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渣男从良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笑客来
尹日升见众百姓窃窃私语,很多都用一种觉得自己说胡话的眼神打量着自己,便又开始敲锣,然后大喊道:“如果大家不信我的话,大可去州府库查看,看看库银是不是大笔短少,我尹日升是个混蛋,但是我却不想再害得父老乡亲们再遭一次殃!府库已空!大家若是不仔细纠察,今年梅雨水来时,当年的惨剧就会重演!”
这话让老百姓彻底恐慌起来,当年大水破城的阴影实在太惨烈,尹日升说府库已空,修堤坝的银子又被偷了,这让太多的老百姓打心眼里开始恐惧起来。
沈方良站在屋顶上,远远看着尹日升在唱念做打的按照事先计划的那样在演着戏,眼神里有些莫名的情绪,让人看不懂。
强制渣男从良记 第142章
恐慌在蔓延,归州城的老百姓对尹日升有多恨就对当年的惨剧有多惧怕,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家家有人丧、户户有鬼哭,虽然悲惨,但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生活总是要继续的,埋葬去世的亲人,接着往前走这是一个时间决定的不可逆无可选择的旅程。
但眼下,尹日升的话却在归州城内掀起一阵随着时间流逝越翻滚越大的波澜,如果说卓逸风“打草惊蛇”宣布有杀手供出了尹日升的同谋只是引起议论纷纷,毕竟那是过去的事情了,就是把尹日升的同谋揪出来,死去的人也活不过来了,那么现在库银可能再次丢失,堤坝可能再次破堤的谣言,却真的是在归州城投下了一颗惊起四方的震撼弹,因为后者关系到现在活着的人还能不能继续活着。
归州城内人心惶惶,老百姓不敢直接去问许志方许知府,也没法子知道尹日升的话是不是真话,只能七拐八拐的从州府中的衙役那里打听消息,凡是有亲戚在州府里做事的,连个扫地的仆人都被旁敲侧击的打听各种消息。
就连李押司,都被亲戚私下里询问过,是不是修堤坝的银子又被人贪了,更有甚者,有些稍微富裕点的人家竟是直接跑路走人了,这段时日以各种名义到衙门来开公验路引的人络绎不绝,以至于归州城周围有些其他的州郡都在传言归州城有灾祸致以清平时日尚有逃民。
事情闹到这份儿上,一直得过且过没什么作为的许志方太守终于坐不住了,再这么下去,他的乌纱帽就要丢了,所以也顾不得大理寺曾经对他的叮嘱,恼怒拍桌子命令李押司把尹日升抓起来,罪名是造谣生事,祸乱地方。
衙役们来抓尹日升的时候都很紧张,因为这些衙役有的跟着李押司和沈方良打过几次交道,明白这个长相秀美的年轻人身手可是了得,若是沈方良翻脸要护着尹日升,那么他们这一趟可是纯粹的送死了。
但是出乎意料,沈方良竟是没有阻止众衙役抓捕尹日升。
李押司带人冲到那间安置尹日升和沈方良的偏远屋子里时,尹日升正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看到来抓捕他的衙役们,整了整衣袖,像个要慷慨赴义的丈夫君子一样,站起身来很是从容的跟着衙役们走了,沈方良在他身后,看着尹日升离开,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出言阻止。
归州知府许志方许大人今日升堂审案,归州府衙大堂外,老百姓围得人山人海,所有心有惶恐的百姓都扑倒这里来围观审案,因为这个案子披露出来的东西,能让这段时间惶恐不安的老百姓得到一个准确的消息——府库到底是空没空,修堤的银子是不是真的花到了刀口上,梅雨来时,堤坝到底会不会破。
说实话,其实许志方是不想公开的登堂审案的,照他的意思,直接把尹日升按一个造谣生事,诽谤朝廷命官的罪名办了就得了,但是卓逸风说动了他,卓逸风直言,若是他直接把尹日升办了,老百姓不会安心,只能公开审讯,让老百姓知道尹日升是在信口雌黄,胡说八道,老百姓才能安心,不然,逃民的情形只会越来越严重,倒是许大人只怕也会被上官问罪。
显然,这最后一点说动了许志方。
然后许志方换上了自己全套的官府,升堂亲自审理尹日升。
惊堂木一拍,堂上一静,许志方撑足了架势,道:“堂下何人?”
尹日升是是有功名的读书人,虽然没有官位又犯了事儿,但是依照大魏律法依旧可是不跪,所以尹日升站在那里,很平静的自报姓名道:“尹日升。”
许志方很是严厉的道:“尹日升,你可知罪?”
