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过尽为伊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可乐曹
魏伊人玩味地看向苏老:“我就知道是这样,不过您老还是快些出去说说您的条件吧。”
说着她又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苏老可不是连个头疼脑热都会去看的,不少人要失望了。
不过,既然石谷谷主出山了,总比发个请医帖还无人接的强。
苏老冷哼一声:“老夫才不愿去见那些市侩之人,着人发牌子去,老夫每日抽几个号,抽中了便来瞧,抽不中自认倒霉。”
这就是完全看天意了。
唐伯却是有些苦恼:“苏先生要在将军府看诊”
永宁别苑可是御赐的皇家园林,可不是人人能随便进的。
堂堂将军府若是用来看诊,传出去只怕又要引来轰动了。
苏老不耐地哼了一声:“麻烦!”
唐伯眼珠一转,笑眯眯道:“先生不必恼怒,我看便在临江仙吧,每日一早在门口发牌子,抽中了便自去雅间看诊,此事我会亲自负责。那里风景好,先生只管瞧病,保管心情舒畅。”
苏老点了点头,看上去还是满意的。
魏伊人却是好笑地望了一眼唐伯,这怕不是在给临江仙招揽生意吧。
唐伯便笑眯眯地向着大门走去,看他的步子很是轻松愉悦,似乎心情不错。
魏伊人挑眉一笑,正欲收回目光,却见着墙头落下一个人影。
“顾千帆!你怎么……”翻墙进来了
没问完,魏伊人却是想起外头的情形,怕是也只能这样回来了,她不由掩唇而笑。
堂堂的定国大将军,回自己家里,还要翻墙进门儿。
顾千帆见着魏伊人安然无恙,心里提着的气便放了下来。
他大步走近:“外头怎么了”
魏伊人笑而不语,见着顾千帆今日衣着无往日很有些不同。
他一身素色礼服,布冠竹簪,卸去一身的肃然,倒显出几分温润和俊雅来。
这样的顾千帆是她没见过的,魏伊人一时有些愣神。
顾千帆在她面前站定,看着她发愣的样子不由好笑,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在想什么”
这空当,苏老和蘅玉极有眼色的闪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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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忘年之交,澄王开府
石谷谷主要在临江仙坐诊,不消多时已传遍了定安城的大街小巷。
唐伯差人将前来求医之人都做了登记,详细记录了问诊之人的病情。
类似头疼脑热之类的小病直接被拒之门外。
眼看着永宁别苑外乌泱泱的一片,这一番登记询问下来才发现,真正求医的不过十之三五。
这三五里头,除去些一般大夫都可诊治的毛病,便只剩下两成是真正棘手的。
可石谷谷主的名头一旦传扬开来,定安城以外的地方,乃至其他诸国只怕会蜂拥而至。
是以,登记的案桌前从来没空闲过。
苏老便扔了一条铁规出来:每月只看十天,每日只看十人。
这日,魏伊人正捧了那本记录的求医案册看着。
上头可还有不少达官贵人。
魏伊人眼珠一转,拿了朱笔逐页批注起来。
翻完最后一页,她将案册递给唐伯:“我做了记号的这些,如若抽中看诊,诊金给我往死里要。”
唐伯接过案册,翻开一看,上头划了红线的无不是平日里仗势欺人,鱼肉百姓的显贵。
魏伊人扬眉看了眼苏老:“苏老,你意下如何”
苏老却是摆了摆手:“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诊金的事你们看着办,老头我不插手。”
唐伯喜不自胜,这相当于捡钱呀。
那边苏老却是突然想到什么,添了句:“后头诊金分我七成便是。”
唐伯一时愣住,仿佛看到煮熟的鸭子飞了老远。
说好的钱财乃身外之物呢
说好的你不插手呢
原来你才是那个坐等收银子的。
苏老见他这副模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放心吧,老弟!有石谷谷主这么个大活人在永宁别苑,可比那些死物强多了。”
唐伯眼珠一转,又往后瞄了眼魏伊人,凑到苏老耳边问了句:“我瞅着少爷总是早出晚归的,都不似平常新婚夫妻那般如胶似漆,莫不是有什么问题,你给开点儿药,最好不要让他知道。”
苏老只觉得内心凌乱无比,他之前替顾千帆解毒时就知道,顾千帆可是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结果这小老弟竟然让他开点儿药
他默默地看向唐伯的脑子,确定并没什么问题后,才幽幽开了口:“老弟呀,你以后别熬那些汤了,对顾千帆来说,没用!”
