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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道士下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熄灯大师
灵玉又不笨,听闻之后,瞬间开始变幻,见着施明不断点头,便知晓自己已然成功。
见此,我则向施明开始请教:“那依施将军来看,我这幅模样,与贵妃娘娘有几分相像?”
孰料,施明竟然面犯难色,“不瞒真人,在下确乎目睹过娘娘几面,可您也知晓,像我等外臣,即便是见了娘娘,那亦是不敢抬头直视的。”
“不敢直视,你不会偷偷看啊?真笨!”灵玉啐骂了一句,转而嘿嘿一笑,“师姐,我是说他,可不是说我自个!”
又听施明说道:“虽不敢直视,可像贵妃那等姿容,见之一面之后,自是难以忘怀。真人这幅模样,已有八成之上了,就是缺少了一些仪态万千的气质。再者,娘娘虽则并非清瘦,然,身子极为轻盈。三位真人或许是未曾见过娘娘的舞姿,怕是丝毫不逊于当年的飞燕之流呐!”
看来,施明是对杨玉环念念不忘呐。你说,我们的皇帝圣上若是知晓此事,不知是否会将施明给处以极刑呢。
说到杨玉环,想起一件事来。坊间流传,说是杨玉环和她那位好儿子安禄山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背地里有一腿,可谓是给皇帝戴了一顶极大的绿帽子。此事的真假,不做评论。值得评论的是,能劳那么多男人惦记着,杨玉环作为女子,也算是值当了。
思念之际,缓缓执起了灵玉的手,含情脉脉地看向他,语气竭力展现出轻柔来,“三郎,你看臣妾美吗?”说着无比娇羞一笑。
据闻,杨玉环私下里是称呼皇帝为三郎的,并非是陛下,而是如同凡间的夫妻一般。杨玉环即便再得宠,毕竟只是妃子的身份,并非皇后,按照礼制,倘若敢如此称呼皇帝,诛灭九族都不为过。从一侧面证明了,当今圣上,对这位娘娘可谓是宠爱到了无法无天的程度来。
言归正传,灵玉许是不大适应我这巨大的转变,脸庞微微一红,还担心他会误事,所幸的是,很快便恢复如常,面上还带了满满的爱意出来,“娘子,你自然美了,这天下的女子中,当属娘子最美。”
“三郎,玉环就知晓,在三郎心目中,玉环永远都是最美的。”忍住想要作呕的冲动,再次使得眼里满是柔情蜜意。话说,自己当真不适合演戏。又或者,和灵玉这孩子的默契度还不够,总是忍不住跳出戏外.
不知是怕我会将计谋给搅黄,还是趁此占便宜,灵玉这孩子,竟然将我一般搂在怀里,低头看向我,信誓旦旦地承诺道:“娘子,你乃三郎的心尖肉,三郎此生,定然不负你。”这孩子,演戏还演上瘾了。
正要骂他几句,忽听耳边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婉转动听,宛若黄莺一般美妙,即便所发出来的,并非是好语,“好你个杨贱人,看我不取你狗命。”
顺着声音,先是瞧见一道白绫朝自己甩来,随即,眼前出现一位女子,年约三十上下,体形清瘦、容颜绝美、气质超脱不凡,宛若一朵高洁的梅花一般遗世独立。
原来是她!!!猜测了万般,就是不曾怀疑到她的身上,只因,但凡是个正常者,皆都不会联想到她。为何?只因她已是一位死去者。
思索之际,身子轻轻一闪,偏了过去,白绫顺着灵玉击去,灵玉亦是轻轻一闪,使得白绫落了空。
女子这时看清了我的容颜,面色一变,杏眼怒睁,“你并非杨贱人,那他呢?”说着朝灵玉细细打量而去,随即面色大变,“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变成杨贱人和圣上的模样?”语气当中,充满了深深的愤怒。
显而易见,她对杨玉环是恨之若骨,可对皇帝……,着实不知说什么为好,相当令人无语。淡然看向她,做答道:“为何?若不这般,能引你出来么?”
她似领悟了过来,说:“原来是来抓我的。”神情冷静,并无动怒或是蔑视的痕迹。
摇了摇头,否决道:“这倒未必。”不曾知晓是她之前,确乎是想抓出那幕后真凶来着,可知晓是她之后,即便想抓,亦是没有那个本事。更何况,想抓她的心,早已消除了几分。
女子面上,终于出现了波澜,一抹淡淡地讶然,“那八个人,可俱都是我所杀。”
“我知晓,但我不抓你,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此言一出,女子愈发讶然:“何问题?”
