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菜菜仙
他沉着冷静的神态,让玄逸都忍不住佩服,林笛并没有立马回答,而是仍旧如刚才一样,静静的坐在那里,似在沉思,但更像是在静默的等待。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林笛这是在等待什么,但他是帝后,他不发话,自然是所有人都不敢多说一句。
良久后,久到大家都以为这林笛是否已经睡着了时,林笛方幽幽开口。
“捉奸在床,抓人见脏,不是我不相信玄君的一番说辞,但是如今光凭你一面之词,就让本宫相信,此事乃是由魏国忠所为,本宫委实办不到!”
就算是林笛再做最后的挣扎,但他所言也并非虚假,不能因为她是东宫太女就能够无乱冤枉好人。
“逸,帝后所言你也听到了,你看这事该怎办!”
玄逸道:“臣伺自然是调查的清清楚楚,有了切实的证据之后,才如此说的,就请帝后与殿下稍安勿躁!”
稍安个毛线,如今林笛那小子,别看他一副淡漠的表情,实则心里早已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只是用他那一份伪装死死撑住而已,若是箫天歌与玄逸二人再演绎得劲爆一点,保不准,连他林笛也会有如漏气的气球般,顿时间给泄了。
玄逸对一旁的仆从道:“将御药房的小邓子叫来!”
很快,御药房的小邓子便来到了跟前,因他官位低,这后宫的主子并不多见,更别提这后宫之主,以及像箫天歌这样的太女了。
乍然相见,自然是极为紧张的,一脸的惶恐,刚一进屋便慌忙双膝跪地而拜。
“奴才御药房小邓子参见帝后,参见太女殿下!”
玄逸拿了一根青色的草叶,走到小邓子跟前站定,徐徐开口。
“小邓子,你可认识这是什么草?”
小邓子听到问话,自然是不敢怠慢,忙将头抬了起来,当他看到玄逸手中的那一株断肠草时,心猛然一紧。
“回玄君,此乃断肠草。”
“前些日子,魏国忠是不是在你那要了些这个草药?”
小邓子一听魏国忠的名字,很自然就联想到林笛,帝后可是这蓝御的国父,其势力无论是在后宫还是在蓝御国上下,到处布满,有如大树之根般,盘根错节。
箫天歌锐利的双眸似能够洞悉小邓子心中的想法,不由道:
“你无须害怕,这里有本宫,有帝后在此,只要你实话实说,定然不会有人胆敢伤你半分毫毛!”
箫天歌的话似一剂定心丸,让小邓子瞬间有了保障,复又给她二人磕了一头,方小心翼翼的说道:
“回各位主子的话,确实是这样,当时魏公公说最近凤霞宫中虫鼠闹得厉害,夜间穿梭不停,惹得帝后不能夜不能寐,故拿了一些说是去灭虫鼠,奴才当时也未曾多想,便也就拿了一些给魏公公。但奴才当时还是留了点心眼,嘱托魏公公切勿用多了量,以免伤及无辜。”
小邓子的回答倒是从实道来,未有半点添油加醋,都快三十的人了,如今仍旧只是在御药房当一个小太监,可见他并非是林笛之人,也并不是个懂得趋炎附势之主,不然都在宫中二十多年了,起码按常理,也该混个掌事来当当了。
故,他的话,箫天歌自然是深信不疑,但她信还不够,如今必须要林笛心服口服,但林笛又岂非是那种容易对付的主,他不鸡蛋里挑骨头,怎么对得起他帝后的高贵身份。
如今要抓的是他宫中之人的把柄,要对付的也是他的得力助手,箫天歌此刻紧咬着魏国忠不放,无疑是要斩断林笛的左右臂膀,若是再狠一点,就是想顺藤摸瓜,将他林笛也一并揪出来。
屋中燃烧着帝王专用的龙涎香,清淡而凝神,这种香气,十分好闻,却并不刺鼻。
小邓子说完之后,大伙都在静默,但这只是表现,大伙的静默,并不表示,他们此刻就像是一块木头似的杵在这里,而心里却并无他想。
林笛不开口,箫天歌自然也是悠然自得的在一旁喝着热茶。
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 第一百八十二章 替罪羔羊(2)
林笛这次是大义灭亲还是一力的包庇魏国忠,全看他接下来的话该如何说。
“小魏子去御药房拿药时,可曾有记录?”