唐伯却是一急,抓了苏老的手:“天哪!那些大补之物都没用了,难道已经很严重了吗”
苏老眼睛一翻,无奈道:“你这脑子怕是与正常人长得不一样。顾千帆看着像是有那种病的人吗”
唐伯却是一脸笑眯眯的,丝毫不在意苏老变着法儿地说他脑子不正常。
“是不像,但这种事又不是能看出来的。”说着他又幽幽叹了口气,“少爷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能不操心吗”
苏老睨了他一眼,不想再与他纠结顾千帆是否有病,左右用些无伤大雅的药也没关系,便扔了句:“回头我把药给你!”
“多谢苏先生!”唐伯眼中浮起得逞的笑意,脸上却是憨态可掬的模样。
魏伊人瞅着两人嘀嘀咕咕的,还不时回头看她两眼,只觉这二人只怕没说什么好事。
她不由摇了摇头,顾千帆说得对,这两人要是凑一起,只怕能把天捅个窟窿出来。
魏伊人移开目光,估摸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唤了墨玉蘅玉,一同出了门。
今日是澄王开府宴。
这帖子却是顾锦兰下的。
澄王府如今没有女主人,顾锦澄一个男子不可能亲自操持宴会这种事。沈明湘身为后宫之主,能不能来还两说,更不必说前后操持了。
想来想去,这个担子便落在了顾锦兰身上。
递了帖子进得澄王府内,饶是见惯了各色园林景致的魏伊人也不得夸赞它的精致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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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落水之伤,偷工减料?
耳畔传来岸上众人的惊叫声,魏伊人恍然想起,她是不会游泳的。
初冬的湖水冰凉刺骨,那份透彻心扉的寒冷还未浸入骨髓,魏伊人便感觉额头撞上了硬物,甚至连挣扎都来不及,便失去了意识。
蘅玉急急掠至水面,足尖点在太湖石上,伸手将已经下沉的魏伊人捞了起来,一个旋身便上了岸。
魏伊人身上已然湿透,额头上的伤口正汨汨地往外冒着血,不消片刻便淌满了半张脸,夹着湿答答的头发,触目惊心。
“伊人!”顾锦兰与徐青漓迅速围了过来。
“小姐!”墨玉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不过眼下也无人注意到她的称呼有何不妥。
“墨玉!快回去叫爷爷!”
徐青漓蹲在魏伊人身旁,摸到她身上已是冰冷一片,赶忙解了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
顾锦兰握着魏伊人的手,眼中满是自责和心疼:“伊人,你别吓我,你快醒过来!”
蘅玉将魏伊人抱在怀中,感受到她身上越发冰冷的温度,不由急急出声:“快去烧热水来!”
