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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在男神边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董嫦
“韩国夫人今日出殡,陛下和皇后赶回长安参加葬礼,听说贺兰敏月被加封为魏国夫人了。”令月掀帘入室,贺兰敏之恍若未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地看着窗外,太平公主启唇缓缓道。
“哦。”贺兰敏之木然。太平不做声,悠悠打量这幅“美人林下醉卧”图,当然他没醉,场景也是寺庙而非林下,但意境是有的。林妹妹一样的美貌,林妹妹一样的文雅,林妹妹一样的刻薄,林妹妹一样的小心眼儿……
贺兰敏之耐不住,终于出声:“所以呢?”
“你不去,可以?”作为疑似凶手,当然最好不要出现在受害人葬礼上;但作为人子,还是要出席生母葬礼的吧。只要表现得哀痛些,就能洗刷掉前一个罪名呀——当然,前提是能从阴癸派的追杀中活下来。
“魏国夫人,呵呵。”贺兰敏之眉头一跳,他展开一个“这个鱼塘我承包了”的高傲笑容,“我爱不去就不去,你管得着吗?”到底底气未足,他乘胜追击,“小怪物。”
太平公主嫌弃地瞥他一眼,因为对方颜值而增添的好感度一瞬间无影无踪:“是吗?比弑母的贺兰敏月更怪?”
“你……”
对上对方惊疑的视线,太平公主抬抬眉,表示无辜。她当然知道不是贺兰敏之杀了武顺儿,看武顺儿死后他这颓废样儿也知道,这不是个弑母的种。再联想一下仇恨社会、极度恋兄的贺兰敏月,凶手是谁不就呼之欲出了吗。
“贺兰公子,你如今有什么打算?”李令月忽而笑了,她到底是明空的女儿,婠婠的外孙女,平时冷着脸尚不觉得,如今一笑之下,天生的甜蜜妩媚已初现端倪。贺兰敏之也忍不住想,这丫头长大后定然是个倾城绝色的美人儿。
“我能有什么打算呢,你看看我,如今武功全失,名誉全无,天下人都唾弃我,我还提什么打算!”贺兰敏之往靠枕上一趟,哀叹一声,看上去真是黯然神伤,憔悴落魄,“其实两位小姐救了我,我心里也是感激的。只是突逢噩耗,心神丧乱,不免言语无措了。我先向公主赔罪,待会儿再给徐小姐磕头。好公主,你看在我去了的母亲面上,就恕你表哥这一回罢。”
贺兰公子,你学过川剧变脸吧。
太平给他搅得哭笑不得,生平倒没遇到过这种泼皮无赖,说的倒比唱的还好听,偏又坏事做绝。
“至于赔罪过后,我也不好总赖着你们。等我这一身骨头长好,立刻滚走便是,滚得远远的,免得脏了两位小姐的眼睛……”他越说越起兴致,一双难描难画的丹凤眼哀怨地看着太平公主。
“你当然是要走的。再不走,就赶不上禅宗的道信大师了。”太平公主打断了他。
“嗯?”贺兰敏之忽闪着睫毛,极力装无辜,掩盖内心极度震惊。这小丫头是谁,她到底是谁?简直智如妖鬼,这都能被她猜到!
