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在男神边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董嫦
胡铁花问他:“你又怎会跑到这里来的?难道也是有什么人要逼着你娶她做老婆么?”
楚留香缓缓道:“你还记得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么?”
胡铁花笑道:“我当然记得,那时她们还是小女孩,现在想必也长大了,难道是她们三个人一齐要嫁给你,难怪你跑得这么远了。”
楚留香说:“没有……没有这回事。蓉蓉和红袖,你知道,她们从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跟着我,她们只不过将我当作她们的大哥,当作她们的好朋友,而我……你总该相信我,我始终都把她们当作妹妹的。”
胡铁花正色说:“别人信不过你,但我却知道……”他话说到一半,忽而“咦”了一声,“那甜儿呢?你为何只说苏蓉蓉与李红袖,却不提到她?”
楚留香不知为何避开了他的这个问题:“我和甜儿一起到这小镇上,她此刻正在客栈里。我们这次正是一同来找苏蓉蓉与李红袖的——她们二人,都被人劫走了。”
胡铁花惊怒道:“被人劫走?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就此被引开了注意力。
他们二人一同到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这种地方的客栈自然也破得很,宋甜儿住的却是最好的房间,朝南的一间大房。楚留香敲敲门,门内无人应答,二人一同推门进去,只见原本简陋的房间,如今床帐帘幕俱备,一座八扇屏风逶迤铺开,香炉里烟气冉冉,看起来又整洁、又典雅、又神秘。
胡铁花惊愕道:“若非确定我的眼睛没有问题,我简直要以为自己突然跑到了哪个大家闺秀的绣楼。”
楚留香道:“甜儿原本就很讲究吃穿住行,若论贵族式的生活,谁也比不上她更精通。”
胡铁花道:“她怎么不在这里?莫非也被人劫走了?”
楚留香摇头不语,他走到书桌旁,桌上笔墨纸砚具备,一支笔正搁在一张雪浪笺旁,笔尖上墨汁宛然。显然,宋甜儿刚刚离开。
他拿起那张笺帖,上面写着:
“秀眉,见字卿卿如晤。
一别已十八个月矣。你我虽有鸿雁传递,终不免有分隔之叹。汝诗精深诚挚,吾不能及,唯供君一笑尔。汝之相约,吾必遵从。”
笺帖下果真附着一诗:
“我看过你哭一滴明亮的泪如同蓝色的珍珠
那时候我心想依稀是紫罗兰上缀着露
我看过你笑蓝宝石的火焰在你面前也暗淡凝驻
你眼波的摇动胜过宝石的光线——”
字迹骤然而断,这封信并没有写完。楚留香把这两张笺放在一旁,胡铁花拿起看了看,咋舌道:“甜儿几时有了心上人?还写些这么肉麻的话。”
楚留香在书桌上翻找一番,果然看见了来信,那是一张薛涛笺,上面字迹清秀妩媚,字字生辉,如同簪花的少女。这显然是一个女子的手书。
“甜儿,自你上次来京城后,已多日不见。我日日企盼相聚之日,怎奈君终日不来。如今我已与杨慎定亲,心中终日彷徨,你虽事忙,怎可于我婚期之日不见踪影耶?慎之莫忘,尔若不来,吾将不嫁矣。”
楚留香看得笑了起来,这字字句句,分明是个待嫁少女的爱娇口吻。这位“秀眉”,想必正是甜儿某位闺中好友。
秀眉的书信后也附着一张诗笺:
“雁飞曾不到衡阳,锦字何由寄永昌?三春花柳奴薄命,六诏风烟君断肠。曰归曰归愁岁暮,其雨其雨怨昭阳。相闻空有刀环约,何日金鸡下夜郎?”
楚留香和胡铁花看得竟有些呆了,这样的闺中情趣,离江湖生活确实有些遥远,他们已久不见这种字字珠玑、声声含愁的风情。
胡铁花叹道:“看来咱们也不必等她了,她想必已赶到京城去见这位眉小姐。”
楚留香道:“若是如此,她又怎会连信都来不及写完?我想,她必是有了什么极为要紧的大事,才会这样匆匆离开,竟连旁人寄给她的书信都来不及收拾。”
他轻轻一拂,竟又现了一张诗笺,那又是宋甜儿的笔迹,也是未写完的一句诗:
“但是你的素心拒绝现,那么多人都看到的缺点——”
你的素心。
柳丝无力袅烟空,海棠花下思朦胧。
宋甜儿这样的女孩子,初时只看到她的笑容,只看到她的巧手。后来只看到她的风姿,看到她的剑,天下无双。却像是今日才看到,她的素心……素衣素心。
有的女子像是一卷书,每翻开一页都有不同的风景,引人入胜。
宋甜儿就是。
楚留香终不免觉得,如果有谁有这个福气,竟娶了宋甜儿作妻子,那他必定会嫉妒得狂的。
楼下忽而传来一阵喧哗,小二喝道:“你这杀才,这也是你能进来的地方么?”
