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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道士下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熄灯大师
这样,年兽就再也没出现过。人们才知道那老婆婆是一位神仙下凡,于是便把这一日称为除夕和过年。再后来,据说这个年兽被一位仙人囚禁在了仙霞山上,再也无法出来祸害凡间。”
老者所叙的这个故事,和我昔日曾经听闻过的版本基本雷同,值得好奇的是,这个老者是如何知晓的这般详尽。作为降妖的道士,我们知晓,在情理当中。他知晓,则属异常。
老者许是瞧出了我们的疑虑,停了半刻,解释道:“我祖上都是修道之人,尤其是曾祖父,他虽并未成仙,可也算得上个半仙,且在桂州一带颇具盛名。以上的这些,都是我年幼时听他所讲的。”
难怪如此,继续问道:“可是,年兽不是每一年除夕才会出现吗?您怎么就笃定如今出现的这个是年兽呢?”这才是令人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所在,原本,亦曾怀疑过年兽,但只是怀疑而已,不敢断定。
老者伸手,缓缓摸了摸下巴的胡子,“除了年兽,还能有谁有这个本事?而且你们看,它确乎一天换一个口味的,虽则并不知晓它是如何从仙霞山跑下凡来的,可我敢肯定,定然就是他无疑。”
见这老者对我们用语谦恭,好奇道:“我们四位的年纪,都能当您孙儿,您为何要用谦称呢?”
老者是这般解释的,他说:“我虽不知四位是何身份,但能画出这种颜色符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之辈。据我所知,如今修道之辈当中,没有多少有这般的好本事。”
毕竟是修道之人的后辈,眼力还是火辣辣地毒,这老者,身上隐隐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亦是修道之人。
老者语毕,忽然流露出一抹担忧之色来:“不过,这年兽如今的威力,比当年有过之无不及,当年对付它的手法,现今已不管用了。你们的符,怕是顶不了多大的作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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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道士下山 207:年兽(二)
老者蹙眉道:“昨日我就想到了多半是它,于是吩咐家中和邻居们一众贴红纸、穿红袍、挂红灯、敲锣打鼓、放爆竹,可无济于事,家中的牛,还是悉数全都丢了。你们说,不是年兽,还能是什么?”
瞧老者打量了几眼,得出结论道:“您老亦不是普通之辈。”
老者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来,“过奖过奖,只是秉承祖父的遗训,有些见识罢了。与你们四位,还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客套完毕,老者继续又说道:“丢了牲口还算小事,就怕这两日它会将目标转移到人的身上来。”
老者所言,正是我最担心所在,倘若当真是年兽,年兽可是吃人的凶兽。届时,这贵州城的百姓,兴许还不够它塞牙缝的。
灵玉终于按捺不住,在一旁插语道:“放心,只要贴上我们的符,别的不敢保证,人肯定毫发无伤。”
许是灵玉太过自信满满,语气又太坚定,使得老者的神情,讶然之余,更是探究,“能否有幸得知您四位的身份呢?”
灵玉这孩子,瞬间摆出一副傲娇的模样来,“家师玄静先生,想必你也是有所耳闻过的。”
此言一出,老者的神情,分外震惊,“恕小老儿眼拙,原来是天师的四位爱徒,那一定是茅山五真人中的四位了吧?”