小邓子闻言,忙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册子,双手举于头顶上。
“回禀帝后,各宫的领用都记录在此本小册上,还请帝后过目!”一旁随侍的仆从忙走上前,从小邓子手中接过那本册子,再递给林笛。
林笛接过册子,扫了小邓子一眼,将视线挪向手中的蓝色小册,然后翻开页面,认真细看起来,翻至第三页时,在中间部分,果然看见了魏国忠的名字,以及那所领之物。
如今证据确凿,即便他是后宫之主,亦不能够再维护魏国忠那狗奴才了。魏国忠一向是个谨慎之人,为何关键时刻,却犯如此糊涂?
脑海中忆起那晚魏国忠从外面回来时,面色红润,身上还有一股子淡淡的酒香,如今再次想来,心忍不住往下沉。
该死的奴才,知道是去办正事,却还如此不懂得收敛一些,如今证据确凿,纵然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亦不能够只手遮天不是!
心思百转千回,余光瞟向一旁的箫天歌,她倒是挺悠闲的,边喝热茶来边吃糕点,神情自若,嘴角边还噙着一抹淡淡笑意。
完全不像是在审问犯人,倒更像是在那赏风景或是优哉游哉的享受之中。
如此这般,林笛心中越发气氛,恨不得将箫天歌扔进湖中洗泡一番就好,忍了又忍才将满腔的愤懑勉强压了下去。
合上本子,林笛眼中精光乍泄,沉声道:
“把魏国忠那狗奴才给本宫押上来!”
箫天歌扯出腰间的丝帕,擦了擦手掌,心想着,好戏终于上演了,待会这出戏给命个名字的话,就叫做主人打狗。
待她擦拭完毕之后,魏国忠也被人从外面押了进来,一脸的猪肝色,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一脸胆怯的盯着面无表情的林笛。
“小魏子,如今太女与玄君都说月前你在御药房领了断肠草,你可承认?”
魏国忠一脸惨白,身体犹如刷康般止不住的抖动起来,但他好歹见识过大场面,所以暂时还没有完全被吓傻。
仍旧抱着一颗侥幸心理,躬身回道:
“回主子的话,哪儿啊,奴才要那东西做...”
“放肆!”魏国忠话还未讲完,林笛猛人一声断喝,紧接着将手中的蓝色小册子往地上重重一扔。
魏国忠本就是在强制隐忍着,用那一份顽强的隐忍力在支撑着自己,让自己没有吓得有如一滩烂泥。
但现在,所有的支撑点在这一刻瞬间坍塌,他双膝跟着一软,整个人便倒了下去,噗通一声跪趴在僵硬的地板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望主子息怒...”他不停的磕头,不停的用额头磕着地面,整个屋中非常安静,只有魏国忠磕在地上发出来的‘嗵嗵’声,他磕得那样重,该是极为用力的。
林笛心中免不了一阵心疼,魏国忠伺候他这么多年,对他忠心耿耿,如今要他亲自对付他,他自然于心不忍。
再过冷血之人,他亦是有着一颗人肉之心,更何况,他与魏国忠主仆十几年了,听着他用力磕在地板上的声音,他的心里十分难受。
但此刻,若是他心软,包庇魏国忠,那么他以后在这后宫之地,还如何立足?他帝后的威严又何在,这后宫众奴才还不有样学样经常犯错?
即便心疼不已,但仍旧不能够姑息,要怪就怪他魏国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要怪就怪他关键时刻还贪杯,以至于头脑不清醒,误了大事,他救不得,亦救不了。
“小魏子,如今证据确凿,由不得你在此抵赖。整月下来,就你一人在御药房拿过那断肠草,而恰好皇上又是中了那草之毒,你且跟本宫说说,是谁借了你这个狗胆,胆敢在皇上食物中下毒的!”
魏国忠吓得又是一抖,眼泪鼻涕横流,整张脸都抵在了地板上,眼泪有如泉涌般汹涌而至,亦悉数滴落在坚硬的地板上。
即便是炎热的夏季,然满屋子却被林笛全身散发的那股子寒冷之气所笼罩住,让温度骤然间下降不少。
丝丝寒气由地板上传至魏国忠的双腿上,再由双腿传至心里,让他整个人让若置身于冰窖之中,彻骨的寒冷,然这种冷,比起此刻林笛眼中的那股子寒意,却根本不值一提。
他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次是无力乏天了,而他家那位主子也不会再维护他了,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做奴才的,有时候就是要为主子两肋插刀,主子有难时,替主子去死。他魏国忠虽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但也知道忠心护主这四个字的意义。
早就做好了今日赴死的准备,只是当灾难真的降临之时,他仍旧止不住的会去害怕。
“回帝后,没有任何人指使奴才这么做,奴才会如此做,全是奴才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还望帝后明鉴!”
