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渣男从良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笑客来
令狐少卿开口吩咐身侧的萧玉成,道:“让他上堂。”
跟着过来看情况的张献忠从开始时就一言不发,虽然相处日久对尹日升有几分感情,加之看在沈方良面子上也会几分关心,但是……好吧,对于与自己的内室这么多年同甘共苦相互扶持过来的张献忠来书,尹日升把原配内室卖了进而逼死这种事情,张献忠不仅仅是鄙视甚至是愤怒的,听得秦老的哭诉,真是觉得尹日升那张脸怎么看怎么讨厌,此时听得沈方良来了,张献忠真的是松了口气。
沈方良踏步进堂,让秦老爷子和秦康都是一愣,他们没想到尹日升有继室,而他继室竟然还是如此出色的人物,相貌不说,气度便很是不凡,而一直战战颤抖的尹日升似乎一下子找到主心骨了,腰杆儿立刻挺直了。
尹日升怕沈方良,可是正是因为怕也使他觉得沈方良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近乎无所不能,所以尹日升觉得只要沈方良来了,事情肯定就有人扛了,很快就会解决了,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大出尹日升意料,因为沈方良一踏进大堂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认罪。”
秦老丈和秦康都没反应过来,而尹日升则是惊呆了,张献忠也愣了,坐在大堂官座上的令狐少卿眉目微微动了一下。
沈方良没有去理会众人的反应,很是平静的又重复了一次刚刚的他说的话,道:“我们认罪。”
强制渣男从良记 第85章
秦老丈花了点儿时间才反应过来眼前少年说的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倒是他身边的秦康先开口了,道:“你可知卖良为娼依照本朝律法要论何罪?”
沈方良没说话,但是有人替他说了,令狐少卿身侧的萧玉成开口了,道:“以本朝律法,当杖责五十,流一年。”
尹日升听到这话全身立时绷紧了,有些紧张的捏着衣角,秦老丈和秦康听到萧玉成这位大理寺官员亲口说出律法定的刑责,不自禁的转头去看沈方良,只见这少年的神色依旧平静,没什么情绪波动的眼眸看着令狐少卿,道:“我们认罪。”
萧玉成却是被沈方良这么坦然的态度弄得有几分诧异,毕竟在他的印象里,沈方良这个人的脾气可是真的算不上好啊(在沈方良眼里你也差不多),所以他有些难以相信的又重复了一遍,道:“尹日升已经过了礼部试,若是杖责五十,流一年,那他是没资格去考殿试的。”
萧玉成这个提醒等于再说,如果真的认罪,尹日升的科举等于白中了,因为大魏朝殿试不黜落考生,也就是说只要读书人考过礼部试就等于中了科举,一个进士出身是铁定的了,而尹日升这种特殊情况,一旦被判刑就不可能再去考殿试了,再要想得进士就要再去考。
其实尹日升这桩罪行虽然在律法上明定算是犯罪,但刑罚却真的不重,说白点吧,这个世界里,会“嫁”到别家做内室的,通常自家比夫家都是差上不少的,毕竟如果自己能养活自己的儿子是不会让他去给外姓做内室生孩子的,所以当夫家有这种欺辱内室甚至卖良为倡的事情发生时,恩,大家懂的,结果就是多数都是不了了之,因为夫家或是在权势或是在金钱上更盛。
尹日升在父亲科考得中后,家中便很是富贵,接触的人都是这个时代的上层人物,自然也多少接触那些把自己玩腻了的侍从仆从卖掉的事情,虽然像他一样卖正室的几乎没有(大户人家可丢不起这人),但在尹日升的心里在情感上虽然对自己卖了的原配内室有些内疚,可又不觉得这是一件十分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对于尹日升来说,这次科举得中是他第一次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的成绩,他高兴的几近癫狂,眼下听得沈方良要坦然认罪,也就意味着他的努力成了一场空,他考过礼部试这点儿可能啥也不算了,以尹日升这等只顾自己的人渣脾性,如何能忍!
所以这一刻,他忘记了对沈方良的恐惧,他满心只有愤怒,他跳起来怒吼道:“谁说要认罪的!”
