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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过尽为伊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可乐曹

    顾千帆想起白日里的情形,放下了手中碗筷:“是有问题,上好的楠木换成了生虫的朽木。”

    魏伊人只觉不可思议,产生了质疑:“这可是澄王府的用料,胆子再大也不敢用朽木来充数吧,即便要从中牟取利益,也会用些结实的木料来代替。万一哪日出事的是澄王,这闹到陛下面前去可是抄家灭族的罪。”

    “这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此事只怕另有文章。”顿了顿,他将魏伊人揽进怀中,“你今日吓坏我了,不是说好等我下朝回来一起的吗,你怎么自己先过来了。”

    “这不是没几步路吗!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总不能事事都等着你吧,再说你可是定国大将军,指不定哪日就上战场了,我总要自力更生吧!”

    战场!顾千帆心中没来由一跳,似乎有什么事呼之欲出,脑中还未清明过来,便听得外头传来墨玉的声音。

    “将军,夫人,凤护卫在园外求见。”

    那丝念头便一闪而逝,顾千帆收起心中思绪,吩咐了一声:“让他去书房等我!”

    “你是不是让凤池去查今日之事了”

    虽是问句,却又带着肯定。

    顾千帆看着魏伊人眼中的光芒,便知她在想什么。

    “你还是在屋里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我都躺了大半日了,头都晕了,眼下是睡不着的,你总该让我出去透透气吧!”魏伊人目光淡然,不容拒绝。

    见顾千帆不语,她才莞尔一笑,唤了墨玉进来更衣梳妆。

    出门时,顾千帆又在魏伊人身上罩了件貂绒披风,才拉着她向书房走去。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吹了不少冷风的凤池才见着顾千帆与魏伊人相携而来。

    见他们到得跟前,凤池十分自觉地推开书房的门。

    “结果如何”魏伊人走到近前便问了起来。

    “澄王府的一应修缮,包括木料的采买,以及最后的核验都是由工部直接负责的。”

    工部魏伊人与顾千帆不由对视一眼,显然是没想




第一百零五章 夜探王府,“水”落“石”出
    冬月的天寒风冷冽,一旦入了夜,便极少有人愿意待在外头。

    澄王府白日里出了事,夜里便显得凄清无比。

    大红的灯笼在风中不停摇曳,火光闪闪烁烁,叫人看不分明廊檐下的人影。

    顾锦澄负手站在断裂的凭栏前,阴影之下,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更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连其拿着披风出来,踩着碎步上前将披风搭在顾锦澄身上。

    “殿下,您站了好久了,大理寺明日就有消息传来了。夜里凉,先回屋吧!”

    顾锦澄身形未动,只听他微微叹了口气,低低出声:“这园子本是准备青漓进门时作新房用的,却出了这样的事。连其,将留园收拾出来,以后主院儿就在那里了。”

    说完这话,他便转身向着园外走去。

    “是!”连其低声应了,连忙跟上顾锦澄的脚步。

    待他们走远后,回廊处显出一个人影来,未看清他如何动作,眨眼间便到了断裂的凭栏跟前。

    只见他蹲下身来,右手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瓷罐,罐身约莫一指余高。

    瓷罐并未盖上,却不知里面放了什么,冒出缕缕白烟来。

    他将罐子凑到断裂的木头下方,升腾起的白烟刚好便熏着那参差不齐的缺口。

    约莫一两杯茶的功夫,断裂处钻出几条虫子来,夜色中辨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

    只听他低低道了一声:“果然!”

    那几条虫子直直落进罐子里,他迅速将盖子盖上,几个掠步便不见了踪影。

    园子里又恢复了一片冷寂,仿佛方才什么都未发生过。

    永宁别苑,顾千帆与魏伊人方走出书房,便见着苏老自对面匆匆而来。

    “我正好有事与你们说。”他径直进了书房,似是有什么要事。

    魏伊人与顾千帆不由对视一眼,苏老一向不爱管事,除了他们有事找他,他极少有事找他们。

    今日都已入夜了竟说有事找他们,这倒是有些稀奇。

    二人重新走进书房。

    苏老将一个青白瓷罐放到桌上,揭开了上面的盖子,又将烛台放到近旁,他看向魏伊人与顾千帆:“看看吧!”

