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在男神边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董嫦
他的态度依旧很客气,但那甜蜜温柔的话语,足以打动天下少女的心肠。
宋甜儿依旧冷着脸,寒声道:“雪峰是你炸的?——回鹘的军队会来进攻,只怕也是你通知他们来的罢?”
原随云微笑道:“甜儿,你果然聪明得很。”
宋甜儿的目光仿佛冰雪:“既然如此,出招罢。”
原随云道:“我为何要出招?”
宋甜儿不语,她好似不屑回答这个问题。原随云叹道:“你莫非以为我要杀你灭口?……甜儿,你也把我看得太肤浅了些。”他寂寞的双目中竟涌现出温暖的光芒,温柔地对宋甜儿道,“我不过希望你多了解我一些。”
他的话音刚落,长袖已如同流云般拂了过来,他竟还如同得意的顽童一样向宋甜儿夸耀着:“这天下的武功,我一共会三十三种……甜儿,你可想一一看过?”
宋甜儿的剑划过长空,只听“嗤”的一声。这一次,她的剑竟然只划破了他的衣袖!
名剑出鞘,竟未见血。
她的剑收了回来,一双眸子黑沉沉地注视着原随云。
原随云微笑道:“这一招,是武当的流云袖。”
他结了一个手印,缓慢地向宋甜儿印过来,宋甜儿足下轻点,迅疾地避开了。他一招落空,依旧含笑说:“这一招,是黄教密宗的大手印。”
少林的罗汉拳、北派正宗鸳鸯腿、华山派“清风十三式”……宋甜儿不住闪避着,忽而出剑,一剑就破开了他的华山剑法,直刺入他锁骨下方!
原随云终于收敛了那种顽童一般的笑容,站在原地惊愕地“瞧”着她。宋甜儿身受重伤,此刻内力大损,几乎已无力闪避,他怎会看不出来?又有谁能料到,她在此时还能伤了原随云?
宋甜儿几乎已无力把剑拔回。
原随云叹道:“甜儿,我不过想让你看看我的武功而已……”
宋甜儿双眉一轩,冷笑道:“在我面前,也敢拔剑?”
但使吾道存,正欲知者寡。
这样的孤傲终于令原随云肃然,他低叹道:“甜儿,你真的……”他住口不言,只是深深瞧着她。
莫夸谈天上飞琼,休卖弄人间美玉,姹紫嫣红纵然开遍,又有几人似她?
血从原随云的伤口流下来,染湿了黑色的衣衫。宋甜儿只觉得眼前花,神情虽然镇定,心中却在苦笑:石观音还说什么剑神,西门剑神哪里这么辛苦过?
她全身软,竟不知不觉地倒在了地上。再看时,原随云不也失去了贵公子的风范,软倒在地?
宋甜儿怒道:“你在蜡烛里放迷药……”
原随云愉悦地轻笑着,空寂的双目灼灼光。他修长优雅的手抬了起来,在宋甜儿惊怒的目光里放在了她的脸上。
极轻微的、羽毛一样温柔的抚摸。
宋甜儿冷冷睁着眼睛,原随云原本摸过她的前额、秀眉,此刻正要触到眼睑,两人僵持片刻,他只得妥协,轻叹一声,顺着鼻梁勾勒了下去。
“今日,我终于也知道你的长相了……”
原随云笑吟吟地道:“以后终于可以给你画像了。”
他声音越来越低微,迷药加上流血,他几乎连出声的气力都没有。
黑衣的原随云,白衣的宋甜儿,两人并肩躺在柔软的地毯上,这样子真是分外奇特。
是不是也有几分和谐呢?
忽然有人掀帘子走了进来,居然是同样数日未见的丁枫。
他仿佛不敢看宋甜儿,直接走向他的主子,取出一粒丹药喂给了原随云。片刻后,原随云支撑着坐了起来。
宋甜儿终于颦起了眉,这当口真是生死关头了,她下定决心,若是这两人胆敢过来,就让他们尝一记魂梦魅曲,直接用术法手段杀了。
谁知原随云此刻倒很规矩,彬彬有礼道:“甜儿,你衣服脏了,进去沐浴可好?”
什么?你敢?
宋甜儿的眼睛几乎要飞出冰刀。
原随云抱起她,极为艰难地走到了内室,他连人带衣服一起放入到热水中,好似不敢多看似的,竟然脸红了一下:“这迷药泡泡水就好了,甜儿,你记得定要来无争山庄作客……”
宋甜儿寒声道:“你放心!”
