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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在男神边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董嫦
楚留香所居住的原本是济南城最繁华处的赌坊,四处正是红灯区,虽当不得灯红酒绿四字,也是香风细细,娇妓舞衣,红粉楼前,碧纱窗外。宋甜儿沐浴过后入定片刻,便起身走到屋外一颗老桂花树下,瞧着月中伐木的吴刚,一时思绪万千。
楚留香世界是武侠世界,仙剑世界是修仙世界,《镜》世界是幻术世界,它们和梦昙之间经历的现实世界有很大不同。
仙剑世界和《镜》世界里,占据优势资源的基本上都是贵族子弟,也就是说,大体上来说一个人的出身决定了其人未来的人生轨迹。而楚留香世界的理念和它们不同,它更强调的是没有根基、没有家族、没有出身的人如何通过武力、智慧和心机,奋斗后获得权势与财富。
宋甜儿仔细研究后现,楚留香世界的种种状态比较像中国历史上的明朝,经济、文化、皇权状态都很相似。
明朝也是不凭出身的,“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在科举上取得了晋身之资,通过几十年的官场沉浮,一个原本出身平凡的人就可以位列内阁、掌控大权。在中国,权力一向集中为两种,一是行政权,也就是官府所拥有的权力,这在几千年的中华大地上几乎是压倒性的、无可悖逆;二是宗族权,在官府管不到的地方,乡镇里德高望重的老人有话语权,而家族里族长、长辈、祖父、父亲有决定权。
这两种权力也有一种很明显的特点。
秩序。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这是行政权的最大特点,考了状元、探花、榜眼出来,你要熬资历、供上级驱策、永远忠心耿耿,步步小心时时在意,熬油一样熬出一个结果。同样的,在宗族里这一点体现得更为显著,孝字大过天,身为晚辈就必须顺从长辈。
而武侠世界,这些都没有。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只要你拥有更强大的武力,你可以随意杀死比你弱小的人。拥有了武力,你就会在江湖上拥有名望,拥有了武力和名望,很顺利地就会获得地盘,在地盘上你可以有稳定的收入,你再用收入来配置人马班底,你就拥有了自己的势力。再之后呢?自然是壮大势力、展经济、争斗扩张。
如果有看过《教父》的现代人士来到这里,很快就会恍然大悟地微笑,嘛,这就是黑社会么。
确实,古龙武侠世界里,武权压倒了君权,这是一个黑社会占上风,而非官府占上风的世界。所以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比斗,竟然在紫禁之巅,皇帝的生命安全更是数次受到江湖人士的武力威胁。
这也是为什么,在《楚留香传奇》里,扶桑人也就是日本人无数次出场,甚至《楚留香传奇之血海飘香》的男配角无花,他本人就具有一半的日本血统。因为日本是唯一一个黑道势力掌握大权、动荡政局的国家。
这个世界是更具有机会的,也是更残酷、更动荡、更不安的。就像阿飞曾经说过的:“我一定要出名,不出名我只有死!”
博弈论里有一条基本原则:不要选择绝对劣势政策。
也就是说,当你有两种选择时,不管有什么因素在动摇着你的心,比如说善良,比如说无谓,比如说无意识,比如说感情,你都要记住,选择更有利于你的那种。
这用一句更通俗易懂的中国话来说,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很多人出于懒惰,常常忘记这一条原则,但不包括梦昙。
梦昙版宋甜儿取出一管玉箫,幽幽吹奏起来。
宋甜儿一定要追求剑道,一定要在这个世界破碎虚空,带着现在的身体回到主神空间。而为了能心无旁骛地追求剑道,她需要离开楚留香的大船,培植自己的势力,在这血腥动荡的江湖里拥有一席栖身之地。





[综]在男神边上 7战帖
第七章
楚留香回来的时候,正瞧见宋甜儿站在桂花树下,冷露无声,沾湿了她洁白的衣衫。她身姿如松,竟然如同磐石一般动也不动,唯有微微忽闪的长睫教人晓得,这冰雪雕成的小美人原来是个活人。
她一直略微仰头,注视着天上的明月,那种坚定而一往无前的姿态,楚留香再没在旁人身上看到过。
瞧见楚留香,宋甜儿自然而然地露出了浅笑:“这时候回来,莫非查到了什么?”