灵玉摆出一副更加傲娇的模样来,仿佛在说“算你有见识“,看地人真有种拍他一砖的冲动。
然,还真别说,老者连这都听闻过,当今道界,确乎是称呼我们五位师兄妹为真人的。初次听闻之时,觉得受宠若惊,更加觉得违和感极重。
真人这般的词语,最先,则是用在我们的三清老祖那些徒弟身上,诸如太乙真人。后来,在凡间的修道之人当中,开始渐渐风靡。然,一般被称之为真人者,俱都是五六十岁以上的老者,鲜少有年轻人。
我们五位当中,年纪最大的,则是大师兄,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六。当初被称之为真人时,还不足二十周岁,而我,还是位二八有余的小姑娘。后来,便渐渐习以为常了。
老者的脸上,原本还带着惆怅与忧虑,此时,则开始浮现出了喜色,“有四位在,那小老儿就放心了,这下子,桂州有救了。”
“务虚如此客套,您是老者,不必谦卑。”大师兄许是在一旁看不下去,出语道。
可不是,一位年逾古稀的长者,对着我们这群孙辈之人毕恭毕敬,楞谁瞧见了,心里都不会是滋味。
孰料,老者自己并不以为然,“您们四位在道界,那都是前辈,且一直都在降妖除魔造福人间,值得小老儿去尊敬的。年纪大,并不代表就是权威。”
没看得出来,这老者还未有倚老卖老的嫌疑,倒属难能可贵。
“那悉听尊便吧!”既然人家自己都不介意,咱自己不能驳了人家的情谊,反正称呼不过一个外号而已。
后来,老者满心欢喜,眉开眼笑地告辞了,那副模样,宛若找到了救世的神灵一般。
其实,平心而论,不论他们三位如何,反正我是毫无一丝信心可言,毕竟,直到此刻为止,连自己所要面对的是何方神圣都不曾知晓。那日,路过酒楼之时,并未感知到有妖气的存在,若不然,亦不会判断不出来发生了何事。
饕鬄为上古凶兽,年兽亦为上古凶兽,但凡凶兽,同时俱都是上古兽类,他们的身上,一般鲜少有妖气存在,即便有,亦不是普通的道行便能感知到的。
思索的同时,随口问道:“华阳,你怎么看?”语毕,猛然察觉到大师兄和灵玉都意味不明地看着我,这才反应上来,恨不得给自己重重一拳,赶紧补充道:“你们三位怎么看?若不然,灵玉你先说?”
灵玉顿时满脸欣喜,愉悦地答道:“那老者所料应该没错,必是年兽无疑。”
灵玉都能断定是年兽,那便当真是年兽无疑了。与此同时,华阳和大师兄俱都跟着点了点头,表示出了认同来。
不由得感叹道:“这天上的神仙们,也不晓得把本职工作做好,让这年兽偷跑出来为祸人间,也不晓得是哪个无德的仙人或神人在看管着它。等他自己发现玩忽职守了,还不晓得要等到哪一日。估计那时,整个人间多半都没了。老实说,对这些所谓的仙神们,我是不抱任何希望了,与其指望他们,还不如自己动手来地更为实际一些。”
可不是,他们只要不把自己所饲养的宠物放出来危害人间便是好事,岂能指望他们会造福苍生呢?这话,若是散逸仙人或者楚江王在此,定然会提出反驳,与我捯饬上半晌。
“此言有理,你说的极对!”灵玉附和道,朝我伸出大拇指来,“这凡间那些为官者,岂非如同天庭那些仙神一般?”
”岂能一般,凡人岂能比得上仙神来,岂能有他们活地那般滋润?”
”滋润?谁晓得他们是否活地滋润呢?兴许,他们还羡慕凡人的生活呢。”灵玉不以为然道。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对于他的说法,其实是认知的,仍嘴上,仍是习惯性地反驳。
灵玉亦是同我反驳道:“子非鱼,又焉知鱼乐还是不乐呢?”
发牢骚未用,同灵玉争辩亦是未用,最终,这种事情,还不是得靠我们茅山这些道士们。
大师兄见着我与灵玉在一旁争论,一直都默默地观看着,既不出语帮灵玉,亦不帮我,隔了片刻,出语道:“那些符,百姓们都应该已经贴上了,我们就等明日的结果。”
点了点头,肯定道:“好,今日养精蓄锐,明日好好备战!”初步计划是明日,至于具体情况,只能说明日再做具体分析。
无意当中朝华阳瞥了一眼,见着他一直低着头,目光盯在地面之上,似是在思索些什么,想要张口问他一句,但最后,却是欲言又止。方才,问他怎么看之际,分明瞧见了他脸上的欣喜来,可语锋转的瞬间,亦是同时瞧见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
原本,很少有晚膳的习惯,但或许由于大师兄所做的饭菜太合人的口味,最近几日,一直都在加餐。
晚膳的时候,发觉华阳似乎吃地极少,于是便问他:“华阳,你这几日究竟怎么回事,为何就吃这么一点?莫不是晚上用膳还不大习惯?”
华阳抬头朝我看了一眼,神情颇为复杂,答道:“兴许吧!”随即又低下头去,闷闷开始扒饭。
瞧见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连带着,自个的胃口亦是受到影响,吃了几口便有种饱饱的感觉。
大师兄不知是察觉到了我的异常,还是察觉到了华阳的异常,盯着华阳看了几眼,随即便将目光长久停留我身上,但并未出语追问。
用完膳后,分道扬镳各自去歇息,瞅见大师兄与灵玉已走远,以拦住了华阳的去路,问他:“你这几日究竟怎么回事,饭吃的少,话更少。”
可不是,反常地不是一丝半点,自打那夜来我房中之后,自打第二日开始,这几日以来,华阳加起来所说过的话,还未曾有十句,与我目光对视的次数,不超过三次。可是一间屋檐下,总会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便见到了,他亦是低着头,情绪似乎极为低落。
岂能不知晓他在想些什么,正是由于知晓,才想开口询问,可又无法去询问。时常在想,为何会是自己,紫阳观那么多女弟子,不乏美貌之人,不乏性格好之辈,为何偏偏是我呢?