“我大致晓得你的计划。表面上看来,你杀了武顺儿,得罪了阴癸派,又被婠婠师祖所嫌恶,落得武功尽失、身败名裂的下场。因此阴差阳错地落到庙中病坊来,遇上了立志普渡众生、治疗麻风病人的道信大师。他怜惜你一身才华,觉得能够渡你向善,干脆收你为弟子。你学得一身佛门武功,日后说不定因缘际会之下,能做净念禅寺的住持,成为执天下武林牛耳者呢。”太平淡然说着,别说得意,她甚至连一点感情波动都没有。像是这种程度的阴谋诡计,在她看来浅薄可笑。
贺兰敏之的表情却已经崩裂。
“谁知遇上我们。阿颐是块宝,她身边到处都是资源,偏偏自己又不觉得。于是你想,通过她学会长生诀也不错。后来发现,她身边的保护太过严密,长生诀也根本不会外传,甚至连阿颐的女婿人选都已定下。此路不通。”
“按你这么说,我不是早就该走了吗。”贺兰敏之笑。
“但你又动心了。”太平平静的目光从浓密的长睫下打量贺兰敏之,敏之却觉得这目光如剑,割得人难以忍受。“昨天,她告诉你,幽林小筑附近有个蝙蝠洞,蝙蝠洞通往一个广博无垠的地宫,这是鲁妙子为向雨田修建的闭关之所。邪帝向雨田,道心种魔*,这对于学武之人是怎样的诱惑,你不可能不想去一探究竟。”
“……你是不是有读人心的异能?”贺兰敏之皱眉,而后坦然道,“你说的都没错。但江湖传言,邪帝向雨田早就死了,而且就算他在,也不一定就在那个地方闭关。就算真能找到他,他可是邪帝,又不是向善的和尚,万一不小心惹怒了提起手来杀了我怎么办。最关键是那地方根本就不知在哪儿,根本就是小书颐听她母亲石青璇偶尔提起的,这么冒险的事情,何必去做。”
去找邪帝向雨田,只有10%的把握;去找道信大师,却有90%的把握。而且前者风险极大,后者几乎没有风险——只是要牺牲一头秀发。
换谁也会选后者吧。
“所以我是来劝你的。”太平安然道,“去找邪帝向雨田吧。万一失败了,我保证,以后一定把你扶上净念禅院住持之位。而且,在一定时间内做你的政治后盾。”
“你?”
太平笑笑。怎么,大唐唯一的嫡公主,最受李治和武后宠爱的小女儿,这筹码不够吗。
“为什么?”贺兰敏之狐疑,“告诉我,你要什么?”
又是这个问题。
“也没有其他的,就是如果你拿到了道心种魔*,记得给我看一遍。”太平漫不经心地说完,贺兰敏之盯着她看了足足一刻钟。她微笑:“合同成立?”
“我去找向雨田,放弃佛门那帮秃驴,你做我的保底牌。”贺兰敏之重复,他慢慢沉吟,忽然大笑起来:“同意,我怎么不同意?——不过,我还要加上一个条件。”
“哦?什么条件?”
贺兰敏之俯身,在太平公主精致的小小耳垂旁轻轻呵了口气,柔声笑道:“听说道心种魔*有由道入魔和由魔入道之分,其中关键就是要与人双修来练功,最好的双修对象么,自然就是修炼正统道家心法的静斋仙子了……”
太平悚然抬眸,正对上贺兰敏之含笑的眼睛,“只要你同意,将来练成《慈航剑典》之后与我双修,我就答应你。”
……做梦还没醒吧你?





[综]在男神边上 第208章 静斋
第两百零八章
关于贺兰敏之有一个很奇特的现象,所有人看到他都必然说——
“这孩子将来是会成功的。”师妃暄透过窗子看着外头庭院中晒太阳的贺兰敏之。
成功学,这是一门很奇妙的学问。成功不成功,世人眼里自然有个评判标准,基本的比如有钱有权,追得到妹子,办得成事情。或者再往上一点,有名望有武功有一方势力。再往上,那就是能主导天下大势,参与最高权力的角逐,影响万千民生。这是世俗中的成功。
至于其他的,比如武功超凡脱俗,美貌颠倒众生,才华惊世脱俗,这不叫成功,叫传奇。传奇的主角们下场可能很悲惨,身世可能颠沛流离,总之,你羡慕他们,却不一定想过他们的生活。
而另一种成功,比如像老子庄子那样看破宇宙的奥秘,或者像大宗师们一样渡过生死的关卡,这种成功,自然是精神上的成功,离红尘中人太远。
师妃暄所说贺兰敏之将拥有的成功,自然是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荣华富贵,势压一方。
“我也有这种感觉,这孩子……真是个标准的圣门中人,可惜生晚了五十年。”侯希白苦笑,他自己失于仁厚,他师兄杨虚彦又过于阴狠,而贺兰敏之却是集狠辣、狡狯、风流、机巧于一身,要是这孩子五十年前出现在师父石之轩面前,想必会得石师青眼。
师妃暄侧身正视侯希白,微笑道:“希白莫非有意收他入花间派?”