楚留香摇头,苦笑道:“疑问倒查出了一大堆,真正的突破全然没有。”他告诉宋甜儿,“秋灵素分明是任老帮主的夫人,丐帮却全然无人知晓她在哪里,更没听说她遭遇了什么困难,需要向以前的朋友求助,且任慈更是在这段时间去世的,更教人想不通了。”
宋甜儿反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楚留香说:“这天下若还有谁知道任夫人的下落,那必定是现任丐帮帮主,我不如直接去问南宫灵,他必不至于推脱。”
宋甜儿笑道:“他自然不会推脱——他这个大孝子,凭什么不让外人见他的义母呢?呵,名利累人,圣人诚不欺我!”她想着无花和南宫灵本对楚留香恨得牙痒,却不得不一再礼遇,只能跟在他身后不断洗灭一切痕迹,甚至无法明刀明枪和楚留香打一场,不觉含讽带刺地笑了出来。
楚留香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南宫灵——”
宋甜儿说:“你应该知道,人的言语是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东西。说出口的话大多不是真心话,真心话又大多不是与事实相吻合的话……所以无论我说了什么,你都莫要被我影响才好。”她的手又下意识抚上了腰间的霄河剑,“你相信的只有证据,而我相信的只有剑。”
楚留香突然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说话莫要这么严肃好不好,你总还是我的甜儿,我又怎么会全然不信你的话。”
这个举动大出宋甜儿预料之外,她一时竟怔在了原地。
而楚留香的手也停在了宋甜儿脸上。她本来是修仙出身的人,走的虽是灵魂的路子,却也脱不了肉身的躯壳。虽然没有着意调整容貌,但是皮肤那是水当当的好。楚留香只觉得清、透、柔、净,所谓冰雪姿容,真不是一句空话。
他竟舍不得放下手。而一旦靠近了,宋甜儿袖中寂寂的清香也幽幽透出,那香气直入骨髓。她清澈的黑眼睛仰视着他,小小面孔上神情疑惑又惊愕,给人微妙的依赖错觉。
色、香、触。
所谓美人者,以花为容,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以翰墨为香。
大抵如是。
美人就是美人,美到极点,可以当武器用。最最厉害的是,她本人还懵然不觉。
楚留香慢慢松手,浑若无事地笑道:“我去丐帮,你呢?”
宋甜儿皱皱眉头,放过方才奇怪的感觉,平淡地说:“我去辽宁找镇威镖局的百里长胜。”
楚留香说:“很危险。”他明晓得这句话可以不说,但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镇威镖局正是辽宁此地的地头蛇,她远赴东北去挑当地的蛇王,可不是相当冒险的举动。
宋甜儿嘴角忍不住泛起了一丝笑,当然危险,去和快递公司的人拼,这可不是一般人敢干的事儿。
楚留香问:“你又何需这么拼命?你明知道,无论怎样,我总不会不管你。你一个女孩子在外受伤吃苦,实在叫我过意不去。”
宋甜儿摇了摇头,她虽然从来没想过在这里嫁人,但是看见“楚大哥”这个娘家人这么给力,不免也很是高兴。她笑说:“因为我想成为剑神呀。”
楚留香无奈地笑了起来……他虽然知道宋甜儿武学天赋极高,人又刻苦,却也从未想过这个自幼在身边长大的女孩子能达到“神”的高度。而此刻的他又怎能想到,这个“神”字在日后带给他多少痛苦难过?
宋甜儿说:“不说这个了。你和蓉姐不是约在近几日见面吗?”
楚留香说:“不止,除了她,我还约了另一个人。”
宋甜儿看看天色,说道:“那你得赶着哩。趁着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你先来歇歇吧。”说着,她反手拉住了楚留香的手腕,两人便走到了屋子里。
楚留香这才现,之前空空荡荡的房间此刻竟然变得又温暖又舒适,桌上放着四碟菜肴,糖醋鲤鱼、清汤银耳、炸荷花、锅豆腐,一卷金黄酥脆的饼,还有一碗皮蛋瘦肉粥,均热气腾腾,香味勾得人食指大动。
也只有宋甜儿做的菜才这么合他的口味。有此美食相对,世上又有什么过不去的难事?
宋甜儿只瞧着楚留香吃饭,笑说:“没有三蛇羹,那蛇的尸体给黑珍珠踩得不像样了。”
楚留香也笑了:“若知道唤一声你的名字就能把你叫出来,那我得多说几遍才是。”
宋甜儿命人上来收拾碗碟,自己点燃了香炉,那沉水香舒适地席卷过来,让人仿佛浸入温暖的静水,安全到想睡觉。楚留香说:“你这一手调香的功夫,实在是天下一绝。”
那是,柳梦璃的调香功夫能不好么。
宋甜儿漫不经心,结果听见楚留香说:“说起黑珍珠,他才问过我,你何时有意嫁人,他愿意用沙漠之王的一半珍宝作聘礼娶你回去,甜儿,你是什么想法?”