尹日升这一嗓子当堂把所有人都吼愣了,沈方良微愣,因为自从他第一次开始暴揍尹日升起,这货就没敢对他大声说过话,张献忠愣了,因为自从他与沈方良和尹日升开始打交道起就习惯了尹日升在沈方良面前那一副避猫鼠的德行,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竟能见到尹日升向着沈方良怒吼,而站在一旁的秦老丈和秦康,前者面无表情,后者脸上划过一丝冷笑,至于大理寺其余诸人,有些熟悉尹日升为人的比如唐独鹊露出一个近似于果然如此的表情。
被尹日升吼得微愣的沈方良立刻就回神了,微微眯起眼,嘴角带着一丝莫测的笑容打量着尹日升,沈方良用很轻柔的声音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被沈方良的目光吓得一个激灵,尹日升由心底生出了一股寒气,恐惧让他不自觉的开始打哆嗦,但是同时另一种情绪也在心中酝酿,他心底里根深蒂固的那种自私,那种想要为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张目的情绪在支撑着他,让他即使吓得流泪,吓得哆嗦,吓得哽咽,可是他还是开口了,喘息哽咽颤抖时断时续的道:“我……我……我在西湖书院时,你打我揍我逼着我读书……,我……我现在考上进士了……你……你怎么又不站在我这一边了?”
尹日升这哭哭啼啼的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愣了,然后等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用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我去,这尹日升的脑袋没被驴踢了吧,怎么会问出这么傻缺!
张献忠此时都想咧嘴了,心道:方良逼着你读书是在害你吗?那时逼着你上劲啊!你这会儿这话是在怨恨他逼你上进吗?你在为自己拼前途好不好!
堂中所有人表情各异,但基本上看着尹日升的眼神要么是惊讶要么是像看傻子一样,只有沈方良,神色平静依旧,看着尹日升的眼神甚至带了几分了然的笑意。
沈方良对于尹日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点儿都不惊讶,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经历过如同他一样捶着打着看着逼着尹日升读书的经历,所以也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尹日升的本性,了解尹日升那本质的自私与无知——沈方良知道自己是一个知道什么是好坏可是不愿意去学好的混蛋,可是尹日升是一个根本对好坏对错没感觉的彻头彻尾的人渣,在尹日升的世界里,他是感觉不到其他人存在,可能沈方良这个让他惧怕的人除外,但那只是惧怕而已。
所以沈方良笑了,带着微微叹息的神色,看着尹日升,道:“我曾经想过,你不是一个好人没关系,我可以盯着你,让你不能做坏事,让你演一个好人,我可以盯着你,盯一辈子,盯着你让你一辈子演一个好人,直到……,可是现在我知道了,这样不行,所以我们赎罪吧,一起赎罪。”
沈方良没有去看其他人是神情,所以他也不知道当众人听到他那句“盯一辈子,盯着你让你一辈子演一个好人”时,众人微微动容的表情。
在后堂的聂长歌微微失神,不自禁的在心里重复刚刚沈方良的那句话,然后心念着:一个人要有怎样的决心才会能这样坦然的说出盯着另一个人一辈子演一个好人这样的话,一辈子啊,是那样容易许诺的吗?
当然,此时有着谜一样感动的聂长歌是不知道对于沈方良来说他的主要工作就是要盯着尹日升做好人,尹日升一日不成好人,沈方良就一日不得解脱,所以沈方良这个渣男可是绝对没有那么伟大的,绝对不会那么热心奉献自己的,只是此时所有用敬佩的眼神看着沈方良这个渣男的人都不知道这点罢了。
强制渣男从良记 第86章
尹日升在哆嗦,他颤颤巍巍哆嗦着,他想反抗他想反驳,他的内心里身处有那样深刻的不满和愤怒,可是另一种情绪——恐惧在他心中酝酿,这样激烈的情绪交锋让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近乎于半疯狂半呆滞的状态,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几乎可以算是自本朝起大理寺第一次升堂审案,又是新科进士们的大案,尹日升在那里癫狂,可是其他人自然不会就这么静默着不动弹,那秦康眼看这等状况,便上前一步,道:“大人,既然此案罪嫌已经认罪,大人是否该依律定罪了?”
令狐少卿面无表情,冰冷依旧,其实尹日升这案子证据确凿,判案当然不难,真正难的是这案子背后的东西,说白了吧,若是现在把尹日升判了罪,真的处流刑一年,而沈方良如果还要闹着陪尹日升一起走,那就会面临李承宇的病没人治的窘况,先不说杨秀业会是什么反应,光是这背后牵扯的朝局变动,就足以令人头痛。
令狐少卿一贯冷面少言,所以即使此时他心中情绪百转,面上别人也不看不出任何异样,然而还未待秦康因为令狐少卿不开口判罪有什么反应,秦老丈却先开口了。
秦老看着沈方良,这个少年显然不满弱冠之年,虽然言谈举止有少年老成之感,气质冷峻,但掩盖不住脸上还为消退的少年特有的肥稚,正是他的小儿子出从为尹日升内室差不多的年纪,秦老一下子就哭了,流下泪来,看着沈方良,他就想起了他清正乖巧听话的小儿子,所以他哭着道:“你……你叫沈方良是吗?我……小子啊,我和你说,你还年轻啊,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啊,别和这个姓尹的混蛋牵扯了……不然……,别学我的儿子啊,把一辈子都赔进去了!”