一切都按预料中发展,魏国忠最终因为躲避不掉而将责任全部往自己身上揽,她亦早已经料到,只是在惋惜之余,也不得不对魏国忠这奴才抱有一丝的佩服之情,如此忠心护主的奴才,还真是少见。
但,他说是就是了么?
“魏公公,用毒毒害母皇,对你有何好处?我母皇待人一向亲和,也未曾处罚过你,你又为何要这么做?”
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即便他如何畏惧,也摆脱不了枉死的结果,既然死都不害怕了,他又还有何畏惧的?
他如一条僵硬的虫子,缓慢的从地上一点点爬了起来,再一点点将头抬起来,刚才的惧怕顿时烟消云散,泪痕虽未干,嘴角边却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看不惯皇上的偏心,我家主子与她夫妻多年,共患难过,从皇上还是公主之时起便一直跟随在她身边,默默支持着她。但自从皇上登基之后,便广纳夫侍,特别是自从皇贵君慕容亦进宫之后,皇上对我家主子,更是连正眼都不曾看一下。我家主子夜夜忧心,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皇上虽偶尔会驾幸凤霞宫,但那并不是因为爱我家主子,更不是因为想念我家主子,怕他孤身一人寂寞难耐。她会过来,只是因为害怕于主子娘家势力,更害怕天下臣民说她不能雨露均沾,只独宠一人。”
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 第一百八十三章 替罪羔羊(3)
说到此处,魏国忠犀利的眸子扫向林笛身旁坐着的箫天歌,眼底是满满的恨意,突然狂笑一声。
“哈哈...也算是上天有眼,被皇上宠爱有加的皇贵君慕容亦突然离世,我就想着这下好了,连上天都看不惯皇上的独宠了,让慕容亦走了,这下该想起我家主子了,可哪里知道,皇上不但没有将心思放到我家主子身上来,还因此伤心过度而龙体违和,一病不起。望着我家主子夜夜长声叹气,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奴才终于忍不住了。”
说到此处,魏国忠眼神陡然一亮,眼中杀意四起,狠厉的说道:
“既然皇上无情,那么就休怪我无义,她让我家主子难受,我就要她以命偿还,哈哈...”
魏国忠双目通红,仰头大笑,瞬间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恐怖而狰狞,这如是别人,望着魏国忠那说的头头是道的原因,再看他此刻的样子,一定会铁定认为,给箫静竹下药,想要毒害箫静竹的那个人,就是魏国忠无疑了。
但此刻坐在那里,看着魏国忠自编自演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有着一颗聪明脑袋,不会那样因随便说几句话,胡乱编个故事或是借口,就能够蒙混过去的箫天歌。
即便魏国忠的故事说的如何的绘声绘色,演技又是到了如何炉火纯青的地步,她都不相信,仅仅是一个这样的原因,魏国忠就吃了雄心豹子胆敢下毒毒害她的母皇。
谋害帝王之结果可是要灭九族的...
但如今的结果是,魏国忠一力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而眼下所有证据亦都表明与林笛无关,一切皆是真的就好像都是魏国忠一人一手策划。
因护主心切,从而起谋害之心,亦是不无不可...
望着笑得猖狂的魏国忠,箫天歌神色冷冽。
“魏公公你可知你所犯之罪,可是要灭九族的?”在听到灭九族那句话之后,魏国忠原本淡漠的眸子再次急速闪过一丝的慌乱与害怕。
他死不要紧,若是因为他而让九族都因此遭受牵连,他日下得黄泉,他魏国忠又有何颜面面对底下的列祖列宗?