宋甜儿险些破功,她瞪着楚留香,实在忍不住地说:“我就不信你没现任何端倪……”
楚留香眨着眼睛说:“什么?”见宋甜儿只是瞪他,他终于摸着鼻子笑道,“你不想嫁人么?他长得不错,又是大漠之王的继承人,功夫也俊,说起来是个如意郎君哩。”
宋甜儿哼了一声:“你倒来说我,你何时愿意娶妻子?”
楚留香说:“这个啊?那要看什么时候遇到对的人了。”
宋甜儿又哼了一声,想你少骗人,明明是个不婚主义者,“我从来没想过娶老婆,连想都没想过”,这话是谁的心里话呀,现在倒说出这种借口,教旁人以为你很正常一样!她嗤笑着说:“那你什么时候娶妻,我再什么时候嫁人好了。”
你以为就你不婚主义?我也是不婚主义好么。
楚留香躺在暖香的被窝里,含笑柔声说:“这话你可记住了。”
宋甜儿又是一声冷笑。
楚留香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的舒服,等宋甜儿把他推醒,他都不太相信只过去了一个时辰。方才回来的时候,他算得上又累又饿、心事重重,此刻出门去,却是精力充沛、信心十足了。
不得不说,治愈系的人谁都喜欢。对于江湖浪子而言,治愈系美人更拥有无法抵挡的魅力。
只可惜宋甜儿完全没把这放在心上,事实上她要治愈一个人很简单,曾经做过柳梦璃的她,只需要取出一把箜篌轻轻拨动两声,立刻我方全员加血,如果用上水系术法,回精、暂时复活都不是难事。她早在仙四世界里就有随身空间,整整积攒了两个世界的东西让她哪怕漂在大海中央也能生活得有滋有味。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独来独往,从没想过让人服侍的原因——自己就能把自己照顾好了。
之前宋甜儿在江南追杀严朔侯,这人明明接到战帖,却在当天躲到了秦淮河中的小船上,以为借着人流水势能避开她。宋甜儿在万众瞩目中一剑击杀对方,连带着破开了小船,水中皓月都被剑气分为两半,自此她声名大涨,不少她的追随者称她为“斩月楼主”。
不知道为什么要称她作楼主?
宋甜儿坐在马车里往东北而去,认真思索着这个问题。
她又没有在论坛里帖盖楼,怎么就成了楼主?不过不管怎么说,总比小姐、夫人之类的好听,宋甜儿姑且接受了。到辽宁后,她在战帖上写下:“九月初一,与君共论剑道,万勿推辞。斩月楼主敬上。”
共论剑道是让对方以身试剑。
万勿推辞是让对方千万别跑。
敬上的敬字全无尊敬之意,反而写得遒劲锋利,杀气凛冽。
这样一张帖,是足够吓得人一头冷汗的。
反正嘛,斩月总比甜儿要好听多了,她要老在战帖上自称甜儿,人还以为她从事什么特殊行业呢……
不久以后,这张带着宁香气息的战帖被人称作“斩月令”,江湖人人谈之色变,兵器谱上,斩月楼主的剑排行第一,多年不改。
在无聊的时候,宋甜儿也认真地后悔过,她为什么不趁着未成名的时候想个好听点的称号,比如“飘花阁主”?那她的战帖就可以被称为“飘花令”了,多么风雅呀。




[综]在男神边上 8惊吓
第八章
在南宫灵的带领下,楚留香破了“天枫十四郎”的招式,终于在山顶见着了秋灵素,也领会了她言语中的暗示。下山来后,他遇到黑珍珠,却惊悉苏蓉蓉竟中了四个绿衣人的暗算,已然死在了大明湖中。
正当他悲痛难当,黯然*之时,大明湖上却有一位渔翁过来邀请楚留香喝酒,楚留香现这人正是察觉不妥、躲过一劫的苏蓉蓉,大喜之下把她抱在了怀里。二人述过别情,楚留香便命她赶紧回船上去,妙僧无花却也在大明湖,此时便邀请楚留香前往南宫灵住处一同下棋喝酒。
这两人显然没准备让楚留香活着离开,只是他早已察觉不妥,自气窗遁了。楚留香来到秋灵素居住的山顶,所幸他来得早,竟自丐帮恶人手中救下了将要跳崖的秋灵素,秋灵素向他告知了南宫灵杀害任慈的真相,并说出南宫灵生父天枫十四郎与任慈比斗,死在任慈手下的往事。秋灵素揭下面纱,露出一张魔鬼一样的面容,原来她的脸竟早已被石观音毁去了。
秋灵素从容跳崖自尽——任慈死后,她活着本是为了揭穿南宫灵的真面目,此刻心愿已了,她竟再也没有活着的理由。因为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早已随着任慈永远地逝去了。
任慈对于秋灵素,本是同情与慈悲;秋灵素原本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名声,嫁给任慈大多是因容颜尽毁、活不下去。然而爱情本就是这样奇妙的东西,美丽的、盛放的花朵,未必能结出甜美的果实;而不尽如人意的开头,却能带给两个人一生的温暖。
秋灵素的经历是这么的悲酸、可怜,她又是这样让人敬重、弃恶从善的人,她在楚留香面前跳崖自尽,本就是对楚留香最大的信任——她相信楚留香会为她揭穿南宫灵的真面目,为她和任慈向南宫灵复仇!
