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在男神边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董嫦
宋甜儿道:“石观音的男宠?”
南宫灵点了点头,他看着这群蓬头镂衣的卑贱奴隶,眼神既茫然又悲哀。
宋甜儿忽道:“那他呢?难道他也是男宠?”
她指着一座石峰上的黑衣少年,那分明是个世家子弟,他衣着打扮均极考究,整个人看起来秀气而斯文,他望着这边,竟似露出了一缕微笑。
心随浮云,静如止水。
南宫灵抬头去看时,已经渺无人影:“哪里?”
宋甜儿摇了摇头:“他已离开了。”她沉思着,忽然断言,“有如此气度、轻功又如此高明的人,一定不会是男宠。”
南宫灵道:“可是在这里扫地的人里,也都不是凡俗之辈。”
宋甜儿道:“我并没有看清他的脸,也没有看清他的手,但我相信,他的武功也一定很高明,甚至他的人给我的感觉也十分危险。”
南宫灵道:“这是你的直觉吗?”
宋甜儿道:“不错,他比石观音更像是我的敌人。”此话一出,她心头一悸,为何会出口这种话?明明不过是短短一瞥。
可是危险,感觉真的很危险。
[综]在男神边上 18险境
第十八章
那群正在扫地的美男子可能均是昔日江湖中一流的人物,说不得武功、相貌、才干、心机具备,但宋甜儿和南宫灵却都没有对他们施以任何关注的目光——南宫灵原本便不愿直面这些人物,宋甜儿的感觉却是复杂。
这个江湖有多残酷,不是第一次知道,但这些活脱脱的失足例子仍然会给人一种震撼的感觉。
没有经历过世事的天真的孩子可能会觉得,这些人活该,谁让他们抵挡不了美色的诱惑,谁让他们意志不够坚定,谁让他们为了一个女人抛弃家族、抛弃荣光、抛弃追求的大道。这些孩子不懂诱惑的可怕,不明白,其实每个人稍稍踏错半步,就会飞快地沦落。
邪恶岂非原本就是一种诱惑?
而这种诱惑,又原本就是生命中任何事物都无法取代的。
就好像在西方的天主教中,每个信徒都有一个从不动摇的信念——自己是有罪的,自己身上有着黑色的污点,哪怕是刚刚出生的婴儿,也有着无法洗脱的原罪。在告解室中说出自己心中最深最险的秘密,洗刷自己的罪恶,祈求上帝的宽恕,这一过程能给人的心灵莫大的宽慰。
光明让人向往,黑暗让人沉醉,在光明与黑暗的交锋中,人的生命才能绽放出最灿烂的光芒。
爱情也是如此矛盾,爱情如星,迷恋如火,爱情让人追求向往,迷恋却让人奋不顾身。前者是那么平淡,而后者却是那么火热……
宋甜儿看了南宫灵一眼,一个像他这样不够坚强不够执着的人,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很容易就会迷恋,就会爱上黑暗,就会沉沦不复。
往前缓步而行,忽见一片花海,红红白白,煞是好看,一股说也说不出的甜蜜香气沁人心脾,竟教人神魂俱醉。宋甜儿伸手去攀那花朵,南宫灵突然拉住了她,恐惧地道:“这花摘不得,它有毒……”
花朵的颜色都十分纯粹,红得热烈,白得清透,宋甜儿瞧着花朵边缘不规则的形状,说:“是么?”
南宫灵道:“不过有的时候,它也能带给人无比的快乐,尝过这种快乐的人可以放弃一切光辉和荣耀……这好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一种花,专为诱惑世人用的。”
宋甜儿微笑道:“这种花早在几千年前就有人现过,本也没什么稀奇。它叫罂粟花,又叫忘忧草。”
这时,忽而有一个清雅温柔的声音道:“小姐见闻真是广博。”从前方花海里缓步踏出一个长身玉立、轻衫飘飘的少年,他人既温文儒雅,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亲切,教人一见了他就会生出好感。
南宫灵瞪着他,质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微微一笑,道:“在下丁枫,我家主人遣我来迎客人入谷。”
他话语刚落,南宫灵身子一晃,突然直挺挺地朝地上栽了下去。丁枫大惊失色,慌忙伸手去接,失声道:“这位兄台是怎么了?”宋甜儿却自然不会教他碰到南宫灵,抢先伸出袖子托住了他。
丁枫一怔,面上却露出一个暧昧而理解的笑容,仿佛是在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你们是一对情侣,难怪你这么忧虑心切。
他也就负手站在一旁,只是面上还作出一副关切焦虑的样子。
宋甜儿却犯了难,这时如何安置南宫灵呢?自己既不方便抱着他,也不方便背着他,然而把他交到丁枫手里又后患无穷。
宋甜儿皱着眉头沉思地望着南宫灵,丁枫善解人意地笑道:“不若在下唤几名奴婢过来,把这位兄台抬进去吧?”
