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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在男神边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董嫦
迎面走来的一个人却令人侧目。那人面庞娇美,身段曼妙,身上只披了一层薄薄的白纱,风吹动她身上的纱衣,使得她恍如仙子。偶尔,长及脚面的纱衣被吹开,就露出了她纤细白嫩的*的足,那饱满可爱的指甲上填满了娇艳的蔻丹,看着更为诱惑。
这少女分明是琵琶公主。
她瞧着宋甜儿,惊讶道:“你是什么人?”
宋甜儿道:“我姓宋。”
琵琶公主恍然道:“原来你便是大姐的客人。”她眼睛一转,问道,“可是大姐想瞧瞧她未来的夫婿,却又不好意思?”
宋甜儿略微颔,琵琶公主道:“喏,他们就在那边的帐篷里……”她话还未说完,吴青天已赶了过来,对琵琶公主道:“公主,王爷今晚要宴请宾客,请你过去。”
琵琶公主问道:“宴请谁?”
吴青天笑道:“正是今日来的四个客人。”
琵琶公主的嘴巴却嘟了起来,神情有些悒郁,她对吴青天道:“你把这位宋小姐请到大帐中去,这是我的贵客。”
吴青天与宋甜儿刚刚离开,楚留香却正好走了过来,这正解了琵琶公主的心事,她软声笑道:“你为什么半夜三更在外间乱跑?”
楚留香却是追着王冲而来的,只是这话又不能对琵琶公主说,只得道:“在外间乱跑的人,只怕不止在下一个吧?”
琵琶公主道:“别人乱跑我可不管,只是你……你不在帐篷里好好呆着,莫非又想偷看人家洗澡?”
她的笑容温柔美丽,眼波妩媚流动,整个人在星光下如同一朵盛放的花。楚留香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琵琶公主出浴时的情景,玉一样的酥胸上水珠莹然,她芙蓉面庞上含着嗔怒……
到了这个时候,他难道还不明白她的意思?
楚留香却只得不住地摸着他的鼻子。
琵琶公主的眼波越来越温柔,她问道:“喂,你为什么不理我?”
楚留香突然道:“公主今日在女眷营帐里可看见了一位穿白衣服、配着长剑的女孩子?”
他这时候竟突然提起别的女孩子来,琵琶公主嗔道:“我们这里穿白衣服的女孩子太多了,我可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个?”
楚留香线条完美的黑眼睛里也似出了光芒,他道:“最出众、最高傲、也最美的那个。”
琵琶公主的脸气得通红,她道:“呆子……你真是个呆子……”
楚留香叹道:“这样的晚上,公主本该去找你未来的夫婿才是。”他依旧以为琵琶公主将要嫁给胡铁花。
琵琶公主听了这话,脸色却渐渐好转,她嫣然一笑:“算了,你现在哪里懂我的心?等日后……”
她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却已走了。
楚留香却还站在原地,瞧着黑暗中静谧的无边的大沙漠。琵琶公主这样温柔多情的女孩子主动示意,世上又有几个男人能够拒绝?楚留香又为何要拒绝?此刻他心中想的,是美貌大胆的琵琶公主,还是孤高不群的宋甜儿?
王帐中明烛高照,一片欢声笑语,琵琶公主正依偎在龟兹王身旁,对着进门来的楚留香抿嘴微笑。楚留香却一眼瞧见了身姿笔挺的宋甜儿,她白色的衣衫和冰冷的神情令她看上去如同高山上积年不化的圣洁的冰雪,帐中人便是在饮宴喜乐中,却也不免为她所影响。
但奇怪的是,她身旁却一左一右,坐着两个男子。
一个是剑眉星目的南宫灵,一个是相貌丑陋的王冲。
南宫灵在望着酒杯愣,王冲却含着笑意,一杯又一杯地喝酒。南宫灵好似已变成了一个傻子、一根木头,王冲的一言一行却带出一种说不出的倜傥意味来。
楚留香坐下后,姬冰雁小声跟他说:“我们进来时,就瞧见甜儿和那王冲坐在一处。后来南宫也坐过去了,我们怎么喊他都喊不住。”
对面的三人互不理睬,宋甜儿只管自己坐着、王冲只管喝酒、南宫灵只管愣,却带出一种说不出的奇特气场,就连龟兹王也受到了影响,几次差点笑不出来。
吴青天打趣胡铁花:“未来的女婿,总该先拜见岳父才是。”
琵琶公主也娇笑道:“是呀!快跪下磕头。”
胡铁花以为他未来的新娘子是在当众开他的玩笑,不由得满脸通红。楚留香和姬冰雁在后面轻轻一推,他就“噗通”跪了下去,连脖子都红了。
宋甜儿瞧着这一幕,也不免惊奇地露出一丝笑意,王冲却在她旁边道:“这么个大个子,居然能为这种事情脸红……你可见过楚留香脸红的样子?”