胡铁花出去问:“什么事?”
小二赔笑说:“这乞儿非要进门寻人,说是有话要转告一位楚留香大爷。”
楚留香走了下去,只见一个黑黑瘦瘦的小乞丐咕噜着眼睛看着他。楚留香笑道:“我就是楚留香。这位朋友寻我可有什么事?”
那乞丐说道:“斩月楼主有话留给香帅。‘我临时有要事,需立刻去办,楚留香,你我在沙漠里会和,万事小心,定要注意安全。南宫灵在兰州等你,他对沙漠地形熟悉,与你一同进去。’”
楚留香这才看清,传话的乞丐背后背着三个口袋,想不到在这偏远小镇里,也是丐帮势力所及。那乞丐说完,也不待楚留香说句什么话,就十分惊惧似的看了他一眼,一溜烟跑了。
胡铁花笑道:“老臭虫,怎么连乞丐看了你,都跟看见强盗恶人似的?”
楚留香苦笑道:“想必他们丐帮中人都已知道我狠狠教训了帮主南宫灵,因此看见我又气又怕。”
胡铁花说:“南宫灵那小子跟我们一同去沙漠做什么?他和黑珍珠有仇?”
楚留香说:“只有待我们到兰州亲自问他,想必才能弄得清楚。”
胡铁花道:“正好,我本打算带你和甜儿去兰州寻铁公鸡哩。”
他们去兰州找姬冰雁,却见他双腿已残疾,坐在榻上由两名姬妾抬出来。胡铁花垂头丧气地从他府中出来,却迎面遇见了剑眉星目、笑容爽朗的南宫灵。
南宫灵道:“一别数十日,楚兄可还好?”
胡铁花道:“好,他岂非好得很……只是我却不太好。”
南宫灵愕然地瞧了他一眼,收起笑容叹气说:“不瞒楚兄、胡兄,小弟正遭遇了一件大不幸之事。”
楚留香道:“若说是他,他已死了,你万要节哀顺变。”他想起无花,语气也变得苦涩沉重。
南宫灵悲愤道:“不止是这件事,无花他虽死了,我却知道他必是自己选择死的,与人无尤。但我匆忙赶到少林寺去为他处理身后事,却现他的尸骨已不知被何人盗去,空留了一具假尸在那里骗人。”
楚留香和胡铁花都是大吃一惊。
南宫灵垂说:“我思来想去,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世上也只有一人……”
楚留香道:“你怀疑是黑珍珠?”
南宫灵道:“不,黑珍珠又怎能闯入少林,我怀疑的,是石观音。”说出这个名字后,他双手起了一阵战栗,眼睛里也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楚兄有所不知,石观音便是我……我和无花的亲生母亲。”
昔日江湖上最美艳、最毒辣、武功也最高的女人石观音,竟是无花和南宫灵的母亲?
这件事又有谁能想到?
就连最大胆的胡铁花,一时也呆在原地,做声不得。许久,他才苦笑道:“这么说,此次我们去大漠,不仅要去找黑珍珠的晦气,还要寻石观音的麻烦?”
南宫灵摇了摇头。“石观音是没有人能够战胜的。小弟又怎会让楚兄犯这个险?我不过是想跟着你们去一趟大漠,我既不会去石观音的地盘,也不知她的大本营到底在哪里,我不过是尽我的心。”
他平平淡淡说着,竟让人产生一种无奈而慷慨激昂的感觉。
不错,无花已死了,连他的尸在何处也不得而知,南宫灵总要想想办法,过自己那一关。
楚留香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是石观音的巢穴,我们又何妨闯一闯?”
胡铁花叫道:“说的是,什么石观音土观音,她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下手杀了?我倒要去会会这是个什么人物!”
三人说笑着,由南宫灵备齐了物资,往沙漠而去,谁知又遇上姬冰雁,原来这别扭而热心的人,毕竟放不下朋友,做好了一切准备,又陪着楚留香和胡铁花踏上了这一死亡之旅。
在马车上不能下车走动,又没什么娱乐,胡铁花只得逗着南宫灵说话:“南宫灵,若死在石观音手底下,你最过不去的是什么?”