原随云正要离开,忽而道:“还望甜儿你恕我失礼,我必还要个保证才是。”他倾下身,轻轻吻上了宋甜儿的唇。
有礼的、缠绵的、温软的吻。
难以想象,蝙蝠公子也有这样温暖漂亮的嘴唇。
他好似十分沉醉,柔声笑道:“果然甜得很……”
他走后,宋甜儿不住咬牙。真是非得杀了他不可,这种人!
她忽然觉得,这池水温度有点太高了,头也有些晕,根本不像原随云所说的那样,泡水可以解迷药。
外间响起了楚留香的声音:“谁在里面?”
宋甜儿虚弱无力地道:“我。”
楚留香疾步走入,瞧见她,错愕道:“甜儿,怎么了?”你怎么泡水里去了?
宋甜儿道:“说来话长,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楚留香道把手里的一张纸条递给她看:“这是有人给我留下来的,上面写着,地宫出口的机关就在这池子下方。”
宋甜儿皱眉道:“那你就先下来找找。”
这房间既大,水池占据了足足半间房,活像一个游泳池。楚留香避开宋甜儿的眼光,脱下外衣跳入池水中,循着池底摸索起来。宋甜儿倒是无所谓看他那光滑迷人的橄榄色皮肤——看十年了好么!
她顾自待在水池的东北角,闭目调息。
房间的温度越来越高,宋甜儿现,楚留香不知何时竟到了自己身边,两人正迷茫地望着对方。
心跳得为何这样快?脸又为何这么红?空气中涌动的,又是什么?
不对,这池水不对……
[综]在男神边上 25绮夜
第二十五章
此时宋甜儿也只能说:“先上去。”
楚留香抱着她,两人全身湿透地从水中到了水池边沿。两人神志都有点模糊,楚留香道:“甜儿,先把湿衣服换下来……”
鞋是白色的缎鞋,又精巧又舒适,早在下水前被脱在一旁,宋甜儿纤足上只有白色的袜子,半透明的,紧紧的饱含水分地贴着,勾勒出线条流畅的足弓、小巧动人的足踝、甚至能看见浅粉色的指甲。楚留香俯下身,把那纤足握在手里,居然盈盈正足一握。
名刀、美腿、弦月,皆有弧度,这其中的种种美感楚留香自然一清二楚。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女子的足岂非也有弧度?簪与履,向来是最能看清人身份的装饰,女子的头钗可以有多名贵,她的足也可以有多动人。
以前在船上的时候,他们三人都经常光着脚在甲板上走来走去,楚留香有的时候甚至不穿上衣,两个女孩子也装束随便。但宋甜儿却一向是裹得严严实实,就连在这世上与她最亲近的楚留香,也是今日第一次瞧见她的足。
扯去被水浸透的袜子,那微凉的、软玉一样的纤足就直接落入了手心。
楚留香的鼻子是个摆设,因此他从来是不惧任何毒药迷药的;然而此番,催情药物却下在这一池温水里,他本是依靠毛孔呼吸,此番中招倒比宋甜儿更厉害一些。
此刻他眼睛都几乎要红了,手心自然更是滚烫极了,宋甜儿的脚心被他的温度一熨,足趾登时下意识蜷起来。
承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纤妙说应难,需从掌上看。
窄窄弓弓,手中弄初月。又如脱履露纤圆,恰似同衾时节。
不是中国人,不是中国男人,哪里会真的懂足上的妙处?这屋里温度比外间要高好几度,宋甜儿意识模糊,双眸困闭,香汗微微,面上一抹微红,正是若教解语应倾国,纵是无情也动人,可她的神色依旧是那么冰雪一样的凛然,这就更教人难以自制。
外袍褪下了,中衣褪下了,白色的贴身小衣已经遮不住胸前一抹腻玉,原本悬在腰间的羊脂玉佩滚在地板上,出“叮”的一声。心跳声几乎撞击着鼓膜,宋甜儿勉力睁开眼睛,微不可闻地说:“走开……”
楚留香苦笑道:“我实已走不开了……”
旁边的卧榻也是陈设精美,被褥上彩线绣着鸾凤交颈,枕上鹧鹄双双,罗帐上梅萼缀珠。宋甜儿被楚留香抱过去,一坐下登时软软向后倒,楚留香也不扶她,反而跟着一起倒在了床榻间。
吻是从额头上开始的。眼睑、脸颊、下巴、嘴唇、粉颈、酥胸……最最动人的是那不盈一握的又细又软的腰。你永远也不知道人的身上为何会有那么多醉人的曲线,那么多动人的弧度?腰间那浅浅一凹,本就让人神迷,况且此刻那软软的杨柳腰儿还在微微地颤抖,看上去,实在轻到让人心怜。
腰最动人的地方便是它给人无限的遐想,再往下……
楚留香的手一向是极有魔力的,谁也无法否认这一点。而此刻,他的手却只虚虚抱着宋甜儿,他那冷酷坚强、有时又笑如春风的薄唇轻轻吻了下去……
宋甜儿的唇间漏出半声压抑的低呼。
楚留香抬眼瞧她,她的脸还是冰雪般高洁而冷淡,只是额头上出现了细细的汗珠,脸上也有一抹浅绯。她死死咬着唇,那平日里高不可攀的嘴唇此刻也变为诱人的朱。
她眉头蹙着,神态显得又隐忍、又克制,简直有几分难过和痛苦,若非楚留香对自己的手段自信得很,只怕真要怀疑自己不小心弄痛了她。
——其实禁欲也不过是欲-望的另一种表现方式而已。人心是这么的奇怪,只怕就连上帝也不知道,为何平时看起来越冷淡、越孤高、越与情-欲完全不搭边的人,反而就越的让人疯狂?