    明灭的烛火之下,青白瓷罐中,几只小虫来回转动着,它的外形酷似白蚁,却又不尽相同。

    它的体型比白蚁要大上许多,外壳也更坚硬。

    魏伊人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并未找到与之相符的名字。

    “这是什么”她不禁问道。

    苏老却并未答话,而是走到窗下盆景处折了一截小指粗的木枝。

    他将木枝丢进罐子里头,几只小虫便如同遇了水的鱼儿,迅速围拢过来。

    不过一会儿,便全部钻进了木枝里头,而外头便是肉眼可见的孔洞,一如澄王府里头断裂的凭栏,只是这印记新鲜几分罢了。

    魏伊人与顾千帆一瞬不转地盯着罐子里头的木枝。

    澄王府里发生的一切,缘由呼之欲出。

    “这是锯木蚁!”苏老平淡的声音传来,“这种蚂蚁是一切木制品的天敌,它们的破坏力之强,只要达到一定的数量,足以在几天之内钻空一颗手臂粗的树。”

    魏伊人收回目光:“所以,澄王府的楠木根本没有被换掉!难怪我们怎么都找不到楠木的下落,原来它根本就在眼皮子底下。苏老,你怎么看出来的”

    苏老随手将盖子盖上,微眯了眼睛,又显出极得意的神色来。

    “锯木蚁会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味,这种气味与木头腐烂之气极为相似,若不是嗅觉异常灵敏的人,根本察觉不出来。起先我只是有些怀疑,所以夜里专门去了趟澄王府。”

    “此事倒多亏了苏老能察觉,否则,只怕我们到现在还纠结于楠木的下落。”魏伊人轻声道。

    苏老摆了摆手,脸上却是一副骄傲自得的模样:“小事小事。哦,对了,提醒你们一句,这东西可不是哪儿都有的,你俩的见识都没认出这东西是什么,可以想见,这不是单纯的蚁患



第一百零六章 畏罪自杀,死无对证
    大理寺,角落上昏暗的牢房内,只有高高的木窗里透下几丝光亮来,可望而不可及。

    牢房中间只简单摆了一张木桌和四条长凳,靠墙的角落里是张一人宽的木板床,上头发旧的棉被随意地掀成一团。

    张成端颓然靠在床边,仰着头看向那丝光亮,双眸空洞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如今尚未定罪,狱卒并未苛待于他,身上除了有些单薄之外,倒也没有添上伤痕。

    他的手边是两个半截馒头,其中一半还咬了几口,却不知为什么没吃完,又掰成了两半。

    这是今晨送来的早饭。

    自那之后,他的眼中便失去了光彩。

    他猛然闭了眼,发出一声几不可见的叹息。

    随即,他起了身脱下素色外袍铺在简陋的床板上,又将食指放进嘴中狠狠咬了一口,待浓重的血腥味传来,他才松了牙关。

    十指连心之痛,他却是连眉都未皱一下。

    他的神色极为平静,眼中一丝波澜也无,像是一个从容赴死之人。

    带血的食指不停在衣袍上划动着,指尖的鲜血一旦无法写出字来,他又重新放进嘴里咬破伤口,再继续他未完成的事情。

    半晌过后,他才停下了手中动作,而他的食指布已满了凌乱的咬痕。

    疼痛似乎并未让他感到痛苦。他捧起写满血字的衣袍,细细看了一遍,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来。

    “能换来张家的平安,也挺好的。”

    他轻声呢喃了一句。

    将手中的衣袍平平整整地铺在木桌上,他转头望向木窗撒下的丝丝光亮,缓步走去,在光亮处仰起了头,似乎想要从这微光中汲取一丝温暖。

    他闭了眸,长舒出一口气,整个人显出一股悲凉来。

    睁开眼,原先平静的眸子里带了决然之色。

    他退至墙边,蓄了力向着另一面墙轰然撞去。

    嫣红的血,四处溅落,顺着墙面缓缓流下,仿佛地上悄然流逝的生机。

    ……

    大理寺的门口,顾锦澄立在一旁,顾千帆正扶着魏伊人下了马车。

    因着额上有伤,她今日特地戴了一顶帷帽。

    大理寺卿韩易早已恭候多时,见顾千帆还带了魏伊人来,不由一愣,又很快掩饰过去。

    “殿下,将军,将军夫人里面请!”他作出一个“请”的姿势,便在前头带了路。

    他边走边说:“下官将张大人单独安排了一个牢房,除了送饭不许人随意探视。”