南宫灵苦笑着说:“最遗憾的是没娶老婆。别说老婆了,小弟我连女人都没有过。”
三人都是大惊,又惊又笑:“怎么可能?你总也有二十三四岁,江湖人不娶妻是常事,但没有女人?”
南宫灵说:“我义父也是到四十岁上下才娶了我义母,你去问问,哪家小姐愿意嫁给乞丐?”
姬冰雁也忍不住道:“你可不是普通乞丐,丐帮帮主还愁没有女人,这说出去才笑掉人的大牙。”
南宫灵说:“普通女子自然要多少有多少,但我问你们,特别是你,楚兄,难道你愿意娶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么?”
楚留香笑道:“自然不愿。但这世上灵秀温柔的女孩子也是很多的,你要在世上找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那才难哩。”
胡铁花笑道:“好,南宫,你倒说说你想娶谁,出去这里兄弟帮你参谋参谋,尽快去提亲。”
楚留香听得好笑,胡铁花他自己最怕成亲,却巴不得其他人都快快娶老婆。只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南宫灵想了想,说:“以前我只想娶一个跟无花大师仿佛无二的女孩子。现在么……”他脸上好像红了一红,“我想娶斩月楼主那样的人做妻子。”
胡铁花奇道:“你竟想娶你哥?这……”他猛然反应过来,赶紧岔开话题,“斩月楼主又是谁?”
姬冰雁说:“我们都认识。就是宋甜儿。”
胡铁花说:“你想娶甜儿?那你先得好好贿赂贿赂老臭虫,诺,楚留香就是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她们三个女孩子的大哥,谁要想娶她们,都得先过楚留香这一关。”一下子现男女主角都是自己认识的,顿时教人八卦之火熊熊燃起,胡铁花正说得兴奋,突然姬冰雁给了他一肘子。
胡铁花住了嘴,岔开话题开始问:“你父亲后来葬在了哪里?”
过一会儿,他悄悄问姬冰雁:“你撞我作什么?”
姬冰雁冷笑一声:“你之前不还一口一个朋友妻不可戏?怎么现在又糊涂了。”见胡铁花仍旧一脸茫然,他冷冷说,“老臭虫若没对宋甜儿动那方面的心思,他就不会总和南宫灵说起宋甜儿的事。你什么时候见楚留香把一个女人的名字挂在嘴边?”
胡铁花恍然大悟。他忍不住道:“难怪他总说自己是苏蓉蓉与李红袖的大哥,却从没有提起过宋甜儿,我竟疏忽了,该死该死。”
他们二人忍不住一齐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楚留香和南宫灵这一对“情敌”。但实际上,这两人也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姬冰雁和胡铁花难道不也曾经是“情敌”?在这个江湖上,女人永远是配角,楚留香对宋甜儿一时动情他们相信,但若说他会为她一世倾心,那只怕连楚留香本人都要笑掉牙齿。
他们在沙漠中救了两个将死之人,这两人却是假扮的,竟用暗器把他们的水袋全部刺穿了。在极度的干渴中,四个人只有遵循石驼的指示,将湿润的沙子含在口中拼命吸吮。
此时就连胡铁花也不说话了,少动用一点力气,就多一点活下去的机会。
然而南宫灵竟突然跳了起来。
众人眼看着他朝北方奔去,均大惊失色,又怕他在沙漠中迷失方向,楚留香、胡铁花、姬冰雁只得跟了上去。
大漠里,在极远的北方,隐隐有一道孤烟,落日轮廓清晰地圆。风过,吹起黄色的沙子,人的头脸眼睛都被吹得黄蒙蒙的。
可是远处凹谷里,竟有一个洁白如雪的身影。远远看去,仿佛黄沙上一点新雪。
那白衣人和一个青衣人对峙着,四人走得再近些,姬冰雁拉住了其余三人:“不能再向前了,会被他们现。”
青衣人的兵器十分奇特,他手使两只大金轮,锋利的边缘在日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他们的对话随着风声隐隐飘过来。
青衣人粗噶地说:“你是江湖人,为何要管朝廷事?”
白衣的女子声线清丽:“蒙古鞑靼在我边境烧杀抢掠,我天朝皇帝亲征,破尔等锋芒。尔等胆敢阴谋刺杀,又怎能怪中原武林对尔等出手?”