并非不自信,只是一直想不通而已。若论美貌,至少一直仰慕他的静和就不输我;若论性情,紫阳观随便一个女弟子出来,那都是完败我百倍千倍的。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道行比普通的女子高一些。可这拥有高强的道行,与男子而言,并无实质性的意义。
华阳盯着我,看了足足半晌,缓声开口道:“你莫要如此,若不然,我会心生误会。”
“误会什么?”随口问他。
华阳吁了一口气,答道:“误会你在乎我,误会你心里有我,误会你对我动了心。”一气呵成,期间不带任何停顿。
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里面包含着有着太多的希翼,赶紧把头别在一侧去,“我只是害怕你患病了,如此一来,以后谁替我挡祸呢?”找了半晌,终于找到这个合适的借口出来,可谓是煞费苦心。
方才有一瞬间,萌生出一种想要逃跑的念头,连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何会有这般的念头产生。或许,并非是不知,只是不愿承认,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思畴之际,只听着他的声音在耳畔传来,“放心,承诺的东西,我自会做到。”随即,耳边开始听到缓缓的脚步声。
抬头,瞧着华阳离去的背影,内心,突然涌上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别扭,别扭到想要抓狂一般。<




女道士下山 208:年兽(三)
夜晚,又是辗转反侧,一夜难眠,思前想后,前尘往事诸多画面浮现在心头,以致于,睡去之后,又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回到了第一次去扬都的情景。初到扬都的那日,听小二说扬都的十大小吃颇负盛名,随口说了一句想吃。后来,大师兄当真将那十味小吃摆在我的面前。可惜的是,各自吃了一口,觉着并未有想象那般好吃,便随手丢掉。
大师兄瞧见之后,眼眸顿时黯淡下去,当时,原本想说句安慰的话语,可素来没心没肺惯了,又不知说什么为好,只得干巴巴走到窗边,想从地上捡起。
无意当中,瞅见二师兄站在窗下,低着头,似曾在思索些什么,脸上的神情,极为沉静。
那是梦,然则,又并非只是梦,而是一段真实的过往。只不过,印象当中,一直都只有大师兄的画面。经由这一梦,才蓦然记起,那日原来华阳当真就在身边,只不过在视线难以企及的其他范围。
这些年,细细回想,不管我去哪,华阳都会跟着。以往的时候,鉴于几乎都有大师兄在,很少注意到他,甚至于,彻底将他的存在给遗忘。休怪我,要怪只能怪他自个,怪他总是默默充当一个旁观者一般的角色。就连三师兄,偶然都会流露出自己的心绪,灵玉更不带言语,唯有他,从未说过半句和爱慕之情沾边的话语来。
华阳虽则并非十分张扬的性格,可绝迹不是隐忍的性格,然,这些年,他却似乎一直出于被动的格局当中,也不晓得是何种缘由。记起他以前的言语,开始细细思索,自己是否当真曾经有过一些无心之举,从而导致他有了踌躇之意。可思索了半晌,仍是毫无一丝头绪,只得闭着眼,继续困觉。
天宝十二年除夕,小雪。
一大早便被灵玉给吵了醒来,那孩子,站在房门外不断喊着我的名字,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给瞧见,还以为是在叫魂一般。
且听听他是如何叫喊的,“紫竹,紫竹,快起床了!师姐,师姐,快起床了!紫竹,紫竹,再不起床,我可就要使用法术进门了哦!紫竹,紫竹……”
这道充满魔性的声音,谁还能继续睡得着?穿戴好,打开门,没好气看向他:“大清早的,你到底在鬼叫什么?”
灵玉嘻嘻一笑,“昨日瞧见一件衣裳,感觉不错,心思念着你穿着会好看,便买了回来,你快换上让我瞧瞧!”