    为防疑犯串供,不许探视见人也实属常事。

    魏伊人脚下不停,只淡淡问了声:“除了送饭可有巡查”

    这声音在韩易听来便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他心中有些恼怒魏伊人的态度,碍于顾锦澄与顾千帆,又不敢发作,只得老实回答:“今晨还未。”

    魏伊人拧了眉,心中升腾起一种不详的预感来,她突然顿了脚步,望向韩易:“早饭送了多久了”

    “有大半个时辰了。”

    “大半个时辰竟然不曾巡视!当真是糊涂!”

    魏伊人这番话对久居高位的韩易来说绝对不轻,被一个女子如此指责,他心中是羞恼不已,又不敢辩驳。

    “愣着做什么还不带路!”魏伊人拧眉出声,心中对韩易能否胜任大理寺卿一职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顾千帆与顾锦澄亦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纷纷冷眼看向韩易。

    韩易只觉后背发凉,赶忙带着几人往张成端所在的牢房而去。

    还未走近,便闻见一股血腥味,魏伊人不由看向顾千帆,疾步向着角落的牢房而去。

    原先昏暗的牢房似乎亮了一些,透过木窗撒下的光亮正好照在地上躺着的人。

    他头下枕着大片血色,红得刺眼。

    韩易大惊失色,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叫了人来开锁。

    进得牢内,韩易颤着手向张成端鼻下探去,却未感觉到丝毫气息。

    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看向顾千帆和顾锦澄:“他死了!”

    此刻,却是无人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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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妇唱夫随,花厅叙事
    马车缓缓行驶着,魏伊人窝在顾千帆怀中闭目不语,不知是在养神还是在想事。

    顾千帆的目光停在她额间的伤口上:“得让凤池加快初一他们的训练进程了,有他们护着,我总能放心些。”

    魏伊人睁开眼来,脑子里过了一遍训练计划:“过犹不及,他们的训练已经够快了。怎么他们再好还能比得过你”

    似是对魏伊人拿自己与他们相比有些不满意,顾千帆冷哼了一声,随即又软了话头:“最近越发不太平起来,我不能时时在你身边。而且,昨日之事还不算完。”

    是啊,澄王府之事,对外来说是张成端为利使然,可对他们来说,这不过是个开始。

    魏伊人敛了眸:“你觉得张成端背后的人是谁”

    “不好说!舅母有足够的动机,但凤池一直盯着宫里,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其实你是不信舅母会这样做吧!她若有意除掉锦澄,何必等到他羽翼丰满,早在十二年前就下手了。”

    顾千帆淡淡一笑:“知夫莫若妻!不过,我也没有全然信她。”

    魏伊人认真看向顾千帆,他自小生长的环境便造就了他不可能去全身心地信任一个人。

    即便是在永和帝面前,他也没有将全部的实力展现出来。

    人心不可轻易试探,他深知这个道理,也从不去触碰一些底线。

    可偏偏她是个例外,他的一切她都清楚,没有丝毫秘密,也从来没有防备过她。

    她若想害顾千帆,只怕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那你为何信我连青阳卫和千机阁都敢告诉我,是因为它吗”

    魏伊人将腕间的镯子凑到顾千帆戴着指环的食指边,一镯一环,绯色如火,煞是好看。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灼热温度,顾千帆笑了笑。

    “也许吧!我是因为它才接近你的,它总让我心里生出一种亲近之感,没法防备你。”

    魏伊人笑得不怀好意,伸了手掐在顾千帆脖颈上:“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顾千帆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大掌覆上魏伊人的手,收了几分力道。

    “杀人是要用力的,就你这几分力气,挠痒都不够。”

    魏伊人瞪了他一眼,收回了手:“下回拿刀好了!”

    又笑闹了一阵,马车才到了永宁别苑。

    唐伯早已在阶梯下候着,见着顾千帆与魏伊人下了马车,悬着的心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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