宋甜儿正色道:“他姓南宫,名叫南宫灵。我姓宋,名宋甜儿,请直呼名字即可。”
丁枫惊道:“原来这位竟是丐帮帮主,阁下是斩月楼主!当真失敬极了。”他出几声呼啸,立刻便有四名白衣少女掠了出来,默默地福身一礼,将南宫灵放上担架,跟在了他们身后。
宋甜儿在丁枫的指引下往谷内而去,她不觉多看了那四名白衣少女几眼,丁枫立刻殷勤地探问道:“斩月楼主,这些女子有何不妥吗?”
宋甜儿道:“也没什么不妥,只是觉得她们长得真是十分美丽……”她话还未说完,一名少女竟从袖中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小银剑,立时向脸上切去。
宋甜儿指风一弹,那小银剑铿然落地,只是毕竟隔得近,那少女脸上已划出深深一道口子来,霎时血流覆面,十分可怖。但宋甜儿却也因此看清了,这四名少女脸上并无易容。
宋甜儿冷道:“这是什么意思?”
丁枫垂道:“楼主万请恕罪,她们并非有意在贵客面前妄动兵器,只是主人新近立下了一条规矩,为示我方诚心欢迎之意,只要客人看中了什么物件,就必定赠与客人带走。”
宋甜儿哑然,这么说,她看中了这四名少女的美貌,她们便要将脸切下来给她带走了。
宋甜儿道:“你们的主人,是石观音吗?”
丁枫笑道:“原来斩月楼主早已识得在下的主人。”
宋甜儿却摇了摇头:“——她又岂能指使于你?”
丁枫道:“不知楼主这是什么意思?”
宋甜儿平静道:“石观音虽然功力高强,却不过是一介孤女出身,在这世上,除了她自己的拼搏和积累,她可以说本来空无一物。她所能指使的也不过是自己的裙下之臣、自己身边的女弟子、自己的儿子,她又怎能指挥得动你呢?”
丁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盯着宋甜儿瞧了两眼,眼中渐渐显露出一种佩服之意——过人的眼力和判断力,岂非也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才能?
他道:“实不相瞒,在下正是遵从主人之命,前来协助石观音行事。”
宋甜儿面无表情,心里却暗暗摇头。石观音的女弟子俱都貌丑,这谷中怎么会突然多出四个娇俏少女,丁枫的话不尽不实,他的主人蝙蝠公子原随云必定已到了这里。
平地里路尽,迎面而来的竟是一座陡峭的山崖,原来攀过这座石峰,才是石观音所居之处。山崖下整整齐齐垂吊着数十个老木做的坚固木篮,篮子里仅能坐下一人。
丁枫率先站了上去。宋甜儿在心里叹口气,到底是把南宫灵接过来,自己扶着选了一个木篮。一行七人站在六个篮子里,在缆绳的作用下慢慢向上升去。
离地二三十丈的时候,四名白衣少女都是脸色青,身体觳觫,完全不敢往下张望。宋甜儿平静地瞧着沙漠中参差鱼鳞的地貌,眼中竟流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平安到达崖顶。
丁枫微笑道:“还请楼主随我坐船到对面。”
原来这石崖是天然一道屏障,人需得凭外力翻过去方才算到达了终点,在这里,已经隐隐能看到对岸的溪流素寒、精巧屋舍。然而往下一看,饶是以宋甜儿的冷静也不免心跳加快——那崖下竟然是一道深谷,谷底是森然林列的冰刀。
崖下有冷泉,冷泉在特殊的地貌下凝结成突出的冰块,而冰块又被风力催磨成刀。在阳光下,片片闪烁出凛冽的寒光。
唉,还真是下刀山了。
一行人坐上精巧的画舫,依旧是在机械的推动下,由此岸直接滑到彼岸,丁枫还开玩笑似的说道:“这船绝不会失事,便是一时出了问题也不要紧,楼主请看,若是掉下去正好会落在那座冰桥上,稍通武功的人都能顺利经过。”
他这番话一出,四名白衣少女脸色好看了些。
宋甜儿一语不地扶着南宫灵往船里走。一般人到此地,心神也都会放松许多,毕竟丁枫也在座,若是真有什么阴谋诡计,总不能把他也算计进去。
谁知船就失事了!