顺手接过来看了一眼,原是一件大红色的云锦棉衣,其上绣着一只大鸟,展翅高飞,做工十分精细,针脚颇为精良,一看就是价格不菲。尤其是那只大鸟,虽看不出是何种长类,然,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极其逼真,宛若有种即视的真实感。
问灵玉:“你确定这绣的不是凤凰?”已经看出并非凤凰,但似乎与凤凰有着几分相像,一时三刻之间,当真辨识不出这是何物。
灵玉摇了摇头,故作一副得意的神色,“并非是,这鸟名叫玄鸟,是一种上古神兽,还以为你已看出。”
难怪感觉有几分面熟,《山海经》和《淮南子》当中记载过玄鸟这种古兽,亦曾在其他古书当中有过相关的记载。方才,心中一直有心事,注意力不大集中,并未细想,因而未曾辨识出。
在这里,给看客们普及一个常识,其实凤凰原指两种不同的神鸟,凤是风鸟,凰则是光鸟,。世人通常将凤和凰解释为雌雄不同的同一种鸟,或者认为压根就是一种鸟的称呼,试图从现实中找到一些鸟的形象,去附和、实体化这种并不存在于现实之中的凤凰,于是就有了如今衣饰上的凤凰图案。
众所周知,凤凰图案一般只用于皇后和嫔妃的服饰,普通的百姓若是用了,那可是僭越,是绝对要掉脑袋的谋逆大罪。
正是深知此理,才向灵玉进行追问,才觉得讶然。如今,知晓是玄鸟,更觉得讶然。这凡尘间,鲜少有把玄鸟作为衣裳图案的。再者,由衷感叹道:“灵玉,你这审美还真够特别的,这般艳丽,让我如何穿得出去?”
灵玉眼神微微一动,“你成亲的时候,只会穿的比这还要艳丽。”
成亲?心猛地震了一下。脑海当中,从未有成亲这般的意识。与正常的女子而言,按说应该都幻想过未来夫婿的模样,幻想过成亲的场面。许是由于从小便修道的缘故,总觉得,成亲是一件离自己遥不可及的事情。
佛门之人,是不允许成家的,但我道教,并未有这般的规定。若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女弟子对三位师兄和灵玉虎视眈眈。
将衣裳拿在手里,左看半晌,右看半晌,不断端详。
灵玉瞧见我这幅谨慎的模样,不由得吐槽道:“你是生怕我在衣裳上下毒吗?用得着这般仔细?赶紧穿在身上,让我瞧瞧是何种情景。”紧接着,则开始了不断地催促。
不厌其烦,只得拿着衣裳回了屋中。穿好之后,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可不是,一直不大喜欢颜色太过鲜艳的衣裳,尤其是赤红色、火红色、绛红色和绯色这种,总觉得太过艳俗。但或许,并未是颜色本身的错误,而是自我感觉自己并不适合太过艳丽的色彩。
带着几分扭扭捏捏,终于走出了房门,灵玉看见我出来,脸上的神情,就像吃了苍蝇一般,嘴巴长地老大,嘴里不断啧啧叹道:“好美!好美好美!看来,我的眼光还是极为精准的。”
“你就巴结我吧,反正说好话又不花钱。”言语的同时,注意到大师兄和华阳俱都已来到了门外。
大师兄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惊艳,连华阳亦是如此。不知晓自己是当真穿红色的好看,还是由于他们联想力丰富,想到了其他的场景。
灵玉的审美是不差,然,更重要的,十有**是由于情人眼里出西施。被爱冲昏头脑之时,对方即便是抠脚,兴许都能解读出不一样的风情。若不然,为何会说爱情是盲目的呢?
防止他们一直用那种狼看到肉一般的眼神盯着我瞧,提醒道:”都给我收回视线,换了件新的衣裳,也不用这般配合我。正事要紧,赶紧上街。“
本以为已到除夕,街上的人会减少,孰料,那叫一个熙熙攘攘,那叫一个场面火爆。
许是红色着实扎眼的缘故,走在街上,行人不停纷纷回头,还议论指点,再加上旁边还有这三位美男子的助阵,这回头率,当真可不是一般的高。
这些年下来,对于这般的场景,早已屡见不鲜。有时候,真恨不得把他们三个变地丑一些。瞅瞅那些姑娘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哎,可歌可泣呐。不被嫉妒、不被羡慕的人生,是不完满的人生。那就让她们尽管羡慕,尽管嫉妒去吧!