他断了子孙根已经是对祖宗大大的不敬,如今还因为他而让家族蒙受灭族之灾,他又如何还能够平静面对,他自己可以死不足惜,可让他的族人因他之错而遭受如此结果,他实在是于心不忍。
所以,他唯有将那一丝的企盼,投向林笛。魏国忠此刻的心情,林笛又岂会不知,再者,他能够如此为他着想,将所有罪责一力承担,他又岂能如此自私,冷血将他的九族一并灭了。
“小魏子会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实乃是因为本宫管教无方,酿成今天局面本宫亦是难辞其咎。他日皇上醒来之时,本宫自当会亲自请罪。但小魏子对本宫之心日月可鉴,乃是忠心不二,鉴于此事并非是他一己私心,好在发现及时,也未酿成弥天大祸,故依本宫之见,将小魏子打入天牢,容后发落。念在你多年来对本宫忠心耿耿的份上,本宫不但不灭你九族,还保你全尸。小魏子,如此结果,你可满意?”
魏国忠匍匐至地上,涕泪再次横流,却恭谨而沉着的回道:
“奴才多谢主子...”
这个结果一早就被箫天歌所料到,魏国忠与林笛狼狈为奸,如今除去他,可谓是让林笛顿时失去了一条手臂。
别看他仍旧装得一副淡淡的表情,那心里只怕早已经翻江倒海,更是将箫天歌生吞活剥了不下数十次。
至于魏国忠的家人,他们本就与此事无关,箫天歌自然也不会咄咄逼人至此地步,非得要让魏国忠九族皆灭。
她亦是一个有良心之人,杀害如此多的人,以满足自己的好胜心里,这样的做法,她并不赞同。
箫静竹中毒一事,表面上算是已经缉拿了真凶,暂时落下帷幕,因箫天歌不相信宫中的御医,故箫静竹日后的的恢复,皆由乌鸦一力承担。
天牢中,气温低,湿气重,四周弥漫着一股子浓烈的发霉味道,想是平时过关了舒服日子的人,乍然到得这里,一定会不太习惯这里的恶劣环境。
牢中一角,穿着白色囚服,蓬头垢面,早已经没有当日那种狗仗欺人气焰的魏国忠双目无神的蜷缩着坐在地上。
牢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魏国忠听到响动之后,像是忽然被人将本是脱体而出的灵魂又重新唤了回来。
陡然间目光一亮,望向门口,正好看到林笛从门口躬身走了进来,魏国忠慌忙起身,跪趴在地上。
“主子您身份尊贵,岂可纡尊降贵,到这种地方来...”区区几个小时而已,魏国忠整个人就好像瘦了一大圈,满脸的憔悴不堪,连嗓子也一并哑了。
林笛也算是对魏国忠主仆情深,从前那般不可一世的人,不但为了他到了天牢这种地方,更是亲自将满身脏污的魏国忠扶了起来。
面色虽仍旧显得有些平淡,却掩饰不住双眼中那一抹抹不忍之情。动物皆有情,更枉论是人了。
魏国忠随着林笛的相扶而站了起来,脸上布满了沧桑与憔悴,双目中布满晶莹。
这一刻,林笛突然觉得,他平时嘴中时常所喊的小魏子老了,而他今后也不能够再随意的喊他了。
因为过了今晚,他便永远的离开他,离开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人世间,而亲手送他上路的那个人,竟然还是他林笛。
多么的可笑,多么的令人心痛...
这些年来,他是他的奴才,但很多时候,他都将他视为一个亲人,一个可以将整颗心托付给他的亲人。
而今天,他竟然要亲自送这样一位亲人上路,他如何还能做到无动于衷?他终究还是不能像外表所现的那样,冷漠无情的。
他没有说一句话,从进这个牢门开始,他的唇一直就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面无表情。
只是大家不知道,这个被世人认为沉着冷静,淡漠与世无争的帝后,此刻的心却是翻江倒海的难受着。
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 第一百八十四章 替罪羔羊(4)
他的手一直扶着魏国忠的手腕,并没有因为他的起身而松开半分,相反似乎还稍微用了一些力道。
魏国忠不知道林笛这是为何,只得一脸疑惑的望着他,他的这个主子的心理,他这个当奴才的确实不好妄自揣摩。
但,他的心里却是感动的,他一个奴才,能够得到主子这样的相待,他死又何妨?
