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在男神边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董嫦
楚留香失声道:“你姐姐……你为什么不早说?”
石观音幽幽地说:“看着楚留香和其他女人深夜约会,你竟连心跳都未加快一分……”
宋甜儿道:“我的心跳应该加快么?”
石观音道:“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并非对楚留香有意,又为何要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八年……一个少女,能有几个八年?”
宋甜儿轻轻道:“我不妨告诉你,只因我修炼的这种功法,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修炼者完全没有武功和内力,甚至连寻常人也不如,若非楚留香的庇护,我又怎可能顺利地修炼成功?他对我,就算不是情人,也是恩人。”
石观音叹道:“而且这种恩,一辈子也报不了……”
宋甜儿道:“也可以这么说。”
石观音道:“这么说来,你是一定会站在他那边的了。我岂非应该尽快杀了你?”
宋甜儿微笑道:“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死亡,岂非是这世界上最有魅力的事物?我既不惧把别人送入死亡,自己又怎会害怕它?”
石观音的眼神渐渐沉迷,她竟似忍不住地要伸出手来抚摸宋甜儿的脸,宋甜儿避开了。她叹道:“你说的话,简直和她说的一模一样。”
她?谁又是她?宋甜儿心中略微奇怪,她当然知道石观音平生最爱的就是镜子中的自己,可如今看来,石观音简直把心目中的爱人当做了一个活生生存在、可以对话、完美无缺的人。
琵琶公主笑道:“我不怕你,我不怕你,我不……”
她像是要往后退,又没有退,突然“嘤咛”一声,手已被楚留香抓住,身子也扑入楚留香怀里。
大漠里有风声呼啸而过,不远处的帐篷里灯火点点,因为是婚礼,遥远处还有几处歌声笑声。而在这个并不隐秘的角落里,红色的鹅毛被从琵琶公主的肩头往下滑,露出了她如玉的胸部,露出了她光滑的小腹,露出了她修长笔直的腿……
这红色的被子,衬得她细嫩的皮肤格外洁白。所谓酥胸露出白皑皑,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她自然什么也没穿。
石观音窃窃地道:“其实有时候,伸手去解内衣也是一种情趣。”
宋甜儿:“……”
宋甜儿突然有一种荒谬的感觉,她好似在和女同学一起看色-情片,还是现场版。可第一个和她一起分享这种经历的居然是石观音,这也未免太哭笑不得。
琵琶公主颤声道:“呆子,你想冷死我吗?”她彻底地掀开了锦被。
石观音依旧在饶有兴致地品评:“琵琶居然还是个处女,这倒是让人没有想到的。对了,甜儿,苏蓉蓉和李红袖是处女吗?”
宋甜儿:“……”
宋甜儿勉强道:“我怎么会知道。”
石观音自说自话地道:“苏蓉蓉一定不是。”
宋甜儿:“……”她很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楚留香已伸出了手,无疑接下来这两人就要裹进锦被里去大被同眠你好我好了,她已委实不想再看下去。但就在这关键时刻,石观音竟出声笑道:“若想要香帅更温柔点,琵琶公主今晚着实应该带床白被子的。”
她说完,笑着给宋甜儿飞了个眼风,自己竟飞快地遁走了。宋甜儿仅仅迟了半秒钟反应过来,就猛地对上了下面猝然抬头的楚留香震惊的双眼。
高手过招,千钧一,楚留香本是当世高手之一,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宋甜儿还能跑到哪儿去。
只是这场景实在太尴尬,宋甜儿还是下意识动了轻功。
楚留香也追了上来。
两人的距离原本越拉越远,楚留香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又好似打了鸡血,猛地力,竟然在小树林边追上了宋甜儿。面对此情景,宋甜儿也只得安慰自己,不是我方轻功不高明,只是对方更擅长短途。
宋甜儿还是打算走,但楚留香竟嘶声叫了一句:“甜儿。”
那声音里,竟好似有无穷的惊讶,无穷的担忧,无穷的焦急。
宋甜儿莫名其妙,张了张口,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窥的”?“咳,你回去继续吧我不会跟别人讲”?“那啥,你没被石观音吓出什么问题吧”?
都不合适,太不合适了。
宋甜儿最终只得道:“琵琶公主自己在那里,怎么办?”人姑娘还光着呢?楚留香你这个人,赶紧回去善后吧?
