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道士下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熄灯大师
傻儿啊,阿妈是怕你步阿妈的后尘呐,你是对妡儿痴情一片,可她对你呢?是否也是痴情一片呢?你看红菱看你那眼神,那才是一个女子真正迷恋男子时候所该有的眼神。你以为阿妈当真是那种攀附权贵之人吗?倘若真是,当初为何要嫁给你阿爸呢?阿妈之所以会答应亲事,只是由于从红菱眼中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知晓她若嫁给端儿,到时候,绝迹会将端儿照顾地很好。这女子呐,唯有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夫君身上,唯有对夫君一心一意,这才算是夫君的贤妻呐。
老实说吧,妡儿是不错,容貌更是我见犹怜,礼数也算是不差,可阿妈总是感觉,她的心里,似乎总是有心思一般。端儿呐,你要记住,阿妈只是希望你幸福而已。阿妈不能陪伴你一辈子,而你身边的妻子,才是那个陪伴你一辈子之人。”
许是见我一直不做答,阿妈又说道:“端儿,若是妡儿当真对你也是一片痴情,那阿妈也就放心了。红菱的婚事,你可以先行应承下来,不为别的,单就看看妡儿的反应如何。这但凡对夫君痴心一片的女子,就没有不吃醋,没有不起嫉妒之心的。你且看看妡儿到时候的反应吧,阿妈,当真只是为了你好。”
许是鬼使神差一般,又许是,打从见到妡儿的那刻起,原本的自信早已荡然无存,分明能感知妡儿对自己的情谊,可还是生出不安和惶恐来。爱她,愿意为了她奉献一切来,为了她死都无愿,心知,她能与我在一起,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可仍是生出贪念来,希翼着她对我,即便不是痴心十分,至少亦有七八分也便心满意足了。
亲事,答应了下来,孰料,妡儿知晓之后,虽则眼眸里流露出悲伤的情绪来,但口头上,并未有怪罪的言语,且,并未有一滴眼泪出现。鲛人一族的眼泪即便再宝贵,可还是会流泪的啊,若不然,市面上那些珍珠从何而来呢?
不知为何,好希望妡儿能为我哭一次,哪怕是掉一滴眼泪都好,可她总是不哭不闹,甚至于,就连忧伤,都是转瞬即逝。开始有了那么一丢丢的怀疑,自己在妡儿心目中,究竟算是个怎般的角色来?犹记得,阿妈为了阿爸,经常哭泣。也曾听部落的老人们说,女子们的眼泪,那都是要留给自己心爱的男子。
心情无缘由的低落,哪怕是说出一句抱怨的话语,哪怕是说出一句责骂的话语,哪怕劈头盖脸骂我,说我见异思迁为好,可妡儿,最后唯有淡淡说了一句,“如你所愿吧!”
什么叫如你所愿吧,是说她压根就不曾在乎吗,还是说她在纵容我。心中十分低落,异常低落,闷闷喝了不少酒。从外面回来时,孰料,她已经睡下,且已经熟睡。
看到她这一张熟睡的容颜,忽生出了几分懊恼,自己今生能遇上她,能与她结为连理,早已是天大的恩赐,若是再奢求其他,岂非太过贪心?
人说相处时日一久,难免会生出几分腻味来,可我对她,不仅没有腻味,反而愈来愈患得患失。那一晚,想了诸多,同时也是想明白过来,只要我爱她,她对我的爱意如何,又有什么所谓呢?