侯希白沉吟不语:窗外是名刹古寺的幽深林木,阳光穿过绿叶落在贺兰敏之脸上,衬得这少年有一种洗尽繁华的冷峻潇洒。他在厢房休息数日,同两个女孩子处得很好,却完全不来拜访主人,甚至现在都对一墙之隔的师妃暄和侯希白不理不睬,好似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中一般,可谓倨傲至极。
侯希白也是骄傲的人,当然不会喜欢一个过分倨傲的后生小辈。
“喏,你要的酒我拿来了。”风中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冰肌玉骨的阿颐捧着一个托盘蹦蹦跳跳走过来,托盘上一壶葡萄酒和三只银酒盏,贺兰敏之懒懒地伸手去接,她却忽然一旋,教他拿了个空。阿颐嗔笑:“真不知你这人怎么搞的,受伤了还非要喝酒,酒鬼么?”
贺兰敏之依旧闭着眼睛:“来,快些把酒给我。”
阿颐咯咯笑道:“我偏不给。”
“你乖,贺兰哥哥馋得不行……”这话本来是很腻人的,贺兰敏之却故意拖长了调子用一种老头子的声音怪声怪气的说,阿颐笑得前俯后仰,忽然嗤笑道:“你就会指使我,有本事叫令月给你斟酒啊,我看你没这面子。”
“她?她以后是要做尼姑的人,何必扰她的清净。”贺兰敏之淡淡一笑,“好了,莫扯旁人,你陪我把酒喝了,权当践行。”
阿颐愕然:“你要走?去哪里?”
“难道一辈子住在庙里?当然要走了。”贺兰敏之抢过酒喝起来,阿颐呆呆地看他的脸,忽然一跺脚,飞快地跑了——看那方向也知道,是找李令月拿主意去的。
贺兰敏之很快喝尽那壶酒,正要叫人再添,忽然想起这是两个女孩子叫人偷偷弄到的,本不是寺庙中应有之物。他颓然松了手,苦笑着喃喃道:“少喝点冷酒,喝多了冷了心肺,手会抖,提不得剑拉不开弓……”
那声音中几许追思,几许痛苦。
他的母亲,曾经风流窕艳的武顺儿,头七了。
室内的两人看得目不转睛,侯希白叹道:“这小子却是个惹事精。”本来好好的一对小姐妹,他上去撩这个逗那个,吹皱一池春水,可不是多事。
“贺兰敏之……”师妃暄沉吟,阳光透过窗纱扫在她脸上,留下水一样的淡淡波纹,反教她的容颜更显圣洁。“我担心,他将来会是令月最大的敌人。”
侯希白一愕,师妃暄道:“你难道不记得石之轩与碧秀心师叔。”
侯希白笑道:“你看错令月了,依我说她更像师妃暄哩。”这话中依稀有着当年柔情的影子,师妃暄不觉低头,也是轻轻一笑。
五十年前,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那时的战争、纷争、流离、爱情,现在回首去看已是解脱,毕竟一回春到一回新,至今也有五十个春天了。
但还是有人不能解脱的,那个白衣赤足,如精灵一样美丽的昔日阴癸派宗主,她的宿敌,婠婠。
想起远在洛阳的婠婠,师妃暄眼神微黯,话锋一转道:“贺兰敏之也就罢了,阿颐却是真心想要拜入你门下,你不妨……”
“妃喧你莫要开玩笑,这种玩笑开不得!”侯希白险些呛到,连连摆手,“子陵就这一个女儿,我要是抢了去,他不得找我拼命,我可不敢。阿颐便是不学子陵的长生诀,也可跟着石青璇修习慈航静斋的心法,犯不着拜他人为师。再说我花间派武功并不适合女娃儿。”
“我看你挑挑拣拣,收徒只怕是难了。”师妃暄却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侯希白到死也没觅到合心意的徒儿,留下个持典女弟子梦蝶,好在梦蝶夫人最终为他寻到了大唐最天才的诗人做弟子,花间派令名一时传遍天下,妇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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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回去,我不想回家。”贺兰敏之走了,侯希白也走了,师妃暄带着两个女孩儿继续上路,渐渐已近帝踏峰山下。徐书颐情绪越发低落,抱怨的声音已带上了哭腔。