宋甜儿答道:“见过。”就今天,他见着琵琶公主沐浴,还脸红了哩。她本来倒很像和无花说一说这件事情,看看无花这个楚留香的好基友是什么个态度,只是关系到女孩子的名声,只得含糊其辞。
王冲笑意温润:“小灵脸红的样子也和胡铁花相仿佛,济南飘香楼有一个弹琵琶的姑娘特别大胆豪放,有一次瞅着小灵,拽着他的领口就在他脖子上咬出了一个红印子,那时候他不仅脖子红了,连耳朵都红得要滴出血来。”
南宫灵一怔,羞怒地低声嚷道:“哥,你干嘛和斩月楼主说这个!”
此话一出,他自己却怔在了那里。
原本以为一辈子都再说不出口的那个字,竟然轻轻松松地爽脆地就这么当面喊出来了。无花所说的,不过是他们二人相处的一个小片段,其他的好笑的温馨的愉快的日子,又怎么会没有。
好日子,老日子。
只是他在那种过去的温情中溺毙,无花却轻轻松松抽身而出。
这才是做大事的人吗?石观音也是,无花也是,楚留香也是。
或许伤感,或许怀念,或许喜爱,他们都能轻轻剥离掉感情在生命中留下的痕迹,又大笑着或者冷静地继续上路。
真不知斩月楼主宋甜儿,会不会也是如此。
无花意味深长地微笑着,暼了宋甜儿一眼,没说什么了。宋甜儿一脸淡然,心里却一阵痒痒,故意拿香艳八卦吊着人是不道德的——
不过无花还真是尤物一枚无误。虽然脸上戴着这么丑的人皮面具,但是那种平静悠长又含义隽永的语调,那种拈花微笑式的神秘宁静神情,举手投足之间的如玉风姿,真是只有中国的美貌僧人才能具有的仪态。
把他派出西天取经,也一定能迷得女儿国主倾国相赠。
忽然有侍女从后面盈盈走出,向龟兹王说了几句话。龟兹王笑道:“王妃的病体已有了起色,就让她出来坐坐也好。”
几个锦衣少女扶着个长裙曳地,云鬓微乱,仪态高贵,不可方物的丽人走了出来。琵琶公主已迎了上去,龟兹王也一叠声地招呼侍女服侍她坐下。
宋甜儿自然知道这“龟兹王王妃”便是石观音所扮。侍女议论间,她早已知晓,琵琶公主是侧妃所生,大公主却是前任王妃所生。因为如今的王妃久病,平时很少出来见人,因此他们这个“小王庭”中的内务名义上是大公主在管,若是琵琶公主得闲的时候,就由琵琶公主做主。
宋甜儿考虑着,石观音之所以要杀大公主,到底是顺手,还是为她妨碍了石观音谋取龟兹王内府中的权势。
想来想去,怎么也觉得就是顺手吧……石观音就是想尝尝胡铁花的滋味,因此杀了新娘,自己与胡铁花春风一度。只是可怜胡铁花知道后的那个心情啊,真是三观碎了一地。
在座众人目光不敢与王妃对视,都垂下头去,唯二两个直视着王妃的,便是楚留香与宋甜儿。王妃先是打量着楚留香,继而便打量着宋甜儿,以及她身边的王冲与南宫灵,忽而捂嘴轻笑了起来。
龟兹王道:“王妃何故笑?”
王妃却不答他,而是问琵琶公主:“是哪一个?”
琵琶公主指着胡铁花道:“就是他。”
王妃嫣然道:“好,很好!”她轻轻挥手,后面的侍女已捧上了一个白玉盘,内里托着无数珍宝,琵琶公主笑着让胡铁花收下了。
南宫灵悄声说道:“胡兄这个驸马做得值,先是得了那么大一块猫儿眼,现在又得了这一盘子东西。”
宋甜儿瞧他一眼,默默地想,果然是丐帮出来的啊……
王冲——也就是无花——却好似能看清她的想法一般,看了她一眼,浅笑着打趣南宫灵:“小灵莫非想去做驸马?若你愿意,只怕龟兹王还更喜欢你些哩,你毕竟是丐帮帮主,胡铁花却身无长物。”
南宫灵哭笑不得。但他瞧着旁边坐着的宋甜儿和无花,只觉得恍若梦中,此情此景真是十分圆满,便也不觉露出了笑。
众人举杯而饮,放下杯子后,龟兹王问道:“王妃还未说,到底为何而笑?”