朝她细细打量了几眼,“若我所看不差,你如今的模样,应是已然位列仙班。即是如此,为何还要对人世间这一切都放不下呢?”
女子万分震惊,“你知晓我是谁?”
又是摇了摇头,如实道:“并不知晓,猜测而已。撇却巫山下楚云,南宫一夜玉楼春,冰肌月貌谁能似,锦绣江天半为君。对么?”<





女道士下山 238:梅妃(七)
此女,还能是何人?岂非正是与杨玉环齐名的那位梅妃。若说她对杨玉环恨之若骨,杨玉环亦对她恨之若骨,这两位,昔年在当今皇帝的身边,可没少干出那等争风吃醋的事情来。
似乎并未料到我会猜出她的身份,梅妃分外震惊,旋即很快平静下来,“你所言不差,确乎是我。算我小觑你了,倒未曾晓得你竟如此聪明。”
“非我聪明,实乃你当事者迷,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很容易便能猜出你的身份来。”原本,是想用您字的,毕竟,梅妃即便不是仙人的身份,亦比我年长几岁。可转念一想,总觉得您字似乎太过生分,太过见外。
一向言语颇多的灵玉,此刻倒极为识趣,未曾多嘴多舌一句。或许,并非不愿开口,而是被梅妃的美貌给惊着。要知晓,梅妃的气质太过独特,太过高冷,令人望见之后,想被不吸引都困难。
“算是我愚昧了。”令人惊奇的是,梅妃亦是平称,且一直都是平称。
想我与她,素昧平生,今日实乃第一次相见,依她的身份,自是不必对我如此客气。也罢,人家既然愿意屈尊,我又何须介意呢?
又听梅妃说道:“你问我为何放不下,其实,我也一直在问自己。”
见着她似乎已然打开心扉,便趁热打铁道:“正好想听听故事,你不妨细说。再者,内心深处,当真十分好奇,就算是满足我们这些人的好奇心吧。”
梅妃面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来,但说不上来是愉悦还是悲伤,总之十分古怪,少时,缓缓开口道:“该从何处说起呢,其实连我自个都不清楚。也罢,还是从成仙先说起吧。其实,我之所以成仙,并非是由于修道的结果,亦并非是顿悟的结果,而是我实乃天上的梅花仙子,只因昔年犯了过错,因此被天帝罚在人间受苦一世,便是这一世。
投生在一位官宦人家,也算衣食无忧,且对凡间的琴棋书画歌舞样样精通,刚过豆蔻年华,便在当地颇负盛名。恰逢赶上皇帝选秀,便被当地官员点名送进皇宫。
若说幸运吧,当真算幸运,进宫不过数日,便有幸见到了当今圣上,且颇得他的宠爱。圣上见我舞姿轻飘如仙,甚是喜爱,又见我喜爱梅花,且个性如同梅花一般,便特意赐予我梅妃的封号。
圣上雄韬伟略,文武双全,又英俊睿智,这般的男子,女子想不喜爱,只恐都是难事。那些年,与圣上之间,可谓琴瑟和鸣,羡煞旁人。可惜的是,场景不长,不久之后,便出现了杨玉环那贱人。
自打那贱人出现之后,我与圣上之间,逐渐开始疏远。这世上的男儿,哪个不渴望着左拥右抱,更何况是皇帝呢?可那贱人,使尽各种手段让圣上不来找我,期间,所发生的事情,实乃令人哭笑不得。”
梅妃说到此处,神情凝滞,仿佛往事不堪回首,亦是不堪重提。这等后宫之事,虽则令人好奇,但古今几乎如出一辙,不用她说,用脚趾头想想,亦是能想得出来的。二女争一夫的戏码,说白了不过争风吃醋,不过你的宠爱今日多一些,我的宠爱明日多一些。
值得追究的是,关于梅妃,坊间是众说纷纭。大多百姓,并不认为她已死,而是认为她流落在了民间。在此,对她进行求证,“去年深秋时分,曾传闻你已离开人世,可我看你的面相,应在凡间阳寿未尽呐!”