一阵激烈的翻转过后,伴随着四名少女惨烈的尖叫声,七人下饺子似的自空中落下。那四个女孩子毕竟武功不高,在空中无力自控,直接被甩到了冰刀河中,立时肌骨破裂、心穿肠断。
宋甜儿拎着南宫灵,在急下坠的过程中碰巧贴近了山崖,下一刻,他们就会在崖壁上撞得头骨裂开!在这千钧一之际,她伸手在崖壁上轻轻贴了一下,随即借力飘然下坠。
她落在了冰刀河的这一边。
丁枫竟巧合地直接落在冰桥上,他咧开嘴,自内心地笑了片刻,畅快地直接走了过去,对着宋甜儿招手笑道:“楼主,快过来吧!”
宋甜儿仿佛也被他的喜悦所感染,双目中晶亮地一闪。她摇头道:“不必。”
丁枫诧异道:“为何?”
宋甜儿平心静气,默默立在当场。丁枫的表情越来越不解,过了半刻,突然近处传来巨大的呼啸,山上的雪水此刻出闸奔涌,一下子就冲垮了那座冰桥,同时也冲走了四名少女带血的尸体。
若是宋甜儿真的上去了,此刻一并被冲走的也有她,她会在河底暗流的冰刀中死无全尸。
丁枫神情震恐,张口想说什么,宋甜儿不再理会他,自己伸手解开了腰带。她用那一根素白的丝帛缠在剑柄上,手微微一抖,这一根柔软无力的丝帛竟然就变得钢铁一般坚硬。
这本来是江湖中常见的外家功夫,使软剑的人,第一课就是如何向柔软剑身内灌注内力。可是宋甜儿这一手,江湖上却几乎没有人使得出来。
她素手轻扬,优雅地一掷,剑身竟就顺利地、切豆腐一般地没入了对面坚硬的山崖。再把这边丝帛的一头系在树上,天然一根索带就此结成。
她衣襟散开了,衣袂飘飘,长袖当风,手里轻轻巧巧拎着南宫灵,绣鞋在丝帛上轻轻一点,就此渡过了死亡的口岸,到达了胜利的彼端。
丁枫目不转睛瞧着她,终于也道:“佩服……”
然而,此刻她哪里还会理他?她早已去得远了。
丁枫瞧着她许久,终于走上大路,慢慢走进了一件屋子,屋子里,正有一个温文秀气的黑衣少年对着窗户坐着。丁枫恭谨地向他复述了方才的经过,那少年始终沉默不语。
丁枫道:“宋小姐功夫实在太过高明……”
原随云道:“岂止是高明?”他双目空茫,此刻却伸手精准地指向了对面,“你瞧瞧山崖上。”
丁枫一看,登时大吃一惊。
方才宋甜儿素手轻轻按过的地方,已然出现了一个纤毫毕现的手印,指若削春葱,形如凝霜玉。他竟想起了那少女微微噙着的一丝笑意,轻松、洒脱、目空一切。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值得一提呢?
[综]在男神边上 19少年
第十九章
在雅舍里住下来,宋甜儿瞧着床上晕迷的南宫灵,陷入沉思。南宫灵早知道石观音居处的种种阵法机关,又怎么会不知道花阵中的特制迷药?他一早在鼻间暗暗藏入丹丸防止吸入迷雾,谁知还是在那里倒下了。
他并没有接触过谷内的什么东西,目前为止尚未有过饮食,石观音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中招?
她突然伸手掩住自己的胸口,低低喘息两声,一倾身,在帕子里吐出一口血来。她寒星一样明亮的眼睛似乎在一瞬间也黯淡了下去,她瞧着南宫灵,伸手去摸他的脉搏,觉他心跳越来越缓慢,呼吸间隔也越来越长,眉宇间终于也流露出焦急——若是大脑缺氧时间过久,以后不会影响智商罢?
她轻轻咳了两声,脸色煞白如霜,嘴唇却是奇异的嫣红色。
在密室里,有一双秋水目流露出狂喜之色。
武功卓绝的宋甜儿,竟然也受了内伤?而她与石观音约定的日子,已相差不到十日,在这十日内她又怎么可能完全复原?她岂非已经输定了?
