。
樊华正打量着玉碟中的菜肴时,余光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樊华的心率加速,生怕被纳兰怀仁的洞察到了。
站在纳兰堇身侧的......是鹿化!
鹿化是早就料到了今日此时吗?专门找上了纳兰堇,等候着他们。
樊华不安的回过头去看大影,大影从容的站在一侧,他难道也早就知道了么?为何不告诉他呢?
“今日秦王虽是不请自来,可好歹是客,好吃好喝的自然少不了。”
“自然来者是客,本王当敬堇妹一杯。”秦王举起金樽,欲要饮尽。
三知夫人站在一侧,冷眼道:“如今女皇陛下已是天子,秦王在下,君臣之礼不可逾越,一口一个堇妹,是无视天威?!”三知夫人三言两语就将话点到了重点上。
在场多数人都不大喜欢她,因为她这人看得太透,话说得太直,能一针见血,实在是不讨人喜欢。
“我与堇妹是异母兄妹,一家人,何必见外呢?”秦王将金樽放下,看来他们是有意的施压,这种时候能如何呢?
太过仁慈,任人鱼肉,唯有心狠方能夺得王位,一统霸业。
纳兰堇也冷下脸来,手中的金樽也压到了案上。
“三知夫人话说至此,你也不是傻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走,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不走......”纳兰堇眯了眯眼,杀气迸发。
纳兰堇一将话给说破了,纳兰怀仁低下头来,再抬起头时,不再是那副祥和的面孔,一股狰狞与贪婪从他的脸上流露。这般的模样,更是叫纳兰堇铁了心要坐稳这皇位。
“纳兰堇......”纳兰怀仁从席间踱步而出,看人的眼神如同刚从沙场上爬回来一般的血淋,“本王也给你一个机会,要么把王位交出了,要么......你就陪纳兰连山下、黄、泉!”
虽是兄妹,可情感却没那么的深厚,这也是浣月暴政的弊端,只要太子位确认,或是皇位有主,其他亲王就必须离开月城前往封地。
秦王自小被发配到浣月极北的封地去,到了寒冬漫天飞雪,但最冷的还是他的心。他的父皇竟在纳兰连山还未登基,甚至没有太子之时就将她逐去了封地!
呵......
他何错之有?他到现在都不曾知晓。
他与宫中的金丝雀不同,虽出身名贵,血虽同流,可他们永远不会是一类的人,他们也终将无法理解他在那寒冬中多么期盼一丝的温暖。
可惜,没人告诉他如何才能更暖,他觉得那金碧辉煌的沾月楼才是最佳的地方,也许坐上那金灿灿的皇位,他就不会再那么冷了。
“女子,本是弱者,为男人而活,生儿育女才是正事,你的夫君就在这,你可以带着他走,不管你们去哪,本王都不会难为你们,只要你将皇位给我......”
秦王一开口,樊华就听出了那话语中的不对劲,儿时是何等的遭罪了才能有这错误的观念呢?再说了他们也并未成亲,当不算是夫妻。
“啪——”纳兰堇一掌拍在龙案上。
“纳兰怀仁!你莫要在这放肆!”纳兰堇怒气冲天的吼道。
“我是你兄长,当算是你放肆在先!”
“来人!拿下!”纳兰堇被他气得被迫将禁卫军召进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年少时上尚不理解李宏的做法,如今算是懂了,斩草不除根,就是为自己留下后患!纳兰连山待他们都算好了,为何还执意要这皇位呢?
纳兰怀仁拔出腰间利剑,周遭的将士也都齐刷刷的拔剑相待,一时间沾月楼内挤满了人。在场的大臣无不惊慌,也站起了身,唯有樊华端着酒樽在那悠哉看戏。
“纳兰怀仁,你已是谋逆之罪,还想罪上加罪吗?!”
“呵......是么?”纳兰怀仁打量着自己的利剑,黑色的剑鞘被他无情的丢在地上,一声笑有些痞,有些冷。
所有大臣看着纳兰堇,忽然一老头从人群中站出来,道:“公主!你就让位于秦王罢!”
樊华看着那不知死活的老东西,一口酒从嘴里喷到地上,青森给他擦了擦。他是没想到了,这局势就跟那黑白棋似的,一面一面的翻。
现在这大臣都一边倒了?合着之前说的臣服于纳兰堇是做出来的样子啊?樊华心中一阵惊呼,看不出来这些老东西的演技了得嘛。
“恳请公主让位秦王!”那老头子一把跪下,对着主位的纳兰堇狠狠的磕了个头。
“恳请公主让位秦王!”
一时间,所有大臣都朝着纳兰堇跪下了,三知妇人也没料想到会如此,说好的忠心,却变成了这番的局面。
但秦王对此似乎好不诧异,看来......他是早就知道了......
惊马之华 第一百八十一章
纳兰堇提着一口气,从龙椅上站起,看着那群滚在地上的老不死们,她蹲下身子,冰凉的手捏住那带头造反的老头子的脸。
“为什么?”纳兰堇捏住他的脸问道。
她登基之前他们不服就算了,如今她已称帝,有了封号,甚至圣旨也确认了纳兰连山的亲笔。他们在此之前的臣服,都是做给她看的吗?!
“为了他们的老命。”纳兰怀仁看着他们漠然道,他们活得久了,早已不期待什么轰轰烈烈了,只叫保住这条老命,他们就知足了。他在动身之前,他早就让人一一联络了朝内重臣,不论是谁登基,都会是如此的结果。
“呵......”纳兰堇轻笑一声,站起身来,看着他们,道:“你们以为你们投靠秦王就能继续坐享荣华吗?做你们的白日梦去罢!就是因为你们这群蛀心虫,浣月才会岌岌可危,他要是坐上了龙椅......你们觉得你们逃得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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