尹日升很平静的道:“在下不知。”
许志方的神色更加严厉了,惊堂木再拍,道:“尹日升,你散布谣言,诽谤州府,致使归州城百姓人人惶惶,不得安宁,你还不知罪。”
尹日升看着许志方,没有半分惶恐,道:“许大人,您饱读诗书,应该明白谣言的意思就是荒谬之言,换句话说,假话才叫要谣言,你要定我散步谣言诽谤州府之罪,先要证明一件事,就是我说的话是假话!归州府库库银没有短缺!那我才是造谣,才是诽谤,可是数日之前,李押司刚才追回了一笔失窃的库银,证明州府府库看守不严!已经发生的事情就在验证我说的话!我说的是真话,又如何能说我是造谣!?诽谤!?”
许志方怒了,前几日的库银丢失疑犯就是尹日升和他那个订了亲的沈什么的人,这会儿这个家伙竟然还有脸反咬一口,许志方一拍惊堂木,怒道:“前几日失窃的库银已经追回!而且偷盗库银的疑犯也是你尹日升!两罪并罚,你的罪行更重!”
尹日升听到这话,非但没害怕,反而笑了,道:“许大人,你说我又从归州城的府库里偷走了库银,请问我怎么偷走的?以前我是知府公子,威逼利用收买看收府库的守卫,那现在我只是一个阶下囚,请问我怎么偷走库银?如果我一个归州城中人人唾骂的囚犯都能偷走库银,岂非恰恰证明府库是个人就能溜达!岂非恰恰证明,昔年我为了偷取库银挖的密道,还有人在用!”
尹日升这话一出,围观审案的百姓哗然,议论纷纷,竟是有几分相信尹日升这个他们深恶痛绝的家伙说的话了,毕竟许大人已经证实了库银再次失窃,而尹日升说的话,所质疑的疑点,也确实合情合理。
在后堂听审的聂长歌与沈方良听到此处,百姓喧嚣嘈杂的声音入耳,聂长歌嘴角有了一丝笑意,道:“这个败家子,倒是不怯场了,还颇有几分伶牙俐齿。”
沈方良面无表情,没说话。
强制渣男从良记 第143章
许志方这会儿简直气急败坏,一拍惊堂木,指着尹日升道:“到了这公堂之上,你还敢如此张狂!”
“大人!”尹日升突然发声,声音比许志方还高,倒是把许志方吓了一跳,尹日升看着许志方,眼神里的一些过于刚烈的情绪倒是把许志方吓住了,但是这时尹日升突然跪了下来,道:“我尹日升罪犯滔天,虽死无赦,但是我不想再坐看归州城的百姓再次在我昔年犯下的罪孽下,再次遭殃,大人,若你认为我刚才说说种种,是诽谤,是造谣,那就打开府库,让大家看看,那些本该用作修筑大堤的银子是不是真的还在!马上就是梅雨时节,马上就是该五年一次加固堤的开工日了,大人你为何就不能打开府库让归州城的老百姓安心呢!”
大堂外听审的老百姓哄哄然的议论着,又听到尹日升这一番话,此时已经开始纷纷起哄,道:
“大人,到底府库里有没有银子啊,给个准话啊!”
“要是真没有,就是拼着被治罪没有公验我也要跑,那年大水,我家一半的人口都没了,这次再来一把,我老王家就要绝后了!”
“cao蛋,当年那个败家子坑了我们一次,现在来了个昏官又要坑我们一次吗?”
……
百姓议论纷纷,越是议论便越是群情激愤,这让许志方有些慌了,忍不住去看主张开堂审案的卓逸风,却见卓逸风摸了摸鼻子,把目光转开了,当没看到他一样。
这下许志方又气又怒,但是也无法,只得转头向一旁的钱主簿求助,钱主簿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高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安静一下。”
钱孝在归州城还是颇有威望的,他这一开口,老百姓倒是暂时安静了些。
钱孝拱了拱手对众人行礼道:“我知道大家心里担心害怕,怕八年前的水患之事重演,可是朝廷律法明确有定,府库库银一旦入库封存,除了定时查看和转运之时,不得擅自开封,就算许大人有心让众人查看,以安百姓之心,也不能违背律法,擅开府库。”
听到钱孝这话,在后堂听到这一切的聂长歌轻笑了下,道:“这回该我们大理寺出场了。”
在大堂上一直老神在在的卓逸风突然抬头,瞥了一眼房顶,别人听不到,但是他确实听得见那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靠近大堂,然后在那么密集的脚步声真正靠近时,归州府大堂的屋顶破了,一群身着大理寺官府的缇骑从天而降,带着一身的碎瓦落地,然后为首一人手拿公文,众人齐齐大声道:“有人举报归州城府库失窃,大理寺受理勘查,公文在此,开府验库,不得阻拦。”
卓逸风看着这些弄得这大堂一地瓦片的大理寺同僚们,想起他刚入大理寺时有一次好奇的问萧玉成他们为什么总要从屋顶落下来,其实瓦片挂的人挺疼的。
那时萧玉成是怎么回答的?