王妃柔声道:“妾身看着在座的这些英雄豪杰,不免觉得自己真是老了。”
龟兹王忙道:“王妃何出此言?我的公主,你来说说,王妃相貌如何?”
琵琶公主凑趣地道:“母亲花容月貌,天上的大雁看到您,都要从天上落下来呢。”
王妃笑道:“我的儿,你莫要哄我,在座的人中,不就有一位出众的美人?”
顺着她的目光,众人纷纷看向了宋甜儿。琵琶公主道:“母亲,这位是我的客人,姓宋。”
宋甜儿镇定自若,南宫灵抢先出来作代言人:“多谢王妃青眼,敝楼主年龄尚小,面貌未足,当不得王妃如此夸赞。”
王妃温柔地道:“不知宋小姐可曾及笄?”
宋甜儿道:“已过及笄之年。”
王妃对龟兹王说道:“我从未见过这般人品出众的女孩儿,今日忍不住想做个媒。”
龟兹王“哦”了一声,好奇道:“王妃想给何人做媒?你我并没有未成婚的儿子啊。”
王妃轻轻一笑,道:“我听说在座的英雄豪杰里,有一位是最为声名远扬的,且他也刚好未成婚,男未婚,女未嫁……若能成就姻缘,岂不是大大的好事?”
宋甜儿端坐不语。众人瞧着她的冰雪姿容,一时心跳都快了起来,把王妃眼巴巴望着。
龟兹王犹豫道:“莫非是这位‘盗帅’楚留香?”
王妃嫣然,如百花齐放:“正是。”她眼波如水,瞧着龟兹王,“王爷说,我这主意如何?”
楚留香不知不觉站了起来。方才他还和姬冰雁一起偷偷嘲笑胡铁花的大红脸,此时却轮到胡铁花和姬冰雁来笑他了。
琵琶公主却惊呼了一声,众人都把目光转向她,只见她脸色煞白,双目含泪,结结巴巴道:“有……有一只蝎子,险些爬上了我的衣服。”她这么楚楚可怜的姿态,自然教人大起怜惜之心,胡铁花自告奋勇道:“在哪里?我帮你把它吹走。”
对一只蝎子,他竟也不说踩死,而说把它吹走。宋甜儿不由好笑,但琵琶公主却思绪散乱,无心理会。
楚留香瞧着宋甜儿心不在焉的样子,只觉得心不住地沉下去,沉下去……
王冲却站起来道:“只怕有所不妥。”
龟兹王奇道:“有何不妥?”
王冲道:“这位宋小姐,有个别号叫做斩月。前些日子,斩月楼主一剑斩杀鞑靼国师的消息传到江湖上后,天子已下旨将斩月楼主封为我朝国师。如今宋小姐若要成婚,只怕还要先上报朝廷才是。”
宋甜儿也惊了,这是哪里来的消息?
南宫灵低声道:“今天才接到的消息。”
王妃收敛了笑容,淡淡道:“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她盈盈站起,嫣然道,“但望各位尽欢,我体力不支,要先告退了。”
她走了出去,龟兹王疑问道:“中原的国师,不是向来由高僧担任,怎么这次却封了宋小姐作国师?”
他问了两遍,在座诸人却没能回答他,他哈哈一笑,对宋甜儿道:“本王没料到宋小姐是如此高手,竟能杀了鞑靼那老秃驴,实在是大快人心!本王敬小姐一杯。”
又是南宫灵抢在前头:“楼主素不饮酒,请容小人代饮。”
龟兹王也就和南宫灵喝起酒来。
众人看宋甜儿的目光,却难免添了几重惊疑试探,再看楚留香与宋甜儿,也多了几许暧昧和猜测。
胡铁花道:“老臭虫,你……你没事罢?”
楚留香摇头不语,片刻后才对胡铁花和姬冰雁说:“你们可看到甜儿和王冲说了什么?”
姬冰雁说道:“她说,‘你转告石观音,九月十五,月下比试,生死勿论’!”他的神情又是震撼又是惊愕,“她竟想要和石观音作生死斗?”
胡铁花奇道:“你们竟一直在读唇语?”
楚留香点头,叹息道:“若我没猜错,王冲只怕就是无花!”
因是在大帐中,他们三人不再说话,却一直望着对面差异巨大的宋甜儿三人。
这一团和气、言笑晏晏的背后,又藏着多少生死谜题?