秦老一边说一边哭,所说的劝告句句血泪,老泪纵横,花白的头发都跟着在颤抖,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一件足以令见者伤心闻者流涕泪的事情,堂中众人都不自觉的安静下来,甚至屏住了呼吸,悲伤和苦难有时能够形成一众震撼人心的力量,但是显然沈方良不再这被震住的人之列,他是一个渣男嘛,渣男本就有一颗更加没心没肺的心脏,所以他站在那里,平静的道:“我不会像你的儿子,因为我足够强。”
如果说悲伤是一种足以让人屏息的力量,那么平静也许也是。
当沈方良站在这里,看着那个瘫软这颤抖着癫狂着的败家子一副不堪入目样子的尹日升,那样平静的说出“我要看着你一辈子”时,当沈方良平静的对秦老老说出“我足够强”,那话中的意味是我足够强到拖着这败家子一辈子一生为这个人渣负责时,旁观的人也许也会感到一种震撼。
大理寺的大堂安静了,没有人说话。
沈方良把瘫软在地上的尹日升拽起来,他领着尹日升的衣领看着这个彻头彻尾的人渣,眼神清澈坚定,没有半点儿彷徨犹豫,道:“你知不知道你内室是怎么死的?”
尹日升轻轻颤抖了下,沈方良丝毫没理会尹日升的颤抖,他盯着尹日升,目中有格外的狠戾,他似乎是在看着尹日升,又似乎是在透过尹日升的眼睛看着曾经那个把糟蹋别人当作一种乐趣的自己,当他开口说话时,并不带什么情绪的声音却有一种隐秘的恨意,那恨意如此沉重,带着几分能够砸伤人的错觉,道:“你内室他先是逃跑,后来被抓回去暴打,被打怕了就不敢逃了,他是被关在柴房里时用衣带系在磨盘上把自己吊死的,这种死法但凡有半点儿犹豫就死不掉,所以他死时没有半点儿犹豫,因为他万念俱灰。”
尹日升内室的事情是沈方良在青田镇时听人聊天听说的,当时他虽然微微皱眉,可是没多少感觉,因为一来这是个异世界,一切都透着一股子虚幻,然沈方良一时间很难把这个世界的人当做真人来看待,另一各方面也是那时的沈方良足够渣,渣到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去注意这些事情,但是此时他把这些他听到的说出来,不仅仅是为了刺痛尹日升,也许更多的是为了刺痛自己那颗早已麻木的心。
其实他也尹日升本无不同,只是他的出身他身处的那个社会制约了他不可能做到尹日升能做到的许多事情。
尹日升仍旧在颤抖,沈方良说的话像一根根针一样一点点刺穿他那颗滚水都烫不熟的心脏里,在他一贯自我的世界里,沈方良开始敲碎了最外层的那一抹硬壳,开始渗透了一些东西进去,而这个过程,尹日升最先感觉到的是痛,剧烈的痛,那不像以往沈方良的老拳一样作用于他的身体,而是作用于他的内心。
尹日升剧烈的喘息着,一句话都吐不出来,但是他还没说出任何一句话,那边秦老已经受不了了,听得沈方良叙述自己儿子死亡的经过,想起分别时小儿子那稚嫩的脸,清正天真的眉眼,秦老心如刀绞,又一声痛号,嚎啕大哭起来,秦康生怕父亲过于悲痛伤身,急忙搀扶着哭号的父亲,急急安慰,一边又不自觉的愤恨的看着沈方良,竟是对沈方良也有几分愤恨了。
身负渣男的属性的沈方良对秦康仇恨的眼神没有半分瑟缩,他一把把尹日升扔到秦老面前,压着尹日升道:“道歉,跪下谢罪!如果你真的学不会是非对错,那么先从谢罪开始,学会跪下道歉吧!”
尹日升被沈方良压着跪在地上,跪在那哭号欲绝的他的岳父秦老面前,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这是第一次的,他直面被他伤害的人的脸,那样强烈的情绪让他禁不住低头,禁不住想要逃避,但沈方良哪里容得他逃?死死压住他根本不让他动弹。
沈方良压制着尹日升,死死的压制着尹日升想要逃跑的动作,咬着牙用着一种近乎仇恨的声音道:“看清楚,这是你欠的债!这是你作的孽!这是你曾经害死的人的亲人!”