跟随林笛一同前来的奴才忙搬了一张四方桌子进来,又附带搬了两条凳子进来摆在桌子旁边。
只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桌上便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美味,虽然这一桌的美食,与这阴暗潮湿的天牢十分不搭调,却并不影响林笛的这一份心意。
当桌上摆满了食物之后,原本端菜,搬桌子的奴才统统退下,只剩下眼中含着一汪清泪的小禄子在一旁伺候着。
当林笛要扶着魏国忠坐到桌前的凳子上时,魏国忠隐忍了许久的泪,终究是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主子...您让奴才如何舍得丢下你...”只觉喉咙似被什么给堵住了一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双膝一软,整个人作势又要往下跪。
好在林笛一直扶着他,在他即将要跪下之时,忙用手相扶。
本是毫无波澜的眸子也渐渐黯淡下去,只是他不如魏国忠与小禄子那般涕泪横流,止不住的啜泣起来。
他是帝后,他是后宫之主,即便天塌下来,他也必须做到面不改色,从容应对,因为只有如此临危不乱的姿态,才能让他应对一切突发而至的灾难。
然这一刻,他更宁愿自己是个简单而又平凡的普通人,他也有情绪,他也有喜怒哀乐,亦如此刻。
亲手送自己的亲信上路,这样的感觉,尤为令他难受,他也很想像魏国忠与小禄子一般,满面忧伤,痛哭流涕,很想将满腔的愤怒以及悲伤通过这种歇斯底里的方式从而发泄出来。
但,他的身份以及地位,却让他不能够像一般人一样。
“本宫已经吩咐过去了,今夜这牢中不会再有人过来打扰到我们。本宫怕人多嘴杂,故也只留下你徒儿小禄子在一旁伺候。这里此刻已经再无外人,也没有帝后,若是你愿意,本宫此刻亦愿意做你的朋友,你的兄弟!”
一句朋友,一句兄弟说的魏国忠刚刚憋回去的泪水再次汹涌的夺眶而出,因为实在是太过激动,他除了感动的涕泪横流,似乎连一句像样的话都已经说不出口。
林笛扶着魏国忠坐下,而后自己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整个牢房很压抑,空气中浮动着一种叫做悲伤的气流,与这满室的霉味混合到一起,越发的令人难过。
林笛的表情虽然仍旧与从前并无多大的变化,然他已经放下身段,亲自举筷为魏国忠夹菜。
很快,魏国忠的碗里便已经堆起了一座高高的小山。魏国忠流着泪颤抖着伸手拿着筷子夹住林笛夹给他的菜往嘴里送。
虽然他现在即便是吃山珍海味也已经是食之无味,却仍旧有如机器般夹着这些菜塞进嘴里,咀嚼吞掉。
“那**去御药房拿了那断肠草回凤霞宫,本宫见你面色红润,身上有股清淡的酒香,就该在那时候起警惕之心,可是本宫却想着你身居宫中多年,该是早就老谋深算,一般人定是算计不到你,却哪里知道倒是本宫高估了你。你醉酒一时糊涂,竟在御药房留了姓名,如今你落了把柄在他人之手,人家自会乘胜追击将你严惩不贷。你虽只是本宫的奴才,但本宫早已将你视为家人,今日之仇,本宫定会铭记于心,他日定当替你讨回来!”
说到此处,林笛本是平静的双眸乍然显现两抹精光,一抹狠厉迸发而出。
魏国忠此刻早已经深知自己大限将至,虽然他与所有人一样,将死之时皆有些畏惧死亡,但此事已成定局,再做抵抗亦是无谓挣扎。
况,他魏国忠何德何能能有像林笛这样的好主子,这样推心置腹,将他视为朋友,更喻为兄弟,乃是他魏国忠祖上积德,三生有幸。
死,有何畏惧?古人常说十八年之后将又是一条好汉,他魏国忠在这皇宫中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伺候主子,若是能够讨得欢心,自然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受人崇敬,但若稍有差池定也会小命不保,做宫女、太监的,从进宫那日起便就已经做好了时刻掉脑袋的打算,况他魏国忠还活了这么些年,又承蒙他家主子如何厚爱,已经是死不足惜。
吃了几口饭菜之后,魏国忠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擦掉脸上的泪痕,再整理了自己的衣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情自若,态度恭谨,跪趴在林笛跟前。
他双手伏地,整个人都贴着地面,头亦是紧贴着地面。
“主子的心思,奴才统统都明白,奴才一直不是一个会讲话的人,这些年来,也让主子操了不少心思,还望主子能够原谅奴才则个。事已至此,还望主子不要因为奴才之事太过劳心劳力,以免伤了凤体。日后奴才不能够再伺候主子左右,不能够再为主子分担一二,还望主子自己日后多多爱惜自己的身子骨,能够让奴才安心上路。”
魏国忠徐徐道来,虽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却可以从他强制隐忍悲痛的嗓音可以听得出来他此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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