想通这茬,便禀告了阿妈,且叫来了红菱,对她当场言明。红菱伤心了半晌,不断落泪,后来对我央求道:“我今生想嫁的男子,唯有你一位。你若不肯娶我,那我今生绝迹不会嫁给别人。可我既然知晓你心中已然有你的妻子,且对她一心一意,愈发增进我对你的爱意。我不会再让你娶我,也答应取消这门亲事。可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情,帮我完成一个婚礼,好吗?你放心,不会真的拜天地,就是一个仪式而已,待到了拜天地的环节,我会亲口提及取消婚事一事。你是不了解我父亲,若不如此,依他的性格,绝不会放过你们全家。届时,只有我这一胡闹,让他彻底失了理,他才会善罢甘休。”
这等大事,自然是要向妡儿言明的,可又是鬼使神差一般,那一刻,突然好想知晓妡看到我与红菱成亲时的模样,数次想要告诉她,可最后还是忍住了。正是这一愚蠢的决定,令我后来后悔万分,恨不得活活杀死自己。
成亲那日,出乎意料,妡儿格外冷静,冷静到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来。这一切,直到红菱被迎进了门,才多少有了几分变化。
当时,她的目光,一直盯在红菱的身上,盯在红菱的盖头上,我才发觉,原来红菱所穿的,竟然是我与妡儿大婚时,妡儿身上所穿的那件喜服。方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正要张口,耳旁忽听红菱小声说了一句:“放心,我绝不会害你,我这是在帮你,待会,你就明白了。”<
女道士下山 230:鲛人公主(十五)
许是红菱的语气太过诚恳,又许是阿爸朝我递过来一个放心的眼神,原本已经迈步朝妡儿走去,慢慢又退了回来。
但见着妡儿的面上,逐渐开始变化,那是怎样的一种神色,似曾有几分讽刺,又曾有几分悲伤,复杂之极。心中,蓦然生出后悔来,万分后悔,不该做出这一冲动的决定。更是生出后怕来,深深的后怕。
就在后怕之际,忽然瞥见妡儿朝我这边看了一眼,重重看了一眼,随即从屋内跑了出去。大事不妙,这次,当真是慌乱了,她可从未有过如此巨大的反应。总有种极其不妙的感觉,总觉得,这次自己是完了,当真完了。
不由分说,赶紧去追,阿爸阿妈和红菱也跟在后头追,原本刚开始还能看到妡儿在前头跑着,可一眨呀的功夫,便瞧见她突然从眼前消失不见,就那般从我们所有人眼前消失不见。
早就知晓她的身份,自然没有讶然,可阿爸阿妈和红菱,以及追过来的邻居们却被吓坏了,纷纷议论,说妡儿准是妖怪,也有一些说她或许是天庭的仙女。总之各说纷纭,甚至还有甚者为此争吵起来。
哪有心思理会那些,赶紧朝南海边跑去,等跑到之后,岂还有她的身影?不待思索,跳到海里,可结果,如同之前那次找她一般,不久便被海浪拍上了岸。不气馁,再次跳进海里,结果再次被海浪拍上了岸。如此反复多次,直至阿爸阿妈与族人们赶来。
族人们许是见我神情有几许呆滞,还以为我是发了疯,抑或被迷了心智,赶紧把我拉上岸,不断进行劝阻。
心知,自己根本就是徒劳,依一介凡人的力量,岂能到达鲛人一族所在的龙绡宫呢?
待族人们回去之后,红菱突然开口道:“你那妻子,根本就不是个凡人,看到了吧?”
“不是凡人又如何?就算她是个妖怪,我此生唯一爱的,也只有她一位。别说此生,下辈子,下下辈子,我所爱的,也唯有妡儿一位。你若是想就此进行任何言语,请速速离去。”
这时,阿爸问道:“端儿,妡儿当真是妖怪吗?你是不是早就知情了?难怪觉得她在身世上面有些端倪。”
红菱插语了一句:“若不是妖怪,能将人迷地这般团团转吗?”
原本对她,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愧疚,原本对她,虽则并无好感,但起码并不厌恶,当真以为她是另有隐情或者别的其他,此刻才知晓,自己被她给全然算计。想来,她从一早开始,便派人不断查妡儿的身份,见我态度坚决,不敢再执意继续,只得采取折中的态度。
红菱也就罢了,最可气的是阿爸阿妈竟然与红菱串通一气,且看阿妈这时是如何说的,“端儿啊,方才的情景你可都看到了,妡儿当真不是凡人呐。毕竟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如今知晓她的身份,也算为时不晚。”
淡淡朝阿妈看了一眼,“如今这幅局面,您可满意了?”