宋甜儿这忍耐的克制的神情,教原本还勉强自制的楚留香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此刻的他也不得不抛开杂念,顺从本能在她冰雪雕成的身体上留下许多印迹——这也更让人兴奋。
玷污不该玷污的、不能玷污的、洁白无瑕的东西,这岂非又正是人类不敢出口、却永不能摆脱的一种欲-望?
宋甜儿还下意识推着楚留香的胸膛,但他那双神奇的手只在她腰间轻轻捻了几下,她这冰雪女神登时融化了。楚留香此刻已有二十五六岁,宋甜儿却不过十六七岁,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又岂止是她的几十倍?
一点短暂而尖锐的痛苦骤然刺入了酥软的身体,宋甜儿僵了一下,突然一口咬上了楚留香的肩膀,毫不克制的、愤怒的、咬牙切齿的……
楚留香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此刻他反而笑得很愉悦。
夙愿得偿,又岂止是愉悦?只怕用狂喜二字更恰当。
这明明是昏暗的地下深宫,此刻却好似已变作了蚀骨*的天堂。天堂又岂比得上这里?和深爱的人在一起,岂非就是天堂?
长恨浮生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
但和宋甜儿在一起,巨大的欢喜几乎要冲破小小的心脏。这样让人不敢置信的幸福时光,比童年还要让人觉得甜蜜——只是,谁不知道这幸福的短暂?
会死吗?大抵会罢。但谁又会傻到逃避呢?有此一刻,不枉此生。
丝交缠、十指交缠、目光交缠。
神啊,如果真有得偿的心愿,我不再奢求不败的一生。
我只要她。
谷中大半已被淹没,石观音的石屋反倒建在地势最高的地方,尚且完好。南宫灵道:“回鹘军队已撤走了。”
胡铁花道:“他们以为我们都被淹死了,自然要走。”他焦躁地站了起来,“老楚说他去开机关,机关也打开了,怎么过了一夜他都没回来?天都快亮了……老姬,我们下去找他?”
姬冰雁沉默了半晌,他显然也再犹豫,最后道:“甜儿也没回来。他们说不定正在与凶手争斗,我们应该信任他们。既然说了让我们先出来,天亮后一起去龟兹国,那等着就是了。”
胡铁花叹气道:“他们两个联手,这天底下确实再没人能敌——唉,这些小丫头还好说,这帮男人怎么办?”他说信任楚留香,果然就不再婆婆妈妈多说。
连一点红都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石观音的女弟子一共五十六个,现在在场的有五十个,有六个已死在了地宫中。他们本已想出了一个安置她们的法子——愿意留在本地的,带去龟兹国;想要离开的,交给姬冰雁。谁知上来后却现还有一批人的问题没解决:石观音那帮扫地的男宠,此刻一个个的倒不麻木了,正聚集在石屋附近躲避洪水泥流。
他们虽然让人鄙夷,但当然也是生命,而且还是足足二十八条生命。
可他们现在都精神受创、沉迷罂粟,几乎等同废物。把他们带出去,谁照料?谁看管?谁给他们提供罂粟?