似乎并未有百姓说家里丢了东西,但却有人发现了不少老鼠的尸体。这些老鼠的死状很惨,身体干瘪,全身血液俱已被吸干一般,格外触目惊心。
经过短暂的调查,灵玉总结道:“看来当真是符起了作用,那年兽吃不到别的,只好改吃老鼠了。不过吃老鼠也好,如此一来,老百姓们便少了一个偷吃粮食的祸害。”
伸手朝灵玉后背拍去,“灵玉,此言差矣!你可知晓,存在即合理。自然发展是有规律的,我们不能违背这种规律,若是老鼠从这世间消失,别的生灵亦会跟着陆续消失。万事万物之间,那都是有紧密联系的,缺一不可。少了其中哪个,自然界都将无法正常运转下去。”
灵玉顿时露出了惊诧的神情,“此言,让我瞬间想到了师父,看来你受他毒害不浅。”
毒害?这孩子,一向对师父怕地要命,宛若猫见到老鼠一般,今番,怎生突然之间如此大胆来?询问他:“你就不怕我以后在师父面前告你的状?灵玉呐,你翅膀长硬了啊,连师父都敢随便打趣。”
“就准你叫老头子老头子的,就不准我叫是吗?你这是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灵玉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以前,我是对师父尊敬万分,可如今,再也对他没了往日的感情。他就是个大腹黑,……”
这孩子,愈发口无遮拦了,再这般下去,他迟早得闯出祸来。若不对他给以警戒,若不帮助他悬崖勒马,只恐他活不过几个年头了。
再次伸手,在他后背重重拍了下,“你信不信,你若再敢胡言乱语,你师姐我让你这辈子都变成哑巴。”语毕,看向大师兄那边,“大师兄,你觉得,该拿灵玉如何处置呢?拔去他的舌头,还是?”
原本,其实想问华阳的,但见着他一直心不在焉,仍是那般死气沉沉的模样,顿时来了气,不想再理他。
灵玉见大师兄朝他缓缓靠近,霎时跳出几丈开外,“大师兄,你就对她唯命是从吧。”<




女道士下山 209:年兽(四)
唯命是从?看来,平日对这孩子太纵容了,以致于,让他不晓得什么叫直率,什么叫毒舌,什么叫恶语伤人。
不待出手,便听灵玉的嗷叫声传来,”大师兄,你竟然对我下黑手?不,是二师兄,二师兄,你也对她唯命是从吧。你们俩,都当我不存在吗?别以为我年纪最小就欺负我,别以为我不知晓你们俩那夜都找过她。“
“看来,下手还不够彻底啊!”我是不由得感叹一声,“紫阳观里,今日应该十分热闹吧,若不然,把灵玉送到师父身边去,让师父好好调教调教他。”
灵玉闻言之后,面色瞬间大变,投来无辜的眼神,“好师姐,好紫竹,我错了,我错了,千万别把我送回去。我闭嘴,闭嘴行了吧?”
瞧见他那双清澈又无辜的眼神,原本绝决的心,有了几分松动,无奈道:“少扯皮了,还是干正事吧,今个,可已经是大年三十了哦。”
大街之上,人太多,不利用施法,更不利用交战。找了半晌,终于找到了一处露天广场,空阔,人稀少,脉气亦不错。天时地利人和,中了,就是这里。各自分配好任务,即刻便进行操作。
大师兄开始默念咒语,念咒语的同时,用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圈,所涉及到的范围,约莫十丈左右。十丈的范围,估计应足矣。
灵玉拿着一沓符,去桂州城的城门之上和四方角落去贴。谁让他总是多嘴多舌,不把他打发走,打发谁走?这孩子,离去之前,满满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仿佛想要叮咛什么,又似乎忌惮着,怕大师兄和华阳会出手伤他,最后,只得痒痒然离去。
华阳在地上洒了一些睡颜,睡颜是何种东西,睡颜是一种麻醉药,亦是一种毒药。中了这种毒的人,会暂时失去反抗,昏昏欲睡。若是用来对付普通的凡人或者凶兽,许是还有用处。可若是用来对付一只上古神兽,绝迹是差点。
事实上,并不指望睡颜会对年兽有用,洒睡颜只是其一,在此之外,还需要符咒的帮衬作用。
做完这些之后,所剩下的,便是守株待兔、瓮中捉鳖。至于这是否能逮到兔,全凭天时地利了。
许是少了灵玉的缘故,气氛变地格外安静,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不曾有一人只言片语。
就近找了一颗大树,靠了上去,伸手朝他俩招了招,“都别在那矗着,生怕那地方不显眼似的,舒缓一些,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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