[综]在男神边上 14拥抱
第十四章
龟兹王似乎有些话要说,只是他看了一番宋甜儿三人,又哈哈大笑着只是不住劝众人饮酒,夜色已深,这一席宴会也将散了。
楚留香、胡铁花、姬冰雁走出营帐的时候,瞧见宋甜儿正在开阔的空地中静静站着,圆光已亏中天,金魄逐渐沦没,黯淡浓黑的夜色中,她垂下的白色衣袂显得尊贵清真。
楚留香想起她说过的,名叫叶孤城的绝世剑客,一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他们三人虽然都不使剑,但却不得不承认,剑在兵器中是王者,它的辉煌与光彩对每一位武人来说都是不可磨灭的憧憬。胡铁花与姬冰雁对视一眼,齐齐推了楚留香一把,而楚留香其实又何需他们来催?他早已迅朝她走了过去。
宋甜儿转头一笑,楚留香倜傥的影子和宋甜儿孤傲的影子在地上合二为一,两人并肩走远。胡铁花对着姬冰雁挤眉弄眼,转头却突然一怔:大帐的阴影中站着琵琶公主,她冷冷注视着楚留香和宋甜儿的背影,脸上竟显露出一种又气愤又冷酷的神情来,若有谁不知道吃醋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那看看她就知道了。
姬冰雁皱起了眉头。
远处的沙漠中生长着芦苇与胡杨,也生长着金字塔形的沙丘,一声一声规律的虫鸣声显得夜晚更加静谧。楚留香轻声道:“白日里金黄色的沙漠,到晚上却变得黑白分明,看上去倒也有几分生趣。”
宋甜儿道:“嗯。到晚上才知道沙漠里也有这么多生命。”她指了指近处的水草,道:“里面有一只猞猁。”又一指远方的灌木丛,“那里还有一只野猪,我听尺素说,有的时候还会有狼窜过来。”
楚留香问道:“尺素是谁?”
宋甜儿带着笑意回眸看他:“是我今天刚刚结识的朋友,她性格温柔得很,精通西域文字,擅长弹箜篌,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孩子。”
楚留香柔声道:“若是有空,我也想多结识结识你的朋友。”
宋甜儿一听,嘴角忍不住一撇,这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十分轻微,楚留香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苦笑道:“甜儿,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般贪花好色的人?”
宋甜儿惊了一下,想想说:“楚留香风流而不下流,这已是极难得了。男女之中都有特别优异的人才,他们有这个资本与更多的异性往来,这也没什么可说的。”大概是觉得气氛太严肃,又开玩笑道,“夫有尤物,足以移人啊。”说着,自己一笑。
楚留香心中掩不住的叹息——她的语气何等漠然,分明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他笑道:“若说优异出众的人才,甜儿你才是吧?今日王妃一提说媒的事,满座青年才俊都眼巴巴看了过来,那情形外人看了只怕好笑。”
宋甜儿“噗”一声笑了,“在座的哪里有什么青年才俊?莫非你是说那什么‘吴氏双侠’?”
楚留香道:“你瞧不上他们,那我和老胡、老姬岂非也不能入你的眼?”
宋甜儿笑道:“‘雁蝶为双翼,花香满人间’,若你们三人都不是青年才俊,那我可不知江湖上谁还当得起这四个字了。我又岂敢对你们有丝毫不敬之词?只怕江湖上的女孩子要一齐唾骂我没眼光哩。”
楚留香竟执着地问道:“那你是瞧得上了?”
宋甜儿无所谓地说:“当然,可你们也瞧不上我这个小妹妹呀。”她继续往前走着,随意笑道,
“难道姬冰雁瞧上我了?我可不给他做妾侍。又或者是胡铁花?我看他没这个胆子。”
楚留香突然出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宋甜儿下意识地一侧身,楚留香却早已料到,右手顺势一带,宋甜儿就撞入了他的怀中。他这一举动大大有违武学常理,若是宋甜儿是他的对手,此刻一伸手便可直击他胸前空门,因此宋甜儿竟没能料到。
这一辈子,宋甜儿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
淡淡的郁金香味覆盖了她的嗅觉,宋甜儿一抬头,这才意识到楚留香的魅力所在——他个子那么高,女子看他必定得仰头,那种小鸟依人的感觉当真是十分玄妙。在他怀里,好似不必担心外间一切风雨;更兼他还有那样完美的、英俊的一张黄金面孔。
楚留香的声音也是那么又低又温柔,磁性十足:“甜儿,难道你还不明白?我们三人中,是有人瞧上你了,那人既不是胡铁花,更不是姬冰雁……”
他含笑的双眼注视了宋甜儿一瞬,便将她更深地抱入怀中。
拥抱是那么奇特的接触,两人肌骨相触、心跳相闻,亲密到毫无空隙,可是却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脸。
因此,也就感受不到事实上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或者说,郎身似藤妾心如铁。
楚留香的手炙热地贴在宋甜儿不盈一握的腰肢上,以前他和宋甜儿嬉笑打闹,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接触,可是不一样的,这绝对不一样。就好像此时,他闻着她身上清甜的香气,突然起了一种难以启齿的渴望。
不,不可以,太早了,太突然了,太下流了。
她方才还说过他,风流而不下流。他总不能这么快就在她面前砸自己的招牌。
可是,可是,唉,情之一字的磨人之处,真是难以言说。
正在这时,大帐附近突然穿来一片驼马悲嘶声,其声甚哀。宋甜儿的手抵在楚留香胸口上,她缓缓推开了他。
她瞧着驼马悲嘶的方向,喃喃道:“出了何事?”