“端儿,你听阿妈说,你误会阿妈了!”阿妈急急解释道。
“误会了吗?但愿如此吧,你们都回吧,在我还未曾动怒之前。”说什么希望自己的儿子幸福,或许吧,可惜的是,用错了方式。红菱也是如此,或许,她当真对我情深一片,可惜仍是用错了方式。
原本,一直还处于迷糊和朦胧当中,这一刻,突然明白,自己昔日当真是太过自私了,若是爱还要计较回报,若是只为了得到,若是还追求所谓的公平和全然一致,那便不叫真爱,充其量只能叫喜欢而已。
清清楚楚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这才发觉自己错地又多离谱,原来,自己不止是不自信,更多的则是对妡儿爱地还不够,起码还不到一个高度。一直以为,自己把她视若生命一般,甚至于,她的生命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一直一位,她的喜便是自己的喜,她的悲便是自己的悲。可此番才晓得,若是足够爱她,从一开始,即便再不自信,也不会去计较任何。想通这茬,心中顿时释然多了。但愿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阿爸许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伸手抓住阿妈的胳膊,“走吧,端儿早已长大,这是他自个的事情,还是交给他自个处理为好。”说完,微微叹了一口气,“别以为我不知晓你昔年都做了些什么,你我此生,已经算是相互蹉跎了对方,千万不要让这种悲剧在儿子身上再上演。相爱的两个人,能相守在一起,还有比这更加美好的事情吗?”
阿爸这一说,阿妈的脸色瞬间大变,苍白如纸,“你该不会一早便已知晓吧?那你为何这么年还与我在一起?觉得我可怜,怜悯我吗?”
“与其说是怜悯,倒不如说生了某种恻隐之心吧。你虽所用的方式不对,然而,毕竟还是由于一个情字。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吧!何须介怀妡儿的身份呢?凡人也好,神仙也好,甚至于妖怪也好,只要她和端儿是真心相爱,那便足矣。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岂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计较这诸多?”
阿爸啊,这般的话语,你若是早日能告诉我,我也不用沦落到今日这般的下场呐!
许是由于阿爸的一番话令阿妈幡然醒悟,又许是别的缘由,阿妈很快便与阿爸一起回了家,至于红菱,咱站在一旁看了我足足半晌,最后问道:“即便你妻子是妖,你当真还会对她矢志不渝吗?”
点了点头,肯定道:“当真。”
红菱朝我看了几眼,站在原地,来回不断踱步,踱了半晌,“放心好了,她并非是妖,而是南海的鲛人。我已经替你查过了,而且,多半还是鲛人一族的贵族。身份,只恐并不亚于我。”
不清楚红菱这般说的意图,但听她接下来又说了一句,“其实,今日,成全我的心愿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则是替你辨明你妻子的真实身份。原本,只是怀疑而已,可此刻,敢肯定,她十有**是龙绡宫的公主。早年,部落里曾经来过一位仙人,从他嘴里听闻过,说是龙绡宫里的鲛人王有位子女,生来便不会哭泣。那时,只以为是讹传而已,并不尽属实。从今日大婚的情形来看,能在这般的场景下都保持住的女子,不是那位王的子女,还能是谁?”
鲛人王的女儿?鲛人公主?有如雷击一般,更如同雷击的是,什么叫生来不会哭泣,“你可知晓这其中的缘由吗?”
“我也记地不大清楚,似乎是倘使哭泣的话,会影响她的性命之类。”红菱犹豫了半晌,做答道。
眼神一变,恶狠狠看向她:“你是知晓如此,所以故意的吧?你想看到她丧命?”心中已是大惊,已笃定妡儿的身份绝迹是公主无疑。
难怪见她从未落过一滴泪,难怪就连今日,她的眼眸虽则一直有悲伤,可似乎又在竭力克制,原来……,虽不明所以,不明白哭泣缘何能使得她丢进性命,但直觉很不好,总觉得她似乎已经流了泪。
不顾红菱的阻拦,又是往海里扑去,这次,不是被海浪拍上了岸,而是被一位老者拖着上了岸。
那位老者告诉我,妡儿并无性命之忧,但短时间之内,会处于昏迷当中,至少要经过一年多的时光,才能苏醒过来。让我不要再南海做纠缠,否则的话,性命不保。还说让我耐心回家等待,我与妡儿,终有一日会相见。
见着他一身仙气,即便不是天庭的仙人,亦是龙绡宫的长老一类。然而,听闻妡儿陷入昏迷,岂能离去?
最终,不能离去也得离去,并非自觉离开,而是被老者使用法术给变走,且往后,但凡只要想踏出家门,腿都迈不出半步,身子就像被禁锢一般,唯有只能在家内活动。心中已知晓是那位老者的杰作,但岂是听天由命之人?自己不能出去,可阿爸阿妈却能出去呐!