楚留香竟道:“我不管什么琵琶公主,我只在乎你怎么想……甜儿,你千万莫要误会。”
宋甜儿实在忍不住,纳闷地问了一句:“我误会什么?”
我到底误会什么了啊我?
楚留香沉默了,黑夜里只有虫鸣,这种沉默让人不安。半晌,他竟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好似有着无尽的凄楚和心酸,这简直已不像楚留香的笑。
他也失去了往日里倜傥、从容、温柔的态度。他竟刻薄地问道:“那你为何站在上面看着?你到底想看到什么?你为何不出声阻止?我看到你,你为何要跑?”
宋甜儿:“……”
她忽然现这个晚上实在不利出行,她已数次被人问得无言以对。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这一切行为不都是自然而然的顺理成章的吗!怎么被他一问,反而觉得自己的行为这么不对劲?
宋甜儿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背对着楚留香,这本来是个预备着仍然想跑掉的姿势,但是用于对话就不太合适了,她转过身瞧了一眼楚留香。
楚留香原本黯淡的眼神突然又燃起了火焰。
楚留香道:“我方才伸手,只是打算为她拉上被子,并非打算去……”
去什么呢?去碰她。
宋甜儿此时依然是:“……”
她仍然觉得此情此景都太囧了太ooc了,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古龙的主角会和一个配角生的对话。
其实一直以来,在不佩剑的状态下,她面对楚留香时都下意识地处于一种“扮演”状态中,扮演着原著里那个乐天知足、精擅厨艺的宋甜儿。
所以所有人看来,其实是这样。
宋甜儿握住剑,就如同冰雪一样地孤高、流星一样地闪亮。而当她不握剑的时候,对人就和气得多、体贴得多,她是一个好人,也很有能力,但她对所有人其实都比较冷淡。
只除了对楚留香。
她在楚留香面前,永远是那么娇俏、活泼、惹人爱怜,有的时候,还有几分让人心动的温柔如水。
什么能让一个冷淡冷漠冷傲的少女变得柔情?
除了爱情,还有什么有这等魔力?
甚至在楚留香心里,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等自信。一个少女,只对你笑,只为你洗手做羹汤,只和你讲述她的心事和梦想,难道这不是爱情的象征?
在她爱他的前提下,他对她百般暗示,她却视而不见,除了她想折磨他这一个理由,又还有什么能够说得通?
楚留香的声音变得温柔了许多:“你为什么不说话?”
宋甜儿慢慢说道:“我只想说,琵琶公主真执着,她好像,又追上来了。”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回自己的帐篷里去,要真不走,她怕琵琶公主会挠她一脸。
楚留香却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道:“甜儿,你和我的关系,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说得好!宋甜儿精神一振,我和你的关系自然完全没什么不可告人的,所以你能不能别拉着我的手……?
琵琶公主的武功着实不弱,她的手牢牢攥在胸前,扣紧了那床大棉被,在这种状态下竟然这么快就赶了过来。她之前生气,只是让脸更红,眼睛跟闪亮;而这一次生气,却是气得脸扭曲,眼睛绿。
她喝道:“你们两人是什么关系!”