梅妃伸出纤纤玉指,拢去一鬓的秀发,“确乎如此,不过,我当时并不知情。去年,我与杨贱人之间,发生了一场争执,因此,而给自己引来了杀生之祸。这其中的具体事情,我不想多做言谈,只因,自己当时亦有过错,且太过冲动,不懂得退让。
晕死之后,瞧见了一黑一白两位,知晓是黑白无常使者,还以为自己要被带到幽冥地府。孰料,两位使者翻了翻生死薄,察觉我阳寿未,原本要送我还阳,可又查出我的前世乃天庭百花仙子当中的一位,但并未如实告知,而是将我的魂魄直接给送到了天庭。
待到了天庭,待见到了百花司,方才明白过来。百花司见我死于非命,便请求天帝免去了我的刑罚,司命星君又向天帝禀告,说是我的劫数已提早历完,因而,天帝便准许我回天庭继续任职。
我一心思凡,心中又惦念着圣上,但苦于天庭看管严格,一直寻思不到下凡的机会。后来有一次,终于逮着时机,逃到南天门,不料,被看守南天门的天兵给发觉,且与他们有了打斗,后被打回了原形。我的原形,并非其他,正是一朵梅花。
所幸的是,西王母当时恰好从南天门经过,便将我带回昆仑仙境,且放进仙境中的瑶池之内,让我重新修炼。
若说,西王母的瑶池,当真是处圣地,灵气满溢,着实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孰料,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不过修炼了几日,便被从瑶池当中给带走。只记得,当时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不速之客来,拿出一个酒囊,往瑶池里舀来,不偏不倚,正好将我给舀了进去。看起一个不起眼的酒囊,竟具有海量一般的容积。
更匪夷所思的是,其后,竟然被带下了凡,且被洒在一颗荔枝树上。当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高兴之际,不料,悲哀地发觉,自己竟然被困在了此地,唯有能在这方圆五里之内活动。但凡只要超过五里,寸步难移,法力更是使不出一丝半点。
更气人的是,其后才知晓,原来那三颗荔枝树原是专门供杨贱人那个肥猪所用,一时气愤不过,便出手杀了人。”
梅妃说到此处,眼神当中,分明带了几分躲闪在里头,显然是有事情在隐瞒。
见此,直接开门见山,也顾不上是否会开罪于她,“你为何每次都只杀两人呢?是否只因你把那两人幻想成了杨玉环和当今圣上?”
梅妃并未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反而颔首点头,“你说的不差,确乎如此。”
不由得唏嘘不已,感慨道:“其实,你若执意想离开此地,随时都能离开。并非这里禁锢了你,是你自己禁锢了自己。”
梅妃眉头一动,失声道:“你说什么?”
原本不想拆穿,可此情此景,必须拆穿不可,“你心里既想杀那两位,同时又希望他们都能活下来,是也不是?”
见自己的心思被窥破,梅妃并未遮掩,再次肯定道:“所言不差,我确实恨他们恨得要死,我亦确乎想杀了他们。然而,我却知晓,他们俩很快就会生死永别,而且大唐由于那个贱人还要战乱几年。至于那个贱人,她的下场更惨。因此,我又不想杀她,只因我想看她到时活活受罪。”逐渐流露出几分快意恩仇来。
梅妃,终究还是沾染了太多的尘世气息,终究还是摆脱不了凡人的身份。“因而,你的这种矛盾和纠结心情,也就只有每月在那些士兵们身上泄愤了是么?”
梅妃哑口无言,面上带了几分羞愧,且缓缓垂下头去。
微微叹了一口气,“梅妃,想你好歹一介仙人,在人间的时候,素来品格高洁,出淤泥而不染,为何会沦落到如今这般一个地步,只因一个情字误人呐!你已乱杀八条人命,我不抓你,天庭自然不会放过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梅妃并未抬头,而是小声道:“我早已心生后悔,不该肆意滥杀无辜,经由你这一提醒,我即刻就回天庭自首。”说罢,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在路上,灵玉一直问我:“为何我们不捉她呢?”
“她是仙,缉拿她是天庭的事,我们没有权限管,而且我们管不起。”
这时,忽然看到华阳出现在眼前,他问道:“当真只是如此吗?”
如实答道:“又被你给看出来了,自然不是,这事里头,还有很大蹊跷,而且和老头子有关。我不敢去想,怕自个一不小心万一给猜对了。”更为重要的是,同样身为女子,对她的所思所想,感同身受。
华阳看向我,轻声道:“放心,有祸我替你挡。”
“就知晓你会说这句。”不敢说对他了如指掌,七八分的了解还是有的。
“师姐,你一个人喃喃自语说什么呢?”