然而南宫灵更是楚留香的朋友。
楚留香怀着说不出的愤怒和悲痛来到丐帮香堂,却见南宫灵正坐在正座中等他。
两人竟叙起旧来,说到在楚留香的船上,一同去海中捞月亮,结果捞上来一只大海龟,吃得肚子痛了两天。
南宫灵终于问他:“你……肯不说么?”
楚留香竟也答道:“我不说……”
然而楚留香的条件南宫灵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第一,他要求他辞去帮主之位;第二,他要他说出主使者的名字。第一个条件二人还可商榷,南宫灵虽跳起来大嚷,其实却是讨价还价的架势;第二个条件一出口,南宫灵却只是狂笑,他绝不相信那个主使者会利用他,也绝不相信对方会抛弃他。同样的,他也绝不会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只因他相信,那个人是绝对不可战胜的。
二人终于打了起来,南宫灵的武功却是不敌楚留香。
然而他竟起身大喝:“楚留香,你莫要得意,我南宫灵今日既在这里等着你,又怎会没有别的手段?”
他命一名大汉带出了被人以重手点穴的苏蓉蓉。楚留香万没想到应该回到船上的苏蓉蓉会被南宫灵劫持。若楚留香不答应南宫灵的要求,苏蓉蓉立时便会血溅当场。然而他便是答应了南宫灵的要求,她也无法得到安全。
楚留香道:“我死了之后,你还是要杀她的?”
南宫灵道:“你既已死了,她是死是活,都已与你无关,但你只要活着,就绝不会忍心见她为你而死,是么?”
楚留香惨痛地笑,他忍不住叹息道:“无论怎样,便是我死了,甜儿总也会来救回蓉蓉……”他竟好似已灰心丧气。
南宫灵忍不住笑了起来,自楚留香进门后,这个英俊的少年一直便是面色沉重,焦虑不安,然而他此刻的笑容竟是如此的开朗,开朗到恶毒:“你在等宋甜儿么?可惜……可惜她只怕走得比你还早些!”
楚留香不可置信地瞧着他,宋甜儿早已走了,此刻只怕已到了辽东,然而南宫灵的“走”却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果然,南宫灵欢畅地笑道:“楚留香呀楚留香,我不能不承认你的运气实在是好极了,你的情人里竟然能出现像宋甜儿这般的剑道高手。你对女人的风流手段,也确实是让人望尘莫及……”他说着,竟停下来打量了楚留香片刻,仿佛感慨万千,“然而我们会不防着这一着么?自那日看见宋甜儿杀了白玉魔,我就知道她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一个小女孩,竟然能这般狠心,竟然能使出这样快的剑!所以,在知道她出城的时候,我便请人前去了结了她。”
楚留香嘶声道:“绝不可能。谁又能杀得了甜儿?”
从没有一刻,楚留香这么希望宋甜儿的武功再高一点,剑法再快一点。
之前听到苏蓉蓉死讯的时候,他只是伤心难过,只是质疑这世上怎会有人忍心伤害这么可爱温柔的女孩子。而如今听到宋甜儿的死讯,他除了不可置信,还有深深的痛悔!