见着将军夫人落水受伤,一旁不知所措的几个小丫鬟也顾不得蘅玉发号施令有何不妥,匆匆领命而去。
“这身衣裳湿透了,要不得,快些将伊人抬进屋子里去换下来。”徐青漓语带焦急。
蘅玉又检查了一遍,确定魏伊人没有伤到骨头,这才将魏伊人抱起向屋子里走去。
徐青漓与顾锦兰也赶紧跟了上去。
走到门口,顾锦兰却是陡然回头望了一眼那破裂的栏杆处,她脑中转过几个心思,拧了眉:“灵霜,着人将那处给我看起来,不许人靠近。”
今日开府宴是她一手操办的,正宴还未开始,便出了这样大的事,即便顾千帆事后不责怪她,她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只是今日之事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却是要查清楚的。
她转了身,却未立即向屋子里走去。
“另外,派人去通知表哥。”
屋内,徐青漓与蘅玉已脱下了魏伊人身上湿漉漉的衣裳,拧了热帕子将身上擦了一遍,才换上干净的衣裳。
蘅玉将将替魏伊人盖上厚厚的锦被,顾千帆便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床边。
“姑爷!”蘅玉跪地请罪。
顾千帆却是无暇顾及她,眉目冷然地坐到床边,细细检查起来。
魏伊人额头上的伤口一片血肉淋漓,头发还湿漉漉地散在枕头上,右手手掌至手肘处是一片长长的划痕,鲜红的伤痕映在白皙的肌肤上异常醒目,刺痛了顾千帆的双眸。
感受到女子身上的冰冷,她运了功将热量一点一点传进她的体内,直到她身上再无一处寒凉,他才收了手。
转眼看向还跪在地上的蘅玉,顾千帆脸上不辨喜怒:“起来吧,你是她的人,如果我罚了你,她不会高兴的,但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
蘅玉没有说话,只默默起了身,眼中却是流淌着坚决的光芒。
徐青漓与顾锦兰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责。
门口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
是顾锦澄与苏老,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墨玉。
蘅玉眼疾手快搬了小凳放在床头,苏老顺势坐下,查看起魏伊人的伤势来。
那伤口里头带了些不知名的碎屑,夹杂着淋漓的血肉,模糊不清。
“蘅玉,眉刀消毒。”
蘅玉立即打开药箱,从里头拿出一把细小的刀来,放在烛火上烤热了才递给苏老。
“按住她的头和身体别让她动。”
苏老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看着他举起的刀,顾千帆眸中情绪万千,握紧了手,不过片刻又松开,蹲下身来双手扶住了魏伊人的头。
徐青漓咬了咬牙,拧着眉坐到床边压住魏伊人的身体。
苏老这才开始清理伤口。
当细小的刀子接触到伤口,顾千帆与徐青漓清晰地感觉到魏伊人的身体抖动了一下,她的眉头因为疼痛而紧紧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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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梅园温情,楠木失踪
魏伊人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入眼是梅园里熟悉的淡紫流苏帐幔,她一时有些恍惚,想不起来自己为何躺在床上。
额头上一阵疼痛传来,伸手抚去,却不是想象中的触感。
“你醒了!”耳畔传来顾千帆异常温柔的声音,“觉得怎么样”
魏伊人恍然想起,她是在澄王府落了水的,失去意识前撞到了太湖石上,这额头上的伤想来就是这样来的了。
她坐起身来,便觉一阵晕眩,她微微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这次可算是栽了个跟头。
顾千帆将她扶住,一脸担忧:“不舒服我去叫苏老来看看。”
“别!”魏伊人一把拉住他,“只是有些头疼。”
睡了大半日,魏伊人这会儿只觉腹中空空如也,她眼巴巴地望着顾千帆:“我饿了!”
见她如此,顾千帆反而放下心来,唤了青玉留玉把晚膳传进来。
随即,拿了狐裘罩在魏伊人身上,二话不说将她抱到桌边坐下。
看着满桌清淡无比的菜肴,魏伊人苦着脸望向顾千帆。
“你看我也没用,你身上有伤,清淡些好。”说着便将盛好的鲫鱼豆腐汤送至她嘴边,“先喝点汤暖暖胃。”
魏伊人垂下眼皮,看着碗里白亮亮的汤汁,撇了撇嘴,无奈妥协。
席间,魏伊人连手都未动过,顾千帆无比耐心地将饭菜送到她嘴边。
魏伊人只觉自己像个废人一般,她幽幽望向顾千帆:“我有手!”
“你手受伤了!”
魏伊人这才抬起手来看了一眼,又满不在意地放下:“小伤,不碍事!”
顾千帆不与她争论,只手下不停,一口一口地将饭菜送到她嘴边。
魏伊人无奈撇嘴,这是完全把她当小孩子来照顾了。
额间丝丝疼痛传来,她分明记得,当时靠过去,没有感觉到任何阻力,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就抵开了凭栏。
幸而太湖石离得有些远,只撞上了一个角,倘若在离得近些,又或者直接摔落在太湖石上,只怕小命休矣。
“在想什么”顾千帆见她想得出神,轻声问道。
“哦,我在想落水的事,总觉得那凭栏有问题,我靠过去时并未用力,不可能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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