萧玉成一瞪眼,说:“你当我们不知道从屋顶上破顶落下来疼啊,可是每次官府审案大堂门口总是围着一堆老百姓,你让我们和老百姓挤着把他们扒开挤进来,那还有点儿官威没有?”
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其实以前他们也这么干过,卓逸风私下打听过,当年令狐少卿刚升任大理寺卿,他手下的缇骑去查案,那时的大理寺威名不显,老百姓也不怎么认识大理寺的官服,大理寺命令不得向百姓动手,审案之时尽量不得扰民,缇骑从大堂外围观的老百姓旁挤进去,又不敢粗暴的动手,帽子都挤掉了,让周围人哄笑得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还查个毛案啊。
所以,偷眼瞥了眼一脸铁青的许志方许太守,卓逸风心道:真不是大理寺太嚣张非要选择这么个打脸的方式来传公文,实在是教训下不得不尔的传统而已。
好吧,卓逸风心底里其实还是为了有人能治一治这个无能昏庸又没担当的太守的威风有点儿窃喜的。
许志方太守的脸色铁青,但是大理寺办案可以畅行无阻是当今圣上亲自下旨到各州府有过御令的,许志方可是不敢阻拦,但是现在的情况让他就这么答应……直说吧,这位许太守也不是多干净的人,多少也会有些贪的,虽然没到当年尹日升掏空府库的程度,但是府库里银子与账面上的还是有出入的,这种情况,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许志方不愿意打开府库让别人来查了。
就在许志方铁青着脸半响不做反应,而大理寺缇骑已经不耐烦准备再次宣读公文时,有一个声音大堂外传来,道:“大理寺好大的威风,只是不知道,这份威风在国俌殿上的懿旨面前也是不是也还要继续逞下去?”
随着这声音传进屋中,一群排场比大理寺缇骑大得多,而且多是穿着老百姓看得懂的常规衙役官服的人出现在大堂外,这群人很有官威威吓着喊“让开!让开!”
因为这群衙役的人数实在很多,加上官威实在很大,来百姓不自觉就让出一条路来,这群人就这么威风凛凛的走进归州城大堂,衙役们隔开老百姓,后自觉转身让出路,后面迈步进来的人众人也就看得一清二楚了,正是一身锦绣的李易甫。
李易甫扫了一眼堂中众人,最后落眼在来宣公文的大理寺缇骑身上,道:“国俌有令,从现在起,归州城府库一案,由我刑部接手。”
这话一出,大理寺众人脸色一变,许志方脸色更青了,钱孝始终不见喜怒,卓逸风脸色微变,而一直站在那里的尹日升,他从跪着变站起来,转过身来看着走进来的李易甫,目中微有疑惑之色。
这是尹日升第一次应对朝堂派系纷争对于他想做的事情的干扰,这个时候的他还有些天真有些迷惑甚至觉得有更多的势力更多人关注归州城的状况,也许是件好事。
而与此同时,在后堂听审的聂长歌在李易甫出现的那一刻脸色就变了,而抱着剑听申的沈方良则是冷笑一声,道:“忙着内斗倒是很积极,就是不知道眼前这点儿正事还干不干的下去。”
强制渣男从良记 第144章
后堂的聂长歌脸色不太好看了,而前堂的李易甫扫视众人一眼,道:“有人可有异议?”
所有人都没开口,其实也是没胆子开口,因为就是算消息再闭塞的人也知道,国俌杨秀业的独子已经被立为太子了,而当今圣上年纪渐老,最近有隐约传出有似乎有圣体不适的消息,这种情势下,谁敢得罪杨秀业?