这丫头问话真一针见血啊!宋甜儿刚要回答,只听楚留香已一字字道:“我与甜儿已两心相许,还请公主莫要再如此行事了。”
琵琶公主气得低喝了一声,那声音仿佛母豹子猎杀前的低声咆哮。她此时手里没有武器,只得操纵起女人最原始的攻击手段——她挥舞着两只手上的长指甲,向宋甜儿抓了过来。
但之前她是用这两只手攥着被子的,于是红色鹅毛被自然滑脱下来,她竟也不管不顾——只要想到,之前这个冷冰冰的孤傲女人在帐篷顶上围观了她勾引楚留香的全过程,还看尽了她的裸-体,难言的屈辱和愤怒就让她全然顾不得理智。尤其是现在,在最风光旖旎的时候,楚留香竟然被这个女人勾走了,现在还让她滚,莫要来打扰这一对情侣。
楚留香当然没有让她滚,但是愤怒的女人此刻只能听进自己想听的。
楚留香自然没想过自己还有要打女人的一天,但他总不能让宋甜儿受辱。
他拦住了琵琶公主。
他既然要动手,自然也就放开了宋甜儿;而琵琶公主看他这么维护那个“狐狸精”,当然更是生气,又怎会停下攻击。
宋甜儿惊骇地看了两眼没穿衣服扑过来用爪子猛挠的琵琶公主,终于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她觉得,自己还是离楚留香远一点好。
[综]在男神边上 17随云
第十七章
楚留香回到帐篷,姬冰雁正在沉睡。他坐下来,手中握着一只明月佩,那玉佩用淡紫色的丝络结起来,穿了几颗小小的珍珠,远远看着只是素淡,近看才能体味到主人的巧思。
这玉佩是宋甜儿的,方才她去得急,腰间佩饰掉了也不知道,楚留香却当宝贝一样拣了回来。
他用手指慢慢抚摸过玉佩中央的镂空云状花纹,想起这珍珠正是以前在船上时,自己从水下捞取的,不禁黯然地叹了一声。
姬冰雁却忽然翻身坐起,冷笑道:“你还是楚留香么,楚留香怎会这般不痛快,竟为了一个不喜欢他的女人牵肠挂肚……”原来他在装睡。
楚留香苦笑道:“岂止,楚留香不止不痛快,还是傻子,是笨驴……”他现在想起来,今天晚上实在是说错了许多话,也做错了许多事,他实在已后悔到了极点。
姬冰雁看着好友这从未有过的灰暗、沮丧和失落,竟也起了一丝同情之心,没有挤兑嘲讽他,反而道:“江湖上人人都说,酒、轻功、女人,楚留香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如今不过是宋甜儿一时没被你追上,你又何需气馁?多少女人在第一次见你时,对你又打又骂,可她们后来还不是喜欢你喜欢得狂……我真不明白你在担心什么?”
楚留香道:“我如今才知道,我对女人有办法,不过是因为她们喜欢我,真遇上了一个宋甜儿,我简直无处下手。”
其实追求女人,最要紧的一点就是脸皮要厚,就比如今天,宋甜儿明明一个字也没说,可是知道的人无不以为他们正是一对,这叫舆论攻势;宋甜儿虽然没有承认,可是也没有否认,这就叫死缠烂打——除非她一辈子不找男人,否则除了楚留香她还能爱谁?
楚留香又叹道:“而且我还是个小人……”
姬冰雁道:“楚留香就算是笨驴也不会是小人。而且男女之间,哪有什么卑鄙无耻之说?她要是讨厌你,你这叫骚扰;她要是不反对,这就叫烈女怕缠郎。”他说着说着,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于铁公鸡姬冰雁是很难得的。因为他已太多年没见过从未失败的楚留香失败的模样,也太多年没见过人见人爱的楚留香踢到铁板的模样。
这叫他觉得,楚留香还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很正常的青年人,而非江湖传言中的神化或者妖魔化。
心神放松之下,姬冰雁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你被她吃得这样死,看来以后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三人中,打头的不是苏蓉蓉,而要变作宋甜儿了。”
楚留香脸色猝变,他险些跳了起来。他道:“老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对苏蓉蓉和李红袖可从来没有过那方面的想法。”
姬冰雁看着他,慢慢道:“你既已接受了宋甜儿,为何不接受苏蓉蓉和李红袖?我以前以为你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是既然已经吃了,吃一口和吃三口有什么分别?”他并非故意说得这么难听,可是事实上,这本就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他们甚至会觉得,楚留香和这三美原本就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宋甜儿不过是三美中的一份子。
楚留香此刻想到的却是宫南燕来的时候,三美坐在楼下的舱室里,他在甲板上与宫南燕*,她们沉默回避。这样的场景又岂是第一次出现,可为什么以前他觉得理所当然,今天瞧着宋甜儿为他和琵琶公主留下空间,却那么生气,那么——伤心?
这自然是因为,以前不在乎,所以甚至未意识到三美的存在;而现在呢,却是时时放在心上,捧在眼里,她的皱眉、她的回避、她的不在乎,都会刺痛他的心。
楚留香忽然觉得,这才叫做感情,哪怕刺痛哪怕难过,也叫人甘之如饴。与之相比,之前他对于生命中遇到的女人那种怜惜与温情,简直如同蛛丝网一样,微薄到一戳即破。
其实,他和她之间,明明没有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没有生离死别,没有甜言蜜语,可是他的心已经全然不同。
他平静地对姬冰雁道:“我不会那么做,我永远也不会那么做的,如果有这种想法,不仅仅是侮辱甜儿,更是在侮辱我自己。”
最珍贵的感情、最甜蜜的悸动、最艰涩的心酸,怎么舍得与浮花浪蕊相提并论?那可不就是在侮辱自己、侮辱自己最宝贵的部分?