最后尹日升实在受不了了,他也开始嚎叫,哭号凄厉,像厉鬼索命,瘆人心脾。
“呦,这倒是真热闹,这大理寺今日怎么了?成了菜市场了?”一个很是倨傲的声音传来,众人不自禁的朝声音来处望去,想看看是谁这没有胆子再大理寺的地盘上这么冷嘲热讽大理寺。
只见一众人簇拥着衣着华贵的怡王走进大堂,怡王李祈走近大理寺大堂,很是倨傲的扫了堂中众人一眼,最后眼神落在沈方良身上,一抹怨毒快速的划过眼底随意又被倨傲掩盖,怡王李祈冷笑一声,道:“沈少侠教训起自己夫君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只是本王不解,俗语说做贼得不能喊抓贼,我倒想知道沈少侠若是自己持身不正,倒是有什么资格去教训别人?”
这话中有些别样的意涵,让坐在正堂首座的令狐少卿眼中有一丝锋芒划过,而就在前堂突然迎来不速之客怡王李祈时,后堂的聂不平也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满是惊异的站起身来,看着几乎是不声不响出现在后堂的两人,脱口而出道:“圣上!”
魏帝李泰璋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手指了指前堂,聂不平立刻明了,李泰璋这是不想让前堂的人听到他御驾亲临大理寺了。
扫了眼李泰璋身后带着帷帽的杨秀业,聂不平心中微微有些感慨,心道:为了自己的孩子,杨秀业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其实往立政殿送信的时候,聂不平就知道杨秀业会有动作,但是没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大,竟是将圣上都搬到了大理寺来了。
强制渣男从良记 第87章
聂长歌很是安静的安排座次,请魏帝李泰璋与杨秀业上座,自己侧立在下首,李泰璋见此,笑了笑,低声道:“行了,长歌,不用与我这般弄虚礼,坐吧。”
聂长歌行礼谢过,也不客气,在下首落座。
聂长歌的辈分高,虽然一直没正式的担任什么官职,但是凭他自小与李泰璋和令狐少卿一起长大的交情,就是杨秀业也不敢对他无礼,但是后堂中其他大理寺众人就没这份威望,自然乖乖站着。
后堂这里微微小变,前堂则是丝毫不查,怡王踏入大理寺大堂,神态倨傲的扫视所有人,包括大理寺官案后的令狐少卿,道:“怎么?本王亲自驾临大理寺,令狐大人难道连一个座位都不愿安排给本王吗?”
令狐少卿根本没去理会怡王李祈这有些挑衅的言语,眼眸冷然一扫,道:“擅闯大理寺公堂者,论罪当杖责三十。”
怡王一听这话,怒气上涌,指着令狐少卿喝道:“放肆!令狐少卿,你可知本王是谁?”
怡王的声音尖利高昂,后堂的李泰璋听得一清二楚,不自觉的,李泰璋一对有些斑白的眉毛微皱,帷帽之后的杨秀业神色难窥,聂长歌低头垂眸,不见喜怒。
前堂上,令狐少卿嘴角微微挑起一个冷笑,道:“我当然知道怡王殿下你是谁!可是怡王殿下您也该知道,我大理寺乃是圣上御笔钦赐的办案衙门,国朝收复长安时,圣上御旨,我大理寺代天依律审案,在我大理寺面前,王子犯法于庶民同罪!”
如此针锋现对的话让怡王李祈顿时暴怒,张口就想开骂,却被身边的人拉了拉衣袖,提醒道:“殿下,说正事要紧。”
怡王虽然倨傲,但毕竟不算是太过愚蠢,令狐少卿深得他父皇信任,若是他此时公然与令狐少卿冲突,官司打到父皇那里,谁占便宜还不知道呢,不过想到此来的目的,怡王李祈眼神中微微显出几分得意,很是傲慢的打量了下堂中包括大理寺中人在内的所有人,及至目光扫到沈方良身上时,微微一顿,先是一抹惊艳之色从眼中划过,但随即有变成了一种很是深沉的厌恶,李祈冷哼一声,道:“令狐大人,您方才说父皇御旨大理寺依律审案,王子犯法于庶民,可是当真?”
此时令狐少卿若是还察觉不出情况有异他就白在庙堂江湖上打滚这么多年了,微微眯了眯眼,打量着怡王李祈,令狐少卿道:“自然当真。”
李祈笑了,很是得意倨傲,指着沈方良道:“好!令狐大人一言九鼎!现在本王就要举发这个沈方良与多人通奸!依律法当流徒!”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俱是目瞪口呆,但是被被怡王如此指责的沈方良,站在那里,却是神色镇定如常,甚至还微微眯了眯眼,似乎有些别样思绪在眼中流转。
在侧旁听的张献忠有些急了,他不是那么在乎尹日升,可是对于沈方良,他是有几分当做自己的弟弟来看待的,一听有人往沈方良身上泼脏水,不自禁的道:“你说什么胡话!?方良的脾气虽然坏了点儿,但是不是那种人!”