瞬间惊醒过来,急忙答道:“没说什么。”抬头时,又看到大师兄用那种欲言又止地神情看着我。不会理会,也无法去理会,
并未告知施明实情,只告知他是有树妖作祟,且已经被我们给降服。施明吃的是皇粮,若是知晓来龙去脉,自然是要效忠朝廷将此事上报给皇帝。这种事情,窃以为,最好还是不要让皇帝知晓。如今天下,表面看起来太平盛世、国富民昌,甚至大唐周边的国家和西方诸国都来朝贺,但其实内忧外患、纷争不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非是替皇帝考虑,纯粹只是看在老头子的面子上。<




女道士下山 239:留人?表白?
交代完树妖之事以后,问施明:“从此地到长安快马加鞭、日夜不停,最快几日能到?”
施明不带思索,快速答道:“上等的马三四日就能到,中上等的马五日左右能到,普通的马十几日才能到。”
族长倒颇有眼色,不带提及,便把白濮族最好的马牵了出来,不敢说是上等,但至少属于中上等的行列,然,唯有一匹而已。白濮族牛羊居多,马匹的数量,原本就少,能有一匹这般的好马,已属不易。
暂且就按五日计算,五日的话,今日已经过去多半天,那估计,三月二十六左右才能到达长安,应该还能来得及。
不待迟疑,急做交代,“大师兄,灵玉,我骑这匹先走,随后我们在长安汇合。”
灵玉原本在地上蹲着,听闻之后,嗖一下起身,“你这是要去找二师兄吗?”
并未撒谎,而是如实回道:“是,是去找他。”
原本以为,灵玉会追问,又以为,即便灵玉不会追问,大师兄亦会追问,孰料,灵玉竟然不曾再开口,而大师兄,唯有说了一句:“
竹儿,一路小心。”语气当中,好似有几分凝噎的意味。
不去理会这种异样,而是点头,“好。”随即身子跃上了马。
天宝十三年三月二十六,晴。
果真如同预料一般,清晨过了潼关,进到了长安城。
自从丝绸之路开通以后,长安就成了东方文明中心。如今长安的人口,已然超过百万,在这些人口中,除当地普通百姓、皇族、达官贵人、兵士、奴仆杂役、佛道僧尼、其他族类外,番外的商人、使者、游僧等总数不下三万人,与大唐通使的国家、地区多达三百个国家。大唐的文化、政治制度、饮食风尚等从长安传播至各地。西方诸国文化也传到了长安城,最后又通过长安辗转传至周边的日本(以前的倭国)、朝鲜(以前的高句丽国)等国。
原本想找人打听一下华阳的住处,可仔细一想,无奈地发觉,自个压根从未问过他家住何处,甚至连他的俗名都不知晓,一时感概万千,看来对他了解还是甚少。
思量半晌,后来心生一计,在路边找了一名画师,找他画了一张华阳的画像。还真别说,这画师颇有几分功力,画出来的样子,至少和华阳有九分相似。
轻轻念了个决,瞬时将华阳的画像变成千张万张,随后站在黄鹤楼上,冲楼下过往的百姓大喊道:“若有识别出画中之人身份者,抑或知晓画中人住所者,请速速上楼相告。若情况属实,赏银一百两。”说完将画像挥洒而下,扔完坐在雅间里候着。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期间,确乎来了不少人,但俱都是滥竽充数之徒,约莫等了半个多时辰,才终于等到一位正主。那位正主,身穿粗布衣裳,年约二十五到三十之间,身材相貌俱都普通不过。
正主看着我,神情恭敬,语态更是恭敬,“您要找画中之人?”
”自然!“言语之际,朝他细细打量,初步估算此人的身份。为何说要初步估算,而不是用法力感知?最近一段时日,不知为何,发觉法力急剧下降,原本的预知术,时灵时不灵,常常出差池。
男子面上一喜,道:“奴才这就带您去。”
奴才?华阳呐华阳,你究竟是何种身份呐?按捺住内心的波澜,问他:“你知晓我要找谁?”