这一年的时光,阿爸是没少出外寻访得道之士,企图解除我的禁足,可惜的是,高人找了倒不少,但无一人有破除法术的能力。
渐渐开始有些绝望,就在几尽都不抱希望之际,忽然有一日,发觉能踏出门外了。正是这一日,在南海边上,在第一次遇到妡儿的地方,再次遇见了她。
天见尤怜,上天或许是怜悯了我,又或许是再次垂爱了我,竟然让我有生之年再次遇到她。当初犯下的犯错,买了大的教训来。如今,只要能见她一面,此生足矣。
将她拥入怀中的那刻,眼泪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流淌,嘴里缓声说道:“妡儿,对不住,请你原谅我!”
妡儿抬头看向我,绝美的眼眸当中,泛着一丝淡淡的柔光,“你何曾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那些,不过一场误会,难道不是吗?我们唯一错的,只是我不该不相信自己,你更是。”
从此以后,我信她,更相信自己,只因,爱不是索取,而是付出。倘若早就明白,就不会有这般多的波折,所幸的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上天待我,终究还是怜爱多一些的。可不是?<
女道士下山 231:蓝花楹的花语
见着鲛人公主和北端双双拥抱在一起的画面,不由得感慨万千,偏头朝灵玉看了一眼:“怎么,还不走?”
灵玉脸微微一红,随即小声嘟囔了一句:“虽说好白菜都被猪给拱了,不过,这北端倒也算头优等的猪。”语气,也不知是在赞美,还是在贬低。
期间,余光察觉到大师兄一直盯在我的眼上,似曾想说什么,但又最终欲言又止。
歇息了片刻,继续赶路,由于已经抵达大唐最南端,自然只能朝西,朝北走。
一路走来,倒也属太平,并无太过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若说值得一提的事情吧,是刚出崖州所遇上的一只百年鲤鱼精。
此鲤鱼精,昔年被一位打鱼的渔夫所获,后来见它不断挣扎,认为就连一只鱼,都尚且有求生意识,因为生了怜悯之心,放了它。后来,这鲤鱼精修炼出了人形,一直寻思着机会打算报恩。恰逢自己的救命恩公摊上了命案,便幻化为一名凡间的状师,替自己的恩公洗刷了清白。
按照正常人妖故事的版本,这只蚌精和救命恩公必然要生出一段恋情来,可现实告诉我们,这世间并无任何绝对的事情。此只蚌精救了恩公之后,便回到南海继续修行,并未多做逗留,就在回南海的途中,遇上了我们师兄妹三人。
这事告诉我们,行善,未必会带来好的结果,但总归不会带来坏的业报。或许,并非无情,或许,在相救的过程中,那位渔夫和蚌精亦是互相产生了爱慕之情,爱的方式有诸多种,未必相守在一起才是最好的结局。有时候,懂得放手,于己于人,兴许都是一桩好事。
你道灵玉这孩子是怎般说的,他说:“兴许是由于那渔夫太老太丑呢,你们女子,还不是都喜欢年轻俊美的小生?”
白了他一眼,答道:“有本事你别喜欢年轻貌美的姑娘,喜欢老婆婆去?”
此言一出,灵玉顿时哑口无言,傻傻笑了半晌。
从安南路过的时候,见着遍地都长着一种参天大树,高约四五十丈,极其高大壮阔。
据当地的百姓所讲,这种树叫凤凰木,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开出来的花是火红色,色彩十分鲜艳。
又往前走了一段,见那里也是长满了这种凤凰木。看来,安南一带的人对此树颇为情有独钟。不由得感叹道:“这里的凤凰木还真是常见,可惜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不是花开的时节,若不然,真想好好见识一番。”
“可不是,被那些百姓嘴里一夸,想不见识,那才属稀奇。”灵玉附和道,转而又问道:“大师兄你见多识广,可否见过凤凰木?”
大师兄一笑,“未曾有幸见过,只在书本中见过一些相关记载。”
议论的同时,便停留在路边歇脚,恰好有位女子从路旁经过,听闻我们的交谈之后,忽然停留下来,看向我们,出语道:“两位公子,还有这位姑娘,你们眼前的这树,并非叫凤凰木。”
“不叫凤凰木,那是什么?方才,我们从南部经过时,那里的百姓分明告诉我们此树叫凤凰母来着,难道是他们一起合计着骗我们不成?”灵玉讶然道,似乎对这女子的话语产生了几许怀疑。
女子摇了摇头,道:“他们并非骗你,而是实言,不过,眼前的这颗,的确并非凤凰木,而是蓝花楹树。”
蓝花楹?心中一惊,急忙问她:“你说什么?你说这树叫什么?”