众人都畏惧此时李易甫背后的杨秀业,但是却有一人,恩,不能说是不畏惧,而是他压根就不知道朝中局势的种种变化,此时便是这一年多来一直在归州城中做阶下囚的且消息比较闭塞的尹日升才可以说是完全无感了。
所以尹日升直接开口说:“既然刑部决议接手此案,那请李大人开府库验库银。”
所有人都不敢开口,只有尹日升开口说话,让李易甫不自觉的便将目光集中在了尹日升身上,随即李易甫便认出了尹日升,目中立刻划过一丝鄙夷之色,将目光转开,再次落在大理寺缇骑和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许志方身上,李易甫心中暗自盘算:府库是要查的,只是许志方这人也不算干净,若是此时强逼开库验银,只怕会得罪许志方,不若先缓上一缓,也给许志方一个转缓的余地。
想到此处,李易甫开口道:“今日本官来的匆忙,验查库银之事,不急……”
他这话一出口,还未待说完,尹日升就急了,打断了李易甫的话,道:“李大人,马上就要到梅雨时节,梅雨一到,归州城的水位就会暴涨,更何况,如是库银当真被盗,可不是一日半日能够补充的,倒是修缮堤坝的事情可能就要耽误,如此情景,怎能不急?”
李易甫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在他看来,就尹日升这么个十足的败家子,还是流徒之犯,哪里有资格对他指手画脚,当即冷笑一声,道:“尹日升,朝廷的事情轮的到你一介囚徒来多嘴吗?”
尹日升此时满心赎罪之年,总想急的做点儿什么,便有几分不管不顾,听到李易甫这话,当下就高声反驳道:“道理就是道理,从我尹日升嘴里说出来只要有理,李大人有什么不能听的!?”
李易甫被尹日升这很无礼的话弄得有几分火起,当即便立喝道:“来人!把这个流徒之犯给我抓起来!”
话刚说完,李易甫身边带来的刑部有司役便立声应命,当即便要动手把尹日升给抓起来,但是就此时,一个微带讥讽又有些冷然的声音传来,道:“李大人好大官威啊!”
这话音方落,一个人影突然出现众刑部有司衙役身前,手中长剑横档,作棍棒状灌注内力平推出去,剑不需出鞘,澎湃而暴涨的罡气已经将众衙役倒震出去,摔在地上。
李易甫看到眼前挡在尹日升面前的那熟悉的身影,一愣,但随即心中又一阵五味杂陈,来之前鬼书生张睿琪就对他说过,他来归州会遇到沈方良,但是真的遇到了,李易甫还是有些出神。
沈方良也好,靖平王世子李熙宁也好,严瑾也好,张献忠也好,对于李易甫而言都有些特别的意义,毕竟少年朋友,这些在他还是个正人君子时的朋友,总是与人生后面的那些利益纠葛的盟友,是有些不同的。
看着沈方良,李易甫没有因为沈方良挡在尹日升身前暴揍他带来的衙役的行为生气,因为李易甫知道他生气也没用,他自己是打不过沈方良的,加上身边的这些人也是打不过的,所以扫了眼站在那里面色冷然的盯着自己的沈方良,李易甫瞬时收敛了神色,很是自若的道:“本官觉得本官初来乍到,许多事情其实不用太急,不过既然此事事关重大,那就请大理寺与本官一起去查看府库好了。”
刚才李易甫抬出杨秀业压制大理寺夺取处置归州城内事务的权力,此时要去查勘府库却来着大理寺一起,分明是要有责任拉大理寺一起抗的意思。
大理寺缇骑脸色铁青,半响不语,但是忽地一个人出现在大堂中,轻声道:“好,既然李大人有心查勘府库,我们奉陪。”
看到聂长歌,李易甫脸色立刻变了,他以为自己来的已经够快够早了,但是此时他才知道,原来聂长歌比他到得还要早。
勉强压抑了下情绪,李易甫强自道:“原来是聂前辈,没想到您到得如此之早。”顿了下,李易甫接着道,“好,既然聂前辈您也同意查看府库,那么本官当然奉陪。”
聂长歌看着李易甫,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转而对坐在大堂首座上仿佛被人遗忘了的许志方,道:“许大人,请您开库验银吧。”
许志方此时手止不住的在抖,因为他知道当大理寺和国俌派来的特使都要求开库验查库银,他是挡不住的,所以尽管他在抖,在怕,却也没法阻挡,值得颤抖着对钱孝道:“钱主簿……去……去府库。”
钱孝很自然的点头行礼,道:“是,大人。”起身对这些突然出现在归州城的朝廷上官拱手施礼,道,“诸位大人请跟我来。”
钱孝神色自若,却让看着他的沈方良、聂长歌和尹日升都觉得有些讶异,到了现在这种状况,钱孝依旧脸色未尝稍变,他真是如此自信?
沈方良此时有些犹豫了,尹日升这个法子有些玉石俱焚的意思,按照尹日升的说法,如果真的打开府库查勘过后,如果修堤坝的银子都还在,那么他就是获罪也是心甘情愿。此时沈方良看到钱孝此时神色自若的样子,难道他真的没偷库银?