这秋水目的主人疾步走远,有了这样的好消息,她自然要抢先去通知自己的主人。宋甜儿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那副王维真迹,从个人空间中取出一粒辟毒丹,给南宫灵服了下去。
她修炼的本是偏向灵魂的功法,在前十三年当中,她的体内甚至没有一丝真气,只能像小孩玩木剑似的凭空劈砍,感悟剑意。后来又把源力转化为*上的内力,直到今年才算大功告成。只是现在的身体毕竟年岁尚幼,筋骨肌肉都未到达巅峰状态,今日使用的力量稍稍过度,登时就让自己受了内伤。
她结出手印,捻动心法,对自己使出一招“雨润”,以甘甜雨露的滋润使人精力充沛。宋甜儿面色渐渐恢复如常,再瞧南宫灵,呼吸、心跳、面色也与常人无异,她同情地瞧着床上挺尸一样的年青人,深觉他实在是这世间最苦的人之一,几次三番要他性命的,竟都是他的血亲。
这本来是个快意恩仇的世界,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可是南宫灵的这种情况,岂非连报仇也不能够?
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个艳红衣裳的女孩子走进来,娇笑道:“这便是我那小叔子么?”
她明眸皓齿,豆蔻年华,头上梳着两条乌油油大辫子,一眼看见宋甜儿,忽然低下拜,正色道:“长孙红今日得见斩月楼主,实在幸甚!”
宋甜儿道:“无需多礼,你便是无花的妻子长孙红?”
长孙红兴奋得脸上微红,大声道:“正是!”她拍拍手,两列女子走了进来,她叱道,“我片刻不在,你们便如此惫懒,也不知道好好招呼客人。”言毕又向宋甜儿笑道,“楼主一路风尘疲惫,不如先沐浴换衣,我今日且先代家师与外子宴请楼主。”
不过片刻,屏风架起,澡盆搁好,热水、皂豆、香巾、新衣已样样具备,在厢房内小几上,甚至还搁了一杯琥珀光泽的葡萄美酒。长孙红亲自服侍宋甜儿,为她解开衣带,一旁的侍女拿起雪白的毛巾就要搁到澡盆中……
宋甜儿道:“慢着。”
仿佛吃了一吓,那侍女手一松,毛巾直直掉进了澡盆中。洗澡水是温热的,还往外冒着白汽,看上去清澈而可爱,毛巾是雪白的,用花露熏蒸过,讲究又洁净。
宋甜儿皱了皱眉,道:“把这水换了罢。”
长孙红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楼主,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宋甜儿瞧了一眼那毛巾,左下角用金线略微绣出一弯浅月,看上去平凡而不起眼。她说:“水里自然是没有什么的,毛巾上却有。”
长孙红笑道:“毛巾上难道有人涂了毒药?”
宋甜儿道:“不是毒药,不过是软筋散罢了。”
长孙红道:“楼主何必多心,哪里会有什么软筋散,你若不喜欢,我们换了就是……”她一边强笑着,一边指使人飞快地把水抬出去倒掉了。
这次再没有什么问题了,长孙红的脸色也始终有些青白。宋甜儿道:“你出去罢,晚上的宴席,我也就不参加了。”
长孙红脸色更加难看,她喏喏应了几声,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雅舍外是一片竹林,林中人白练铢衣,衣袂斜斜,被晚风拂动。晚霞为她白玉一般的脸晕上一层绯光,这真是天寒日暮倚修竹,初见仙人萼绿华。
然而丁枫却没有心思去欣赏,他正忙着追逐一个人。
那黑衣少年匆匆奔了过来,仍傲然道:“你追上我也没用,我是死也不会听从你的话去服侍什么石观音的……”
丁枫道:“原公子,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只需在此地耐心等片刻,换到一间大一点的屋子里去,好好喝杯茶,吃顿饭,等你父亲派人来接你回家,这样岂不是舒服又安心?你又何必熬着白受罪呢?”
宋甜儿走了过来,她问道:“丁枫,这是何人?你追赶他做什么?”
奇怪,她直呼丁枫的名字,态度本来不算有礼貌,可是在见识过她的武功内力后,就连丁枫本人也觉得理所当然。
武学上的王者,岂非比真正的王者还要受人尊敬?她又岂非可以随意对待任何不如她的人?
黑衣少年抢先道:“你又是谁?”
宋甜儿平静地说:“我是宋甜儿。”这个名字本来并不威风,更不神圣,可是由于属于她,就带上了一种说不出的剑气,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她顿了一顿,问道:“你看不见?”