许是语气太过急促,又许是神情有异常,导致灵玉和大师兄纷纷看向我,且俱都目露探究出来。
女子见此,开口解释道:“从三位的口音当中不难判断,三位都是外地人,这就难怪你们有所不知。你们在南部一带所见到的,的确是凤凰木,可此地的,却是蓝花楹无疑。其实,这凤凰木也叫红影树,而兰花楹则叫蓝影树。
这两种树,外形看起来几乎全然一致,但开出来的花却不尽相同,凤凰木开出来的花较为单一,唯有红色,蓝花楹开出来的花则颜色多种,有白色、绛色、蓝紫色,蓝色和紫色,但其中,多以蓝紫色最常见。不怪你们三位,这外来人初次来安南的,都会将这两种树给混淆。”
原来还有这茬,思量了短暂片刻,问她:“那蓝色的兰花楹呢?可曾有?”
女子一怔,随即答道:“能开出这种花的蓝花楹,是极为罕见的,反正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你们或许有所不知,这凤凰木和兰花楹原本就从番外引进过来的时日不长,也就最近数年的事情,因而,我们所知晓的,也并非全部。”
连当地的百姓都不知,那华阳当初那束蓝色的蓝花楹究竟从何而来?按捺住心中的波澜,接着问她:“那你可知晓,蓝色的兰花楹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原本一直未曾留心,直到此刻才联想到,华阳自然不会无缘无故送我蓝花楹来,他当时的神情,太复杂太奇特。
女子又是一怔,“蓝色的寓意我不知晓,不过蓝花楹的花语是绝望中等待爱情。”
眼神一变,“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看向那名女子,眼睛几尽能冒出火来。
女子许是被我的气势给吓了一跳,眼里当中,流露出了几许惶恐,小声道:“我说蓝花楹的花语是绝望中等待爱情。怎么,难道姑娘从未听闻过吗?”
绝望中等待爱情?蓦然想起了华阳那次送我蓝花楹的情景,还有他那日看我的眼神,心头,浮现出一丝难以言明的情愫来。想着想着,心口忽然哞地疼了起来,疼地额头直冒冷汗。
大师兄和灵玉瞧见之后,瞬间惊慌万分,赶紧扶我在一旁坐下。
那女子岂能料定自己的言语会引起如此轩然大波,见此情景,许是生出几许害怕来,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还算不笨,赶紧快步离开,省得给自己带来麻烦。
孰料,这才走了两步,便被灵玉一把给抓住。灵玉看着那女子,目光如炬,“你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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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道士下山 232:梅妃(一)
天宝十三年三月二十,晴,万里无云。
西南自古以来便多崎岖的山路和沼泽之地,按照正常速度,若想走出,起码得需要三个月的功夫,可事实上,一个多月的光景,便几尽已经走出,这一日,我们已来到巴蜀的梓潼郡这片领域。
这一路走来,能骑马过去的地方,绝迹不步行,全然不像昔日和华阳一同上路时那般,一边慢走,一边等待时机捉妖。今时今日,捉妖于我而言,再也没了当初的意义。少了内丹,更缺乏了其他的乐趣来。
不知为何,原本觉得降妖是件极其有意义之事,可最近,即便是感知到方圆数里有妖气的存在,亦是提不起一丝半毫的兴趣。
李太白曾经有言,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话一点不假,巴蜀地区自古有雄险幽秀之称:峨眉天下秀,青城天下幽,剑阁天下险,夔门天下雄。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但凡人杰地灵之地,不光会出现诸多自然美景,出现诸多名人轶事,出现诸多知名小吃,还有可能会诞生诸多妖类。此点,倒是与零陵有异曲同工一般的效用。
梓潼郡是一个多民族汇聚的地方,除了我们这些汉人,还有濮、苴、龚、奴、獽、夷、滇、僚等族的族人居住在此地,其中以白濮族人最为居多。
如同其他民族一般,这里的百姓们俱都能歌善舞,从男到女,从长到幼,概不例外。且,尤其喜欢在节日的时候敲打铜鼓,边敲打,边歌舞,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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