宋甜儿故意瞧着远方,楚留香却瞧着她。
他终究不能现在就迫她作个答复——只怕还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答复,楚留香道:“我们前去看看。”
宋甜儿一点头,反手拉住了楚留香的手腕,并不往大帐方向,反而向沙漠边缘赶去。
楚留香吃惊地看见,王冲正带着石驼,在沙漠边缘的灌木丛中飞快地奔走,竟赫然是一副亡命天涯的架势。楚留香与宋甜儿一下子落在他们面前,正好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楚留香道:“无花大师深夜要去往何处?”
王冲瞪着他,喘着气道:“你说什么?无花又是何人?”
楚留香怔在了那里,一个人的容貌、语言、神态或许可以假装,但他的武功总假装不出来,面前这个“王冲”的武功,已比方才所见的“王冲”武功低了太多,他又岂会看不出来?
这个人又是谁?他为何要带走石驼?
宋甜儿道:“他不是无花,我们走吧。”说罢,也不再管石驼,与楚留香一起往西北方赶去。
这一次见到的,才是真正的无花。
无月的夜晚却有星辰,星光也不及他闪亮的眸子,他面如好女,神情温文,那种一尘不染的风姿,看着如同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他怀里抱着一个软绵绵的人,楚留香仔细一看,才现是昏迷过去的南宫灵。
无花微笑道:“香帅和甜儿脚程好快。”
楚留香再也忍不住,说道:“无花,我总以为诈死这种事情,是懦弱的小人才能做出来的。”
无花还不及答话,宋甜儿先叹道:“无花大师这么一死倒也轻松,只不知楚留香和南宫灵为你流了多少眼泪。”
无花“死”后,楚留香自然一想起来就伤心,但他又何曾流过泪?听了宋甜儿的话,他不免哭笑不得,张口刚想辩解,又止住了。
无花的表情忽而变了,此前他的笑容固然温文而柔和,却总有一种“万年不变”的感觉,这时他有点笑不出来似的,过了片刻才又低低的叹息一声:“小灵总是很傻的……”
宋甜儿的声音也变了,变得冰冷无情,自然而然的杀意流露:“你要走可以,留下南宫灵。”
无花苦笑道:“甜儿你又何必多心?我与小灵是亲兄弟,难道还会害他不成?”一边说着,一边却已干脆利落地把南宫灵扔给了楚留香。
宋甜儿的手缓缓从剑鞘上放了下来,无花松口气,笑道:“我是无论如何不敢挑战你的剑法,还记得在辽东的时候,我扮作楚兄的样子夜间探访于你,还特意从大明湖为你带去一支将开的荷花。谁知我走的时候,你不过用荷花茎在我胸口轻轻一戳,就破了我的护体罡气。等到楚兄来少林寺找我的时候,我的伤也没好全……”
他这么说着,很有些“扮可怜”的感觉。宋甜儿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这一番举动的原因:原著里,他总以为楚留香对上石观音是必死无疑,因此对楚留香一直是毫不放松的敌对态度;而如今他不能确定自己和石观音到底谁胜谁负,就流露出了一些“墙头草”的意思。
在这个武林世界,到底还是武力为上。
楚留香问道:“无花大师这是要去何处?”
无花眨了眨眼睛,道:“你应当知道,我有一个强大而厉害的母亲……”
楚留香静静地瞧了他片刻,忽然道:“石观音手段毒辣,你回到她那里去,又何尝能有什么好处。无花,我如今也不逼着你去向官府投案自了,只要今后你不再做这些伤害他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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