那一个*的夜晚,着实漫长得很。宋甜儿在半昏半醒之间,竟然也说出了半句类似讨饶的话:“我已要死了……”
这当然是对一个男人的最大赞美。
是以楚留香在睡梦中也不禁含着笑意。宋甜儿温暖的*就在他怀中,两人肌肤相亲,那种温馨而又舒服至极的感觉,那种相拥而眠的感觉,有时比情爱还要让人沉醉。
然而他一睁开眼睛,心就沉到了谷底。
宋甜儿已穿上了一套干净、洁白、熨帖的衣服,连玉饰、腰带、簪也俱已到位。她站在清晨的曦光中,正在擦拭着手中出鞘的霄河剑。
那冰蓝色的剑身,在她玉白完美的双手中,看上去说不出的合适、也说不出的亲切。
楚留香坐起,她的眼睛也看了过来。
苍白的脸、苍白的手、沉黑的眼睛、冰冷无情的杀气。
那一刻,她仿佛已不是一个妙龄绮年的少女,更不是曾在楚留香怀里喘息颤栗的佳人,而是高高在上的神!
剑神。
她眼中连一丝感情的痕迹也没有,与原先那个娇俏爱笑的宋甜儿,相隔得有十万八千里。
楚留香苦笑着,不住地摸自己的鼻子。
当他终于说出话的时候,他听见自己苦涩低沉、心灰若死的声音。
“你杀了我罢。”
宋甜儿沉默了许久。其实他们两人都知道她是不会杀他的——一个人若在最开始的时候没有动手杀人,那她多半也就不会杀人了。
她突然开口:“对不住。”
楚留香愕然:“什么?”
对不住,其实很久以来,我从未看见过真正的你,我从未在意过这个世界,我连你、苏蓉蓉、李红袖也未放在过心上。
大抵一个人太沉浸于一件事情,就会忽略其他。
她还以为自己很上进积极豁达,但其实早已变得恍惚、孤僻、沉默。之前那么多年,那么多年,看着她存在感十足,其实呢,你此刻让她说楚留香、苏蓉蓉、李红袖的生日是哪一天,她都不记得。
感情越来越淡漠,整个人对世界的观感像是覆盖了一层琉璃瓦,透明的,可是厚重隔膜。
反而是这一次石观音的死,让她再次体会到情绪。
女神是什么?你看着她的时候,只觉得她若乘风登仙,几乎不食人间烟火。但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人呢?
她平静,因为她没有感觉。
而今天的事情……今天的事情……她宋甜儿既然中了旁人的算计,又岂会因此迁怒楚留香?
她能上到怎样的九天,也能接受怎样的九地。
你要知道,失败并不可怕,对于一个剑客来说,进步本就是不断地失败。若有一天你没了对手,你不再失败了,那才是真正可怕的——那几乎意味着停步不前,也意味着可怕的、空洞的寂寞。许多人都为之疯的寂寞。
她输得并不可耻不是吗,石观音、原随云联手,这可是原著楚留香都没享受过的待遇。等等——她盯着墙上的一把翡翠小剑,或许还要加上一个画眉鸟。
三位boss联手啊,她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楚留香的脸色反而变得更加难看,宋甜儿这么冷淡,岂不是比大脾气还要可怕?
你知道爱情是什么吗,爱情不是一个好东西。
它让你又痛苦,又难受。你失去自我,失去魅力,匍匐在那个人的面前。
潇洒?风流?自由自在?心如果都被扯碎了,还奢谈什么风度。
爱情比凶杀更能杀死一个人。
但这又岂非是报应,你曾让多少女孩子伤心欲狂,到头还还是有一个女孩子,让你也伤心伤肝。
宋甜儿从墙上拔下一把翡翠小剑,上面钉着一张纸条,写着:楚香帅所求,画眉鸟敬赠。
宋甜儿盯着它看了很久,轻轻冷笑起来,翡翠的粉末从她手中洒下。
“柳无眉是么?你好好地等着罢。”
[综]在男神边上 26兄弟
第二十六章
新月淡出了山头,曦光也已微现。
胡铁花他们终于等来了楚留香和宋甜儿,看着一前一后走来的两个人,胡铁花不禁高呼道:“老臭虫,你快来,我有件喜事要告诉你。”
楚留香道:“是么?是回鹘军队已撤走了?”
胡铁花笑道:“你料得不错,不过除了这个,还另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眉飞色舞地说,“琵琶公主的尸体不见了,方才我们折回去带回那些遭遇不幸的女孩子,却现刚好丢了她的……死的根本不是琵琶公主!这些日子她竟是被人假扮的,唉,我真是糊涂,一直没现。”
楚留香、宋甜儿的脸色却同时一变。
楚留香的嗓子好似突然变得干涩,他结巴道:“那你……你们还看到了什么?”