“其实我也正有一个苦恼。”山路上骑马颠簸,李令月把阿颐揽在怀里,两个团子抱在一起的样子倒是相映成趣。徐书颐这样不舍,她倒是很高兴的样子,“娘娘给我传书,说太平公主常年不能在宫中居住,传出去不安全,怕宵小之辈借机暗算,她正寻思着给我弄两个替身。”
“所以?”徐书颐莫名其妙。
“太平公主,这本来就是个身份而已。反正我做公主做得不耐烦,很多事情也不感兴趣,譬如养面首之类……”说到这里,两人一起大笑,李令月续道,“不如你每年跟着爹娘学半年武功,其余半年,就到洛阳或者长安来玩儿,替我做做这劳什子公主。有好吃的好玩的,记得给我留一份儿,等过年的时候我回去跟你一起吃一起玩。”
“啊,这、这……”徐书颐瞠目结舌,心砰砰地跳起来,“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个公主反正得有人做,与其让那些不知从何处寻来的替身空占着位置,倒不如我们两人闹着玩——你不觉得很有趣么?”
“岂止有趣,简直刺激好吗。”徐书颐兴高采烈,继而忐忑道,“但还是不太可能吧?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会同意么?还有其他好多人呢,怎么瞒得住?”
“我阿娘不反对的,她很喜欢你,还记得么,从洛阳出来的时候她一直留你来着。”李令月黑色眸子带一点悠然的笑意,说真的她太欣赏武后了,很乐意为她满足心愿。“至于其他人么,皇后娘娘摆得平,再说你没发现么?我们俩长得有一点像呢。”
“是吗?……我没你漂亮啊。”徐书颐情绪有点微妙,带点喜,带点惊,带点酸,带点亲昵。
“怎么可能,女儿像父亲,你爹可比我爹英俊多了好吧。”
“这倒是,陛下长得确实不如我爹爹……呀。”阿颐捂嘴,“这算不算大不敬?”
李令月含笑不语:不算,你爹是我爹的岳父呢,小姨。
这件事情当然不是那么简单,情愿的那一方从一开始就情愿:婠婠、武后、小太平;而不情愿的一方自然不会乐意:徐子陵、石青璇、方陵仲……等等等等。掰着指头一算反对人群,太平公主黑线:怎么搞的,她像那传说中鼓励娜拉出走的激进女文青。
帝踏峰是群山中最高的一座,顺着蜿蜒的山路往上走,经过左右石柱雕着“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石牌匾,慈航静斋内最高建筑“藏典塔”的尖顶,便在山峰尽出的丛林里冒了出来。远远望去,慈航静斋别具出尘仙姿,师妃暄轻轻叩上巍峨大门上莲花纹饰的门环,向李令月温暖一笑:“好孩子,到家了。”
太平公主一怔,慢慢移开视线,看向天边云深处。当然她是没有家的,或者也可以说处处是家,她自身所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一重门后一重门,重重叠叠,这是慈航静斋闻名天下的“七重门”,节节深进的山门彻底隔绝了尘嚣,门内的大广场上伫立着数十个白衣女尼,太平公主一眼就断定:这估计是慈航静斋维持日常运转所需的中层弟子们,其余更高层的长老、更底层的入门弟子们,就没出场了。
众人齐声向斋主问好,其中一位容貌恬静、年约四十的女尼上前道:“斋主,遵照您信中嘱咐,我们将徐子陵、石青璇夫妇迎入静斋,现在他们在前山云烟阁,为碧秀心师叔敬香。”
听她说话,太平才知她应该是师妃暄的师妹之一:可这脸看上去像是师妃暄她姨妈啊……
师妃暄颔首,吩咐道:“渺空,今日去请各位长老,嘱她们明日辰时在慈航殿中聚首。我已选定亲传弟子,从这个月开始修习慈航剑典。”
渺空女尼明显地一愣:“斋主,敢问是哪位女公子?”