姬冰雁看着他,神情有些奇特,忽然笑了起来:“以前我和你还老说,小胡是喜欢他的女人,他都不喜欢;他喜欢的女人,又都不喜欢他。”
楚留香接口道:“他自己也常常说,直接说他是犯贱。”
姬冰雁冷笑道:“你如今还不是一个样?”看着楚留香不服气的样子,他一针见血地说,“你和她相处七八年,之前为什么不动心、甚至忽视?现在不过是看到了她的特别之处,偏偏她居然又拒绝了你,哦,不,是无视了你,所以你才会好似一头了情的公牛一般红着眼向前直闯。”
姬冰雁嗤笑:“你真会喜欢她一辈子?我亲耳听见人说,‘楚香帅是多情的,是属于大众的,是大众心目中的偶像,如果说他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那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合理的。如果说他一生中只有一个女人,至少我就会觉得他不配做楚留香’……”他复述着自己听到的话,冷冷的语气竟然也模仿出狂热粉丝的感觉。
楚留香苦笑着不住地摸鼻子,他道:“这话必定是个少年人说的,一个男人有多大的成就,和他有多少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姬冰雁忽而愉快地道:“宋甜儿就说过,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每个不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两个;每个失败的男人背后,都有一堆……楚留香,你觉得呢?”他自己虽也有不少姬妾,可是对此倒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姬冰雁本就不怕被人说是个失败者的,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有多么成功。
虽然后来他可称得上富有已极。
楚留香只得转移话题:“算来算去,这次又苦了小胡……这简直像是在骗婚,他那新娘子,竟从头到尾都不敢露面,不是个丑八怪才怪。”
突见一个人走了进来,竟然正是胡铁花。
楚留香本以为他就算不气得要命,也必定面色如土。谁知他的表情竟古怪得很,简直又像笑,又像哭。
他坐下来,半天没说话。
楚留香轻哼一声,试探着问道:“你……你还好么?”
胡铁花跳起来大声道:“不好,不好,我怎么可能好得了?”他怒火万丈地说,“你若在洞房花烛夜的第二天收到一封休书,你能好得了么?”
楚留香和姬冰雁都怔住了。
姬冰雁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胡铁花道:“新娘子根本不是琵琶公主,她是琵琶公主的姐姐!她说昨夜,石观音上门来打算杀了她,代替她与我洞房花烛……”说到这里,他也忍不住打了个抖。“如果不是宋甜儿救她,她已经死在那里,所以,所以她已下定了决心,要在新生命里过自己真正想要的日子,不再被父亲和妹妹左右……”
他好似已说不下去,取出一方素帕,上面是从容简静的楷书,姬冰雁先赞一声:“好字!”
三人去看时,上面写的是:
“胡铁花与白尺素因退婚等事甘结字据,因感情失和,势难相谐,作出退婚之诺。朱弦既断,明镜亦缺,今日之别,流水各东西,此意不需结。”
楚留香道:“白尺素?倒是个好名字,可惜……”
既能传尺素,何必伤寸心。
有女孩子撩开帘子,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进来,楚留香认得最前面的两个,这就是上次大公主派来给他们送日常用品时的侍女。原来大公主就是白尺素,原来宋甜儿结识的公主就是尺素公主。
难怪她会突然出现在新房帐篷外。
那两个龟兹女孩子失去了上次来时的笑脸和喜气,板着脸冷冷说:“这是公主给胡大侠的补偿费用。”说着,就搬进了一箱又一箱的东西,掀开看时,俱是些奇珍异宝、绫罗绸缎,其价值难以计数。
胡铁花目瞪口呆,大声道:“我不需要这个,给你们公主抬回去,她以后说不定有用。”
那两个侍女恨声说:“大公主今日去和王爷说了,待到宋小姐回来接她,她就跟着宋小姐回中原,以后也不嫁人了。所以这些嫁妆都已没有用处,也不方便带着出门,不如都赠与胡大侠,作为他昨夜受惊生气的补偿……”
她们愤怒地瞪了胡铁花一眼:“男子为何总是这般肤浅,只盯着女人的脸看?我们大公主是当世少有的贤惠女子,哼,有些人只管日后后悔去吧!”