青衣老者说:“成败兵家常事,又何须冠上这许多帽子?你们皇帝行事荒唐,朝廷对武人又诸多打压,哪里如我们蒙古爽快,你要是肯为王子效力,王子一定有求必应,绝不亏待。”
白衣女子说:“闲话休提。拔你的武器。”
南宫灵小声说:“是斩月楼主。”
楚留香和他同时说:“是甜儿。”
太阳的亮光刺眼地一闪。青衣老者的金轮刚携万钧之力出手,宋甜儿手中的剑芒已经炫目地划过长空,鲜血喷溅而出。
竟然这么快,这么快。
四人都有些怔忡地沉默着,沉浸在那惊心动魄的一剑中,回不过神来。
那一剑,仿佛是帝王之剑,上匡地纪,下决浮云,中斩诸侯!
这样锋芒毕露的杀气,仿佛连沙漠都承载不住。
宋甜儿静静站着,风声呼啸而过,呜呜咽咽。
她寂寂地吹落剑尖的一滴血,站在那里许久,一动不动。
接着,仿佛是意犹未尽,她手足舒展,剑光洒动!这是八荒*之间的一场舞蹈,她手中像是有着看不见的丝线,牵引着自身与自身的镜像,在丝线之中纵横交错。
剑光如电,剑气挥洒。
她抬手、递足、转身、挥袖,她面上带着一种嘲讽冷漠的笑意,仿佛沉浸在久远的记忆中无法回神。那简直已不像是宋甜儿,更像是某个孤独阴沉的灵魂。
落日是橘色的。大漠是金子一样的黄。
在天与地之间,无人知晓的舞台上,有一个冰雪孤高的人手挥五弦,目送归鸿,上演一场绝世之舞。
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杀机纵横,叫人既惊恐害怕,又……心醉神迷。
他们本来站在一个沙丘背后,南宫灵脚一滑,一垛沙子滚了下去。
宋甜儿略微扬眉,双目冷锐地看过来,她手中剑气由虚化实,竟凝聚成一道刀光一样锋利的“丝线”呼啸而来!
楚留香扯着南宫灵赶紧跳开,对宋甜儿远远地笑道:“甜儿,是我。”
宋甜儿面色依旧冷着,仿佛一时还无法从回忆的洪流中脱身而出。
像一朵昙花层层绽放,她面上冰霜融化,最后瞧着楚留香,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那笑意也还是冷的,渐渐目光回暖,嘴角扬起来,变得娇俏甜美:“楚留香?你们在这附近?好巧。”
谁的心能不砰然跳动。
冰雪姿容,为你倾城一笑。
其实,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无法抵挡被特殊对待的诱惑。
胡铁花和姬冰雁对视一眼,突然掠过一个同样的想法:老臭虫这次栽了。
[综]在男神边上 11艳遇
第十一章
宋甜儿走过来,瞧着这四个人,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是该笑的,任何一个人在这该死的沙漠里过了这么多天,都会变得有些滑稽可笑,就连楚留香也不例外。他们衣衫破损,面孔焦黑,嘴唇干裂,满面尘沙,哪还有半点风流倜傥的影子,拉出去全都可以做丐帮的形象代言人。
楚留香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柔声道:“你已许久没有这么笑过了。”想想以前,宋甜儿总是在船上和他追逐打闹,笑声洒遍大海。
宋甜儿想想,点头说:“确实如此。”
剑是兵器中的王者,一个人若想自剑道出身,则必主杀伐!而夺取他人的生命,又岂非是这世上离快乐最远的行为?
她在心里暗暗地嗤嘲自己,剑道还未成,架子倒学得十足了。只是她如今也总该知道,为何紫英总是一张冰块脸。如今手中握剑,虽然相隔万重,梦昙却总觉得自己距离紫英越来越近了。
她早已忘记了过去的种种,无论是曾经快乐过,还是曾经交心过,都已是过眼云烟。
然而心中毕竟牵念。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只是虽然思念,自己在这里却还有一生要过。自己必须用积分换得足够多的时间,修炼到破碎虚空,连精神带肉身地回到主神空间。楚留香的话却提醒了宋甜儿,她总该好好过日子,尽量快快活活的。
宋甜儿笑道:“你们怎么弄成这样——可是没水了?”
胡铁花叹气道:“咳,都是我的错。”
宋甜儿一怔:“胡大哥?姬大哥?我刚才没认出你们来,还以为是两团焦炭哩。”
姬冰雁哭笑不得,胡铁花却大笑道:“一别多年,小甜儿你也长大了,来给你胡大哥抱一抱,看看是否还和十岁时一样一只手就拎得起来?”