师妃暄摸了摸太平的头:“她名令月。”
渺空女尼吞吞吐吐:“您吩咐各级寺庙庵堂选取根骨佳者为亲传弟子,现在他们层层筛选上来的女孩儿已经来了,长老们看过了,都说不错,我刚准备写信告诉您呢……”
师妃暄也很诧异:“根骨合适?”
“各方面都很好,长老们说,天赋异禀……”渺空也觉得不是事儿,怎么选了这么多年都选不到好的,偏偏今年一下子都冒出来了呢!“她叫端木菱,今年六岁,现在在后山暂居。”
“好了,你先去吧。”师妃暄有点不悦,还没有决定留下端木菱呢,当着令月的面都说了。就算端木菱根骨真好,收她进门那也是李令月的师妹了。亲传弟子又不是只能收一个,如果培养得好,以后各有各的长处,都能帮助静斋更进一步。但像今天这种行为就有点打脸了,这不是硬逼着两个小姑娘竞争吗。
这些都是内务,还是先把对外的事处理好了再说。师妃暄带着令月、阿颐在静斋主殿慈航殿给佛祖敬香,殿外有一道温和磁性的男性嗓音响起:“师斋主……”




[综]在男神边上 第209章 自伤
第两百零九章
这道声线一入耳,太平公主自然而然的凝起神来,只觉得这声音醇厚而动听,说话的人必定也是一位淡泊出尘的翩翩君子,还未照面已经好感大起。她转头瞥向师妃暄,只见师妃暄慢慢抬手,轻掠云鬓,平日里素淡庄重的仙子眼神迷蒙如雾,像是一刹那不知身在何方。
……这分明是会老情人的样子嘛。
徐书颐嗫嚅道:“爹爹……”
来人果然英挺潇洒、俊秀飘逸,更难得的是有一种看淡世事的悲悯温厚气质,他一举一动无不符合自然之理,看上去翩翩若仙不似凡俗。他向阿颐点头一笑,目光在令月身上一扫而过,随即凝视着师妃暄曼妙的背影,沉吟片刻才微笑道:“许久不见,斋主可安好?”
——就算她本来很好,听到你这声“斋主”,估计也好不了了。
师妃暄缓缓回身,这一对曾经的知己恋人终于在帝踏峰上再一次瞧见了对方,四目相对间也不知有多少隔年的爱恨情愁破空而来,只太平公主这个旁观者就觉得空气中“噼噼啪啪”,全是电流。
师妃暄的浅笑清丽无双:“我一向在静斋闭关静修,自然都好。子陵,你又如何?青璇夫人呢,怎么没同你一起来?”