她们也不待胡铁花说什么,一溜烟地走了。
胡铁花脸上烫,他好似已无法面对楚留香和似笑非笑的姬冰雁,只得道:“我去找她,把这些东西退回去。”必须得退,否则他胡铁花成什么了?
楚留香道:“我和你一起去。”
胡铁花奇道:“你去做什么?”
楚留香道:“待到甜儿回来?甜儿何时离开了?她又去了哪里?我去向大公主打听打听她的行踪。”
他去问尺素公主,尺素公主却好似已受够了打击,她竟躲在帘子后不再出来,只让侍女内外传话。
她道:“今天早上她过来见我,我告诉了她日后的打算,她听了之后说,‘也好,我目前需到另一处去赴约,你在此地等我,二十日内,我便会来接你,纵然我不来,我也会派南宫灵来’。然后她便离开了。”
楚留香低声道:“她为何没来告诉我一声?”
胡铁花道:“她或许走得急也不一定。”
楚留香心里极为难过。昨日南宫灵在婚宴上被灌醉了,因此直接从下午开始呼呼大睡,宋甜儿有功夫去叫醒一个醉倒沉睡的人,却没时间来和楚留香说一句话?
你爱一个人,而那个人却对你弃之不顾,这是何等的滋味,楚留香总算也明白了一两分。
在伤心失落之外,楚留香更有一重担忧——她竟自己去寻石观音了?否则她何需带着南宫灵?
也许,宋甜儿会在楚留香看不见的位置,受伤、流血、忍受痛苦和绝望,甚至失去生命。
这样的念头一钻入脑海,立刻变得无比巨大,压得楚留香喘不过气来。他无法想象,更无法接受。这时他忽然有了一种觉悟,或许,宋甜儿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是注定要跟着去的。
楚留香在千钧一之际赶到,阻止了一点红和姬冰雁在沙漠中的拼斗。而后一行三人来到沙盗“一阵风”的巢穴中,易容改扮后与石观音的手下接头,希望能探出石观音的虚实。谁知立刻被石观音的手下吴菊轩认了出来,反而由石观音的女弟子长孙红将他们捉起来,带到沙船之上,听到了石观音与龟兹叛臣的相聚。
楚留香在沙漠中跋涉时,宋甜儿已到了石观音居住的山谷之外。入目的是一片岩石,大小堆叠,各式各样,千奇百怪,大的如石峰排云,小的也有数十丈。
这里不但像是已到了沙漠的尽头,简直像是已到了天地的尽头,再往前走,便要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南宫灵指着一座高插入云的怪石奇峰,道:“进去的路,在这座山峰下面。”
进去后是一处石坳,石坳后又是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南宫灵苦笑道:“这里便是秘谷鬼径,上次我来时,被人用布蒙了眼睛。”他羞惭地道,“楼主,我实在已无法辨别路径了。”
宋甜儿沉吟道:“不能直接进去么?”
南宫灵道:“她们说,普天之下,无论谁到了这里,也休想自己走得出去。”风过,卷起黄沙,南宫灵说,“这里石峰半由天生半由人工,其间又夹杂着五行相克相生的八卦义理,若非此道高手,又或者本来已知晓通路,否则会一辈子在原地打转。”
他神情越来越沮丧,宋甜儿冰冷的脸却露出了一丝微笑,她道:“你已做得很好了,接下来交给我。”
她自个人空间中取出了云荒大6上的黄泉谱,空桑皇室万年来一直统治云荒,藏宝无数,区区一个引领迷宫的法宝,她还是拿得出来的。
南宫灵虽对这一张黄色的卷轴好奇无比,可是也只是恭谨地低着头,没有去看。宋甜儿迈步后,他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更没有开口质疑半句。
真是一个好下属啊。
走过密谷贵径之后,他们就看到了一群扫地的男子,他们虽则面貌英俊,是绝世的美男子,却像是一群没有生命的傀儡,像是自古以来,就在那里扫着地,一直要扫到世界末日。
南宫灵低声道:“他们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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