男子答道:“当然知晓,就是他让我在城中等您的。您不知,我已经等您快两个月了,可把您给盼来了。”
两个月?算来华阳回到京城的时日,也不过两月而已。不再追问,而是抬了抬手,“那就走吧。”
穿过集市,再穿过丹凤门,然后来到少阳院的一处偏殿。一路上,数次想开口提问,然,所有的疑问,在抵达少阳院的那刻幡然醒悟过来。其实,早该猜到华阳的身份,可惜的是,心思一直未曾在这上面,或者说,华阳是何种身份,与我而言,从来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进门的那一瞬间,看到了华阳的身影,恍若隔世一般。一袭紫色长袍,上好的丝绸所制,袍上还用金丝线绣着一只四爪的大蟒,头戴一顶紫金冲天冠。这便是华阳此刻的模样,如同记忆当中一般张扬,可又比记忆当中更加张扬。
快马加鞭的这几日,赶路的同时,心里想了诸多话语,可在见到华阳之后,却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
华阳看着我,亦是不言语,眼眸里的神采,复杂至极。
好生郁闷,该如何才能化解此刻这种尴尬?隔了足足半晌,终于鼓足一口勇气:“华阳,原来你家当真在大明宫呐,可谓着实吓了人一大跳呐。”说完,愈发觉得不自然。
昔日,曾羡慕蒋文渊外祖父的大院,那一副没有见识的土包子的相落入华阳眼中,被他给取笑,还以为他那是傲娇,此番,才晓得是自个不知轻重。老头子待他,从来就异于常人,再加之他素来服饰华丽,只当他是贵公子,不曾想他的身份竟尊贵如此。
许是这一出口,令华阳的神情有了几许松动,“你怎么来了?”
有些无语,顺嘴反驳道:“不是你的人把我带进来的吗?”
华阳不做答,又问:“你一个人来的?”
“我先到的,大师兄和灵玉再过几日到,也就两三日的事吧。”如实答道。
华阳眼眸微微一变,继续问道:“你满大街找我?”
“并非满大街,而是在黄鹤楼那一片找你。”再次如实答道。
华阳眼眸又是微微一变,但这次的神情,比方才那次有了几分明媚,“你找我有事?”
突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想了足足半晌,才开口答道:“恩,确乎有事,我想回家乡一趟,想让你陪我一起去,这次是当真回家乡。”
“我只恐去不了,你找大师兄陪你去吧。”怎么感觉,怎么觉得都有几分赌气的嫌疑,可赌气之余,似曾还有别的情愫。
摆了摆手,“我不找别人,就找你。”
华阳有了几许无奈,“我当真去不了,有事脱不开身。”
从他的神情来判断,不似有假。再联想到他的身份,只恐并非推脱之词,而是确有其事。不去理会,而是坚定了态度,“去不了也得去。”
原本还只是几许无奈,此刻却变为了深深的无奈,“你为何一定要我与你一同前往呢?坏丫头,你说实话,你莫不是喜欢上我了?”语毕,眼睛又晶亮晶亮地看向我。
突然之间,一怔,这个问题,他似曾问过我好几次。思畴了片刻,“要怎么样你才能跟我走呢?若我说我喜欢你的话,你是否就会跟我走?好,我喜欢你!这样,你是否就可以跟我走了?”
原本以为,华阳的神情会是震惊万分,孰料,他眼眸里的神色,颇为复杂,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隔了好半晌才抬头看着我,“坏丫头,即使知晓你这次仍是骗我的,不过,我还是打算跟你走。”
诧异道:“华阳,你说什么呢?我为何一丝都听不懂。”
华阳摇了摇头,道,“罢了,你在门外等我,我去换件衣裳。”
嘻嘻一笑,“好,这不就得了!”说着,转身朝门外走去。
走出门的那一瞬间,脑海中蓦然闪现出一个画面来,一个尘封在记忆深处多年,但却在这一刻才记起的一个片段。
那一日,我在紫阳观后山对着一株含羞草练口诀,无意当中抬起头时,发觉对面不远处站着一位紫衣少年。那位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容貌倒是俊美非凡,可那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人不断瞧,未曾有一分回避的意味。从那身华丽的服饰来判断,定当是哪位权贵家中的公子。
扫了他一眼,厉声啐骂道:“从何而来的登徒子,胆敢私闯我紫阳观后山圣地。”
且听听贵公子是如何做答的,“我并非私闯,而是从前门正大光明进来的。”
“你进来便进来,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花。”原本想瞪他一眼,转念一想,对于一个不相干的人,何须浪费自己的脾气呢?
再听听贵公子是如何做答的,贵公子面不改色,“我不看花,我看你。”
对于此等轻薄的花花公子,懒地去搭理他,“那你就继续看吧!”
低头又开始念口诀,念了好大一会,余光感觉到那贵公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不放,说实话,着实佩服他的耐心。便开口道:“若不然,你换个姿势,这么站着,你不嫌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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