这样一来,尹日升岂非真的要自投罗网就这么折损下去。
但是不管沈方良愿不愿意,此时他们与许志方一样都是骑虎难下。
钱孝扶着有些颤抖的许志方带着众人一起走至府库前,拿了钥匙,层层开封,当存库银的府库大门打开时,看到里面的情形,许志方哀嚎一声就晕过去了。
空了,全空了,连装银子的箱子都没了,空空如也。
聂长歌、李易甫、沈方良都傻了,他们都猜到库银可能会短缺,可能会账目不齐,尹日升想得更坏一些,觉得库银会没掉一半以上,但是眼前空空如也的情形也太吓人了些。
强制渣男从良记 第145章
尹日升先是发愣,然后急急上前两步,在空空如也的府库里赚了两圈,颤抖着看着这空空如也的府库,再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扑向府库的一个角落,一脚踢开,那表面上这和墙壁一样颜色没有半点特别的墙壁,突然就塌了,露出后面的密道。
尹日升看着这处密道,开始时颤抖,后来是发愣,最后,他转过头来看着钱孝,道:“库银呢?”
钱孝镇定如故,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自若的儒雅微笑,道:“在下不知。”
这个时候,连有些相信钱孝是无辜的卓逸风都看不出不对劲儿了,如果说之前钱孝自信自若的态度让他觉得这个人也许是真的问心无愧的话,那此时面对这样一个空荡荡的府库,他半点震惊也没有,半点焦急没有,依旧是如此潇洒儒雅的样子,这就很诡异了。
当尹日升开口问钱孝的时候,沈方良已经在慢慢踱步当在钱孝身后,挡住这人的退路,包括李易甫、聂长歌、卓逸风在内的人,虽然没有动,但是默默的戒备起来,隐隐的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此时看着很诡异的钱孝身上。
尹日升此时比较激动,激动的指着钱孝说:“你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当初这个密道你是知道的,我事发被我父亲抓住的时候,这个密道被揭发出来你也是在旁边看着的,你怎么能说你不知道!?”
钱孝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尹日升的神色有点儿怜惜的意味,说:“在下就是不知道。”
尹日升这个时候急了,竟是忍不住扑上前去想去拽钱孝的衣领质问,然后就在尹日升靠近钱孝身前的时候,一直在微笑的钱孝的笑脸竟然裂了。
不,其实应该说钱孝整个人都裂开了,从内而外的爆裂开来,从身体里蹦炸出来绿色的液体,四散喷溅开来。
尹日升离钱孝最近,眼看当即便要被这绿色的液体喷个满身,在钱孝身后的沈方良一看到这一幕,急了,一个闪身飞速踏至尹日升身前,一把推开尹日升,但是沈方良的轻功虽然够快,可是那喷溅的液体也很快,他从钱孝身后窜到尹日升身前,再推开尹日升那个,此时已经不够时间去躲开这些绿色的液体了,被喷溅了一脸一身。
说也奇怪,这绿色液体看着颜色恶心吓人,沾到了衣服像硫酸腐蚀一样滋滋直响,可是一沾到人的皮肤,立刻像钻进了人的身体一样,又或者像酒精蒸发一样,变得透明然后消失了。
然而随着这些液体的“消失”,沈方良却感觉到身体以一种极速发麻的速度在僵硬,几乎是立刻的他判断出这是和尹日升前几日中得毒是同一种——尸毒。
沈方良马上意图伸手进包裹去掏避尸散,但是麻痹的速度实在太快,他还来不及动作,手指立刻就僵硬了,紧接着是全身,再然后他站也站不住,向后一倒摔在地上,再然后,他觉得脸部开始发麻,脑袋开始感觉到僵硬,最后,他晕了,意识迷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直隐隐戒备着钱孝的李易甫、聂长歌和卓逸风躲得很快,李易甫离得最远,所以只是衣角被那液体溅到了几滴烧烂而已,聂长歌轻功最了得,片尘未染,毫发无伤,卓逸风比较惨,胳膊上沾到一滴,但他立刻动手把那片肉削掉,好在他沾染的分量小,发作的也略慢,削掉那一片肉后,虽然血流不止,人疼得发抖,但却没有中毒的症状。
整个府库,那些武功地位的衙役们死伤惨重,沈方良昏迷在地外,乱成一,团卓逸风此时才有些想明白为什么钱孝看起来那么镇定自若,因为钱孝他根本就已经算不上一个活人了,一个死人就像一个机械做得人一样,只会完美的演戏,不会有其他的恐惧或者心虚这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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