李祈一听到这话,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张献忠,道:“呦,本王还没开口呢,你倒是先开口了,哈哈,本王还有话没说完呢!这沈方良通奸的奸夫可不止一个,这奸夫呢,其人有四,乃是新科进士严瑾、张献忠、李易甫,还有靖平王世子李熙宁!”
李祈话音方落,堂中众人一片哗然。
后堂,李泰璋在听到李祈所说“靖平王世子李熙宁”这几个字时,眉峰一跳。
怡王说完,见到众人一副哑然失色的神情,得意洋洋,对同样目瞪口呆的张献忠很是轻蔑的道:“怎么?你这个奸夫帮自己的姘头说话,倒是满积极的嘛。”
此时的张献忠简直惊呆了,一口老血噎在喉咙中,快要憋过气去了。
在这一片哑然之中,恐怕只有令狐少卿与沈方良还维持着比较平静的神色,令狐少卿是一贯的冷面无情,而沈方良则是微微低了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令狐少卿与沈方良都不说话,倒是一旁的萧玉成有些忍不住了,开口道:“殿下,你告沈方良通奸可以,可是要有证据,大理寺依律办案不假,可是也不能任何一个人信口雌黄说什么便是什么,判案子是要讲证据的。”
怡王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人有此一说,很是傲慢的拍了拍手,随着他的拍手声,有几个人依从堂外走进来。
张献忠不自觉的朝着走进来的几个人扫了一眼,一下子就发现了几个熟面孔:西湖书院的老师杨君实,一个看着像西湖书院的负责做饭打扫的与张献忠打过几个照面的下仆,还有……张献忠的瞳孔不自觉的微微缩了下,最后的那两人,似乎是沈方良救治收留的那个常让的儿子常德。
一瞬间,张献忠就想明白了什么,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怡王并没有注意到张献忠脸上的怒色,他很是傲慢的道:“这几个人证,足以证明本王的话不假!沈方良自西湖书院初初识得严瑾、张献忠、李易甫、还有在那里读书的靖平王世子李熙宁起,就勾搭成奸了。”
这几个人一踏进堂中,萧玉成与唐独鹊同时微微倒抽了一口凉气,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先后悄然凑到令狐少卿身边,低声汇报着什么。
听得他二人的汇报,令狐少卿将目光落在那身着长衫的杨君实身上,道:“你是西湖书院的先生?”
杨君实抱拳行礼,道:“不才正是。”杨君实有州府科考的功名在什么,虽然不是进士,但是见官可以不跪。
唐独鹊到过西湖书院,所以他认得出杨君实,方才他悄然和令狐少卿汇报的内容也就是关于此点的,正是他的汇报让令狐少卿认清楚了一点儿——怡王李祈,此次乃是有备而来。
强制渣男从良记 第88章
怡王李祈听令狐少卿询问杨君实,挑眉道:“这位杨先生就是西湖书院的老师,他可以作证,在西湖书院时,沈方良就与严谨、张献忠同住一个院,来往毫无顾忌,半点不念礼法分寸,时常有酒醉混睡在一起的事情,沈方良既然已经与人订亲了,自当谨守内室之离,可是这个沈方良却是径自招年轻男子到自己的院落里居住,可见品行素来不端!”
令狐少卿扫了李祈一眼,没对李祈的话做什么评价,却是将目光落在那杨君实身上,目光冰冷锐利,道:“杨先生,你是西湖书院的先生,而怡王殿下所指责的事情,正发生在你西湖书院,你有和说法?”
杨君实神色很淡然,道:“在西湖书院时,沈方良确实将家境平寒的严瑾、张献忠请到他的院子中居住,但据我所知是为了让这二人看着他的订亲丈夫尹日升读书,至于怡王殿下所说的通奸之事,在下不知。”
听到杨君实这话,怡王面色上有些微的恼怒,但是似乎并不意外,令狐少卿也微觉意外,这杨君实乃是怡王找来的人,竟然没有向着怡王李祈说话,明着说不知,但言语中却有替沈方良开拓之意,令狐少卿想到此处,不知道在想到了什么,眸中神色莫测,进一步文杨君实道:“怡王告发沈方良在西湖书院伤风败俗之事,先生如何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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