胡铁花扼腕叹息道:“我们就现了这个,没现其他的线索,这地宫又深又黑,机关重重,我们也没多走,就沿着原路返回,以及顺便在出口的地方转了转。”
地宫里的浴室正在离出口相当近的地方——近到能在窗户里看见外间的天光。当时这一行人若是再多搜一段距离,说不定就会瞧见他们两个……
楚留香突然咳嗽了两声,他瞧着地面,好似地上有几锭黄金。而宋甜儿的反应更是奇怪——她冰冷无情的目光中忽然有了生气,熊熊燃烧着难言的愤怒,恶狠狠地瞪了楚留香一眼。
被她的眼光一扫,楚留香的脸居然红了。
胡铁花问道:“老楚,这些人怎么办?”他指着石观音的二十多个男宠。楚留香一怔,走过去问道:“你可还记得自己是何方人氏?家在哪里?不如让我们派人送你们回去。”
被他问到的那个人神情木然,阴冷地说:“你莫非还记得你的家在哪里?你为何不回家?”
楚留香当然不会和这些可怜人生气,他又问道:“那你们可有想去的地方?”
另一人抢着答道:“有,自然有。”他指着罂粟花田原本在的地方,渴望地道,“哪里还有这种圣花,你便送我们去哪里罢。”
楚留香也被难住了,这样的一群人,难道只能留在此地?又或者被大漠里的沙盗杀死?
胡铁花全无感觉,姬冰雁眼睛却最毒。他一直瞧着宋甜儿,见她独自走到一棵桃花树下,静静瞧着那里新立的墓碑,双目如静水无澜,不免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她简直像是一个冰雪雕成的人,除了面对剑的时候,她好似已没有了感情。
这样的人,到底是剑的主人,还是剑的仆人?
长孙红和曲无容带着女弟子们走向宋甜儿,她们纷纷跪下,对石观音最后磕了几个头。她们都是孤儿,都是石观音养大的,以前或许对石观音害怕畏惧甚至厌恶,但没了她,她们就失去了遮风挡雨的大树。南宫灵犹豫许久,也走过去磕了个头,他迅退了回来,望着石观音的墓碑怔怔地呆。
她很变态,很凶恶,很可怕;她厌恶他们两兄弟,尤其是他。但他目睹过宋甜儿和石观音的一战,不管如何,她是一个绝无仅有的武学高手。
一点红出神地瞧着曲无容,他听见她问宋甜儿:“斩月楼主可会收容一些孤苦无依的可怜的女孩子?”
宋甜儿道:“我本就打算把她们带走。”
曲无容道:“为什么?”
宋甜儿的目光又投向了石观音的坟墓:“有的时候你杀了一个人,你会觉得,她也有一部分还随你一起活着。”
而既然活着,岂非就该承担责任?
曲无容道:“那么……楼主也不该撇下我。”她望着宋甜儿道,“我是姐妹中剑法最好的,楼主留着我会有用处。”
宋甜儿讶然道:“你不和一点红走?”
曲无容默默低了头,她没想到宋甜儿会看出他们之间隐秘的情感,但她仍然坚定道:“带上我。往后我就是楼主的人,生死不论。”
宋甜儿眼中忽然流露出笑意。她点点头,曲无容一下子跪倒在地,宋甜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扶起来。
曲无容岂非也是为了照顾她的师姐妹们?一点红纵然对她有情,又怎能阻止?他的面容依然如同磐石一般沉默坚硬,姬冰雁和南宫灵却都叹息起来。
这样的宋甜儿,又怎会全然无情呢?
楚留香终于决定还是把这些人带走,他们曾是江湖上的英才俊彦,许多都有着富有甚至显赫的家世,他们或许已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但他们说不定还有亲戚朋友的。在长孙红的指挥下,老鹰拉起沙船,他们很快穿越沙漠,赶到了龟兹国。
两边的军队正在对峙,一边是龟兹国王,另一边却赫然是龟兹国叛臣敏洪奎和洪学汉,旁边还坐着一个军师吴菊轩,此人形貌猥琐丑陋,当初楚留香他们三人就是被他看破了易容、捉到了石观音那里。
龟兹国王大笑道:“窃国叛贼安得山已伏诛,他的头颅就在这里,本王早已在暗中动五路大军,三日前复国已成,尔等还不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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