黑衣少年好似被人刺痛了一般,他嘴唇紧闭着,显示出优美到无与伦比,然则也倔强到无与伦比的线条:“无争山庄原随云本就是个瞎子,你难道不知道?”
宋甜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接着,她好似控制不住似的,竟轻笑出声。原随云的脸此刻变得煞白,他攥着拳头,怒喝道:“你可是嘲笑我是个瞎子?”
宋甜儿略微侧过头瞧着他,这一刻丁枫才觉,她虽然如此的冰冷不可接近,但在感情流露的时候,却又是这样优雅动人,简直不逊于石观音。她慢慢道:“我只是在想,你长相这般出色,也难怪石观音非要把你抢回这里。”她看着丁枫,戏谑地道,“你可是一定要把他带回去?”
丁枫苦笑道:“若是楼主阻拦,在下当然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宋甜儿道:“那好,你走吧。”
丁枫走后,原随云吃惊道:“你……你说一句话他就走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宋甜儿道:“我是宋甜儿……你又是为何被石观音带来这里?”
原随云黯然道:“只因我误信了一个好朋友。”
宋甜儿不再说话。多少人间的悲剧可以用这一句话来概括?只因误信了好友,只因看错了情人,只因太相信人心。
不要对他人报任何希望,每个人到最后,都一定会让你失望。哪怕经历过两个世界,最终能不让她失望、成为她亲朋好友的,也屈指可数。
而在这个世界,到现在为止也只有半个人——楚留香作为大哥是很合格的,只是最近却不知怎的有点奇怪。
原随云“瞧着”她,冷冷道:“你想必在心里暗暗嘲笑我罢,世家子弟,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有什么可抱怨的,错信他人,也是活该。”
宋甜儿又笑了,这样的感慨多么耳熟啊,她在做白璘郡主的时候简直听到耳朵起茧。她道:“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真的幸福?谁的人生不是充满了寂寞和痛苦?万人羡慕的眼光又怎么样,他们看你的时间不过占据了你人生的万分之一。更多的时候,你不知道今天晚上在哪里,你不知道明天早上在哪里,你身边的人有很多,太多了,可是他们简直比陌生人还要可恨——不能付出真心的熟人,岂非最让人膈应和隔膜的?”
原随云怔住了,这一刻他的表情很奇怪,那一丝勾起的冷漠的笑,充满了感慨与嘲讽,看上去饱经世事而又满怀恶意。
但随即他的脸色又恢复了高傲与倔强,他冷淡地说:“你又为什么来到这里?”
宋甜儿道:“自然是因为我自讨苦吃。”她也逐渐平复了那种怀旧的追忆的情绪,语气又开始变得平静漠然。
原随云吸了口气,突然低下头又抬起头:“我能不能到你那坐一会?”
宋甜儿道:“当然可以。”
她率先走在前面,原随云“看”向她的方向,黑暗无神的瞳子里暗流涌动。
从小的时候起,他就是个天赋出众的孩子;到长大后,他更是万中无一的青年。惊才绝艳,人中龙凤。这种天赋体现在所有的方面,包括对付女人。
甚至女人中最难对付的一种,他也颇有心得。就像当年,他想自华山掌门人枯梅师太手中取得清风十三剑的秘笈,他只是在雨天里,折下一支蓝色的鸢尾花,专注地凝望着她说,“你喜欢听戏吗?”
枯梅师太喜欢听武戏。
这样出众的少年、这样精彩的青春,痴痴望着她问出这样一句。这时候又还能再说什么,这个强硬、死板甚至可怕的中年女人一下子软化,从此堕入爱情的深渊,万劫不复。
她接过他手里的花,一时不知如何处理。她是当今江湖上最有权势的七个人之一,甚至可以说是江湖上最有权势的女人,她什么阵仗没见过,她变成这个眼盲少年的帮凶甚至奴隶。
爱情真能慢慢杀死一个人。
[综]在男神边上 20感觉
第二十章
长孙红带着一队侍女往雅舍方向走,在距离十丈的地方她的脚步停滞了一下:她实在不大想进去。石观音对待自己的女弟子一向是十分公平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没有别的话可讲。因此长孙红的师妹们对她也并不多敬畏,一人脆声笑道:“师姐,为什么不走了?”
另一人道:“啐,你赶这么急做什么,莫不是想进去看那原公子?”
一行人嘻嘻哈哈笑起来,长孙红笑道:“你们这帮小蹄子见到长相俊的男人就心急火燎……”她面上虽笑着,心里却在骂:真是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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