甜儿原本涉世未深,她本是这样单纯的女孩子,他本应该好好保护她……他怎么会觉得她剑法已成,便放任她随意在江湖上行走?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他的错。
苏蓉蓉落入南宫灵手中,对楚留香而言是一个打击;而宋甜儿的死讯仿佛已把楚留香逼得疯狂,他怒视着南宫灵,冷冷说:“不可能,我绝不相信。”
南宫灵寒声说:“不错,以宋甜儿的武功,原本没有人能轻易杀了她,甚至据我所打听到的,她还懂得一定的医术。但是莫要忘了,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得到她的全心信任,而他不远千里给她送去的东西,她会舍得不吃么?她只怕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那个人会想要害她!”
楚留香仿佛已木然,他只是说:“天一神水。”是的,南宫灵杀任慈,就是用的这等手段,只需小小一滴天一神水,任慈就全身爆裂而亡,而在事前,就连曾精通毒药的秋灵素也查不出来。
他已无法想象,南宫灵他们是用怎么样卑鄙的手段去杀了宋甜儿。他更无法想象,宋甜儿那春水一样干净温软的眼眸,是否已经被尘土湮灭;她细致无暇的皮肤,是否如同秋灵素所说的那样,每一寸都爆裂开来……
南宫灵淡淡地说:“宋甜儿去辽东的路上,我们一连派了三批高手,可惜全部折在她手下。后来那个人亲自动身前去辽东,他扮作你的样子,对宋甜儿说事情已办完……宋甜儿听了这话,十分欢喜,给他温了一壶酒,又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小菜,甚至还给他拂了一曲琴,弹的是《阳关三叠》。可惜她怎能想到,她面前的酒里被人放入了小小的一滴水,只要一滴,就足以了结了她的性命……”
南宫灵的声音,忽而也变得说不出的低沉,仿佛也为此佳人的际遇感到伤心难过。
“《阳关三叠》,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诗和这曲琴竟然一语成谶。”南宫灵低沉的语声,听起来是那么残忍,“楚兄,如此无双无对的佳人,为你香消玉殒,你难道就不觉得对她不起?你又何须再管这世上的闲事?你倒不如……随她去罢。”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深相忆,莫相忆,相忆情难极。
南宫灵的话语竟把那甜儿临死前的一幕幕都这样细致地描绘了出来,楚留香心神俱丧,明知对方用心叵测,他却是不能不沉入其中。
他那稳定而有力的双手,终于也剧烈地颤抖起来。
南宫灵脸上露出一种兴奋而得意的神情,他几乎忍不住出手,却又暂时按下了动作——只因他知道,楚留香的心已经败了。楚留香永远是正义的,永远是胜利的,然而从今往后,不论他取得多大的成功,他也永远是一个失败者,永远被命运剥夺了珍爱的东西。
楚留香无意识地轻声道:“甜儿……”
庭院中有一个又清甜,又平静,仿佛冰玉相击一样的语声响了起来。“叫我呀?什么事?对了,告诉南宫灵一声,他的头我寄下了。”
屋内众人都惊怔在了那里,就连劫持着苏蓉蓉的壮汉也无意识放松了她的头颅。
这香堂的十六扇窗户,连同四扇大门,忽然一齐打开。夜风吹入香堂,让人觉得说不出的清凉舒适。
一个少年手捧金盘,在院中静静站着,露水无声,已渐渐润湿了盘底。院中一颗老榆树,树上开着白色的一串一串的花。夜风一阵一阵地吹过来,吹起了那人的衣襟,也吹动了那人的衣袖,甚至吹动了她腰间羊脂玉的玉佩。
风吹衣袂飘飘举,风露中中宵而立的,是冰雪雕成的仙子。
楚留香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宋甜儿盯着前院看了两眼,这时转过身来。她神情并不温柔,也不高兴,冷冷的,带一丝不悦。
楚留香大笑两声,大步走出屋子,一下子把她揽入了怀中。
那捧着金盘的少年正是楚留香此前见过的韩王孙,他一见此景,登时跳了起来,愤怒地嚷道:“放肆!不得对楼主无礼!”
楚留香哪里管他,只是把宋甜儿紧紧抱在怀里,他低下头嗅着她间的清香,只觉得恍如隔世。这个人,大概真的是不一样的,和苏蓉蓉不一样,和李红袖不一样,和其他任何女子,都不一样。
宋甜儿推开他的时候,脸上不免有点尴尬,但她对于楚留香四处留情的性格清楚得很,从小一起打打闹闹的早习惯了,这举动虽说有些暧昧,宋甜儿却从未考虑过楚留香也会有真心,所以并无绮念遐思。
他们二人步入室内,南宫灵目瞪口呆道:“你怎会活着?这不可能!他明明来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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