此话一出,楚留香也忍不住笑了,他们三人在广州遇见宋甜儿的时候,正在一个铁匠铺子里,见一个蜜色皮肤的小男孩手中挥舞着一把长剑,那把剑几乎和他一样长。胡铁花看着有趣,走过去拿那把剑,那个小男孩却握住不放,于是连同那把剑一起被胡铁花拎了起来。
宋甜儿也露出怀念的神色,瞧一眼胡铁花身上的灰土,笑道:“那也得先等你洗洗脸,换身干净衣服再说。”
南宫灵在一旁说:“楼主,莫非要丐帮弟子送水过来?”
宋甜儿摇头:“哪里能劳动他们。”她一扬手,一道烟花在空中爆开,宋甜儿解释说:“朝廷大军与蒙古鞑靼在附近交战,天子亲征。我接到消息说蒙古武林人士打算借机谋害圣驾,便赶过去略施援手,方才与我交战的人就是鞑靼国师。离我们百里之外的地方就有军队驻扎,我请他们借我们一点饮水应当不成问题。”
宋甜儿说完,见这四个人一齐盯着她,在心里默默地想,这好像是有点别扭有点ooc,在古龙背景下干金庸的主角们通常会干的事,怎么看怎么囧。不过富不与官斗,她能借机卖朝廷一个面子,又何乐而不为呢。
水很快就被送了过来,众人搭起帐篷,点起篝火,吃着又暖又香的食物,望着旁边足足几十袋清澈的水,心里升起一种满足又温暖的感觉。
宋甜儿正在她自己的帐篷里沐浴。过来的不仅是送水的兵士骆驼,还有陛下赠给她的两个美貌丫鬟,此刻正娇声软语服侍着她,为她换水、洗、递毛巾,整个帐篷蒸腾得香气氤氲。
她不免想起自己远远赶去救那个二十出头的皇帝时,他劈面而来的一句话:“你怎么洗澡的?”
宋甜儿还记得挂住自己冷淡清高的表皮,只是冷冷“嗯?”了一声。
皇帝接着问:“你衣服怎么这么白这么干净?谁服侍你洗澡洗衣服?”
他身边的两个太监面孔都呈“囧”状,陛下,好不容易来个高人救我们于水火之中,您不要揪着人家美貌少女问洗澡的问题好伐?
宋甜儿出剑灭掉一个敌人,冷冷提醒他:“陛下,注意安全。”终于忍不住回答,“我自己洗。”
皇帝倒抽了一口凉气:“在江湖上生活情况这么艰苦吗?朕看普通一个地主都有几十个丫鬟服侍啊!爱卿,你不如别混江湖了,进朕的后宫当妃子吧,朕保证你亭台楼阁,高床软枕,金玉锦绣,还有豹房花房……”
宋甜儿披上衣服,认认真真又思索了一遍皇帝的话,在心中仰天长叹一声:她是真的要摆起排场来了。
好歹也是做过大司命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被人同情“生活艰苦”呢?
她从帐篷里出去,习惯性地到众人目力不及的远处开始练剑。她到这个世界后,从3岁到16岁练剑不辍,没有一日变动过,可以说已养成了习惯。
月色如银,照得沙砾如雪。
宋甜儿罢了手,看着那一轮苍黄的月亮,想起白日里死在剑下的蒙古国师。其实剑道是一种唯我独尊。用许多人的鲜血,洗出自身的道。
走这条路的人,孤独一辈子,也算恰如其分。
听到人的脚步声,她回过头去一看,就笑了起来:“楚留香。”楚留香在她站立的土坡顶上寻了一块石头,袖子拂过,真气把其上的尘土激荡一空,他坐了下来,宋甜儿也跟着坐下。
楚留香道:“那天你突然不辞而别,我还以为你和苏蓉蓉、李红袖她们一样被掳走了哩。”
宋甜儿有点不好意思,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如何接到韩王孙报信、如何前往鞑靼大军驻扎处听到密谋、如何赶到救了天子、如何被蒙古武林人士围攻、如何追踪蒙古国师深入大漠的情况一一说了。楚留香也把分别后自己遭遇的事情告诉她。
他终于说到自己最痛心的事情:“无花他服毒自尽了,甜儿,我以前还说过要把他介绍给你们认识,看看他的‘七绝’是否真那么妙绝天下?唉,他虽做了许多错事,可总不失为一个可爱的人,为何这样的人总也得不到宁静?他的尸身也被人盗去,我听南宫灵说石观音有许多诡秘手段,不能一一尽数。不管怎么说,我总要助南宫灵把无花从石观音手中夺回来的。”
他的语气,又沉痛又悲哀,无花本是他最欣赏的朋友,这个朋友最终却因他而自尽,他怎么能不难过。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