太平公主也是一愣:对,这两口子不是说一起在前山拜祭碧秀心吗,怎么徐子陵扔下妻子一个人上大殿来了?难道是终于能见师妃暄了,情不自禁迫不及待?这个这个……
或者是石青璇不乐意见师妃暄,躲在前山不上来?听说这两个人关系不是很好的样子,当年做姑娘的时候就有点王不见王的,后来师妃暄算是一手把徐子陵“让”给石青璇了的,石青璇必须心有芥蒂啊。
“她有很多话要同阿颐的外婆说,我也不好总在旁边站着。”徐子陵脸色转黯,忽然长长叹息一声:“妃喧,你知道吗?邪王他老人家快要去世了。”
邪王自然是邪王石之轩,他虽然在数十年前避世,削发为僧,但他在世人心中那种可怕的威慑力并没有消除半分。师妃暄一听到这消息,把那点儿女之情早抛到九霄云外,愕然道:“怎么会?邪王已入大宗师境界,寿元应该不止如此才对。”
静斋的人对石之轩从无好感,甚至一直以来都不承认石之轩与碧秀心的婚姻,只说碧秀心是“舍身饲魔”,这也是石青璇与师妃暄有芥蒂的原因,虽然石青璇自己也对石之轩有意见,但所谓的亲爹,就是自己说得,别人说不得的存在。所以此时师妃暄只是惊讶,并无悲痛,但看一眼徐子陵疲惫忧伤的脸,她又补了一句:“这些年来邪王闭关潜修,我们只以为他在参悟天道……”
“怎么可能?”徐子陵打断了她的话,“自从碧秀心前辈去世后,邪王大人心灵上的破绽就再也未能弥合,别说进窥天道,没有精神失常已属万幸。”石之轩虽然曾经多次追杀双龙,但最终都手下留情,最后更把不死印法传授给了自家女婿。徐子陵虽然嘴上不称呼他为岳父,但心里还是很敬重的。如今他都要死了,死者为大,他们夫妻俩想起石之轩天纵之才,却半辈子都活在煎熬与痛苦之中,最后更是削发为僧、寂寞终老,自然痛惜非常,把当年的恨意厌烦早忘到脑后。
“子陵是在责怪静斋吗?”师妃暄轻轻扬眉,语气仍然轻柔非常。“邪王石之轩本是不世出的天才,或有参悟天道、破碎虚空的可能,却因与碧秀心师叔的那一段过往,在心中留下了不可弥合的破绽……”
她把话挑明了,徐子陵心中反而有些惭愧,因为感情这种事情,又哪里有什么吃亏或者占便宜的说法,若不是自己心甘情愿,又哪能成就爱侣?石之轩最后算是自毁,碧秀心却更是早早身亡,说不上谁对不起谁了。只是石青璇先失去母亲,又目睹父亲的悲剧,心里肯定更不待见慈航静斋。石之轩与碧秀心两人的悲剧中,静斋都是掺合了一手的。她的意见肯定会影响到徐子陵,不然怎么会有“枕边风”这个说法呢!
“只是有一点你却忽视了哩!”师妃暄的笑容很标准,很矜持,有距离的自尊后面是惆怅哀伤无奈,“宋缺为我师父梵清惠而放弃北上,石之轩因为碧秀心师叔而留下心魔,甚至……寇仲少帅放弃争霸天下,也有静斋的原因在内……”
徐子陵低低道:“妃喧!”李世民坐稳天下之后,他同石青璇隐在幽林小谷,不与外界接触;而寇仲则一直在宋阀居住,称霸武林。最初的几十年自然一切都是很好的,然而随着寇仲年岁增长却一直没有子嗣,宋阀内渐渐有了别的声音。
寇仲本就是宋阀的女婿,当初争霸天下也是凭借宋阀的势力。只是寇仲武功极高、能力又强,在乱世中虽然未能夺取皇帝的宝座,却也保下了宋阀的势力,甚至还有进一步扩张的架势,所以无人敢对他有任何质疑。但就算是狮王,也有老迈的一天哪。
寇仲属意方陵仲做少帅军势力的继承人,宋阀的人却大多不愿意接纳方陵仲这个外人继续执掌宋家:宋家又不是没有儿子了,这样算什么呢?更甚的,有人慢慢抱怨起来:当初本来寇仲是有可能做皇帝的,而宋家是能够出皇后的!有机会成为全中国最大最显赫的家族,哪像如今,皇帝李治与皇后武媚娘多番打压南方士族,宋家渐渐式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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